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转化为一种歇斯底里的、对“假条”的狂热崇拜和求生欲。
文件柜被粗暴地拉开,纸张如同雪片般被抢夺一空。
笔筒被打翻,各色笔滚落一地,被无数只颤抖的手争抢。
有人找不到纸,情急之下一把扯下自己雪白衬衫的前襟,用颤抖的手在上面狂书。
有人找不到笔,直接用指甲在桌面的木纹上狠狠刻划,留下深深的、歪歪扭扭的请假字迹。
整个办公区瞬间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白领精英们,此刻如同末日降临前争夺最后一张诺亚方舟船票的难民,为了那一纸薄薄的、可能蕴含“规则”力量的请假条,彻底撕下了文明的伪装。
推搡、争抢、尖叫、语无伦次的祈祷……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混乱无序的狂想曲。
而我,威尔逊·李,这场荒诞剧的始作俑者(或者说,第一张神级假条的持有者?
),像个局外人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脚边,是那两片从霍布斯(或者说那棵怨毒盆栽)指间飘落的请假条残片。
它们静静地躺在灰色的地毯纤维上,边缘粗糙,字迹模糊。
一种冰冷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洞悉了某种可怕本质的寒意。
规则之神罢工了,旧秩序崩塌了。
而在这片废墟上,一种新的、以“假条”为表象的、更加荒诞不经的“规则”,似乎正以霍布斯的木质化为祭品,宣告着它的诞生。
世界,彻底滑向了无法预知的深渊。
而我手中这张残破的纸,究竟是护身符,还是另一张通往未知恐怖的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