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烽王静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儿女苦一辈子,重生不干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皮皮的小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实在猜不出叶烽到底是做什么的。“工地上干苦力。”“噗。”朱云鹏没忍住把刚喝到口中的茶给喷了出来,叶烽反应敏捷才免了被他喷一脸。“不好意思,没忍住。不是我说啊,你瞧瞧你这身板,做什么不好干嘛要去做最辛苦挣的还少的活计。就算不做生意,看过港片没有?我瞧着好些个明星还没你长的周正,个头也没你高。”朱云鹏猜想好几种叶烽从事的工种,唯独没猜到他居然在工地上卖力气。他倒也不是瞧不起靠力气吃饭的人,就是觉得以叶烽的条件,能挣钱的方式多了去了。叶烽失笑:“朱大哥你太看得起我,我要文化没文化,演戏打架更不行,在鹏城待了六年到现在也没学会说粤语,谁会要我。”朱云鹏喜欢过轻松自在的生活,喜欢赚钱,但从没想过把生意做大做强,因为他嫌累。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
《为儿女苦一辈子,重生不干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实在猜不出叶烽到底是做什么的。
“工地上干苦力。”
“噗。”
朱云鹏没忍住把刚喝到口中的茶给喷了出来,叶烽反应敏捷才免了被他喷一脸。
“不好意思,没忍住。不是我说啊,你瞧瞧你这身板,做什么不好干嘛要去做最辛苦挣的还少的活计。
就算不做生意,看过港片没有?我瞧着好些个明星还没你长的周正,个头也没你高。”
朱云鹏猜想好几种叶烽从事的工种,唯独没猜到他居然在工地上卖力气。
他倒也不是瞧不起靠力气吃饭的人,就是觉得以叶烽的条件,能挣钱的方式多了去了。
叶烽失笑:“朱大哥你太看得起我,我要文化没文化,演戏打架更不行,在鹏城待了六年到现在也没学会说粤语,谁会要我。”
朱云鹏喜欢过轻松自在的生活,喜欢赚钱,但从没想过把生意做大做强,因为他嫌累。
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
脑子不好使也不会卖了铁饭碗的工作,执意下海做生意。
不是人人都有他的头脑和魄力。
叶烽要不是有朱云鹏的提点,这次也不会来批发市场进货摆摊挣钱。
朱云鹏一言难尽地看着叶烽,感觉这个老乡有点丢老乡的脸啊。
瞧瞧他那棱角分明脸和五官,瞧瞧他那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再瞧瞧他那男人看了羡慕女人看了流口水的身板。
自己一米六的身高跟他站一块儿就是个三级残废。
关键是哥们儿干了这么多年的苦力,腰背笔挺一点也不驼。
从后面看跟模特似的,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他披块破布是乞丐,叶烽披块破布是走秀。
他要长叶烽这样,早就飘了。
哪里还会待在这里搞批发挣小钱钱。
这哥们儿咋就不能利用自己的优势挣钱。
叶烽还没开口提醒朱云鹏三个儿女鸠占鹊巢,先被朱云鹏的小眼神给伤害了。
这老哥跟上辈子一样觉得他蠢。
没办法,书读的少,山沟沟里待了二三十年,最质朴的挣钱方式就是靠卖力气挣钱。
其他职业总觉的自己不配,也不敢去尝试。
说到底还是因为见识太少,穷也会导致自卑。
只敢靠卖力气吃饭,不敢涉足不属于自己该去的领域。
朱云鹏无语地摇摇头:“鹏城比A市强得多,我看你做生意还是挺有一套的,这次去了也别去工地上干了,就卖服装。
说不定你被港城的富婆相中这辈子就发达了。”
无论是什么年代都很难遇到为自己指明道路的人。
这辈子他跟朱云鹏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朱云鹏能对他说出这番话着实令叶烽感动。
可听了后半句他又有些无语。
这老哥已经打了七八年的光棍了,以他的条件要找一个媳妇又有何难,可上辈子自从给他戴绿帽的老婆病逝后就没再娶妻。
养大儿女养孙辈,黄土埋到脖子才发现儿孙与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也不知道他干嘛要为前头的媳妇守着。
调侃起别人来倒是挺顺口。
叶烽笑:“我要是被富婆看上发达了肯定专门过来感谢你。朱大哥你有几个娃儿?”
说起三个孩子朱云鹏脸上的笑容大了许多:“三个,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十三,姑娘十一,小儿子快八岁了。”
“朱大哥好福气,都说儿子像妈,姑娘像爸,你家姑娘长的应该很像你吧?”叶烽故作好奇地问。
县里到镇上的班车到了,几个乘客下车后,等车的人拿出逃命的架势一窝蜂地往上涌,生怕自己挤不上去还得等一天。
乘客没有排队的意意识,全都往车门挤,堵在门口上车的反倒速度更慢,一个个骂骂咧咧。
叶烽等了会儿有些不耐烦。
重活一世他没有谦让的美德。
叶烽又高又壮,身高腿长,有的是力气,伸手将前面的人提溜开,在几人敢怒不敢言的视线中坦然上车往后面走。
杨枝正要开口问他名字,人已经走了,再看到他三两下把拦在面前的人像小鸡仔一样拎开放到一边,惊讶地咽了咽口水。
要去县城的乘客全都上车后,司机师傅一分钟不耽误,掉转车头就往县城走。
杨枝从震惊中回神去追车,只吃了满嘴的黑灰。
连人姓名住哪儿都没问,她很自责,感觉自己就是个没良心的人。
惭愧地低下头看着油纸包。
五张十块钱静静躺在鸡蛋旁边,杨枝看了会儿,默默抹掉眼睛里流出来的水。
自幼被父母打压,她不是很有勇气的人,从山里偷偷跑到镇上就已经耗光了她毕生所有的勇气。
事实证明,她没有能力跟父母反抗。
她打算吃饱后就回去,如父母所愿嫁给叶彪,接受父母为她安排的命运。
可这五十块钱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知道,这五十块是那位好心大哥留给她的,也给了她反抗父母的勇气。
杨枝将手上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坚定地往县城走。
......
刘家一家三口和媒人来了。
王静见到了父母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如果忽略掉那双呆傻的眼睛以及嘴角的涎液,模样还算周正。
王静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媒人睁眼说瞎话,看眼父母对刘家父母谄媚的笑容。
心中感到凄凉。
这就是她渴望的亲情,这就是张口闭口都是为她好的父母。
她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傻乎乎的有所期待呢。
王静侧头看了眼羡慕地盯着桌上的衣服和食物的王红,抿了抿唇。
刘家人见到王静本人十分满意,主动将彩礼提高到两千一百六,依然不要求女方带嫁妆。
王大柱和陈凉妹眉开眼笑,没给王静说话的机会,直接拍板了婚事。
王静清楚自己反对没有任何用,反倒会让好不容易降低些戒心的家人将她看的更严。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这是刘家人来之前就请人看好的日子。
刘家人走后陈凉妹高兴地拉着王静说:“我大女就是福气好啊,你看看这衣服多漂亮,还有这口红,这糖,这饼干,都是从港城过来的。
啧啧,小静啊,你嫁过去就享福了。”
未来的女婿是个傻子对陈凉妹来说压根不是事儿,谁叫人家有对能干的爹妈,帮他把后半生都安排好了。
王大柱激动地搓了搓手。
下个月就能拿到两千多块钱,儿子娶媳妇有望了,他们老王家后继有人了。
王静看看神色各异的家人,平静地笑了笑。
晚上王红问她:“姐你是不是不愿意嫁?”
王静是打过让王红放她走的念头,如果她想嫁进刘家她甚至还愿意出主意让如愿以偿。
见到刘家儿子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王红是穷怕了才会想嫁给一个傻子,等将来日子好了她必然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王静不想跳入火坑,也不想出主意让妹妹跳入火坑,被她埋怨一辈子。
王静勾了勾唇:“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
王红不吭声了,她是觉得刘家儿子挺好,人傻不假,可刘家有钱啊,他又是独子,谁嫁给他不是享福。
她姐看不上的姻缘是她求都求不来的。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翌日清早王静和前两日一样早早起床跟王红一起煮猪食早饭。
王红拎着潲水桶去猪圈喂猪,王静把十几片安眠药倒进稀饭锅里。
有段时间她严重失眠,这些安眠药是医生开给她的,后来自我调节好了就没吃,没想到被她用到亲人身上。
她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性。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把主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早饭时借口没睡好回了屋,让家人别给她留饭。
煮的稀饭不多,一家五口吃的干干净净。
王静等家人都睡沉了,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家门。
找到自己藏在村外的证件和钱,迅速离开村子。
......
叶烽在县城等了一天,等储蓄所收假把钱全都取了。
种在空间里的小麦和蔬菜比外面长的要快一到两倍。
叶烽想大概是浇空间泉水的缘故。
两天后叶烽到了A市。
到火车站看到大量的农民工,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购买车票。
叶烽排了一整天的队才买到两天后的车票。
买到票后就去了离火车站不远批发市场。
这个批发市场是A市最早的的批发市场,去年才建成,专门批发日用品和服装。
叶烽上辈子除了在鹏城就是在县城和南溪村,对A市的了解不多,但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老了都喜欢跟人凑在一起讲年轻时候的事。
尤其是发家史。
他认识一位九十年代在A市靠做服装批发挣烂了钱的老大哥。
老大哥不无遗憾地跟他说,八九十年代做生意挣钱比用麻袋捡还容易。
他做批发同一个款式色号,二十件起批,有散客来买一件两件衣服,即便按照外面店铺的零售价跟他买也不卖。
他连话都懒得回一句,直接像赶苍蝇一样跟人挥挥手让人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态度嚣张到极致,堪比早年供销社员工。
更不会降低身份的去摆摊挣小钱钱。
实际上这时候随便摆个小摊都很挣钱。
比如离批发市场一公里外就市中心,全省最好的医院也那儿。
下午护城河边人流量很大。
他要是每天下午摆两三个小时的摊,不比他做批发挣的少。
叶烽当时听的心痒痒,遗憾自己没能早些认识那位拽拽的大哥,不然他哪需要在鹏城工地上辛辛苦苦的干了几年也没存下几个钱。
叶烽依然想去鹏城,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这两天先在A市挣点小钱。
叶敏再次询问方小芝:“妈,你考虑好了吗?爸说如果出门的话初三就要走,去晚了不好找活计。”
叶慧眼巴巴地看方小芝。
方小芝瞪了两个女儿一眼:“你妈有多辛苦你们看不到,你爸在家还能帮帮我,他走了什么都得靠我。”
叶慧小声道:“可是爸在家的话我们就没钱交学费,大哥二哥三哥以后娶媳妇也没钱,还有爷奶的药钱。”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方小芝有些泄气。
自从叶烽去了鹏城,这几年她再也没有体会过为钱发愁的感觉,连房子都盖了新的,村里多少女人羡慕她。
叶烽陪着她固然好,可这样的话她又得过回为钱愁得睡不着的日子。
昨夜情绪激动想着叶烽在外有了相好的,把工钱给了相好的,今天冷静下来想想,叶烽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他有了相好的也不可能把钱都给外面的人。
方小芝内心挣扎纠结,腊肠做好挂到房梁上晾着。
眼睛盯着房梁上的腊肠腊肉看,在姐妹俩快失去耐心时她总算下定了决心。
方小芝咬了咬牙说:“让你爸去一年,以后就不去了。”
叶敏和叶慧对视一眼,狠狠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就一年。”
到时劝爸过年的时候不回来就行了。
天高皇帝远的,她妈总不能跑到鹏城去找人。
叶敏抱着方小芝的胳膊撒娇:“妈,这个世界上你对我们最好,你放心,等我们工作了肯定孝敬你。”
方小芝睨她:“孝敬我?我看你们是想累死我,你爸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他不在家这家里家外都要我操持,想偷点懒都不行。”
原先她累狠了就跟儿女抱怨男人在外面吃的好又清闲,叶烽说了那番话后她也说不出男人在外清闲的话来。
姐妹俩连忙表示会多帮忙做事,又哄了方小芝好一会儿才把她哄高兴。
方小芝松口,叶父叶母和四兄妹心里的大石都落了下去。
昨天传家宝的事让方小芝这两天都没给二老好脸色看,老两口心里清楚大儿子和三个女儿都靠不住,只能靠小儿子小儿媳。
真把人惹恼了日子难过的是他们。
叶母手里还有个银手镯和一对银耳环,本想留给三个女儿,现在不得不给方小芝。
三样东西顶天值个三五十块钱,跟一万多的玉珠哪能比。
方小芝心里门儿清,可她要不收着那就什么都没有。
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比昨天好了些。
叶烽不知睡了多久,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
土地面积大概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外围雾蒙蒙的一片,中央有汪泉眼往外汩汩冒着泉水。
氤氲着雾气的泉水在不远处汇聚成一个池子。
叶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床上睡觉,怎么会来到陌生的地方。
他用力拧了拧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
不是做梦。
叶烽皱眉思索了许久也没找到原因。
在土地边缘寻找出口,却发现外围的雾气是个看不见的屏障,出不去。
叶烽转悠了好一会儿,走的他口干舌燥。
转到泉眼旁捧了一捧喝下。
清冽甘甜的泉水比大山里流出来的泉水更解渴。
叶烽又喝了几口,惊奇地发现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温泉中,转瞬间疲惫一扫而空。
身体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叶烽寻思着泉水有解乏的作用,何不去池子里泡泡脚。
刚有这想法,叶烽眼前一晃就出现在他与方小芝的床上。
叶烽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他捏在手里把玩了大半天的檀木珠子不见了。
叶烽想到上辈子看过的一些短视频,瞳孔倏地收缩,脑中闪过空间两个字。
“难道檀木珠是个空间?”叶烽低喃。
还没来得及试验下自己的猜想,方小芝走了进来。
此刻叶烽没有跟方小芝交谈的兴趣,更没有与她探讨人生的念头,闭上眼睛装睡,心里想着方才去过的神秘地方。
上辈子他得到的玉珠只是颗不断升值的上好翡翠,除此之外并没有空间。
檀木珠则一直戴在叶彪手腕上。
叶彪想法简单粗暴,心里有事藏不住。
若檀木珠是个宝贝他早就跟父母媳妇说了,若是个宝贝的话就算他想戴在手上,叶熔他们也不会同意。
也就是说,上辈子檀木珠也只是颗普普通通的珠子。
叶烽正回想前世大房一家是否有什么异常,一双粗糙的手抚上他的胸膛。
叶烽有些心烦,伸手抓住方小芝的手说:“立不起来,睡吧。”
自从确认不是梦而是自己的前世后,他对方小芝就再也没有反应,就算他想交公粮也交不出来。
方小芝一听这话,立即拉开盖住叶烽下身的被子,还真如他所说,没有一点反应。
这不应该啊,就算叶烽在外有相好的,路上这么多天,难道就一点都不想?
“他爸,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好看了?”方小芝又开始抹泪。
叶烽听她呜呜咽咽的哭了两晚,实在是烦不胜烦,拉起被子盖好,翻身面对墙,说:“别多想,从楼上摔下来后就这样了。”
确实是摔过一跤,不过现在的情况跟摔跤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懒得费口舌跟方小芝掰扯而已。
方小芝压抑的哭声戛然而止。
双手抓着叶烽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满脸担忧地问:“他爹你什么时候摔的,摔哪儿了,有没有看过医生?”
“工地上干活摔跤不稀奇,去医院看过其他地方没什么事,就是那方面可能出了点问题,到现在过了几个月一直没立起来过。
医生说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不管方小芝信不信,叶烽说的很平静。
方小芝又想哭。
大城市的医生医术好,人家医生这样说八成是好不了了。
她才三十五,难道以后就要守活寡吗。
丈夫几年不回来她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可只要丈夫回来了他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
现在丈夫伤了命根子,她不用担心他在外面乱来,自己后半辈子也没了幸福。
叶烽一眼看穿了方小芝的想法,冷幽幽地看着她说:“你还年轻,要是不想跟我过可以离婚,娃儿们那边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能把他们供出来。
就算你再嫁也能享他们的福。”
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苦了自己,确实也动了跟方小芝离婚的念头。
跟她的容貌无关,而是不想再听方小芝的哭声。
他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尚且哭个不停,一旦他变成她口中的坏男人,他不敢想象她会哭成什么样子,不如早点离婚的好。
大家各自清净,谁也别干涉谁。
他们是七十年代结的婚,那时候村里的人结婚很少有人特意去办结婚证,包括现在村里一些年轻人结婚都是事实婚姻。
没有结婚证,但有了婚姻的实质条件,离婚还是需要办理离婚手续。
如果离婚的话他可以晚几天再走。
方小芝瞪大了眼睛,带着些许怒气和委屈:“他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就是心疼你受苦了。”
村里到现在为止还没人离过婚,大儿子考上大学,老二老三明年后年也都要高考,两个女儿用不了几年就成人了。
眼瞅着就快要苦出头了,她疯了才会离婚。
就算丈夫不行了她也不可能离婚。
叶烽不置可否。
方小芝不傻,他也不傻。
前世他一心扑在家人身上,把他们看的重于自己,才会被所见所闻蒙蔽。
现在不会了,父母也好,哥姐也好,方小芝和儿女也好,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能猜出个大概。
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还挣不到钱,方小芝现在不离也绝不会像以前一样对他。
离婚,早晚的事。
王静很快发现她无论去哪里都有人跟着,不是她爸妈就是两个哥哥,更多的时候是王红守着她,跟防贼似的。
看样子趁他们不注意逃走是不可能的,一旦让父母发现自己心里的想法,很有可能会被关起来直接成了事。
即便她最后让父母鸡飞蛋打,可自己也讨不来好。
王静在大城市几年察言观色这块上学的不错,她看出王红羡慕她的婚事,心里就琢磨着等初二见了相亲对象。
王红若还是愿意嫁,那她就跟王红做笔交易。
王红放她走,她让王红如愿以偿。
......
快中午时,媒人来叶熔家询问他们考虑的如何。
夫妻俩想着玉珠就算卖不到鹏城的价格,折半总能卖出去。
叶熔和叶大嫂爽快的答应了杨家提出的高额彩礼。
过完小年订婚,插完秧选个黄道吉日就结婚。
婚事板上钉钉,叶父叶母和叶熔夫妻都很高兴,叶烽给他们带来的阴霾冲淡了不少。
叶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下午父子三人就将老两口的所有物品全都搬去大房,包括老两口用的箱子和柜子。
但凡遇到村民问起,叶烽就将刚才的说辞告诉他们。
他就是要坐实了叶熔两口子孝顺,二老也愿意跟他们住的事实。
叶父叶母见自己的东西全都搬了过来就知道叶烽是来真的,不是让他们住一阵子又接回去,神色越发黯然。
欲言又止地看着叶烽。
叶烽当没看见,放好东西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往年除夕两家在一块儿吃团圆饭,今年过年老两口在叶熔家,理当是在大房吃团圆饭。
明天就是年三十,叶熔和叶大嫂言不由衷的提出让叶烽一家来家里过年。
叶烽答应了。
叶熔要面子,他也要做做表面功夫给村里人看。
不知是已经接受叶烽不行了,还是公婆去大房以后要少了许多麻烦,方小芝这晚没再哭个没完没了。
连着三晚没睡好她也扛不住了,没再纠缠叶烽,天刚黑就洗洗睡下,连叶烽没回屋都没发现。
农民见不得闲置的土地,叶烽做了六年建筑工人对土地依然有种发自内心的热爱。
空间里有肥沃的土地和泉水,不加以利用太过可惜。
从粮仓里舀了一桶小麦,拿着锄头进入空间,泡了会儿脚就把小麦种上。
用池子里的泉水浇灌。
做完这一切四五点钟,一夜未眠叶烽仍然没有疲惫困倦之感。
今天过年叶敏叶慧比往常起的更早,叶亮和叶明也早早起床,不过谁都没有叶烽起的早。
“爸还早呢,你再去睡会儿吧。”叶亮说。
兄弟俩听妹妹们说父亲在鹏城早晨五点就起床干活,起初是不信的,可在没有钟表的情况下父亲每天都起这么早。
那就说明已经形成了生物钟。
“不了,睡不着,一年到头也就今天吃的最好,下午去你大伯家吃年夜饭,咱们一家中午这一顿也得吃好,多做些饭菜吃不完明天还能吃,年年有余嘛。”
叶烽不想亏待自己,大过年的再多不高兴的事都丢到一边。
他相信,以后在南溪村过年的机会屈指可数,跟儿女们见面的机会亦然。
就当是一家人最后一次还算齐整的在一起过个年。
叶明高兴点头:“爸,我会杀鸡,杀一只还是两只?”
“两只吧,鸭子和鹅也都各杀一只,等会儿我去支书家看看有没有鱼卖。”
“嗯嗯。”
方小芝睡了个好觉精神头好了许多,一扫愁眉苦脸的模样。
吃了早饭一家人就忙活起中午饭来。
支书家有个小鱼塘,平日村里人要吃鱼要么去河沟里捞,要么就是拿东西去他家换。
叶烽拎着桶去买鱼。
除了过年的鱼他还想买些养在空间里。
村支书家的鱼塘外站了几个人等着买鱼,支书大儿子捞了一网鱼上来。
有草鱼、鲤鱼和小鲫鱼。
草鱼鲤鱼个头较大要一块五一斤,鲫鱼只要五角。
叶烽选了三条五六斤重的草鱼,又把剩下的鲫鱼和不大的草鱼鲤鱼全都买了。
半路上除了三条大草鱼,其他的全都收进空间的水池。
昨晚他发现在人不进去的情况下,能用意念把物品收进空间,且能控制放在哪个位置。
这就非常方便了。
不用叶烽说方小芝也知道三条鱼是怎么安排。
一条中午吃,一条用油炸了留到明年吃,另一条养在盆里下去送到大房那儿。
这餐午饭是叶家有史以来最为丰盛的一餐。
叶敏将一只鸡腿夹给叶烽,又把另一只夹给方小芝。
“爸妈,你们辛苦了。”
表了孝心,不偏不倚谁都不得罪。
叶烽夹起两辈子第一次吃到叶敏夹给他的鸡腿,眼底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爸妈了。”
叶敏弯了弯嘴角。
叶亮叶明叶慧也都有样学样。
方小芝也往叶烽碗里夹菜。
这顿饭不管一家人心里怎么想,至少人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嘴里说着让人听着就高兴的话。
午饭后叶烽让方小芝抓两只鸡鸭,再加上鱼、一块肉和两包水果糖送去大房。
方小芝有些心疼,往年大房一家来过年就拎只鸡,那只鸡的肉还不够他们一家三口吃。
心里不乐意,嘴上却违心地说:“爸妈喜欢吃鹅肉,要不要再抓只大鹅?”
方小芝的表情很诚恳,要不是叶烽上辈子跟她过了几十年,了解她死要面子又言不由衷,他还真就信了。
他淡然道:“你想送就送。”
这个问题难到方小芝了,送吧舍不得,不送吧话又是她讲出来的。
她的本意是要表示表示自己对公婆的孝顺,把妯娌比下去,并不是真想送,就想着说出来叶烽能阻拦一下。
以后她还能跟村里人说她本想送什么,是叶烽阻拦。
哪知叶烽又把问题抛回来给她。
这时叶亮给了她台阶:“妈,这些正好是六样,六六大顺多好,再加上大鹅就成了七了。”
叶亮也是服了他妈,明明舍不得为什么还要再多送。
吃到自己肚子里不好吗?
爷奶病了也是如此,很多时候老两口都是小题大做,明明在村里就能看好的小毛病非要折腾去镇卫生所看。
他妈更有意思,被大伯母呛几句竟然就把爷奶送到县城。
人累得半死,钱没少花,结果白折腾。
别人口中的好媳妇名声真有这么重要?
叶明兄妹三人也都各自劝了两句。
方小芝顺着台阶下,笑着说:“看我,还没你们懂规矩,那就送这些吧,明年再送大鹅。”
叶烽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叶父叶母不想整宿整宿的为钱发愁,二人看向方小芝。
叶母苦口婆心的劝方小芝:“小芝啊,阿烽在外确实辛苦,可娃儿们都要读书,苦也就苦这几年,等老大老二读出来有工作了就轻松了。”
老四老五比叶父叶母更紧张,她们想念书,如果父亲不去做工她们就没钱念书,不能像大哥一样考大学,不能成为城里人。
一辈子待在山卡卡里,像她妈一样早嫁人,干活、生儿育女,伺候老人。
那样的人生她们不想要。
方小芝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被几双灼热的视线盯着,迫于无奈说道:“妈,老大已经供出来了,老二没几个月就要高考,老三还有一年多,老四老五是姑娘家没必要读那么多书,可以回家帮忙。
阿烽回来就在县城找点活儿干,没那么辛苦,每个月也能回家几天帮帮家里。”
老四老五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小芝。
妈妈不是一直跟她们说让她们好好上学,争取考上大学,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她们的。
怎么现在连初中都不让她们上完。
叶烽看了眼两个女儿错愕的表情,问二人:“爸以前说过只要你们想念书爸就供你们,爸一直希望你们能有个美好的未来。
活的比爸妈更轻松幸福。
县城的活计不好找,如果留在家里就没法再供你们,爸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老四叶敏立即开口:“爸,我想念书,想跟大哥一样考上大学。”
老五叶慧看眼方小芝,小声说:“爸,我也想念书。”
叶烽说:“我在外挣钱辛苦,你们妈妈也不容易,昨夜为了我的去留她哭了一夜,既然她不想让我走我也得尊重她的意见。
她同意我就去,不同意的话那我就留在家里。
实在不行就在家务农吧。”
叶烽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方小芝母女失和,但他不想再背锅。
四兄妹还以为父亲惹母亲生气,才让母亲把眼睛都哭肿。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以前母亲哭也是这个原因吧。
一向是方小芝的小棉袄的叶敏叶慧对方小芝生出些怨念。
尤其是母亲连问也不问她们就直接让她们辍学,而父亲却征求她们的意见,简直颠覆了她们对父母的看法。
总以为母亲比父亲更爱她们,没想到父亲才会为她们的前程考虑。
老二叶亮老三叶明也希望父亲去做工,家里有点余钱才不用时常去问人借钱。
万一没能考上大学还有复读的希望。
叶烽这一手直接把方小芝架在火上烤。
方小芝被儿女们盯的很不自在,她在儿女心中一直是慈母,男人这样做她感觉自己辛苦树立的形象瞬间坍塌。
叶烽对方小芝有些怨念眼神视而不见,转而看向父母:“爸妈,你们的意见呢?”
“去,肯定要去,今年的工钱都没拿到,总不能白辛苦。”叶父一锤定音。
叶父叶母自然是希望叶烽出去。
他们每年生病去医院看病就是笔不小的开支,大儿子两口子挣不到钱,只能靠小儿子。
孙子们工作了也得结婚,做父母的总不能一分彩礼都掏不出来,他们还有其他孙子女和外孙。
自己和大儿子以及三个女儿女婿都没什么本事,小儿子多挣点钱也能帮帮侄儿侄女外甥。
叶烽点点头:“要出去也得等过完年,这几天你们再想想吧,我听你们的。”
也就是说,还是得看方小芝。
早饭时谁也没说话,气氛很是沉闷。
叶烽要不要出去做工在家里引起不小的波澜,叶敏叶慧面临着辍学,叶亮叶明也担心自己万一没考上大学连复读的机会都没有。
二老也有着自己的担忧,每个人都有心事。
因此叶烽没带礼物回来他们也顾不上。
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叶烽前脚出门,叶敏叶慧马上就找方小芝谈。
儿女会如何跟妻子闹叶烽不管。
前世儿女对他冷淡,妻子不过是笑眯眯的说孩子们性格跟他一样,不爱说话,外冷内热。
好一个不爱说话,外冷内热。
他傻不拉几的被说服了。
该说的说完,叶烽去山上闲逛。
快过年了地里没什么活,他辛苦了一年也不想做事。
南溪村总共只有十多户人家,村里山地多,因此住的很分散。
叶烽站在山顶往下俯瞰。
南溪村跟几年前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穷。
可谁能想到令年轻人想逃离的南溪村在三十年后会修个大水库,自家的房子和地刚好被占用,补偿了两百多万。
村里有一半以上人家的地或者房子被修路占了些,多少有些补偿。
叶烽跟大哥叶熔一个住山上一个住山脚。
当初叶熔结婚后没多久就分了家,大嫂嫌住山上去镇上要多走半个多小时,不方便。
跟村里申请宅基地就要了山脚的,包产到户本来是分到一些山上的地,硬是拿出全部的积蓄跟人换了山下的地。
哪知运气不大好,无论是房还是地,愣是一点没被占着。
就打起他补偿款的主意,要跟他分一半,三个姐姐也来凑热闹想分一杯羹。
那时候长寿的二老已经快九十岁,除了经常往医院跑外还是耳聪目明,思维清晰。
一半要的太多了,就跟他商量给个四成什么的,哥姐各占一成。
被他拒绝。
几十年来他帮哥姐帮的已经够多。
从他手里拿走的钱加起来至少有几十万。
父母的赡养和医疗费几十年来都是他一个人出,这下直接开口跟他要补偿款。
那房子的宅基地是他找村里批的,地也是他抽签抽到的,父母分到的地在山下没占到。
凭什么来要他的。
脸红脖子粗的大吵一架后大哥一家跟他就没怎么来往,父母相继去之后亲兄弟也就成了陌生人。
跟几个姐姐的关系也都差不多如此。
要说兄弟姐妹间有多大的矛盾,没有。
说到底还是钱闹的。
哥姐家的孩子要么是两个要么三个,只有他家的最多,负担最重。
他穷的时候跟哥姐借钱,只要他们有都会借,他有钱了哥姐困难他也没少借钱,兄弟姐妹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他外出务工多年,省吃俭用,手里多少有些钱。
在大城市待的时间长了眼光更长远,知道不动产会增值。
便在房价便宜的时候在县城买了几处老房子,后来城市改造重新规划。
房子被占不但有补偿款还有铺面和房子。
新城刚改造的时候地很便宜,补偿款全都用来买地盖房,没过几年就成了千万富翁。
一直在农村种地的哥姐没听他的劝,错过了发财的机会,到老都只是守着一亩三分地的普通农民。
村里盖了漂亮的房,有个大院子,可农村的房子又能值几个钱。
经济差距太大手足间就有了隔阂。
除了找他借钱外,只有过年过节才会来往,还是因为父母在世的缘故。
亲戚间来往少关系渐渐就淡了。
后来又因为村里的土地的补偿款更是闹的不愉快,差不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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