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圣旨展开时,他满意地看着那双总是盛着骄矜的眸子泛起惊涛,喉间竟泛起诡异的快意。
就该这样怕他、恨他,总胜过那年上元夜,她随手弃了他雕琢月余的莲灯时,那漫不经心的漠然。
他在心里嗤笑自己的卑劣,然而这局棋终究是他赌赢了——用北狄王子的头颅,用长久以来的经营,用从不敢言说的妄念。
他自然清楚那个蛮族为何会命丧狼口,掺进行李的引兽散正是由他亲手交给暗卫。
那般污浊的目光,也敢觊觎他的小公主?
这世间,唯有他配做她永恒的囚笼与归途。
而今他借天子之令,以赐婚作缚,强行将她拖入泥潭。
要她为轻视真心落泪。
要她为践踏情意悔恨。
他要她终有一日剖开这具皮囊,看见内里那团为她翻涌的业火。
寒月如霜,漫天清辉,依旧是十五年前的那个雪夜。
五岁的萧雪晗蹲了一会儿,见凌渊不理她,觉得无趣,拍拍裙子站起来走了。
果然,不过是富贵人家小姐的一时兴起罢了。
凌渊蜷在墙角冷笑,胃里的绞痛与寒意混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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