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缓慢爬行。
终于,管家那紧抿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走!”
他猛地一甩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背影僵硬,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张嬷嬷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跟上,再也不敢回头看那新王妃一眼,仿佛身后是择人而噬的恶鬼。
<厚重的门扉“砰”地一声被狠狠甩上,隔绝了外面世界,也隔绝了那两个令人作呕的身影。
满室刺目的红,瞬间被更深的死寂吞没。
烛火依旧不安地跳跃着,在沈清月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握着金簪的手再也支撑不住,脱力地垂下,沉重的簪子“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回响。
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厚重的嫁衣里衬,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巨大的眩晕感和脱力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针扎般的刺痛。
这具身体,太弱了。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还在不断翻涌,混杂着属于沈清月前世的冰冷记忆——永宁侯府后院的倾轧算计,嫡母王氏那张伪善刻薄的脸,姐妹沈清芙看似天真实则恶毒的嘲笑,还有被强行塞上花轿时,如同货物般无人问津的绝望……而靖北王府,不过是另一个更庞大、更森严的囚笼,一个等着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虎穴狼窝。
世子萧衍,那个据说已经昏迷数月、药石罔效的活死人,就是她这个“冲喜王妃”存在的唯一意义。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碍眼的红纱帐幔,投向房间深处那张更为宽大、笼罩在深沉阴影里的紫檀木拔步床。
床榻之上,一个身影静静地躺着,无声无息,如同已经沉睡了千年的古尸。
那就是她的“夫君”,靖北王世子萧衍。
沈清月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下那张象征着耻辱的婚床。
冰冷的青砖地面透过薄薄的丝履传来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扶着沉重的雕花床柱,一步一挪,艰难地朝着那张象征着权力核心的拔步床靠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跋涉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