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笑、物体碰撞碎裂、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无数种声音被强行揉搓在一起的诡异噪音。
那噪音如同实质的浪潮,一波波拍打着公寓楼的墙壁。
我像被无形的线扯动,猛地扑到窗边,一把扯开百叶窗。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天空……是倒悬的。
浓稠得如同融化铅块的乌云,不再是悬在头顶的威胁,而是像一片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墨色海洋,沉甸甸地压在地平线上,边缘翻滚着病态的、带着铁锈红的暗光。
而本该是大地的地方,此刻却诡异地呈现出一种稀薄、扭曲的、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的状态,倒映着下方颠倒的城市剪影,如同一个巨大的、浑浊的透镜。
雨,正从这倒悬的“地面”朝着“天空”——也就是我头顶那片沉甸甸的乌云——倒着下!
无数晶莹的水珠挣脱了重力的束缚,义无反顾地冲向那片污浊的“天空”。
它们速度不快,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优雅的轨迹,在逆行的过程中拉出长长的、闪烁的银色丝线。
这些雨丝无声无息地没入乌云,没有溅起一丝涟漪,仿佛被那黑暗彻底吞噬。
整个画面寂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城市传来的混乱噪音作为背景,更衬托出这天地倒悬的、令人窒息的怪诞感。
“喵~”一声慵懒的猫叫在我脚边响起,带着点不满,仿佛在埋怨我挡住了它观察这奇异晨景的视线。
是我的猫,奥利奥,一只毛色油亮的黑猫。
我僵硬地、一格一格地低下头。
奥利奥端坐在我脚边,琥珀色的猫眼微微眯着,正专注地欣赏着窗外那场倒流的雨。
它那毛茸茸的尾巴尖,优雅地、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地板。
然后,它张开了嘴。
发出的却不是“喵”声。
那是一个清晰、圆润、带着点慵懒的牛津腔英语,吐字清晰得如同BBC广播员,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啊,经典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失效现场。
熵减的狂欢,秩序的葬礼。
令人着迷,不是吗,威尔逊?”
奥利奥甚至没有转头看我,依旧凝视着窗外倒飞的雨丝,语调平静得可怕,“不过,我亲爱的铲屎官,容我直言,比起这宏观宇宙的熵增逆转,你那微观个体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