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河沈幼莺的其他类型小说《吾妻娇软 全集》,由网络作家“春山负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慎和楚王刚到近前,只来及看见谢清澜走远的背影。楚王对谢清澜有些印象,道:“方才那是谢家大姑娘吧?”“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薛慎审视自身一番,去瞧沈幼莺:“我有这么吓人?”这话沈幼莺自然不能接,她微微笑道:“清澜忽然想起帕子丢了,正急着去找呢。”说完她又朝楚王福了福身,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楚王殿下安。”楚王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这位沈家二姑娘果然不负盛名,容貌极为出色。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之间并没有不甘畏惧之色,看上去倒是并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对薛慎惧如猛虎。虽然这几年薛慎因为双.腿残疾性情大变,可在他看来,薛慎本质上仍是当初那个有几分轻狂的少年,他或许恣睢孤傲,却绝不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残暴之徒。先帝与先皇后临去之前,最不放心的便是这个儿...
《吾妻娇软 全集》精彩片段
薛慎和楚王刚到近前,只来及看见谢清澜走远的背影。
楚王对谢清澜有些印象,道:“方才那是谢家大姑娘吧?”
“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薛慎审视自身一番,去瞧沈幼莺:“我有这么吓人?”
这话沈幼莺自然不能接,她微微笑道:“清澜忽然想起帕子丢了,正急着去找呢。”说完她又朝楚王福了福身,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楚王殿下安。”
楚王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这位沈家二姑娘果然不负盛名,容貌极为出色。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之间并没有不甘畏惧之色,看上去倒是并不似其他女子一般对薛慎惧如猛虎。
虽然这几年薛慎因为双.腿残疾性情大变,可在他看来,薛慎本质上仍是当初那个有几分轻狂的少年,他或许恣睢孤傲,却绝不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残暴之徒。
先帝与先皇后临去之前,最不放心的便是这个儿子,他自小在先皇后身边长大,还来不及报答先皇后的养育之恩,先皇后便已故去,他只盼着薛慎能过得好,这样九泉之下的先帝与先皇后也能安心。
先前薛慎一直未曾娶亲,他给薛慎相看的几家贵女也都被薛慎给拒了,原本他还担忧薛慎身边都是些汲汲营营之辈,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如今看见沈幼莺,却有几分放下了担忧。
这位沈二姑娘,瞧着倒是不错。与薛慎站在一处,也十分般配。
楚王越看越觉得满意,略微颔首神色温和道:“弟妹不必这么见外,你同元谨一般唤我大哥就好。先前你与二弟大婚我不在东京,没能赶上你们的婚宴。后来回京,我和你大嫂备了见面礼,但你大嫂那阵身体不好一直没能出门,这些时日她身体养好了,过两日我叫你大嫂将见面礼给你们送去,你们妯娌也正好认识认识,日后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难处,也都可以寻你大嫂。”
没想到初一见面,楚王便如此推心置腹,沈幼莺有些诧异,但还是客气道。“大嫂为长,应该是我登门拜访才对。”
楚王摆摆手笑道:“我同元谨之间不讲这些俗礼,他一向是个放荡不羁的,从没和我这个大哥讲过什么长幼有序的礼节规矩。”
他都这么说了,沈幼莺只得应承下来。
楚王又留下来同他们说好了一会儿话,闲话间难免透露了不少薛慎早年间的趣事,沈幼莺一边听着,一边略有些诧异地去瞟薛慎。
薛慎见沈幼莺拿余光一下一下地瞥自己,小脸上满是好奇的欲言又止,便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了敲,下了逐客令:“大哥若是没事做,不如早些回去陪嫂嫂。莫要在这里耽误了别人的良辰美景。”
“我这就走,这就走。”楚王见他眉目张扬,依稀有几分昔年神色,不由畅快笑了两声,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了。
沈幼莺见他神态疏朗,不由道:“没想到楚王竟是这样的性子。”与如今崇尚的文人矜贵之风似有些不同。
“你觉得楚王应该是怎么样的?”薛慎挑眉。
沈幼莺一时也说不上来,听谢清澜的描述,应该是个翩翩君子般的谪仙人物吧,不然怎么能叫谢清澜一眼就丢了魂?
但如今看来,这么形容倒是不太准确。
薛慎轻嗤了声,意味深长道:“王妃喜欢这样的?”
沈幼莺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垂着眼睛问:“很红么?”
谢清澜揶揄道:“真想叫人拿面镜子来给你照照。”
沈幼莺瞪她一眼,不停用冰凉的手背去贴滚烫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薛慎垂首那一幕,总是晃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薛慎本是极俊美的相貌,修眉凤目,高鼻薄唇,只是因为肤色过于苍白,气质又过于阴沉,便显得阴郁危险,寻常人不敢直视。
可方才两人离得那么近,足以让沈幼莺看清所有细节。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眼时,过于深沉危险的黑眸被遮住,却能清晰地看见睫毛根部连成一条线,斜斜往上扬起,勾出几分引诱的弧度。
殷红的舌卷过苍白指尖时,那上扬的眉眼骤然抬起,定定看向沈幼莺,
尤其是他格外凸出的喉结隐约上下滑动,做出吞咽的动作时……
那一瞬间,沈幼莺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被他品尝的猎物。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危险,却又不算危险,但却叫沈幼莺心脏狂跳,不敢多待,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清澜见她羞恼,不敢再逗她,小声道:“你和陆明河说话,没叫秦王撞见吧?我不放心寻过来,结果却看见你和秦王在亭子里,差点没被吓死。”
“他瞧见了。”沈幼莺道。
谢清澜惊诧地瞪大了眼,不断用目光扫视沈幼莺:“秦王没发脾气?”
她可是听说秦王极其残暴,这样的人想来心眼也不会太大,若撞见自己的王妃同前未婚夫在一处说话,怎么想也不会轻易放过才对。
结果沈幼莺却摇摇头,神色有些古怪,轻声道:“其实……王爷也没有传闻中那样暴戾……”她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拉着谢清澜往马球场走,不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球吧,说不定能为你挑个如意郎君呢。”
谢清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抱怨道:“我都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可看的。”
两人说说笑笑着往马球场走,结果刚走到入口,就听见周贞容的声音说:“堂堂沈家大姑娘,怎么有胆子挑事,却没胆应战?早年沈家军也算是赫赫有名,没想到教养出来的姑娘竟是个没胆量的。”
另一道陌生嗓音附和道:“你不知道吧,大姑娘是继室所出,听说原先是妾室扶正的,怯战也正常。不若你去求秦王妃来替你应战吧,听说秦王妃精通马球,想来不会怯战呢。”
说完,响起三三两两的娇笑声。
沈沐雨涨红了脸,心里又气又恨。她不过是看马球时和人随口说了一句“打得还没我好”,谁知道那郎君的妹妹竟在边上,听到之后还找上来理论,要试试她的球技有多好。
恰好周贞容也在,竟然帮着那娘子一起挤兑她,非要她下场展现一番球技。
沈沐雨素来不喜欢打马球,觉得打完又累又臭,毫无仪态可言。但大哥沈修仪精通马球,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分得清好坏,只是没想到随口一句话竟惹来了祸事。
其实也未必是她这句话惹来的麻烦,不过就是周贞容看不惯沈幼莺,迁怒了她而已。
沈沐雨不想下场,她球技平平,下场了也是自取其辱。可这么硬撑着不下场,周贞容这些人也并不打算放过她,阴阳怪气的话比刀剑还要厉害,将她活生生架在火上烤。
陆明河失魂落魄地回去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长随陆阳的惨叫声。
他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往里跑,就见院子里,陆阳正被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按在长凳上打板子。动手的小厮没留手,结结实实的板子打下去,陆阳背后已经见了红。
而他的母亲,正执着团扇,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观刑。
“说,少爷到底去哪儿了?”
陆阳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虚弱地摇头。
“再打!打到他说为止。”
“母亲要出气,不如将我也一并打死好了。”陆明河骤然出声,大步上前挡在了陆阳面前。
叶氏见他换了粗布衣裳,又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哪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退下,柔声道:“你要去沈家为娘又不会拦你,何必招呼都不打一声往外跑?弄得家里四处寻人,天翻地覆的。”
“是啊,母亲当然不会拦我。”陆明河惨然一笑:“官家赐婚,我一个小小的八品司谏又能如何?”
“陆家是清贵人家,你父亲是翰林学士,金紫光禄大夫。你不过弱冠就进士及第入了谏院,前途不可估量。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自怨自艾,像什么样子?”
这个儿子打小就听话孝顺,叶氏一向以此为荣。
可现在好好的儿子为了一个沈幼莺竟然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公然忤逆她。
若当初真让人进了陆家门,还能得了?
叶氏心里庆幸当初退了婚,面上却又做出伤心的模样来,捏着帕子擦了擦眼睛:“为娘知道你伤心,可谁能知道官家竟会赐婚呢。”
她捂着胸口叹息一声:“说到底,还是你和昭昭没缘分。”
陆明河木然看着她,已经分辨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写给昭昭的信,是母亲让人截下了,对吗?”
“你这孩子,我好好的截你的信做什么?”叶氏心里一跳,下意识看了陆阳一眼:“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了?”
陆明河却不想再说了,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浓重的疲惫感,他缄默不语,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扶趴在长凳上的陆阳,旁边的小厮见状想来帮忙,却被他冷冷一瞥吓了回去,只能为难地看看他再看看叶氏。
叶氏见他这样,心头犹如火烧,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柔声劝抚:“娘知道你心里正难过,但昭昭已经是钦定的秦王妃了,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娘给你挑了好几家清贵人家的女儿,你得空了看看,总能找着合心意的。”
“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陆明河回头看她一眼:“我不会放弃放弃昭昭。”
他语气决绝,温润面容竟带出几分凌厉。
叶氏一惊,还想说什么,陆明河却已经扶着陆阳走了。
*
宣旨太监没有骗沈幼莺,第二日傍晚,沈明江便被放了出来。
沈幼莺提前打听到了消息,早早备了马车在刑部大牢外等着,瞧见沈明江缓步从大牢里走出来时,红着眼睛叫了一声“爹爹”。
“有人欺负昭昭了?”沈明江最疼她,见她瘦了许多,就侧目去看边上的沈怀舟:“我不在这段时日,家里出事了?”
沈怀舟素来畏惧这个父亲,下意识看了眼沈幼莺,支支吾吾说“没有”,到底没敢把沈幼莺和秦王的婚事捅出来。
沈明江将信将疑。
这时沈幼莺却擦了擦泪,亲昵地扶着他坐进马车里,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听谢家那边递的消息,说爹爹在狱中时旧疾复发了?我已经请了大夫过府,爹爹回去了让大夫好好看看,可别落下了病根。”
“一点陈年旧伤,算不上事。”沈明江不在意地摆摆手,上上下下打量小女儿,越看越觉得她不仅瘦了许多,连性情都不如原先活泼娇气了。
“你同爹爹说,是不是陆家的混小子欺负你了?”
他思来想去,能叫女儿伤心难过的,也只有一个陆明河了。
沈幼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同陆家的婚事,不作数了。”却隐去了官家赐婚的事不提。
沈明江闻言冷笑:“我在狱中就担心过此事。陆家自诩清贵,规矩繁多,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只是这些年陆明河待你不错,又承诺婚后不纳妾,我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次出事,我想着陆明河还算个君子,应当不会委屈你,没想到竟是个靠不住的。”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老话倒是半点没说错。”沈明江按下心中怒火,怜惜地看着强颜欢笑的小女儿,绞尽脑汁安慰道:“他既然没福分娶我的昭昭,那昭昭就在家里多留两年。爹爹虽然被削爵罢官,但军中的威望人脉还在,到时候多挑几个家中人口简单、俊俏会疼人的小将来,昭昭自己挑个喜欢的,倒是省了去陆家受那些鸟气!”
沈明江和陆明河的父亲陆直虽是连襟,但一个尚武一个崇文,关系实在说不上太好。如陆家这样的清贵人家,向来不愿同他们这些勋贵结交,生怕被人说“攀附权贵”。
这些年来两家碍着叶家的关系偶尔走动,但情谊实在算不得深厚。
陆家嫌沈家是“上不的台面”的武将,不够体面;沈明江也嫌弃这些清贵世家里头规矩多,整天端着。
要不是陆明河瞧上了他的宝贝女儿,这么多年来死缠烂打,又再三允诺保证,沈明江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爹爹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沈幼莺抿着唇笑起来,像幼时一样抱住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上去撒娇:“可我还想在家里多孝顺爹爹几年。”
沈明江朗声笑起来,大掌小心揉了揉女儿的发髻:“不想嫁那就不嫁,家里又不是养不起。”
沈幼莺睫毛微颤,轻轻“嗯”了声。
.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
沈明江下了马车,就见方氏带着大女儿,还有一众仆役都在门口等候。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看向方氏:“家中可都还好?”
一说起这个方氏就心如刀绞,她攥紧手帕,抹着泪道:“昨日禁军来抄家,将家里值钱的物件都抄走了,连沐雨的嫁妆都没放过!”
沈明江倒是没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但看见委屈的红着眼眶的大女儿,还是叹了口气:“叫你受委屈了,等日后爹爹再给你补上。”
沈沐雨有苦说不出,嫁妆里头好多好东西可都是从十来年前就开始攒着,说要补上哪有那么简单!
而且现在父亲被削了爵位又免了差事,她再去哪里挑好人家?!
沈沐雨越想越委屈,忍不住抱怨道:“父亲是没看见昨日禁军有多吓人,连花园里的地都被犁过一遍,家里现在什么都没剩下。要不是那些禁军看在二妹妹的面子上好歹留了一些,我们怕是连下锅的米粮都没了。”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表情就变了。
方氏瞥着沈明江的脸色,暗地里拽了拽女儿的衣袖,将她往后拉;沈怀舟则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躲到了边上去。
沈明江看看这明显心虚母子三人,又看看垂眸不语的小女儿,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你这话什么意思?禁军为什么要看昭昭的面子?”
沈沐雨还懵然不知,她回头看了眼扯她衣袖的母亲,不解道:“母亲你拉我做什么?”
又见父亲近乎严厉地盯着她,有些莫名地看了沈幼莺一眼:“二妹妹没和父亲说吗?”
“官家给二妹妹和秦王赐了婚,这月二十,就是亲迎之日。”
等长长的一炷香烧完,号角声响起时,他汗流浃背地从马上跃下,却看见了坐在观景台上的沈幼莺。
他如同被定住一般呆立着,看向朝思暮想的人。
暮春的日头已经逐渐猛烈起来,观景台上搭了彩棚,卷帘和薄纱垂下来,在春日的风里微微晃动,帘子后的倩影也跟着若影若现。
陆明河下意识想要靠近,可走出几步之后,又迟疑地停下。
面上布满挣扎之色。
陆明河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竟然退缩了。
他不敢面对昭昭。
他想起来陆阳查到的消息,只觉得自己连出现在昭昭面前,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那双午夜梦回时令他辗转反侧的眼眸,如今他却不敢看,也没有资格再去看。
可他挣扎许久,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陆明河有多少挣扎犹豫,沈幼莺并不知晓。
她只是在彩棚里待闷了和谢清澜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就碰见了陆明河。
陆明河瞧着比先前又清瘦了许多,他没有穿在马球场上的银白长袍,而是换了一身颜色极深的青衣,看过来的双眼如同漩涡,深藏千言万语,竟有种形销骨立之感。
沈幼莺顿住脚步,客气地颔首:“表哥。”
陆明河颇有些凄凉地笑了下,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竟不觉得疼痛,反而有一丝庆幸。庆幸昭昭是如此温顺良善,即便面对将她推入深渊的仇人,依旧能客客气气地唤他一声表哥。
陆明河望着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昭昭,我——”
“陆公子,昭昭如今已是秦王妃,就算是表哥表妹也该避嫌,你有什么话就站在那儿说,可别给昭昭惹出流言蜚语来。”
谢清澜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样张开手臂横在了两人中间,不许陆明河靠近。
陆明河顿住脚步,麻木的心脏到底因为那一句“避嫌”生出些许刺痛。
他听话地顿住脚步,因为内心挣扎,下颌紧紧绷着,额角都迸出青筋来。良久,他嘶哑着声音缓慢道:“谢大姑娘,我无意给昭昭惹麻烦,只是有些事情想跟昭昭求证。”
说完,他弯腰长长一揖,姿态谦卑到极致。
谢清澜到底不是尖酸刻薄之人,见状迟疑地看向沈幼莺。
沈幼莺冲她点点头:“你先去玩儿吧,我和表哥说几句话就来。”又对陆明河道:“表哥有什么话,去那边的亭子里说吧。”
两人移步到亭中。
陆明河迟迟未语,沈幼莺同他保持着一步的间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许久,陆明河才艰涩开口:“我……查到了一些事情。”
沈幼莺眼睫一颤,抬眸注视他。
“周家别院那日,陈王原本中意的人,是你。”陆明河的声音放得很轻,似乎生怕吓着她:“是不是?”
因为沈沐雨送来的书信,他隐约觉得母亲瞒了他许多事情,便叫陆阳顺着这些书信往上追查,结果却无意间找到了一名周家发卖出去的女使,查到了周家别院的事。
就在母亲去沈家退婚的同一日,昭昭去赴了周贞容的赏花宴,就在周家别院。
那女使说,她原是周贞容身边伺候的女使,因为周贞容与陈王之间闹出了丑事,她们这些知情的下人都被远远发卖了出去。
他身为司谏,对前朝后宫的局势了如指掌。陈王已经定了杨家女,周继后是绝不容许亲侄女在中间横插一脚的。而且周贞容一向和昭昭不对付,他也对其也略有所知,周贞容心气极傲,不是那种会和陈王苟合闹出丑事的性子。
因为不想惊动家里,他今日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的马,等回了陆府,浑身已经湿透。
叶氏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叫女使婆子撑着伞来看他,见他浑身滴着水,便忍不住的心疼:“都愣着做什么?没见公子淋了雨,快去备热水、干净衣服,再去叫厨房煎一碗姜汤来。”
陆明河抬眸看她,直到她不断催促,才沉默地去沐浴更衣。
叶氏一直在外面等着,见他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又端着姜汤催他赶紧喝了,免得着凉。
陆明河接过,他垂眸喝了口热辣辣的姜汤,却并不觉得发热,反而满心冷得很。
他将碗放下,轻声问:“母亲,我今日遇见白螺了,白螺同我说,昭昭已经将我送过去的东西全数归还,叫我不要再多做纠缠。”他眸色深沉,定定看着自己的母亲:“沈家可有人将东西送回?”
叶氏一听这话眉头便不快地皱起来:“一个小小女使竟也敢这般同你说话?果然是武夫教养出来的女儿,身边的下人也没规没矩。”
“母亲。”陆明河加重了语气:“沈家可有将东西送回来?”
叶氏不满他质问一般的态度,捂着胸口道:“这我如何知道?自从两家解除了婚事,沈家就再没人上门过。前日昭昭出嫁,你父亲好心让人送了礼过去,都被沈明江扔了出来。”她劝慰道:“那女使说是送回来了,谁知道是不是随便寻个地方扔了呢?碰见了你就糊弄你两句,让你心里难受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昭昭已经嫁做人妇,你又何必钻牛角尖?”
陆明河敛眸,不再言语。
他将姜汤一口饮尽,道:“母亲的话我记住了,我累了想歇歇,母亲先回吧。”
叶氏还想再多叮嘱几句,但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只能忍下,不情不愿带着女使婆子回去了。
等人走后,陆明河将长随陆阳叫来,他思索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人名、时间,以及地点交给陆阳:“你去查查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行事小心一些,别让夫人发现了端倪。”
沈幼莺让流云去询问秦王赴宴一事,却不想流云根本没有寻到人。
薛慎一连两日都没有回府,问王德顺,王德顺只是说王爷办事去了,再多的,他不说,沈幼莺也无意多问。
直到第三日夜里,沈幼莺已经歇下,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发觉似有个人坐在榻边看着自己,朦胧睡意霎时间被吓醒,沈幼莺惊呼一声,反应极快抄起手边的软枕朝对方砸去。
对方接住软枕,见她要从床尾下去,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细腰轻而易举将人带了回来,一只手扣住沈幼莺的双手将人按在榻上,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正要说话,却不想手掌被狠狠咬了下。
沈幼莺下了大力气,薛慎疼得“嘶”了声,却并不恼,反而很有些兴致的模样,俯下身将脸凑近让她看清楚:“折腾什么?连自己夫君都不认识了?”
沈幼莺瞪大了眼睛看他,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烁。
屋里没有掌灯,床帐内更是昏暗一片,她只能模糊看见些许轮廓,并无法凭借面容分辨对方身份,但这个声音她是认得的。
她迟疑地松开口,头脑昏涨,心口还在怦怦直跳,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薛慎见她一副被吓狠了的样子,皱了下眉,松了她的腕子,指尖在她的眼角轻轻摩挲,摸到温热的湿意后,竟笑了下:“吓哭了?胆子可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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