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果子小说网 > 女频言情 > 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

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

阿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祝清欢回府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三日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额头的滚烫让视线都变得模糊,她恍惚间似乎看见雪团摇着尾巴跑进来,可伸手去摸时,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小姐,您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祝清欢勉强撑起身子,药汁苦涩难咽,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苦,比起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第四日清晨,皇后的赏花宴请柬送到了将军府。“小姐……”丫鬟捧着烫金的请柬,欲言又止,“您还病着,要不……”“皇后娘娘的帖子,岂能不去?”祝清欢撑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她强撑着梳妆,铜镜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一片,她拿起胭脂,一点点抹在脸上,勉强遮住病容。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祝清欢独自坐在角落的石凳上,耳边是贵女们刻意...

主角:萧云澜祝清欢   更新:2025-07-14 11:1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云澜祝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由网络作家“阿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清欢回府后便大病一场。高烧三日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额头的滚烫让视线都变得模糊,她恍惚间似乎看见雪团摇着尾巴跑进来,可伸手去摸时,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小姐,您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祝清欢勉强撑起身子,药汁苦涩难咽,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苦,比起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第四日清晨,皇后的赏花宴请柬送到了将军府。“小姐……”丫鬟捧着烫金的请柬,欲言又止,“您还病着,要不……”“皇后娘娘的帖子,岂能不去?”祝清欢撑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她强撑着梳妆,铜镜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一片,她拿起胭脂,一点点抹在脸上,勉强遮住病容。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祝清欢独自坐在角落的石凳上,耳边是贵女们刻意...

《白马入芦花萧云澜祝清欢》精彩片段




祝清欢回府后便大病一场。

高烧三日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

额头的滚烫让视线都变得模糊,她恍惚间似乎看见雪团摇着尾巴跑进来,可伸手去摸时,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小姐,您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祝清欢勉强撑起身子,药汁苦涩难咽,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点苦,比起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第四日清晨,皇后的赏花宴请柬送到了将军府。

“小姐……”丫鬟捧着烫金的请柬,欲言又止,“您还病着,要不……”

“皇后娘娘的帖子,岂能不去?”祝清欢撑着坐起身,声音沙哑。

她强撑着梳妆,铜镜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下青黑一片,她拿起胭脂,一点点抹在脸上,勉强遮住病容。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

祝清欢独自坐在角落的石凳上,耳边是贵女们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听说这次赏花宴,实则是为太子殿下选妃呢。”

“论家世,自然是祝大小姐最合适,可她那个名声……”

“就是,听说她在家中经常欺负庶妹,太子殿下怎会瞧上这等恶毒之人?”

祝清欢垂眸不语,这些闲言碎语,她早已听得麻木。

“姐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祝明月端着一盏茶走过来,眼中带着刻意的讨好:“喝口茶润润喉吧。”

祝清欢头也不抬:“不必。”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祝明月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我知道错了……”

“离我远点。”祝清欢冷声道。

祝明月委委屈屈地应了声“好”,转身时却“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滚烫的茶水全泼在祝清欢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啊!”祝清欢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祝明月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别生气,我认罚……”

周围的贵女们纷纷围上来指责:

“祝大小姐也太刻薄了!”

“明月都道歉了,还这般不依不饶!”

“难怪太子殿下看不上她。”

暗处,萧云澜皱了皱眉,却碍于身份不能上前。

他看见祝清欢被烫红的手背,心中莫名一紧,但转瞬,这丝异样就被祝明月委屈的哭声冲散。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满园贵女纷纷跪拜行礼,祝清欢强撑着病体,随众人一同跪下。

皇后一袭明黄凤袍,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来:“都起来吧。”

她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今日既是赏花宴,本宫特意嘱咐各位带一道以花为题的吃食来,不知可都准备好了?”

贵女们闻言,纷纷献上精心准备的糕点。

祝清欢呈上的是一道桂花糕,金黄的糕体上点缀着新鲜的桂花,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皇后在宫女的侍奉下,一一品尝。

可当她拿起一块品尝后,刚咬了一口,便突然脸色大变——

“啊!”

皇后猛地捂住喉咙,裸露的皮肤上瞬间泛起大片红疹。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栽倒在凤椅上。

“娘娘!”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围上去。

现场一片混乱,贵女们吓得花容失色。

太医匆匆赶来,仔细检查后,取出药丸喂皇后服下。

半晌,皇后才悠悠转醒,虚弱地质问:“怎么回事?”

太医跪地回禀:“启禀娘娘,微臣检查了所有糕点,发现其中一道加了杏仁粉,娘娘本就对杏仁过敏,这才……”

“放肆!”皇后猛地拍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本宫分明命人提前告知过不可用杏仁,是谁胆敢违逆?”

她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众人,“这道糕点是谁做的?站出来!”

祝清欢一眼认出那是祝明月带来的食盒。

她转头看去,果然见祝明月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发抖。

“是……是姐姐做的。”她突然跪行几步,重重叩首,“求娘娘开恩,饶姐姐一命!”

祝清欢如遭雷击,耳边嗡鸣一片。

她死死盯着祝明月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一字一顿道:“祝明月,你再说一遍?这分明是你亲手做的!”

“姐姐……”祝明月抬起泪眼,声音哽咽,“往日你让我替你担责也就罢了,可这次事关皇后娘娘凤体,明月实在……实在不敢……”

她说着又重重磕头,额头都泛了红。

“你!”祝清欢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怎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够了!”皇后厉声喝止,凤眸含怒,“吵得本宫头疼!”

她的目光转向萧云澜,“你是祝家的暗卫,最是清楚。你说,这道糕点究竟是谁做的?”

满园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云澜身上。

萧云澜垂首而立,玄色衣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愈发清冷疏离。

他沉默片刻,薄唇轻启:“是大小姐做的。”

“你说什么?”祝清欢声音发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死死盯着萧云澜,仿佛要将他看穿。

“是大小姐。”萧云澜抬眸,目光坚定而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祝明月!”祝清欢冲上前去,声音都在发抖,“住手!”

祝明月却将最后一块完整的衣料也剪断,歪着头笑得天真:“还没许人家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嫁衣拿出来,真是不知羞。”

她眨着眼睛,语气轻快,“姐姐不会是想嫁给萧大哥吧?一个低贱的暗卫也值得你这般饥不择食?可惜啊,就连他,喜欢的也是我呢。”

祝清欢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她浑身发抖,一把掐住祝明月的脖子:“你赔我的嫁衣!”

“萧大哥!救命!”

祝明月没想到她会如此动怒,顿时慌了神,哭喊着挣扎起来。

房门被猛地踹开,萧云澜如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一把将祝清欢甩开。

祝清欢的头重重磕在桌角,鲜血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染红了半边脸颊。

“二小姐,可有受伤?”

萧云澜紧张地查看着祝明月的脖颈,而后抱着她快步离去,看都没看满脸是血的祝清欢一眼。

她颤抖着跪坐在地上,将那些被剪碎的嫁衣碎片一片片拾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

“清欢,等娘回来,看你穿上这身嫁衣。”

可如今,嫁衣碎了,母亲也永远回不来了。

祝清欢将那些碎片紧紧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才强撑着给自己上药包扎。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丫鬟红着眼眶进来通报。

祝清欢拖着伤痛的身子来到前厅,还未站稳,一个茶盏就砸碎在她脚边。

“跪下!”祝父怒不可遏。

“女儿何错之有?”祝清欢挺直脊背,声音嘶哑。

“你还敢装糊涂?就因为明月不小心弄坏你一件衣服,你就把她所有的衣裳都烧了?”祝父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将军府嫡女的样子!”

祝清欢冷笑:“我一直在房中上药,从未去过她的院子。”

“还敢狡辩!”祝父根本不信,“来人,罚军棍三十!以儆效尤!”

庭院里很快围满了人。家仆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也太狠了,大小姐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呢。……

“几件衣裳罢了,至于动这么重的刑吗?”

“嘘——”旁边的婆子连忙制止,“老爷素来偏心,这话可不敢乱说。”

祝清欢被按在刑凳上,军棍重重落下。

“啪!”

第一棍砸在后背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啪!”

第二棍下去,鲜血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浅色的衣料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她死死攥着凳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打到第十八棍时,祝父神色依旧淡漠,萧云澜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淡淡的摩挲着剑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刑凳上的人。

“父亲!”祝明月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在祝清欢身上,“别打了!姐姐快被打死了!”

“啪!”

最后一棍重重落在祝明月背上。

“明月!”一贯冷淡的祝父和萧云澜同时惊呼出声。

祝父一个箭步上前,将小女儿打横抱起。

萧云澜紧随其后,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离开,竟无一人回头看一眼刑凳上奄奄一息的祝清欢。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

祝清欢的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小姐……”她的贴身丫鬟哭着跑来,瘦弱的身子费力地将她背起,“奴婢带您回去……”

回到房中,丫鬟一边哭一边为她上药。

“您为什么不解释啊……”

“解释……”祝清欢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带着说不出的苍凉,“有用吗?”

往后,她再也不会对不值得的人,解释任何了。




祝清欢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

“小姐,您终于醒了!”丫鬟红着眼眶扑到床边,“您昏睡了三日,可吓死奴婢了。”

祝清欢缓缓坐起身,这才发现萧云澜竟也守在床边。

他见她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几天……”她声音沙哑,故意问道,“你去哪了?”

萧云澜微微一怔:“二小姐中蛊昏迷,属下在照顾她。”

“哦。”祝清欢淡淡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再无下文。

萧云澜心头莫名一紧。

从前若是这般回答,她定会不依不饶地追问细节,甚至会霸道地说“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绝不能喜欢祝明月”。

可如今,她眼中只剩一片死寂,仿佛对他的去向毫不在意。

“今晚是上元节灯会,”萧云澜突然开口,“属下陪大小姐去看看可好?”

祝清欢指尖微颤。

从前多少个节日,她百般哀求,想让他放下暗卫的身份,像寻常公子那样陪她逛一次灯会。可他总是冷着脸拒绝,说“身份有别”。

如今她不想去了,他反倒主动提起。

……

夜幕降临,城中灯火如昼。

祝清欢沉默地走在街上,萧云澜跟在她身后半步之遥。

街边小贩吆喝声不断,孩童们提着花灯跑来跑去,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远处传来阵阵喝彩声,一个卖艺人正在表演打火花,四溅的火星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引得围观百姓连连叫好。

祝清欢站在人群外围,静静欣赏。

萧云澜守在她身旁,目光却不时扫向人群前方——

祝明月不知何时也出了府,正兴奋地往前挤,眼看就要挤到最前排,他见她雀跃的模样,唇角不自觉也挂了点点笑意。

“小心!”

眼看一颗火星突然飞溅而出,直冲祝明月面门而去。

电光火石间,萧云澜纵身一跃,挡在祝明月身前。

“嗤”的一声,火星灼穿了他的后背,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皮肉烧焦的气味。

“萧大哥!”祝明月惊呼,手忙脚乱地查看他的伤势,“你没事吧?疼不疼?”

萧云澜面色不改:“无妨,二小姐没事就好。”

他后背的衣衫已被烧穿一个洞,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坚持陪着祝明月继续看完了表演。

祝清欢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一幕。

她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她不小心被热茶烫到手背时,萧云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说了句“大小姐小心”,便再无下文。

原来不是不会心疼人,只是心疼的不是她罢了。

回府的路上,萧云澜频频回头,目光一直追随着祝明月离去的方向。

“看够了吗?”祝清欢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萧云澜一怔,想要解释:“大小姐,我……”

但祝清欢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寂,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云澜站在原地,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闷。

眼看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祝清欢开始趁着萧云澜不在时,收拾要带走的嫁妆。

她将母亲留下的物件一件件收进箱笼。

那支白玉簪,是母亲第一次教她习武时送的;那方绣帕,是母亲亲手绣的;还有那件嫁衣,是母亲最后一次上战场前留给她的。

祝清欢小心翼翼地取出嫁衣,在铜镜前比了比。

五年过去,她的身形要当年更消瘦些,需要改一改尺寸。

她仔细量着腰身,发现还缺些金线,便出门去买。

可当她回来时,却看见祝明月正拿着她的嫁衣,剪刀“咔嚓咔嚓”地将布料剪得粉碎。




看啊,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为了祝明月,他能将她扔进土匪窝,也能将她推入冰湖!

祝清欢在冰湖里强撑了一天一夜,直到浑身冻得失去知觉,才被暗卫拖上岸。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着走回府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刚踏入府门,祝明月便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眼中闪着虚伪的关切:“姐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快披上,别着凉了。”

祝清欢冷得说不出话,任由她将披风搭在自己肩上。

然而下一刻,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

那披风里竟藏了无数细针,扎进她尚未愈合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

“啊!”她痛得一把推开祝明月,将披风狠狠扔在地上,“滚开!”

她从小养大的白犬“雪团”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更是立刻冲了出来,护在她身前,对着祝明月龇牙低吼。

祝明月吓得后退两步,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姐姐,我只是为你好,你为什么要放狗吼我……”

话音未落,萧云澜已飞身而至,一把将祝明月护在身后,冷眼看向祝清欢:“大小姐,你做什么?”

祝清欢懒得再争辩,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雪团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踏入房门,她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祝清欢昏昏沉沉地烧了一整夜。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雪团在门外挠爪子的声音,可当她挣扎着睁开眼,屋内却空荡荡的,只有烛火在风中摇曳。

“雪团?”她哑着嗓子唤道,却无人应答。

她强撑着起身,唤来贴身丫鬟:“雪团去哪了?”

丫鬟支支吾吾:“小姐……昨夜雪团突然发狂,萧侍卫怕它伤人,已经……已经处置了。”

“处置?”祝清欢猛地抓住床沿,指节泛白,“什么叫处置?”

“就是……打死了……”

祝清欢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强忍着眩晕,冲出去找到萧云澜。

“萧云澜!”祝清欢声音发抖,“雪团从小养在我身边,最是温顺,它怎么可能突然发疯?你凭什么打死它!”

萧云澜收剑入鞘,神色淡漠:“昨夜它狂吠不止,险些咬伤二小姐。为了府中安危,属下不得不除。”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若小姐觉得属下做错,属下甘愿领刑。”

祝清欢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着,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领刑?以他太子的身份,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她此生拥有本就不多,母亲死了,父亲厌弃她,现在居然连雪团也要夺走,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他们才甘心?

“它的尸首在哪?”她哑声问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雨滂沱。

祝清欢跪在树下,亲手将雪团埋进土里。

它最爱在这棵树下打盹,如今却要长眠于此。

她烧了它最爱吃的肉干,还有它小时候玩的布球,火焰在雨中明明灭灭,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一把油纸伞突然撑在她头顶。

“不过是一条狗,大小姐何必如此。”萧云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祝清欢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他的伞:“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祝明月重要?”

萧云澜沉默片刻:“和二小姐无关,它确实发了疯。”

“是不是发疯,你心里清楚。”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来的,“你在想什么,你也清楚。”

萧云澜眸光一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刚要开口,可祝清欢已经踉跄着转身离去,再没看他一眼。

雪团的墓碑在雨中渐渐模糊,就像她曾经对他的感情,也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祝清欢被土匪劫走时,本该守护她的暗卫萧云澜却不知所踪。

她在匪窝里遭受了三天三夜的折磨,鞭打、冷水、饥饿,却始终拼死护住了清白。

当她满身伤痕回到将军府,却看见让她浑身发冷的一幕——

她的暗卫萧云澜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贵的太子朝服,面前跪着整整齐齐的黑甲侍卫。

“太子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为首的侍卫抱拳禀报,“按您的吩咐,那些人把祝大小姐折磨得够呛。除了最后一步,该用的手段都用遍了。”

萧云澜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启:“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祝清欢如坠冰窟。

太子?

萧云澜是太子?

那些土匪……也是他安排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为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侍卫又问:“殿下,您若是喜欢二小姐,直接求娶为妃就是了,何苦要扮作暗卫待在大小姐身边,还……还这样折磨她呢?”

萧云澜眸光微动,语气平静:“明月是庶出,心思敏感,若知我身份,必定不敢嫁入东宫,与我相处也会唯唯诺诺。”

“我不想那样。”

“我只想她自在。”

“听闻祝清欢常欺负明月,我留在祝清欢身边,既能护着明月,也能……多同她培养培养感情。”

轰!

祝清欢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凝固。

她欺负祝明月?

她何时欺负过祝明月?!

分明是祝明月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母亲是将军府正妻,与父亲并称京城双战神。

父亲当年用尽手段才娶到母亲,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哄得母亲放下长枪,洗手作羹汤。

可七岁那年,父亲带回了外室,还带回了与她同岁的祝明月。

母亲心如死灰,提剑上了战场,最终死在了边关。

自此,祝清欢恨透了父亲和祝明月。

她虽仍住在将军府,却闭门不出,直到那日——

她在雪地里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家在哪?”她问他。

“没了。”他答得简短,声音沙哑。

于是,她收留了他,让他做了自己的暗卫。

这些年,他拼死护她,她也渐渐动了心,甚至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多次示好。

可他总是冷漠拒绝,不近女色,只说:“大小姐,你我身份有别。”

如今她才明白,哪是什么身份有别?是他心里装着别人。

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祝明月?偏偏是祝明月?

祝清欢跌坐在墙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起那年冬夜,萧云澜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院前,她将他拖进屋内,亲手为他包扎伤口,他醒来时,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说:“救命之恩,当以命相报。”

她想起他第一次为她挡箭,箭矢穿透他的肩膀,血染红了她整片衣袖。

她想起上元灯会,人潮拥挤中他始终护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虚环在她腰间。

可现在,那些土匪的狞笑犹在耳边,他们撕扯她的衣裳,用刀尖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原来这一切,都是萧云澜的安排。

护她的是他,伤她的,也是他!

祝清欢踉跄着后退,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

“谁?”

萧云澜冷厉的目光扫过来,祝清欢转身就跑。

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他发现她听到了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息。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能哭。

祝清欢,你不能哭。

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抬手狠狠擦掉眼泪,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母亲战死那日,皇帝曾允她一个心愿。

如今,是时候用这个心愿了。

……

祝清欢跪在御书房冰凉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陛下,”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母亲战死那日,您曾允臣女一个心愿,如今臣女想用这个心愿,换去北狄和亲。”

“胡闹!”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袖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北狄乃蛮荒之地,苦寒至极。那些蛮子凶残成性,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对待和亲女子的?”

祝清欢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臣女知道。”

“你母亲就剩你这一条血脉了!她若在天有灵,岂会愿意看你……”

“陛下,”祝清欢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母亲临终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如今北狄有意求和,只求娶一位贵女。臣女愿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是母亲的愿望,也是臣女的心愿。”

皇帝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你当真想好了?”

“是。”

御书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月后,朕会以公主之礼送你出嫁。”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绝不会让北狄轻看了你去。”

祝清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陛下恩典。”

祝清欢攥着圣旨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暗。

府中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她眼底的寒意。

“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祝明月突然从廊柱后转出来,眼中闪着好奇的光。

不等祝清欢回答,她已伸手去抢。

“还我!”

祝清欢一把夺回,祝明月顺势往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稳稳接住了祝明月。

是萧云澜。

“萧云澜,你是我的暗卫,”祝清欢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被土匪绑走三日不见你,她不过踉跄一下,你却能及时出现,这是为何?”

萧云澜神色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属下这三日受了伤,故而未能护在大小姐身后,等护送二小姐回去后,再来向大小姐请罪。”

说完,他打横抱起祝明月,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祝清欢。

祝清欢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与悲凉。

……

祝清欢回到房中,颤抖着手指解开染血的衣衫。

铜镜里映出她满身的伤痕,青紫的淤痕、结痂的伤口,还有被绳索勒出的红印。

她咬着唇,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伤处,每碰一下都疼得倒吸冷气。

上完药,她开始收拾行装。

她从箱底取出一个檀木匣,匣中珍藏着萧云澜赠的白玉簪,他亲笔写的字笺,他系在她腕上的红绳……

一件件,投入火盆。

烈焰吞噬过往,也焚尽了她的一腔痴心。

不知过了多久,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祝清欢刚启门闩,后颈便袭来一阵剧痛——

刺骨的寒意让祝清欢渐渐苏醒。

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竟被泡在冰湖中,湖水已经漫到胸口。

寒气如千万根钢针,刺入她的骨髓,冻得她浑身发抖。

岸上,暗卫的声音隐隐传来:

“太子殿下对二小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是啊,就因为大小姐害二小姐崴了脚,就要我们掳了她在这冰湖里泡一天一夜。”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祝清欢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冰水里。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