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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陈露白采珍结局+番外

英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毛呢裙碎成几瓣。他喉结滚了滚,立马将人抱上了床,嘴上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陈露白隔着门缝和佟采珍对上视线,那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她以为陈露白会气的一脚踹开门,甚至上前质问。可陈露白只淡淡看他们一眼,随即将订婚的金锁悄悄放在地上,转身便走人。脚步轻得像猫。这样的渣男和佟采珍这个蛇蝎女,挺配的。或许是放下所有的心事,那一夜陈露白睡得格外好。眼见医校的报到时间越来越近,她心底盘算着趁佟彩珍和沈建军订婚当天,人多眼杂直接溜走。第二日,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沈建军再一次找上了门,眼神里情绪复杂,像是带着一丝愧疚。「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认不认错?」「再不认错,我沈建军的老婆可真要换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陈露白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主角:陈露白采珍   更新:2025-04-02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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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露白采珍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陈露白采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毛呢裙碎成几瓣。他喉结滚了滚,立马将人抱上了床,嘴上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陈露白隔着门缝和佟采珍对上视线,那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她以为陈露白会气的一脚踹开门,甚至上前质问。可陈露白只淡淡看他们一眼,随即将订婚的金锁悄悄放在地上,转身便走人。脚步轻得像猫。这样的渣男和佟采珍这个蛇蝎女,挺配的。或许是放下所有的心事,那一夜陈露白睡得格外好。眼见医校的报到时间越来越近,她心底盘算着趁佟彩珍和沈建军订婚当天,人多眼杂直接溜走。第二日,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沈建军再一次找上了门,眼神里情绪复杂,像是带着一丝愧疚。「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认不认错?」「再不认错,我沈建军的老婆可真要换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陈露白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重回八零,亲老公成为准妹婿陈露白采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毛呢裙碎成几瓣。
他喉结滚了滚,立马将人抱上了床,嘴上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陈露白隔着门缝和佟采珍对上视线,那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以为陈露白会气的一脚踹开门,甚至上前质问。
可陈露白只淡淡看他们一眼,随即将订婚的金锁悄悄放在地上,转身便走人。
脚步轻得像猫。
这样的渣男和佟采珍这个蛇蝎女,挺配的。
或许是放下所有的心事,那一夜陈露白睡得格外好。
眼见医校的报到时间越来越近,她心底盘算着趁佟彩珍和沈建军订婚当天,人多眼杂直接溜走。
第二日,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
沈建军再一次找上了门,眼神里情绪复杂,像是带着一丝愧疚。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认不认错?」
「再不认错,我沈建军的老婆可真要换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陈露白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听不懂人话,自己话都说得那么明白。
他怎么还来纠缠?
这辈子不用做他的管家婆,她求之不得,做梦都要笑醒。
看着他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傲慢,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真相打击一下他嚣张的自信。
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忍了下去。
还没离开佟家,一切意外都有可能,还是要先稳住。
想到此,她还做出一副倔强又难过的表情:「是我配不上你,我祝福你和彩珍白头偕老。」
话落,甚至还红了眼睛。
看得沈建军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还想再说点什么,佟才珍已经扭着身子走上前,打量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扫个不停。
「姐,后天就是我和建军哥换亲的日子,结束后,我就要去省城上大学了。」
「你给我的学费攒够了没有......要不要我告诉妈,你故意偷懒?」
心下恨急的陈露白双手攥紧,暗暗告诫自己要忍住。
「你放心,后天我会送你们一份大礼,包管你们终身难忘。」
「没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话落,她看也不看两人,转身离开。
佟采珍见她这样识趣,脸上写满笑意,只有沈建军的心底升起一股疑惑。
是错觉吗?总觉得陈露白哪里有些不一样,好像最近几天不粘他了。
这种感觉让他及其不舒服。
可转念一想,或许也只是陈露白欲擒故纵的招数,心底的疑惑消了下去,他再没多想陪着佟采珍上街。
这一晚,陈露白在供销社待到很晚,她瞒着众人买来好几张大白纸。
将自己和沈建军和佟才珍的纠葛一笔一划写了上去。
另外还单独写了另一封信。
全部准备好后,她将东西偷偷藏了起来,才回了家。
佟妈还是吊丧着脸和她要钱:「打了好几天零工,钱呢?我一个子儿也没见到!该不是你自己偷偷花了吧?」
陈露白装作一副害怕胆怯的模样,连连摇头:「
「没有的妈,我答应了给采珍准备定亲礼,再说打工钱供销社也没发,不信你问院里的婶子们。」
佟采珍罕见地帮着她说话:「没错,妈,她答应给我学费和礼物,左不过就这两天的事,她没那个胆子骗人。」
见亲女儿开口,佟妈总算放过了人。
换亲当日,陈露白一早就以去供销社结工钱,给采珍买礼物避了出去。
佟家母女量她也也没胆子玩花样,便也放行。
九点,佟采珍穿上新衣,门刚一打开,便撞见了前来送亲的沈建军,他脸上一副纠结恍惚的神色,她喊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你姐呢?」他在堂上望来望去,没有见到人影,下意识问出了心里话。
这一声叫佟采珍的脸色沉了下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给我们买礼物去了,怎么你还想着她?人家看我们订婚可是高兴得很......半点都没问你一句......」
沈建军原本期盼的脸色听到这话后,立马青了下去,紧紧闭上嘴再也不问了。
行礼、敬茶......
仪式过了大半,陈露白还没出现,佟文兰皱紧了眉,小声嘀咕一句:
「这人该不是想不开,要寻什么短见吧?」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精明强干的婶子。
「佟家的,露白那边有事走不开,让我替她把礼物送过来,时新绸缎料子,可好看呢!」
包装一拆开,佟家母女的眼神都直了,心底因为人迟迟不回来产生的疑虑又缓缓落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整个仪式结束,门口依然没有出现陈露白的身影。
佟爸刚说要出去找人,刚才那送布的婶子又走了进来。
佟妈面上大喜,立马迎了上去,不等人开口,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包袱拆开看。
原本脸上的喜色,慢慢僵在了嘴角。
「这是什么?」


原来这才是真相。
难怪......
难怪她们对她非打即骂,对她的努力从来看不见,原来她存在的价值,仅仅只是粮票。
亏她曾经那样期盼过他们的亲情,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房的。
等她回过神,人已靠着木门缓缓滑下。
眼底有泪,她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为这些人,不值!
次日一早,供销社那边的大娘路过门口时带话,说这两天大雪,搬白菜的活儿得停几天,让陈露白晚两天再去。
这话落进佟妈耳里,那脸色拉得比驴脸还长,嘴里又嘀嘀咕咕念了起来。
「还没挣几个钱,又在家里白吃白喝!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懒货!」
一堆不堪的话,随着那张嘴的开合,全部砸在陈露白身上,她攥紧了双拳,咬着牙回了屋。
坐在昏暗阴冷的房间里,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被推开,佟采珍一脸轻狂地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把口风琴。
「什么事?」陈露白罕见的有些不耐。
「建军哥说既然你答应退婚,那就把几年前的订婚信物还给他,大家好聚好散。」
佟采珍很懂得怎么恶心人,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故意拉得特别长。
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全是势在必得的猖狂。
几年前,沈建军便将家里祖传的金锁送给了陈露白,说是等以后两人成了婚,要传给子孙后代。
她到现在还记得,他将信物塞她手里,那冷脸带红眼里带羞的模样。
可现在,他竟然让新任未婚妻来讨要订亲信物。
也是,怪她。
说了要退婚,却一直不曾将它归还。
陈露白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跌跌撞撞冲到床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方古朴的木盒,看也不看地递了过去:「拿走吧。」
佟采珍眼咕噜一转,嗤笑一声:「别啊,我就传个话,这东西肯定得你自己还。」
「再说,你配让我跑腿吗?」
她剜了陈露白一眼,扬武扬威地补了句:「晚上五点,他来我房里......」
佟采珍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讽笑着离去。
那话是什么意思,陈露白不愿深想。
脑海里全是上一世和沈建军所发生过的过往,一桩桩,一幕幕像放电影似的,逐渐淡去。
这一次,她不会像上一世那般凄惨的枉死,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
这时,窗棱骤然被人敲响。
一道干涩嘶哑的声音传来:「梅娃子,有你的信。」
陈露白迅速起身,调整好情绪,出了门。
两封信件,一份里面鼓囊囊的,打开一看。
一叠崭新的布票,肉票,夹在一本薄薄的小本里。
信件上话不多,只有寥寥几行字:
「孩子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你睡好吃好,我们在省城等你,有急事打这个号。」
看到这些东西,陈露白心里像是被盐腌过似的,一时间五味陈杂。
上一世被沈建军一家子那样伤害,养父母对她又是这个态度。
她也并不确定省城的父母,对她会是什么想法。
见到信后,她确定这一辈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沉思片刻,将写有号码的条子,塞进衣服的内袋里,其她的票子连同本子,全押进了床脚下。
另一封信,是医校来的回复,信上表示招生办已经知道,会取消通知书录取的程序。
直到此时,陈露白压在心口的巨石才彻底挪开。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可以离开了。
冬天的夜色,总是来得特别快。
不到五点,整个西郊大院,家家紧闭了门户,只有佟家的大门,如常地开着。
陈露白在听到一阵「噌噌」的皮鞋声后,拿起订亲的金锁,出了门。
隔着佟采珍的门缝,听到一阵衣物窸窣的摩擦声。
佟采珍的纤白的手,紧紧攀在男人的脖颈上来回摩挲。
下一秒,她被压在墙上。
沈建军眸色深沉带着欲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像是打量一只猎物似的野狗。
在女人持续加重的喘息声中,他凶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吻得又急又凶,隔着门都听到响亮的口水声。
陈露白就这么眼睛不眨地看着,看着沈建军的手,从毛呢裙底探了进去......
佟采珍咬着男人的唇瓣,眼神却直直看向门外,换气间隙才喘了一声:
「哥,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沈建军闻言一哽,刚才只是他一时气话,话赶话的,并没有真的想取消婚约的意思。
可让他出口道歉,也拉不下来这个脸。
当即恶狠狠瞪了陈露白一眼,气鼓鼓拂袖而去。
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身影,佟采珍乐了。
挑眉笑着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姐,我可坐等你们退婚啊,他做不成你丈夫,做你妹婿也成,反正都是一家人......」
说完,便一路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雪花纷扬,不过片刻,呆愣片刻的陈露白头上肩上,早已雪白一片。
连带着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被冰雪完全覆盖,心头更像是扎了一记冰锥,又疼又冷,眼眶酸软得想掉泪。
大娘们赶紧将她拉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给她递上一团红薯:
「孩子!别冻病了,赶紧吃口热乎儿的,暖暖身子。」
陈露白的脚底早没了知觉,喉头哽住也说不出感谢的话。
只点头道谢,接过红薯,垂头一下下剥着红薯皮。
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她鼻尖发酸,莫名想哭。
一个外人都能看见她的窘境,都能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而那些和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只会欺负她打压她。
幸好,这一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了。
明明做了决定,可心底的疼还是像藤蔓似的,裹着全身慢慢收紧,又冷又疼。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一颗一颗落下,她背过身,抬手抹了抹。
大娘眼神不好,问了一句:「孩子,你这是......哭了?」
陈露白捏紧了红薯,赶紧转过了身,瓮声瓮气道:
「大娘,刚才有雪花迷眼了,冰的......」
不知是因为受了寒,还是因为伤心过度,当晚陈露白便发起了高烧,浑身软绵绵的,蜷缩在床上,脸色腊白得像一具活死人。
佟文兰进了房,闲闲看她一眼,嘴里阴阳怪气:
「不就让你出去搬个菜,回来就要死活的,别以为装死就能偷懒不干活!」
「你给我起来!快起来!晚饭还等你收拾呢!」
她三两步上前,一把掀了被子,恶声恶气道:「我让你睡!给我起来!」
女人一手掀了被褥,一手在陈露白身上猛力地掐着拧着。
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当场要了她的命。
头脑昏沉的陈露白动作迟缓,即便想躲,还是实实在在挨了好几下。
她没有喊疼,甚至没有反抗。
只用一双死寂的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像是要将她的恶行恶状,牢牢记个严实。
瞬间,佟文兰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手上也情不自禁松了力,后退几步劈头丢下一句话。
「赶紧给我死过来,晚饭做不好,爸回来,你等着吃皮带炒肉笋吧!」
陈露白死死咬住牙关,让头脑保持清醒。
她告诉自己,还有最后几天,就能彻底离开这里。
片刻后,她坐进厨房的柴火堆里,木着脸对着灶膛添火。
下一秒,沈建军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盒药:
「兰姐,下午我听采珍咳了一声,估计是要感冒了,」
「这盒药给她,你叮嘱她一定要吃下,」
或许是被灶台遮掩,或许是太担心佟采珍,走近的沈建军并没有发现蹲在灶台旁的陈露白。
佟文兰眼神一转,侧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露白也发了高烧,一盒药恐怕不够姐妹俩吃的,要不这药......先给她?」
陈露白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期待。
可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等着男人的回答。
沈建军没有丝毫的犹豫,只轻嗤一声:「别开玩笑了!她一个贱骨头,哪里配!」
「这是给采珍的!你记得提醒她!要温热水下肚,晚上要记得保暖。」
字字句句全是苦口婆心的关怀和叮嘱,只不过听在陈露白的耳里,却像一道炸开花的惊雷。
劈得她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地疼。
明明灶台里柴火旺盛,她身上却冒出一股股冷汗。
「好好!我都记下了......」
后面两人再说了什么,陈露白麻木冰冷的视线,只盯在沈建军的脚下。
明明两人不过相隔几步的距离,此刻为什么却觉得那么遥远呢?
两辈子她陪了他几十年。
天冷时用滚热的怀抱给他捂手,夏天不厌其烦给他打扇扑蚊。
他一句想吃桑葚,她跌断了腿躺了三个月在佟家受尽白眼,也毫不在意。
可如今换来的是什么?
只有,一句贱骨头不配......
她骤然笑了,手里机械般填着柴火。
此时佟文兰看戏不嫌事大地添火:
「有些人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学没了,男人又飞了......真可怜啊!」
「爸妈早就和沈家说好了,婚就不退了,到时候直接换亲......」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很多,陈露白却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佟文兰骤然惊叫一声:
「火小点!再小点!再烧!晚上全吃西北风!」
随即,一阵胡焦味钻入鼻腔,陈露白才醒过神来。
灶台上的一张俏脸,阴沉得能滴水,恨恨地瞪着她,甩出一句:
「废物!火都烧不好,你能干点啥?」
果然,当晚的饭,没她的份。
凉飕飕的夜风从窗口的缝隙钻入,即便陈露白将身上的被褥裹了又裹,还是漏风。
正值三九隆冬,可床上还是一条春被,无论她怎么裹怎么缩。
都只能顾头不顾尾。
以往,因为沈建军顾着她几分,日子还不算难过。
可今年,随着他对她越发的冷漠,这个冬日愈发难了。
干了一整天的活,只吃了一团红薯,又是高烧,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陈露白,只能爬起来找热水喝。
穿过堂屋时,看见佟采珍的房间还亮着灯,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
「采珍,你喝口水!吃这么快,小心噎着!」
沈建军的大手一下下抚着佟采珍的后背,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转瞬,视线落在女人贪吃的脸上,是全然的宠溺:
「这么爱吃,下回还给你带,你吃慢点......」
佟采珍故作羞涩的一笑,抹了把嘴,将剩下的点心往前一推,轻声道:
「哥,这剩下的点心给我姐拿去,她也爱吃甜口儿,」
「但你别提起我,要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话落,她垂下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沈建军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双眼,本还柔软的神色在听到陈露白三个字时,瞬间冷了下去。
「你别操心了,这都是带给你的。」
「那......我姐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寸寸减淡:
「她?不是退婚吗?」
「以后是死是活,和我无关。」
字字句句,都是斩钉截铁的味道。
瞬间化成了无数根钢针,穿透本就单薄的皮肉,一根根刺进骨里,将五脏肺腑全都扎了个肠穿肚烂。
她以为她会疼,可感官像是麻木一样,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有胃里的焦灼持续泛滥,她默了许久。
才幽魂似的摸进了厨房,暖瓶里一点水也不剩。
她拿起瓢子,对着大缸舀了一把,径直灌进嘴里。
那水像冰渣子似的扎进胃里,翻江倒海。
下一秒,她捂着胃急忙冲到大门口,扶着院墙吐个不停。
寒风一吹,全身惊起一片颤栗。
皮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抬头,是沈建军冰冷又嫌恶的脸。
他嗤笑一声,朝里屋瞥了一眼,俯身压低声音道:
「怎么,特地跑到我面前装可怜?憋不住了?那天喊着退婚不还挺硬气吗?」
陈露白的嗓子又涩又疼,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闭眼垂头。
连看他都觉得是浪费表情。
「怎么不说话?只要你承认那天说错了话,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居高临下地发话,语气里全是施舍的味道。
陈露白摇了摇头。
「既然你喜欢采珍,我祝福你们好了,退婚不正如你意吗?你在气什么?」
憋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可这话听在沈建军耳里,以为她又是在拈酸吃醋。
他抿紧唇,唾弃道:
「我气?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见不得你欺负采珍,你只是一个养女,当初要不是......」
不知道因为什么,沈建军到嘴的话也突然停顿。
「是什么?」
陈露白咬着牙紧追着问,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佟家上下对她的冷漠常常令她怀疑,既然那么讨厌,当初为什么又要收养她?
「告诉你也无妨,当年街道办有政策,收养一个孤儿,政府补贴不少粮票......」
「你在佟家,不过是一个换粮票的工具......」
沈建军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像一道炸雷,几乎炸碎了她。


「采珍!采珍!快来看!你能上大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
此时的他好像忘了,站在身后的女人。
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未婚妻,才是他口口声声要护着爱着的人。
陈露白心底疼得稀碎,面上却没有多余的波动,因为她早想妥了后面的安排。
佟文兰见她还算识相,憋憋嘴又开始了一贯的嘲讽:
「行了!不过是让了一个大学名额,你至于做出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你要不是在我们佟家,能有机会参加高考吗?」
整个西郊大院都知道,陈露白是佟家不受宠的养女。
佟采珍在十岁时因为玩闹在大街上走失,从那以后,佟家便收养了这个孤儿。
年纪小不懂事的陈露白,还以为自己要过好日子了,可后来到了佟家才知道。
她这个养女,不过是全家的出气筒。
佟爸喝醉了酒,一想到丢失的亲女儿心里难受,抽出皮带就要往她身上招呼,那一鞭一鞭打下去,身上全是青紫交错的伤痕。
佟妈平日里对她冷冰冰的,一副嫌弃她碍眼,不愿搭理她的模样。
可一犯错,就在她身上又掐又拧,恨不得掐下她一块肉。
至于姐姐佟文兰,从小到大只会欺负吓唬她。
她的吩咐稍稍违背,便会换来一顿打骂。
直到沈建军的出现,她的日子才好过了几分。
那时他每次到她身上青紫交错的掐痕,便心疼的红了眼。
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哑声发誓:
「你放心,以后有我保护你,再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家条件好,爸妈又是供销社里人,在院里很有几分面子。
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原先哭着喊着要护她的人,却成为一把最锋锐的利刃,夺走她的希望,狠狠扎进她的心窝,是用爱的名义,治她于死地。
想到此,陈露白骤然笑了。
「对!是应该让,谁叫采珍是我妹妹。」
这个男人和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她通通都要让出去。
当天下午,佟采珍便一脸轻狂地来到她房间,出口的话没有丝毫的感:
「姐,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谢谢你夜夜奋战,却将到手的录取通知书送给我。」
「谢谢你那么大度,明明是建军哥的未婚妻,却眼睁睁看着他对我那么好。」
「我啊,都要为你的大方,宽容,感动的流泪了......」
她越说,嘴角上扬的弧度翘得更明显。
看着陈露白逐渐发白的脸,她笑得越发畅快。
视线在房间里瞄了一圈,她像个主人似的在书柜上挑挑拣拣:「反正你也上不了大学,这房间里的资料,我全都要了......」
视线掠过架子上的礼盒,她忽然一顿。
随即,手快地将盒子打开,一只崭新的钢笔躺在里面。
陈露白急了,连忙护上去,开口道:「这是建军送我的,你不能拿!」
佟采珍一听,嗤笑一声,将盒子啪的一声关上直塞进口袋里,沉声道:
「对不住,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
「通知书如此,沈建军也如此,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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