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恐难有定论。”
她婉拒得滴水不漏。
此人来历不明,这信更是透着古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危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推拒。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泛黄的信封,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缱绻的温柔,与他周身疏冷的气质形成奇异的反差。
“姑娘所言极是。”
他微微颔首,指尖却已探入信封,极其小心地,抽出了里面同样泛黄、甚至有些脆弱的信笺。
他将信笺展开,只展开了最上端一小部分。
昏黄的烛光下,露出了开篇几行字迹。
那是一种极为娟秀清丽的小楷,筋骨内蕴,风姿绰约,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笔。
苏瓷的视线随意地扫过。
就在那一眼扫过的瞬间,她的目光骤然凝固!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中!
信笺最上方,墨色稍浓的地方,赫然写着四个字——“卿卿如晤” !
那字体!
那笔锋!
那起承转合间独特的韵致!
尤其是那个“卿”字,下“即”部那一笔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书写者本人的小习惯……电光石火间,白日里被她撕碎、投入炭盆的那封“靖安侯世子情书”,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同样的开篇!
同样的“卿卿如晤”!
那个“卿”字,那笔锋的走势,那微妙的起笔习惯……与眼前这张泛黄信笺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不!
不是如出一辙!
是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从苏瓷的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冻结了!
白日里她还在嘲笑那代笔秀才的拙劣模仿,此刻却亲眼看到,这被模仿的“正主”,竟出现在一个雪夜登门的陌生男子手中!
谢危一直平静地注视着苏瓷的反应。
在她目光凝固、脸色微变的刹那,他深潭般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却锐利如冰刃的了然。
他缓缓抬起眼,墨黑的瞳孔牢牢锁住苏瓷瞬间失色的脸庞,指尖轻轻点在那“卿卿如晤”四个字上,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如重锤,敲在苏瓷紧绷的心弦上:“苏姑娘精通此道,慧眼如炬。”
“不知这字迹……”他微微倾身,烛光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洞悉一切的幽冷锋芒,直直刺入苏瓷眼底。
“像不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