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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成盛华兰?杀穿宫阙当太后结局+番外小说

总爱饿的葡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盛家嫡长女盛华兰。看着镜中那张端庄秀丽却难掩隐忍的脸,我冷笑——这可不是我华妃的风格。“林噙霜?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我直接让墨兰摔断了腿,毁了林噙霜引以为傲的容貌。齐衡退婚?我当众宣布:“我已有孕,孩子是皇上的。”入宫选秀前夜,皇帝在梦中惊见伊人容颜。觐见那日,他盯着我的脸,声音沙哑:“昨夜朕梦见一人,与你……一般无二。”生子丹在手,我一路从才人晋升到皇贵妃。皇后下毒?我反手将毒药灌进她嘴里。皇帝驾崩那夜,我抱着新帝坐在龙椅上。珠帘后,我轻笑:“本宫终于坐上了凤位。”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脑髓里反复搅动。我费力地掀开眼皮,沉重的酸涩感几乎要将它们重新黏合。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帐顶,虽比记忆中那破败...

主角:盛华兰林噙霜   更新:2025-07-11 07: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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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华兰林噙霜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世兰成盛华兰?杀穿宫阙当太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总爱饿的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盛家嫡长女盛华兰。看着镜中那张端庄秀丽却难掩隐忍的脸,我冷笑——这可不是我华妃的风格。“林噙霜?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我直接让墨兰摔断了腿,毁了林噙霜引以为傲的容貌。齐衡退婚?我当众宣布:“我已有孕,孩子是皇上的。”入宫选秀前夜,皇帝在梦中惊见伊人容颜。觐见那日,他盯着我的脸,声音沙哑:“昨夜朕梦见一人,与你……一般无二。”生子丹在手,我一路从才人晋升到皇贵妃。皇后下毒?我反手将毒药灌进她嘴里。皇帝驾崩那夜,我抱着新帝坐在龙椅上。珠帘后,我轻笑:“本宫终于坐上了凤位。”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脑髓里反复搅动。我费力地掀开眼皮,沉重的酸涩感几乎要将它们重新黏合。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帐顶,虽比记忆中那破败...

《年世兰成盛华兰?杀穿宫阙当太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盛家嫡长女盛华兰。

看着镜中那张端庄秀丽却难掩隐忍的脸,我冷笑——这可不是我华妃的风格。

“林噙霜?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

我直接让墨兰摔断了腿,毁了林噙霜引以为傲的容貌。

齐衡退婚?

我当众宣布:“我已有孕,孩子是皇上的。”

入宫选秀前夜,皇帝在梦中惊见伊人容颜。

觐见那日,他盯着我的脸,声音沙哑:“昨夜朕梦见一人,与你……一般无二。”

生子丹在手,我一路从才人晋升到皇贵妃。

皇后下毒?

我反手将毒药灌进她嘴里。

皇帝驾崩那夜,我抱着新帝坐在龙椅上。

珠帘后,我轻笑:“本宫终于坐上了凤位。”

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脑髓里反复搅动。

我费力地掀开眼皮,沉重的酸涩感几乎要将它们重新黏合。

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帐顶,虽比记忆中那破败的青布帐子华贵些,却也透着一股子压抑的陈腐气息。

这是哪里?

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砸碎的琉璃盏,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扎进我的识海——盛华兰?

盛家嫡长女?

嫁入忠勤伯府?

受尽婆婆刁难?

丈夫软弱?

还有府里那个虎视眈眈、心比天高的庶妹墨兰?

荒谬!

天大的荒谬!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戾猛地炸开,压过了那恼人的头痛。

我挣扎着想坐起,这具身体虽比那庶女盛明兰好些,却也透着长年隐忍积郁的虚弱。

喉咙干涩发紧。

“水……”沙哑的声音从我口中溢出。

外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体面些的丫鬟(记忆中叫彩环)端着白瓷碗进来,小心翼翼地扶我半坐起:“小姐,您可算醒了。

快喝点水润润。”

水是温的,带着淡淡的清甜,总算不是那馊水。

我灌了几口,冰冷的眼神扫过这间虽宽敞却布置得过分刻板守旧的屋子,最终落在梳妆台那面光亮的铜镜上。

我挣扎着下床,踉跄走到镜前。

镜中人,眉目清丽,端庄有余,却眉宇间锁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苦与隐忍,像一株被规矩框死的名贵兰花,失了鲜活。

华妃?

我?

镜中人嘴角僵硬地扯动了一下,那眼神却一点点变了。

愁苦被寸寸剥离,沉淀下来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是淬了剧毒的锋刃,是曾经搅动后宫风
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属于年世兰的狠戾!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喉咙深处溢出。

盛华兰?

贤良淑德?

忍气吞声?

从今日起,这壳子里装着的,是我年世兰的魂!

这忠勤伯府的天,这盛家的天,该换一换了!

紫宸殿,夜半。

皇帝赵祯从一场混乱惊悸的梦中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明黄的寝衣。

胸膛剧烈起伏,龙榻边的烛火被带起的风晃得明明灭灭,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陛下?”

值夜的大太监被惊醒,慌忙掌灯趋近,声音带着惶恐,“陛下可是魇着了?”

赵祯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蟠龙纹饰,仿佛灵魂还未从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抽离。

梦中,是御花园那熟悉的、开得泼泼洒洒的芍药花丛。

花丛深处,站着一个身着华艳宫装的女子,身段风流,回眸一笑间,眼波流转,媚态天成——恍如天人!

然而,下一秒,画面一转,她的身影似乎与另一个模糊的、更年轻清丽的女子身影重叠、交融,那女子的面容在血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他心悸的熟悉感。

他靠近了些,那重叠的身影越来越近,带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她要触碰到他的脸……“呼……” 赵祯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身体有些异样。

“陛下?”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温热的参茶捧到他面前。

赵祯接过茶盏,手却微微发颤,几滴茶水溅落在明黄的锦被上,洇开深色的印记。

他闭了闭眼,梦中那重叠的面容,尤其是最后那个模糊却莫名牵动他心绪的年轻女子的脸,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深处。

“无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一个……荒唐的梦罢了。”

他将茶盏递回,挥了挥手,“退下吧。”

太监躬身退下,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呼吸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他靠在龙榻上,再无睡意,幽深的目光穿透窗棂,望向沉沉黑夜。

是谁……还有那个女子……那究竟是谁?

那心悸的感觉,是恐惧,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牵引?

忠勤伯府的风波,比盛家来得更猛烈直接。

我成了盛华兰,便不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受气包。

经过一番整治
后府里清静了,但林噙霜母女依旧碍眼。

墨兰攀附权贵的心思,隔着府墙我都能闻到臭味。

机会很快来了。

一场春日宴,在盛家花园举行。

花园里,衣香鬓影。

墨兰如同花蝴蝶般穿梭在年轻公子堆里,尤其围着齐衡打转,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水红撒花裙,衬得小脸娇艳,正站在一处假山旁的鱼池边,对着水面顾影自怜,又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齐衡。

我坐在凉亭里,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目光扫过墨兰脚下那块因昨夜微雨而格外湿滑的青苔石板。

指尖微动,一粒坚硬圆润的鹅卵石悄然滑入袖中。

就在墨兰又一次搔首弄姿,身体重心微微前倾,靠近池边湿滑处时,我指尖轻弹。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宴会的祥和!

墨兰脚下一滑,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她狼狈不堪地摔进了冰冷的池水中,精心梳好的发髻散乱,昂贵的衣裙湿透紧贴在身上,更可怕的是,她的脸在慌乱挣扎中,狠狠撞上了池边嶙峋的假山石!

“我的脸!

我的脸啊!”

墨兰被七手八脚捞上来,捂着脸颊上一道汩汩冒血的伤口,哭得撕心裂肺,惊恐万状。

人群一片混乱。

林噙霜尖叫着扑过去,哭天抢地。

凉亭里,我放下茶盏,缓缓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关切”,走到池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落汤鸡般、脸上血污一片的墨兰,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清晰传入她因恐惧而放大的耳中:“四妹妹,怎的如此不小心?

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金贵。

这伤……怕是要留下痕迹了。”

我微微俯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冰冷地补了一句,“看来,齐小公爷那边,妹妹要费些心思解释了。”

墨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撞进我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里,如同看到了地狱的恶鬼,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墨兰毁容的风波还未平息,另一个更大的浪头狠狠拍来——齐家退婚。

平宁郡主再次驾临盛府,姿态比上次更高,退婚的意图更坚决。

盛紘和王若弗面如死灰,羞愤难当。

就在平宁郡主将庚帖锦盒递出,盛家颜面即将扫地的那一刻,我,
盛华兰,忠勤伯府的大娘子,从屏风后缓步而出。

一身素雅却难掩通身气场的装束(我特意选的样式),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郡主且慢。”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压下了满厅的压抑。

平宁郡主皱眉看向我,带着世家贵妇固有的傲慢审视。

我目光坦然,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看蝼蚁那种),扫过脸色惨白的盛家众人,最终落在平宁郡主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如冰珠落玉盘:“郡主今日退婚,是嫌我盛家如今门楣不够光亮?

还是觉得我盛家女儿,配不上您齐国公府的麒麟儿?”

不等她回答,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奇异的荣光,响彻整个花厅:“亦或是——您觉得,我腹中这天家龙种,也不配入您齐国公府的眼?”

轰——!

平地惊雷!

整个花厅瞬间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盛紘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王若弗瘫软在椅子上。

林噙霜忘了哭。

所有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平宁郡主脸上的矜持彻底碎裂,只剩下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盛华兰!

你……你说什么疯话!

你一个闺阁女子说什么疯话!”

“疯话?”

我冷笑一声,挺直脊背,目光如电,直刺平宁郡主,“我盛华兰,天意垂怜,陛下恩泽,赐我龙种!

此乃天家血脉!

郡主今日退婚,退的是谁?

是陛下未出世的皇嗣!

您是想让齐国公府,背上藐视天家、诅咒龙裔的滔天罪名吗?!”

“你……你血口喷人!”

平宁郡主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天家血脉……这四个字如同千钧重担,狠狠砸在她心上!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齐家也承受不起!

她死死盯着我平坦却仿佛蕴含着无限力量的小腹,又看向我那毫无惧色、甚至带着疯狂挑衅的眼神,最终,那属于贵族的权衡压倒了愤怒和疑虑。

“好……好一个盛华兰!”

平宁郡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猛地收回递出的锦盒,狠狠剜了我一眼,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威胁:“此事,本宫定会禀明圣上!

若你有半句虚言……哼!

盛家,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盛家彻
底塌了天。

盛紘病重不起,王若弗惶惶不可终日。

而我,被严密地“保护”在盛家一处僻静院落里。

夜深人静,我独坐妆台前。

窗外月色惨白。

掌心,那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奇异暖香的朱红色丹药——生子丹,静静地躺着。

它是我灵魂深处唯一的依仗。

毫不犹豫,就着冷茶,我将丹药吞下。

一股磅礴的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滋养着这具身体,更在小腹深处凝聚起一股奇异而强大的生命脉动。

第一步,成了。

盛家?

不过是垫脚石。

紫禁城的风,终究还是吹来了。

皇帝的旨意简短而威严:宣盛氏华兰,即刻入宫觐见。

没有盛家女眷的哭泣,只有盛府压抑的死寂。

一辆规制更高的青帷马车,在数名眼神锐利的内监“护送”下,驶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九重宫阙。

车轮碾过御街,沉闷的声响敲打在人心上。

车内,我闭目养神。

生子丹的暖流在体内缓缓流淌,滋养着那刚刚萌芽的“龙种”。

素净的宫装下,是翻涌的野心和属于年世兰的冰冷锋芒。

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宫门,红墙高耸,隔绝了尘世。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檀香、尘土和权力的铁锈味。

宫人们如同无声的幽灵。

最终,我被引至紫宸殿偏殿外。

殿门紧闭,里面无声无息。

引路内监垂手侍立一旁。

等待。

时间在肃杀的气氛中流淌。

我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手,指甲圆润,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跳,平稳得不似凡人。

“宣——盛氏华兰,觐见!”

尖细的唱喏刺破寂静。

厚重的殿门无声洞开。

我深吸一口气,挺直如松的脊背承载着两世的灵魂,迈着沉稳得如同丈量过千万次的步伐,踏入那金碧辉煌、龙涎香浓郁的殿堂。

御座高悬。

我低垂着眼帘,在离御座丈许之地,依着最完美的宫礼,盈盈拜倒,声音清越而沉静:“臣女盛华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上方,一片沉寂。

没有立刻叫起。

那无形的、属于帝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带着审视,带着探究,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复杂情绪。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灼热而锐利,落在我身上,从头到脚,一寸寸地逡巡,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殿
内静得能听到烛芯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龙涎香的烟雾无声缭绕。

良久,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压抑着无数翻腾心绪的声音终于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喟叹和昨夜梦魇的余悸:“抬起头来。”

我依言,缓缓抬起下颌。

目光平静地迎向那高踞龙椅之上的帝王。

四目相对的刹那,我清晰地看到皇帝赵祯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体瞬间绷紧,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那张清癯而威严的脸上,震惊、难以置信、恍惚……还有昨夜梦中残留的惊悸与一种奇异的、近乎失而复得的悸动,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过,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脸,仿佛要将我的骨相都刻印在灵魂深处。

昨夜梦中那重叠的、令他心悸的容颜,此刻竟如此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梦里那女子的妩媚风流,与眼前女子年轻清丽却隐含锋锐的轮廓,在光影中诡异地重合!

殿内落针可闻。

太监的头垂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皇帝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没有让我起身,只是靠回椅背,目光依旧未曾离开我的脸,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世间所有的颜料。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梦呓般的沙哑,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昨夜……朕做了一个梦。”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又像是在回味那惊心动魄的梦境,“梦中之人……竟与你……一般无二。”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盯着我,带着审视,带着困惑,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宿命击中的茫然与探寻:“你……究竟是谁?”

皇帝那句带着梦魇与探寻的“你究竟是谁”,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紫宸殿死寂的空气里漾开无声的涟漪。

我依旧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脊背挺得笔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丝极淡、却足以打破殿内凝重气氛的弧度。

那笑容,既不惶恐,也无谄媚,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了然与穿透时光的悲悯。

“臣女是谁?”

我的声音清越,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清晰地送入皇帝耳中,“陛下昨夜梦中所见,是臣
女,亦非臣女。

或许是前尘旧梦未了,或许是上天垂怜,不忍见故人……魂无所依?”

“魂无所依”四个字,我说得极轻,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中了龙椅上那人最隐秘的心事。

皇帝赵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握着扶手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我,仿佛要透过皮囊看穿灵魂。

殿内的空气凝固如铁,周围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冷汗浸湿了后背。

良久,久到我膝盖开始传来清晰的刺痛,皇帝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靠回椅背,声音沙哑疲惫,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悸与认命般的复杂:“盛氏……华兰。”

他念着我的名字,仿佛在咀嚼着什么,“你腹中……当真已有皇嗣?”

“陛下圣明烛照,自有明断。”

我不卑不亢,目光坦荡地迎视他,“天家血脉,岂容儿戏?

臣女愿以性命担保。

若陛下不信,可遣太医诊脉,一月之后,自有分晓。”

生子丹的暖流在腹中涌动,带来无比真实的脉动感,那是我的底气,也是我叩开这座宫阙唯一的钥匙。

皇帝沉默着,目光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变幻莫测,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挥了挥手,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人。”

“奴才在。”

太监连忙趋前。

“传旨。

盛氏华兰,温良……淑慎,”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词与眼前女子通身的气场格格不入,终是换了个词,“……侍奉有功,着即日留宫。

赐居……长乐宫东配殿。”

“长乐宫?”

那太监惊得差点失声,那是距离皇帝寝宫紫宸殿最近的宫殿之一!

他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压下心中滔天巨浪,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下去吧。”

皇帝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秒,都会引动那令他心悸的梦魇。

“臣女,谢主隆恩。”

我深深叩首,一丝冰冷的笑意在无人看见的眼底蔓延开来。

第一步,终于踏入了这囚笼般的宫墙之内。

长乐宫?

很好。

长乐宫东配殿,成了我暂时的囚笼,也是我蓄势的起点。

皇帝那道旨意,如同在沉寂的后宫投入了一颗巨石。

盛家?

瞬间成了京城的笑话和禁忌。

<盛紘听闻我被留宫,惊惧交加,竟是一
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临死前口中还喃喃着“祸水”、“家门不幸”。

王若弗惊闻噩耗,又惧又悲,也跟着去了。

盛家,这个曾经在汴京也算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短短时日便彻底败落,树倒猢狲散。

宫里的日子,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

皇后娘娘(继后沈氏)的“关怀”最先送到。

赏赐的锦缎华服、珍馐补品流水般送进东配殿,随行的嬷嬷更是日日“请安”,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那嬷嬷一双眼睛毒得很,总想在我饮食、熏香上找出破绽。

“盛才人(一个极低的位份,皇帝并未正式册封,宫里人如此称呼),这燕窝是娘娘特意赏的,最是滋补,您快趁热用些?”

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将一碗晶莹的燕窝捧到我面前。

我端坐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枚羊脂玉环,眼皮都未抬一下:“放着吧。

本……我近日胃口不佳,闻不得这甜腻味儿。”

那燕窝盏边缘,一丝极淡的、若非精通药理绝难察觉的异样甜香,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

嬷嬷脸色微僵,还想再劝。

我抬眸,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她:“怎么?

皇后娘娘的赏赐,本才人连何时享用,还要听你一个奴才的安排?”

那眼神中的威压和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让久居深宫的嬷嬷都心头一凛,竟不敢再言,讪讪退下。

皇后见软的不行,便换了更阴毒的手段。

一日午后,我惯常小憩醒来,忽觉殿内弥漫着一股极淡的、带着清甜花香的异味。

小腹处传来一阵极其隐晦的、如同细针扎刺般的微痛!

生子丹带来的暖流瞬间变得灼热,自发地护住腹中那团蓬勃的生命力,将那丝阴寒的刺痛强行驱散!

我猛地坐起身,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室内。

最终,目光定格在窗边一盆新换上的、开得正艳的“月下美人”上。

那花瓣上,沾着几滴几不可见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来人!”

我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彩环(我带入宫的丫鬟,已调教得颇有胆色)应声而入。

“把这花,”我指着那盆妖艳的“月下美人”,“连土带盆,给我原封不动地送到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去!

就说,本才人无福消受此等‘厚礼’,此花……还是留在娘娘宫中,日夜相伴
的好!”

彩环脸色一白,但见我眼中毫无转圜的厉色,咬牙应下,唤来两个粗使太监,小心翼翼地抬起花盆就走。

凤仪宫内,皇后看着被原样送回、花瓣上水痕未干的毒花,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精致的妆容都扭曲了。

她精心布置的杀招,竟被如此粗暴直接地捅破窗户纸,打了回来!

这盛华兰,简直是个疯子!

几番交锋,皇后损兵折将,不仅没能伤我分毫,反而折损了几个心腹(那些经手毒花的人,后来都莫名其妙“病故”了),更在皇帝那里落下了“善妒”、“不容人”的印象。

皇帝虽未明言,但来长乐宫的次数明显增多,看向皇后时眼底的审视也日益加深。

皇后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顶着盛华兰名字的女人,绝非她能用寻常宫斗手段对付的妖孽,只能暂时蛰伏,另寻时机。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产期将近,长乐宫东配殿被严密守护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皇帝虽因梦魇和那张酷似故人的脸对我心情复杂,但对子嗣的看重却是实打实的。

皇后更是焦急万分,她安插的眼线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消息。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长乐宫内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

“生了!

生了!

是位健壮的小皇子!”

稳婆惊喜的声音穿透雨幕。

皇帝闻讯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激动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复杂。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中那个眉眼间依稀可见自己轮廓的婴孩,血脉相连的感觉冲淡了心底的阴霾。

“好!

好!

朕的皇儿!”

皇帝龙颜大悦,连日的阴郁一扫而空,“盛氏诞育皇嗣有功,着晋为华妃!

赐居长乐宫主殿!”

长乐宫!

那个象征着无上宠爱的宫殿!

如今,再次迎回了它的主人,虽然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副皮囊。

旨意传开,后宫震动!

皇后沈氏听到“长乐宫”三个字时,手中的玉如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脸色惨白如纸。

那个噩梦般的名字和宫殿,仿佛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狠狠扼住了她的咽喉。

华妃之名,响彻六宫。

迁入长乐宫主殿后,我的地位如日中天。

生子丹的功效远超预期,小皇子赵琛(皇帝赐名)不仅健康聪颖,更是天生与我亲近,仿佛血脉深处便刻着年世兰的印记。


皇帝对琛儿爱若珍宝,连带着对我也多了几分真切的宠爱与依赖——尤其是在他午夜梦回时,只有抱着琛儿,或是看到我那张带着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生机勃勃的脸,才能获得片刻安宁。

皇后沈氏的处境却日益艰难。

皇帝对她越发疏远,六宫事务渐渐旁落于我手。

佛堂里的铜炉正飘着檀香,皇后跪在蒲团上,素色的袈裟垂落在青砖地,手里捻着的佛珠转得极慢。

“娘娘,该用些莲子羹了。”

贴身宫女端着描金白瓷碗进来,鞋尖蹭过门槛时带起细尘,在阳光里轻轻晃。

皇后没回头,声音轻得像佛前的烛火:“放着吧。”

她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磕碰,发出一声脆响,惊得香炉里的灰烬跳了跳。

宫女把碗搁在供桌一角,莲羹上的蜜饯摆成了小佛的模样。

皇后转完最后一颗佛珠,终于起身,接过碗时指尖触到瓷壁的凉意,不由得蜷了蜷。

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香刚漫开,喉头突然涌上腥气。

佛珠 “哗啦” 散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有一颗撞在香炉腿上,发出细碎的哀鸣。

“太医……” 皇后抓着侍女的衣袖,指节泛白,袈裟前襟很快洇开深色的渍。

她看见供桌上的观音像正垂着眼,慈悲得让人发慌。

最后一口气咽下去时,皇后倒在蒲团边,手里还攥着半块蜜饯,眼睛望着佛像,像是在问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檀香依旧袅袅,混着渐渐散开的血腥气,在佛堂里缠成了死结。

时光荏苒,十年弹指一挥。

皇帝赵祯的身体在年复一年的暗地里下毒中迅速垮塌。

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紫宸殿的丧钟终于沉重地敲响。

皇帝驾崩了。

遗诏早已立下:皇长子赵琛,继承大统。

尊华妃为圣母皇太后,垂帘听政,辅佐新君。

丧仪过后,新帝登基大典。

金銮殿上,年幼的赵琛身着龙袍,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中,眼神尚带稚嫩,却已初具威仪。

珠帘之后,我身着繁复庄重的明黄色的太后朝服,端坐于凤座之上,透过垂落的晶莹珠串,俯瞰着下方跪伏如潮的文武百官。

殿内香烟缭绕,钟磬齐鸣。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如同实质般冲击着殿宇。

珠帘轻晃,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我微微抬手,指尖拂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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