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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萧定颐卫芙全文+番茄

秦南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卫芙并不直接去城隍庙,而是等在去城隍庙的必经之路上。她命人摘了马车上卫府的牌子,安静的在路边等着。很快,一队富丽堂皇的马车,呼啦啦的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车上悬挂的姓氏族徽,几乎涵盖了大半个洛京权贵世家。这几年萧定颐升迁之路,如坐穿云之箭,洛京这些老牌世家女眷,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捏着鼻子跟萧府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交往,还不是想通过她攀上卫家的交情。卫国公手握重权,刚正不阿,是朝堂上有名的直臣。多少人想攀关系还找不到门路呢,就把功夫花在这个国公府嫡女的婆母身上了,也算曲线救国。于是春宴上,一听说国公府的郡主很可能在城隍庙遇险,这帮贵妇们一个个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将车轮子都跑的冒火星子!生怕去的慢了,救国公府嫡女的功劳让别家抢了去。卫芙...

主角:萧定颐卫芙   更新:2025-07-11 0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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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定颐卫芙的女频言情小说《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萧定颐卫芙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芙并不直接去城隍庙,而是等在去城隍庙的必经之路上。她命人摘了马车上卫府的牌子,安静的在路边等着。很快,一队富丽堂皇的马车,呼啦啦的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车上悬挂的姓氏族徽,几乎涵盖了大半个洛京权贵世家。这几年萧定颐升迁之路,如坐穿云之箭,洛京这些老牌世家女眷,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捏着鼻子跟萧府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交往,还不是想通过她攀上卫家的交情。卫国公手握重权,刚正不阿,是朝堂上有名的直臣。多少人想攀关系还找不到门路呢,就把功夫花在这个国公府嫡女的婆母身上了,也算曲线救国。于是春宴上,一听说国公府的郡主很可能在城隍庙遇险,这帮贵妇们一个个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将车轮子都跑的冒火星子!生怕去的慢了,救国公府嫡女的功劳让别家抢了去。卫芙...

《将军丈夫带白月光凯旋?我改嫁王爷萧定颐卫芙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卫芙并不直接去城隍庙,而是等在去城隍庙的必经之路上。

她命人摘了马车上卫府的牌子,安静的在路边等着。

很快,一队富丽堂皇的马车,呼啦啦的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车上悬挂的姓氏族徽,几乎涵盖了大半个洛京权贵世家。

这几年萧定颐升迁之路,如坐穿云之箭,洛京这些老牌世家女眷,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捏着鼻子跟萧府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交往,还不是想通过她攀上卫家的交情。

卫国公手握重权,刚正不阿,是朝堂上有名的直臣。

多少人想攀关系还找不到门路呢,就把功夫花在这个国公府嫡女的婆母身上了,也算曲线救国。

于是春宴上,一听说国公府的郡主很可能在城隍庙遇险,这帮贵妇们一个个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将车轮子都跑的冒火星子!

生怕去的慢了,救国公府嫡女的功劳让别家抢了去。

卫芙等车队过去之后,催着马车跟在了最后面,不急不缓的往城隍庙赶过去。

前面的马车突然帘子一掀,一只插满金钗的脑袋伸了出来,对着卫芙的马车喊

“后面是谁?滚出来!这是卫家的马车!”

卫芙惊讶的挑了挑眉,是朱十一啊!死丫头眼睛真毒,牌子都摘了还让她认出来了。

卫芙笑了,于是她也伸出一个脑袋,对着前面的女子比了个

好似他在战场上立下再多的功勋,人们也只记得他有个貌美如花的贵妻,有个权势熏天的岳丈。

现在的卫氏似乎比几年前更美了。

高高梳起的发髻上芙蓉妖娆,修长的脖颈如上好的羊脂玉瓶,大袖罗衫更显得她纤腰一握......

萧定颐很想问一句

“我是你夫君,为何不喊我一起回房?”

最终他阴沉着脸,抿紧了嘴角,今日卫芙很让他恼火!

她已不似之前那般听话,再晾她一段时间看看!

需打磨掉她身上的傲气,焦躁不安的时候,才能让她得到他!

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夫为天!

萧定颐思量好了,准备在书房凑合一晚,门外传来了小鸡啄米的“叩叩”声。

萧定颐皱眉沉声问

“谁在外面?!”

门被小心地推开了,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

借着昏暗的烛火,那女子穿着有点清凉,明明才是初春,她却穿着夏衫,领口很大,腰很细。

这些年借着各种由头想爬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

有时候看着顺眼他也不介意收用一二,不会让凌霜霜知道罢了。

这女人一身婢女服侍,手提食盒,勾搭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奴婢名唤画眉,是郡主殿下的陪嫁侍婢。

今日将军归府定是辛苦,奴婢准备了些许小菜美酒,给将军解解乏。”

画眉故意掐细了嗓子,婉转小意的抬眼偷看萧定颐表情。

面红耳热之余又心跳如鼓,万一少将军将她赶出去怎么办?那是真没脸见人了。

萧定颐眼睛眯起,按惯例大户人家的陪嫁侍婢,一般都会给男主人当通房或者小妾,抬举自己人主母更放心一些。

萧定颐上下打量,这婢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想要打压卫氏的气焰,眼前这个婢女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

萧定颐没说话,只是向她勾了勾手指,画眉又惊又喜,提着裙摆,红着脸坐进了萧定颐怀里......

卫芙一夜好眠,大清早脸还没洗,姜鱼就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很有掏出毒药,将所有讨厌的人统统毒死的架势,卫芙问了半天才知道缘由。

“嗐!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那姓萧的已经不是你郡主的夫君了,他如何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怎么还值当你生气?等我梳洗完放他们进院子。”

姜鱼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恼恨消了大半。

卫芙懒散的靠在妆台前,让姜鱼给她绾发。

卫芙捏着支珊瑚珠钗,在手指间搓弄把玩。

起初她还担心画眉脸嫩,不会这么急着出手。

没想道萧定颐回来第一晚就给拿下了,还真小看她了!

画眉满面初为人妇的娇媚,松垮的领口,挡不住脖颈上那密密麻麻的青紫。

莫名的让卫芙想到了某个灼热的晚上,妖孽啊......这萧定颐比自己更禽兽!

某个宅子里,正在奋笔疾书的男子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

画眉一进来就往卫芙面前一跪,以袖掩面啜泣不止。

同时又拉长了脖子,让上面的痕迹给卫芙看的更清楚。

一边的萧定颐面露嘲讽,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昨夜明明是她主动勾引,投怀送抱,现在又一副被他强上了的委屈模样。

这就是堂堂国公府调教出来的婢子!

“昨夜多喝了几杯,坏了她身子,既如此,以后就叫她在我房里贴身伺候吧。”

萧定颐挑衅的看着卫芙,甚至有点恶趣味的意思。


卫芙的栖云院在萧府的西南角,从偏门出去就是神武街,只要堵住府内几条要道,这里俨然自成一府。

萧定颐到了栖云院直接往里闯,不想被侍卫拦住了。

萧定颐脸上都快结霜了,虽然他跟卫芙大婚后就离府了,但之前进这个院子从没有被拦着的先例。

“你们可认清了我是谁?你在本将军的府里,也敢拦我?”

萧定颐都快气笑了,看来他是离开的太久了,连看门狗都不认主人了。

他“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门口的侍卫道

“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侍卫头领林羽也不是善茬,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牌子往萧定颐面前一怼

“请萧将军看清楚,我等隶属皇家禁卫军,奉命护卫永安郡主,与皇家禁卫军刀剑相向者,一律视同谋逆,萧将军可当真想清楚了?”

萧定颐愣了一下,他只是想给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们一个下马威,顺便杀杀卫芙的锐气,怎滴跟谋逆扯上关系了?

皇家禁卫是天潢贵胄的贴身侍卫,个个以一敌十,卫芙身边的护卫什么时候成皇家禁卫了?

萧定颐眯了眯眼睛,带了几年兵,城府倒还有点,心里窝火万分面上脸色放缓道

“那你进去跟夫人说一声,我回来了,要找她商议些许事宜。”

“萧将军恕罪,郡主殿下尊皇后娘娘懿旨抄经,用于祭祀大典。

这会郡主正在抄写经文,任何人不能打扰,待郡主解了门禁,我再进去通禀。”

林羽客气又强硬的将萧定颐挡在院外,你爱谁谁,反正就是不让你进!

萧定颐满天的怒火,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既没有出气的效果,反而搞得更憋屈。

他怕自己多待一秒就要跟这些禁卫拔刀相向,撂下句

“那等夫人忙完了,让她来书房寻我。”就扭头走了。

卫芙从进府的那一天开始,整个萧府上下都有意忽略卫芙的身份。

只称呼她少夫人,时刻提醒她的身份只是萧家的媳妇,而非是谁的女儿,谁的侄女。

更没有什么郡主,包括萧定颐本人!

林羽轻蔑的看了眼萧定颐的背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去通报。

郡主之前吩咐让他挡住所有外人,尤其是萧家的人,他就明了,萧家的变数不远了。

卫芙终于完成了阵图,仰着头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姜鱼赶紧将温着的红枣乌鸡汤端了上来,生怕少喝一口营养就跟不上了,她的殿下实在太辛苦了!

皇后让她抄写经书是真的,她早就抄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在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军阵图。

自打砍断了跟萧家的羁绊,她再懒得应付这些人,只待此间事情一了,卷铺盖走人。

卫芙直到掌灯时分,才到萧定颐住的院子。

之所以来见他,实在是不想他的脚踩到自己住的地方,有点膈应人。

萧定颐晚膳都没用好,别说洗尘宴了,菜都没几个合口味的。

卫芙更是人影都不见,他心里积压的火气终于在卫芙跨进书房门的那一刻爆发了!

一盏热茶“啪嚓”一声就摔在卫芙脚下。

姜鱼眉毛瞬间就立了起来,手伸到了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

卫芙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她要不拦着姜鱼。

这丫头绝对兜头赏萧定颐一把毒粉,还是死状及惨的那种。

卫芙一身洒金石榴裙,望仙髻上金步摇轻晃,款款从烛光中走来,衣带飞舞,恍似神仙妃子。


她哪知道以萧定颐的身份,哪里值当让洛京权贵舍下脸面,求娶这样老珠黄,粗鄙不堪的和离之妇?

洛京权贵门第,就算落魄了那也是死要面子的。

她进京三四年无人问津,背地里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

萧定颐无奈,将她打发出城,安置在了卫芙陪嫁的庄子上。

本来萧霞是极度反抗的,但到了庄子一看,竟然是处风景绝佳之地!

不仅有专门的婢女服侍,吃穿用度也相当奢华,她也心满意足的住了下来。

时间长了,天高皇帝远,竟然还养上了小情郎,生活别提过的多滋润了。

“枫山带温泉的那个庄子上住着一个怀孕的妇人,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男童。

她们都称呼那妇人为“淩夫人”,身边还有照顾起居的婢女奶嬷嬷等十五人,还有八个护院,看身手应该是军中出来的。”

卫芙冷笑,萧家这些人仗着对父亲的恩情,得寸进尺,作威作福。

花用钱财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竟然将在外边的女人跟偷偷生下的孩子也弄到自己的庄子里住,一应供给还要从自己嫁妆里面出,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上一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凌霜霜跟孩子也是她事发后,他直接带回府的。

这一世自己没有中他们的圈套,他不敢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回来,就偷偷安置在她的庄子上。

她知道萧老太喜欢那个庄子,也经常过去小住,她就再也没去过。

想来自己心底里也是非常讨厌的吧?她们萧家人住过的地方,她都膈应,她们挺会钻空子。

卫芙看着案几上的一个梅瓶笑了笑,吴焕汇报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卫芙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看呆了,他急忙低下头,心中砰砰直跳,不敢再看第二眼。

心道“世界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你叫吴焕是吧?我外边所有的田庄这几年疏于管理,有很多疏漏之处,今后这两处庄子都由你负责管理,你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阿爹。”

吴焕听了大喜,吴伯也一脸激动。

他带着儿子办事,想着殿下厚恩能把他儿子留下在自己手下历练,那就最好了。

自己培养几年,今后指定能有个好出路。

没想到殿下上来就委以重任,让他儿子担任管事级别,这几乎要赶上他了,这是何等的倚重?

吴焕普通就跪了下去,以额触地,诚恳磕头道

“谢殿下信任,吴焕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卫芙轻笑一声道

“管两个庄子而已,哪里就能要你命了?

萧定颐寒着脸,耐着性子问道

“据说你在未出阁之前国公府一直由你打理,国公府比之将军府大了十倍有余,如何就管不了了?

莫非你觉得自己下嫁将军府,委屈你了?”

姜鱼气哼哼的瞪了萧定颐一眼,心道

“你自己知道是殿下下嫁就好,别给脸不要脸!”

卫芙抬起眼睛,悠悠的瞟了萧定颐一眼。

灯火掩映下,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样子,几年领兵生涯,倒也积攒了些许气势。

但也就那样了,有崔珩那样的珠玉在前,什么样的男人再看起来,都差了那么点意思。

“将军说得这些情况我都知道,问题主要出在府里用的这些奴才身上......

他们个个奸猾,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晚间还时常聚众赌博......”

“真反了天了,作为当家主母,这些奴才不中用,发卖了换一批就是,这算什么借口?”

萧定颐气的一巴掌将茶杯拍的都跳起来了。

卫芙瞄了姜鱼一眼,姜鱼立刻接话道

“萧将军有所不知,府里所用的小厮婢女,都是老夫人老家投奔来的亲戚,或者乡里。

当时殿下说既然要入府做事,那就立个身契,活契也行!

谁知老夫人来呵斥殿下一通,说都是家里兄弟子侄,抛家舍业过来帮衬将军,又不是卖身为奴,立什么身契?”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几天还做做样子,时间越长越是难管!

好吃懒做不说,做事更是互相推诿,府里竟然开始丢东西!”

“殿下眼看这样下去不成样子,就揪出几个刺头想杀鸡儆猴整顿一番。

谁知老夫人知道了,又哭又闹,大骂郡主不孝!

说这几个人论辈分还是郡主殿下的叔伯婶娘,要郡主给她们赔礼道歉,否则就去御史台告殿下不孝长辈......”

萧定颐杀的人心都有了,一回来他这个亲娘搞出来的烂摊子一个接着一个,真是要把人逼疯的节奏!

这些事他竟一点都不知道!

合着自己在边关拼死拼活卖命,挣来的银子,供养了一堆欺压主子的奴才?

更可笑的是她亲娘竟然让当家主母拿奴才当长辈孝敬!

——何其愚蠢!!!

“这件事我回头自会查证,如若属实,我会遣散这些人!

你是萧家主母,理应操持中馈,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萧定颐跟狗皮膏药似得,就是不松口。

“那就待萧将军安顿好这些“长辈们”,再来与我说吧!”

卫芙将萧府的对牌放到萧定颐面前的书案上,转身就走了,干净利落,潇洒非常。

萧定颐愣愣的看着卫芙婀娜的背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自小定亲,每过几年他们都会见一面。

萧定颐一直觉得卫氏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永远高高在上,贵气逼人,漂亮精致都不敢直视。

他们在一起相处时,卫芙从来没有跟他红过脸。

他说的每件事她都顺着他的意思办,即便有些事他看出来她是不赞同的,但最后还是依着他了,那时候他就确定了一件事

——卫氏爱慕他至极!

否则一个女子为何会这么顺从一个男子?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拿捏卫芙的底气!

可现在他有点动摇了......

卫氏的美貌是一把双刃剑,吸引他的同时,也经常被同僚兄弟拿去取笑。

说他家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娶到这样美貌又家世显赫的贵女!


要看到她芝兰玉树的世子殿下,残暴镇压反叛势力的血腥手段,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迷恋他。

“请娘娘慎言,你我素昧平生,更是男女有别,还请速速离开!免得徒惹是非,祸及家人!”

悦耳的好似风穿过风铃的男声响起,语气冷淡疏离,跟他那晚近似耍赖的语气大相径庭。

“你!你!怎可说我们素昧平生?我们明明见过好几面!

你都不记得了吗?

呜呜呜呜…”

卫芙也被这小娘子整服了,搞半天是单相思,人家还不认识你!

这叫什么事儿啊!远处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惊到了假山后边的一对野鸳鸯。

好在那宫妃还不是没脑子到极致,匆匆道

“世子,今日多有不便,这封信给你,你,你回去再看!我先走了......”

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了,显然那宫妃急慌慌走了。

卫芙正琢磨要怎么应对这个事,那个优雅好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够了么?听够了就出来吧!”

卫芙吓了一跳,这人是狗耳朵吗?怎么这么灵?

讪讪的从假山后边转了出来,胡乱的朝站在一从山茶花边上的男子福了福

“咳咳......好巧啊,世子殿下,没想到在这都能遇见你呢!”

自从那晚之后,卫芙都不敢轻易想起崔珩这个人,因为一想起来,全是黄色废料。

心里暗暗祈祷最好这个煞星忘了那晚的事情,千万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这煞星可是实打实的乱臣贼子,必定要造反的!

跟他扯上关系,今后还怎么带父兄脱身?!

可惜事与愿违,第一天出门就撞了个正着。

心虚的瞄了一眼这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下一刻眼睛都直了!

这是崔珩?!

他穿上衣服跟不穿衣服差别怎么这么大?!!

山茶花树下,白衣男子遗世独立,眉若远山含烟雨,眼如寒潭映秋星。

眉骨与鼻梁线条极其优美挺拔,俊美清冷的长相,偏偏唇色绯红,更让他徒增三分艳色。

皮肤白皙如上好羊脂玉,一头乌发如瀑布垂在身后,上半部分用一根华丽的绞金丝发带系住。

微风吹过,衣摆与发带齐飞,说不出的矜贵风雅。

明明是在白天,可他仿若踏月而来,芝兰玉树的模样,怎么看也跟前世的乱臣贼子,奸佞之臣,搭不上边儿啊?!

就算他刚屠了海易满门,将海家人头挂满尚书府屋檐。

把好好一个二品大员宅邸,变成一座人间炼狱,也不妨碍他风靡万千洛京小女娘的芳心!

崔珩虽然比她年长几岁,小时候又短又细橡根豆芽菜!

年幼时卫芙在大夏天里带他去莲池里抓青蛙,他回去就发烧半个月差点嗝屁。

害自己被皇帝姑父罚跪在御书房外暴晒,还是皇后姑姑哭着求情才把她抱回宫。

打那以后,卫芙就对这个纸糊的短命“表哥”敬而远之。

远远看见扭头就跑,生怕自己放个屁把他崩死了,还得给他陪葬。

没想到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把人睡了!哎!

——真是造孽!

“是挺巧的,几日不见郡主殿下,愈发容光照人了。

想必是萧将军大胜归来,郡主人逢喜事精神爽,珩心甚慰!”

崔珩嘴角微扬,一点没有被人撞破风月的窘迫。

言语间还有点讥讽她的意思,毕竟萧定颐回京第二日便纳妾,闹得满城风雨,分毫不给她这个正妻一点脸面!



同光二十二年冬,卫芙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定颐,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定颐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芙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芙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芙的夫君萧定颐,跟他的白月光凌霜霜。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定颐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霜霜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芙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芙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定颐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芙。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定颐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霜霜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卫芙看清了,凌霜霜身上穿着姑母亲手为她缝制的华丽衣裙。

发髻上插着母亲给她的陪嫁,秋水明月簪!

就连鞋子上镶嵌的珍珠,都是阿兄千挑万选搜罗来给她的生辰礼物!

这些她无比珍爱的宝贝,凌霜霜漫不经心的穿在身上,踩在脚下!

她眼睛在滴血,她想扑上去抢夺,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密集的鞭子......

这次萧定颐打的格外卖力,卫芙伤的很重。

往日每次鞭打折磨完她,总会送来参汤给她吊吊命。

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从她口里撬出来,可舍不得就这么让她死。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别说送参汤的,连个送饭的也不见过来。

卫芙终于觉得自己不行了,望着气孔里透进来的那束阳光,她想伸手去摸一摸。

终究因为乏力没成功。

“要去见阿爹阿娘了吗?真好啊......”

卫芙眼睛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她本是卫国公府嫡女,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才貌双绝。

洛京门阀世家子弟无不争相求娶,然而她选择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寒门武将,萧定颐。

卫国公卫胤镇守北境,功勋卓著,名列一等公侯食邑五千户。

胞妹卫凰入主中宫为后,卫氏一族门庭显赫,妥妥的钟鸣鼎食之家。

萧定颐只出身寒门,他父亲萧崇安在战场上救过卫胤三次性命,最后一次更是重伤不治身亡。

为让同袍走的安心,卫胤当众立下婚约,将嫡女卫芙许给萧家独子萧定颐为妻。

卫芙出嫁的前夕,阿爹问她后不后悔?

如若不愿嫁,他再想别的办法补偿萧家。

卫芙拒绝了,阿爹是她最崇敬之人。

萧崇安救了父亲三次性命,萧定颐年少丧父,嫁入萧家为妇她心甘情愿!

她本是山巅皎月,甘心收敛锋芒,下嫁寒门,洗手作羹汤!

萧定颐背靠卫国公府,一路扶摇直上!

同期入伍的,还在百户千户位置上苦苦挣扎,萧定颐就已是正四品明威将军!

成为洛京城年轻一辈里,最有权势的武将。

要知道四品以上官职,没有强大的背景,除非有从龙之功,否则绝轮不到寒门子弟。

她下嫁萧家,侍奉婆母衣不解带。

婆母觉得她软弱可欺,肆无忌惮从她这里搜刮大笔钱财。

她为萧定颐打理朝堂关系主持中馈,用自己嫁妆给萧家填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萧定颐却觉得她仗势欺人,霸占了正室的位置,让他心爱的白月光委屈当了妾!

萧定颐一边对卫家的扶持接受的理所当然,一边不耽误他恨她!厌恶她!

她的夫君联合婆母跟小妾,合谋下药让她怀上了父不详的孩子!

从此身败名裂,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再没底气干涉他的白月光,和他们的孩子。

萧定颐以保留她正妻之位的条件要挟父兄,换到了不少好处。

最终成为一军统帅,可扭头将凌霜霜抬为了平妻。

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萧定颐更是第一时间与卫家割席自保!

直接将她扔进将军府地牢,每日以折辱她为乐。

眼前的世界黑了下去,卫芙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到半空,她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洛京一片混乱,皇宫方向冒着黑烟,大聖这是怎么了?......

卫芙从混沌中醒过来,就感觉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套在一个麻袋里!

被一个粗壮男人扛在肩上,嘴里还塞了个臭烘烘的帕子。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卫芙头痛欲裂,迷糊间扛着她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还有多远?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老子快忍不住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粗噶难听,好似锯木头,身上也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要不是嘴里塞着帕子,卫芙怕是当场要吐出来。

“快了快了,就前面那座城隍庙,到了地方,随你怎么折腾,小弟让大哥先上。”

一个尖细猥琐的男人答道。

听到城隍庙三个字,卫芙浑身冰凉。

她终于知道自己眼下面临个什么情况了。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同光十二年!

那个城隍庙失贞的晚上!


造化弄人,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重生在被歹人下药劫持的半道上?!

早那么一丢丢不行吗?!她好歹有个准备啊!

凌霜霜折磨她兴起的时候,曾欣喜万分的告诉过她

“知道你中的什么药吗?

那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西域秘药“登仙露”!

除了与男人交合无药可解,还能让你一次怀孕,且不能打胎!

因为一打胎你就会立刻血崩而亡!

怎么样?那药滋味爽不爽?”

“夫君看你死命护着那个孩子,还以为你喜欢给两个乞丐生孩子呢!

这就是他一看见你就想吐的原因!

哈哈哈!”

“那孩子生下来还有气呢,是夫君亲手掐死扔进粪桶的!

可惜你当时大出血昏死过去了,没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

哈哈哈哈......”

上一世她醒过来赤身裸体,被那个一心向佛的婆婆,带了洛京一众贵妇堵在了城隍庙里!

她一生的悲剧,就是从城隍庙失贞这夜开始......

卫芙迅速地检查了浑身上下,头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还好还好,腰上缠着的细鞭还在。

这鞭子是大兄跟父亲去战场之前,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鞭身用赤蟒皮鞣制金银丝制成,华美异常,鞭柄做成个如意缠枝莲,镶满了五彩宝石。

这鞭子卫芙十分喜欢,平时当成腰带装饰。

给她下药的人显然不认识这是件武器,竟然没有收走。

刚摸到鞭柄,一阵天旋地转,卫芙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似乎硌到了石头之类的硬物。

卫芙忍着剧痛,按下其中一颗宝石,细细的匕首从柄头上弹了出来!

卫芙迅速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嘿嘿嘿,栓子,刚说好了啊,得我先来!”

声音粗噶的男人吸溜着口水就来解麻袋上的绳子。

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道

“当然是三霸哥先来,一会我帮哥哥按住她,不怕她不听话!

这富贵人家的女人跟暗门子就是不一样,光看一眼腿都软了......”

“呸!富贵人家怎么了?里面那腌臜事比暗门子也干净不了多少!

不然你我就是重投十回胎,也睡不上这么漂亮的娘儿们。”

他们两个一边解麻袋,一边污言秽语,浑然把卫芙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卫芙浑身火热酸软,手中的鞭柄被汗湿的打滑。

这该死的紧要关头,药效竟然突然发作了!

麻袋口一开,一张艳若芙蕖,媚意横生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瞬间看呆了。

卫芙勉强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声音粗噶叫三霸的男人四十多岁。

一身粗麻衣裳黢黑堆满了补丁,皮肤黝黑,一脸横肉。

而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长得跟瘦候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三,三,三霸哥,我们这是劫了什么妖精仙女回来么?

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三霸也看的眼珠子血红,呼吸更加粗重,一张黑脸跟抹了猪血似得,黑中透红。

卫芙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面色冷肃喝道

“我乃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皇后的亲侄女!

卫国公是我阿爹,明威将军萧定颐是我夫君!

你们知道我身份吗就敢绑我?”

“不管你们背后是受和何人指使,事成之后注定没有活路。

你们放了我,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卫芙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千两?当真?!”

那两人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三霸一把薅起栓子的脖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

“狗日的,栓子,她说的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

栓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卡住三霸粗黑的手腕,结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将军府一个婆子跟我说,他们府里有个想爬主子床的婢女,主母下狠心要磋磨她!

让,让我带几个男人......三更时候在将军府西角门等着!

把人弄到城隍庙梳拢,事后再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卫芙冷笑,为了算计她,萧家一大家子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府里不好动手,将她迷晕了哄骗不知情的外人来行事。

事发后,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半夜跑出去私会男人,根本查不到她们头上。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格外严苛,存世不易。

女子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帮衬,可她那天天吃斋念佛的婆婆,竟然用这种腌臜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儿媳妇!

真是可恨又可悲。

“恩?!还给银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黑心烂肺的东西,感情还想一个人独吞!找死吧你!”

三霸一把将栓子甩到墙角,那细狗一样的栓子哼都没哼,直接昏过去了。

三霸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戾气跟淫邪之色

“我管你是婢女,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今日落到你三爷爷手里,那就是我的!

老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算睡了你,那一千两你还是得给我!

否则我将你扒光了吊城楼上!!”

卫芙看他不管不顾扑过来,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那男人太急色,热血上头际只听“噗嗤”一声,胸口剧痛,双眼不敢相信低头看去——

一截雪亮的刀刃从麻袋里伸了出来,直直捅进了他心口。

卫芙生怕一刀捅不死他,狠狠旋转手柄!

削铁如泥的匕首,愣是将他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呼呼往外冒。

这也就是卫芙中了药,否则一刀把他心脏剜出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三霸双眼凸出,死死盯着卫芙,喉咙里“咯咯咯”作响。

伸手想来掐她脖子,最终身子一歪,咽气了。

卫芙拖着麻袋往边上滚了滚,离尸体远了一点。

这样肮脏的血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两码事,卫芙挺腻歪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武功更是父兄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要不是中药浑身无力,两人对于卫芙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通过放血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反噬而来!

下腹部更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神智也摇摇欲坠。

躺在墙角的栓子,刚好醒了过来。

卫芙汗流浃背,以非比常人的毅力将理智又硬拉了回来。

她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绝不能给萧家留下任何拿捏他父兄的把柄!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掉了半扇门的庙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纤细女子,浑身滚的都是泥土。

卫芙听见声音,眼睛亮了起来,是姜鱼!活着的姜鱼!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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