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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弃女?医妃总裁碾全场沈清月世子爷小说

时光浅不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浓稠如墨的黑暗,沉重地挤压着每一寸意识,令人窒息。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仿佛还在耳畔疯狂撕扯,安全气囊沉闷的爆开声混合着刺鼻的焦糊与血腥味……那是属于沈清月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奏鸣曲。冰冷,剧痛,无边无际的下坠感。然而下一瞬,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重感猛地攫住了她。并非车祸后的濒死之痛,而是一种来自躯壳本身的、深入骨髓的虚脱和滞涩。仿佛灵魂被强行塞进了一具早已腐朽不堪的容器里,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抗议这陌生又脆弱的束缚。沉重的眼皮像坠了铅块,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视线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刺目的红,铺天盖地地撞入眼帘——不是血,是某种极其艳丽、极其俗气的绸缎。龙凤呈祥的繁复图案,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透着一股令人作...

主角:沈清月世子爷   更新:2025-07-11 0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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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月世子爷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弃女?医妃总裁碾全场沈清月世子爷小说》,由网络作家“时光浅不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浓稠如墨的黑暗,沉重地挤压着每一寸意识,令人窒息。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仿佛还在耳畔疯狂撕扯,安全气囊沉闷的爆开声混合着刺鼻的焦糊与血腥味……那是属于沈清月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奏鸣曲。冰冷,剧痛,无边无际的下坠感。然而下一瞬,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重感猛地攫住了她。并非车祸后的濒死之痛,而是一种来自躯壳本身的、深入骨髓的虚脱和滞涩。仿佛灵魂被强行塞进了一具早已腐朽不堪的容器里,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抗议这陌生又脆弱的束缚。沉重的眼皮像坠了铅块,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视线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刺目的红,铺天盖地地撞入眼帘——不是血,是某种极其艳丽、极其俗气的绸缎。龙凤呈祥的繁复图案,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透着一股令人作...

《冲喜弃女?医妃总裁碾全场沈清月世子爷小说》精彩片段

浓稠如墨的黑暗,沉重地挤压着每一寸意识,令人窒息。

金属扭曲的尖啸声仿佛还在耳畔疯狂撕扯,安全气囊沉闷的爆开声混合着刺鼻的焦糊与血腥味……那是属于沈清月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奏鸣曲。

冰冷,剧痛,无边无际的下坠感。

然而下一瞬,一种截然不同的沉重感猛地攫住了她。

并非车祸后的濒死之痛,而是一种来自躯壳本身的、深入骨髓的虚脱和滞涩。

仿佛灵魂被强行塞进了一具早已腐朽不堪的容器里,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尖叫着抗议这陌生又脆弱的束缚。

沉重的眼皮像坠了铅块,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线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浑浊的毛玻璃。

刺目的红,铺天盖地地撞入眼帘——不是血,是某种极其艳丽、极其俗气的绸缎。

龙凤呈祥的繁复图案,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陈旧而腐朽的喜庆。

她躺在一张硬得硌人的雕花木床上,身上压着同样刺目沉重的锦被。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呛人的香烛气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深宅大院的、陈年积尘般的阴冷霉味。

“呵,可算是醒了?”

一个冰冷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刻薄与轻蔑的女声,突兀地刺破了这死寂的“新房”。

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耳膜。

沈清月混沌的脑海猛地一刺,无数碎片般的陌生记忆汹涌而至,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强行塞入她的意识——永宁侯府庶女沈清月,生母早逝,地位卑微如尘。

嫡母厌恶,姐妹欺凌。

而此刻,她正身处大靖朝威名赫赫的靖北王府,一个用她卑微生命换来的“冲喜王妃”身份,是她被家族彻底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的弃子归宿。

“醒了就好。”

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世子爷那边还等着这味‘活体药材’呢。

张嬷嬷,手脚麻利些,吉时拖不得,侧妃娘娘那儿还等着回话。”

“活体药材”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清月心上。

属于原主的巨大悲愤、绝望与麻木,与她灵魂深处那个在华尔街杀伐决断、翻云覆雨的金融女王沈清月的冰冷傲骨轰然碰撞!

滔天
的怒火瞬间冲散了那具躯壳带来的沉重与虚软,一股凌厉的气势在她眼底深处骤然凝聚,如同寒冰乍裂,锋芒毕露。

她猛地侧过头。

床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深褐色比甲、脸皮紧绷刻薄的老妇人,三角眼里满是精明的算计和不耐烦,正伸着一双布满褶皱的手朝她抓来,想必就是那张嬷嬷。

另一个则穿着管家模样的藏青袍子,面容平板,眼神冷漠得像两口枯井,正微微颔首示意那老嬷嬷动作快点。

“吉时?”

沈清月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冰封湖面的平静,穿透了屋内令人窒息的香烛气。

那声音不大,却让张嬷嬷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

管家也微微蹙了下眉,似乎没料到这个传闻中怯懦如鼠的庶女,竟敢在此时开口,语气还如此……怪异。

沈清月无视他们错愕的目光,积攒起全身仅存的力气,身体猛地向内侧一翻。

沉重的嫁衣摩擦着粗糙的锦被,发出簌簌的响声。

她避开了张嬷嬷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她强忍着眩晕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右手却异常稳定地抬起,摸索向自己那沉重繁复的发髻。

指尖触到一片冰冷坚硬的金属。

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力气,猛地将那东西拔了下来!

一缕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被扯断,轻飘飘地落在猩红的被面上。

沈清月看也不看,将那支沉甸甸、尖端异常锋利的赤金凤尾簪紧紧攥在掌心。

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入肌肤,带来一丝锐痛,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灼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如两柄淬了寒冰的薄刃,冷冷地扫过张嬷嬷僵在半空的手,最后钉在那管家冷漠的脸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片能将人灵魂冻僵的讥诮与森寒。

“吉时?”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人心,“本……总裁,最擅长的,就是废物利用。”

“总裁”二字,她咬得极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穿越时空的荒谬自嘲,随即被
更深的寒意覆盖。

她的目光扫过张嬷嬷和管家,如同在看两件碍眼的垃圾。

“冲喜?”

她低低地、玩味地吐出这两个字,金簪冰冷的尖端在摇曳的烛光下,反射出一点森然的光芒,如同毒蛇的獠牙,轻轻点向自己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心口位置,“那也得看我这味‘药’,愿不愿意‘活’给你们看。”

张嬷嬷那张刻薄的老脸瞬间褪尽了血色,三角眼瞪得溜圆,伸出的手像被蝎子蛰了般猛地缩回,下意识地护在自己胸前,嘴唇哆嗦着,惊骇地盯着那支闪着寒光的金簪。

她活了大半辈子,在后宅阴私里浸淫多年,从未见过哪个新嫁娘,敢在洞房花烛夜,用金簪抵着自己喉咙说话的!

尤其还是这个被所有人视为可以随意揉捏的卑贱庶女!

管家那张平板无波的脸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沈清月那冰冷决绝的脸上和她手中的凶器之间来回逡巡。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烛火不安地噼啪跳动,将三人对峙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满室刺目的红幔上。

沈清月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金簪冰冷的棱角,以及这具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和颤抖。

她知道自己此刻色厉内荏,如同踩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但属于沈清月骨子里的那份睥睨和掌控欲,绝不容许她在任何地方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哪怕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她也要把这地狱搅个天翻地覆!

“滚出去。”

她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命令口吻,那是属于上位者发号施令时才有的绝对权威,“或者,你们想试试,我这‘活体药材’在咽气之前,还能不能拉两个垫背的?”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掠过张嬷嬷的咽喉,又扫过管家那双枯井般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张嬷嬷吓得一个趔趄,差点瘫软在地。

管家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沈清月,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

然而,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只有一片能将人灵魂冻结的寒冰。

时间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缓慢爬行。

终于,管家那紧抿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走!”

他猛地一甩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背影僵硬,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嬷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跟上,再也不敢回头看那新王妃一眼,仿佛身后是择人而噬的恶鬼。

<厚重的门扉“砰”地一声被狠狠甩上,隔绝了外面世界,也隔绝了那两个令人作呕的身影。

满室刺目的红,瞬间被更深的死寂吞没。

烛火依旧不安地跳跃着,在沈清月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握着金簪的手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垂下,沉重的簪子“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回响。

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厚重的嫁衣里衬,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巨大的眩晕感和脱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针扎般的刺痛。

这具身体,太弱了。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还在不断翻涌,混杂着属于沈清月前世的冰冷记忆——永宁侯府后院的倾轧算计,嫡母王氏那张伪善刻薄的脸,姐妹沈清芙看似天真实则恶毒的嘲笑,还有被强行塞上花轿时,如同货物般无人问津的绝望……而靖北王府,不过是另一个更庞大、更森严的囚笼,一个等着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虎穴狼窝。

世子萧衍,那个据说已经昏迷数月、药石罔效的活死人,就是她这个“冲喜王妃”存在的唯一意义。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碍眼的红纱帐幔,投向房间深处那张更为宽大、笼罩在深沉阴影里的紫檀木拔步床。

床榻之上,一个身影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如同已经沉睡了千年的古尸。

那就是她的“夫君”,靖北王世子萧衍。

沈清月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那张象征着耻辱的婚床。

冰冷的青砖地面透过薄薄的丝履传来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扶着沉重的雕花床柱,一步一挪,艰难地朝着那张象征着权力核心的拔步床靠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跋涉在冰
冷的泥沼里。

终于,她挪到了床边。

借着远处桌案上摇曳的微弱烛光,沈清月终于看清了这位名震大靖、却已沦为活死人的世子爷。

出乎意料。

并非想象中久病缠身的枯槁病容。

男人的脸色确实是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但轮廓却异常清晰深刻。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略显冷硬的直线。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沉睡的眉宇间依旧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戾气?

他的下颌线条绷得很紧,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沉睡中也维持着某种本能的警惕。

沈清月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冷静地审视着。

视线下移,掠过他覆盖在锦被下的胸膛,虽然隔着衣物,但隐约的起伏轮廓昭示着这具身体并非枯瘦如柴。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他露在锦被外的手上。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虎口和指腹处,覆盖着一层薄而坚硬的茧。

长期握剑?

还是……握笔?

沈清月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这绝不是一具被病魔彻底摧毁的身体!

长期昏迷的病人,肌肉会不可避免地萎缩松弛,皮肤会失去光泽,呈现出一种衰败的蜡黄。

但眼前这双手,除了缺乏血色,其肌理和力量感,甚至比许多健康人更甚!

这极其反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试探,想要去触碰一下那手腕的脉门,确认自己的判断。

“咳咳咳……”一阵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的呛咳毫无预兆地从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如同破旧的风箱被强行拉扯。

这具身体积压的虚弱和方才强行爆发的精神压力终于彻底反扑。

剧烈的咳嗽让她眼前金星乱冒,肺部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只能死死抓住冰冷的床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咳了好一阵,那股要命的窒息感才稍稍平复。

她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砖上。

不行,这身体实在太差了。

原主在侯府长期被苛待,本就营养不良,加上这长途跋涉和巨大的精神冲击,早已是强弩之末。

当务之急,必须立刻补充能量,恢复体力!

否则,别说在这龙潭虎穴立足,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她强撑着直起身,
目光扫过这间华丽却冰冷的“新房”。

最终,视线落在角落一张紫檀木小几上。

那里放着一个精巧的攒盒,盒盖半开,露出里面几样精致的点心——莲蓉酥、枣泥糕、杏仁饼。

大约是给新人准备的“子孙饽饽”,只是无人问津,早已凉透。

沈清月毫不迟疑地走过去。

食物的香气微弱,却足以刺激她早已空空如也、绞痛不已的胃。

她拿起一块莲蓉酥,入手冰凉。

没有丝毫犹豫,她小口却迅速地吃了起来。

点心干硬,噎得她喉咙发紧,但她强迫自己一口口咽下。

此刻,食物就是燃料,是她活下去、杀出去的弹药!

几块点心下肚,虽然冰凉,但胃里总算有了点暖意,虚脱感也稍稍缓解。

她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白玉茶壶,摇了摇,里面还有小半壶冷透的茶水。

她直接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冰冷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一丝苦涩,却冲淡了嘴里的甜腻和血腥气。

补充了最基本的能量,沈清月感觉四肢百骸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散架的飘忽感。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回那宽大的拔步床边。

这一次,她的目光更加锐利,带着审视和评估。

世子萧衍依旧沉睡,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宁静。

沈清月的视线落在他盖着的锦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被子……太厚了。

眼下虽非盛夏,但京城秋老虎的余威尚在,屋内门窗紧闭,空气沉闷。

盖着如此厚重的锦被,对于一个昏迷不醒、无法自主调节体温的病人来说,简直是催命符!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住被角,用力将那床厚重的锦被掀开。

一股混合着浓重药味和淡淡汗渍的气息扑面而来。

果然,被子下的中衣领口处,已经被汗水洇湿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沈清月眼神一冷。

她俯下身,动作算不上轻柔,但异常利落地解开萧衍中衣的系带,将衣襟向两侧拉开一些,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颈部和一小片同样被汗水浸湿的结实胸膛。

皮肤温热,甚至有些发烫。

长期高热!

沈清月的心沉了下去。

昏迷病人最怕的就是高热不退和褥疮感染!

这王府里所谓的“精心照料”,简直是在慢性谋杀!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他身下的床褥——用的是
上好的云锦,但明显更换不够勤快,隐隐透着被汗水反复浸染后难以洗净的陈旧气味。

她又伸手探向他后背腰臀等容易受压的部位,隔着衣物快速按压了几下。

还好,肌肉弹性尚可,没有明显的褥疮硬块。

但这仅仅是暂时!

如果再这样捂着、躺着,不出十天半月,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世子爷,恐怕就要烂在床上,彻底没救了!

一股冰冷的怒意在沈清月胸中翻腾。

这王府里的魑魅魍魉,连装样子都懒得装了吗?

还是说,有人根本就是盼着他死?

她直起身,目光如电,扫视着房间。

很快,她盯上了角落里一个装着清水的黄铜盆。

她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刚才擦汗用的一块还算干净的棉帕浸入冷水中,拧了个半干。

然后回到床边,开始用这块冰冷的湿帕,擦拭萧衍滚烫的额头、颈侧、腋下等大血管流经的部位。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旖旎,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物理降温,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湿冷的帕子一次次贴上滚烫的皮肤,带走热量。

昏迷中的萧衍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紧蹙的眉头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微呻吟。

沈清月动作一顿,目光如鹰隼般锁住他的脸。

那点细微的变化稍纵即逝,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

他依旧沉睡,面容苍白安静。

她抿紧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物理降温只是权宜之计。

她需要药,需要了解他昏迷的真正原因!

这王府里,有谁可信?

谁又是虎视眈眈的豺狼?

就在她专注于擦拭,思绪飞速运转之际,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显得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带着明显不满和催促的说话声。

“张嬷嬷,王妃那边……还没起身?

这都什么时辰了!

侧妃娘娘那边还等着请安回话呢!”

“就是!

不过是个冲喜进来的,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刘太医可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世子爷的药耽误不得!”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没有敲门,没有通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慢。

沈清月擦拭的动作骤然停下。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门口,但脊背却瞬间挺直,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股无形的、凛冽的寒意以她为中心骤
然扩散开来。

来了。

第一波试探,或者说,第一场下马威。

她缓缓直起身,将手中那方已经变温的湿帕随意地丢回铜盆里,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然后,她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身。

门口的光线被几个人影挡住。

为首的是昨日那个刻薄脸的老嬷嬷——张嬷嬷,她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急于撇清关系的慌张。

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王府二等丫鬟服色的年轻女子,一个吊梢眼,一个薄嘴唇,脸上都写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视和鄙夷。

再后面,是一个提着药箱、留着山羊胡、面容清癯却眼神闪烁的老者,想必就是那位等得不耐烦的刘太医。

他微微垂着眼,看似恭敬,但那微微抬起的眼皮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不耐烦?

“王妃娘娘,”张嬷嬷抢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假模假式的惶恐,眼底却毫无敬意,“老奴该死,惊扰了您。

只是……您看这时辰实在不早了,侧妃娘娘那边……药呢?”

沈清月直接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冰封般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张嬷嬷的聒噪。

她没有看那两个丫鬟,目光如同两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刺向张嬷嬷身后的刘太医。

刘太医显然没料到这位新王妃一开口不是解释,不是惶恐,而是如此单刀直入地质问,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提了提手中的药箱:“回王妃,药……药在此。”

“拿来。”

沈清月言简意赅,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吊梢眼的丫鬟见沈清月竟敢无视她们,直接发号施令,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上前一步,语带讥讽:“王妃娘娘,这药是刘太医精心调配给世子爷的,熬制火候都有讲究,您……我说,拿来。”

沈清月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分,目光终于转向那个吊梢眼丫鬟。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万丈冰渊,瞬间冻住了丫鬟未说完的话和她脸上那点可怜的倨傲。

吊梢眼丫鬟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寒,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脸上也闪过一丝恼意,硬着头皮道:“王妃,这药……还是让刘太医亲自侍奉世子爷服用吧?

您毕竟是新妇,这……怎么?”

沈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
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嘲讽,“这王府的规矩,是主子的话,要下人三请四催才作数?

还是说,这药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本妃看见?”

“王妃慎言!”

刘太医脸色一变,山羊胡都气得抖了抖,急忙躬身,语气却带上了被冒犯的强硬,“此药乃下官依据世子病情精心配伍,绝无问题!

王妃如此质疑,是对下官医术的污蔑!”

“污蔑?”

沈清月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冰冷,如同碎冰相击,“好啊。

那刘太医不妨说说,世子昏迷数月,高热不退,你用的可是‘参附汤’为主,辅以‘安宫牛黄丸’化服?”

刘太医猛地抬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这方子……她怎么知道?!

这沈家庶女,不是出了名的草包吗?!

沈清月将他那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

她前世作为沈氏集团掌门人,常年高强度工作,对中医养生急救知识涉猎颇深。

久病昏迷伴高热,古代御医最常用的,无外乎回阳救逆的参附汤和清热开窍的安宫牛黄丸。

“参附汤,大辛大热,回阳救逆,固脱生津。”

沈清月向前一步,逼近刘太医,那无形的压迫感让老御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听起来对症?

可世子脉象如何?

是沉微细弱、一派虚寒之象,还是沉弦有力、内热炽盛之兆?

你诊过吗?”

她目光如刀,逼视着刘太医瞬间变得慌乱的眼神:“安宫牛黄丸,清心开窍,豁痰解毒。

但其中朱砂、雄黄,乃至牛黄、犀角,哪一样不是苦寒至极、药性峻猛之物?

久用、滥用,伤的是什么?

是脾胃!

是根本!”

沈清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凌厉:“一个昏迷数月、水米难进、脾胃早已虚弱不堪的病人,你用大热之药强行吊命,再用大寒猛药试图开窍醒神!

刘太医,你这是救人,还是嫌他死得不够快?!”

“一派胡言!

血口喷人!”

刘太医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官服,指着沈清月的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却色厉内荏,“下官行医数十载,深得宫中贵人信任!

岂容你一个……一个……”他后面的话,在对上沈清月
那双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冰冷眼眸时,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深得信任?”

沈清月唇角的讥诮几乎凝成实质,“所以,你就敢把堂堂靖北王世子,当成你试验虎狼之药的罐子?

用他的命,来保你太医院的金字招牌?!”

“你……你……”刘太医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行医多年,从未被人如此赤裸裸地揭穿痛处,还是被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的、冲喜进来的女人!

巨大的羞辱和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恐慌交织,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王妃!

您怎能如此污蔑刘太医!”

那薄嘴唇的丫鬟见刘太医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急又怒,竟仗着平日里的骄横,一步上前,尖声道,“刘太医可是侧妃娘娘亲自请来为世子爷诊治的!

您如此无礼,就不怕侧妃娘娘怪罪吗?!”

“哦?”

沈清月终于将目光转向她,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侧妃娘娘?”

薄嘴唇丫鬟被她看得心头一悸,但想到侧妃的威势,又挺了挺腰板:“正是!

王妃您初来乍到,还是……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

沈清月出手快如闪电,毫无征兆!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手臂一抬,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狠狠扇在了那薄嘴唇丫鬟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那丫鬟整个人都懵了,踉跄着朝旁边摔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清月,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本妃说话,”沈清月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却冷冽如万载寒冰,缓缓扫过门口每一个惊骇欲绝、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呆滞的脸,“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插嘴?”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那个吊梢眼丫鬟身上。

那丫鬟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接触到沈清月的目光,如同被毒蛇盯上,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还有你,”沈清月的目光移向面如死灰的张嬷嬷,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重,“张嬷嬷?”

张嬷嬷浑身一颤,对上那双仿佛能吞噬灵魂的冰冷眸子,所有的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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