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声响,像极了三年前陈悦摔门离开时,那串水晶门帘的破碎声。
我攥着观礼席的绸缎椅背,看着父亲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话音未落,陈悦的婚纱裙摆已扫过我的皮鞋。
她身上还是那款柑橘调的香水,混着百合捧花的味道,在潮湿空气里发酵成酸涩的毒药。
父亲布满皱纹的脸贴近她时,我猛地站起来,檀木长椅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小浩?”
父亲满是疑惑地转过头来,他胸前那枚璀璨夺目的钻石襟花,在吊灯冷冽光芒的映照下,闪烁出耀眼而冰冷的光泽。
此刻,陈悦正低垂着眼眸,细致地整理着头上的白色头纱,那洁白如雪的头纱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轻盈美丽。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她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面庞。
随着她轻微的动作,一对珍珠耳坠在她那同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垂上轻轻摇晃着,就如同两颗凝固了的泪珠一般,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滴落下来。
这对珍珠耳坠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芒,但却无法掩盖住陈悦内心深处所隐藏的悲伤与痛苦。
而我,则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一样,猛地伸手抓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一杯香槟,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一饮而尽。
那冰凉刺骨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迅速滑落下去,一路带来阵阵寒意,但即便是如此寒冷的感觉,也依然无法熄灭我胸膛内正在熊熊燃烧、不断翻涌的炽热岩浆。
回想起三个月前,当父亲亲口告诉我他遇到了真爱的那一刻,我又怎能预料到,那个在视频中被描述成“温柔贤惠的钢琴老师”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初与我分手之时,毫不留情地甩给我一份诊断书的同一个人!
那份诊断书上的文字,犹如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先天性子宫畸形,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我的心头。
至今回忆起来,那个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她面无表情地将病历重重地拍在那张咖啡桌上,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发泄出来一般。
而那杯原本精致的卡布奇诺,也因为她这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