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旧木头和灰尘的霉味儿,直往我鼻子里钻。
我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盯着我面前那片黑暗。
然后,那“咚咚”声,就这么从我面前过去了,擦着我的胳膊,继续往下走。
咚……咚……咚……一直响到了一楼,然后,就没声了。
可我眼前,从头到尾,啥也没有。
就是一股子阴冷的风,“嗖”一下,从我脸上刮了过去。
我从小胆子就小,小时候看道士捉僵尸的电影,尿裤子的准是我,所以碰到这种情况,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浑身的汗毛一根根全炸起来了。
我僵在那儿,足足站了能有一分钟,腿肚子都在发抖。
我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到我的房间门前,摸到我房间的门把手,拧开,冲进去,“砰”一声把门甩上。
我把门反锁了,还觉得不保险,又搬了个凳子死死顶住门把手。
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跟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外面死一样的寂静,连风声都没有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那个下楼的脚步声,还有房东老头那双浑浊的眼睛。
那一宿我压根就没合眼。
眼睛闭上,就是那“咚咚”的脚步声,从脑子里往外钻。
我蜷在被窝里,跟个虾米似的,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可那栋破楼,自从我把门顶上之后,就跟死了一样,连耗子都不带吱一声的。
越是没声,我这心里越是发毛。
天快亮的时候,窗户缝里透进点儿灰白的光,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做的梦乱七八糟,一会儿是工地上的钢筋,一会儿又是那黑乎乎的楼梯拐角。
3.不见的房东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太阳光从关不严的窗户里斜着射进来,照得屋里的灰尘满天飞。
看着亮堂堂的屋子,我胆子好像也跟着回来了点儿。
昨晚的事儿,八成是我太累,听岔了。
对,肯定是。
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爬起来,穿上衣服。
不管是不是听岔了,这事儿我得找房东老头问个明白。
四楼到底锁着没?
昨晚是不是他上去过?
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挪开顶门的凳子,拉开门就往楼下冲。
一楼,房东签合同时待的那间小屋,门虚掩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板。
“大爷?
大爷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