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欲滴的并蒂莲,“前几日珍宝斋掌柜才跟我报过,说是被靖安侯府二夫人身边的嬷嬷,以纹银八百两定走了。
怎么,二夫人戴腻了,赏给世子爷拿来做人情了?”
她每说一句,暖阁里的温度就骤降一分。
王氏和李氏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后一片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其他女眷更是大气不敢喘,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啪嗒”一声轻响。
苏瓷合上了那个华贵的紫檀木盒盖,将那支价值不菲却也无比讽刺的翡翠簪子关在了里面。
“碧桃,”她声音平静无波,“把这盒子,连同里面的‘厚礼’,原封不动,送回靖安侯府角门。
告诉门房,”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就说,苏家小门小户,消受不起世子爷这般‘情深义重’。
让他留着,赏给下一位‘思卿’的姑娘吧。”
说完,她不再看众人一眼,转身走回窗边的软榻,重新拿起那把紫砂小壶,指腹感受着壶身上残留的、属于自己的温润。
仿佛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撕信焚笺、当众打脸侯府世子,不过是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暖阁里,死寂依旧。
只有炭盆里火焰吞噬灰烬的细微噼啪声,和她指尖摩挲紫砂壶身发出的、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3 雪夜密谋靖安侯府的“情书”和翡翠簪被原样丢回角门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汴京勋贵圈子里炸开了锅。
伴随着苏瓷那几句精准刻薄、直指要害的“鉴定词”,靖安侯世子赵承奕,连同整个靖安侯府,都成了上流茶余饭后最热辣的笑柄。
“听说了吗?
赵世子那封‘情书’,是找人代笔的!
连‘卿’字都能写错!”
“啧啧,还拿他婶娘定下的簪子充脸面,结果被人家姑娘当场戳穿!
这脸丢到姥姥家了!”
“那苏家女也真够烈的!
当众撕了烧了!
半点情面不留!
赵世子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商户女又如何?
这份眼力和胆气,比那些装腔作势的贵女强百倍!”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往日里与靖安侯府走得近的人家都下意识地疏远了几分。
侯府大门紧闭,赵承奕更是称病不出,据说在府里摔了好几套名贵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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