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暂时填满了他空虚的躯壳。
他站起身,将神剑插入腰间的皮鞘。
冰冷的剑柄贴着他的侧腰,像一块烙铁。
他弯腰捡起那面光滑的青铜盾牌,盾面再次映出他苍白的脸,只是这一次,那双眼睛深处,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丝被神剑赋予的、冰冷的决绝。
他最后看了一眼雅典娜神像那漠然的灰色眼眸,转身,走向悬崖边缘。
凛冽的海风猛烈地吹拂着他,鼓起他单薄的祭袍,仿佛要将他推入那深不见底的、囚禁着美杜莎的黑暗深渊。
飞翼鞋的银光在脚踝处微微一闪,他纵身跃下悬崖,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海浪拍击礁石的永恒悲鸣。
解脱?
他握紧了腰间的神剑剑柄,感受着那不属于他的力量。
也许,对他,对她,都是一种解脱吧。
这个念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入他同样冰冷的心底。
---深渊的囚笼,时间如同凝固的毒液,缓慢地腐蚀着一切感知。
美杜莎盘踞在冰冷的黑礁上,巨大的蛇尾无意识地摩擦着岩石,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烦的沙沙声。
头顶的蛇群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倦怠,嘶鸣声低沉下去,只剩下偶尔的蠕动和相互缠绕。
她手中紧握着那张惨白的骨弓,幽蓝的弓弦松弛着,像一条沉睡的毒蛇。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中,一种微弱的、异样的震颤,沿着弓弦传递到她的指尖。
嗡……极其细微,如同蜻蜓点水,又像遥远深海传来的一次微弱心跳。
美杜莎布满细小鳞片的手指猛地一僵。
竖立的蛇瞳骤然收缩,浑浊眼白里的幽绿火焰瞬间暴涨!
不是错觉!
这震颤……她太熟悉了!
在诅咒降临前,在波塞冬带着大海的威压踏入这洞穴时……这张以她无法理解的深海魔物骨骼和筋腱制成的弓,就曾这样……共鸣过!
一种被强大力量入侵领域的本能的躁动!
但这次不同!
那股力量的“味道”……更陌生,更锐利,更……令她憎恶!
带着天空的气息,带着奥林匹斯山巅那种冰冷神性的味道,还混杂着一丝属于凡人的、被强行赋予的惶恐与决绝!
是他!
那个被神祇驱使的……猎犬!
来了!
终于来了!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惊恐的嘶鸣。
一种极致的、死寂的冰冷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情绪,如同万年玄冰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