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见椿陆悬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生煎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咔嚓咔嚓。“诶,这肃市来的大苹果果然又脆又甜,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捎几个新鲜的尝尝。”又是咔嚓咔嚓。孙幼清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他的救命恩人不该是这样子的。上一次小嘴叭叭叭,这一次小嘴吃吃吃。孙幼清认命地闭上眼睛,行吧,这是同一个人,都是嘴很行。他忍受了半个小时,林见椿终于被她对象喊走了。明天是星期天,她应该不会来了,他好歹能喘一口气。但是,他没有想到,林见椿竟然连休息日也不放过他。“我跟于医生打听过了,他说你只能吃流食,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点奶粉,你别不舍得吃。”孙幼清看着林见椿抱着一个罐头瓶子,奶香味儿从瓶子里钻出来,霸道地又钻入了他的鼻尖。“我刚听于医生说你不肯吃东西,我给你泡一碗奶粉喝喝。”林见椿将吸管...
《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咔嚓咔嚓。
“诶,这肃市来的大苹果果然又脆又甜,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捎几个新鲜的尝尝。”
又是咔嚓咔嚓。
孙幼清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他的救命恩人不该是这样子的。
上一次小嘴叭叭叭,这一次小嘴吃吃吃。
孙幼清认命地闭上眼睛,行吧,这是同一个人,都是嘴很行。
他忍受了半个小时,林见椿终于被她对象喊走了。明天是星期天,她应该不会来了,他好歹能喘一口气。
但是,他没有想到,林见椿竟然连休息日也不放过他。
“我跟于医生打听过了,他说你只能吃流食,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点奶粉,你别不舍得吃。”
孙幼清看着林见椿抱着一个罐头瓶子,奶香味儿从瓶子里钻出来,霸道地又钻入了他的鼻尖。
“我刚听于医生说你不肯吃东西,我给你泡一碗奶粉喝喝。”
林见椿将吸管放在孙幼清的嘴边,孙幼清看了一眼林见椿,林见椿笑道:“看我干什么,喝呀。”
孙幼清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奶粉跟他想象中的一样香,不,比他想的更香更好喝。
“这就对了,不过是失忆了做什么跟身体过不去呢。等你喝完了这罐子,我再想办法给你弄。”
孙幼清喝完了最后一滴,他艰难地开口:“我这种人不配喝这么好的东西,下次不要再去黑市了,那里不安全。”
“我不知道是谁灌输你这种高低卑贱的思想,恕我不能苟同。短短活一世,在人之上,要视他人为人,在人之下,要视自己为人。”
孙幼清瞳孔地震,轻声重复着:“要视自己为人吗?”
过了几天,在林见椿第二次抱着奶粉过来时,孙幼清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忙进忙出。
等到于开宇医生来查房时,他主动开口了:“她是不是你们找来的?”
于开宇医生记录数据,随口答:“你是说林医生吗?她就在我们医院上班,她最近工作忙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找你。”
孙幼清垂下眼皮,原来是做老师的难怪嘴皮子那么利索,也难怪重复地讲了那么多遍开解的话自己也没有察觉。
如果林医生是他们找来的,他也认了。
他要视她为人,不能再让她冒险给他搞奶粉。
他也想试试将自己能不能当一个人。
“我交代。”
陆悬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孙幼清:“我知道的并不多,他们能找上我是因为我身上留着岛国人的血,我奶被岛国人强了生下了我妈,村里人嫌她们丢人把她们赶到了山里,后来我奶被发疯的野猪撞了,我妈为了救我奶,求遍了村人也怀上了我。
后来,我奶死了,我妈疯了生下了我,我妈虽然疯了却记得喂我,等我再大一点,我就偷鸡摸狗喂她。再后来,我干了活村里人不分我粮,我妈就只剩下一口气,那些人出现了他们给我鱼罐头饼干巧克力,我就帮他们跑腿,只要他们给给我们一口吃的。
我知道北市他们有六个据点,但是我只去过其中三个,剩下的三个我只大概知道点方向,需要你们自己去找。”
陆悬舟将图纸递了过去,孙幼清圈了三个地方,又圈了三个大范围。
“他们有子弹。”
陆悬舟顿了顿,“好。”
他走到门口,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无误,我会跟上级申请给你改名换姓,让你们母子俩换一个地方生活。”
“要不然,让我试试?”
许医生和小护士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林见椿,林见椿朝着他们点点头。
“你会用这个机器?”
林见椿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她作为大学物理老师,X线机在她看来就是入门级别的。
当初她在做X线研究项目时,她的导师特意从医院要了一台淘汰的CT机。
“我上一回陪着我家人来,可能因为我家人太埋汰那个洋人医生就让我在旁边帮忙,我就一不小心偷学了。但是,我可能要再熟悉一下。”
许医生皱眉,小姑娘说大话也太没边了,这一台CT机可是从国外引进来的最新的检测仪,国内尚属首台,专门用于颅脑疾病检查。这台机器确实在颅脑检查上相当有用,要不然他们能捏着鼻子忍受那劳子什么李约翰?
小护士也受够了李约翰的差遣,她小声地道:“要不然就这位女同志试一试?”
林见椿脑子转得飞快,当下就清楚了CT机技术被国外拿捏。而国外厂家为了守好技术关,特意派了技术人员来守着防止偷学。
“要是弄坏了,我赔。”
许医生呵斥:“你赔不起,你知道这一台机器花了多少外汇吗!”
“让她试!要是弄坏了,有我们京医六家医院担着!”
林见椿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的医生领着医护团队走了过来。
许主任:“胡院长,已经去请李约翰医生了。家属院到这里,最多五分钟就来了。”
五分钟过去了,李约翰没有来。
十分钟过去了,李约翰也没有来。
“十分钟,我们有几个十分钟能等,我们能等病人也等不了,我们国内的所有医院也等不了。”
胡院长抬手打断了许医生想说的话,踹开了检查室的门,请林见椿进门。
胡院长的声音清晰地从门外传进来:“我们如果一味地畏首畏尾,我们的脖子将会永远捏在别人的手掌心!
国家给我们批了外汇买进口仪器,是为了让我们打破技术壁垒,是为了有朝一日我们能实现设备国产化,不是让我们看外国佬的眼色行事的!就连救命也要三催四请!”
林见椿只捣鼓了两分钟就明白了这台古老的CT机的工作原理。
“胡院长,可以将病人放上来。”
林见椿穿着铅衣,“X线辐射大,对身体有害,只有一件铅衣,其他人都退出去吧。”
胡院长摇头,“我一把年纪也活够了,不怕死。 ”
林见椿扫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也纷纷摇头,“我们也不怕死,我们想要看自己人操作仪器。”
就连一直反对林见椿操作的许医生,也是双脚坚定地站在原地。
林见椿心里微震,正是有了这个时代一心向上的凝聚力,才有了后世的遥遥领先。
林见椿只能请人站在铅板隔出来的操作室里,操作着仪器。
医护们屏息看着林见椿操作,只见林见椿操作丝滑,机架环绕伤者做旋转和同步直线平移运动,一直到五分钟后,才确定了头骨破碎,有大量碎骨需要取出。
“立刻准备开颅手术。”
手术室的医生们得到了确切的报告后,迅速将人推进手术室准备开颅手术。
林见椿脱下铅衣,就见胡院长眼热地看着她。
林见椿故作不知,仔细地叮嘱道:“你们回去以后可以多吃点富含维生素C和蛋白质丰富的食物来排辐射,最好半年内不要孩子。”
医护们纷纷应了。
“小同志你受累了,到办公室喝杯茶歇一歇吧。”
林见椿适时点头,“多喝水也能排辐射,那我就跟院长讨一杯茶水。 ”
到了办公室,林见椿才知道胡院长是京医总院的院长,而这里京医五院的院长是苏院长。
苏院长亲自找了上好的茶叶泡了水,胡院长就负责与林见椿拉家常。
得知林见椿刚结婚,胡院长对她升起了一股敬佩,“小林同志刚刚做了CT,那岂不是半年不能要孩子?”
“是。”林见椿一脸“牺牲小我我不在乎”的神情,抿着嘴轻轻点头。
她跟陆悬舟才刚刚抱抱胳膊睡觉的情分,半年内哪可能要孩子,但是这话她不说,她就是要胡院长觉得亏欠她,想补偿她。
“如果小林同志被为难,我们医院会为你出面澄清。”
林见椿默默地在心里跟陆家人说了抱歉,“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胡院长和苏院长客气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厚着脸皮说了。”
胡院长一把年纪觉得占一个小姑娘便宜,也觉得不好意思,“小林同志能不能教我们医院的医护怎么操作CT机?”
林见椿一口答应,“正好我现在也没有工作,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们医院的教学安排。”
胡院长一听林见椿的言外之意,当即抛出了橄榄枝。“小林同志要是不介意的话,能来我们医院上班吗?”
苏院长在一旁抢人:“小林同志就住在老帽儿胡同,离我们五院近,不如就在我们医院上班吧?而且CT机就在我们医院,回头实操也方便。”
不等胡院长反应过来,苏院长就让人将后勤部主任找来了。
“小林同志不必担心,我们医院不会过河拆桥的,你教会了我们医护后也不用担心无事可做,我们会在后勤部给你安排一份清闲的工作……”
为了哄林见椿答应,苏院长先将她安排到了后勤部,领23块钱一个月工资,往后逐年提升。教学期间,做的是技术岗就按照技术员最高档10级发工资,一个月86.5元。
林见椿打听了一下,“技术员10级再往上是什么?”
“从9级开始就是工程师了,这就需要在专业技术上有一定的建设。”
林见椿了然,一个月86.5也够买高价粮了,还能隔三差五吃顿好的。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苏院长沉吟了一会儿:“等我这边安排好了,我再让人去老帽儿胡同通知你。”
林见椿知道,那外国佬还在医院里呢,他们要开班教技术,苏院长他们要先将外国佬给弄走。
林见椿从医院出来后,先去国营饭店拿回了饭盒,周莹给她留了灌肠和牛肉双拼凉菜。
正好,陆悬舟归期不定,凉菜放着也不能坏了。
林见椿到家时,陆小弟已经巴巴地坐在门槛上望眼欲穿。
“妈,我嫂子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喊完就巴巴地瞅着林见椿手里的饭盒。
林见椿看这眼神就知道陆小弟今早没少干活,她没忍住从饭盒里挑了两片牛肉投喂给了陆小弟。
陆小弟嚼了两口,双眼一亮:“嫂子,是牛肉?”
林见椿点头,“剩下的等你哥回来再吃。”
陆小弟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穷老子的时候,陆家虽然一个月还能开荤两三次,陆小弟仍觉得肚子里寡淡得很。这些天托嫂子的投喂,他才觉得肚子没那么饿。
一直到晚饭,陆悬舟还没有回来。
陆母没忍住频频看向门外:“也不知道什么事给耽搁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可千万别耽误了后日去亲家家里。”
陆悬舟是凌晨三点回到北市的,跟他搭车的骆建章打了一个哈欠:“走,一起去宿舍再补一觉。”
陆悬舟拒绝了:“我回家洗个澡。”
“到家天就该亮了,眯不了一个小时又该回厂里交接,还不如直接睡宿舍,宿舍也能洗澡啊。”
“不用,晚了一天,家里会担心。”而且还要回家洗衣服。晚了一天,也不知道林见椿的小裤裤够不够穿。
骆建章看着陆悬舟的背影,疑惑地嘀咕:“晚一天不是正常吗?以前最多还有晚四五天的,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回家。”
果然,他们还没到家,就见陆母在门口张望着。
“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儿媳妇迷路了,正打算去厂里找你们呢。 ”
林见椿一瘸一瘸地扶着腰,朝着陆母露出一个坚强的“我没事”的表情。
陆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儿媳妇这般模样没少折腾……
陆母操起扫帚就揍:“臭小子!我说呢,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才回家,原来是哄着媳妇去外面折腾去了,咋的,家里的床太小不够你折腾的?你到底懂不懂小姑娘脸皮薄……”
陆悬舟莫名其妙,挨了好几下揍才听明白他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耳根子爆红,“妈!我载着她不好走大路,只能从小巷子绕,所以才回来晚了。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见椿也小脸爆红,她倒是忘了这年代的特殊性,就是夫妻在外面也不好搂搂抱抱,亏她还以为陆悬舟故意绕远路创造独处的机会呢。
陆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后,在饭桌上给陆悬舟夹了一块五花肉。
陆悬舟哼了一声,将五花肉吃了。
见大儿子吃了肉,陆母轻咳一声:“咳,你明早去厂里请个假,顺便去打个结婚证明,等从你媳妇家回来就去把证给领了。咱家可不能学宋家那样子,看你媳妇单纯就拿捏着人欺负。”
陆悬舟没说话。
陆母又给他夹了两块肉,陆悬舟也没有应。气得陆母暗骂:“这么多肉就是喂了狗,也知道摇尾巴,我咋就生了你这个哑巴。”
陆母那个急啊,她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儿媳妇,生怕晚了被人抢走了,偏偏她的好大儿一点儿都不着急。
吃完了饭,陆小弟十分有眼色地主动接下了洗碗的活,陆母主动送林见椿和陆悬舟回屋去消消食。
林见椿一手扶着腰,一手朝着陆悬舟伸了出去:“我刚被颠坏了,浑身都疼。”
陆悬舟只稍一迟疑就伸出了手,扶着人往床边走。
林见椿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在床上,“你帮帮揉揉,要不然我明天出门瘸着腿,可能没办法解释了。”
如果林见椿明天这样子出门,其他人也一定会跟他妈一样误会他们新婚折腾得凶狠。
陆悬舟到底没拒绝,大掌附在林见椿的腰间,粗粝的指腹一触碰到温热的腰部时,陆悬舟的喉结滑了滑。
只要将这个当作工作。工作,就不能退缩,不能当逃兵。
陆悬舟不愧是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
林见椿舒服地哼哼唧唧。
陆母刚打了热水,在门口就听到了门里那暧昧酸爽的声音,生怕刚成年的陆小弟听见了,赶了他赶紧回屋听收音机去。
屋里,陆悬舟下颚绷紧,机械地揉着林见椿的细腰。
“再往下点。 ”
陆悬舟机械地往下,一摁,就摁到了那弹性的臀!
“重一点。”
陆悬舟这时候缩回手就显得他想歪了。
他像个没得感情的机器,胡乱地一通按:“好了吗?我累了。”
林见椿转头,就见陆悬舟一头汗,真的累得不轻。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才摁了几下就累成这样,未免也太中看不中用了吧?
“行叭。”
接下来,她就得跟陆悬舟上上课,告诉他什么叫做老虎屁股摸不得,摸了就要负责。
林见椿起身,盘腿坐在陆悬舟的面前,目光炯炯地盯着陆悬舟。
“你昨晚摸了我,你逃了。刚刚你又摸了我,你还想逃吗?”
陆悬舟盯着林见椿一开一合的红唇,理智告诉他,林见椿与宋挚安自由恋爱,感情稳定,不会那么快移情别恋。就算是移情别恋也不可能会找他,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
“我跟你不一样,我在骑车的时候摸了你,我会对你负责。 ”
“陆悬舟,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陆悬舟真的要疯了,哪有姑娘家要负责男人的。他们男人又不吃亏。
林见椿,还是太单纯,难怪被宋家人骗成了这样。
陆悬舟把心一横:“一个月。以一个月为期,如果你到时候还想对我负责,我就答应你。”
林见椿点头,“好,一言为定。”
陆悬舟将床让给了林见椿,他自己打地铺。
林见椿趴在床上,看着陆悬舟合衣躺在席子上:“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陆悬舟没搭话,刻意放平了呼吸。
黑夜,将林见椿软糯的声音无限放大,就好像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林见椿见陆悬舟睡着了,才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才八点半,这个点儿她应该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大学生批改作业,然后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布置课后作业。改了十份,六份大差不差,全是AI的功劳。她就会翻出手机看看舔狗的小说,骂一骂……
唉,她连唯一的消遣都没了。
转念一想,她这么早睡早起应该能长命百岁吧?
林见椿自娱自乐地哄着自己,将蚊帐放了下来,脱了外面的两用衫,就剩下一件白背心。
林见椿扯了扯松垮的棉质背心,看来她得买个棉布做个简易的内衣,也能好一好保护胸部。
只是她没有布票,看来改天也只能去黑市转一转碰碰运气。
这一幕拉拉扯扯,被陆悬舟看了个正着。
陆悬舟扶额,他很想告诉林见椿男女有别,私人小衣不适合这样拉拉扯扯。但是只要一开口,林见椿就知道他装睡了,一定会喊着要他负责。
天边刚亮,陆悬舟就起了。
他看到洗衣桶里有林见椿换下来的衣服,还有昨天床单枕套, 他拎上桶就去了大杂院的中间。
水管子就设在大杂院的中间,考虑到他们大杂院里人多,街道给他们院里接了三个水龙头。
陆悬舟拧开水管子,晚春的水还有点凉,他直接将头怼到水龙头下洗头。
“陆大哥,水凉,你这么洗头小心感冒,快擦干。”
宋采薇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就跟着陆悬舟的后面出来了。
陆悬舟没搭理她,关上水龙头,就看到一双手递了毛巾过来。
是他的毛巾,却是宋采薇递过来的。
陆悬舟顿了一下就接了过来,擦头。
宋采薇凑了上来:“陆大哥,天儿都没有转热,我嫂子都没有给你烧热水洗头?她都没有好好照顾你,该不会还想着我哥吧?”
陆悬舟绷着脸,不笑的脸上看起来更凶了。宋采薇就算是见惯了陆悬舟的冷脸,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一家子昨天喊着要让我吃枪子,今天就来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不弄死我,就这么不甘心?”
宋采薇连连摇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陆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看到我哥给我嫂子写纸条约了晚上八点到胡同口见面,想给你提个醒……”
陆悬舟下颚线绷紧了,“说完了?说完了就可以滚了。”
宋采薇没忍住,咬着唇,抹着泪跑了。
嗤。就这种道行,也敢到他面前搬弄是非。只是那张纸条……他会尊重林见椿的选择。
陆悬舟洗完床单,拿起桶底的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厂服,用洗衣棍敲几下就过水,几次就干净了。
他拎起了林见椿的两用衫,一条小裤裤掉了出来。
当林见椿拎着烤鸭,悠悠哉哉地坐着公交车绕了一大圈回到大杂院时,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人喊 :“打起来了,头发都被抓秃了……”
她赶紧跟了过去,到了后院一瞧,是宋母被人拖着头发丢到了院子里。
林见椿乐了,宋母得罪的人还挺多。
“你这个面慈心苦的老虔婆,我女儿也是你能糟践的?欺负我家人都死了吗?”
等等,这好像是她妈?!
林见椿被挤在人群外 进不去战斗圈,眼睁睁地看着宋母本就稀少的头发被扯下了两把,还挨了两个巴掌。
而她的妹妹林见柳哭唧唧地劝着林母别动手,趁着人没注意给狠狠地掐好几把宋母的大腿肉。
到底是多年的邻居,大院里的大娘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母被打死。
人被拉开,宋母呻吟着要去医院,要林家人赔医药费。
林母冷哼:“行啊,我不光赔你医药费,我还愿意贴身照顾你。”
林见柳温温柔柔地 附和道:“我也可以住宋家,天天给你们做饭送饭。妈,你就放心地在医院照顾宋阿姨吧。 ”
宋母一看林见柳这模样,就想到了自己大腿肉疼得好像要掉下来了。她不能让这种黑了心肝的女人住进家里,她儿子一表人才血气方刚,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负责娶林家女,她会呕死的。
“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了!”宋母疼得呲牙,也咬牙忍了。
陆母拿着半瓶药酒,丢给了宋母:“虽说你不用我亲家负责医药费,但是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这半瓶药酒足够你用半个月了。”
“亲家,刚刚累了吧?咱回家喝口水,休息休息。”
陆母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回了家,林见椿拎着烤鸭跟在后头。
还是陆母先发现了她,“儿媳妇,你家人来了——”
“小椿儿,我的大闺女,你这是受苦了啊——”
林母哭得情真意切,抱着林见椿不撒手,原本觉得林家人下手太狠的邻居们,这会儿又觉得要是自己闺女遭受了这种事,他们没把对方家给砸了都是轻的。
林见椿拎着两只滋滋冒油的烤鸭,实在是说不出自己太苦。
她安抚地拍了拍林母的后背,“妈,我没受苦,你看我过得挺好的。您和小柳儿赶了一路,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买了烤鸭,一会儿该凉了。”
林母也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上门,不能给女儿丢人,有什么话屋里说。
陆母打来了一盆水, “亲家母,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做饭。”
陆母贴心地将房间留给了林家人,林母洗了脸后才有心情打量房间,见林见椿将嫁妆都搬回来才满意地点头。
“那烤鸭,是你出钱的?”
林见椿摇头,“是我婆婆早上给了我十块钱让我去打电话,剩下的钱买的。”
“给你十块钱打电话?你这个新婆婆倒是个好的,是个大方明理的。”
林母又问了好些, 见林见椿没受委屈就放心了,“行了,我去给你婆婆搭把手帮忙,你们姐妹俩说说话,小柳儿晕车,有点儿不舒服。”
林见柳乖乖地站在旁边,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小柳儿。”
林见柳听到自己的名字,红着眼抬头看着林见椿,声音哽咽:“姐,我来晚了,让你受欺负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林见椿失笑,敢情她说了一大堆她过得挺好的,小柳儿是一句没有听啊。
“妈说你晕车,来,上床躺一躺。”
林见椿拍了拍床,“床铺你姐夫刚换过,干净的。”
林见柳委屈巴巴地蹭到林见椿的身边,“姐,我怕。你能不能陪我睡?”
林见椿差点儿听笑了,一个刚刚偷偷摸摸下黑手的小姑娘,一个未来会窥觑前姐夫的小姑娘,这个钢铁般的胆子,还会怕啥?
算了,小姑娘嘛该宠。等做错了再打就行了。
林见椿与林见柳并排躺着,她轻轻地拍着林见柳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只是林见柳好像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锁着,就连呓语里也是喊着“姐姐……”至于后面几个字,林见椿没听清,因为林母推门进来喊吃饭了。
“嘘——”
“睡着了?”
林见椿点头,蹑手蹑脚地下了地。
新儿媳妇进门,陆母特意去买了不少好肉好菜,也幸亏家里囤了点菜 ,要不然都没菜招呼亲家。
陆悬舟是和陆小弟一起回来的,一进门,就被陆母拉着介绍:“亲家,这就是我大儿子,也是您的女婿。”
林母上下打量着陆悬舟,陆悬舟约莫比宋畜生高出半个头,身形精壮宽阔,比宋畜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好多了。
陆悬舟规矩地喊人:“林姨。”
陆母在旁边气得拧了陆悬舟的胳膊一下,她养的逆子哟,见了丈母娘还叫阿姨,要不是隔壁掉下来个媳妇,怕是一辈子要打光棍哟。
林母眼皮挑了挑,这还是亲儿子?下死手拧啊,这一拧胳膊都该青了。这要是她女婿,她都心疼了。
陆小弟扬着大大的笑脸,喊人:“林姨好,嫂子好。”
林见椿轻声应了,“乖,嫂子给你买了烤鸭。”
“嫂子,你太好了,我哥娶了你,他享没享福我不管,反正全是我的福气。”陆小弟亲昵地与林见椿说着话,逗得两家人笑哈哈。
“陆妹子,你把儿子养得好啊。”
“亲家,您可太谦虚了,您女儿才养得好呢,要不然我能巴巴地追在你后面喊亲家吗?”
陆母爽朗的性格让林母也觉得投缘,要是城里人都跟宋母那样子的,她当即就拉着大闺女走了,哪怕回家养她一辈子。
林母也笑得给了一句准话:“咱这不已经是亲家了吗?”
陆母一喜,拉着陆悬舟就要给陆母磕一个,“还不赶紧谢谢你丈母娘看得起你,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林母忙拦了,她来得匆忙可没带红包:“不急,那么大的事情还要我家老头做主。”
“应该的,应该的……”
陆家宾客尽欢,陆母爽朗的笑声隔壁邻居都听得正着。
隔壁宋家。
宋母正由着与她交好的老姐妹帮忙擦伤:“呸,有什么好得意的,乡下人空着手上门,走的时候带走两麻袋,有陆家哭的时候。”
“哎哟,要是跟前院的陈家一样,也不知道阿舟妈能不能一口一个我儿媳妇,尾巴翘上天。”
前院陈家的儿媳妇就是乡下的,儿媳妇家人和亲戚时不时地上门打秋风,住一天就走都还算是厚道的。偏偏陈家人软弱,日子越活越回去了,再被吸几次血说不定就要卖房子了。
宋母就是怕自家跟前院的陈家一样,连口稠一点的粥也喝不上,所以想在儿媳妇进门时就将人拿捏住了。没想到最后竟然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还让儿子怪上了她。
“这么快,都弄好了?”
陆悬舟点头,“进去看看。有哪儿不满意的,我再让人整理。”
林见椿原以为陆悬舟只是砌了一堵墙,没想到将房间都重新隔了一下。
陆悬舟的屋子与陆母换了一下,又往外扩了扩,虽然比不上原先朝南的,但是胜在安心。
林见椿很满意,她跟陆悬舟早晚要同房,天天防着有人听墙角,实在是太影响兴致了。
她闻到屋子里淡淡的艾草香, “你熏过屋子了?”
“嗯,再熏两天就不那么潮了。”
林见椿参观完自己的新屋子,又去看了陆母和陆小弟屋子。
陆小弟屋子最小,放下一张一米五的木板床后就只剩下一个走动的位置,床尾放着他的大木箱子。常用的东西都搁在箱子上,有时候要取箱子里的东西极不方便。
“委屈小弟了。”
陆小弟摆摆手,“是我让工匠把我的房间弄得小一点的,我七月就要下乡了给我留那么大的房间也是浪费。”
林见椿: “唉,什么时候能买套大房子就好了。”
“唉,什么时候能给我弄个赚钱的工作就好了。”陆小弟也同款叹气。
陆母没好气地看着两个白日做梦的家伙,“咱们家算是好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房间,你看前院的邬家崔家,中院的卢家曾家,他们都是两三个人住一间屋,每次吃饭都要把床挪开。
还有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哪怕是临时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早点吃完洗洗睡了,梦里什么都有,随便你们俩做梦。”
林见椿也乐了,“那我今晚可要早点睡觉,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说完,她还看了一眼陆悬舟。
陆悬舟没忍住,挪开了眼。“我去挑水,明天用。”
陆悬舟出了家门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水桶,他没忍住搓了一把脸,有个性子活泼的媳妇,他有点儿招架不住啊。
他认命地回家拿上水桶。
水缸装满了水后,饭也好了。
陆悬舟给林见椿烧了热水让她擦一擦。
林见椿擦完后,陆悬舟又自觉地给倒了,“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你不睡吗?”
“睡。”
林见椿躺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陆悬舟自觉地坐了上来,躺下。
林见椿手脚并用地攀了上来,伸手就往邦邦硬的腹肌上摸,摸索了几下后心满意足地蹭了蹭陆悬舟的胸膛,这块是她新开发出来的地儿。
“真好摸啊。”
“陆悬舟,一会儿我要是做梦了,梦里你也让我摸摸?”
陆悬舟本不想搭理林见椿,他发现他媳妇睡眠极好, 只要不搭理她,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没一会儿就会睡着。
但是,他忍不住。
“你怎么那么贪心?”现实中对他下手还不够,还想梦里也要来个陆悬舟给她摸?
林见椿闷笑, “陆悬舟,你该不会吃自己的醋吧?”
陆悬舟闭嘴,他早该想到林见椿能安什么好心,原来在这儿挖坑呢。
林见椿仰着头看向陆悬舟,陆悬舟垂眸,也看向她。
她红唇轻启:“现实里,我只能摸摸你的腹肌,因为我怕你会招架不住,破了约定咋办?梦里,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陆悬舟不知道林见椿梦里有没有对他为所欲为,他只知道他做梦了。
梦里,林见椿对他为所欲为。
他任由着林见椿对他为所欲为。
然后,他醒了。
凌晨三点。
陆悬舟面无表情地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条底裤和床单……翻了北窗去了中院。
转日天刚亮,林母就醒了。在乡下天天要下地赚工分,林母习惯了天擦亮就起来做早饭。
干躺着也难受,林母索性就起来了。
陆母大概昨天累到了,还没起,林母拿上自己的毛巾推门出去。
昨天吃完晚饭后,林母与陆母一道儿去了院子中间的水管子那洗了锅碗,也知道大杂院接水的地儿就在那儿。
到了水管子那,就见一个男人正在埋头洗衣服。
心想着谁家的男人这么勤快,这么早就出来洗衣服。
走近了一看,哎哟,这个勤快的男人是她闺女的啊!
“阿舟,怎么这么早出来洗衣服了?”
陆悬舟刚在搓林见椿的小裤裤,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将小裤裤往衣服堆里塞。
林母眼睛毒辣,再加上林见椿的小裤裤都是她缝的,她能认不出来?但她贴心,她不拆穿。
“我觉少。”
林母:“年轻人多睡会儿长肉,洗衣服这种事情就让小椿儿做,她又没工作,一整天都有时间。”
陆悬舟:“我的厂服脏,我力气大捶几下才能干净。”至于帮林见椿洗衣服,都是顺便的,放在一个桶里,他能做出将她的衣服扔出去?
等林见椿醒来,就见她妈热切地看着她。
“小椿儿,你听妈的,这么好的男人早点把他拿下。”
林见椿懵了,“妈,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一定要跟陆悬舟保持正数的距离,回头发现人不行了咱就及时止损。”
“你懂什么,天才刚亮呢,陆悬舟就背着所有人在水管子那给你洗衣服,还专门给你买了一块肥皂,他那衣服就砸了几下就过水了……”
林见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林母生怕林见椿记不住,“等下周回家,跟大队打个结婚证明,你们赶紧把证领了,该咋样就把人咋样了。知道了没?”
林家人在陆家吃完了午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杂院不少人家等着看好戏,陆母又去农贸市场买了一条鱼,打了两块豆腐。
“哟,阿舟妈,又去买菜了啊。今天咋只买一条鱼,咋不多买点肉?”
陆母也知道人家是想看他家好戏,抱歉了呢,她亲家好着呢。“家里还有不少肉。”她昨天虽然做的多,但是林家人都没咋夹筷子,要不是她夹到碗里,林家人就只吃素菜。
“你儿媳妇的娘家人什么时候回去啊,闹也闹过了,看也看过了,还不想回去吗?不会是觉得城里好肉好饭吃得不想走了吧?”
“你们可越说越过分了。”前院的徐婶将毛线球丢回篮子里,拉着陆母就走,“我那还有几张肉票,你要是不够了,我给你拿。”
“谢谢嫂子,我亲家都是好的,她们都没咋舍得动筷子,肉都好好的。但是咱招呼客人,总不能都拿着剩菜热一热吧,这不是不讲究嘛。”
徐婶点头,“是这个理儿,人家是讲究人,咱也不能不讲究。”
中午,陆母煮了鱼汤,桌子上刚收拾好就听到门外有人喊。
“陆姨,你家来客人了,带了好多东西。”
整个大杂院都沸腾了。
林家人竟然拉着板车,给陆家送来了见面礼。
林母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让大杂院里的邻居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昨天接到我大闺女的电话,听她在城里受了委屈,我男人还要下地干活,就由我先来给大闺女撑腰。”
“也万幸,我大闺女是有福气的,进了一户好人家,婆婆好,男人能干,小叔子懂事。我住了一晚,亲眼瞧了也相处了,我可算是能安心地回村了。在回村之前,咱不得把见面礼给补上,要不然外人瞧见了以为咱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呢。”
林母招呼儿子和侄子们将板车上东西卸了下来,也没让人看清就往陆家的屋子里搬。
他们就只看看到两个麻袋,旁边还有两个木桶,一个木桶里装着母鸡,一个木桶里装着满满一桶鱼。
“一只鸡就要两三块钱,乡下人走亲戚一出手就是两只鸡,这未免太大方了吧?”
“何止,还有那两麻袋的东西呢,我看车板上有血痕,这里面恐怕还有鲜猪肉。这么多吃食,陆家这两个月都不会馋肉了。”
宋母也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她眼都看红了,这些东西本来应该都是她家的啊。现在全落在了陆寡妇的口袋里。
她上一次吃肉还是过年,这都已经快两个月了。
宋母正眼馋着那些东西,就听到向来跟她不对付的秦寡妇撞了撞她的胳膊。
“你们家肠子都悔青了吧?没想到你前儿媳妇的娘家是疼闺女的,一麻袋一麻袋地补贴闺女。”
“现在说谁后悔还早着呢,林见椿可没有城里户口,又没有工作,生了孩子也是乡下户口,每个月的粮食都要买,他们家又只有陆悬舟一个人工作,可别没过半年就揭不开锅呢。”
原本羡慕陆家的邻居们,顿时清醒了。林见椿吃不上供应粮,她娘家总不能月月都把粮送过来。听说乡下人过得艰苦,自己都吃不饱饭,咋可能把粮食往女婿家送,要不然陈家儿媳妇的娘家人能回回来城里蹭吃蹭喝的?
思及此,众人的嫉妒心也熄了火,这陆家恐怕以后要难了咯。等老二下了乡,恐怕还要月月省出钱来寄给老二。陆家的日子还难在后头咯。
宋母傲娇地挺直了后背:“隔壁胡同的王婆听说我儿子恢复了单身,给我儿子介绍了京医五院的护士。”
“京医五院的护士愿意住大杂院啊?”
宋母语气淡淡:“医院福利好,一结婚就能分房。不过成不成,还要看两孩子的缘分了。有些人就是到了家门口,没有缘分也没有办法。”
众人没接话,但是都清楚,宋挚安长得好,工作又好,确实容易讨女同志欢喜。要是真娶了有正式工作的,这日子是陆家拍马也追不上的。
如果宋挚安真与护士成了,他们以后还得攀着点,毕竟是人总有生病的时候,而且五院离着这里不远,看病也方便。
宋母自家总算是盖过了陆家的风头,狠狠地呼出一口浊气,这些天可憋屈死她了。
“我们都结婚了,应该上交生活费。”这事儿还是林见椿听中院的何春蕾说的,她男人一个月工资26,一个月要上交给家里十五块钱的生活费。
陆母摆手:“你们刚结婚,多的是要用钱的地方,不用给我钱,我有钱就先用着。”
大杂院的其他人家,儿女是一上班工资就上交,等娶了媳妇就上交生活费,只给小俩口留几块钱,那能顶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她信自己大儿子的人品,也信儿媳妇的为人。如果她老了没钱了,他们不会不管她。
“我的工资,妈一直没要。”
林见椿见陆母一惯如此也不再多说,“那等我发工资了就给妈买最贵最好看的新衣服。”
“好,那我可就等着穿我儿媳妇的新衣服了。”
陆母只当儿媳妇哄她开心,倒不是不相信儿媳妇不舍得花钱,而是她知道一个新人刚上班工资就23.5块钱,依照林见椿的性子肯定给一家子都要买东西,这一圈买下来,到她这儿最多只能扯一块布。
林见椿这一天是真累了,她连撩拨陆悬舟都提不起劲儿来,早早地睡了。
陆悬舟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上班第四天,林见椿睡得天昏地暗,陆悬舟喊她起床, 她耍赖地抱着陆悬舟的胳膊继续睡。
陆悬舟半躺半困在床上,想到昨天只是亲了亲头顶,林见椿就醒了。
他慢慢地凑近,低头刚想在林见椿的头顶上落下一吻。
偏这时候,林见椿抬头:“几点了?”
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林见椿软糯的唇上。
林见椿瞪大了眼眸,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两人俱是一震,而后迅速分开。
林见椿回味地眨了眨眼睛,她还没刷牙,嘤嘤嘤,她是一个亲嘴有味儿的小娇妻……
陆悬舟皱眉,林见椿好像不喜欢?可上一次她明明很喜欢,难道是他太快撤开了?
林见椿一路上兴致都是恹恹的,陆悬舟有些不习惯这么安静。
“我今天大概很忙,不用给我送饭了,我就在食堂吃一个大白馒头就行。”
林见椿背对着他,随意地摆摆手。
陆悬舟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骑车走了,临近中午,他又来了。
他是个男人,总不能真让自己媳妇吃大白馒头就着水。除了饭盒,还有一牛皮袋子的京八件点心。
林见椿刚开吃,就有人来找她补考。
陆悬舟:“我先去外面转转。”
陆悬舟四处走着,这几天他给林见椿送饭,有不少人都见过他,五院的医护们都知道了他是林见椿的对象。
他轻车熟路地来了住院部。
五院的住院部有三层,一层大概二十几个房间,并不分科室。
陆悬舟拾级而上,走到了二楼的拐角处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有一点熟悉。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往楼上走。
陆悬舟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半个小时后,他从里面出来了。
陆悬舟也不着急走,他就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与值班医生聊天。
值班医生正是于珍珍的堂哥,那天打砸宋家,于珍珍的堂哥也去了。两人的关系也从那日放在了明面上。
“我妹妹最近经常在家里唉声叹气,说你媳妇很忙,忙得都没空跟她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陆悬舟瞥了一眼于开宇,“你想说什么?”
“这不马上星期天了,你把你媳妇借给我妹妹使使。”
林见椿吓得浑身颤抖。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左脚刚踏进宋家的门槛,她的婆婆就热情地牵住了她的手以示欢迎,可还没开口说话,两眼一翻晕倒了。
她刚想把剩下的右脚迈进去扶人,就被人推了一把,挤出了宋家的门。
林见椿有些惶恐,宋家的门,她还进得去吗?是有人不想让她进宋家的门吗?
“妈!你没事儿吧?”
“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妈扶到床上躺着。她这几天为了你结婚忙进忙出,累坏了。”
“妈把大房间让给你们做婚房,可她现在都晕倒了咋还送她去那没有窗户的小屋?那能透得过气来吗?”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的婆婆被扶到了婚房里躺着,盖着她的嫁妆被子。
她的新婚丈夫宋挚安终于想起了她。
两人就隔着一道门槛说话。
林见椿仰头看向宋挚安,眼里盛满了不安和忐忑。
宋挚安对上林见椿小鹿般惶恐不安的眼神时,偷偷地牵着她的手安抚。“别怕。”
他第一次见林见椿就喜欢上了,哪怕林见椿是乡下的,他也磨得他妈松了口。
“阿椿,一定是今天这日子不吉利才害得我妈晕倒了,我们改天再挑个日子再结婚。我先送你回家。”
“我能不能不回去?我可以跟你妹妹挤一晚的。”
林见椿怕宋家人将婆婆的晕倒怪罪到她的身上,她要是背上克婆婆的罪名,再被送回村可就没有活路了。
到底是她心爱的女人,宋挚安心软了:“我去问问隔壁陆家有没有空屋子,你先借住一晚,等我妈醒了我再问问她的意思。”
只要不送她回村就行,她年纪轻轻还不想死。林见椿打定了主意,明早要是她的婆婆不接纳她,她就跪地不起。
陆家人已经睡下,陆母听说了缘由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个死老太婆,一天到晚搞事情。”
宋挚安没听到陆母的嘀咕,恳求道:“婶,我陆哥不是去出差了吗?他那屋子能不能借我媳妇儿睡一晚?”
陆母见小姑娘局促不安的模样,生了恻隐之心:“进来吧。”
林见椿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陌生男人残留下的气息,想着自己的处境,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累了一天的林见椿才沉沉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里,一道身影走进了大杂院,朝着陆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熟练地翻窗进入房间后,褪了衣物就上了床。
刚一上床就摸到了床上有人。
陆悬舟皱眉,猜测又是陆小弟嫌弃屋子小又来钻他的房。
他不客气地踹了一脚“他”的臀部,想要将人踢到床里边。
脚触及到臀部, 弹性柔性的触感让陆悬舟皱起了眉头,他才出差三天,陆小弟就将自己喂成了这样,看来没少抢他妈吃的。
陆悬舟没好气地又踹了一脚,越发确定陆小弟是吃饱了都胖到了臀部。
睡意袭来,闭上眼前陆悬舟还想着,一定要饿陆小弟三顿。
——
林见椿睡得并不踏实,她梦到了自己穿进了临睡前看的一本书里。
书里男主大佬的早死前妻也叫林见椿,与她同名同姓,是一个又蠢又出轨的恶毒女配。
那个林见椿差一点成为了女主的嫂子,因为进门当天害得婆婆晕倒,被怀疑克婆婆, 被女主大哥宋挚安送到隔壁男主家借宿。没想到男主陆悬舟半夜跑车回来,两人在一张床上又睡了一夜,一大早被人抓奸在床。
男主只能娶了那个林见椿,婚后林见椿却难忘旧情,与女主哥哥藕断丝连。偶然一次撞见女主被小混混骚扰,她为了讨好女主而英勇上前阻拦,不幸被小混混乱刀砍死。
而女主一直暗恋邻家哥哥陆悬舟,在陆悬舟娶了林见椿后,一直将爱意压在了心底,拒绝了其他男人的示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熬死了林见椿。借口害死了陆悬舟的妻子,将自己赔给了陆悬舟。
……
林见椿看到这里的时候,一边看一边骂。
刚进门就克得婆婆晕倒,都快要被克死了咋不送医院,还躺在家里等着喜事白事一起办吗!
这不是明摆着寡妇婆婆拿捏儿媳妇的手段吗?只是没想到出了差错,儿媳妇被未来女婿给睡了。
她要是林见椿,二话不说先将男主陆悬舟给睡了,怎么也不能便宜这恶心的女主一家人。
林见椿骂得凶狠,没想到当晚她就做梦了,梦到自己穿到了书中。
林见椿说到做到,手伸进了男主陆悬舟的衣服里,东摸摸西摸摸,不错,腹肌邦邦硬。
手漫无目的地上下游走着,从对称流畅的腹肌,再到神秘的倒三角……她好像快要流鼻血了。
陆悬舟眉头紧皱,似梦非梦,只感受到身边有一团娇软,那一只小手杂乱地拨弄着他的身体,他想要我泄愤却无门,只能紧紧地从后面将人拥住,抓住她乱动的手。
只是娇软入怀,梦里,他好像更渴了。
——
“阿椿,我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喊你过去一起去吃呢。”
宋挚安轻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妈听我说要重新挑个吉日迎你进门还臭骂了我一顿,说结婚岂是儿戏,还说要一会儿好好地跟你赔不是。”
叩叩叩。
宋挚安敲门的声音加重了,“阿椿,你还没有醒吗?我妈拖着病体一早就起来烧了早饭,你作为新媳妇不好让她等太久。”
“吵死了。”
林见椿嘟囔了一声,想要动弹一下,就发现自己被人禁锢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她脑子有一瞬的卡壳,她记得她母胎单身,昨晚入睡前,是孤独地抱着手机睡的?
“妈,我哥回来了吗?厨房里的麻袋是我哥带回来的吗?”
“陆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媳妇还睡在陆哥的屋子里。”
门外兵荒马乱了一阵,就听到了踹门声。
陆悬舟跑了三天的大货车,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不敢打瞌睡,好不容易回家睡个安稳觉还不安生。
“滚远点吵。”
门外,门里都是死一般地沉寂。
总算是安静了。
陆悬舟又要睡过去时,察觉到怀里有个东西。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怀里的“东西”,软糯的手感,就像是糯米团子一样。
“唔。”
糯米团子竟然会叫。
陆悬舟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雪白刺着他的眼。昨晚梦里的女人,是真的?
哐!
门被撞开!
陆悬舟将被子一扯,几乎是下意识地全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宋挚安踹开门,看到陆悬舟上半身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呲目欲裂,低吼着冲到床边。
枕头上一滩的血迹,他就算是想自欺欺人装看不到都难!
他的媳妇,他只牵过小手手,一口没亲过,全送给陆悬舟了!
不,他还是不信,他不信他乖乖的媳妇儿会任由别的男人近身。
宋挚安死死地瞪着陆悬舟,还有他身边鼓起来的一团。
“被子里的是我的阿椿吗?”
“阿椿是谁?”
陆悬舟打了一个哈欠,这落在宋挚安的眼里可就成了挑衅。
宋挚安耻辱地道:“我昨天刚刚娶的媳妇林见椿。”
“你为什么会到我的床上来找你的新媳妇?”
陆悬舟不耻下问,他是真的不懂。宋挚安昨天刚娶的媳妇不应该在宋家的床上吗?上他床上来找什么?
“陆悬舟,你欺人太甚!”宋挚安最后一根弦都断了,一把扯开了被子。
林见椿紧紧地攥着被子,书里的剧情一股脑子地往她脑子里钻,疼得她直冒冷汗。
宋挚安扯开被子,就见林见椿满头汗,一脸痛苦的模样。
咆哮道:“你们、你们刚刚干了什么!”
天都亮了,还不知羞耻地干、干得满头大汗。
陆悬舟撑着坐了起来,扭头就看到林见椿大汗淋漓,就像是刚做完了运动……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他没做什么吧?
“陆悬舟,我跟你拼了!让你睡了我媳妇!”
宋挚安挥着拳头就朝着陆悬舟砸过来,陆悬舟肩宽腿长,单手抓着宋挚安的小拳头一把将人推开了。
有病,任谁在被子里捂得久了,也会流汗也会痛苦。
陆母赶紧和陆小弟一起将发狂的宋挚安拉开, 使了个眼色让陆悬舟赶紧起床。
被人捉奸在床,还大喇喇地躺着不动,那不是往人身上扎刀子吗!
陆母:“年纪轻轻的这么冲动可不好容易闯祸,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也等你媳妇儿起来说清楚。”说着就将人往外拉。
林见椿一阵脱力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穿书了。
陆悬舟穿了衣服起来后,发现林见椿还躺着,小脸惨白没有半点儿血色,长发散落在他的枕头上,他又想起了昨夜梦里这个女人主动来摸他,是把他当成了宋挚安了?
“你不起来?”
林见椿浑身无力,抬眸就对上陆悬舟嫌弃的眼神,与书里男主对早死前妻的嫌弃完美重合,她撂担子不干了。
林见椿十分光棍地翻了个身:“我累了。”
陆悬舟扣纽扣的手一顿:“嗯?”
她累了关他什么事?外面,气疯了的宋挚安还等着她解释呢。
林见椿拿后背对着陆悬舟, 摆明了要摆烂到底。
她可不蠢,她连书里的剧情还没有消化,可不愿意当出头鸟让宋家人撕。
林见椿果断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再睡过去,说不定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只要回去,她发誓她这个大学老师再也不躺平不随缘了,一定好好地教导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们好好卷大学物理课,一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物理学渣……
她在心里滔滔不绝地发誓出了一千字的小作文,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陆母快要按捺不住宋家人的怒火,进屋就看到了林见椿又睡熟了。
陆母没好气地拧了一把陆悬舟的胳膊,“看你做的好事,将人累成了这样。”
她错了,不该听信了大儿子之前说的先立业再结婚,要是早早地结了婚,也不能闯出这种祸事来。这臭小子没搞清楚是女人的身份就敢睡,还折腾得人昏睡过去下不了地。
陆悬舟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闭嘴吧,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累成这样,说话声都吵不醒至少三次打底。
陆母拖着陆悬舟的胳膊出了屋,还不忘踹了一脚陆悬舟,低声呵他:“关门。”
她可不管那小姑娘原本是谁家的,现在被她儿子睡了就是她家的。既然是她家的儿媳妇,就没有随便让人打量的道理。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昨晚不晕倒,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儿啊,是妈对不起你,妈恨不得现在就死了过去。”
宋母惨白着一张脸,头上还抱着一块丝巾,捶头顿足悔得要死要活的。
宋挚安咬牙切齿:“妈,你没错。是陆悬舟他妈的不做人,自己二十五岁娶不到老婆就动了歪心思抢我……”
陆母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儿子可是把着方向盘的大货车司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铁饭碗,不比你那个小小文员强?”
宋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陆悬舟虽然长得凶,人高马大又不苟言笑,自从捧上铁饭碗后,说媒的人就没断过。
就连宋采薇也暗恋陆悬舟,前些日子刚说服她妈帮忙去陆家探口风,她妈答应了说是等她哥结完婚就轮到她。谁想竟让一个乡下女人给先摘了桃。
她恨得双眼通红:“陆哥一直洁身自好,不可能做出抢我哥媳妇的事。我嫂子呢,让她出来解释。”
所有人都看向陆悬舟,陆悬舟实话转述:“她累了。”
一句话惹得宋家人集体破防。
宋采薇恨恨地道:“一定是林见椿那乡下泥腿子见陆哥比我哥有出息,才故意爬床勾引了陆哥。”
宋母呵斥道:“采薇!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嫂子!你再为你哥不值,可那也是你的嫂子。”
她女儿正是说亲的年纪,要是这种话被传了出去还能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她。事已至此,只能咬死了林见椿是他们家儿媳妇,才能要陆家补偿。至于林见椿,跟别的男人睡了一觉,自然不配进他们宋家。
林见椿囫囵地打了一个盹儿,睁开眼看着头顶的蚊帐,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穿回去啊。
门外吵吵嚷嚷的,还在争执不休,宋家人撕破脸也要送陆悬舟吃枪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书里陆悬舟并没有被送去劳改,而是在管事大爷的调解下,赔了宋家一大笔钱,以至于家里欠了一大笔饥荒,陆小弟也因为没有钱买工作去下乡了。后来在乡下娶妻生子,因为过度劳累,不到三十就没了,陆母伤心过度,也瞎了眼……
而宋家拿着这一笔钱,给宋挚安重新娶了个媳妇,还给小女儿宋采薇买了一份工作。
就这样,女主宋采薇也好意思说暗恋陆悬舟已久。
这暗恋,索命呐。
林见椿穿衣下地,窗户边人头攒动,她猛地打开窗户就与一群妇人面面相觑。
大杂院的女人们被当事人抓到听墙角也有些脸红,“那个,我们也就是路过,路过而已。”
林见椿红了眼:“各位嫂子婶子请留步,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请一下管事大爷。”
书里说,这原是一个大官的四合院。后经改建成了大杂院,分为前中后三个院子,一共住着二十户人家。
街道办为了方便管事,每一个院子都选了一个管事的大爷大妈。他们后院的管事孙大爷是市三医院的骨科医生,祖传的医术领着六级工资。
孙大爷来之前已经听说了一耳朵,劝着强硬的宋家人:“都是一个大院的,得饶人处且饶人。阿舟要是被送去吃枪子,陆家完了,咱大院的名声也完了。 陆家既然愿意补偿,你们就给个数。”
宋家人开口就是五千元。
一番讨价还价,宋家人咬死了:“两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我们只能报警。”
“要报警吗?正好,也帮我一起报个警。”
一声娇脆的声音房门口响起。
林见椿倚着门框,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两家人。
宋母神色满意,有林见椿出面报警,陆家这两千块钱掏定了。早知道林见椿愿意出面作证,她就该咬死了五千块钱的。
她故作怜惜地握住了林见椿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妈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林见椿反手握住了宋母的手,嘴角勾了勾。
转头就朝着陆母兴奋地道:“陆阿姨,你快帮我报警,我抓住了人贩子。”
宋家人:……???
陆家人:……!!!
林见椿大喊抓人贩子,直接给宋母整慌了。
“好孩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宋母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偏偏林见椿力气大得惊人。
林见椿死死地抓着宋母的手,“你故意不让我跟宋挚安领证,说什么先进门后领证,原来是存着心思敲诈勒索无辜人家。陆阿姨就是心地善良才会上了这种鬼当!”
“我没有!你别乱说。”
林见椿一脸正义:“我有没有乱说,等我报了警后,警察会带着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你要是昨晚装晕,就是人贩子,不光哄骗我这个良家女子,还敲诈勒索陆家。你家人都是帮凶,一家人该统统抓去吃枪子。”
宋母硬撑着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我怎么会装晕?”
“是不是装晕, 送去医院就知道了。孙大爷,我听说现在医院的医疗设备很先进,能查出来是不是装晕。”
孙大爷顿了一下,附和道:“确实可以。”
“报警,去医院检查!我不要补偿,我要为民除害,送宋家人全部去吃枪子!”
林见椿口齿清晰,口号喊得极响亮,一下子震慑住了全场。
陆悬舟适时地捕捉到宋母眼里的慌张,低声与陆小弟说:“去报警。”
“不能去。”
宋母尖叫着拦住了陆小弟。
宋挚安狠狠地道:“妈,让他们报警。让警察来判到底谁要吃枪子!陆悬舟睡了我媳妇,还有理了!”
宋母腿软地站不稳,她紧紧地抓着儿子宋挚安的手一直说着不能报警不能去医院,是个傻子都察觉出有问题。
宋挚安艰难地张开嘴:“妈,你真的、真的装晕了吗?”
“安子啊,你别怪妈,妈不是故意装晕的。妈就是怕你以后有媳妇忘了娘,就想给你媳妇一个下马威而已,我也没有真让你没媳妇的……”
门外大杂院的街坊们哗然。
“我早说寡妇的儿子嫁不得,这种恨不得把儿子当成男人,特别有占有欲。”
“这宋寡妇是不是对儿子真有那种心思啊?所以要坑害儿媳妇?”
“谁知道呢,反正跟儿媳妇抢儿子,怎么看都不清白就是了。”
宋母羞愤欲死,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这一回,是真晕。
宋挚安和宋采薇急着将人送去医院,但是被孙大爷拦下了。
“你妈就是怒火攻心晕倒了,一会儿就会醒了。”
陆母死命地摁着宋母的人中,总算将人弄醒了。
孙大爷也嫌宋母有本事惹祸,没本事善后:“别急着晕,这个儿媳妇,你们家还认不认?”
宋挚安垂头,没说话。
宋母把心一横,她的名声都已经臭了,为了儿子她可以再做一次坏人。
“林见椿已经被陆悬舟睡了,我们家庙小安不下这一尊大佛。”
“呸!有福女不进无福之家。这个儿媳妇,我们家认定了。”
陆母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林见椿,她没想到她儿媳妇这么能干,三两句就将战局扭转!
这就是她心中日思夜想的儿媳妇!她要是跟那死鬼老头一样,哪天不幸去了,陆家也有人撑着门楣。
宋家人灰溜溜地想走,但是被林见椿喊住了。
“你们家坑害了我,不会就这么想走吧?怎么说也得留下五千块钱吧?”
宋母一听就炸了:“你杀了我,我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林见椿:“刚刚不是抢钱抢得挺快乐的吗?我也尝尝这种快乐。”
陆母也骂:“丧良心的,你也知道五千块钱多,那你们家之前要我们赔偿五千块钱呢!”
最后在孙大爷的调解下,宋家赔偿林见椿了两百块钱,聘礼一百块钱也不用退还。
陆母踹了陆悬舟一脚:“还不陪你媳妇一起把嫁妆搬过来?记得两百块一分都不能少。”
“嫂子,我也帮你一起去搬东西。”陆小弟殷勤地道。
林见椿矜持地点点头,这陆小弟的眼神就跟她的小迷弟一样,她拒绝不了真诚的狗腿子。
“咳,等我拿了赔偿款,我给你买烤鸭吃。”
“谢谢嫂子。”
陆悬舟别开眼,没眼看。他平时跑车,没少带吃食回来,怎么就养成了这狗腿的模样。
到了宋家的婚房,入目是一片喜庆的红。
陆悬舟抿了抿唇,扫了一眼林见椿:“哪些是你的嫁妆?”
“我家人给我陪嫁了四条八斤的棉被,两条褥子,还有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大立柜,一个半截柜,一张方桌,四把椅子,两个木沙发。”
陆悬舟顿了顿,“我去喊人一起搬。”
不多会儿,陆悬舟就喊了要好的发小们将林见椿的嫁妆搬走。
跟着来凑热闹的邻居不约而同地数着陪嫁的腿。
“一条,两条……48条腿!宋家就给了100块钱的聘礼,他媳妇家竟然给了48条腿的陪嫁。这要是我,还折腾什么劲儿,欢欢喜喜地把媳妇迎进门啊。”
“可我怎么听说这些是宋家自己置办的?我当初还说宋家挺重视这个乡下儿媳妇。”
“你傻啊,如果是宋家人自己置办的,他们能让人搬走?吹牛皮吹破了天。”
宋挚安听着外面的嘲笑声,再看到空荡荡的家,摔门进了房间。
宋母在门外失声痛哭,她守寡那么多年,最在乎的就是体面,今天她的面子全丢光了。
一墙之隔的陆家正欢欢喜喜地迎着新媳妇进门。
当着邻里的面儿,陆母准备了一个红包给林见椿去晦气。
林见椿眉眼弯弯,脆生生地道:“谢谢妈。”
“诶,好,好儿媳妇。这是改口包。”
林见椿又被塞了一个红包。
这下子,大杂院的邻居们都知道了陆母对这个隔壁掉下来的儿媳妇非常满意。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