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需要更…婉转一些。”
裴砚沉默地忍受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又迅速愈合。
这非人的自愈力,时刻提醒着他身份的异变。
真正的折磨来自体内。
那股嗜血的焦渴,如同被唤醒的活火山,日夜在他血脉中奔涌咆哮。
当一只受伤的夜莺不慎撞进他的阳台,扑腾着翅膀发出微弱的哀鸣时,那鲜活生命散发出的、带着铁锈味的甜香气息,像最烈的毒药,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猛地站起身,银发无风自动,暗红的瞳孔急剧收缩,尖锐的犬齿不受控制地刺破了下唇。
身体的本能疯狂叫嚣着扑过去,撕开那脆弱的喉咙,吮吸温热的琼浆!
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死死抓住冰冷的阳台栏杆,指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低吼。
最终,他猛地转身,背对着那只惊恐的小鸟,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石墙上,留下一个蛛网般的浅坑。
“啧啧啧,真可怜。”
盛明月不知何时斜倚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殷红如血的液体,慵懒地晃动着。
她看着裴砚狼狈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瞧瞧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竟然被一只小麻雀撩拨得如此失态?
何必压抑自己呢?
顺从本能,才是最大的自由。”
她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那浓郁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飘散过来,狠狠刺激着裴砚绷紧的神经。
裴砚猛地回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闭嘴!”
盛明月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如同羽毛搔刮着耳膜:“愤怒?
很好。
记住这种感觉。”
她款步走近,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裴砚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下颌。
“你以为你为之献上忠诚的圣殿是什么?
光明的堡垒?
正义的化身?”
她俯身,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吐息冰冷,“不,那只是一个镀金的捕兽夹。
想想看,裴砚,你满门忠烈,为何最终只剩下你,被推入这必死的战场?
‘光荣战死的英雄’?
多么动听的谎言,用来掩盖真相,也用来…粉饰某些人沾满鲜血的双手,比如…那位高高在上的奥古斯都大主教?”
奥古斯都!
这个名字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裴砚的心脏!
盛明月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