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向天空,浓密的树荫在地上投下大片深沉的墨绿。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青草和古老树木特有的、略带潮湿的气息。
四周很静,远处新校区传来的隐约喧闹,更衬得此地一片沉寂。
心跳得厉害,像揣着一面失控的小鼓。
我绕着粗壮的树干缓缓踱步,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搜寻着每一寸树皮,每一道缝隙,树根虬结盘错、拱起泥土的地方尤其不肯放过。
画中那个系许愿签的女孩,视角……是在树根附近仰拍的。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树根朝北的一侧。
几块饱经风雨侵蚀、布满青苔和深褐色痕迹的砖石,半掩在泥土和厚厚的落叶腐殖层下,以一种不太自然的方式堆叠着,像一道小小的、歪斜的矮墙。
那砖块的颜色和质地,很老,不像后来新砌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
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我。
我蹲下身,顾不上泥土会弄脏裤子和手,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开那些沉重的旧砖块。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砖面和湿滑的青苔,泥土特有的腥气钻进鼻腔。
一块,又一块。
砖石下的泥土潮湿松软,带着落叶腐烂后的黑褐色。
我直接用手向下挖去。
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黑色的泥土,指尖被粗糙的石砾磨得生疼。
挖了大约半尺深,指尖猛地碰到一个坚硬、冰冷、带着明显棱角的物体!
心脏骤然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加快了动作,泥土被飞快地刨开。
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显露出来。
大约一尺见方,盒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暗红色的铁锈,边缘已经被侵蚀得坑坑洼洼,盖子和盒体几乎锈死在了一起。
盒盖上用利器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模糊的字母:“S”。
那痕迹很深,即使覆盖了厚厚的锈迹,依旧能辨认出来。
S。
沈。
冰冷的铁锈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直抵心脏深处。
我试图直接掀开盖子,它纹丝不动,锈蚀得严丝合缝。
我咬着牙,从旁边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砖片,用尽力气撬着盒盖的边缘。
“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角落里响起,异常刺耳。
铁锈的碎屑簌簌落下。
盒子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陈年纸张、铁锈和泥土潮湿霉变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味猛地冲了出来。
盒子里,塞得满满当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