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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

礼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作为灵魂人物的蔺云婉齐令珩是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中的主要人物,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怎的不从自己库房里出银子?又给咱们夫人添麻烦。”萍叶看完手中的册子,瞪大眼睛改口:“夫、夫人,您怎么把乔大的差事也给写了进去?”桃叶进来,温声道:“老夫人要是把乔大的差事削了给表姑娘做开支,只怕他要闹翻了天。”蔺云婉不咸不淡地说:“送去吧。”乔大,府里有名的刁奴,一般人都招惹不起。萍叶巴不得乔大闹大了才好。......

主角:蔺云婉齐令珩   更新:2024-07-21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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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第十六章

“我十月怀胎生下庆哥儿,自己忍饥受饿地把他奶大,供他读书识字。”

“养爹死了,我和庆哥儿相依为命,他就是我的命根子。”

“我就是宁自己死了,也舍不得庆哥儿受一点委屈。自己的心肝肉,我比谁都希望他出息,科举高中。”

陆争流听着葛宝儿絮絮叨叨半天,半天才从蔺云婉说的话里回过神。

“我都知道。”

葛宝儿顶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哽咽道:“明明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我却像个外人。”

陆争流冷眉一皱:“谁说你是外人?”

葛宝儿回忆起他们一家团聚的场景,十分伤心。

陆争流想到她孤身一人跟来,声音也柔和了:“你不是外人。我会让你成为陆家的一份子。”

说完,他就立刻去找老夫人。

陆老夫人知道事情没了,也还没睡。

她冷着一张脸,道:“连云婉送孩子的开蒙礼她都容不下,我倒要听听,你还想怎么替她开脱!”

“此事没什么要开脱的,宝儿是做错了。”

“但请祖母体谅。”

“宝儿出身乡野,是有目光短浅的地方,但是她本性不坏,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今日之事,不过是出于她为人母的委屈,她不是有意在您面前挑唆。”

“祖母,宝儿本来可以不带庆哥儿回来,是我苦寻七年,强求她回到陆家。要不是为了庆哥儿的前途,她又在府里无名无分,心里不安,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他是孙儿的女人,要说错都是孙子的错,您要怪就怪我。”

“我既答应了让她到您跟前尽孝,也不想食言,请祖母成全。”

陆老夫人静静地看着陆争流。

他说的话也不算过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看得出,葛宝儿没什么深沉心机,只是有些小心思,虽上不得台面,倒也还算是人之常情。

她虽瞧不上,也不至于就要把人一杆子打死。

毕竟是庆哥儿的生母,是陆争流的心上人。

陆老夫人脸色好看了很多,道:“之前已经许诺给她的,我心里有数。但这些事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你少替她开脱!仔细以后纵容大了她的野心,我不会心慈手软。”

陆争流道:“祖母,我有分寸。”

“你知道轻重,那就最好不过。”

“祖母,有一事我……”

“还有什么事?”陆老夫人以为是葛宝儿的事,面露不悦。

陆争流忽又改口:“无事。”祖母也未必清楚蔺云婉嫁过来之前的事。

“您早些歇息,孙子告退。”

翌日。

蔺云婉正在垂丝堂里理账,明媚眼眸冷沉,一言不发。

有仆妇在院子里站着等对牌,嘀嘀咕咕。

“如今这银子是越来越难报了,这可是老夫人少不得的开销。夫人不允,到了老夫人那头,婆子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可不是嘛,连侯爷那里都短了银子……”

萍叶瞪了她们,冷哼一声挑帘子进屋,禀道:“夫人,那几个婆子又来了。”

蔺云婉抬笔,勾勾写写,给出去两个对牌。

萍叶见了,一口气差点上不去,说:“夫人……”

蔺云婉淡淡道:“去吧。我有法子平的。”

萍叶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照旧例,给了对牌,让她们去领银子。至于花销是不是真正花在主子头上,那可难说。

那些婆子们拿了对牌,才欢天喜地走了。

萍叶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桃叶过来道:“都是府里积年的老仆,好几代的家生子,许多还和老夫人身边的人沾亲带故,老夫人爱惜名声,不想得罪她们。且又是最能闹的几个。”

萍叶叹道:“我能不知道吗?还不是怪……”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多说了,心里明镜儿似的。

还不是都怪老夫人。

让蔺云婉理家,只管下命令给吩咐,不管兜底。若是有她老人家那头的人犯了事,或有超出份例的,每次都打马虎眼。

闹出事,或平不了账,哪次不是让夫人自己想法子解决?

蔺云婉两头难。

“夫人,严妈妈来了。”

萍叶过来通禀。

蔺云婉大抵猜到什么事,去了与寿堂,果然听老夫人和她说:“宝儿这孩子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实在侍奉得不错,我倒舍不得她回去,想把她留在身边。云婉你觉得呢?”

“葛表妹似乎年纪不小了,老夫人留她,不如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陆老夫人叹息着说:“你不知道,这孩子……也是命苦。”

蔺云婉挑眉:“怎么个命苦?”

“小小年纪爹娘就没了,亲戚跟前长大。你别看她这么懂事,都是因为从小看人眼色过日子,才这般乖巧。”

“好不容易说了门好亲事,是个开药铺的。本来顺顺利利成了亲,日子也过得下去。谁知道后来……”

蔺云婉蹙眉问:“后来怎么了?”

陆老夫人说:“那郎君出去采买药材,不知所踪,黄花大姑娘,一耽误就是好些年。但是婚事都定下了,男方家里不肯松口让她另嫁,这辈子岂不是跟活守寡一样?你说多可怜。”

蔺云婉顺着她的话说:“还真是可怜……”

他们为葛宝儿编出来的遭遇,甚至赶不上她上辈子的下场凄惨!

陆老夫人一脸动容:“你也觉得这丫头可怜吧!我想着,干脆将她留在我院里,给一份月例银子,也不要多少,照比着府里养姑娘的旧例给就够了。”

就够了?

蔺云婉心下冷笑。

府里养一个姑娘,一个月五两的月例,一年胭脂水粉、四季的衣裳、金银首饰,至少四个使唤丫鬟,还有厢房的布置等等,这些银子下来,足够普通人在京郊外买两进的小宅子了。

说得真轻松!

蔺云婉一脸为难:“老夫人,府里账目我是从您手里接过来的,您也知道……”

陆老夫人的脸也不好看。

她当然知道,武定侯府的家底和平常人家比,那肯定很富裕。

但是府里一直想要维持往昔的光鲜亮丽,早就入不敷出。

要不是这几年蔺云婉经营得好,便是连体面地开宗祠过继子嗣,都办不成。

“云婉,我把陆家交给你,就是相信你。”

蔺云婉忖量了片刻,道:“倒是有几处无关要紧的可以节省出来,给表妹做开支。不过我还要写成册子,请老夫人裁夺。”

能腾挪出银子来就成了。

陆老夫人笑道:“你拿来就是。”

蔺云婉造了一份册子出来。

“老夫人也真是,自己想养表姑娘,怎的不从自己库房里出银子?又给咱们夫人添麻烦。”

萍叶看完手中的册子,瞪大眼睛改口:“夫、夫人,您怎么把乔大的差事也给写了进去?”

桃叶进来,温声道:“老夫人要是把乔大的差事削了给表姑娘做开支,只怕他要闹翻了天。”

蔺云婉不咸不淡地说:“送去吧。”

乔大,府里有名的刁奴,一般人都招惹不起。

萍叶巴不得乔大闹大了才好。

她自告奋勇:“奴婢去。”


第十二章

“尽快让前院儿的拿去裱起来,夫人急着要。”

萍叶拿了蔺云婉的字到二门上去,吩咐门房婆子。

婆子不敢耽误主母的事,满口应下。

这日,裱好的字送到武定侯府前院时,陆争流刚从外面回来,他脸色黑沉沉的,剑眉拧得厉害。

没人敢去触霉头。

不必说,肯定又因为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在哪里吃了挂落。

那幅字在陆争流眼前一晃而过,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下马飞奔着追了进去,一路绕过影壁,内院垂花门,最后居然到了……垂丝堂!

蔺云婉见他一副狼狈模样,手里毛笔一顿,皱眉问:“世子,您在干什么?”

力气大的婆子们,正抬着字进来,欠身问道:“夫人,挂哪一面墙上?”

蔺云婉指了东面的墙壁。

陆争流挪不动步子,全程盯着那字,如观至宝一般。

他的眼神真叫人头皮发麻!

莫说是蔺云婉,垂丝堂的丫鬟都觉得悚然,世子这是怎么了?

蔺云婉耐不住他那般看自己写的字,索性搁下笔,看着他,喊了一声。

“世子,我写的字有何不妥?”

陆争流转过眸来,冷冽眼眸里,竟然带着笑:“没有。”

“……?”

蔺云婉这就不明白了。

陆争流凝视着她,莫名说了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说罢,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了,才大步走出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过来,嘀咕了一番。

最后揣摩出了陆争流那句话的意思。

“夫人,世子莫非是想让您给两位少爷开蒙?”

萍叶很不悦,长弓少爷也就罢了,庆少爷算个什么东西,七岁大的孩子,在嫡母面前竟然半分规矩都没有!原也不是夫人挑中的孩子,还想丢给夫人教养?想得美!

“他若真做这个想头,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蔺云婉说的漫不经心。

萍叶云里雾里,这事十分膈应人,却委实避不开,夫人怎么会这么说?

忙了大半日,蔺云婉倦了,打了哈欠,去房中小憩。

两个丫鬟服侍着她躺下,就在廊下窃窃私语。

萍叶自当是怒火朝天的。

桃叶温言软语地劝:“你看不出来吗?夫人这段日子以来,什么时候在世子和老夫人手里受过委屈,吃过亏?”

萍叶无言半晌,眨了眨眼。

好像还真是的。

比如说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倒是世子处处碰壁,吃尽苦头。

她还是不大明白:“这差事要真是落到咱们夫人头上,夫人又要理家,又要教养两个少爷,怎么忙得过来?若出半点岔子,旁人不知道又该怎么说咱们夫人。夫人还能怎么办?”

桃叶笑道:“你仔细想一想,夫人那《竹枝帖》是为谁求的?”

萍叶似乎醒悟过来。

桃叶继续说:“夫人本就有意为长弓少爷开蒙,两个少爷又不能区别对待,这一遭是躲不开的。不过夫人也不会吃亏受气就是了,且看夫人的吧!”

萍叶心里舒服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不过,从长远来看,夫人到底还是处境堪忧。

“世子待夫人……怪的很!那位表姑娘来得诡异,怕只怕趁着夫人不得空的功夫,动了什么歪心思。”

“一个小妾虽也动摇不了夫人的地位,就怕世子总是这样冷待夫人,万一先有了亲生庶子,夫人以后怎么办?”

桃叶答不上来,绞着帕子发愁。

传晚膳的时间。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知道了。”

蔺云婉换了身衣服过去。

吃饭在次要,要紧的还是谈两个哥儿开蒙的事情,饭桌上大家倒都没说什么闲话。

葛宝儿连着在院子里伺候老夫人饮食好几天了,这会儿也在屋子里帮忙布菜。

饭罢,陆老夫人有意支开她,便说:“你也累了,先回房去歇着吧,这些留给下人做。”

葛宝儿手腕一顿,颇有些不舍得离开,毕竟事关她儿子的前程。

到底没敢忤逆老夫人。

“宝儿告退。”

陆老夫人携着蔺云婉去里面说话,陆争流跟在后面,为她们挑帘子。

葛宝儿离开之后的最后一个回头,便见屋里灯火温柔,她的丈夫和别的女子,同长辈一起在屋里谈论她儿子的事情。

咬着唇,委屈地走了。

“云婉,你还说你生疏了,你的字明明写得很好!争流都和我说了。”

陆争流看向蔺云婉,目光发亮。

他也是进过学,熟读兵书的人,这几日又恶补了一番,当然分辨得出字迹好坏。能写那么好的隶书,蔺云婉书读得也不差,完全可以当他儿子的老师。

陆老夫人还说:“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夸过你的字,也夸过你的学问。倒何必舍近求远去求旁人,就你来教两个哥儿好了!”

态度之坚决,蔺云婉推辞不掉。

其实她也没想推辞,不过还是说:“我会学,却未必会教。术业有专攻,还是当过老师的人,更会带学生些。”

又问:“世子仍没有请到老师?投其所好再辅以教子的诚意,想必总有动容的人才是。”

这倒是和陆争流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是用的这策略。

只是……

他低了低头,道:“他们所好也是那几样,想投中他们的喜好,于侯府而言,委实艰难。”

已经在那些读书人面前放下过面子,落了脸,再让他两次三番顺着他们的喜好去屈膝,他不肯。

蔺云婉无话可说,叹息了一声。

她叹得轻,几乎听不见。

陆争流还是觉得脊骨都弯了一截,心里莫名难受。

陆老夫人则有些恼火,怎么能请她教养孩子,拖拉半天没句准话。

蔺云婉在她动怒之前,道:“教养孩子本是我身为嫡母的职责,推脱不得。”

这才像句话!

陆老夫人刚舒服一点,就听见蔺云婉说:“可侯府庶务,也让我分身乏术。”

“你不愿意?”

陆老夫人急了。

蔺云婉淡淡地道:“丑话说在前面,我尽心尽力教他们,不过侯府庶务我也不能丢,学得如何,便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那是当然。”

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陆争流则无言地打量着蔺云婉,忽而,莞尔。

蔺云婉只觉莫名。


第十八章

乔大骂得太难听,被人给捆了起来。

消息传进了老夫人耳朵里,她置若罔闻。

严妈妈有些担心。

陆老夫人心安理得地说:“云婉能处理好。”

手里绕了一串新收的佛珠,到小佛堂里去礼佛了。

庆哥儿来的时候,没见到她,便只见到了葛宝儿。

葛宝儿支开了丫鬟五儿,才敢偷偷抱了庆哥儿一下,在碧纱橱里小声问他:“早上下人给你送的早食,吃了吗?”

“吃了,娘,我尝出来了,是你做的。”

葛宝儿捏了捏他的脸,问他在前院过得怎么样。

庆哥儿当然过得好了。

前院除了他亲爹,就没有爷们儿住,他简直是前院的小霸王,没有谁敢不从他的。

“学得怎么样?可比得上你原来的老师?”

这是葛宝儿最关心的问题。

庆哥儿顿时耷拉着眉毛,想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怎么回事?蔺云婉没有好好教庆哥儿?

葛宝儿紧紧抓着儿子的肩膀,急忙追问:“夫人没教你?”

庆哥儿摇摇头,迷茫地说:“夫人教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

庆哥儿嘟哝了一句:“每天都让我们写横,烦死了,我不喜欢。”

每天都写横?

葛宝儿听不明白了,但是她前几天才冤枉了蔺云婉,倒也不能不明所以,就把蔺云婉给想坏了。

这回一定要弄明白再说。

“庆哥儿,你把你每天写的东西,给娘拿一些过来。”

“哎。”

严妈妈在外面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突然出现。

葛宝儿吓了一跳,慌忙喊道:“严妈妈。”

严妈妈盯着她看了半天,微笑着问:“表姑娘和二少爷在说什么?”

她那笑容不真实,很渗人。

葛宝儿说:“我、我问一问少爷喜不喜欢我早上做的吃食。”

“表姑娘手艺好,哥儿怎么会不喜欢。”严妈妈走进去牵着庆哥儿,说:“老夫人在佛堂里礼佛都忘了时辰,哥儿快去喊老夫人出来。”

“老夫人最疼哥儿了。满府里,就只有哥儿你叫得动老夫人。”

陆老夫人确实对庆哥儿好。

庆哥儿欢天喜地去了。

葛宝儿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她的儿子,她关心两句还不成了?

算了,还是想开些。

老夫人能这么疼庆哥儿,并不是坏事。

她不能给儿子更好的前途,老夫人可以给。

庆哥儿记下葛宝儿的话,隔日到了与寿堂里,悄悄带了几张纸过来。

“娘,这就是夫人每天教的东西,布置的作业。”

葛宝儿都看傻了,一张张全是一条横线。

“这、这教的什么!你每天在夫人跟前,就学这个?”

庆哥儿点头。

“大少爷也只学这个?”

庆哥儿也点头。

葛宝儿看不懂,又问庆哥儿:“你以前的老师是这样教的吗?”

庆哥儿道:“才不是。老师第一堂课就教我笔画,跟着夫人学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原来老师教我写的字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教会学生也就算了,还把学生从前学的都给教忘了。

葛宝儿将几张宣纸纳入了袖子里。

庆哥儿学了一段日子画横线,着实烦了,上课开始掺瞌睡。

“二少爷,起来醒醒神。”

庆哥儿慌慌张张睁开眼,蔺云婉站在他面前,萍叶在旁边替她开口。

“母亲,我、我错了。”

蔺云婉放下《竹枝帖》,淡淡地说:“无妨,喝些甜食休息片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盛上来两碗糖蒸酥酪给两人。

香甜至极的甜品,庆哥儿肚子里的馋虫都冒了出来。陆长弓闻着香味儿,却只是抿了抿唇。

“谢谢桃叶姐姐。”

庆哥儿迫不及待了。

“谢谢萍叶姐姐。”

陆长弓声音不高,举止缓慢平稳。

等他二人喝饱了,情绪松弛下来,蔺云婉才娓娓道来:“给你们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讲解过这本《竹枝帖》。”

两人抬头,崇拜地仰望着她。

“字帖有很多本,之所以选这一本,是因为这本帖子除了有常见的五种字体,撰帖的人,还批注了许多练习的独门技巧。”

“而究其根底,就在于基本功扎实;既要功底扎实,就少不了勤学苦练。”

“我知你们不耐烦总是写一样的东西,但是练字就是这样,寒窗苦读也是这般,全然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今日自满不耐,明日偷懒,眼看日日有所长进高楼大厦起,也不过是鲜花着景烈火烹油,终有一日大厦倾倒,鲜花枯萎。”

窗外绿竹摇曳,沙沙作响。

书房里静谧了好一阵子。

懵懵懂懂的两个孩子终于回过神,陆长弓起身作揖:“母亲,儿子受教。”

庆哥儿也跟着起来:“儿子受教。”

蔺云婉点了点头。

“母亲,那我们还得像这样写多久啊?”庆哥儿刚受完教,就迫不及待问个期限。

萍叶不耐烦听,转身出去。

真是孺子不可教!白费夫人的心思。

蔺云婉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再有半月足够了。”

居然还有半个月啊……

庆哥儿手都疼了,垮着小脸坐下,刚提起来斗志,又昏昏欲睡。

于是乎,他“病了”。

向蔺云婉告了三天的病假。

这可把与寿堂的人急坏了。

陆老夫人亲自过问:“怎么回事?”

严妈妈派了人过去一趟,回来说:“一直躺床上吆喝着头疼,肚子也疼,眼都睁不开。”

“还不去请大夫!”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多请几个,越多越好!”

“奴婢明白。”

儿子怎么就病了,他还那么小!

葛宝儿心里疼,眼泪一串串落下,哭着说:“老夫人,庆哥儿跟着我几乎就没生过病。我能不能去……”

“不能!”

陆老夫人皱眉道:“你又不是大夫,过去添什么乱?”

葛宝儿低声啜泣着。

陆老夫人想把孩子抱过来,又担心伤着他,决定还是等大夫来再说。又吩咐婆子去喊庆哥儿身边的小厮过来,小厮跪在外面的台阶下,她亲自审问:“哥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你们怎么服侍的!”

小厮吓得腿软,跪着不敢抬头,说:“老夫人饶命,不、不是小的们服侍不周到。少爷是……他是……”

“他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道:“……少爷是累的。”

“什么?累病了?”

陆老夫人不信,蔺云婉至于把孩子累成这样吗?

葛宝儿突然不哭了,她咬着牙低声说:“老夫人,我有事要禀。”

“你怎么又有事?”

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葛宝儿把袖子里的几张宣纸拿了出来。

蔺云婉一直让庆哥儿写那种无用的东西不说,还害得庆哥儿病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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