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存在主义焦虑——担心迟到、被扣工资、被老板训斥——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嗯,琐碎且缺乏诗意。”
它顿了顿,仿佛在组织更精准的语言,猫嘴开合间,露出粉嫩的牙龈和尖利的牙齿。
“就像西西弗斯推石头,”奥利奥终于优雅地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琥珀猫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里面闪烁着绝非猫科动物应有的、近乎悲悯的智慧光芒,“你每日重复着无意义的劳作,试图在虚无中构建意义,在流沙上建立城堡。
‘老板’、‘KPI’、‘凌晨三点’……这些词汇构筑了你痛苦的牢笼,而钥匙,其实一直就在你自己手中——或者说,就在你那张被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的‘请假条’草稿上。”
它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嘲讽,“承认吧,威尔逊,你灵魂深处那点可怜的、被规训得只剩下‘请假’这个出口的反抗火花,在昨晚那场宇宙级别的罢工面前,渺小得如同……嗯,如同我爪缝里的一粒猫砂。”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猫。
说话了。
用牛津腔。
在跟我讨论热力学第二定律和存在主义哲学?
还精准地戳破了我昨晚在绝望中确实闪过、又被理智(或者说恐惧)掐灭的那个请假念头?
世界疯了。
不,是规则死了。
死得透透的。
我像个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地退离窗边,每一步都踩在虚浮的地毯上,感觉不到任何实感。
奥利奥那番话,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我麻木外壳下那点可怜的自欺欺人。
反抗?
请假?
在这天地倒悬、猫能讲哲学的世界里?
荒谬感像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了我。
恐惧被一种更彻底的、近乎虚无的荒诞感取代。
我走到书桌前,目光落在凌乱的桌面上。
那里躺着一本空白的便签纸,旁边是一支快没墨的圆珠笔。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便签纸上方,微微颤抖。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奥利奥那句“钥匙就在你那张被揉成一团丢进废纸篓的‘请假条’草稿上”。
去他妈的KPI,去他妈的凌晨三点,去他妈的颠覆性创新!
笔尖落下,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在空白的便签纸上划动:请假条致:杰瑞米·霍布斯先生(以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