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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的豪门生活苏瑾

苏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锦玉从交谈的人群一侧走过,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花朵抹胸礼裙,类似婚纱外形,数十层柔纱把她捧在中间,当真如同公主一般,今天每个见了她的人都毫不吝啬地给出夸赞。她走到一个穿着西装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旁边,亲昵地挽上对方的手臂,低声唤道:“阿轩。”

主角:苏锦元景   更新:2023-02-10 1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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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元景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大师的豪门生活苏瑾》,由网络作家“苏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锦玉从交谈的人群一侧走过,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花朵抹胸礼裙,类似婚纱外形,数十层柔纱把她捧在中间,当真如同公主一般,今天每个见了她的人都毫不吝啬地给出夸赞。她走到一个穿着西装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旁边,亲昵地挽上对方的手臂,低声唤道:“阿轩。”

《玄学大师的豪门生活苏瑾》精彩片段

第二天傍晚五点半,千山酒店6楼宴会大厅。

据说镶嵌了数千颗钻石的水晶枝型主吊灯高悬房顶,照得厅内金碧辉煌,驻演坐在舞台一角,手下缓缓流淌出一曲舒缓柔和的钢琴曲,为这一场觥筹交错的热闹增添了一分背景音。

放眼望去,尽是西装革履,衣香鬓影,香槟塔上的流光和来往贵客身上的珠光宝气交相辉映,形成了上流社会独特的奢靡感。

各家公子名媛们早已对这种社交场合习以为常,基本只是感叹了一下千山酒店的精致,就三五成群地闲聊起来。

本来大家都在聊今天订婚宴的主角和孟傅两家的联姻,但聊着聊着,就跑题到孟家前阵子离奇的真假千金一事上。

“听说了吗?孟家被抱错的那个亲生女儿回去了,还跟苏锦玉一个学校读书。”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大家早知道了,你怎么像是家里刚通网一样?”

“孟家好奇怪,亲生女儿回来他们都没办个欢迎宴啥的,倒是让我们也见一见啊。”

“噗,有什么好见的,这位大小姐据说在南边山村里长大的,你想想就能想到是什么样子。”

“上帝,山村里长大的,不会是那种黑乎乎乱糟糟的野丫头吧,会不会满嘴脏话随地吐痰哦。”

“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是长得还不错,但毕竟穷乡僻野出来的,没文化也没规矩。”

“那这样的话,孟家现在培养也来不及吧,这个女儿接回来也等于废了啊。”

“培养什么啊,你们看孟家这态度还不明白吗,两个女儿同一天生日,亲生女儿的名字都没出现,一看就不重视啊。”

不远处端着红酒杯相互沟通的富二代公子哥们也正好聊到这里。

“来打赌,那位刚回归的孟家大小姐能有几分?”

“反正不可能比苏锦玉好看吧哈哈,我赌最多5分。”

“5分高了,今天这场合还得化妆呢,去掉化妆的元素,顶多4分,不能更高了。”

“兄弟们可要小心了,这种从山村里出来的小女生,粗俗丑陋爱做梦,整天幻想能和富二代在一起,小心被缠上哈哈哈哈。”

“生平最烦这种又丑又没B数的村姑,我们一会儿躲远点,为了节操保持距离,我可看不上这种女的,标准最低也得是个网红。”

苏锦玉从交谈的人群一侧走过,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花朵抹胸礼裙,类似婚纱外形,数十层柔纱把她捧在中间,当真如同公主一般,今天每个见了她的人都毫不吝啬地给出夸赞。

她走到一个穿着西装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子旁边,亲昵地挽上对方的手臂,低声唤道:“阿轩。”

傅崇回头,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

“婉婉,你今天真美。”

他以前觉得苏锦玉姿色一般,迫于家庭原因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时还很是不耐烦,今天倒是被她的打扮搞得眼前一亮。

苏锦玉双颊飞红:“阿轩也很帅。”

傅崇其实很不喜欢女人做这种娇羞乖顺之态,毫无征服感与挑战欲。

他随口调戏:“还叫阿轩?今天订婚以后婉婉得换称呼了吧。”

苏锦玉羞涩,娇嗔着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嘴上却欣喜改口:“……老公。”

傅崇暧昧地摩挲了下她的下巴:“真乖。”

两人正在调情,林夕走了过去,她先跟傅崇打了个招呼,才问苏锦玉。

“看到清晚了吗?她怎么这么晚还没到?”

正好傅崇也在这里,苏锦玉心中一动,脸上转瞬间就浮现出忧愁无奈的神情。

“妈,清晚姐姐嫌弃我拿给她的礼服不够漂亮,说要自己准备呢,不知道她今天会穿什么……”

“什么?”林夕又惊又怒,“你上次拿给她的礼服都是定制款,她还嫌弃?她不穿那些她穿什么?她哪来的钱准备?我让你给她找的化妆团队她也拒绝了吗?”

苏锦玉其实根本没和苏锦提过,但此时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清晚姐姐说她又不姓孟,不稀罕用孟家的东西。”

林夕想到苏锦的确说过自己与孟姓没有缘分这种话,当即相信了苏锦玉的说辞。

“她真是……小山村里长大的就是不行,不懂事也就罢了,还不知好歹,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丢的可是孟家和傅家的脸。”

傅崇听了半天,也听出她们在讨论的是孟家那个被抱错刚回归的女儿,他对那种乡野村姑不感兴趣,便安抚两人:“不碍事,如果她一会儿着装有问题,就安排人带她去楼上休息好了,不会影响什么的。”

林夕脸色不太好看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让她……”

她话没说完,就被前方一片抽气声打断。

他们三个人是背对着大厅门口讲话的,一直也没有注意周围,这才发现热闹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场地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连钢琴音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呆呆看着那个走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美到无法形容的少女。

她穿着流云轻纱羽毛肩袖长裙,渐变的星空蓝从胸口一路蜿蜒到脚下,绣着云朵的腰封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无比婉妙。

精致流畅的下颌线条后是修长凝白的脖颈,纤细单薄的锁骨下却是极具风情的魅惑。

如同高山后一线斩断,突然换了深陷的漩涡,那跌宕的起伏让人看了就脸红心跳,甚至想亲自去试试这样柔韧盈瘦的腰身能不能被一手握住。

蓝色着墨最重的腰封下,裙摆旖旎散开,是层层叠叠撑起的星河,由深向浅,随着她的步伐而在明光下荡漾着熠熠生辉。

满室华彩,诸般风流,都不如她乌黑微卷的长发、殷红柔软的唇、蕴满月华星光天地灵气的眼眸。

这是一种惊心动魄、让人呼吸停滞的美,千山酒店享誉世界的钻石水晶吊灯在她的眼波流转间,也黯然失色。

她看到哪里,哪里就响起一大片无法控制的吸气声,甚至有人狼狈地捂住鼻子中流出的鲜血却还不肯移开注视她的目光。

落针可闻的环境中,众人听见她开口问向一旁木偶一样的服务员,清泉与玉石相击般凉而雅的声音。

“我是苏锦,请问座次安排在哪?”



饱经训练、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服务生被骤然逼近的艳光惊得倒退几步,从脸到脖子“唰”一下就红了。

他匆忙移开目光,盯着地面,大脑混乱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孟、孟什么?抱歉,麻烦您、麻烦您再说一遍名字。”

苏锦今天下午已经碰到了无数个类似的反应,见惯不怪,耐心重复道:“苏锦,麻烦你看一下座次安排。”

服务员晕晕乎乎地翻手里的资料,在第一页女方家属中找到了这三个字。

“好的,您、您跟我来……”

虽然他不再看向苏锦,但依旧被她那种惊人的美貌气场笼罩着,同手同脚,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走路是好。

好在这些服务员都工作许久,对宴会厅的整体布局非常熟悉,即便理智基本已经跑没了,本能还可以将苏锦领到准确的位置上。

苏锦玉虽然讨厌苏锦,但名义上毕竟是一家人,就把她的座位安排在女方家眷区域的第三桌。

不知道有意无意,苏锦的位置离孟正成林夕及傅德勇那一桌双亲专用座位隔着不短的距离。

苏锦不在乎这些,也懒得理会,倒是一眼在自己这桌上看见了熟人。

“邱灵?”

邱灵穿了一身猫耳领口金丝长裙,妆容精致,本来坐在那里看起来优雅美丽,结果被她一叫,突然捂住眼睛,飞速扭开了头。

“你怎么了?”苏锦疑惑地走向她,微微躬身靠近,“你眼睛不舒服?”

而等她近距离打量后,发现邱灵耳根侧脸红得滴血,不由讶然。

“你过敏了?”

邱灵捂住眼睛的手指动了动,她从指缝里悄悄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苏锦,头脑一晕,痛苦又幸福地惨叫一声。

“天啊……”

苏锦:“?”

她语气严肃道:“你好像真的过敏了,我看你连后颈都红了,比刚才看起来更严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不不。”邱灵连声否认,“我没事,我只是……”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痴汉表现,支吾了半天,最后含糊道:“我只是喝酒喝得有点上头。”

她心里还暗暗补充,这酒的名字就叫苏锦,不用喝,谁今天见了谁上头。

苏锦“哦”了一声,没有怀疑。

“那你休息一下,实在不舒服可以叫服务生。”

邱灵根本不敢把手放下来,闭着眼睛胡乱点头。

苏锦转身回座位了。

她这么一连番动作下来,满宴会的人都如梦初醒,寂静的大厅又重新恢复声响,人们重新交谈起来。

只是所有人都表情奇异,目光一致地频频望向一个方向。

苏锦抿了一口酒,觉得味道一般,眉尖微蹙,跟一旁满脸梦幻的服务生低声道:“请帮我拿一杯柠檬水,谢谢。”

服务生磕磕巴巴道:“好、好的。”

苏锦这才抬起头,仔细看了一圈自己桌上的人。

圆形的大桌一共有八个位置,但因为还没到晚宴时间,除了她只坐了三个人。

邱灵捂着眼睛,而剩下两个人哪个跟她对视一眼,哪个就满脸通红。

其中一位男士尤为夸张,竟然惊慌失措下打翻了一个酒杯。

苏锦难得有些茫然。

从下午她做妆发做到一半开始,她身边的人好像就都不太对劲?

先是那个为她整理耳环的造型师喃喃自语:“孟小姐……您真的不应该出门……”

再是从她下车到坐上位置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全都神情古怪,眼神漂移。

是她有什么问题吗?这不应该啊。

“那就是苏锦?婉婉新接回来的那个姐姐?”

傅崇怔忪着看向苏锦的方向,迟疑地询问林夕和苏锦玉。

不是丑陋粗鲁野蛮不懂事的村姑吗?

居然,居然是这个样子……

林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答道:“是啊。”

傅崇没再说话,他震撼过后渐渐清醒,眼底反而慢慢升起一些灼热的情绪。

苏锦玉没有注意未婚夫的异常,她的目光落在苏锦身上收不回来,牙齿无意识中已经把下唇咬破。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甚至在微微战栗。

苏锦!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

她不是应该穿那些灾难性审美的衣服吗?她不是应该没有配套的珠宝首饰吗?她不是应该失落地看着自己风光订婚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一回到孟家,就将她对比得处处落了下乘?

为什么她在宴会上一出场,就让自己这个主角沦为陪衬?

这全宴会厅的光芒,仿佛都不如她一个人耀眼。

苏锦玉内心深处生出无限的恐慌来。

她做了十九年的孟家千金,早已习惯了名媛生活,她不想被人比下去,更不想被一个在山村里长大的少女比下去。

她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是鸠占鹊巢,她享受了十九年的生活其实是属于苏锦的,她只是咬紧牙齿,终于做下了一个决定。

一开始议论过苏锦的公子哥富二代千金小姐们更是惊呆了。

他们面面相觑,想跟彼此开一些玩笑把刚才的失态遮掩过去,喉咙动了动,却发现说不出什么话来。

今天能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每个都见过大大小小无数世面,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

娱乐圈中的盛世美颜,民间隐藏的顶级美女,高门大户很少露面的佳人。

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心目中对于大美人的标准也不同,按理说很难众口如一的认定谁最美。

但今晚亲眼见了苏锦后,他们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好看到统一审美观。

她难以描绘的眉眼,举万物造化,钟天地灵秀。

有一个之前曾说害怕被缠上的富二代,痴痴望向苏锦,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询问别人意见。

“我可以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吗?”

旁边的兄弟情绪复杂,想也不想地堵他话:“你要联系方式干什么?你不是说这种人最爱做梦,要小心避开吗?”

“我……”富二代哑口无言。

他苍白无力地辩解:“我之前是说大部分人,并不是说她……我只是想请她吃个饭。”

他人还有点晕,但他心里清楚。

“现在宴会厅中这些人,又有几个不想请她吃饭?”

果然没有人反驳他。

明月宝珠在前,有谁不想靠得更近一些呢?



苏锦想了半天自己哪里不合适,没想明白,索性用手机给邱灵发消息。

[你有没有觉得宴会厅的人有点奇怪?]

上次她去邱家看风水后,她们就互换了联系方式,这段时间邱灵还时不时给她发些搞笑视频什么的聊聊天。

苏锦在学校时,她还给苏锦带奶茶炸鸡,共享零食。

两个人目前的关系还不错,大概算是普通朋友。

邱灵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就看到苏锦的消息。

她呆了呆,心想不会吧?这年头还真的有美而不自知的人吗?

她试探着回道:[没有人夸过你很好看吗?]

苏锦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了这么一句,瞟她一眼,低头打字。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

邱灵心里一咯噔。

难道苏锦从小长在山里,当真没人告诉过她到底多漂亮?

就看苏锦紧跟着发:

[夸我好看的人不胜枚举,这有什么好问的?]

现代社会,一个美人除非与世隔绝,不见外人,不然一定从小到大都被赞美,怎么会美而不自知?

邱灵想,这很合常理。

但问题来了,苏锦为什么仿佛意识不到自己引起了怎样的轰动?

她感觉发消息三言两语问不清楚,而且因为她坐在苏锦这桌,被无数道目光看得如芒在背,就索性关了手机,叫苏锦去卫生间。

苏锦和邱灵一离桌,宴会上不少人顿时蠢蠢欲动,有大胆的已经跟了上去。

苏锦走进卫生间,却没有进隔间,她冲邱灵点点下巴,示意她看外面那些小尾巴。

“今天遇到的全是这些奇怪的人,我卜卦也没卜出什么问题,不能理解。”

邱灵做了半天的心理工作,离她这么近还是有些呼吸不畅。

她不去看苏锦的脸,眼神就落在苏锦耳垂上那个摇曳的长款钻石耳坠上。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苏锦奇怪道:“我知道我好看啊,但是这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邱灵愣了,下意识要抬眼看她,抬到一半又赶紧收回视线:“就是因为你好看所以才会这样啊。”

苏锦:“?”

她满头雾水:“我好像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照这样说,你也好看,今天在场的人里面,也有很多好看的人啊。”

邱灵瞪大眼睛:“这怎么能一样?”

苏锦反问:“这有什么不一样?”

卫生间静了一瞬,邱灵福至心灵,猛地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觉得你的好看跟我们的好看是一样的吧?”

苏锦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没有太大区别啊,好看不都是差不多的吗?”

她对所有美色都免疫,因为她觉得所有美色都差不多——连她自己也差不多。

邱灵“啊”了一声,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荒唐。

半晌后,她语气微弱道:“这应该算是登月碰瓷了吧……”

离谱,太离谱了。

苏锦竟然觉得自己的美貌值和他们这些普罗大众相差无几,这话说出去别人都以为她在凡尔赛吧?

邱灵沉痛道:“求求你,你照照镜子吧,是孟家穷到没有镜子给你用,所以你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吗?”

她指着卫生间里巨大的方镜。

“不一样,我们真的不一样。”

“好看也是分等级的,如果说我们是一分,那你就是十五分。”

苏锦:“满分是二十分?”

“满分是十分,你是超额选手。”

苏锦:“……”

没有这么夸张吧?

让邱灵说的,好像她是什么妲己在世褒姒重生一样。



两个人说话中,隔间有个穿西装裙的高挑女生走了出来,她看到苏锦后一愣,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苏锦和邱灵站在洗手台附近低声说话,她就款款从两人身边走过,洗完手,一边从包里掏出护手霜涂抹,一边从镜子里打量苏锦。

她五官疏朗,打扮干练,看上去是那种英气的美,用当下网络用语形容就是很A。

但她看人的眼神却恰恰相反,又黏又软,仿佛蜘蛛丝一样,缠缠绕绕地往人身上罩。

苏锦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疑惑地侧头看她。

西装裙见她看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俏皮地眨了下左眼,给了她一个wink。

苏锦:“……?”

西装裙见她懵懵懂懂,低笑出声,倚着洗手台称赞道:“你真可爱,听说现在流行又纯又欲的风格,我原本还get不到,现在看到你突然明白了。”

美人被调戏时的单纯反应,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啊?”苏锦不明白陌生人为何突然开始夸奖自己,但是出于礼貌,她应该说一句,“谢谢?”

邱灵已经反应过来,她瞳孔地震,刚想出言阻止,就听见西装裙已经再次发出攻击。

“或许我们有缘明天共进早餐吗?”

邱灵痛苦地转过脸。

邀请别人共进早餐?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怕自己理解错误,只委婉拒绝道:“不了,我比较习惯在家里吃早餐。”

西装裙笑了一声,她收好护手霜,走近苏锦,带过来一阵馥郁的香气。

苏锦已经有一米七二,在女生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但这个女生比苏锦还高出一头,俯身靠近时,有隐隐的侵略感。

“去你家也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邱灵:“?!!”

苏锦:“??!”

她前世今生,从不缺乏爱慕者,明恋的暗恋的告白的加起来可以绕帝都一圈。

不是没有大胆的,当年她在古武世家修炼时,曾有追求者打听到她喜欢翡翠,用几车上好翡翠堵在她家门口向她求爱。

但是像眼前这位,这么火辣这么直接的示好,她两世加一起,还是第一次碰见。

不等苏锦说话,邱灵连忙道:“美女,你可能误会了,她不是……她喜欢男的。”

西装裙像是才注意到邱灵一样,瞥她一眼,轻飘飘道:“我也喜欢男的啊,这有什么要紧的。”

邱灵:“呃……”

被对方这么一问,她差点对自己产生质疑,难道这没什么要紧的吗?

西装裙又对苏锦笑:“宝贝儿,性别不要卡的那么死,男人有男人的好处,姐姐有姐姐的妙哦。”

幸好现在卫生间里没有什么人,她们三个站在这里说了半天,也没再见到有人出入。

不然西装裙这惊世骇俗的话被人听到,别人还以为她们三个有什么混乱的关系。

苏锦哭笑不得:“虽然但是,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好吧。”西装裙耸耸肩。

她并不纠缠,但表情遗憾,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苏锦:“那我先排队占个号,如果你将来考虑了,也可以先考虑我哦。”

苏锦接过来看了一眼,西装裙叫做翁咏。

翁咏给的是私人名片,没有什么多余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但想也知道,能出入千山酒店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只要有心打听,回头出了门一问便知。

苏锦放好后对她微微一笑:“好的。”

翁咏理了理头发,踩着帅气的步伐离开了。

邱灵小声感叹:“她刚刚和你说话时,我想到了一个表情包。”

苏锦问:“什么?”

邱灵翻出手机给她看:“就这个,‘我直接打招呼:嗨,老婆’,像不像?”

苏锦看到那个简笔画搞笑表情包,再一联想刚才翁咏的撩拨,没忍住笑出了声。

被翁咏这么一打岔儿,两个人也不再讨论之前美不美的话题。

宴会这会儿都已经开始了,她们得回去露个面。

但她们俩忘了出来的时候跟过来的小尾巴,其中有一位就在走廊拐角处鬼鬼祟祟地徘徊。

苏锦一出洗手间,他就抢在所有人前面冲了出去,直愣愣挡在苏锦眼前。

周围顿时一片唉声叹气。

苏锦看了看眼前这个俊秀青年,目光在他额头略顿了顿。

“您哪位?”

“我、我叫景余浩,我们家是景氏实业。”

景余浩也不敢直视苏锦,脸色爆红,磕磕巴巴报上家门。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这么直接介绍没有什么特色,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以前有女生追他时,曾经说他的名字来自一首诗,很文雅很美。

他当时特意多看了几眼,还记得那句话。

他连忙补充:“是那个,‘黄楼夜景,为余浩叹’那个景那个余浩。”

他自觉这样显得自己很有文化水平,和一般纨绔子弟不同,却没想到苏锦突然叹了口气。



景余浩惊慌:“怎么了?是我、是我说错话了吗?”

苏锦默然片刻,道:“节哀。”

一旁的邱灵:“?”

景余浩:“啊?”

怎么搭讪搭着,搭出一句节哀?

这是什么新型拒绝舔狗的话术吗?

苏锦问邱灵:“有能写字的东西吗?”

邱灵下意识摇头:“没……啊,口红行吗?”

“可以。”

苏锦拿过邱灵的大牌口红,从景余浩身上抽下方巾,写了一串数字。

她把方巾递给景余浩:“后面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景余浩还没因为女神给了联系方式而感到狂喜,就看见苏锦用一种怜悯的神色看着他。

“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给你母亲打个电话,虽然可能来不及了……”

景余浩愣住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是18:46。

这个点他爸妈应该都在家里吃饭吧,他打电话干什么?

还有,苏锦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那么古怪?

“清晚,你刚刚说的话……”邱灵知道苏锦的本事,这会儿也回过味来,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说……”

苏锦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邱灵震惊:“怎么会?他母亲……不是,就刚刚的事情吗?”

“天庭两旁,双眼左右,为太阴太阳日月角,主父母。”苏锦低声为她解释,“我一见他,就发现他太阳角微塌,眉头带锥,额头气色晦暗,这些都预示着他父母目前有危机,而且很可能是母亲。”

邱灵听出一些门道:“但是也不能确定?”

“原本是不能确定的。”

两个人已经走回宴会厅,苏锦停下话头,跟邱灵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

“但是他后面说了一句话,我就可以确定了。”

邱灵眨眨眼:“他说了什么?他不是只做了一句自我介绍吗?”

“对,就是那句自我介绍。”

苏锦重复景余浩的那句话:“他说他的名字,是一句诗词,那句诗词是‘黄楼夜景,为余浩叹’,出自苏轼的《永遇乐·彭城夜宿燕子楼》,是古今名句。”

邱灵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个古今名句我好像没听说过。

苏锦接着道:“这首诗词是苏轼任徐州知州时,夜晚睡在燕子楼,梦中惊醒游园后有感而作,有古今如梦,人去楼空的哀伤情思。”

邱灵眼里开始冒星星,怎么感觉梦回高中语文课堂做诗词阅读理解。

好在苏锦很快讲到正题。

“玄学中有一种占卜方式叫外应,又叫梅花易数,名字来源就有个故事。”

“相传北宋年间,有一位叫邵康节的先生,在自家梅园赏花,却看到两只麻雀互啄跌落,他断言说第二天一定会有邻家少女来爬树折花,并从树上摔下来受伤,然后预言应验。”

“而人们认为万事万物都有规律,天地日月,寒暑交替,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与变数,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可能就是预兆。”

“外应,就是根据当时当地,周围一切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动静,起卦占卜。”

“我原本不能确定景余浩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但他恰好在那个时间念了一首伤怀佳人的诗词,这就是外应。”

邱灵听着听着,嘴就无意识张大了,既有些被震撼到,又觉得实在是过于玄妙。

苏锦说得口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恰逢邱灵问她:“我听我哥说,他最近在谈一笔生意,还没有确定最终结果,你能看看是什么时候得到消息吗?”

苏锦把水杯放下时,不小心碰到盘碟上的筷子。

她看了一眼筷子道:“此时筷子掉在桌子上就是外应。筷子是巽,巽是消息,筷子指向亥,两天后是亥日,我猜你哥哥两天后就能得到消息。”

“好!”邱灵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我现在就跟我哥说。”

她给邱言发消息:[哥,你不要担心你那个合同了,两天后就有结果了!]

发完以后,她觉得自己今天语气态度都很温柔体贴,心想不错,邱言一定受宠若惊。

等了半天后,手机振动了一下,她迫不及待点开一看,看到邱言给她回了一句:

[说吧,这次要多少钱?]

邱灵:“……”

啊啊啊,男人都是狗!

订婚宴全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邱灵和苏锦一概不知。

邱灵从收到邱言的消息后,就拽住苏锦开始跟她疯狂吐槽。

“我发现很多女生都希望自己有个哥哥,觉得有个哥哥能保护自己啊什么的,我跟你说,都是做梦!”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哥已经读六年级了嘛,他那时候正在换牙,我爸妈限制他吃甜的,不许他吃糖,他就偷偷拿我的巧克力吃。”

邱灵说:“你知道那种纸包起来的巧克力吗,放在罐子里,我哥他特别缺德,他吃完以后怕我发现,就每天从厨房挖一小勺红薯泥,用巧克力纸包了给我吃。还骗我说是新出的口味。”

苏锦好奇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邱灵愤愤然:“有一次他挖的太匆忙,给我挖了一大块红薯皮,我再傻也知道巧克力不可能有皮啊!”

苏锦扑哧一笑。

她上一世所见过的兄妹都是客客气气,界限分明,还没有像邱灵和邱言这种打打闹闹模式的。

但她看得出来,虽然兄妹俩互相吐槽,但明显感情很好。

她被邱灵逗笑,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笑杀伤力有多大。

如同明月从海上升起,照得水波粼粼发光,又像是春风拂过枝桠,转瞬间花开似锦,国色天香。

直面苏锦笑容的邱灵“呃”一声卡住了,顿时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满桌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目光一直在苏锦身上打转的人也都齐刷刷呆住了。

附近偷看的人俱是神魂颠倒。

“这是在做什么?”傅崇手持酒杯,站在桌前含笑四顾,“这边怎么这么安静?”

他话是对着大家说的,一双盈润的桃花眼却定定望向苏锦。

苏锦对上他的眼神,心说稀奇,傅家人眼睛竟然都生的这样好看。

但不知道是不是母系遗传基因带来的影响,元景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双眼皮像一把半开的小扇子,不笑时眼尾上翘,加上高鼻薄唇,气质非常冷峻尊贵,属于一看就是大人物的那种人。

而傅崇却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皮淡粉,眼睑弧度勾人,看谁都仿佛情意绵绵。



苏锦收回镜子,转身回到了摊子前,她从容的坐下,一本正经的跟陆之宁解释,“你撞了邪。”

陆之宁,“……”

若是几分钟以前,陆之宁大概还可以十分淡定的反驳:不可能!

但现在,陆之宁有点儿不敢反驳,因为他脸上的伤,真的好了……

他下意识看向元景,却见元景对他郑重的点头,“阿锦真的很厉害,我为她宣传道观,只是因为她的实力,并不是因为其它。”

明摆着陆之宁往别的方面去想了。

而且苏锦说了陆之宁撞邪,那就肯定是件棘手的事,这种事肯定要趁早解决!

陆之宁目光有些呆滞。

撞邪?

难道他真的撞了邪?

可是,他向来不太相信这些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陆之宁实在是想不通。

紧接着,就听苏锦说道,“你脸上的伤,并非人为原因,所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何受的伤。”

陆之宁在元景以及楚临的目光下,他点了头。

“确实是这样,我昨晚从京城赶往青城,途中睡了一觉,待我一觉醒来,脸上就多了伤。”

因此,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情况,他身边是有两名保镖一起跟过来的,跟了他多年,不可能对他动手,也不可能在保护他的安全方面有所疏漏。

再者,脸上的伤一看就用了力气,他没道理睡的那么死。

以至于这事,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现在听到苏锦这么说,不知为何,陆之宁脊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元景直接道,“他的事能解决吗?”

苏锦,“能。”

元景又问,“棘手吗?”他给了苏锦一个暗示的眼神。

苏锦秒懂,故作一脸为难,“……确实不太好处理,有一点儿棘手。”

楚临听到这话,顿时大惊,“那我表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能让苏大师说棘手!该不会比他的事,还要麻烦吧!

楚临有些慌乱。

苏锦心虚的安抚,“放心,能解决,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话落,苏锦挑了挑眉,“就是这费用嘛……我得先说好,费用不便宜,看看陆少爷能不能接受呢?”

元景唇角浮上一抹笑意,“放心,陆家二少的一条命,很值钱。”

他家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一个眼神,就懂了他的意思。

至于这费用,又怎么能用得上坑这个字呢?陆之宁的命,自是要比楚临值钱得多。

楚临开始在旁边哔哔,“我一条命一千二百万,那我表哥,怎么说也得比我贵一丢丢,苏大师,您看给多少合适呢?”

苏锦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楚临可真是个好孩子。

不仅白送钱,还想让他表哥多送点儿钱。

唉,她以后要多多关心关心楚临。

她的眼神忍不住多了一分慈爱,好孩子,继续给道观赚钱!

努力拉客!冲鸭!

苏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道,“这样吧,一千两百五十万。”也算是比楚临的身价多了一些。

楚临没等陆之宁开口,当即就说,“才比我多五十万?苏大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表哥?我表哥那可是京城陆家的人!京城陆家的小少爷,身价怎么可能只比我多五十万?最起码也得多个五百万才行!”

陆之宁眼神阴森森的盯着楚临,熊孩子,胳膊肘子往外拐!

他就没见过这种急着把钱往外送的人!

陆之宁生怕楚临再瞎哔哔,连忙道,“就按苏观主的意思,一千两百五十万。”

话落,陆之宁突然一愣。

不对啊,这事还没解决呢,他怎么就把钱说出来了???

陆之宁反应过来以后,恶狠狠的盯着楚临瞪了一眼,“你给我滚!”

简直是气死人了!他就没见过这种专业拖后腿的熊孩子!

楚临嬉皮笑脸,“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苏大师真的很厉害,物有所值,你绝对不会吃亏!”

陆之宁又气又郁闷,自己被套路了!

想他陆少爷纵横京城,从来都是他套路别人,今天竟是被楚临套路了?

哦,还有元三爷。

元三爷也是帮凶!

陆之宁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元景,“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就这样套路我?”

元景眼神凉薄,“你说错了,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是阿锦,至于你,我们难道不是塑料朋友吗?风一吹,就什么也没了。”

陆之宁,“………………”行,算你狠!

他咬咬牙,扭头看向苏锦,“既然他们两人都说你厉害,那苏观主你看看这事如何解决吧,若是不能让我信服,这笔钱……想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苏锦不怕陆之宁赖账。

有楚临还有元景在这儿,陆之宁跑不了。

就算真的跑了,那不是还有陆家吗?



她瞧着陆之宁,一脸的高深莫测,“陆二少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家祖师爷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可不敢为了一笔钱就担上因果,惹得祖师爷不高兴。”

苏锦缓缓道,“陆少爷可以听我慢慢说来,是大师还是骗子,你很快就会知晓。”

陆之宁,“好,我很期待你让我心服口服。”

苏锦,“陆少爷睡觉的时候,应该做了梦,梦里有位女子,那女子亲了你的眉眼,还亲了你的嘴唇……”

苏锦这话一出,楚临瞧着陆之宁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没想到,他表哥竟然会做这种梦?

枉他以为表哥是个正人君子!

原来,也会悄悄的做这种不正经的梦。

陆之宁脸色微红,有些羞恼,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连带着元景也有些诧异,“你连人做了什么梦也能看出来?”那他以后要是做一些跟苏锦有关的梦,若她也能看出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苏锦摇头,“寻常人的梦,我自然看不出来。”

闻言,元景松了口气。

陆之宁连忙追问,“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他当时做完梦就醒了,醒来以后觉得十分离谱,因为他不认识那个女子,而且那女子很奇怪,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记得,她一直不停的追着他。

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逃。

然后他就被追上了……

被追上以后那女子对他动手动脚,他努力挣扎,但还是被碰到了眉眼……

陆之宁莫名打了个寒颤。

之前就觉得那个梦奇奇怪怪,现在更是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再想一下他醒来之后,脸上受伤的部位……可不就是被那梦中女子亲过的地方吗?

青天白日。

陆之宁只感觉浑身血液逆流,连带着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苏锦望着陆之宁的脸色,缓缓道,“陆少爷做的梦,不是普通的梦。”

紧接着,苏锦又说,“陆少爷这是撞了邪,被那女鬼盯上了。”

陆之宁,“……?”女、女鬼?

“苏观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陆之宁大为震惊,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那张脸,此刻苍白的近乎透明。

苏锦,“我没开玩笑。”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陆少爷,你遇上我,是真的运气好。”苏锦虽说没忘记自夸,但这话,也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所谓机缘巧合,正是如此。

若你今天没有来我玄清观,你这条小命,可能真的就丢了。”

陆之宁,“……”我觉得你在吓唬我,但我又不敢反驳。

元景有些诧异,“阿锦,他的事,跟楚临的事情相比……”

苏锦抬眸看他,“他们的事情,本质不同,但我绝对没有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吓唬他。”

苏锦直接喊楚临帮忙收拾摊子。

楚临不解的询问,“这不是才开张吗?这就要收拾摊子?”

苏锦,“接下来的时间,只接待陆少爷这一位客户。”今天的摊子,也没必要再摆下去了,不会再有别的客户来了。

收拾好她的算命摊,苏锦看向元景,“能带着陆少爷去你那里吗?”

元景,“可以。”

事关陆之宁的性命,元景自是要配合。

难得的,元景看了眼陆之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放心,有阿锦在,一定可以解决你的事情。”

陆之宁,“……”我觉得你们就是在故意吓唬我,但我没有证据。

陆之宁不见女鬼,心不死。

他觉得元景有些危言耸听……




苏锦收回镜子,转身回到了摊子前,她从容的坐下,一本正经的跟陆之宁解释,“你撞了邪。”

陆之宁,“……”

若是几分钟以前,陆之宁大概还可以十分淡定的反驳:不可能!

但现在,陆之宁有点儿不敢反驳,因为他脸上的伤,真的好了……

他下意识看向元景,却见元景对他郑重的点头,“阿锦真的很厉害,我为她宣传道观,只是因为她的实力,并不是因为其它。”

明摆着陆之宁往别的方面去想了。

而且苏锦说了陆之宁撞邪,那就肯定是件棘手的事,这种事肯定要趁早解决!

陆之宁目光有些呆滞。

撞邪?

难道他真的撞了邪?

可是,他向来不太相信这些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陆之宁实在是想不通。

紧接着,就听苏锦说道,“你脸上的伤,并非人为原因,所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何受的伤。”

陆之宁在元景以及楚临的目光下,他点了头。

“确实是这样,我昨晚从京城赶往青城,途中睡了一觉,待我一觉醒来,脸上就多了伤。”

因此,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情况,他身边是有两名保镖一起跟过来的,跟了他多年,不可能对他动手,也不可能在保护他的安全方面有所疏漏。

再者,脸上的伤一看就用了力气,他没道理睡的那么死。

以至于这事,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现在听到苏锦这么说,不知为何,陆之宁脊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元景直接道,“他的事能解决吗?”

苏锦,“能。”

元景又问,“棘手吗?”他给了苏锦一个暗示的眼神。

苏锦秒懂,故作一脸为难,“……确实不太好处理,有一点儿棘手。”

楚临听到这话,顿时大惊,“那我表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能让苏大师说棘手!该不会比他的事,还要麻烦吧!

楚临有些慌乱。

苏锦心虚的安抚,“放心,能解决,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话落,苏锦挑了挑眉,“就是这费用嘛……我得先说好,费用不便宜,看看陆少爷能不能接受呢?”

元景唇角浮上一抹笑意,“放心,陆家二少的一条命,很值钱。”

他家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一个眼神,就懂了他的意思。

至于这费用,又怎么能用得上坑这个字呢?陆之宁的命,自是要比楚临值钱得多。

楚临开始在旁边哔哔,“我一条命一千二百万,那我表哥,怎么说也得比我贵一丢丢,苏大师,您看给多少合适呢?”

苏锦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楚临可真是个好孩子。

不仅白送钱,还想让他表哥多送点儿钱。

唉,她以后要多多关心关心楚临。

她的眼神忍不住多了一分慈爱,好孩子,继续给道观赚钱!

努力拉客!冲鸭!

苏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道,“这样吧,一千两百五十万。”也算是比楚临的身价多了一些。

楚临没等陆之宁开口,当即就说,“才比我多五十万?苏大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表哥?我表哥那可是京城陆家的人!京城陆家的小少爷,身价怎么可能只比我多五十万?最起码也得多个五百万才行!”

陆之宁眼神阴森森的盯着楚临,熊孩子,胳膊肘子往外拐!

他就没见过这种急着把钱往外送的人!

陆之宁生怕楚临再瞎哔哔,连忙道,“就按苏观主的意思,一千两百五十万。”

话落,陆之宁突然一愣。

不对啊,这事还没解决呢,他怎么就把钱说出来了???

陆之宁反应过来以后,恶狠狠的盯着楚临瞪了一眼,“你给我滚!”

简直是气死人了!他就没见过这种专业拖后腿的熊孩子!

楚临嬉皮笑脸,“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苏大师真的很厉害,物有所值,你绝对不会吃亏!”

陆之宁又气又郁闷,自己被套路了!

想他陆少爷纵横京城,从来都是他套路别人,今天竟是被楚临套路了?

哦,还有元三爷。

元三爷也是帮凶!

陆之宁委委屈屈的看了眼元景,“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就这样套路我?”

元景眼神凉薄,“你说错了,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是阿锦,至于你,我们难道不是塑料朋友吗?风一吹,就什么也没了。”

陆之宁,“………………”行,算你狠!

他咬咬牙,扭头看向苏锦,“既然他们两人都说你厉害,那苏观主你看看这事如何解决吧,若是不能让我信服,这笔钱……想让我心甘情愿的付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苏锦不怕陆之宁赖账。

有楚临还有元景在这儿,陆之宁跑不了。

就算真的跑了,那不是还有陆家吗?



她瞧着陆之宁,一脸的高深莫测,“陆二少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家祖师爷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可不敢为了一笔钱就担上因果,惹得祖师爷不高兴。”

苏锦缓缓道,“陆少爷可以听我慢慢说来,是大师还是骗子,你很快就会知晓。”

陆之宁,“好,我很期待你让我心服口服。”

苏锦,“陆少爷睡觉的时候,应该做了梦,梦里有位女子,那女子亲了你的眉眼,还亲了你的嘴唇……”

苏锦这话一出,楚临瞧着陆之宁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没想到,他表哥竟然会做这种梦?

枉他以为表哥是个正人君子!

原来,也会悄悄的做这种不正经的梦。

陆之宁脸色微红,有些羞恼,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连带着元景也有些诧异,“你连人做了什么梦也能看出来?”那他以后要是做一些跟苏锦有关的梦,若她也能看出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苏锦摇头,“寻常人的梦,我自然看不出来。”

闻言,元景松了口气。

陆之宁连忙追问,“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他当时做完梦就醒了,醒来以后觉得十分离谱,因为他不认识那个女子,而且那女子很奇怪,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记得,她一直不停的追着他。

他跑,她追……他插翅难逃。

然后他就被追上了……

被追上以后那女子对他动手动脚,他努力挣扎,但还是被碰到了眉眼……

陆之宁莫名打了个寒颤。

之前就觉得那个梦奇奇怪怪,现在更是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再想一下他醒来之后,脸上受伤的部位……可不就是被那梦中女子亲过的地方吗?

青天白日。

陆之宁只感觉浑身血液逆流,连带着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苏锦望着陆之宁的脸色,缓缓道,“陆少爷做的梦,不是普通的梦。”

紧接着,苏锦又说,“陆少爷这是撞了邪,被那女鬼盯上了。”

陆之宁,“……?”女、女鬼?

“苏观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陆之宁大为震惊,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那张脸,此刻苍白的近乎透明。

苏锦,“我没开玩笑。”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陆少爷,你遇上我,是真的运气好。”苏锦虽说没忘记自夸,但这话,也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所谓机缘巧合,正是如此。

若你今天没有来我玄清观,你这条小命,可能真的就丢了。”

陆之宁,“……”我觉得你在吓唬我,但我又不敢反驳。

元景有些诧异,“阿锦,他的事,跟楚临的事情相比……”

苏锦抬眸看他,“他们的事情,本质不同,但我绝对没有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吓唬他。”

苏锦直接喊楚临帮忙收拾摊子。

楚临不解的询问,“这不是才开张吗?这就要收拾摊子?”

苏锦,“接下来的时间,只接待陆少爷这一位客户。”今天的摊子,也没必要再摆下去了,不会再有别的客户来了。

收拾好她的算命摊,苏锦看向元景,“能带着陆少爷去你那里吗?”

元景,“可以。”

事关陆之宁的性命,元景自是要配合。

难得的,元景看了眼陆之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放心,有阿锦在,一定可以解决你的事情。”

陆之宁,“……”我觉得你们就是在故意吓唬我,但我没有证据。

陆之宁不见女鬼,心不死。

他觉得元景有些危言耸听……



女鬼这种事情,并不能让陆之宁轻易相信,就算真的有,陆之宁也不觉得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他活了二十多年,可不信这些东西。

说是这么说,但陆之宁的脸色,始终苍白无力。

几人进了别墅,元景让元七在外面守着。

苏锦望着陆之宁,掐指算了算,她叹气,“陆少爷,在做这个梦之前,你是否时常感觉有人盯着你?但你的周围又没有人,这种情况约莫是从三天前开始的。”

陆之宁,“……”

他唇角动了动,最后点点头,“是。”又被苏锦说中了。

他以为是他压力大,精神状态不太对,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且他身边确实没人,就像是出现了错觉似的。

苏锦,“陆少爷,你被人算计了。”

陆之宁有些懵,“被算计了?”他素来不与人结仇,再加上陆家少爷的身份,又有谁敢算计他?

苏锦耐心解释,“从陆少的面相来看,陆少与那邪物并无任何因果关系,如今被牵涉其中,只能是被有心人算计了,有人想要你的命。”

陆之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事实在是太让他震惊……而且,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他暗中下手?

陆之宁直接问道,“这事如何解决?

苏锦神秘一笑,“等那女鬼现身,自然就能解决了。”

陆之宁,“?”

苏锦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完全听不懂。

扯上女鬼就算了,怎么还要等那东西现身?

看出陆之宁的慌张,苏锦安抚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意外的,你不如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算计你。”

见陆之宁不明白她的意思,苏锦歪了歪脑袋,好像确实是她考虑不周,毕竟这种事情,普通人都不太了解。

苏锦问道,“你三天前,有没有收下来历不明的东西,或是借出去东西。”

陆之宁,“我想想……”

他想了一会儿,摇头苦笑,“我从来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而且我三天前,根本就没有外出,一直在陆家。”

元景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泛着几分冷意,“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一遍,不许遗漏任何一个人!”

见元景脸色不悦,陆之宁将那天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直到陆之宁说道,“黄昏的时候,我二叔来找我父亲谈论工作的事情,二叔和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在我家吃完饭,晚上走的时候觉得冷,就跟我借了件衣服……”

苏锦出声打断他的话,“你把衣服借给他了?”

陆之宁脸色微变,“借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锦,“有。”

陆之宁,“…………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叔害我?”

苏锦比较严谨,“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你二叔,但是,借衣服这件事,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其次,你的衣服上面有你的气息,这两样加在一起,就可以触发某种条件,很容易让女鬼锁定你。”

陆之宁顿时心中一凉。

苏锦虽然没直接肯定这件事是他二叔动的手,但听这话……怕是有很大可能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与二叔关系不是非常亲近,但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若背后对他下手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二叔,他……

陆之宁垂下头。

楚临在一旁嘀咕,“难道你二叔跟我那个继母一样?也贪图家里面的财产?所以想弄死你?”

陆之宁摇头,反驳道,“不会,我二叔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楚临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在楚临看来,事情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这事百分之百与陆之宁二叔有关系。

自己那个后妈,平时也是不显山不露水,与他没有过什么摩擦,可结果呢?还不是背地里找人害他?

如今这年头,谁还不会演个戏?

楚临好心的提醒,“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也不想想,我那个后妈平时的为人处世,还不是把整个楚家的人哄得团团转?”

陆之宁拧了拧眉,没继续说下去。

苏锦幽幽道,“害你也不一定是为了钱,可能有着各种理由。”

元景没有犹豫,直接吩咐元七调查陆二叔最近的动向。

这一调查,元七没多久就拿到了关于陆二叔的资料,从资料上来看,这位陆二先生,确实存在很大问题。

而且最关键的在于,陆二先生如今就在青城!

他比陆之宁提前一天到达青城,现在就在青城的某家酒店。

陆之宁很是不解,“他来青城做什么?”

元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个问题,那就要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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