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死寂。
还有……我和堵在密室门口,如同深渊本身具象化的顾寒川。
他……支走了警察。
暂时?
为了什么?
为了把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更残忍地处理掉?
刚才那短暂的阻止,只是为了独享“猎物”?
寒意再次爬上脊椎。
身体因为用力后的脱力而摇摇欲坠。
我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重心,试图离那扇透出微光的玻璃门更近一些。
哪怕一步。
就在我的脚尖刚刚艰难地碾过冰冷地面,朝着花园方向挪动了不到一寸的距离——“咻!”
一声极轻微的、如同蛇信破空的声响几乎是贴着我耳朵尖划过!
紧接着——“叮!”
极其短促而清脆的一声!
是坚硬的物体撞击在厚重的金属门框上发出的震颤嗡鸣。
我猛地扭头!
一柄!
一柄小巧的、闪烁着冷冽金属幽光、外形如同微型手术刀片般纤细却绝对致命的……飞刀?!
它正死死钉在我面前的玻璃门框上!
距离我的额头,不超过五厘米!
颤动的刀尾发出细微的嘶鸣,仿佛还在嘲笑我刚才可笑的逃跑企图。
而那柄飞刀的刀柄末端,赫然嵌着——一枚袖扣。
一枚极其眼熟的、造型繁复古朴的深蓝宝石袖扣。
顾寒川刚才在密室里,我撞进他怀里时,死死抓着我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缺失的那一颗!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掐住,骤然停跳。
血液瞬间冻结。
我僵硬地转动着几乎不会思考的脖颈,一寸寸,艰难地抬起视线,看向那阴影中的源头。
顾寒川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原地,只是他那刚刚还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此刻随意地垂在身侧。
手腕处露出的衬衫袖口上……果然缺了一粒扣子!
他用的是什么动作?!
什么时候?!
他微微侧过脸,光线终于勾勒出他小半边侧脸。
没有我想象中的狂暴怒意。
是冰冷的。
一种毫无情绪、如同深海沉石般绝对的冰冷。
像是所有喧嚣的岩浆和怒火都被刚才阻止警察的动作彻底耗尽了,留下的,只有纯粹到令灵魂都冻结的绝对零度和……一种彻底失去耐心的终结审判感。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仇人,一个猎物。
而是看一件必须被彻底处理掉的垃圾。
“还想再试一次你的运气?”
他的声音很轻,像薄冰碎裂,却带着一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