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样子……把看到的每一个画面,都刻在心里,然后回去,用铅笔一遍遍画下来。
把那些想说又永远说不出口的话,写在纸上,塞进这个铁盒,埋在树下。”
他微微垂下眼睫,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像个……可悲的收藏家,收集着所有与你有关的碎片光影。
用这种方式,假装……自己离你近了一点。”
真相如同一股汹涌的暗流,裹挟着无数细碎的沙砾,猛烈地冲刷着我摇摇欲坠的心防。
原来那个沉默的、无处不在的“镜头”,那个十年如一日描摹着我身影的画笔背后,并非预想中的扭曲与算计,而是一个少年被病症囚禁的、无声而绝望的爱慕。
他用目光和画笔,在无法跨越的鸿沟之上,搭建了一座只属于他自己的、孤独的桥梁。
心口堵着的那块冰冷坚硬的巨石,被这汹涌而来的真相冲击着,裂开了一道缝隙。
涌出的不是愤怒,而是更庞大、更复杂的东西——是震惊,是迟来了十年的酸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心疼。
为他那深埋地下的十年孤寂,也为他此刻站在我面前,亲手撕开旧日伤疤的孤勇。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信纸最上方那行早已褪色却依旧清晰的字迹——“我还是不敢。”
冰凉的泪水终于失控,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焦脆的信纸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所以……”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声音哽咽,“一年半前的那次朋友聚会,你……不是偶然出现?”
沈知远深深地看着我,眼底那片深沉的痛楚中,终于透出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像是终于等到了黎明的囚徒。
“不是。”
他回答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坦诚,“那场聚会,是我辗转托了几层关系,才‘恰好’出现在那里的。”
他微微吸了口气,像是在汲取最后的勇气:“十年。
我用了十年时间,去看医生,去做最艰难也最枯燥的暴露训练,去强迫自己融入人群,去练习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微笑、和人建立联系……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支撑我走过来的唯一念头,就是……也许有一天,我终于能不再只做一个躲在暗处的影子。
也许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