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给她下的定义。
他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云泥之别。
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从通讯录里彻底抹去,永不再联系。
至于感情?
呵,二十年前那点单薄得如同晨雾的情愫,也早该随着这次赤裸相对、彼此厌弃的重逢彻底蒸发在古城的空气里了。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力道,将自己的胳膊从她颈下抽出来。
动作间,似乎有意无意地扯到了她的几根发丝。
苏玉玲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眉头,含糊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沉沉睡去。
“真是个懒婆娘。”
陈建斌无声地在心里嗤笑,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他那位远在家中的妻子,可比眼前这个女人勤快多了。
这个时间点,妻子必定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餐桌上很快会摆上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早餐。
他最爱的就是那碗鸡蛋手擀面,筋道爽滑的面条卧在清澈的汤底里,上面盖着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
一碗下肚,暖意从胃里升腾至四肢百骸,熨帖得能驱散所有烦忧。
想到那碗面,陈建斌对家的思念瞬间变得无比具体而迫切。
他几乎是懊悔起来,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应下这场所谓的“二十年之约”?
这浪漫又矫情的名头,还是苏玉玲在电话里兴冲冲提出来的。
当陈建斌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时,苏玉玲终于醒了。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睡眼惺忪,竟毫无顾忌地裸露着上半身,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问:“几点了?”
“七点。”
陈建斌的回答像一块冰,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生硬地砸在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这么晚了呀,”她揉揉眼睛,脸上绽开一个慵懒而满足的微笑,“昨晚睡得真好。”
陈建斌心里那股无名火“腾”地又窜起一截。
她倒是睡得香甜,鼾声磨牙一样没少,可自己呢?
她怎么不问问他睡得如何?
那点被强行压抑的烦躁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们几点出发?”
苏玉玲掀开被子,开始找衣服,按照昨天的计划,今天要去附近的梯田玩上一整天。
陈建斌用眼角余光瞥到她因松弛而微微下垂的胸部线条,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嫌恶。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切换出一种混合着焦急与歉意的表情,语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