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羡沈树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林羡沈树白的小说心中雾何时散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神明在上,信女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成功唤醒系统,回到现实世界。”话落,林羡附身叩首,烟雾缭绕间,她看到慈眉善目俯瞰众生的佛像。这是她第一次祈求神明,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一定一定要实现。林羡的思绪漂浮得很远,再次回过神时,身边空着的蒲团已经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二人穿着休闲装,却难掩矜贵之气,大的剑眉星目,小的眉眼间多了一丝柔和,他们一同望向林羡,眼里的爱意与心疼快要将人淹没。“羡羡,你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跋涉,禅山寺山高路远,下次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实现。”沈树白言辞恳切地开口,夹在两人中间的沈桦迅速起身,一面攥起肉鼓鼓的拳头替她敲背,一面自然地接过沈树白的话:“是啊妈妈,你还有我呢,只要你想要的,我和爸爸都会给你的...
《林羡沈树白的小说心中雾何时散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神明在上,信女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成功唤醒系统,回到现实世界。”
话落,林羡附身叩首,烟雾缭绕间,她看到慈眉善目俯瞰众生的佛像。
这是她第一次祈求神明,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一定一定要实现。
林羡的思绪漂浮得很远,再次回过神时,身边空着的蒲团已经多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二人穿着休闲装,却难掩矜贵之气,大的剑眉星目,小的眉眼间多了一丝柔和,他们一同望向林羡,眼里的爱意与心疼快要将人淹没。
“羡羡,你身体不好不适合长途跋涉,禅山寺山高路远,下次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实现。”
沈树白言辞恳切地开口,夹在两人中间的沈桦迅速起身,一面攥起肉鼓鼓的拳头替她敲背,一面自然地接过沈树白的话:
“是啊妈妈,你还有我呢,只要你想要的,我和爸爸都会给你的。”
手握A市经济命脉的掌舵人如此承诺,换成其他人听了这话可能会满心欢喜,可林羡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这父子俩。
对于她的沉默,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体力不支,一个电话打过去,一辆劳斯莱斯很快停在寺庙门口。
几步路的距离,两人还是紧紧皱起眉头,像是担心她会随时晕倒,一前一后保驾护航。
春寒料峭,正逢换季,林羡刚打了个喷嚏,沈桦就立马贴心地拿出早就备好的毛毯,沈树白也适时拧开保温杯,氤氲的白雾中升腾起红枣姜汤的辛甜。
父慈子孝一片祥和的氛围之下,前座在沈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司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喟叹:
“夫人真是好命啊,有这么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此生足矣,夫复何求?”
沈树白看了一眼镜子里笑开花的人,语气里带着些无奈。
“王叔,你说错了,是我命好,娶了羡羡,还给我生了这么个宝贝儿子。”
他说着,宽大干燥的手顺势拉过她的手裹在掌心,三只大小不一的手交叠在一起,其乐融融。
“对啊,对啊,还是爸爸更有福气一点。”
林羡闭目倚在玻璃窗上,耳边飘过他们议论声,心中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车辆驶进别墅停稳,沈树白下车打开另一侧车门,弯腰抱起林羡,不想让她多走一步路,跟在身后的沈桦有样学样地替她掖毯子。
因为已经提前通知过佣人,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室内早就调高了恒温系统的目标温度,明明是严寒冬日,室内却温暖如春。
林羡生产沈桦时大出血,原本硬朗的身子一夜之间变得格外虚弱畏寒,沈树白爱她如命,自那以后更是恨不得倾尽所有博她欢心。
她身子弱,他便请最顶级的疗养师替她调理身体。
她怕冷,他便千里迢迢陪她来到四季如春的城市,工作住家两头跑。
她爱画画,他便搜罗全世界的名画,以沈集团的名义开办画廊,签约的画家只有林羡一人。
在沈树白的潜移默化下,他们的儿子沈桦也自觉承担起照顾林羡日常起居的责任。
她这才刚坐下,沈桦便端来一盘鲜红圆润的车厘子,乖巧的眼睛里写满了求夸奖,
“妈妈,这是我跟爸爸一起去果园摘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不一会,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就被递到嘴边。
淡淡的果香扑鼻,可林羡从来就不爱吃车厘子。
她刚想摇头,穿着围裙的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
“沈总,太太,桦桦,饭菜已经备好,现在要开饭吗?”
话音刚落,沈树白和沈桦像是有感应般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林羡,神色歉疚且温柔:
“羡羡,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就不陪你一起吃饭了。”
还没等林羡做出回应,沈桦稚嫩清脆的童声紧随其后:“妈妈,我今晚答应了爸爸要陪他去上班,也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他们的谎话过于拙劣,但是林羡却并不想拆穿,于是她放下那颗温热的车厘子,淡淡开口:“去吧。”
听到这话,父子俩瞬间松了一口气,沈桦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在寺庙里求来的长生结,随手放在了身边的小圆桌上,“妈妈,这是我和爸爸为你求的长生结,寓意长生无忧,你可要等到我和爸爸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戴上呦。”
沈桦说完,又窝在林羡怀里撒了会娇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妈妈,我会想你的。”
“老婆,我也会想你的,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
林羡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离去地背影,心底一片寂然。
从始至终,她都清楚地知道,这个看似牢固、甜蜜幸福的三口之家早就出现了第四个人。
他们的离开也不是因为业务和约定,而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奔赴另一个家。
他们的谎言并不高明,之所以没有拆穿,不过是因为她快要离开了。
禅山寺祷告结束后,林羡久违地听到了阔别已久的电子音。
林羡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十年前,她还是一个活泼爱笑的高中生,家人宠爱,朋友关切,唯一的忧愁可能便是月考倒数第二抄了她的卷子成了倒数第一。
生命中大多数时光都沉浸在这种欢快氛围下的林羡,从未想过命运的急转直下会来的如此突然。
因为一场意外,在目睹父母去世后,林羡毫不犹豫地应下系统的请求,独身一人来到小说世界。
林羡出现在沈树白最落魄的时候,彼时他还不是沈氏集团的掌舵人,她陪着他东躲西藏,她给了他所有的爱,陪他熬过一个个漫长的冬夜,最终迎来光明。
结婚那天,沈树白不顾族中长辈的强烈反对,将沈氏集团的大半股份转移到林羡名下。
结婚第二年,在林羡生下沈桦后,沈树白就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
所有人都说沈树白这是爱惨了林羡,林羡更是为了他放弃了返回现实世界的机会。
然而,命运急转直下的号角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结婚后的第三年,林羡在储藏室里翻出一大本泛黄的日记,墨汁浸透纸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
她这才知道,原来沈树白的心一直是不完整的,而他残缺的那一块,自始至终都握在江眠手里。
作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江眠随手扔下的面饼是他不见天日的童年岁月中为数不多的温暖,他也因此在心底埋下爱恋的种子,偏偏江眠早就心有所属,为爱远赴国外。
爱而不得的日子里,沈树白都将林羡宠得如珠似宝。
他带她出席晚宴,璀璨的水晶灯下将林羡这个名字介绍给所有人。
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喜恶,知道林羡不喜欢烟味后,身上再也没出现过烟味。
他守护她的梦想,尊重她的自尊,会因为圈子里关于林羡的风言风语挺身而出,竭尽所能地铲除一切障碍,只求林羡心安理得地陪在他身边。
林羡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去下去,直到远赴国外的江眠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一夜之间,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像是受到蛊惑一样,满心满眼都容得下江眠一个人的位置。
他们瞒着她在城外跟江眠组建另一个家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办家庭聚会。
她深爱的丈夫会抱住另一个女人说着相同的情话,她难产生下的儿子会主动替他们打掩护。
三个人合力将林羡一个人蒙在鼓里。
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林羡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世界瞬间崩塌,隔着岁岁年年,她仍旧记得那种蚀骨剜心之痛。
呼吸突然急促,林羡的思绪被拉回,视线重新落在桌子上的长生结。
她面无表情地拿去,然后毫不犹豫,将他们全都丢进烧得哔檗作响的壁炉里。
鲜红的绳子一点点被蚕食,最后什么也没能剩下。
不会再有什么乖乖等他回家。
她要回家了,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羡被带到献血室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羡羡,你再怎么小心眼,也不该对眠眠下手,我说过,她只是桦桦的老师而已。”
沈树白率开口,一旁的沈桦握紧拳头,黑亮的眸子看向她时满是嗔怒与责怪。
“妈妈,你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两人既然已经有了结论,那么无论林羡说什么都没用。
她心中刺痛,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既然这样,直接报警好了。”
电话还没接通便被彻底失去耐心的沈树白夺走,狠狠摔在墙上,屏幕碎成蛛网。
“羡羡,我不是想追究你的罪责,只是现在眠眠危在旦夕,既然是你犯的错,那抽你一点血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林羡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树白,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担责?”
一场无厘头的车祸,甚至拿不出任何确切的证据,但他们父子俩还是将罪责毫不留情地推给她。
他们又何尝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不合理,只是一想到躺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江眠,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
看着父子俩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羡无意过多纠缠,捡起手机,转身离开。
门刚打开一道窄缝,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爸爸,你快抓住妈妈,别让她跑了,江妈妈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显然沈树白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大手一挥,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死死钳制住林羡的手腕:
“夫人,多有得罪。”
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揉碎的心脏再次被银针贯穿,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沈树白,沈桦,你们是疯了吗?”
悲戚的语气让沈树白心慌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重新换上那副凌厉的模样:“羡羡,人命关天,我会让护士动作轻点,一点都不会疼的。”
沈树白还在试图安抚林羡的情绪,只有四岁的沈桦却再也忍不住,一把冲上前,将她的胳膊压在献血铁板上,语气刻不容缓:“快,护士姐姐快来扎针。”
话音刚落,林羡愣怔,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光,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她绝望地闭上眼,彻底放弃挣扎。
看到林羡这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沈树白和沈桦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父子俩甚至已经想到,如果林羡宁死不屈的话,那他们就会一左一右地钳制住她的胳膊。
他们笃定自己是她最爱的人,有的是办法让她顺从。
是啊,江眠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而她无论献不献血都是要死的。
想到这里,林羡彻底放弃挣扎。
粗大的针管扎进血管,她看着一连串的鲜红争先恐后地往上翻涌,脸色也愈发苍白。
血越抽越多,林羡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早就褪色破碎的画面。
林羡生产完沈桦那年,身子及其虚弱,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询问过她是否返还原世界,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彼时的沈树白会因为她手上划了道口子便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为了让她身体好一点,一向不信神佛的他也会虔诚地爬完九千多级台阶,一步一叩首,头都磕破皮,血流不止。
因为沈树白的言传身教,沈桦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守护妈妈了。”
不过四年,他们都变了。
献完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羡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
或许是为了补偿她,沈树白和沈桦每天都会准备各种昂贵精致的礼物,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林羡不出门,他们便没日没夜地守在门前,可还没坚持两天,父子俩都急了:
“羡羡,犯错的是你,耍性子的也是你,我和桦桦都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我们怎样?”
“妈妈,江妈...江老师已经原谅你了,你快出来吧。”
他们说的言辞恳切,反倒是衬得林羡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豁然打开,看到熟悉的身影,沈树白和沈桦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
“羡羡,你终于出来了。”
沈桦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住她的衣袖:“妈妈,我好想你啊。”
父子俩满心欢喜地看向林羡,他们以为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误会解除,一家三口也该恢复成之前和和美美的模样。
可下一秒,他们便被她眼中的冷漠狠狠刺痛。
“我错了,错的彻底。”
林羡说着认错的话,慌乱的却是沈树白和沈桦。
江眠的谎言并不高明,但他们还是不受控制地偏向她,他们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不过是认定林羡不会离开。
沈树白不是不记得林羡那句:“我接受不了背叛,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从你的世界彻彻底底地消失。”
同时他也知道,林羡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他一直笃定林羡不会离开。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只有四岁的沈桦也是,他还搞不清楚萦绕在心头的烦躁与慌乱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衣袖,像是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妈妈,别走好吗?桦桦和爸爸会一直爱你的。”
“好啊。”
林羡笑着点头,神色坚定地目视前方。
这一晚林羡睡得很不安稳,轰鸣的雷声响了一整夜。
她害怕打雷是之前有一次被沈树白的仇家绑架留下的心理阴影,从前每逢阴雨天气,沈树白和沈桦都会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
窗外在打雷,室内一家三口紧紧拥在一起睡得很熟。
究竟是过了多久,久远到想起这些事情竟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次日清晨,林羡起的很早,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消失了一整夜的沈树白和沈桦若无其事地带着江眠走了进来。
他们顺势坐在她地身边,一开口,语气里充满试探。
“羡羡,桦桦年纪也不小了,我又给他找了个家庭教师,想着你才是桦桦的妈妈,还是要先带给你过目。”
这边话音刚落,妆容精致的江眠便象征性地弯了弯腰。
虚晃的动作还没完成,父子俩就以宽容大度、不拘小节替她挡了一遭,看着三人你来我往地小动作,林羡没有说话,却眼尖地捕捉到沈树白手背上残留的颜料。
还记得系统将她传送过来时曾说过,江眠擅长油画,却不爱在画布上作画,唯爱人体油画,强迫症加洁癖的沈树白为了哄她开心,会任由她用画笔在他的身上游走。
原来,标准从来都是设给不爱的人的。
见那颜料依稀还能看出玫瑰的轮廓,她心中了然,怪不得家里一年四季都摆满娇嫩欲滴的玫瑰花,只是她没想到,会在沈桦的手上也看见同样未擦拭干净的颜料痕迹。
他们还真是做戏都做不全套啊。
林羡放下筷子,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惨淡的笑。
她之所以能坦然地接受沈树白的背叛,是因为能找到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理由去麻痹神经,因为书中的设定,因为厌倦了婚姻生活,因为真心瞬息万变......
可是面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奔向江眠的怀抱,这是她无法接受的,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竟然会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堂而皇之地将人带回家。
林羡强行压制住心口翻涌的酸涩,反问道:“桦桦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家庭教师了吗,怎么突然又请了一位?”
“江小姐游走过多个国家,见多识广,桦桦跟着她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啊,妈妈,江老师还会说德语呢,你之前不也总说要给桦桦请一位德语老师吗?”
看着早就有了答案的父子俩,林羡知道说再多也没用,索性不在开口。
反正她就要离开了,他们要和谁在一起,也都和她没关系。
短暂的静默中,两人都以为林羡会生气,甚至连哄她的话都想好了,谁知道她却只是神色自若地端起鸡汤,喝了一口,淡淡开口:“好啊,既然你俩这么喜欢,那江小姐留下吧。”
得到应允,父子俩诧异的眸子迸发出惊喜,沈桦更是高兴地在原地转圈,最后拉着江眠的手坐下,亲亲热热吃了顿早饭。
像是为了补偿林羡,一连好几天沈树白和沈桦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白天带她乘坐直升机去看巨幅玫瑰,晚上又在带她出海看烟花,一直到凌晨才合上故事书陪她一起睡下。
林羡睡眠浅,一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惊醒,所以沈树白和沈桦半夜穿衣服的动作格外小心,床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父子俩像是窄道里碰到猫的老鼠,瞬间偃旗息鼓。
等她没了动作,两人重又披上外套,携手朝外走去,木门打开闪出一道光路,光线消失之际,本该熟睡的林羡猛地睁开了双眼。
沉默片刻后,林羡推开门看着他们走远,随意披上一件外袍,绕着别墅的回廊,七拐八绕,然后她在自己家中看到了穿着单薄的江眠。
林羡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因为冷空气瑟缩发抖的江眠就被沈树白裹进怀里。
“真是胡闹,大冬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江眠挣扎着从沈树白的大衣里露出一个脑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撒娇:“哎呀,人家这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嘛。”
面对怀中人软软糯糯的声音,沈树白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缴械投降,心疼地在她地额头上落下一吻。
温香软玉在怀,沈树白很快起了反应,加上江眠状似无意的撩拨,两人很快旁若无人般拥吻起来。
腿边不满五岁的沈桦也见怪不怪,人小鬼大地转过身捂住眼睛。
顿了顿,他笑嘻嘻地开口:“爸爸,江阿姨,你们是要给桦桦生个小妹妹吗?”
听到沈桦稚嫩的童声,两人这才惊觉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激烈纠缠的唇齿念念不舍地分开,江眠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躲在沈树白的怀里,声音鼓鼓囊囊:“树白,都怪你,你怎么不提醒我桦桦还在这儿?”
说完,她像是气不过,又捏了捏沈树白腰间的软肉泄愤。
沈树白也不恼,宽大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笑声爽朗:“怕什么?桦桦说的对,我们也是时候该给他生个妹妹了。”
一阵打情骂俏后,沈树白一把将江眠拦腰抱起往屋里走,沈桦叼着一根棒棒糖乖巧地跟在身后。
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缩成黑色的小点,消失不见。
躲在廊柱后的林羡再也撑不住,软绵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跳动的心脏还是会像针扎一样疼。
一个是她深爱了五年的丈夫,一个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她的心就算是硬成石头,此刻被撞得粉碎。
一阵风出来,脸上一片冰凉,林羡抬手碰到湿润,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撑着廊柱站起身,林羡擦了一把眼泪,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还好,还好,上天待她不薄。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二天早上,林羡睁开眼睛就看到守在床边一大一小的父子俩。
两人眼圈红红的,像是熬了一夜。
看到她醒来,两人同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羡羡,你半夜发烧,吓死我和桦桦了。”
“妈妈,妈妈,答应桦桦下次不要替被子了好吗?”
沈树白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急切的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沈桦更是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百般体贴,万般顺从,就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林羡安静地被他们抱了很久,心底一片凄然。
他们对她还是有爱的,只不过这份爱出现了杂质。
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确认林羡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父子俩还是不放心,早餐也吃的索然无味,反复叮嘱家庭医生要时刻检测她的健康状况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林羡木然地看着他们走完流程,吃完早餐梳洗,一个人来到山禅寺还愿。
“感谢上苍垂怜,信女得偿所愿,愿一生供奉香火。”
香炉里的香火烧得正旺,她抬起头,眼前闪过一道金光,随后是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请求已接收,宿主将在十五天后返还原世界。
祝您旅途愉快。
得到确切的日期,林羡身心舒畅,回家的路上叽叽喳喳地像只快乐的小鸟。
前排的王叔也感慨很久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笑一笑,十年少,夫人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
“嗯,王叔,我以后一定会笑口常开的。”
结果刚走进大门,便看见万般刺眼的一幕。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沈树白坐在主位,沈桦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江眠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林羡口味清淡,所以饭桌上从未出现过重口的饭菜,沈树白和沈桦也是,甚至问道辣味会下意识地皱眉,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们陪着自己吃素、吃斋饭,乐此不疲。
而现在,桌上摆满了辛辣的菜品。
林羡自嘲地摇摇头,原来不是不爱吃,只是偷吃会更好吃。
正当她要走进去时,沈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到江眠碗里,奶声奶气道:“江妈妈,给,你吃第一口。”
林羡顿住脚步,耳朵被“妈妈”这两个字砸的嗡嗡作响。
她豁然抬头,就看到江眠如珠似宝地将沈桦抱进怀里,母慈子孝的氛围下,沈桦更是直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主位的沈树白为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刚想要说话,却突然发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林羡。
迎着那道惊恐的目光,林羡大步走了进去。
“羡羡,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羡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视线转移到江眠身侧。
此时的沈桦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抱住江眠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只怯生生地露出半颗脑袋:“妈妈......”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眠忍不住心疼,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冲锋陷阵:“林小姐,桦桦还只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而已,大人又何必斤斤计较?”
离别在即,林羡把家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打包,封存在箱子里。
这些年,沈树白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她,整整七个大箱子还是装不完她的东西。
正好回来的沈树白和沈桦,愣了愣:
“羡羡,你这是做什么?”
忙着装箱打包的林羡头也没抬,随口敷衍:“家里不用的东西太多了,垃圾还是扔掉比较好。”
沈树白本就是随口一问,今天是江眠的生日,父子俩穿着得体,人虽然还站在这里,心早就飞到了江眠身边。
“爸爸,我们快走吧,不然江...有人该等不及了。”
林羡知道这些,也没有继续搅扰他俩的性质,简单叮嘱一句:“明天记得回来吃饭。”
看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林羡将最后一件大衣装箱打包。
离开当天,林羡醒得格外得早。
心情很好的她,难得乘坐公交车,来到杂乱吵嚷的菜市场。
穿过熙攘的人群,林羡在一家老旧的店面停下,沈树白最爱吃这家的糯米糍。
买完糯米糍,林羡又去了一家宠物店,因为自己神经衰弱,受不得惊吓,所以即使沈桦非常喜欢小动物,沈树白也从来没答应过在家里养宠物。
但现在她要离开了,家里多了一只肥嘟嘟的小狗,沈桦应该是开心的。
做完这一切,林羡打了个电话给沈树白,提醒他记得回家吃饭。
沈树白和沈桦回到家时,两人都神情恹恹,乌青的黑眼圈活像两只睡梦中惊醒的大熊猫。
想来一定是江眠的生日宴很精彩。
沈桦白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油彩,而沈树白揉皱的衬衫下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看到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糍,沈树白愣了愣,随后彻底醒神:“哪里来的垃圾食品,刘妈,羡羡不能吃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凌厉的眉头蹙成小山,林羡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树白,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家的糯米糍了吗?”
沈树白莫名烦躁,宿醉带来的晕眩让他听不见去一句话,林羡的嘴巴开开合合,他却只觉得聒噪,随手拎起手边的东西,稳稳丢进垃圾桶。
“我要去睡觉了,羡羡,等我醒来再说好吗?”
他低头亲吻林羡的手背,脚步不稳地走向卧室。
沈树白离开后,林羡从背后掏出一早准备好地第二件礼物:
“surprise。”
林羡满眼惊喜地将小狗抱到沈桦跟前,以为他会露出开心的笑,却看到他只是嫌恶地捂住鼻子,身子后退:“妈妈,你从哪捡来的流浪狗,都是细菌。”
“宝贝,他很干净的,你摸一摸,很软的。”
“不要,江妈妈已经给我买了三只金毛,这狗还是留给你吧。”
不等林羡再次开口,沈桦已经蹦跳着离开。
父子俩补完觉同时受到来自江眠的短线:明媚的天气适合去玫瑰庄园作画。
两人想也没想,快速洗漱穿衣,正要出门时,看到领着蛋糕走进来的林羡,梦幻的城堡蛋糕上写着五个字:五周年快乐。
沈树白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昨天是他和林羡的结婚纪念日。
“对不起啊羡羡,我昨天给忙忘了,”沈树白慌乱地道歉,牵起林羡的手放在心口,一遍遍温柔轻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留在家里陪你补过纪念日,好不好?”
林羡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昨天沈桦说漏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结婚纪念日跟江眠的生日是同一天。
沈树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这些年他忙着处理各种纷争,有时也会忘记林羡的生日,但无论有多忙,他都不会忘记他俩结婚的那个日子,像是有人用刀刻在骨子里一样。
不知道真相之前,林羡也曾无数次感慨沈树白真真是把他们的婚姻放在了心上,抱着这个念头,她一次次努力说服自己,到头来连这个心心念念的日期也是属于江眠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沈桦拽了拽沈树白的衣角,西装革履的男人回过神,开口便是试探:“羡羡,玫瑰庄园的花开了,你要去看看吗?”
自始至终江眠只发了一条消息,而他们父子俩却把它当成至高无上的信条去执行。
包装精致的蛋糕啪嗒摔在地上,林羡视若无睹,坐在椅子上薄唇轻启:“怎么,江老师今天心情不错,想要去采风?”
被戳穿心思的沈树白脸上挂不住,秀气的眉头又皱成一小团。
“羡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林羡见过他爱自己的模样,自然也能快速知晓他现在烦躁的理由。
是啊,他也道歉了,也放低姿态来哄她了,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她怎么就过不去呢?
气氛僵持不下,还是沈桦站出来打破沉默。
“妈妈,你就让江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她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父子俩轮番上阵,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林羡都没有松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劝说诱哄无效,沈树白和沈桦也逐渐失去耐心,索性摆摆手:“算了,你在家里好好冷静冷静,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林羡骤然红了眼。
沈树白,沈桦,再也不会有下次。
今天是林羡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最后一天,再过一个小时,她便会彻底消失。
她换上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穿的红裙子,坐在梳妆台前格外认真的画了个妆,满心欢喜地到跟系统约定好的地方——玫瑰庄园。
穿过万亩花田,林羡看到两大一小的身影正在画板支架前嬉笑打闹,而沈树白和沈桦父子俩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面对两人停驻的目光,林羡没有片刻迟疑,脚步轻盈地奔向后院那棵泛着金光,正在召唤她的悬铃木。
时间一到,一道光芒洒下,瞬间中空的枝干变成一个金色的通道。
林羡单薄的身形立在树洞前,绽放的金光瞬间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下坠的失落感猛然袭来,她的心中并没有一丝慌乱与不舍,只有喜悦。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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