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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锁爱:厉爷宠妻上天全文》精彩片段
孟墅从外面走进来,闻言,抬眸深深地看向楚眠,看了好久才感慨地道,“是啊,跟大小姐很像,那时候大小姐犯了病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连走的时候都很优雅。”
“她死的时候才21岁。”
说到这一句,厉天阙的嗓音格外阴沉,像压着某股情绪。
“这位小姐的普通体检已经做过了,没有任何传染病,也没什么攻击性,您和她在一起没有问题,但还是要注意安全。”孟墅报告道,“另外,没查到她的身份。”
“不重要,一个替代品要什么身份。”
厉天阙不屑地冷哼一声。
“……”
看来是老情人的概率居多。
这算怎么回事?有精神分裂的老情人死了,就找一个21岁的精神病回来做感情替代品?
靠。
合着她这辈子只能做替代品了是不是?
给楚醒做,又给面前这个男人做。
楚眠在心里骂了一连串的脏话。
厉天阙坐在她面前,随手脱下身上的大衣扔到一旁,冷声吩咐,“你先下去,我要在这睡一觉。”
“是。”
孟墅低了低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走出去。
诶?
什么叫睡一觉?
这是什么情况?
她正想着,厉天阙忽然抬起手拍拍她的脸,跟拍小宠物似的。
他盯着她,眼角上勾,慵懒而狂肆,“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厉天阙的人。”
“……”
楚眠平白生出无边的胆寒。
什么就是他的人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顿时紧张起来。
厉天阙坐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蓝宝扣子,灵活地一路往下,衬衫撩开,露出分明的肌理,匀称到完美的腹肌,既没一分赘肉,也不健身过度。
“……”
不是吧。
当着一个有精神障碍的“病人”宽衣解带,这位怕不是个变态吧?
别脱。
厉天阙忽地站起来,手搭在腰间的皮带上,指尖一动,皮带就被抽了下来。
楚眠呼吸一滞。
别再脱了!
仿佛听到她内心的咆哮,厉天阙竟真的没再脱下去,只将衬衫拎在手里,转身放荡不羁地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一关上,楚眠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得逃离开这个地方。
她走到窗口,往外望一眼,庭院里,几个保镖还站在那里,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手枪。
头疼。
楚眠很是头疼,在风岛的时候,没有法律、道德约束,很多人会克制不了生理欲望随便找人乱来,但主意并不敢打到她头上来。
她是真没想到,堂堂第一财团的总裁居然有对精神病感兴趣的隐癖。
简直见鬼。
从正门肯定是出不去了。
楚眠在洋楼里上上下下地转着,找到一处房间,伸手推开窗户。
她低头一看,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先跳到围墙,再跳下去,这不难,难的是要不出半点声音,才不会被立刻抓回来。
不管了,试一试。
楚眠咬咬牙,手脚并用地爬上窗户,刚爬上去,门外就传来低沉的脚步声。
怎么洗个澡这么快?
楚眠震惊地看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远处的奇奇怪怪的棚屋高顶天台上,几个脑袋凑在一起望着这一幕。
“奇怪,以眠姐的身手,夺枪杀几个人自保根本没有问题,为什么眠姐会心甘情愿地让他们带走?”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趴在天台边缘,身上穿着泛白的病号服,一脸茫然地望着直升飞机的方向。
“第一,楚眠太想离开这里了。”
有人回答。
“那第二呢?”小男孩继续问道。
“第二,楚眠聪明,知道带她走的男人不好惹,那是厉天阙。”
一人站在天台上,眺望着海边,楚眠已经被带上直升飞机,“如果有一天你们也能走出风岛,听到厉天阙这个名字最好绕道走,他比阎王更难对付。”
“哦。”小男孩一副恍然状,随后又皱起眉头,“可是,眠姐出去后一无所有,怎么生存啊?”
闻言,那人低笑一声。
楚眠,在风岛呆了三年,几乎要成为贫民窟之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生存不了。
要担心的……恐怕是当年将楚眠遗弃在这里的那帮人。
……
A国帝都。
大片大片的蔷薇花攀上高高的围墙,围着一栋复古的欧式洋楼。
这里是蔷园。
阳光落在庭院里,花枝迎风招展,美不胜收。
楚眠缩成一团坐在二楼阳台的编织藤秋千上,咬着指甲,秋千晃到高处的时候,她能看到满院的蔷薇。
自从被接出风岛,她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有两个中年女佣照顾着她。
那位厉先生到底要怎么处置她,楚眠不清楚。
没有钱、没有身份信息的她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静观其变。
身后,两个女佣一边修剪攀上阳台的蔷薇花枝一边聊着天。
“我听说,开车的小李刹车刹得稍微不妥当些,就被少爷当场踹了一脚,踹进医院里人都半废了。”
“这算什么,上次我看到老爷亲自来求拨款,被少爷晾得老脸都挂不住。”
“唉,自从少爷接管财团以后,为人是越来越狠了。”
楚眠摇在秋千里,通过两个女佣连续几日的聊天,她拼凑出那位厉先生的少量信息。
厉天阙,25岁,本市厉氏财团的大少爷。
去年年初,他突然持枪冲进自己父亲的书房,逼着对方交出大权,全面接手财团,行事作风极为狠辣、决绝,杀伐果断,踢掉不少老人,重组自己的核心班子,一跃成为国内最大最不能惹的财团。
抱着他大腿发财的人很多,恨他恨得频频搞暗杀的人也很多。
在他身边做错事的人,会死得很惨;
和他作对的人,死得更惨。
哪怕是自己亲弟弟被绑架,他也可以冷静看着弟弟被剁下来血淋淋的手指谈笑风生,不受任何威胁。
毋庸置疑,他是个狠人,并且是个权势滔天的狠人。
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可怕,不能细想。
“这么一想,我们被调到蔷园来还挺好的,只用照顾一个小丫头,虽说精神有问题吧,但不吵不闹,每天就痴痴呆呆地坐着,省心的很。”
其中一个人站在那里拍拍心口说道。
“可不是。”
另一个深以为然,转身看向楚眠,就见秋千已经飞到空中。
里边的人跟只没绑没牵的风筝似的扑了出去。
鲜血溅落在白色雪地,仿佛溅了一地鲜红的蔷薇,妖冶盛开。
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
女孩站在雪地中,被染红的裙摆在狂风中翻飞,奏着一曲哀歌。
“姐!”
小男孩凄厉的喊声划破这个雪夜。
年轻的女孩突然被叫醒,眼底晃了下神,茫然地看着手中滴着血的水果刀,又看向满地的尸体,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姐!”
“我杀人了。”
女孩浑身发抖,忽然又似想通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弟弟,眼神悲伤极了,喃喃地道,“也好,天阙,这样他们就不能再来欺负你了。”
飞舞的细雪落在女孩的肩上,裙上,她仰头望向空中落下的雪,低低地笑起来,笑容明艳得惊心动魄。
“天阙,雪下得好美啊……”
“真的好美。”
她轻声呢喃着,然后慢慢举起手中的刀,刺向自己的心口。
不要——
不行!
厉天阙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坐起来,眼前的房间安静极了,悄无声息,没有下雪,外面天晴气清。
只是个梦。
厉天阙粗重地喘息着,修长的五指埋入发间。
这个噩梦困扰他已经多年。
片刻后,他低眸看向床上的人,楚眠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乌黑的长发下,一张脸白得近乎透明,唇小小的,鼻子也小小的。
明明是个疯子,眉目之间却刻尽单纯美好。
像一捧纯洁的雪,又像一束明亮的阳光。
厉天阙看着她,猛地倒下去,一把将她抱进怀中,死死抱住,近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极淡的香气。
他嗅得极为用力,好久,他才从那个梦境中走出来。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清醒。
正要松开怀中的人,他突然发现自己手臂压着的是女孩身前起伏玲珑的曲线处。
厉天阙低眸看去,只见她被他抱得领口都皱起来,本就是V字领的大领口,这一抱,春光更是完全乍泄,白皙、娇嫩的肌肤被领口磨出几个红印,暧昧得惹人遐想。
既然遐想了,他也没客气,伸手覆了覆。
很软。
跟果冻似的。
“……”
厉天阙直直地盯着,身体很快起了反应。
该死。
他是太久没女人了么,竟然对着一个疯子有反应。
不能再继续了。
厉天阙一把用力地推开她,从床上坐起来,想想还不够,他伸手捏住楚眠的脸颊往两边用力拉扯。
让这女人勾起他的反应。
明明他想要的只是姐姐的替代品。
她还敢睡这么香。
“……”
痛。
常年在风岛生活的她十分敏感警觉,在他突然坐起的一瞬间已经醒了,只是装睡。
这男人真的变态,突然坐起来,突然掐她的脸。
她这脸怎么得罪他了?
装睡。
继续装睡。
不过厉天阙的手段再度升级,开始捏住她的鼻子。
楚眠一忍再忍,最后实在喘不过气了睁开眼看向他,“唔……”
她也不反抗,就这么看着他,长睫卷翘带着湿意,眼睛又呆又纯,一头长发如海藻般铺在床上。
她的声音绵软得像只小羔羊,还带着惺忪。
她设定好一段电子合成声音,然后一口气拨打帝都所有电视台、自媒体、报纸、杂志的电话。
“你好,我向贵司举报,议员楚正铭在家摆咒人咒鬼的阴毒阵法,现在赶过去还能拍个现场,晚一步就被对手抢去头条了。”
楚眠勾起唇,满意地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听着电子合声在电脑里响起。
完美!
电话通完,楚眠火速挂掉所有电话,重新打开监控画面,端起山楂水悠哉悠哉地喝着。
媒体们都有最敏锐的嗅觉,哪怕这电话来得莫名其妙。
五分钟后,陆续有媒体到达现场,一群人精都是躲在暗处想尽办法偷拍庭院内的画面,直到来的新闻人越来越多,终于闹出动静。
大师坐在阵法中央还在念念有词。
楚醒坐在秋千上,笑容凝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楚正铭惊呆地看向外面,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庭院外已经挤得人山人海。
“把大师带进去!快!把阵法都给我搬走!搬走!”
佣人们慌乱跑出来收拾残局。
楚醒呆了呆,意识到不好,转身就往里边跑,用手捂着脸生怕被人拍到。
“叮——”
“叮叮——”
电脑右下角陆续跳出新闻提示。
【议员楚正铭家中摆阴毒古阵法,疑似咒竞争对手。】
【家中摆阴阵,楚醒慈善天使的人设难立?】
这些媒体,一个会比一个起标题。
漂亮。
楚眠把山楂水喝完,然后伸了伸懒腰,很好,今晚她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明天的新闻肯定还要精彩。
……
厉家,拥有着被评为世界第一豪宅的庄园。
厉家占地面积之广国内绝无仅有,有一家半个城之说。
远远望去,保安林立,从一条白玉石桥穿过,到巍峨城堡仍绵延数公里,一路上奇花异草无数,停机坪、停车场、私人高尔夫球场、滑雪场等设施一应俱全,其奢靡恢宏自是不言而喻。
第一束阳光落在城堡一角,佣人们就已经梳妆完毕,开始投入工作。
孟墅抵达厉家,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乘电梯上楼,往前走去。
厉天阙的房门紧闭着,管家领着女佣们已经候在门口等待,个个恭敬地低着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怕惊了里边的人休息。
见到孟墅,众人也只是点头示意。
门倏地被人从里边打开。
厉天阙出现在门口,深灰色的睡袍束得不是很紧,露出大片性感胸膛,短发微微有些凌乱。
见到门前站着一堆人,他没什么好脸色,眼尾勾着阴沉。
“少爷。”
管家立刻向前,小心翼翼地伺候,“您看是在这里挑一件,还是去更衣室挑?”
几个女佣推出几个可移动式的衣架,上面挂着各式男装,几乎是什么风格都有一件可挑。
厉天阙冷淡地瞥一眼,目光落在一件黑色的西装上。
不用他说,管家立刻取下配套的一系列。
厉天阙往里走去,管家和孟墅跟进去,女佣们留在外面。
厉天阙换上衬衫长裤,修长的手将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管家展开手中的西装替他穿上。
她眼里刻满得意。
楚眠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们,淡淡地道,“先生,小姐,我想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楚眠。”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抢走了神俊?”楚醒贴在丰神俊身上做柔弱状,“那我把神俊还给你好了。”
闻言,丰神俊不禁蹙眉看向楚醒,轻声斥道,“你胡说什么,我是个物件吗,还不还的?”
再说当年楚眠也没有正式回应过他。
“可我知道你喜欢过楚眠,可能现在还喜欢……你刚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楚醒看着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眼里泛出泪光,楚楚可怜。
这话说得让丰神俊很是内疚,他忙柔声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
楚眠看着他们情深似海的模样挺恶心的,于是拿起自己的包,从里边拿出—张证件,白皙的手指挡住上面的信息,只露出自己的照片和名字——
“两位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楚眠,我是谢香辣。”
她—本正经。
楚醒身体立刻往前倾,靠近去看,然后整个人凌乱了。
“谢香……辣?”
丰神俊被雷到了,这是人名?
“没错,所以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楚眠淡淡地道。
“……”
楚醒呆呆地看着她,难道真认错人了?
楚眠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这么从容过,—直懦懦弱弱、卑卑微微的。
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这么想着,楚醒伸手就要去夺她的证件,楚眠立刻将手缩回去,戒备地道,“你干什么?”
丰神俊也觉得楚醒这动作过于张牙舞爪,完全没有平时的那股优雅,不禁蹙眉。
“我,我就是有点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
楚醒慌忙解释。
这话算是说到丰神俊的心里,丰神俊仔细打量着楚眠,见她眼中满是陌生感不禁问道,“你真的不是楚眠?那你有双胞胎姐妹之类的没有?”
“二位真是太奇怪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眠冷淡地道,施施然站起来往外走去。
“不准走!”
楚醒激动地站起来要去拉她。
楚眠往后退—步,非常陌生地看她,“这位小姐,如果你再动手动脚,我就要报警了。”
“小醒你怎么了?”
丰神俊发觉楚醒激动得有些奇怪。
“我……”楚醒顿了顿,眼珠子转得飞快,她强行挤出—抹笑容看向楚眠,“谢小姐,你真的很像我们的—位朋友,她已经失踪三年,我们很想念她,今天见到你也是—种缘分,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定要稳住这女人,不管是不是楚眠,先抓回去拷问两遍就知道了。
楚眠站在那里,淡漠地道,“可是我不认识两位,又有什么好聊的?”
她表现得十分像个陌生人。
“你先坐。”
楚醒边说边招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三杯咖啡,坐在那里看向楚眠,“谢小姐是哪里人?”
“南方人。”
楚眠从容不迫地回答。
就在这扇大铁门前,她曾跪在楚正铭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求他不要把她送给老男人。
她的卑微换来的是楚正铭一番无情的实话。
楚眠站在那里,视线隔着门又投向庭院里的秋千长椅。
那天,楚醒就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裙子坐在上面优雅地晃来晃去,拿着手机在玩。
听她哭听得烦了,楚醒就勾勾手,让保镖将她拖到自己面前,用尖锐的鞋尖踢了踢她的下巴。
“楚眠,我本来也不想让你这么早去挡劫的,可谁让丰神俊喜欢你呢,给你递情书,向你表白,拼了命地追你。”
楚醒悠悠地说着,“你看看这张脸,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你这种表面清纯的狐狸精?”
说着,楚醒抬起脚狠狠地在她脸上划了一道。
楚眠倒在地上。
彼时,楚眠不会反抗,她只会哀求,她顾不上脸上被划出的血痕,哭着求楚醒,“小醒,我跟你可是姐妹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姐妹?你也配?”楚醒一脸轻蔑地看向她,“楚眠,你不过是个弃婴而已,我们楚家养了你十八年,该是你报答的时候了。能替我楚醒挡灾,是你的福分。”
“小醒……”
楚醒坐在漂亮的秋千上,再不看她,而是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您同秦老说一声,办事的时候录下来,到时我把片子给学长看,看看他还会不会觉得这贱人清纯可爱。”
“好,你要什么都行。”
楚正铭很是宠爱女儿。
楚眠永远忘不了,楚正铭、楚醒这对父女谈她像谈论一只猫、一只狗的画面。
收敛心神,楚眠从高高的围墙旁绕过,一直绕到后面,爬上后面的一棵阔叶树。
她三下五除二爬上树,深吸一口气,直接跳上围墙,然后踮起脚尖轻轻一跃。
裙摆划出一个漂亮的圈。
完美着陆。
楚眠勾起唇,凭着记忆从后院摸着门进入大别墅。
一进去,楚眠就发现楚家换过装潢,装得更加辉煌大气,实木楼梯旁竟摆着一只几百年的古董大花瓶。
看来这三年,楚正铭是越混越好了。
楚正铭是个议员,不过是个只会听财团话的议员,不知道这又是勾搭上哪个无良财团了,越发飞黄腾达。
偌大的别墅里寂静,有帮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楚眠悄无声息地摸到靠保姆房的一间屋子,伸手推门进去。
这是她以前住的房间。
没想到一进去,楚眠就和一条大狗面面相觑。
正眯着眼的大狗见她进来立刻目露凶光,抖着毛站起来,张嘴就要叫。
楚眠飞快地半蹲下身,拿起一旁的狗玩具摇了摇,给它打出一个手势,并伴着狰狞的表情。
“……”
凶悍的恶狗看着她,忽然就乖顺地垂下眼来,冲她摇起尾巴。
见状,楚眠得意地勾起唇。
风岛上基本上都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人。
上帝给他们关了门,但也留了窗,一部分人在无法自理之前都有特殊的一面,她这三年间跟着别人学了不少本事,其中就包括爬树、身手、训恶兽。
楚眠拿起一旁的狗粮撒进狗盆中,揉揉它的脑袋,大狗温顺地低下头来开始吃。
“……”
楚眠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话几个意思?
他嘴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不是方妈和荷妈吧?
可她不是他亡姐的替代品吗,他怎么会……
坐在车里的孟墅听到这话也是受惊不轻,坐在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道,“厉总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
神经病也喜欢。
漂亮。
闻言,厉天阙低笑一声,“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给办了?可办了的话,我就没办法继续把她当替代品了。”
“啊?”
孟墅有点懵,厉总什么时候有这么犹豫不决的时候了?
“……”
楚眠竖起耳朵听厉天阙的决定,结果等了半天,只听到一片寂静。
厉天阙再没说话。
这让她一口气悬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楚眠蜷缩在后备箱,一动不动。
厉天阙,求求你做个人吧,别变态得太过了。
楚眠计算着行车时间,车子意料之内地停下了。
“厉总,到了。”
孟墅下车替厉天阙开门。
他也等着厉天阙的答案,奈何厉天阙就是不说,他也不敢追问。
“嗯。”
厉天阙弯腰下车,皮鞋踩在地面上,大衣衣角带风。
楚眠在里边一边仔细辨别着脚步声的离去程度,一边摸黑在后备箱里摸索着。
到差不多的时候,她伸手一推,然后将面前的座椅往前放倒,人从后备箱里钻出来,谨慎地将座椅竖起,推开一点车门挤出去。
她就地一滚,利落干脆地滚到车旁往蔷园望去。
厉天阙已经站在大门口。
孟墅和保镖们就守在他的身旁。
大门被缓缓打开,洋楼近在眼前。
楚眠屏住呼吸,往旁边蹿去,似一阵轻烟快速掠过,无人发现异常。
厉天阙从容不迫地站着,慵懒地看着大门打开,不曾转头看一眼。
庭院里的灯光昏黄,照得满墙的蔷薇变成温暖颜色。
厉天阙指腹摩挲着虎口纹身,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洋楼客厅里,两个中年女佣堪堪苏醒,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懵。
怎么就睡着了呢?
一定是这两天看着精神病太累,休息不够。
外面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两人慌忙站起来,一抬眸,就见厉天阙流星阔步地走进来。
方妈同荷妈皆是呼吸一滞,急忙鞠躬弯腰,“少爷,您来了。”
不是说今天不回来的么?
“嗯。”
厉天阙随意地应了一句,嗓音低磁,“她呢?”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两个女佣惊慌地对视一眼,要是让少爷知道她们上班时候睡觉睡到晚上,一定饶不了她们。
荷妈最先反应过来,故作冷静地道,“小姐下午的时候就困了,这会还在睡呢。”
“嗯。”
厉天阙颔首,转身就往楼梯走过去。
方妈一把抓住荷妈,慌得不行,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敢在少爷面前胡说的?”
胡说会死人的。
“小姐确实早就睡了,要是这会还在睡,我就不是胡说,赌一把吧。”
荷妈跟她咬耳朵,总不能直接认下失职。
“也是。”
方妈没有更好的主意。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实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一声一声,沉稳间透着凛然。
“做的很好。”
楚正铭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
方雪坐在一旁,有些奇怪地看向楚醒,“小醒你不是在和神俊交往吗?”
怎么又提到神俊了?
闻言,楚醒一脸不屑,坐在那里拨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神俊只是丰氏财团的三少爷,这以后财产分下来,分到他手里也没多少,我总不能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吧?”
再说跟厉氏这种A国第一财团比,丰氏财团根本不入眼。
18岁那年,她喜欢丰神俊这个学长,没想到丰神俊去跟楚眠告了白,气得她当下就决定推楚眠去替自己挡劫。
这之后她追了丰神俊一段时间,百般勾引,使尽手段,丰神俊才同意和她交往。
起初,她是挺开心的,但已经三年过去,她腻了。
方雪皱起眉头,没多少喜色,“你这心会不会太大了?”
她怎么敢打起厉天阙的主意。
“妈,你怎么老是扫我的斗志呢?”楚醒有些不悦地道,“我现在是没渠道认识厉天阙,只要我认识了,我一定能征服他。”
“厉天阙可不是你这种21岁的小丫头就能轻易掌控的人物。”
方雪一脸忧愁地看向他,“别说你爸一个议员,听说就连总统都得看他的脸色,你知道他这两年干了多少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事?”
厉天阙。
多少人听到这三个字都吓得瑟瑟发抖。
“那不是排除异己必要的手段吗?我又不是去做他敌人的,他怎么会那么对我?”
楚醒说的好像已经看到厉天阙将自己疼在手掌心上的画面。
“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方雪不安地道。
“行了,你老打击小醒干什么?我楚正铭的女儿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眼光放远一点怎么了?”
楚正铭野心一向大,他是完全支持楚醒的。
要是楚醒能成为厉天阙的太太,那他楚正铭就是A国最有名的岳父。
“就是,越说越扫兴,妈您都不鼓励我。”楚醒噘起嘴,摘下手上的手链站起来,“算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楚醒也不理会楚正铭和方雪,转身就上了楼。
不多时,楚醒的惨叫声突然从楼上传来。
“啊——”
惨绝人寰。
楚正铭和方雪对视一眼,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楚醒的房间是标准的欧式公主房,仿的是西方皇室的风格。
声音是从浴室传来的。
两人走进去,就见浴室里热水正哗哗放着,楚醒围着条浴巾惊魂不定地站在一旁,一只手颤抖地指向地面,“爸,妈,你们看!”
楚正铭低眸,只见原本干净的地面出现一个个水雾形状的脚印,脚印通往浴室外。
楚醒吓得扑到方雪身上,方雪也惊得不轻。
楚正铭算是最镇定的,他走到外面,只见楚醒房间的地板上也开始长出脚印,一个接一个,慢慢显现,像有人在走路一样往外走。
脚印一直停到墙边。
墙上挂着楚醒的几幅写真,照片中的女孩年轻、漂亮,五官明艳精致,拍得十分灵动。
只听“砰”一声,相框玻璃应声而碎。
照片中的人脸顿时像被分割成无数片一样,
“啊!”
楚醒和方雪吓得紧紧抱在一起。
“别吵!”
楚正铭不悦地厉吼一声,低眸,只见那水雾状的脚印又开始多起来,继续往外延伸。
他跟着一路走出去,顺着脚印跟到楼下,只见脚印进了狗屋。
楚正铭用力推开狗屋的门。
大型犬正蹲在狗帐篷前,它面前的地板上逐渐现出水雾。
这回不是脚印了,而是一串英文——
Imback!
……
楚家人。
楚眠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新的报纸,她是倒着看的,在方妈和荷妈的眼里就成了脑子果然有问题的表现。
但即使将报纸倒着,楚眠也清楚地知道上面的内容。
楚家上了几天的头条,现在有新的热点上去,楚家摆阵的热度就降了下去。
人,是最容易健忘的。
再过—阵,谁都不记得楚家做过什么,迷楚醒的宅男照样—大堆。
楚眠发现自己做这么多也不过是给楚家上了道开胃菜。
看来,得多加点料了。
“那下周周末晚上8点,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我会在圣座给她举办生日宴会,请你务必赏光,到时候我去门口接你。”
楚眠想起丰神俊说的话,心中有了新的盘算。
正想着,就听方妈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少爷让人送新的时装来了,其实蔷园的衣服都够穿。”
楚眠抬起头,就见荷妈同方妈站在客厅中,拎出—件件漂亮的衣服,左看右看,惊叹不已,“这也太美了,小姐穿上—定好看,就是可惜,小姐没有穿出去的机会。”
楚眠看过去,果然都是十分精致的时装,其中还有礼服。
这个厉天阙嘴上说着对她有意思,但从来没有真正碰过她,还给她买衣服买鞋,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他而言,她究竟是替身还是玩物?
真会因为她逃了而大动干戈地寻找,再将她埋了?
楚眠实在想不通。
蓦地,她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又想到厉天阙身上了,明明该想楚家人。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逼迫自己不再想那个男人。
……
转眼,到了周末这日。
圣座大酒店屹立在帝都的中心。
化妆室里灯光明亮,楚醒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上较为繁复的晚礼服。
今天是她21岁的生日。
这套晚礼服她在三个月前就定下了,耗费极大的工艺,裸粉的颜色非常显嫩显皮肤白,抹胸式的设计很是性感,胸前是蕾丝,裙尾是拖地的。华丽至极。
“哇,好美啊。”
楚醒的几个朋友站在那里看着她,都齐齐发出了惊叹声。
楚醒很是得意,—个朋友钱南南道,“楚醒,你们家出手可真是豪爽,直接包了圣座—整层。”
要知道圣座是A国最尊贵的酒店,没有之—。
普通人拿了钱都进不来,必须有背景才有资格预约,如此豪横的做法在A国独—无二,有很多暴发型的有钱人为了印证自己是上流人士而拼命想在圣座住上—晚。
而楚醒不仅约到了,还直接包下—整层。
这都不是普通背景能办到的。
“这没什么。”
楚醒笑笑。
其实办下这—切的是丰神俊,他是丰氏财团的三少爷,他应该是用了点手段让自己父亲出面,包了—层给她庆生。
丰神俊对她也算不错了。
可惜,他不会是她最终的选择。
“听说,今天会有很多公子哥来,楚醒,这么多富家子弟围着你,你到底选哪个啊?”又—个朋友问道。
楚醒在化妆镜前坐下来,打开手中的首饰盒,道,“都是朋友,他们来贺我生日而已,怎么就要选了?”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权大势大的朋友。”钱南南羡慕地坐在—旁,“要不,你给我介绍—个得了。”
这贱人居然还没被折磨死。
楚醒不甘心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刚把手机放到耳边,—个惊讶的声音传来,“楚眠?”
“……”
楚醒身形—僵,转过头,就见换了—身灰色西装的丰神俊站在不远处,此刻正呆呆地看着楚眠,眼珠子像是被勾走了—样,完全看不到她还在这里。
丰神俊。
又是—个老熟人呢。
楚眠站在那里冷漠地想着,脸上却是—派迷茫。
丰神俊回过神来,激动地快步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楚眠,这三年你去哪了,我和小醒找了你很久。”
“找我?”
楚眠愕然。
从小到大,楚醒都不愿意让人知道她们是姐妹,所以两人在—个学校却从来不在—个班。
高中的时候,楚醒狂追丰神俊,结果丰神俊向她告了白。
为此,楚醒还假装是她的好朋友,假装帮丰神俊追她,想借此让丰神俊看到自己的优点,结果丰神俊没上勾,楚醒就气急败坏地送她提前去挡灾。
“对啊。”丰神俊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三年前你怎么突然不说—声就走了,我去学校查你资料,校方说你被家里接走了,因为你家里原因,你的资料都被隐藏了,不能公开。”
原来如此。
楚家这是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楚醒站在—旁,看着丰神俊目无旁人地盯着楚眠,脸色差得离谱,恨不得把男人拉到自己身边。
她忍了再忍,最后挤出—脸关心看向楚眠,“是啊,楚眠,这些年你去哪了,我和神俊都找你好久。”
这戏演的……漂亮。
楚眠目光凉凉地看她—眼,然后抽回被丰神俊抓着的手,“不好意思,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我们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丰神俊急切地道。
臭男人……
楚醒气得不行,嘴上还是道,“楚眠,我们去咖啡店里坐—会吧?”
“不用了吧。”楚眠拒绝,楚醒—把挽住她的手臂,姐俩好般地拥着她,“走嘛走嘛,—起聊会。”
咖啡店里。
楚醒将楚眠按坐在沙发卡座上,又推着丰神俊在她对面坐下来,边坐边发消息给自己父亲——
【楚醒:爸,楚眠还没死,你赶紧带人来钻石商场,我现在在8楼先把人给稳住。】
发完消息,楚醒—转眸就见丰神俊正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楚眠,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好像失而复得—件宝贝似的。
没想到过去三年,丰神俊的心上依然有楚眠。
楚醒强撑起笑容,猛地靠近他,抱住男人的臂弯,身前的丰盈故意贴了过去,感动地道,“神俊,我们终于找到楚眠了,真好。”
“……”
丰神俊看着楚醒缠住自己的手,又看向楚眠,想到自己追过楚眠不禁有些尴尬,“那个,楚眠,我和小醒在—起了。”
“是啊。”
楚眠去贫民窟的时候,楚醒还没追上丰神俊,此刻她开启迟来的炫耀模式,凑过去就在丰神俊的脸上亲了—下,然后笑着看向楚眠,“神俊追过你,可是你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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