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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满口谎言鸦隐宫泽迟后续+全文

酒肉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会引来学校的职工,或者其他学生。她们四个刚才把随春生堵在洗手间里后,就先轮番扇了她巴掌,还揪了她的头发。见对方挣扎反击得十分厉害,才将其推入了一个隔间里。用拖把抵住了隔间门,往里泼水。她倒也不是担心压不下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特招生而已。但她也不想在都快结束了的节骨眼儿上,再引人注意。今天陪她来的三个人,都是最近和她玩得不错的暴发户。而且早在教训那个特招生的时候,她便提前留了个心眼——让每个人都上去扇了巴掌,或者踹了那人一脚。大家都是共犯,事情败露出去后,谁都脱不了干系。听说……艾瑞娅快要‘病愈’回学校了,到时候自然有这特招生好果子吃的。眼瞧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几人,哆嗦着匆匆离开。鸦隐又等了一小会儿,...

主角:鸦隐宫泽迟   更新:2025-01-21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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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鸦隐宫泽迟的其他类型小说《黑月光她满口谎言鸦隐宫泽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酒肉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会引来学校的职工,或者其他学生。她们四个刚才把随春生堵在洗手间里后,就先轮番扇了她巴掌,还揪了她的头发。见对方挣扎反击得十分厉害,才将其推入了一个隔间里。用拖把抵住了隔间门,往里泼水。她倒也不是担心压不下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特招生而已。但她也不想在都快结束了的节骨眼儿上,再引人注意。今天陪她来的三个人,都是最近和她玩得不错的暴发户。而且早在教训那个特招生的时候,她便提前留了个心眼——让每个人都上去扇了巴掌,或者踹了那人一脚。大家都是共犯,事情败露出去后,谁都脱不了干系。听说……艾瑞娅快要‘病愈’回学校了,到时候自然有这特招生好果子吃的。眼瞧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几人,哆嗦着匆匆离开。鸦隐又等了一小会儿,...

《黑月光她满口谎言鸦隐宫泽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可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会引来学校的职工,或者其他学生。

她们四个刚才把随春生堵在洗手间里后,就先轮番扇了她巴掌,还揪了她的头发。

见对方挣扎反击得十分厉害,才将其推入了一个隔间里。

用拖把抵住了隔间门,往里泼水。

她倒也不是担心压不下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特招生而已。

但她也不想在都快结束了的节骨眼儿上,再引人注意。

今天陪她来的三个人,都是最近和她玩得不错的暴发户。

而且早在教训那个特招生的时候,她便提前留了个心眼——

让每个人都上去扇了巴掌,或者踹了那人一脚。

大家都是共犯,事情败露出去后,谁都脱不了干系。

听说……艾瑞娅快要‘病愈’回学校了,到时候自然有这特招生好果子吃的。

眼瞧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几人,哆嗦着匆匆离开。

鸦隐又等了一小会儿,确保其不会折返后,无比自然地推开了所藏身的画室大门。

她将携带的透明伞在头顶上撑开,踩着一层浅浅的积水走进了洗手间。

天花板上的喷淋装置,仍孜孜不倦地往下喷洒水花。

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咳咳咳咳——”

空气中仍充斥着不少尚未散去的紫色烟雾,和古怪的气味。

但在喷淋装置的作用下变得稀疏了许多。

鸦隐径直走向唯一那道被拖把抵住的隔间门前,同时也是一串串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挪开拖把杆,原本就并未上锁的隔间门自动往外慢慢打开。

随春生蜷缩在一角。

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已然被冻得惨白,嘴唇透着灰败的紫色。

身体也不住地发着抖。

感应到又有人来了。

随春生小心地抬眼一瞧,生怕迎来的又是新一轮的施暴。

但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她先是一喜,眼中溢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喜之色。

可接踵而来的,又是因自身的狼狈现状与对方产生鲜明对比后的……浓浓自卑。

“还起得来吗?”

随春生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可她还是强撑着支撑隔板,站起了身来:“谢、谢谢你,鸦隐同学。”

“我实在没办法了,很抱歉麻烦到你……真的很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她实在是羞愧万分。

明明之前鼓足了勇气添加对方的FO,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找她。

而现实却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上次借马给她的恩惠——

紧接着又欠了对方一个巨大的人情。

视线在掠过对方略显肿胀的侧脸,和被浇得湿透贴在身上的头发。

鸦隐攥住了对方的胳膊,将人带进了伞下。

“我可不是白做功,听说你的逻辑写作不错……”

“下周期中考试之后,咱们可以约在图书馆里,你帮我看看?”

随春生眨了眨被雨水淋得湿透的睫毛。

这一刻,她心底强撑着的那层看似坚硬的壁垒——

如纸糊般,被这场‘大雨’给浇得湿透。

颤颤巍巍地融化了。

她猛地抹了把脸,手背胡乱蹭掉眼角流下的,不知是自来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随时叫我。”

“我、我一定来。”

鸦隐也就当作没有瞧见对方眼尾泛起的猩红。

她将伞柄递向随春生:“先帮我拿一下。”

而后弯腰拾起了角落里已然被大量的水稀释,趋向于反应完成的锥形瓶。


“鸦同学之前在哪里上学?怎么都开学一个多月了,才来索兰啊?”

“鸦同学你长得真漂亮,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呢。”

“平时爱好有些什么呢?周末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美容沙龙?”

“……”

鸦隐虽然感到了些许吵闹,但也并没有即刻冷下脸。

毕竟她才刚转学到索兰。

对于抱着好奇与善意接近的同学,倒也不好过于冷待。

鸦氏虽属于一流的财阀行列,但到底不似宫氏那般处于王国金字塔最顶尖的贵族门阀,可以随心所欲。

即便不能和这些人都成为朋友,也没必要给自己额外树敌。

所以,她秉持着良好的社交礼仪,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就以微笑应对。

很快便逐一应付完了这些起码表面上看起来,都十分热情的一众同学。

同周围一圈人交换完了FO的联络方式,鸦隐也对索兰学院的生存法则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A班云集了年级内,综合了家世、特长、成绩点等因素,最终评估为最优等的学生们。

总的来说,索兰学院也形成了一个由不同阶级的学生们,所构成的小型社会。

特招生们通常埋头苦读,不是背书就是练题。

并不会主动与其他‘阶级’的人进行交际。

而出自那些骤然暴富的暴发户的子女们,在学校里的言行举止也并不高调。

通常都依附于更高阶层的世家、财阀的学生们生存。

刚才主动和她打招呼表示欢迎的,多是与她同等级,或家族实力稍逊一些的少爷千金。

而面带讨好,语露恭维的,则是三流财阀乃至更以下的暴发户们。

鸦隐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等级’大约在金字塔的第二层,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因为有这层身份的存在,她在索兰里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她不用浪费多的时间,去解决一些莫名其妙的差遣亦或打压。

虽然她并不认同这一分明的阶级壁垒,但也不会刻意出头去打破它。

不得不说,这能为她省掉很多麻烦。

实乃幸事。

上完最后一节枯燥的剖析原子结构的课程,悠扬的音乐声在整栋教学楼——

汇知楼内响起。

阮澄毛遂自荐为索兰学院的向导,邀请鸦隐一块儿去食堂用餐。

鸦隐自然欣然同意。

整个索兰学院的占地面积十分巨大,即便她基本只需要在高等部的校区活动,真要全部逛完得花上不少时间。

有熟悉环境的人带着,也能省点儿力气。

身为全奥斯克王国最为出名的贵族学院,索兰学院从初等部到高等部,一共有三个不同阶段的院部。

每个院部内,都修建有一流厨师负责的豪华餐厅。

以此保证学院的餐食,能够满足少爷千金们挑剔的味蕾。

鸦隐对阮澄的印象不错,有活力却并不过分聒噪。

大概率是因为家族从事媒体报业,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尤为喜欢八卦。

但这并不是一个缺点,反而方便她快速了解学院内的各项讯息。

“到啦,这就是咱们平日里用餐的餐厅。”

步行了约莫十来分钟的路程,二人一同路过了各类影音楼、图书馆等建筑。

鸦隐随阮澄来到了一幢外形犹如艺术馆般的,极具现代化特色的建筑前。

餐厅正门外,矗立着一方巨大的天使雕像。

淙淙的水流,从天使怀抱中的花纹繁复的水瓶里流淌而下。

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喷泉变换着高低错落的水柱。

餐厅内并不吵闹,巨大的水晶吊顶悬挂在餐厅最中央的上空。

从‘回’字型分布的空间里,贯穿整座三层楼高的餐厅。

足有五十几类不同风味的点餐区,分布着各类料理台,散发出浓烈的香气。

整个空气中,都飘扬着舒缓的F大调浪漫曲。

阮澄点了份香茅小羊排,配冷土豆奶酪沙拉。

刷完卡,她拉着鸦隐指了指中央的‘回’字区域往下一层。

“下面的负一层是专门为特招生们提供用餐的楼层,价格便宜且分量十足。”

“而咱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在这层用餐。”

鸦隐并未感觉到饥饿。

她端着一份水波蛋牛油果吐司的餐盘,往上抬了抬下巴:“那最上面那层呢?”

二人找了处靠角落的沙发入坐,有近人高的绿植遮挡,凸显得这处位置更为静谧。

阮澄拉开柔软的皮质椅凳,将餐碟搁到了木桌上。

这才开口解释:“二楼是专门供ED们用餐的区域,没有受到邀请的话,是不能够上去的。”

鸦隐蹙了蹙眉,不解问道:“ED?”

阮澄眉飞色舞地开始了她的‘表演秀’:“Entitlement Dominator,即——权力支配者。”

“你可以理解为,类似于电视剧里‘兄弟会’那样的校园社团组织。”

“ED是整个索兰学院的特权阶级,审批极为严格,除了极其优越的家世背景,还要有至少一项尤为出色的特长和全A的成绩。”

说到这儿,她微妙地顿了顿,“又或者,能够取得国家级别的荣誉奖项。”

鸦隐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她在首都林塔生活的时间并不那么长——

自然想不到,以培育优秀人才为主的主流知名学院,竟然如此推崇特权至上主义。

可真是……够傲慢的。

喝了口鲜榨碧梨果汁,阮澄继续着她的科普:“ED的人数稀少,整个年级能获取这个资格的,也就最多两、三个。”

她小心地环顾了一遍四周,神神秘秘地凑到了鸦隐耳边,“难道你转学之前没有多多查看索兰学院的信息吗?”

“咱们班也有个ED,于烬落,是公爵的儿子呢。”

“王国极北的蒂特兰山脉那一大片广袤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领地。”

鸦隐尝试着回忆,但毫无头绪。

不过‘公爵的儿子’这个身份,触动了她有些敏感的神经。

是了,和原著女主纠缠不清的三位男主中的其中一位——

就是公爵之子,于烬落。

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刚好跟她一个班。

阮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了FO上的关注主页递了过来。

“就是他!这张脸可是能跟咱学生会主席竞争校草的程度。”

“从小到大,追他的人可以从咱们奥斯克排到隔壁的利加去。”

屏幕中的少年,生了双狭长的,墨如点漆的眼眸。

形状优美的M唇微微上翘,即便面无表情的时候瞧着都是温和的。

的确十分符合,刻板印象中‘王子’的形象。

可鸦隐却蓦然生出了一种直觉,只觉得对方眼角眉梢间,都透着一股子冷漠的疏离感。

——这的确是一张,见过后便再也忘不了的脸。

“总而言之,ED们拥有独立的休息室和自习室,可以在特级专供餐厅用餐。”

“连在课程的选择和学校活动的参与上,都有优先选择权。”

阮澄那双圆圆的小鹿眼,都快要冒出星星来了:“每学期都有无数人想要竞争成为某个ED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但成功的并不太多。”

“也就只有像咱们高等部二年级的成野森那样,换女伴比换衣服还勤的——”

谈话间,两道浓郁喷香的小甜点,也由专人适时送到了餐桌上。

“吱呀——”

鸦隐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准备享用来到索兰学院后的第一顿午餐。

耳边却蓦地响起了一道,金属划过地面的尖锐声响。

伴随着肉体撞击倒地的闷响,餐厅里舒缓的音乐也戛然而止。

“谁允许你这只臭虫进来的?”


索兰学院不愧为整个首都林塔内,最具贵族底蕴的学校。

整座马场占地广阔,除开马术练习所置的各类障碍区域,光是环行赛道便有三条。

分别是最外环的草地赛道,中间的沙地赛道,以及位于最内侧的救护车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艾瑞娅便换好了一身简约而又飒爽的马术服。

被她牵着在身侧行走的,是一匹姿容矫健的白色骏马。

而跟在她身后的随春生,手里牵着的一匹棕色马匹的体型也十分高大。

然而到了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索兰春季的制服裙。

在赛马场这边,也没有属于她的更衣室。

“能让我先回一趟汇知楼吗?我的运动服在储物柜里。”

随春生知道自己穿着的这身学院制服并不适合赛马,即便她在裙下穿了安全裤——

一旦马儿跑上速度,即便不走光,也会让她的腿部遭受磨损。

艾瑞娅自然不愿意,她恨不得立刻上场,好让森少瞧见她在马上的风姿。

即便他没来现场,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想来在FO或者学院论坛里,肯定会出现不少她的照片。

“刚才怎么不早说,这一南一北的,等你回来赛马场这边都要上课了,哪里等得了这么久。”

顿了顿,她的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才故意用这样的说辞来拖延时间?”

话音一落,周遭的‘吃瓜群众’多半都恨不得二人立刻打起来,于是纷纷随声附和。

“就是,要不了多久就要上课了,到底还比不比啊,我赶着回教室呢。”

“啧,反正都是输,还搞这么多的过场干什么?”

“你可想好了,这会儿要是不战而逃……这事儿算欺骗森少吧?罪加一等!”

“……”

阮澄听得直皱眉头,不过很快,她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个办法来:“你可以穿我的。”

从一众不怀好意的催促声中,随春生难得地捕捉到了一道表露出善意的声音。

寻声回头一瞧,一个长了双葡萄似的圆滚眼睛的少女,正冲她挥手示意。

见对方伫立在原地,阮澄可不愿自己逃掉马术课的计划被打乱。

她径直走了过去:“下堂课刚好是我们一年A班的马术课,你跟我来,更衣间里有我提前备好的马术服。”

“咱俩身高也差不多,只是你比我稍微要瘦一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嘿,你——”

艾瑞娅本想再说点儿什么阻挠的话。

可一瞧,出声的人是阮澄。

估摸了下和她的家世也算相当,便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斥责。

“算了,你们快去快回。”

阮澄冲着鸦隐挤了挤眼睛,拉着随春生便小跑着往更衣室去了。

鸦隐原本没想太多。

既然原书里写过随春生赢下了这场比赛,想来便是阮澄帮了她一把。

可是——

她的目光在随春生即将骑着去比赛的那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上,流连了片刻。

只见这马虽被拴在了一侧的立柱上,前蹄却不住地刨着地,一会儿后蹄又尝试着往上蹭肚腹。

甚至还莫名前后动着,做起了‘伸展运动’。

鸦隐回想起幼时在农场听闻过马夫们的闲聊……这怎么看,都是患上了肠绞痛,亦或是疝气的病状。

这匹马真的能上赛场吗?

就算真硬撑着赢了比赛,也会加重它的伤势,活不了多久。

哦,看这个名为艾瑞娅的少女的行事做派,想来输了比赛也会迁怒于这匹马。

没多久,阮澄便带着换好了衣服的随春生匆匆折返了回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随春生此刻穿着阮澄定制的马术服,精致的剪裁勾勒出她柔韧的身姿。

立刻让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拔高了一个度。

乌黑顺滑的长发挽在脑后,露出清纯灵动的眉眼。

较平日而言,更添一分英姿飒爽的清洌之气。

“磨叽死了。”

艾瑞娅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紧身的骑裤勾勒出她紧实的小腿线条。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仍没有动作的随春生:“快点儿,我赶时间。”

随春生再度朝阮澄点头致谢,刚要解开缰绳,便听到一抹如金玉相击般清越的女声。

“骑我这匹马吧。”

鸦隐原本不想管这事儿。

但小说是小说,她无比明白自己此刻就生活在这‘小说世界’里——

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无法泰然将所有人视作NPC。

更何况,凭她一路上的观察评估,最终所得出的结论是:

给予随春生一定的善意,或许更有利于她后续的计划展开。

她并没有冒然说出这匹马的不妥。

毕竟在场的那么多人,总有聪明的能窥见其中的阴私。

自己又何必非得去当出头鸟,将此事摆到明面上,平白将人得罪狠了。

——虽然瞧着艾瑞娅投来的不善眼神,已经连带她一块儿记恨上了。

“我才转学过来,也不知道家里人备的马匹如何,你来先替我试试。”

“哼!”

艾瑞娅冷哼一声,轻轻一踢马镫,很快便冲向了不远处的起跑线前。

随春生也不是傻子,立刻应了声‘好’。

她刚才看得十分明白。

眼前这位气质冷清,眉眼却生得极为艳醴的少女,正是随着刚刚好心借她马术服的阮澄一块儿来的。

既然已经对她施与了一次援手,也用不着再在后面摆她一道——

本来她就觉得骑着对手的马匹去比赛,就颇有些不安。

只是碍于自己没有马,不得不答应罢了。

这会儿有人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她自然连连道谢。

鸦隐瞧着对方翻身上马,追着艾瑞娅而去。

而周围的吃瓜大队们,也早已经各就各位。

“哎呀,早知道我该把我那匹马给她的呀!”

阮澄猛一拍腿,一副后知后觉,痛心疾首的模样。

“走走,咱们一块儿去瞧瞧结果。”

“我改变主意了,随春生她真不一定会输,你看她刚刚上马的姿势……”

-

马场对面,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场内的高层建筑室内。

柏远抬起手肘蹭了蹭身旁人的胳膊:“阿森你瞧,那个特招生可比大家想象中要厉害。”

“脑子也聪明,还知道以退为进,没有一口答应艾瑞娅的话……哈,等会儿她可要丢脸死了。”

璀璨的阳光下,少女柔韧的腰肢往前倾伏。

随着骏马的疾驰上下起伏,像一只灵巧的海燕,掠过汹涌的海面。

成野森双手抱臂,依旧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艾瑞娅?”

柏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狂热粉啊,每次只要你出现的party,她都会来的,还总想尽办法往你身边凑——”

“结果你竟然连名字都记不住!”

伴随着一阵阵呼啸而过,猎猎作响的风。

在一个拐弯处,通体全黑的骏马轻巧地跃到了另一匹疾驰的白马前。

完成超越的瞬间,领先了白马一个身位。

“果然,那个特招生要赢了。”

成野森眯了眯眼,百无聊赖地应了声:“赢了又如何。”

“不是吧——你难不成还要找她麻烦?”

柏远眼珠滴溜溜一转,嬉皮笑脸地揶揄,“怎么,难不成真勾起了你的兴致?”

“无聊。”

柏远皱了皱鼻头,对对方的回答不太满意。

“得多漂亮的天仙才能让你满意啊?我瞧着她比上周开始跟你交往的那个……是叫林窈窈对吧?”

“比她要好看诶。”


位于索兰学院高等部的图书馆,已经建立了有三百年。

巨大穹顶之下,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各个书籍分区。

顺着雕花的木质旋转楼梯往上,一共有三层楼高。

整幢建筑内的装饰,皆是奥斯克传统风格。

阳光透过六瓣雪花状的彩色玻璃折射而落,明亮而不刺眼,采光极好。

一层的大厅内,留有一大片学生自习区域。

阮澄虽然也才进入高等部不过一个来月,却把这片学区的各处角落都摸了个彻底。

这会儿她就率先找到了一处僻静的书架转角处木桌,朝鸦隐招手,示意对方赶紧过来。

既然都来了这图书馆,鸦隐又并未犯春困——

便随意挑了本讲索兰学院建校历史的书籍,打算消磨下午休的时间。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阮澄已经由支手托腮的姿势,转为了趴伏在桌案上。

眼皮耷拉着往下垂,一整个昏昏欲睡的模样。

鸦隐琢磨着这人应该不会睡熟后鼾声如雷,导致被图书管理员驱逐出去吧?

她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有不少人都企图以做梦的方式,来畅游书中的黄金屋。

于是,便打消了这番顾虑。

手中的书籍翻了堪堪二十来页,她便感觉到了无聊。

书里的文字,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

她从中发掘到的唯一亮点,便是刊印在内页中的一幅创始人肖像。

即便隔着上百年的时光,却依旧显得颇为英俊。

没来由的,和脑中忽然浮现出的另一人的脸孔渐渐重合。

再仔细一瞧书页,这创始人竟然也姓于——

还是一位王室所出的公爵。

好好好,身份不就对上了嘛。

说不定学院的创始人正是阮澄提过的,他们班唯一的一个ED于烬落的先祖。

看书看不进去的鸦隐,索性一把将书合上。

选择掏出手机,看看离上课时间还有多久。

没曾想在班级群里,竟然刷屏似的滚动出一条条消息。

鸦隐打眼一瞧,原来众人谈话的主角,正是午餐时在校园餐厅出现的成野森。

这会儿他又在学校网球场里,搞了个‘大新闻’。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鸦隐并算不得八卦之人,也对他人的一应纷争没有丝毫兴趣。

但这次不同——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出‘好戏’,上演的应当就是女主随春生和男主之一的成野森,第一次产生纠葛的重要剧情。

“醒醒,阮澄,快醒醒。”

鸦隐一边轻轻推了推正梦会周公的少女,一边在对方耳畔低声唤着,“有个大新闻。”

“你想不想去看?”

“什、什么——”

被动触发了关键词的阮澄瞬间惊醒。

要不是鸦隐瞬间捂住了她的嘴,这会儿估计得惊动不少人。

鸦隐冲着对方抬了抬下巴,压低了声音:“你看手机,网球场那边发生的事情。”

阮澄颇有‘新闻人’的干练素质。

闻言立刻掏出手机,一目十行地浏览过班级群里的信息,又登上校内论坛灌水区——

这会儿都有人开帖直播上了。

17L想和纸片人男友结婚:「我靠,咱们年级的新入学的特招生够胆啊。」

21L我掏出来比你大:「还是女孩子,竟然跟森少正面对上了……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热闹了」

25L一只树上的猫:「急死我了,怎么都是拉X,没有人递纸的?在哪儿看啊!」

38L国家一级退堂鼓演奏家:「网球场速来!我拍到了好多森少的帅照!」

48L脑仁瓜子仁:「emmmm,我怎么感觉这个特招生有点眼熟」

49L羊羊羊是狼:「+1 又是她当出头鸟了喂……人来疯啊?」

……

‘刷拉’一下站起身,阮澄一把拉住鸦隐的胳膊,拔腿就要往外面跑。

“咱们得快点儿,不然好位置占不到不说,别等咱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鸦隐蹙了蹙眉,倒底没有制止对方‘越界’的动作。

“咱们先走出图书馆再跑,小点儿声,刚刚管理员瞪你了。”

“哦噢,好。”

……

“都说了,捡球要快一点才行啊。”

被强制拉到网球场上充当球童的一名高等部二年级学生,听了这话,老实地将头埋得更低。

双手奉球的姿态,也更为尊敬:“好的,森少。”

成野森将手中的荧光绿色的网球,上下抛了抛。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了球网对面——

随春生此刻正半架着,被成野森用网球打得快站立不稳的男同学。

一双明亮的美眸,怒目而视向始作俑者。

因为成野森ED的身份和绝佳的外貌,网球场外的网状护栏外,已经挤满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那不是咱们班的刘昳吗?还有随春生……她一个特招生,凑过去做什么?”

鱼拾月跟在一位面容甜美,表情却略显矜高的少女身侧。

此刻她稍显紧张的低声询问道:“芝芝,我才听说森少中午在餐厅教训了一个特招生。”

“可刘昳他家里是暴发户吧,也会被弄成……这样?”

今早,鱼拾月虽没能搭上家里那姐弟俩的车。

但她也因祸得福,最后由父亲的司机将她送进了学校。

她昨晚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可父亲只承诺给她买礼物作为补偿。

便将她被恶犬追逐咬伤一事,轻飘飘敷衍过去的行事——

让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以她现在的处境,只能先谨慎处事。

可这也并不意味着她会全然屈服。

让家庭医生处理好伤口,又打上了一支破伤风针,虽然腿仍旧泛疼,但万幸没有发热。

一大早,尽管左腿还瘸着,她还是迫不及待地到了索兰学院报到。

由于是新来的转学生,自然也免不了被盘问家庭背景。

她将原先准备好的‘出自鸦氏’的说辞,抛到了脑后。

只说家里在外地城市做生意,不是首都林塔本地的企业。

周遭的同学们见她穿着打扮,乃至妆容配饰都无一不精致。

约莫着也把她算作了暴发户,或末流财团的背景。

许芝芝拨弄了几下新做好的镂空美甲,轻蔑一笑:“以森少的身份,就连别的ED也不是不能招惹,一个暴发户而已,打了也就打了。”

“更何况,刘昳他还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许芝芝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追随着球场内,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的面颊上飞起两团红晕:“森少他最讨厌的就是私生子。”

“刘昳要是聪明,这会儿就该老老实实让森少撒完气,这事儿也就算过了。”

顿了顿,她紧咬着后槽牙:“可偏偏又冒冒失失地冲出来个特招生……她装什么见义勇为?”

许芝芝嗤笑了声,面上露出了嫉恨的神色。

“怕不是故意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让森少记住她吧?”

“这样的戏码我真是看够了,这些平民真是看电视剧看得脑子坏掉了。”

鱼拾月闻言,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刻意炫耀自己与鸦氏攀上关系。

她心知母亲暂时还未嫁入鸦氏,她也未曾改姓。

这也意味着她们母女俩,还并没有被鸦氏所正式承认。

昨晚她提前入住鸦家的行为,也只不过是听从母亲的意思。

先以此事来试试父亲的另外两个孩子的行事和态度,最重要的……还要看看鸦老太爷的意思。

可结果令她十分失望。

鸦氏的掌权人,鸦老太爷目前对她完全忽视,甚至摆明了偏袒鸦隐那个贱人。

不过没关系,一切事情都还有变数。

等着吧,等她母亲与父亲婚礼之后,便会专门为她开设一场宴会。

正式将她写进鸦家的族谱。

到时候,她就不再是飘零在外的私生女。

而是堂堂正正的,鸦氏二房的,血亲的嫡女。


好心情地笑了笑,姚羽做了个‘请’的姿势:“鸦同学请便。”

修长的指节落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发出几道‘叮咚’的脆响。

鸦隐试了下音,对这架钢琴的音准颇为满意。

“接下来我要弹奏的这首曲子是《Feeling Good》的八度版。”

她拉开坐凳,抬手——

一串串跳跃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

少女的脊背笔挺,纤长的指节在不断在黑白键上游曳。

一个连着一个高难度的八度炫技,将幽暗而华丽的曲风推向高潮。

没有任何勉强局促的紧张,反而像抚摸过情人的面庞般,肆意而又落拓。

并非婉约之曲,更似嘈嘈切切的急雨般,不断敲打着台下听众们的鼓膜。

随着最后一道音符的滚落,一曲毕,台下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林窈窈咬住了下唇。

她的眼中闪过更为浓烈的忌惮之色,不甘地低下了头。

“好好好!”

姚羽已经激动地站起了身来,眼中异彩连连:“鸦同学的钢琴演奏曲即便是连我这样的外行,也能听出十分厉害。”

“后续希望你可以在闲暇之余,帮助咱们社团筹备的舞台剧收录一些合适的伴奏,可以吗?”

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鸦隐点头:“当然,是我的荣幸。”

姚羽闻言,顿时再度抚掌。

清秀的脸蛋上满是热情:“那么,欢迎加入我们戏剧社,鸦隐同学。”

余光扫过垂头不语的林窈窈,很快又移开。

鸦隐的视线与台下 仿佛被录取的是本人那般,一脸激动的随春生对上。

对方双拳紧握,面上染满了兴奋的红晕。

鸦隐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她要收回之前随春生和艾瑞娅赛马时,对周围不断发出恶言的围观群众们的鄙薄。

现在,那些人和刚才不断刁难她的金发副部长,如出一辙。

要是没有对方的咄咄逼人,她又怎么能装波大的呢?

-

临近四月,林塔进入了梅雨季。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教室外一棵巨大的黄角兰树的枝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分外助眠。

鸦隐一向喜欢雨天,仿佛将视线所及的一切事物,都笼罩了一层静谧的湿润。

所有的声响,都化作了朦胧的白噪音。

不过这会儿她并没有赏雨的心思。

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鸦隐任凭讲台上的老师无止尽地碎碎念着。

索兰学院教授的教材,与外面的民办高校是同一套。

这些知识她早在上一世便已悉数学过。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现在再捡起来,也十分容易。

随着放课铃声打响,最后一堂奥斯克语法与写作课结束。

原本安静的课堂,瞬间变得乱哄哄一片。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奔向自由的周末。

一个个速度极快地背上背包,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

鸦隐起身,伸了个浅浅的懒腰。

然后她走到空无一人的讲台上,拿起板擦,试图将上下两张可滑动的白板擦拭干净。

索兰的老师们,绝大多数都用PPT展示要讲的课件。

只有数理课程,会用油性笔写满整整四面的白板。

倒也不用像在一些普通高校里那样,‘吃’一脸的粉笔灰。

不过,索兰学院仍为学生们保留了传统的‘值日’。

并未如外界猜想那般,学院里的所有工作都会有专门的校内聘请的职工完成。

就转学这一周多的时间里,鸦隐了解到的包括但不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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