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内衬,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手心。
那张被她揉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的《旅馆入住须知》,不知何时被她攥在了手里。
粗糙的纸团此刻正诡异地散发着微弱的温热,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正从纸团的缝隙里缓缓渗出,染红了她的指缝,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更让她头皮炸裂的是,纸团上那最后一条规则——“绝对,绝对不要回家”——几个字,此刻正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掌心散发出灼人的滚烫!
字迹边缘甚至微微卷曲焦黑,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舐着!
“呃啊!”
掌心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触电般甩开了那个诡异的纸团。
沾满粘稠“血迹”的纸团掉落在地毯上,那八个字依旧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回家……不能回家……妈妈……镜子里那个……爸爸……空难……车祸……混乱的信息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漩涡般撕扯着她。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空荡的楼道,死死地钉在对面那扇小小的、挂着褪色灯箱的旅馆大门上。
安心旅馆。
那四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咧开的、充满恶意的嘲笑。
林晚晚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她看着掌心残留的暗红粘液和灼伤的痕迹,又看了看地上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纸团。
回家?
门内的镜子和无声的电视新闻如同择人而噬的深渊入口。
没有选择。
她颤抖着弯腰,用指尖极其厌恶地、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张湿滑粘腻的纸团,仿佛捏着一块烧红的炭火。
灼痛感再次传来,她强忍着,如同攥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步步走向对面那扇象征着未知恐怖,却又是唯一“规则”庇护所的旅馆大门。
推开那扇沉重的、镶嵌着模糊玻璃的木门,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廉价空气清新剂、陈旧地毯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消毒水味道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呛得林晚晚咳嗽了两声。
旅馆内部比她想象的还要破败狭窄。
狭小的前台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外套的女人。
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抹布擦拭着台面。
灯光昏暗,只能看到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和一只同样苍白、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