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砖上,如同一条僵死的墨蛇。
“此贼——!”
少女清冽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刺破所有浮华的喧嚣,“弑妻(生母)灭女(前世我),禽兽不如!
不配为我父!”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结。
太子脸上的慈爱瞬间碎裂,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怒和狰狞。
满殿宾客如同泥塑木雕,惊骇欲绝地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时雨再不看他一眼,提起繁复沉重的裙摆,在无数道惊悚、疑惑、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下,在太子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中,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那个被所有人视为洪水猛兽的角落。
裙裾拖过冰冷的地面,她停在白夜面前。
无视他周身萦绕的浓重血腥气和能将人冻毙的森寒,时雨毫不犹豫地屈膝,对着这个满身枷锁、形容狼狈的男人,深深叩首。
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儿时雨,愿认将军为父!”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声音响彻死寂的大殿,“倾尽所有,助爹爹踏平东宫,登临帝位!”
时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角落,钉在叩首的少女和囚笼中的猛虎身上。
白夜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眸子,终于落在了时雨身上。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暗。
良久,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铁石般质感的单字,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砸落:“成。”
2金簪断亲的惊雷余波未散,时雨就被太子以“忤逆失心,需静思己过”的名义,粗暴地丢回了东宫最偏僻阴冷的蘅芜苑。
重门深锁,形同囚笼。
太子那伪善的面具彻底撕下,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恶意。
太子妃柳氏,那个前世就视她如眼中钉的女人,率先带着一群趾高气扬的仆妇闯了进来。
刺耳的嘲讽和刻薄的刁难如同冰雹砸下,字字句句都在戳她“认贼作父”、“自甘下贱”的伤疤。
时雨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仿佛未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冰冷坚硬的物件——那是昨夜,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无声无息留在她枕边的一枚玄铁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