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武承嗣刘辉的其他类型小说《狄仁杰之兰亭疑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时胖纸看鬼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沉沉的夜幕像厚重的棉被一样盖在了皇城的头上,一切的富丽堂皇,大气磅礴都被阴暗的黑影所取代,皇城内的灯火如一只只潜伏在丛林的萤火虫一样,逐渐的出现在皇城的各个角落,将这座气势恢宏的皇家建筑在夜幕中点缀起来。狄仁杰的官轿在皇城门口缓缓落下,还未落轿,城门口迎候多时的大太监胡喜乐就迎了上来,一把将狄仁杰搀出轿子,急急忙忙的就拉起狄公往宫内走。“哎呀,胡公公,这到底是什么事,老夫都要被你拉倒了!”狄仁杰笑道。“哎呀,对不住啊,狄大人,皇上急着找您,卫队长万虎几乎找遍了京城,您可真难寻啊!”胡喜乐一边道歉一边略带点埋怨说。“不好意思啊,胡公公,今天府中没什么公事,我就带着元芳和曾泰去寻访了一下民情。怎么皇上这么急着招老臣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大...
《狄仁杰之兰亭疑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黑沉沉的夜幕像厚重的棉被一样盖在了皇城的头上,一切的富丽堂皇,大气磅礴都被阴暗的黑影所取代,皇城内的灯火如一只只潜伏在丛林的萤火虫一样,逐渐的出现在皇城的各个角落,将这座气势恢宏的皇家建筑在夜幕中点缀起来。
狄仁杰的官轿在皇城门口缓缓落下,还未落轿,城门口迎候多时的大太监胡喜乐就迎了上来,一把将狄仁杰搀出轿子,急急忙忙的就拉起狄公往宫内走。
“哎呀,胡公公,这到底是什么事,老夫都要被你拉倒了!”狄仁杰笑道。
“哎呀,对不住啊,狄大人,皇上急着找您,卫队长万虎几乎找遍了京城,您可真难寻啊!”胡喜乐一边道歉一边略带点埋怨说。
“不好意思啊,胡公公,今天府中没什么公事,我就带着元芳和曾泰去寻访了一下民情。怎么皇上这么急着招老臣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狄仁杰依然微笑着。
“您还笑得出来啊,恐怕您还不知道,皇宫里出人命啦!皇上虽然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担心得很啊,所以您还是赶紧跟老奴去见皇上吧!”胡喜乐央求道。
“皇宫里出人命案?!”狄仁杰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漆黑的夜幕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让他透不过气,“谁出事了?”
“是太子宫的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被杀死在太子寝宫外,血流满地,真惨哪!”胡喜乐似乎十分不忍,掩面颤声道。
“太子宫?”狄仁杰的眼睛忽的一闪,心里道:难道武承嗣还不愿放过太子还是这些李唐旧臣又要有所动作?
“行了,我的狄大人,狄阁老,您赶紧跟我去见皇上吧!”胡喜乐央求道。
狄仁杰跟着颤颤巍巍的胡喜乐来到大殿门外,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女声:“是不是狄仁杰到了,不用通报,直接进来吧。”
“臣,遵旨!”
狄仁杰悄悄看了胡喜乐一眼,只见这个在宫里混迹多年的老太监仍是一脸谦恭的表情。胡喜乐似乎是宫里的不倒翁,已经顺风顺水地经历了两个朝代,高宗皇帝在位时就非常喜欢他的乖巧懂事,武则天称帝后胡喜乐更是深得她的宠幸。恐怕凭的就是这份审时度势的本事,他似乎在历次权力中心的转换中永远站在对的一方,这似乎也成为了朝中大臣对他多加敬重的原因之一。
狄仁杰缓步走进大殿,高声道:“陛下,狄仁杰求见。”
“怀英,过来坐下吧。”这位从后宫一步登天的统治者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让人感觉苍白无力,又似乎带着一丝叹息,让人不禁唏嘘岁月流逝,红颜难再。狄公缓缓抬起头看向武则天,尽管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头上还是出现了丝丝白发,岁月的痕迹也无法阻挡的爬上了这位高贵女皇的额头。
“谢陛下!”狄仁杰走到大殿当中,在一侧的位置坐下 。
“怀英啊,昨晚宫里发生了人命案子,太子宫的一名太监和宫女同时被杀了,你知道吗?”武则天问道。
“臣刚才听胡公公说起了 。”狄仁杰恭敬地答道。
“你怎么看这个事情?”武则天面无表情的看着狄仁杰,似乎在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人命关天,臣不敢乱猜 。请陛下让臣勘查现场,仔细调查,方能给陛下一个答复。”狄公沉静地说。
“嗯。”武则天点了点头,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位帝国的顶梁柱:几十年的君臣之情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风霜,花白的头发已经悄悄占据了这位老者充满智慧的头颅,政务的重压已经让他高傲的脊梁有些微微的驼了。武则天的心里微微一颤,深深地看了狄仁杰一眼:“怀英啊,你的头发都白了啊!”
“呵呵,岁月不饶人啊,老臣已年过六旬,恐怕不能长久的辅佐陛下了!”狄仁杰淡然笑道。
“胡说!”武则天笑骂道:“你这个老狐狸得多活几年,朕还有好多的事情要你帮忙啊!”说完,武则天冲外面道:“胡喜乐,抬进来!”
“奴婢遵命!”胡喜乐带着几个侍卫抬着一个小箱子乐呵呵的来到狄仁杰近前。
“陛下,您这是?”狄公有些奇怪。
“打开!”武则天冲胡喜乐挥了挥手,胡喜乐让侍卫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
“怀英啊,这是高句丽进贡给朕的人参和鹿茸。正巧你在这里,我一会让侍卫给你送回去,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武则天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笑着说道。
狄仁杰心里一阵暖意:几十年了,武则天将他从县令直接提拔到京城,对他也几乎是言听计从,从无猜忌。狄仁杰经常惩处犯法的武姓贵族,武则天也从未阻拦,甚至大力支持,这也是武承嗣对狄仁杰深深忌惮的原因。
狄仁杰十分感动:“感谢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在殿外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阴影潜伏在灯影之外,悄悄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微笑,然后一闪身,又躲到了黑暗之中,往后宫方向潜行而去。
狄仁杰领旨后大步往殿外走去,刚出了大门,远远的看见一个身材修长,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吃吃地笑着向他走来。男子薄施脂粉,淡扫蛾眉,皮肤白皙,一脸怪笑的走到狄仁杰面前,谄媚地说道:“狄阁老,您这是要回去啊?听说皇宫里发生了血案,又该您大显神通了,呵呵!”
狄仁杰的心里一阵厌恶,这个太平公主进贡给皇帝的男宠张昌宗几乎每天缠着武则天,极尽阿谀奉承之事,影响皇帝理朝。他与他的兄弟张易之对外又欺压百姓,收受贿赂,甚至想插手政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只是皇上很喜欢他,自己几次进谏都被武则天巧妙的绕开了,看来还不是时候啊!狄公心中轻叹一声,然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答复,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甩给张昌宗一个背影。
张昌宗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凭着皇帝对自己的宠幸,百官无不对自己低眉顺眼,只有这个老头,从来不买自己的账,甚至公开骂自己是什么“霍乱宫闱”、“魑魅魍魉”。自己几次在皇帝面前诋毁狄公,都被皇帝骂了回来,“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皇上还这么喜欢他!”张昌宗爱怜的抚摸着自己雪白凝脂般的皮肤,陶醉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名贵熏香,自言自语道:“还是年轻好啊!”
“走,回宫!”张昌宗阴阳怪气的对身后的两个随从说,然后冲着狄公离去的方向,一甩袖子,扭扭捏捏的走了。
精美的鎏金香炉袅袅的冒出奇特的香味,这是西域进贡给武则天的熏香。客厅的主桌上摆放着一道道精美的食物,张昌宗用白玉一般的手指捏起一只翡翠玉杯,尖声细语地冲着旁边的胡喜乐道:“来,昌宗敬胡大总管一杯!”
胡喜乐赶紧举起杯子,“哎呀,老朽一介阉人,卑贱如狗,怎敢劳您张大人敬酒,老身先干为敬!”
“胡大总管您说笑了!”张昌宗的手轻抚着胡喜乐的肩膀,胡喜乐感到一阵紧张,但是还是满脸堆笑的看着他,张昌宗谄媚地说:“谁不知道您胡公公是两朝元老,深得先帝和皇上的宠爱,昌宗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才是啊!”
“不敢,不敢,您张大人要多关照我老人家才是啊!呵呵!”胡喜乐也冲张昌宗道。
两人心照不宣将杯中的玉液琼浆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请胡公公来,我这可是有一道好菜招待您呦!”张昌宗媚笑道。
“哦?那老朽一定要好好品尝品尝!”胡喜乐陪笑道。
“前些日子高句丽进贡了一批‘飞龙’,皇上可是赐给我两只,真得感谢皇恩浩荡啊!”
(“飞龙”并不是真的飞龙,而是一种很稀有的鸟类)张昌宗拱手向天施礼道。
“哎呀,那老朽今天可有口福了!”胡喜乐期盼的看了看门口。
“来人,把飞龙端上来!”张昌宗冲门外说道,可是过了很久,也不见下人踪影。
胡喜乐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轻声问道:“张大人,这飞龙是不是还没做好啊!”
“这帮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早告诉他们我今天要请贵客,竟然如此怠慢,非要打烂他们的屁股不可!”张昌宗怒道:“请胡大总管稍后,我亲自去催!”说完怒气冲冲的往门外走去。
“这个小丑,仗着皇上的势目中无人,迟早让狄大人治你!”胡喜乐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的张昌宗一声尖叫,然后是一阵瓷器打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砰”得一声,仿佛一只装满东西的口袋倒了下去。胡喜乐大惊,赶紧出门去看,只见张昌宗坐在地上,满脸的恐惧,身体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右手往大理石回廊的一侧指着什么。
胡喜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吓得坐在了地上:只见一个下人靠着回廊的雕花石柱坐着,盛着清蒸飞龙的盘子静静的摆在地上,里面早已被鲜红的液体淹没,那鲜艳的红色还不断的从下人脖子上裂开的伤口流下来,他的左臂不见了。而在他的身后,一个端着酒的宫女也倒卧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静静的从她白皙的脖子上流出,与下人的血液混在一起,像一条浅浅的小溪,往台阶下汇聚着。
“妈呀,又杀人啦!”胡喜乐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皇城,太子宫。
李贤呆呆的坐在一副花梨木九龙灌浴的屏风之后。如今的太子宫就像一个华丽的金丝鸟笼,把自己囚禁在自己母亲的眼皮底下,而且笼子外面到处都是狼蛇虎豹,他们还时不时的将尖牙利爪伸到笼子里,企图把这只待宰的金丝雀吞噬,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躺进去。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嘱咐御膳房送来的粥,您喝一点吧!”侍女端来一只翡翠玉碗,里面精美的粥透过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李贤漠然的看了看,轻叹了一声,并不答话,只是伸手摆了摆,示意丫鬟将粥送过来。他拿着象牙的小勺,从碗里舀出一小勺粥,吹了吹准备放到嘴里。
旁边的太监撇了撇嘴,尖声细语的问道:“太子殿下,这可是皇上特意嘱咐给您滋补身体的粥,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李贤心里一阵酸涩,其实自己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太子”身份,只是武则天为了安抚唐朝老臣,设置的一个虚位而已。这位雄才大略又残忍至极的“母后”可以随时随地以任何理由弄死自己。即便是众多老臣极力保护,李家的子孙也已经所剩无几,自己这些年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直深居简出,夹着尾巴做人,只希望有一天武则天能够真正的把李唐神器交还给他,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想到这里,李贤苦涩的冲太监笑了笑:“替我感谢母后。”然后一勺一勺的喝起粥来,直到喝的干干净净,太监才满意的招来丫鬟将碗收走。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李贤看了看太监。
“好的,请太子殿下安歇!”太监向李贤稍稍行礼,慢慢退出了房间。
“一个落魄的可怜虫!境遇还不如咱家!”太监轻蔑的冲太子房间看了一眼, “哼”了一声,转身往下人房走去。刚刚离开太子的寝宫,一个黑影从他身旁快速的掠过,太监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已经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看见鲜血向喷泉一样喷洒到精美的大理石地面上,仿佛开出了一朵诡异而又鲜艳的花朵,接着他像一个沙袋一样重重的倒了下去,黑影抽出快刀,只见白光一闪,太监的右臂指就被割了下来,黑影拾起了右臂,又消失在黑暗中。
在太监前面走的是刚才收碗的宫女,她突然听到后面有一个重重的倒地声,于是好奇的转身,想看看是谁,当她端着托盘转过身看到太监的血已经要流到自己脚下了,还没有等到她尖叫出来,刚才的黑影折返过来,宫女便看到自己的鲜血与太监的血混在一起,向回廊的低洼处流去,她无力的要扔下托盘,却被黑影稳稳的抓住,然后帮助她缓缓的倒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金殿之上。
“啪!”一只精美的茶碗从精美的龙书案上狠狠的落在了皇宫卫队长万虎的脚下,立刻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飞溅到卫队长脸上,万虎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跪在这个杀人如麻的女皇帝脚下,体如筛糠一般。
“太子宫的宫女太监都能被杀!朕要你这卫队长又有何用?今天杀的是太子宫的人,说不定明天杀的就是太子,就是朕!”武则天大怒的看着卫队长,仿佛卫队长只是一只可怜的蟑螂,随时都能被她踩个粉碎。
“还在等什么?去把狄阁老给朕找来!”武则天对万虎吼道。
“是是是是……”卫队长磕头如啄米一样,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报!武承嗣大人前来问安!”总管太监胡喜乐悠长的声音从殿外缓缓传上来。
“宣。”武则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只见武承嗣十分恭敬的来到殿内,纳头便拜:“侄臣武承嗣给吾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武则天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其实在她的内心里,是看不起这个侄子的,既没有狄仁杰经天纬地之才,又没有李元芳杀伐决断之力,只会拉帮结派,铲除异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是凭着自己的庇护,能在武姓的江山里有一丝存身之地,如果不知收敛,自己百年之后,这个所谓“侄臣”就会成为支持李唐的大臣们出气筒,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侄臣听闻宫里发生了血案,侄臣担心陛下的安全,就一大早赶来问安了!”武承嗣低眉顺眼地说。
“哦?”武则天的眼神一转,凌厉的目光直视着武承嗣,让武承嗣心中一颤,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哪句话。要知道武则天连自己的女儿和儿子都不放过,更何况自己这个外侄?!但是自己又不得不依靠她,求着她,武承嗣甚至奢望过有机会取而代之!
可是对这个杀人如麻的姑姑,武承嗣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希望她死,自己有机会当皇帝,却又怕姑姑真的死了,自己会成为李唐大臣的众矢之的,这似乎成了武承嗣面对武则天时的一个悖论,时常让他纠结不已。
“你的消息很灵通啊!”武则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武承嗣,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在我的宫里布下了眼线还是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做的?!
武承嗣感觉自己做了有生以来最蠢的一件事,他的后脖颈一阵阵的发冷,此刻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已经贴到了自己的后领上。但是他也知道,武则天暂时不会杀他,因为无条件真心支持武则天的只有自己,即使是自己偶尔会贪赃枉法,只要不是犯上作乱,姑姑是不会杀自己的,他暗自稳住心神,不自主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侄臣昨夜梦见有鬼魅进入宫闱之地,醒来后十分担心您的龙体,唯恐吾皇遭遇歹人暗算,故早朝未到就来问安了!”
“嗯,朕龙体无恙,被杀的是太子宫的两个奴才而已。”武则天冷冷地直视着武承嗣的眼睛,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每一根骨头,甚至每一个想法。
“哦。。。。那就好 ,那就好,侄臣告退!”武承嗣赶紧顺水推舟地说。
“嗯,你去吧。”看着武承嗣唯唯诺诺的样子,武则天心中不禁长叹一声,转身对胡喜乐道:“去把狄仁杰给朕叫来!”
李元芳笑道:“太宗皇帝乃一代英主,想得到东西哪有得不到的?”
曾泰抚了抚长须道:“元芳你有所不知,太宗皇帝虽贵为天子,但兰亭这种流传万世之作,也未必是一个当代帝王所能得到的,得到这样的宝物,讲究的恐怕是缘分啊!”
刘辉赞叹的看了曾泰一眼道:“这位仁兄所言极是!此等宝物,未必是可以通过金钱和权力获取的,往往是机缘巧合所致!”
李元芳点了点头,问道:“那么兰亭真迹究竟下落如何呢?”
狄公看了看刘辉,刘辉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狄公点点头,道:“王羲之自己也十分珍惜‘神助’之作《兰亭集序》,小心翼翼地保管它,把它作为传家之宝,一直传到他的第7代孙智永。智永少年出家,酷爱书法,智永对乃祖王羲之、王献之的书法极为钦佩,决心使乃祖的书法万古流芳。智永练习书法极为刻苦。他在永欣寺时,就曾盖一座小楼专供练字,发誓‘书不成,不下此楼’。就在这座冷冷清清的小楼里,他如痴如醉地练字,毛笔用了一支又一支,他常把用坏了的毛笔扔进大瓮,天长日久,就积了好几瓮。智永后来把这些毛笔集中埋在一个地方,自撰铭词以葬之,时称‘退笔冢’。
经过三十年的努力,智永的书法名气也越来越大,求其真迹者很多,登门求教的也极多,以至他户外之屦常满,连门槛也踩坏了,智永又只好用铁皮来加固门槛,时人称之为‘铁门槛’。智果、辨才、虞世南等书法大师都是智永书法的弟子。《真书千字文》系智永的代表书作,历来对它评价颇高。都穆《寓意编》云:‘智永真草千文真迹,气韵飞动,优入神品,为天下法书第一’。
智永年百岁乃终。死前他将《兰亭集序》传给弟子辨才和尚。辨才和尚对书法也很有研究,他知道《兰亭集序》的价值,将它珍藏在他卧室梁上特意凿好的一个洞内。
太宗皇帝获知《兰亭集序》在辨才和尚那里后,兴奋不已,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太宗皇帝看硬要不成,便改为智取。他派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模样,去与辨才接近,寻机取得《兰亭集序》。萧翼对书法也很有研究,和辨才和尚谈得很投机。待两人关系密切之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给辨才和尚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迹,那才是王羲之真正的传世之宝。’
萧翼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动声色地问是什么帖子,辨才犹豫再三,才神秘地告诉他是《兰亭集序》真迹。萧翼故作不信,说此帖已失踪,怎么可能在你这里呢。辨才见萧翼不信,就决定让他开开眼,从屋梁上的洞内取下《兰亭集序》真迹给萧翼观看。
萧翼仔细察看了一番,果真是《兰亭集序》真迹。只见他脸色一变,迅即将其纳入袖中,同时向辨才出示了太宗皇帝的有关 ‘诏书’。辨才此时方知上当,但悔之已迟。
梦寐以求的兰亭集序真本终于到手了,太宗皇帝高兴得不得了。因为萧翼智取《兰亭集序》有功,太宗皇帝朱笔钦点,提升他为员外郎,加五品,并赏赐给他银瓶、金缕瓶、玛瑙碗各一只,还有无数珍珠。又赐给他宫内御马两匹,并配有用珠宝装饰的鞍辔,宅院与庄园各一座。
太宗皇帝开始时对这位将《兰亭集序》秘藏起来不奉献给他这位当朝天子的辨才大师还生气,冷静后又考虑到辨才年事已高,不忍处罚,于是就放过了辨才。数月后,仁厚的太宗皇帝又赐给辨才大师锦帛等物三千段,谷三千石,下敕书让越州都督府衙代为支付。
惊魂未定的辨才大师得到这些赏赐后,不敢将它们归为己有。他设法将这此赐物兑换成钱,用这些钱造了一座三层宝塔。这座宝塔造得特别精致华丽,直到现在还存于世。辨才却因受惊吓与刺激积忧成疾,一年后便撒手人寰了。”
刘辉不禁一躬到地:“老先生学识渊博,令人敬佩!”
狄公微微摆手:“人老了,听得多些罢了!”
曾泰好奇的问:“那后来呢?兰亭集就长存皇宫之内了吗?”
刘辉摇了摇头:“盛世收藏,乱世黄金,据老朽的了解,《兰亭序集》在太宗皇帝遗诏里说是要枕在他脑袋下边。那就是说,这件宝贝应该在昭陵(唐太宗的陵墓)。”
元芳道:“难道这兰亭真的也在其中?”
“这也未必,”狄公的目光缓缓凝视在墙上的这幅仿品之上,娓娓说道:“也有人说《兰亭序》并没有随太宗皇帝埋藏到昭陵之中,而是埋在了唐高宗皇帝的陵墓乾陵之中。有人传闻:太宗驾崩时,并没有提出要将《兰亭序》随葬,而是将《兰亭集序》交给了同样喜爱书法艺术品的先皇。先皇临终前,在病榻上遗诏,把生前喜欢的字画随葬。因此,在《兰亭序》失传之后,就有人怀疑《兰亭序》并非随葬昭陵,而是被藏在乾陵,也就是我们的陛下百年之后的归葬之地。
刘辉道:“老先生的学识实在令辉敬佩不已,在下斗胆邀请几位今晚在寒舍宿下,再让辉多多受教!”
狄公呵呵笑道:“今天斗胆进入刘员外宝库,已是于心不安。怎敢叨扰主人?”
刘辉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小人家里也有些祖产,本不需经商为生。只因小人的妻子温氏,是名门闺秀出身,自幼喜爱金石字画,所以刘某才开了这个小店,和夫人打发时间。夫人如果知道今天店里来了老先生这样的金石大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李元芳此刻正感到腹中饥饿,心说这刘府既是大户,食物必然是十分可口,便劝狄公道:“先生,既然刘员外盛情相邀,咱们若再推辞,便有些不通情理啦!”
曾泰笑道:“元芳,是你的肚子怨你不通情理了吧!”一时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狄公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灯初上,洛阳城里依旧是熙熙攘攘。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停到了一座大宅门前,守门的家丁慵懒的看了看台阶下甚至有些破旧的马车,没好气的问道:“谁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们武大人?”
车夫抬头看了看,朱红大门的上方赫然挂着一块巨匾,上面用金色大字写着:“武府”,没错,这正是武则天的侄子----武承嗣的府邸。车夫回头看了看车里的人,里面的人拿出一张名帖,让车夫递给守门的家丁。家丁看了看,赶紧来到车门前准备躬身行礼,车里的人仿佛看见家丁一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止住了家丁行礼。车夫则拿出马蹬,准备让车内的人下车。不一会,车中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面纱与黑斗笠的人,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走下车。两家丁把大门推出一个门缝,黑袍人闪身进门,家丁迅速的把门关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在门边打起瞌睡来。
紫铜的麒麟香炉内,一股凝练而又婉约的香气缓缓的从香炉中升起。武承嗣的书房内,黑衣人摘下了斗篷,向武承嗣微微拱手:“武大人,近日可好啊?”
武承嗣看到黑衣人进屋,立刻从舒适的太师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黑衣人身边,问道:“找到了吗?”
黑衣人微微一笑:“武大人为何如此着急呢?”
武承嗣也觉得自己略有失态:“我这也是为了让皇上高兴,得到了这个东西,皇上高兴,龙体康健,此乃社稷之福,江山百姓之福啊!”
“也是您武大人官运亨通之福,进位太子之福吧!”黑衣人说话毫不遮掩。令武承嗣脸色一暗,却又无法发作,只好讪笑一声,“先生说这些就远了!不知这东西有消息了吗?”
黑衣人摸了摸下巴道:“消息自然是有,只是这消息得来不易啊!”
“这个你不需担心,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与你!”武承嗣道。
“请武大人附耳上来。”黑衣人仿佛完全不把武承嗣放在眼里,一举一动仿佛堂堂武府就像是自己家的后院一样。
对于黑衣人轻慢的态度,武承嗣的心里气得发抖,想立刻将黑衣人碎尸万段,但是他依然还是满脸堆笑的凑了上去。武承嗣有时候都佩服自己,即使下一刻要用极其歹毒的手段弄死对方,这一刻依然能够笑脸相迎,仿佛对方是自己的爹娘一般,因为这一刻,他用得着对方。
就是凭着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的胸怀,再加上深不见底的城府与干净利落的手段,他剪除了很多想杀他的、反对他、甚至对他的计划有一点点干涉的人,而且每次都做的干干净净,不存在任何牵连到他的可能,“等我找到了东西,你给我等着!”他恶狠狠的想着。
“我知道武大人此刻一定想把我碎尸万段,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把这东西的下落告诉大人,不过我确实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想得到它们请大人先将钱付给我,然后我会在三天之内将线索告诉大人。”在黑衣人的面前,武承嗣似乎身无寸缕,这让武承嗣心里大为恼火,黑衣人却不以为意,笑着继续说道:“大人不用担心受骗,我们是一定遵守诺言的,可是大人您是否信守承诺,我们确实不敢确定,呵呵!”
武承嗣心里的火几乎要窜到脑袋上了,可是他还是强压着一口怒气,勉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门外喊了声:“来人!”
随即门外出现了几个家丁,抬了一口小箱子进来,武承嗣挥了挥手,几个家丁会意,放下箱子就离开了。
“这里是黄金一万两,您先收好!”武大人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可能做这样一笔亏本生意,但是他别无选择。
黑衣人一只手就托起箱子,将箱子扛在肩上,向武承嗣点了点头道:“多谢武大人,三天之内您将收到您想要的东西,咱们后会有期!”
“不送!”武大人一转身,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武大人何必生气呢?如果真能够得到这个东西,就是为皇上立了一个大功,就是有功于先皇,无论是皇上还是那些忠于先皇的大臣对您都要刮目相看的!”不知何时从帘子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抚了抚长须,微微笑道。
“嗯,还是张大人想的长远啊,武某人有些短视了,只是这小厮实在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武承嗣怒道。
“但凡这种骄横跋扈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啊!要不他也活不到今天,就看他刚才端起银箱的功夫,在瞬间取你性命恐怕也不在话下啊!”张光弼正色道。
“啊!”武承嗣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摸了摸流满冷汗的后颈,还好,他的脑袋还完整的留在脖子上,这些年来,要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入夜,刘府内却是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刘府的管家刘大指挥着过往的仆佣们用红色的绸缎布置着大厅,到处张灯结彩,偌大的厨房内飘来阵阵酒菜诱人的香味,让人不禁迷醉。
刘辉在前面引路,后面狄公、元芳与曾泰跟随着这位庄园的主人缓步来到正堂,分宾主坐下,然后仆人端上了茶点水果。
李元芳道:“看此情形,贵庄是有什么喜事吧!”
刘辉刚要回答,曾泰笑道:“主人不必回答,我们这位老先生能掐会算,不如让他来猜上一猜,看看准也不准?”
狄公微露愠色,对曾泰道:“你这个后生是憋着让老夫出丑啊,呵呵,也罢,老夫权且猜上一猜,若是说的不准,您可不要见笑啊!”
刘辉急忙道:“晚辈怎敢!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狄公缓行几步,捋了捋长须,道:“大红装扮,定是家有喜事,想您是大户人家,请客吃饭自然是山珍海味,可是我经过厨房的时候却没有闻到鱼肉等荤菜的香味,可见您的酒宴上都是素斋。前朝隋文帝曾下诏曰:‘六月十三日,是朕生日,宜令海内为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断屠。’这里的‘武元皇帝’和‘元明皇后’是杨坚的亲生父母杨忠和吕氏,杨坚在生日当天要求举国吃素以此追思双亲。‘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用斋戒去感激父母生养之恩,刘员外真是一位至仁至孝之人啊!所以今天这喜宴应该是您或者夫人的生辰吧!”
刘辉惊讶的看着这位慈祥的老者:“老人家真是民察秋毫,能认识您真是刘辉三生有幸啊!”
这时管家走来,说道:“老爷,饭菜备齐了,客人也都到了,夫人说别让大家久等,请您尽快过去!”
刘辉尴尬的笑了笑:“哎呀,都忘记了,请大家先入席,用过晚饭之后辉再来聆听几位先生教诲!”
“看来是夫人在操办主事,大家都在等寿星呢!老夫在此就先来拜寿,祝您年年有今朝!”元芳与曾泰也起身向刘辉行礼。
“不敢,不敢!多谢,多谢!”刘辉赶紧还礼,请几人入席。身后的管家嘴里咕哝道:“这些人真是不简单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商人?不像,官老爷?也不太像啊…..”
几人说说笑笑,随刘辉来到大厅,里面摆满了几桌酒宴,看到刘辉前来,客人们纷纷起身行礼,刘辉忙着还礼,并向大家介绍:“这几位是我今天认识的新朋友,我来为大家引荐一下。”
狄公拱手道:“在下怀英!并州人氏,这两位是我的侄子元芳和学生曾泰。”
客人们纷纷行礼,这时,一位中年美妇身着华贵的衣袍,款款走上前来向狄公行礼“奴家温氏向怀先生行礼!”
“不敢不敢!”狄公赶紧还礼:“刘夫人举止典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与刘员外真是天生一对啊!”
温夫人羞涩的低下头去,走到刘辉身后,刘辉端起酒杯起身道:“来,感谢大家为刘某祝寿!”
宾客们纷纷举杯:“祝刘员外年年有今朝!”
主客推杯换盏,此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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