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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总伤害后,他上赶着追妻火葬场完结文

月下不花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盛连玦:“我已婚。”惠德夫人惊讶:“什么时候的事?莫非是你身边的这位?”向来受人关注的盛连玦,其他宾客纷纷都投去惊讶的神情。盛连玦竟然已经结婚了?对于这件事,外界还不曾透出一丝风声。这实在是让不少人感觉到意外。江澜是江家的千金,两家也是深交。然而他们二人的关系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江澜也是有最大可能成为盛太太的人。原本议论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盛连玦淡道:“她今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参加,下次我定带她过来。”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惠德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就期待着能与你结婚的那位小姐见上一见。我很好奇,是哪家千金能把你拿下。”“自然。”在场名媛千金知道,盛连玦结婚的消息,全都咬牙切齿。本以为盛连玦...

主角:江挽盛连玦   更新:2025-07-11 0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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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挽盛连玦的女频言情小说《被霸总伤害后,他上赶着追妻火葬场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月下不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连玦:“我已婚。”惠德夫人惊讶:“什么时候的事?莫非是你身边的这位?”向来受人关注的盛连玦,其他宾客纷纷都投去惊讶的神情。盛连玦竟然已经结婚了?对于这件事,外界还不曾透出一丝风声。这实在是让不少人感觉到意外。江澜是江家的千金,两家也是深交。然而他们二人的关系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江澜也是有最大可能成为盛太太的人。原本议论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盛连玦淡道:“她今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参加,下次我定带她过来。”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惠德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就期待着能与你结婚的那位小姐见上一见。我很好奇,是哪家千金能把你拿下。”“自然。”在场名媛千金知道,盛连玦结婚的消息,全都咬牙切齿。本以为盛连玦...

《被霸总伤害后,他上赶着追妻火葬场完结文》精彩片段


盛连玦:“我已婚。”

惠德夫人惊讶:“什么时候的事?莫非是你身边的这位?”

向来受人关注的盛连玦,其他宾客纷纷都投去惊讶的神情。

盛连玦竟然已经结婚了?

对于这件事,外界还不曾透出一丝风声。

这实在是让不少人感觉到意外。

江澜是江家的千金,两家也是深交。

然而他们二人的关系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江澜也是有最大可能成为盛太太的人。

原本议论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回答。

盛连玦淡道:“她今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参加,下次我定带她过来。”

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惠德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就期待着能与你结婚的那位小姐见上一见。我很好奇,是哪家千金能把你拿下。”

“自然。”

在场名媛千金知道,盛连玦结婚的消息,全都咬牙切齿。

本以为盛连玦会跟江澜联姻,谁知道盛连玦早就已经结婚,对象还不是她。

一开始不少名媛千金都抱有希望,说不定还能钻钻空子,现在倒好了,人家早就已经结了。

只是对外保密。

越是猜不出来跟盛连玦结婚的女人是谁,他们也越发的好奇,越想知道是谁。

整个帝都举办宴会,能让盛连玦出席的名门世家,屈指可数。

盛连玦在宴会上并没有多待,不过一个小时就离开。

回去的路上,高远开着车,江澜坐在副驾驶上,车内一如既往的安静。

只有盛连玦时不时拿起手机看,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过了会儿,男人将手机按下灭,丢在一旁,闭眼休憩。

回君临公馆的路上,下起了暴雨。

野 外公路上,雷电闪过,轰隆作响,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絮乱的声音吵得让人心烦意乱。

正在浅眠的盛连玦,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柔软的声音,“…抱抱我,好不好?打雷了,我害怕。”

原本温存的画面,突然转变:“我们…离婚吧。”

盛连玦瞬然睁开眼睛,心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慌乱无比,这感觉他从未有过。

高远:“总裁到了。”

盛连玦正准备下车,在漆黑一片下着雨的门外,闪电短暂亮起的夜空。

他看见了,一个身影蜷缩在门口,抱着身子, 被冷的浑身发颤。

高远正准备下车拿伞,却看见后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早已打开车门,冒着雨大步走了出去。

“总裁,伞!”

盛连玦并未回应,江澜看着那走进雨中的盛连玦。

江澜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刀。

装可怜,博同情让盛连玦回心转意的手段上,她确实不如江挽。

江挽小腹抽痛的站不起身。

她子 宫受寒,或者着凉都会变得这样。

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冷汗,疼的面色发白,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她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雨。

对着冰冷的手,哈了口气,又搓了搓。

没一会儿,低头垂眸的视线里撞入一双漆黑色皮鞋。

头顶响起,熟悉漠然的声音,“起来。”

江挽腿有些蹲麻了,她扶着身后的墙站起来。

盛连玦伸手,抓着她的手臂,却被江挽一手挥开,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看着他,“高助理说,只要 我回来,你就会把大哥放了!现在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诺?”

盛连玦:“进门说。”

江挽抓着他的手臂,拒绝:“有什么话,可以就在这里说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跪也跪了,如果你觉得我要跟你离婚,是我的错,你想让我认错,我认了!”

“我大哥有孩子,他不能出事。”

“算我求你了,盛连玦。”

盛连玦那双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

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件事怪不得连玦,你大哥的工厂本来就存在有问题,江挽…你要是懂点事,也不会对连玦说这种话。”

“再说,你大哥的工厂也有盛世集团的一份,出现了问题,盛世集团有权出手及时止损,免得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宗望川就算被抓进监狱,也是他利欲熏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会被监管部门抓到问题。”

江澜穿着一身礼服撑着伞走到盛连玦身边,不难看得出来,他们又去参加什么宴会了。

他们去参加宴会,却让她在这里等了三四个小时。

江挽有些好笑的说:“是嘛!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解决?为什么偏偏是在我要跟他离婚的时候?好巧不巧我大哥就出了事。而且,江小姐这是我跟盛连玦之间的事,请问你以什么身份来多管闲事?”

“未来盛家第二任太太?”


12月24日平安夜,大雪纷飞。

市中心医院,抢救室内。

江挽醒来时,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手术室,口中都是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带着蓝色的口罩的医生,她紧紧抓着医生的手,声音微弱。

“孩子…”

“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医生一脸为难,在她耳边说:“这位太太,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先生,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江挽似乎不相信,向医生要了手机。

用染了血的手,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盛连玦拨通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不知道响了多久,电话终于被接起,她强忍着痛急声开口:

“盛连玦,你能不…… ”

但还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冷极的呵斥。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不耐和漠然:“江挽,你这次要闹多久?我在出差,你能不能懂事点。”

江挽紧咬着唇,唇角鲜血淋漓:“可我好疼,盛连玦你能不能回来……”

男人已经没了耐心,再次打断她的话:“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挂了,我忙。” 但电话却并未挂断。

这时,一道柔若无骨的声音传来——

“阿玦,是小挽打来的吗?”

“什么事?”

“你的浴巾和毛巾放到床上了,手机!阿玦,小挽该不会误会了吧,要不我打电话给她解释一下。”

“有什么好解释的?”

紧接着,将电话挂断。

听着传来的嘟嘟声,江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

不用解释,是因为他们早在一起了吧?

如果没有她的电话,他们应该早就上床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今天可是她和盛连玦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他说过的,这次会带她去西双版纳跨年的,结果在出发的时候以她麻烦为由,带江澜过去。她苦求过,向盛连玦多次保证,她会自己玩不会影响到他,但盛连玦还是没有选择她。

而她因为伤心过度从楼梯上摔下来给救护车打电话自救,但没想到路上却发生了车祸。

江挽的眼角流出一滴泪,融进了发丝里,心密密麻麻的疼。

没想到,这三年的陪伴,自己竟然成了麻烦。

这时,心跳检测仪,传来了刺耳的声响。

“糟了,许医生,伤者休克了!”

“伤者子宫已经开始大出血,止不住了!”

“先给伤者动手术。”

……

等江挽醒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护士正好再给她挂盐水,“这位女士,你终于醒了!”

江挽声音低沉的沙哑,“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啊,你可算是万幸,捡回了一条命。你现在刚醒还不能乱动,不过…我们还是没联系到你的家属。”

江挽着急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孩子…我的孩子呢?”

护士赶紧安抚着说:“你先别着急,千万要稳住情绪。许医生真的已经,尽最大努力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那个孩子,很抱歉…孩子没了可以在有…”

“请您节哀。”

护士不忍心告诉她,那场连环车祸,死了不少人。

送她来医院的那辆救护车有一个护士在那场车祸中去世。

江挽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江挽眼神空洞,无声一直流着眼泪。

她感觉到心脏都要被狠狠揪了起来。

好像有无数个锋利的刀片在割着她的心脏。

痛得让她窒息,喘不过气来。

如果那天,盛连玦出门前肯回头看她一眼,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车祸,也不会丢掉孩子了。

这样,宝宝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融进乌黑发丝里…

这三年,她有过无数次想要跟盛连玦离婚的念头,直到这个孩子意外地到来给了她无限的期望。

可现在…

她跟盛连玦唯一的牵绊消失了。

宝宝没有了!

住院半个月以来,盛家的人并不知道她出车祸的消息。

也许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既然如此,这场婚姻还有什么维持下去的必要呢?

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隐约之间,小腹又开始了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

江挽喘着粗气进了家门。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灯火通明的豪宅,却充斥着一股子冰冷的意味。

这满目的富丽堂皇,也不知道是铺垫了多少人的骸骨。

进了门后,江挽总觉得不太对劲,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她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盛连玦。

但她没有太大的反应,自顾自去厨房里面倒了一杯水。

也许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别墅空空荡荡,只听到水声回旋,仿佛要穿透某人的心。

此时的盛连玦把玩着桌上的小摆件,杂乱无章的动作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两个人相顾无言,屋子里面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就好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将人紧紧压在下面。

“吃过晚饭了吗?”

江挽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清了清嗓子后尴尬开口。

盛连玦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种轻飘飘的眼神,江挽可真是太熟悉了。

曾经的自己每一次都满怀殷切,可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眼神。

江挽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可悲。

明明这么显而易见,但因为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没能及时醒悟发现。

现如今这个美梦,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江挽不喜欢这种互相对峙的局面,她说着步伐匆匆的走向了楼梯。

“站住!”

盛连玦终于出声,但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低鸣,还泛着些许的颗粒感,磋磨着她的耳朵,畏惧感油然而生。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怕我?”

盛连玦慢悠悠地站起来,线条流过的脸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柔和的灯光洒在了上面,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每一下都好像是踩在了江挽的心上。

但比起他本人,率先一步侵入到江挽身边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檀香味。

檀香味清冷,可偏偏此刻的氛围又是这般灼 热,两肖冲抵,仿佛空气都开始发酵了。

“没有。”

但江挽反应太迟。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大的身躯已经笼罩在了她的身侧。

巨大的阴影犹如一座大山,将她圈禁在了盛连玦的领地。

“你今天去哪儿了?”

盛连玦肆意地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神情之中难掩矜贵和清冷。

“我在医院。”

江挽有些招架不住这热浪来袭的场面,下意识把头别向了一边。

可下一秒钟。

一股子强硬地力道袭来,随即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医院?江挽,到底还需要 我提醒你几次,你是盛家的人,明白吗?”

想完全掌控江挽的感觉,激化着盛连玦内心的某种情绪。

“我只是去医院看望大哥。”

江挽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痛苦。

耳边传来了一声嗤笑。

她再度睁眼的时候,盛连玦脸上的愠色越发明显。

“他缺钱了?所以就教唆你跟我离婚,好要一笔钱?”

盛连玦言行愈发让人心灰意冷,似乎早已洞悉出一切。

江挽神情倔强又悲凉,声音平静的说:“离婚,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大哥没有关系,你不要将这件事推脱到他们身上。”

江挽的那副模样,像是一团棉花塞在了他的心里,气的让他快喘不上来了。

随后,盛连玦身后的助理,拿出一张副卡递在江挽面前。


做完其他的事,江挽已经上了楼,“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盛连玦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江挽,毛巾。”

静默三秒,没有回应。

喊出她名字的那瞬间,盛连玦凝眸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薄冷的眸光最后落在挂在床头上的结婚照上,床尾是江挽准备好的睡衣。

江挽在隔壁客卧,捂着小腹,神色痛苦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来月事了。

她比上个月来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月。

每次来月事的时候,这两三天,她几乎痛的下不了地,有次疼的实在受不了,才去了医院。

江挽找到药箱,吃了几颗止痛药,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捂着小腹的位置,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冷汗淋漓。

直到凌晨夜半时,江挽迷迷糊糊感觉到一阵炽热的身躯贴了过来,环住了她的腰,喘 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挽有气无力抓着他的手,声音虚弱,“我有点疼,今晚不行,等我过去好嘛?”

“会把你弄脏。”

嗅觉一向很灵敏的盛连玦确实闻到了被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微蹙皱了皱眉。

江挽恍然间,听到关门上,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是失落的。

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早已经习惯了。

直到外面天快亮,江挽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八点半左右。

盛连玦下楼看到了桌上,是做好的早餐。

盛连玦坐上车,车子开动,高远透着后视镜里,汇报着说:“总裁,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江小姐的。”

盛连玦喝着手里已经凉了的咖啡,头也不抬:“说!”

“上次江小姐在街上下跪的视频,被人拍下已经上传到了网上,转载量已经过了百万。”

“相关记者已经找到了江小姐家人所在的医院。”

盛连玦眼底漆黑的眸子,凝起,“这件事去交给公关部去处理,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这件事平息下去。”

“是,总裁。”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一个个记者,突然涌进了病房里,看着一帮陌生人手里拿着摄影机,手中的话筒放在林秋禾面前,“请问当时是发生了什么,视频里的人,会对你下跪。”

“你跟下跪的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现在视频已经转载到了几百万的播放量,大家也都很关心,倒是是什么原因,请问你可以出面解释下吗?”

林秋禾也早就在手机上看到了视频,没想到别人随手一拍,她竟然一 夜之间就爆火了,随后林秋禾趁机又偷偷的发布说,她就是当事人本人,短短十几秒,林秋禾也一下子涨粉十几万。

现在还有经纪公司要来跟她签合同,以后她一个人可是要赚十几万了。

林秋禾还在洋洋自得,陷入在自己发财梦里。

现在宗望川这个没用的东西,厂都被封了,以后她在这家就不用低着头,就看他的脸色,林秋禾在媒体记者面前,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说:“没错,我就是视频里的人。”

“另个是我老公家收养的。”

“给我闭嘴!”就在这时,一个玻璃杯砸了过来。

所有人都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纷纷的不停往后看去。

摄像机也对准了,满脸愤怒的宗望川。

宗望川穿着病服,放下手里的孩子,让他去里面。

他大步上前,一把用力的将林秋禾拽到身后,面色寒澈声音冰冷的说:“视频里的这个人,我们不认识,她也不是什么收养的孩子。”


林秋禾杀红了眼,双手越过了宗望川,冲着江挽就是一顿撕扯。

双目猩红的样子,俨然就是要下死手。

闻讯而来的何穗拼了老大的力气,才挤到了二人的中间。

奈何她低估了林秋禾的心肠歹毒,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火辣辣的耳光一下子就扇在了她的脸上。

力道之大,扇得何穗直接失了重心,朝着一边的墙角磕了下去。

“妈!”

宗望川看着墙角的红色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

江挽也紧跟着他的步伐冲向了何穗。

林秋禾眼疾手快,隔着人群揪住了江挽的头发。

“小贱 人,你还敢躲在我男人的后面?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你看我今天不划破了你这张脸。”

林秋禾被愤怒蒙蔽了双眼,高高的扬起了利爪,脸上写满了愤怒。

“住手!”

也不知道是谁请来了医院的保安,穿着制 服的人一拥而入,可算是将场面给控制了下来。

吃瓜群众驻足原地不肯离去,而刚刚的闹剧则是成为了他们的谈资。

尤其是某些中年油腻老男人,对于被扣上了狐媚罪名的江挽,更是忍不住大肆谈论。

言谈之间,多少带了些污秽不堪的词汇。

林秋禾的谩骂和那些油腻腻的话,像是一根根芒刺,扎在了江挽的心头。

她单薄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里,许久都没能回神。

“楼长把各自的病患带回病房去吧,闲杂人等就不要在这里停留了。”

在一片嘈杂之中,突然多了个清朗的声音。

江挽回头望去,隔着河头前面细碎的头发,又看到了那张温润的脸。

“许医生?”

江挽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许述瞥了一眼她膝盖磕红的地方,伸出去的那只手又再一次放回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哼,要不我怎么说你是天生狐狸精呢?住个院都能勾搭个男人,江挽,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我的好婆婆,你可真是给咱们家养了个人物。”

林秋禾被保镖拉扯着,搞不出太大的动作,所以只能过过嘴瘾。

听着这些话,何穗气得直喘粗气,捂着心脏,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林秋禾的眼跟前。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你不能那么说我女儿,这些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还是回病房里说吧。”

何穗早年守寡,寡居一人辛苦多年,含辛茹苦养大了宗望川和江挽。

在那个年代,抵住流言蜚语守着整个宗家的人,自然是有几分气节的。

所以,何穗不愿意让外人看了他们家的笑话,说着就准备把林秋禾带回病房。

可某些人却不知好赖,直接甩开了何穗的手。

“怎么?现在知道丢脸了吗?那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的处境?你看看网上的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是什么吸血鬼?黑寡妇?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家了?”

林秋禾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江挽不忍何穗一人承受她的怒火,赶紧走了上去,挡在了何穗的前面。

“嫂嫂,网上的那些言论肯定事出有因,但绝对不是我和大哥的意思,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别吵到其他的病人。”

“哼,你是怕吵到其他的病人,还是害怕别人知道你这个盛家少奶奶竟然是这么个不知羞的人?我……”

林秋禾还准备发疯,一直站在一旁的许述总算开了口。

“这位太太,要不你就按照他们几位的意思进病房里面好好说,要不然我就只能让保安把你带出去了,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说你是个刑讯滋事,应该不为过吧?”


江挽借来了手机,给君临公馆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佣人。

“你好,哪位?”

江挽声音冰冷的说,“我是江挽。”

“太太!!你去哪了,美兰夫人一直在找你。”

美兰夫人是盛连玦的母亲,也是她的婆婆。

江挽心里憔悴的没多说什么,她让佣人将她房间的手机拿来,不然她没钱付医疗费。

一个小时后,吴桂花提着小包过来。

不仅她来了,还有邱美兰。

邱美兰穿着一身高定旗袍,背着最新款的包包,眼底满是嫌恶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玩消失到医院来了。还真挺有能耐,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你以为这样连玦就能多看你一眼?”

“江挽我告诉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现在江澜跟连玦在外出差还要半个多月才回来,你在用这样的把戏没有人会看。”

“识相的就赶紧和我儿子离婚,我们盛家你根本就高攀不起。”

“还躺着装什么装,赶紧给我起来,去盛家老宅,老太太要见你。”邱美兰看着江挽这副样子,以为是装的。

江挽不怪邱美兰。

她的确配不上盛连玦,也不配做‘盛太太’。

整个盛家,哪怕就算是佣人,也根本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现在孩子没了,江挽也彻底清醒了。

江挽声音冷冷的说:“医生说了,我还不能下床,也见不了奶奶。”

她从来没指望过盛家的人会照顾自己。

邱美兰有一瞬间觉得不可思议。

江挽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以前江挽就像是条狗一样,讨好她。

将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根本不敢给她甩一个脸色。

“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没完没了。装上瘾了?我让你起来,就给我起来!起不来…就算拖也要把你给拖走!”

周妈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周桂花是邱美兰的人,她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就将江挽从床上拽了下来。

摔倒在地上的江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啊!”

感觉好不容易恢复的肋骨又断了。

二人听到江挽的疼痛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对方手臂上的一块烧伤。

血肉模糊的一片,伤口狰狞。

是救护车起火的时候被烈火灼伤。

江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周桂花慌了:“太太…这…”

邱美兰也没想到,江挽这次竟然是真的受了伤,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是被老太太知道,江挽住院,盛家还没有一人知道,对她不管不顾,定是要大发雷霆。

恰好,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匆匆赶过来。

“挽挽。”

“大哥。”江挽见到来的人是宗望川,心底委屈的情绪更加强烈了,眼泪止不住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宗望川将江挽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大哥来了!没事!”

江挽看着他一直不停的在哭。

宗望川按了护士铃,医生也赶了过来。

检查出是肋骨裂开,需要重新做矫正手术,不然容易有生命危险。

邱美兰看见江挽重新被推进了手术室,她把问题直接丢给了周桂花,对江挽脸上没有半点关心,“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太太。”

落下一句话,不想惹上麻烦似得就走了。

江挽感觉自己又进了一次鬼门关。

好在命大,又活了过来。

她听见门口宗望川正在发脾气,不一会儿就把周桂花给骂走了。

宗望川坚毅的五官盛怒,走进病房,江挽有气无力虚弱的说,“大哥,你跟大嫂不是在老家吗?怎么来帝都了?”

宗望川拉着椅子在她病床前坐下,“环城高架连环车祸的消息上了电视,我看见电视里有个人的背影跟你长得很像,我不放心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好几个都没接,我怕真的是你,就赶来看看。”

宗望川是四处打听。

一个医院一个医院的找,才找到江挽。

江挽注意到,宗望川穿着蓝色工装裤脚上还穿着解放鞋,鞋上都是泥,看样子是真的来的匆忙。

见到这幕,江挽有些鼻酸。

宗望川身上穿的都是在农村家里穿破了的衣服,可能觉得有些跟这医院的干净格格不入,不自在的缩了下脚。

“大哥…”江挽心一下被触动,眼泪更凶了,“大哥…我想妈妈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嗯,等你好了,大哥带你回家。”

宗望川替她盖好了被子,江挽闭上眼睛,长睫毛上还沾染着湿润的泪珠。

替她一一擦去。

他知道,即便江挽回到江家,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更别说嫁到盛家的这三年了。


其实,江挽是江家的真千金,但却在刚出生的时候,因一场意外被人贩子拐走扔在了路边,养母上班路上发现后将其抱走,当亲闺女一样将江挽养大。

直到十八岁,才告诉了江挽的身世并带到江家认亲。

而江家,在看到江挽第一眼,便肯定江挽是他们丢失的女儿。

然而,江家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那便是江澜…

因此,不管江挽多努力都无法融入相处了十八年的一家三口之中。

毕竟,在他们眼里江挽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江澜则是他们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也因如此,两个孩子的待遇天差地别,而这待遇在面临联姻的时候达到顶峰。

江家和盛家,因老一辈里有着革命深厚友情,生死之交的缘故,两家早早便定了亲。

盛家是盛连玦,而江家毫无犹豫的选了江澜。

盛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江澜和盛连玦是青梅竹马。

两家父母为了让他们多点相处,还安排尚未毕业的江澜进入盛家企业,以集团少夫人身份培养她,让她成为盛连玦身边最得力的助理,左膀右臂。

因此江澜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和盛连玦十分的契合。

他们一起盛装出席宴会,在闪光灯下被拍下一张张照片,久而久之,在外人眼里他们便是最登对的一对。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江澜会是以后的盛太太。

但谁都没想到,在两家婚期将至时,江家不知怎的突然提出换人,安排江挽跟盛连玦订亲。

盛家没太多立场反驳,毕竟江挽的确是江家千金。

只好同意换人。

最终,江挽以江家千金身份嫁到了盛家,但她知道不管是江家还是盛家没有人看得起她…

因为江家从始至终没承认过她这个女儿,而盛家不接受帝都第一豪门盛太太是在农村长大的乡野村姑。

江挽在医院住了几天,一直都是宗望川照顾着。

盛家除了周桂花来看了一眼,就没有再来过了。

邱美兰从来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儿媳,估计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给江澜腾位。

今天,宗望川来的时候带了一张银行卡,卡里都是他务农攒下的钱。

为数不多的钱,全都给江挽交了医药费。

江挽坐在轮椅上,宗望川在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无数个电话跟消息,江挽感觉到疲惫。

因为大多数都是,所谓的‘母亲’发来的。

[你忘了我教你的规矩?进了盛家,就给我守规矩,安安心心做你的盛太太,别给我们江家丢脸。]

[我知道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江家已经认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挽你现在到底在哪!一而再再而三的玩消失,让所有人跟着一起着急,你要是在这样不懂事,我宁愿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已经跟江澜打过电话,明后天他们就会回来。江澜已经退步了,要不然!坐上盛太太位置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算是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

[看见消息赶紧给盛老太太回去电话…]

……

除了这些,其中还有一通江澜的电话。

未接记录里谁的都有,却唯独没有盛连玦的。

不过,无所谓了,她已经准备跟大哥回鹜川了。

是下午一点半的火车。

不过在此前,她还有个要去的地方。

盛家老宅。

车在门口停下,下车的却只有江挽一个人。

她让大哥在一家旅馆等她。

因为她不想让相处了十八年的亲人,看到自己活的这么卑微。

盛家老宅很大,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除了她跟盛连玦,在外面独住。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而已,守着一幢冰冷的别墅。

盛老太爷去世得早,盛家早些年只有盛老太太一个人撑着。

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四角尖庭院里,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多余残留的花枝,这些花都是盛连玦专门请植物专家团队培育的稀有品种的花,一枝花在外售价都要十几万,可这些钱,在对盛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梅妈见到不远处的人,眼前一亮,提醒着:“老夫人…是…是太太回来了!”

盛老太太手一颤,看着不远处的人,“挽挽…”

江挽神色淡淡,走上前什么都没说,扶着一旁石桌缓缓地跪了下来。

温婉细长的眼尾有些泛红。

盛老太太连忙扶着她,“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目光落在她包着纱布的额头上。

“对不起奶奶!孩子…没了…”江挽声音轻缓,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句话。

她只是觉得浑身冰冷,全身都在颤抖着。

盛老太太身子一震,身侧的周妈赶忙将人扶住。

盛老太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盛老太太是在盛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所以当初她怀了孕,也只告诉了她一人。

之前,她三番四次地想跟盛连玦离婚时,都是盛奶奶苦苦哀求,她才答应留下。

但是现在孩子没了,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江挽将事情全都告诉了盛老太太。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要任性非要闹脾气才会跟盛连玦吵架,医生说…我子 宫出血严重,不会再有怀孕的可能。”江挽跪着退了步,磕了头,“挽挽知道,这些年来只有您是对我好最好的。可是奶奶…盛连玦根本就不爱我,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这个孩子来的很意外,曾经我也想过这一辈子就守着这个孩子就算了。”

“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了…”


“挽挽求奶奶,让我离开盛家。”

“让我…跟盛连玦”

“离婚!”

“你…”

盛老太太脸色发白,捂着心脏处,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下一秒,响起梅妈的惊喊声。

盛老太太受了刺激,晕倒了。

江挽知道盛老夫人有心脏病,加上她年事已高,就连盛连玦都不敢忤逆。

因此她明白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提出离婚后,自己会承担着什么样的后果。

很快,盛家乱成了一锅粥。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

江挽仍旧跪在庭院里,笔直地跪着,一动不动,接受着烈日的熏烤。

一直到太阳落下,天空渐渐变得黑暗,厚重的乌云笼罩。

似乎等一下,会下很大的雨。

一个穿着蕾 丝公主裙,披着海藻长发,面容精致有些娃娃脸的少女,手里撑着把伞走到江挽面前,慢慢蹲下,“嫂嫂,跟奶奶都说了什么?”

江挽:“…”

盛思思勾了勾唇一笑,“嫂嫂真是好厉害,哥哥都从来没有将奶奶气成这样呢!要是哥哥回来,嫂嫂不怕哥哥生气吗?”

“当初哥哥肯娶你,就是因为怕让奶奶生气。”

“可是自从你来这个家后,我们家可因为嫂嫂,没有一天是安宁的,就连哥哥都不想看见你。这三年来一个人守着冷冰冰的屋子,不好受吧。”

“嫂嫂…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跟哥哥离婚呢?”

“嫂嫂,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盛思思提着伞离开,此刻的天已经完全变得漆黑一片,夜空也下起了蒙蒙细雨。

江挽不知道晕倒多少次。

但她很固执。

一旦决定好的事,绝对不会回头。

感到斜风细雨吹来的冰冷后,江挽又慢慢的爬起来跪好,看着楼上亮着的房间。

“大少爷还是没有接电话,西双版纳那边下了暴雨,刚查过航班全都延迟了。老夫人…太太那边都劝过了,她还是不肯起来,要是再这样下去,太太身子可是要撑不住的啊!”

梅妈拿着座机电话,皱眉不展,摇了摇头对旁边的老太太说道:“她刚刚没了孩子,又被雨淋着,万一…”

太太在外面也跪了四个多小时,雨水也都将她的衣裙给打湿了。

梅妈也不忍心再说下去。

其实,盛老太太早在四个小时前就醒来了。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消失很久的江挽一回来顶撞老夫人不说,在雨夜跪着不起,而老夫人以绝食做威胁命人联系盛连玦回老宅。

因此,整个别墅上下都透着一股凝固压抑的气氛,

“罢了!”盛老夫人闭着眼睛,深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孙子,没有福气,也到底是有缘无分。”

“去告诉她,让她起来吧,我同意就是了。”

“将我保险柜里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一个佣人悄悄离开,去了楼上房间。

佣人将事情告诉了盛思思。

盛思思抱着手里的洋娃娃,低头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神态欣悦,“离婚?这不挺好的?他们早就该离婚了。”

“反正哥哥又不喜欢她,她在盛家本就是多余的。”

哥哥终于要跟她离婚了。

佣人赶到亭子里,发现江挽早已经晕了过去,状态并不是很好,素白色的裙子,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盛家叫了救护车,将江挽送进了医院。

半夜,江挽发了高烧,躺在病床上神色痛苦,嘴中呢喃的都是那个孩子。

到翌日高烧才退下。

vip病房,江挽醒来看到的是床头边,是她期盼已久的离婚协议书。

她翻看上面的协议,最后一条,男方女方其中一人,先提出离婚者,净身出户。

江挽拿起笔,毫不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本昨天定好的火车票又延迟了一天。

江挽怕大哥担心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把她给接走。

宗望川没多问什么,他怕她身子扛不住,就包了辆顺风车回鹜川。

盛连玦…

再见了!


暴风雨过后的西双版纳。

头等机舱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气质高冷矜贵的男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戒。

“信号恢复了吗?”

“需要再飞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会恢复信号。”沉远又说:“之前给太太发过的消息还未回复。”

“嗯。”

盛连玦是下午五点半下的飞机。

恢复信号,第一时间盛连玦就打了电话去君临别墅。

得到别墅里佣人回复——

江挽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家,谁都联系不上。

盛连玦用高远的手机打了过去,也没人接。

以往江挽都会是第一时间,接起他的电话。

不知为何,盛连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盛家老宅的路上,盛连玦脸色阴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车内气氛更是压抑得可怕,高远从未见过总裁这般。

到了家,盛连玦才知道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

盛连玦走进玄关处,看见餐桌上原本该坐的人,却空了一个位置。

盛思思抱着一个金发洋娃娃上前,“哥哥。”

盛连玦点头,脱下 身上西装外套,气息漠冷拉开椅子坐下。

盛连玦眸光阴鸷,看向梅妈,“江挽在哪?”

梅妈道:“太…江小姐走了。”

江小姐?

这个称呼在盛连玦耳里有些陌生。

三年来,他听得最多的只有‘盛太太’。

她早已嫁他为妻,在盛家哪有什么江小姐。

盛连玦语气冷下,充满寒澈的气息,顿时弥漫着整个大厅,“梅妈,你也是盛家的老人,在这里没有什么江小姐。”

盛老太太此时开口,“梅妈,将那份文件拿过来,让他好好看看。”

“是,老夫人。”

梅妈将一份文件递到盛连玦面前,盛连玦看着文件只觉得眉心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同时也有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他强制将这抹情绪压下。

抽出文件。

盛连玦眉头紧锁。

因为他看到了‘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而文件最后一页,也已经签上了江挽的名字。

字迹与他相似。

因为江挽的书法是他亲手教会的。

“这种把戏她还想再玩多少次。”盛连玦将文件丢在一侧边上,语气淡漠开口:“打电话,半小时内我要见到她。”

到现在为止,只有盛连玦觉得,这只是一场玩笑。

毕竟,之前江挽跟他提过不下十次的离婚。

他确实不会信。

可所有人都知道,江挽这次提离婚是真的,她已经离开了。

唯独盛连玦还在自以为是欺骗中。

盛思思坐在了江挽的位置上,给盛连玦夹了他最喜欢吃的菜,“哥哥,她真的已经走了。”

“这不是你该坐的位置,起来。”

盛思思抱着洋娃娃的手紧了下,脸色凝固,她也被盛连玦给吓住了。

“哥哥!”盛思思委屈地咬着唇,眼泪好像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盛连玦:“起来!”

盛思思丢下筷子,脸上挂着眼泪,跑去了楼上。

盛连玦又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人,“我需要个解释。”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就在这时,别墅门被打开。

“谢谢。”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佣人帮忙收起江澜的伞。

一身职业西装,气质干练,手里抱着文件的江澜从外走进来,“奶奶,阿玦,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你们,我正好有份工作上的事,急需要阿玦签字。”

江澜将文件放在盛连玦面前,可是盛连玦并没有看她。

“这是先前海外科技公司专利研发的项目,他们同意给我们五年使用权限。”

盛老太太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她拿起一旁的拐杖,缓缓站起来,桌上的菜谁都没有动一口。

“这个解释你应该亲自去问挽挽,在公司内对于员工来说你确实是个很好的老板,对于挽挽来说,你并不是个很好的丈夫。她要离婚是我亲口答应,因为…她并不适合做盛太太这个位置。”说着盛老夫人若有所思般,将目光落在了江澜身上。

盛老太太转身,梅妈上前扶着上楼。

盛老太太头也没回地离开。

过了半晌,江澜简单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言片语间,联系起来,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江挽…要跟盛连玦离婚了!

江澜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眷恋。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他离婚!

砰——

盛连玦将整张桌子给掀翻。

江澜吓得后退了步,看着他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江澜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印象里,连玦从来都是不轻易对外宣泄自己情绪的一个人,做什么全都不形于色,干脆果断,禁欲自持,哪怕除了身边亲近的几个人,都很少看见他有这么大的情绪。

哪怕就算生气,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将桌子掀翻。

“阿玦…”江澜攀上他的手臂,“江挽走了不好吗?就像奶奶说那样,她并不适合你。”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地小心翼翼。

江澜看着他手掌心被划破的那一道伤口,她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盛连玦此刻身上寒澈,阴戾到了极致。


江澜:“……”

她从未想到,江挽的离开会对盛连玦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根本就不爱江挽,为什么还要这样!

原本一场家宴,不欢而散。

江澜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她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可是他开的那辆卡宴太快,江澜开的奔驰根本追不上。

此刻天空下着大雨,闪电穿破云层,伴随着一阵巨响的雷声,车来车往的大街上,有辆不要命的车,疯狂穿梭在大街上。

到了君临别墅,盛连玦推开正要出门的佣人,扫荡着熟悉的客厅,目光落在沙发上。

因为江挽最喜欢的就是横躺在沙发上看一些无聊的电视剧。

不管多晚,在什么时候,总会有个熟悉的人影,等他回家。

盛连玦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他好像又看到了,一个光着脚,看他回来,会第一时间跑来,紧抱着他的女人。

“老公,你回来了啦!”

只有那么一瞬间,虚影化为乌有。

整个大厅里都是冷冰冰的。

“太太呢!”

周妈眼神有些闪躲的说:“太太在您出差后,一直都没有回来。”

……

江挽离开帝都一直在老家鹜川养伤。

一个多月过去,她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算算时间,盛连玦也应该回来十几天了吧!

江挽说不出心底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这些天,盛连玦并没有对她的离开做出什么举动。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死心了。

等他签完字,他就能如常所愿的跟江澜在一起了。

其实,她这次回来并没有见养母,只是躲在大哥另外刚装修完的大平房里养身体,大哥帮她瞒着。

以前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在哥哥打拼后创业开了个厂,所以家里条件比以前好了些。

她拿起之前的手机,看了看最近的消息。

之前为了彻底休息,也为了远离是非,直接将手机设置了免打扰模式。

叮叮叮—

是一个群聊。

这是当初她为了融入盛连玦圈子才进的群。

但后来她发现,不管她怎么讨好盛连玦身边的人,也无法融入他身边任何的一个圈子,他们只会把她当做小丑来看待。

她扫了眼信息,大多数都是盛连玦的侄子跟他几个狐朋狗友聊得火热。

群里面还有盛连玦跟江澜。

只不过这两人常年浅水,很少在群里说话。

[@盛景承 上次谁说,江挽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盛景承冒了出来:[你就等着吧!这个女人迟早滚回来。]

[你小叔真的跟江挽离婚了?我怎么不信?她这个狗皮膏药你小叔甩都甩不掉,她怎么这么轻易离婚。她不会拿了几千万,跑路了吧。]

盛景承:[她一没能力二没脑子,除了依靠我小叔叔,她还能跑去哪?我小叔叔只是不想找她,他要想找江挽,不用几个小时就能把人揪出来了。好戏还在后面,江挽到时候受不了外面的苦日子,一定跪着求着要回来。]

江挽心脏被刺了一下,按着九宫格键盘回复:[放心,这次我就算死也不会回去!]

回完最后一句话,江挽退出了群聊,也将关于盛家的人删的一干二净。

微信消息往下翻,不少人给她发信息,就连盛景承也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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