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映着他眼底深处那抹被现实反复碾压后的麻木与坚持。
(内心OS:万能胶?
呵,不过是块谁都能踩一脚的泥巴罢了。
李大山...老李催得这么急,他那边的工人,怕是真的快撑不住了...)2 血色警示宿醉的脑袋像灌了铅,闹钟的嘶鸣像生锈的钢针扎进耳膜。
张小兵挣扎着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窗外灰白的天光透着寒意。
他摸索着找到烟,点上,一口辛辣呛得他猛咳,眼泪直流。
劣质烟草混合着胃里的翻腾,是昨夜放纵的惩罚。
一支烟燃尽,他才像被抽了筋似的,从硬板床上挣扎起来。
冷水拍脸,刺骨的冰凉让他稍微清醒。
套上反光马甲,戴上饱经风霜的安全帽,小张拖着灌铅的双腿走向项目部前的小广场。
晨光熹微,工人们带着未消的倦意汇聚,老张依旧踩着点,歪戴着安全帽,脸上堆着油滑的笑挤进队伍。
“到点啦!
集合!”
小张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帽檐压得很低。
“公司里的老张还没来!”
有人喊。
“来了,来了!
路上堵!”
老张的声音由远及近,小跑着钻进队伍,对小张讨好地笑:“领导,没耽误事儿吧?”
“人齐了。”
小张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李大明身上。
老李那张圆盘脸憔悴了许多,眼袋深重,但眼神里少了前几日的焦虑,多了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下面简单分配任务。
老李!”
“在呢!
领导有啥指示?”
李大明挺着肚子跨出一步,嗓门依旧洪亮,但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小张盯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东边围墙那边,扫尾了,质量不能松!
沙灰比例给我盯死了!
别抠搜!
该用的料一点不能省!
砌砖的垂直度、平整度,拿线给我绷紧了!
再出问题,我找你!”
(内心OS:答应得倒痛快,谁知道会不会又偷工减料糊弄事...唉,还得盯着点。
)“放心吧领导!”
老李拍着胸脯,震得肚子上的肉颤悠,“保证跟熨斗烫过似的平!
线?
必须带紧!
兄弟们,都听到了没?
干活仔细点!”
他转头对着自己的工人吼,气势十足,却更像一种自我警醒。
“好了,”小张转向所有人,提高音量,“重点再说一下安全!
项目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