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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后续

不如长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罗英哭了许久,苏韵并未开口劝,静静等待,任由她哭出心里的委屈与不甘。烛火摇曳,映照在窗子上,莫名凄凉。罗英平复好心情后,不想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对不起,我知晓清平故意刁难,却还是选择袖手旁观。”苏韵微微摇头,“公主如今不同以往,我明白夫人的苦衷。先前算计夫人,还望您见谅。”她回燕国之前,便听说了不少关于清平做的疯事儿。前年她当众杀了辱骂她的言官,陛下也只是不痛不痒罚了三个月的府中思过。现在谁听到清平的大名,不是瑟瑟发抖?连大哥都逃了,她还能指望旁人护着吗?而且罗英这次袖手旁观,也有试探之意,毕竟非亲非故,她不会放在心上。罗英未料到苏韵竟然能如此平静,她去夏国前,她们也是见过几次的。那时的苏韵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未料不过三年光景,竟...

主角:萧崇苏韵   更新:2025-02-25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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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崇苏韵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后续》,由网络作家“不如长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罗英哭了许久,苏韵并未开口劝,静静等待,任由她哭出心里的委屈与不甘。烛火摇曳,映照在窗子上,莫名凄凉。罗英平复好心情后,不想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对不起,我知晓清平故意刁难,却还是选择袖手旁观。”苏韵微微摇头,“公主如今不同以往,我明白夫人的苦衷。先前算计夫人,还望您见谅。”她回燕国之前,便听说了不少关于清平做的疯事儿。前年她当众杀了辱骂她的言官,陛下也只是不痛不痒罚了三个月的府中思过。现在谁听到清平的大名,不是瑟瑟发抖?连大哥都逃了,她还能指望旁人护着吗?而且罗英这次袖手旁观,也有试探之意,毕竟非亲非故,她不会放在心上。罗英未料到苏韵竟然能如此平静,她去夏国前,她们也是见过几次的。那时的苏韵意气风发,桀骜不驯。未料不过三年光景,竟...

《我成一国公主后,伥鬼一家后悔了后续》精彩片段


罗英哭了许久,苏韵并未开口劝,静静等待,任由她哭出心里的委屈与不甘。

烛火摇曳,映照在窗子上,莫名凄凉。

罗英平复好心情后,不想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

“对不起,我知晓清平故意刁难,却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苏韵微微摇头,“公主如今不同以往,我明白夫人的苦衷。先前算计夫人,还望您见谅。”

她回燕国之前,便听说了不少关于清平做的疯事儿。

前年她当众杀了辱骂她的言官,陛下也只是不痛不痒罚了三个月的府中思过。

现在谁听到清平的大名,不是瑟瑟发抖?

连大哥都逃了,她还能指望旁人护着吗?

而且罗英这次袖手旁观,也有试探之意,毕竟非亲非故,她不会放在心上。

罗英未料到苏韵竟然能如此平静,她去夏国前,她们也是见过几次的。

那时的苏韵意气风发,桀骜不驯。

未料不过三年光景,竟仿佛变了个人。

沉默寡言,一片死寂。

想起还在夏国受苦的涟之,罗英心口便绞着疼,声音哽咽,“我儿在夏国可还……可还撑得住?”

“夫人放心,三公子尚且安好。”

苏韵说着,将一枚乳白色玉佩拿出,“他让我给您带句话,待到明年三月,儿亲自给母亲祝寿。”

罗英看到玉佩,脸色大变,那是她给涟之的生辰礼,一定是极其信任之人,才会让他交出玉佩。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韵,“明年三月?可是真的?”

苏韵如实相告,“若一切顺利,便是真的。若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罗英脸色骤变,“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夫人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有一天终究落空,我们是我们,将军府是将军府。”

罗英忽然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再次开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夫人信我?”苏韵有些意外,先前她有意试探,必是存着怀疑的。

“半月前,我收到涟之的信了,让我莫要辜负你。”

苏韵了然,眼里染上几许暖色,她知道顾涟之会写信交代,未料到竟这样郑重。

一句莫要辜负,微微暖了她浸在寒冰的心。

“明日宫宴,夫人帮我说几句话便可。”

“我懂了,你放心,这次定不负所托。”今日的试探,她已经很愧疚了。

见到苏韵后,她便打消了所有疑虑。

不是因为她的真诚,而是因为她的改变。

她不敢想涟之现在变成何种模样了,她不能再忍受儿子在夏国多受一天的苦。

既然涟之信她,无论苏韵要做什么,她都全力以赴。

……

离开偏院时,外面已经有些黑了,苏韵着人询问苏城的下落。

不想他早已离开,听说是国公府有人来传话,苏婉月病倒了,他急急忙忙回去探望,未给她留下只言片语。

苏韵笑笑,连失望都提不起力气。

刚出将军府门,还未上马车,便被人拦了下来,是清平身边的宫女绿儿。

“二小姐,公主有请。”

苏韵未料到清平竟还没走,当真是看得起她。

她随着绿儿来到旁边的巷子里,公主的马车正停在那。

苏韵上前,“臣女拜见公主。”

好半晌,马车窗帘才被掀起。

清平坐在马车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不远不近的站着,夜风中显得那样渺小。

“三年了,没想到你还回得来,可要我把命给你?”

“臣女惶恐。”

“你是该惶恐,本宫从前便不喜你胸怀坦荡,现在你卑鄙龌龊,我怎的还是不喜?”

“臣女现在只想活着,恳请公主给条活路。”

“你怀着野种回来,给自己留活路了吗?不过你放心,等你活不下去的时候,本宫念在往日情分,一定让你死个痛快。”

清平放下窗帘,忽的又掀起,“瞧本宫这记性,差点忘了一件要事,我准备招苏城做驸马,你以为如何?”

苏韵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公主,我大哥脾气古怪,配不上您的尊贵之躯。”

清平静静看着她,半晌后嗤笑了一声。

“呵……我现在当真有几分看不清你对苏家的态度了。苏城确实配不上我,但你配得上。苏韵,我们来日方长!”

马车缓缓离开,苏韵立于原地,眼里的慌乱渐渐归于死寂。

直到马车消失,她方才转身,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人。

苏韵微微蹙眉,今日是怎的了?一个两个都要来寻晦气。

“她为难你了?”陆景语气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陆将军有事?”

陆景皱眉,他不喜欢苏韵疏离的态度。

从前她性子欢脱,每每见到他都扬起璀璨的笑容。

可这次回来,她从未对自己笑过。连眼神都不复当年的炙热。

这种感觉让他很慌,好像她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我送你回去。”

“不必,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

陆景上前一步,“你在躲我?”

“你是苏婉月的未婚夫,往后便是我的姐夫,我自是要避嫌。”

“我跟苏婉月订婚,你不高兴了?”

苏韵觉得莫名其妙,“陆将军这话好生奇怪,你们之间的事,轮得到我不高兴吗?”

他们俩从前什么都没有,往后就更不可能有。

陆景面色一沉,“苏韵,你非要这个态度跟我说话吗?是因为当初在夏国我没有答应带你走,所以你连我也记恨上了?你心眼儿怎的这么小?”

提及此事,苏韵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嘲讽。

还记得那是陆景第二次去夏国求和,她走投无路,去找他求助。

那是他们时隔一年再见面,她还未曾开口,陆景便自以为是的堵死了她要说的话。

他说:“我不能带你走,两国交战,燕国屡屡战败,质子能保燕国一时平安,苏韵,我知你委屈,但既来之则安之,你要顾全大局。”

苏韵那时才知道,原来陆景也知道当年自己被设计陷害的真相。

甚至于,他可能也参与其中!犹记得那日她被下了软筋散,出发前往夏国时,恍惚中似是看到了陆景的衣角。

当时她当自己眼花,现在却印证了往日猜忌。

但陆景不知道的是,她从没指望过他会带自己脱离苦海。

她厚着脸皮找上门,就只是让他帮忙买些药,仅此而已。

那时翠青被打的昏迷不醒,发热几日不退,人快不行了,那帮狗奴才却不让她请大夫,她费尽力气才会求到陆景面前。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堆话。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惊觉,那个她以为重情重义的陆景,其实虚伪又自私。


季舀看到苏韵回来眼里有些惊讶,将军让他在落星阁等消息,他以为至少要等到明日一早。

再看她身边除了翠青,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苏家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

他连忙上前行礼,小心询问,“二小姐已经无碍了?”

“是陆景让你去请的孙太医?”苏韵不答反问,刻意提及孙太医。

“将军让我去请太医。”季舀的回答一丝不苟。

苏韵了然,孙太医只给陛下看诊,若没有陛下发话,怎么可能请的来?

她早该想到的,能让苏明远一改态度,维护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陛下授意。

今日之事她约莫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大哥想趁机除掉她腹中孩子,便故意拖延。

未料陆景横插一脚,他大概还顾念几分从前的情谊,又不想得罪国公府,便让季舀舍近求远去请太医。

一来一回半个时辰,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便是陆景给出最大的援手了。

苏韵并不意外,陆景向来如此,做任何事之前总要先分析利弊,他其实从未变过,是曾经的自己没看透罢了。

她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对着季舀行礼道谢,“苏韵在此谢季统领施以援手。”

以她对陆景的了解,不会刻意交代季舀快马加鞭。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季舀脸色微变,连忙避开了一步。

未料苏韵起身后,看向一旁的翠青。

翠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未多言,自顾自给季舀磕头。

季舀瞬间变了脸色,慌忙后退,“二小姐,这都是将军的意思,末将不敢居功。”

“季统领,让她磕吧。”

她跟季舀也算旧相识了,从前她时常找不到陆景,便跟着季舀问东问西。

之前在夏国,她去找陆景求药,最后也是季舀偷偷给她塞了一瓶上好的伤药。

这份情她是记得的,连带着今日的,他日必然加倍偿还。但在那之前,翠青要先跪谢他的救命之恩。

若没有那瓶伤药,翠青活不了,她即便是活着,也定不是今日这般。

季舀蹙眉,半晌后又站了回去。

翠青实实在在给季舀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立于一旁。

“季统领,更深露重,先告辞了。”

季舀看着二人离开后,微微叹了口气,方才回去复命。

……

苏韵昨日累极,回到落星阁早早便歇下了。

她睡的极其不安稳,期间梦到肚子被长刀贯穿而过,吓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没事吧?做噩梦了?”

苏韵这才回过神来,见翠青满眼疲惫,“你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奴婢睡不着,不看着小姐心里不安。”

苏韵叹了口气,“翠青,我真的没事,你到底怎么了?先前我明明给你打暗号了,怎的昨儿个竟全然没发现?”

她在夏国三年,早已经皮糙肉厚,哪还有先前的娇贵?大哥那一脚确实只踹在了她的腰上,虽用了几分力气,但还伤不到孩子。

那会儿翠青百口莫辩,何况国公府想惩罚个奴婢,哪有道理可讲?她是怕大哥怒极,惩罚不了她,拿翠青出气,才会出此下策。

肚子疼是真,出血也是真,但都是她自己故意为之。这还要感谢回燕国之前,那个人的提前训练。

当时她不屑学,说用不上这种雕虫小技,未料到不出三日便用上了,真是讽刺。

翠青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在装病,脸色白了白,咬着下唇不说话。

这可把苏韵急死了。

“自打回了燕国,你就失了分寸,到底是何缘由?你总要把心里的担忧告诉我,我才好想办法解决呀。你我二人肩上担着的可还有旁人的期望,身后亦有猛虎盯梢,你若如此,还如何谋事?”

从前的翠青确实莽撞,单纯。但夏国走这一遭早已经不复当年了,否则她也不敢把翠青带在身边。

翠青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小姐,我害怕,自从回到国公府,便整日整日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你双手血红,从城墙一跃而下。小姐,你对苏家期望太高,我分不清你到底有几分清醒几分醉,我怕你哭着哭着,就真的心死了。”

在夏国这三年,她跟小姐都病了,病在看不见的地方。

小姐只知道她时常夜半时分伤害自己,却不知她自己才病的更重。

她会在病发时,变成另一个可怕的小姐,那个小姐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她,说着可怕的话,做着可怕的事,她能笑着杀人,笑着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而每次让小姐变成那样的契机,都跟苏家有关。

比起在夏国,翠青更怕回到苏家。

苏韵身体一僵,原来翠青怕的是这个。看来她病发的样子是真的很可怕,才会让翠青如此战战兢兢。

“翠青,在夏国时,我每日都能梦到苏家所有人跪在我面前祈求原谅。然后我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原谅了他们。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可怕吗?这意味着我每天睡梦中在原谅,清醒时又在恨。”

“我是不是很傻啊,都被折磨成这样了,怎么还总幻想着苏家一定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才会舍弃我呢?也或许我不这样想,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吧?”

夏国,带给她的是永无止境的绝望。

“小姐……”翠青眼里的恐惧瞬间化为了心疼。她在夏国遭受的折辱不及小姐的十分之一。

苏韵想笑笑安慰翠青,可心里却满是苦涩,她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

“翠青,我这里真的很疼很疼,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苏家。”因为太爱了,才能忽视那些藏在细枝末节里的算计。

苏韵的眼泪无声往下落,砸在翠青手上,烫的她心也搅着疼,她家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主仆二人无声落泪,偶尔呜咽出声,压抑又沉重。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破了洞的窗子悄悄钻了进来,暖了几许屋里的寒意。

苏韵已经擦干了眼泪,轻轻拍了拍翠青枕在她手边的头。

“翠青,你知道吗?自从回到苏家那一天,我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了,心虽然是疼的,但却意外的轻松。”

幸好她回来了,幸好苏家这样不堪,否则她一辈子走不出这个阴影。

“翠青,我从未怀疑过自己要走的路,你也莫要再瞻前顾后。天亮了,该梳妆了,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若水态度极其傲慢,任谁听了都知道是故意刁难。

他们都以为苏城肯定要骂回去,毕竟他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这些年为了苏婉月,不知道跟白若水吵过多少次。

却不想他只是皱着眉头看向苏韵,“苏韵,给白小姐道歉。”

尽管在场的大半小姐们都不喜欢苏韵,却都有些替她鸣不平。

哪有这样的大哥啊?国公府跟丞相府按照官阶来说,也算平分秋色,再说占理的是国公府,闹到天子面前也是白家丢脸。

众目睽睽之下,何至于低头至此?

更何况他刚刚对苏婉月可不是这个态度。

“都说苏二小姐在家里不受待见,没想到是真的。”

“哎呀,毕竟她回来的时候名节尽毁,有几个人家能不在意?”

“好歹还在人前呢,都这样苛待,真不知道人后是什么样喽。”

“估摸着没好日子过,往后要随便找个人嫁了。”

苏城本来就被白若水气的心里窝着火,被这些小姐们儿议论的更加火大。

见苏韵冷着脸不听他的指挥,任由他被人误解,便把错都归咎到了她的身上,气的开始口不择言。

“去了一趟夏国,一点规矩都没学会,道歉你都不会吗?用不用我教你?”苏城说着,抬起脚便踢在了苏韵的小腿处。

苏韵脸色一白,险些就此跪倒在地,好在有人扶了她一下,才不至于跪倒。

“苏二小姐,没事吧?”来人语气温润,宛如皎皎白月般沁人心脾。

正是白若水的大哥,工部侍郎白轻辰。

白轻辰少时文采出众,年纪轻轻便已位居侍郎要职,与阿姐并称为盛京双骄,曾有人戏言,若他们二人能凑做一对,可谓是一桩美事。

可惜事与愿违,阿姐已经婚配,白侍郎也迟迟未遇到有缘之人。

苏韵站好后便退后了一步,微微躬身行礼,“多谢白侍郎。”

白轻辰抿唇,转而看向自家妹妹。

“又在胡闹什么?撞了人还有理了?”

白若水跺了跺脚,“阿兄,你怎么也跟小公爷学了坏毛病,不帮自己妹妹呢?”

苏城眉心狠狠皱在一起,白家这对兄妹,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白轻辰那个小白脸,道貌岸然,跟他爹一样狡猾。

“再闹,让爹停了你每个月的月银。”

“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行行行,看在月银的份上,苏二小姐,我跟你道歉了。”

“白小姐不必挂怀。”

“哼,假惺惺。”白若水没好气的讽刺了句,拽着白轻辰往酒席方向而去。

苏韵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白若水刚刚分明是故意撞的她,缘何如此?

主角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

陆景临走前,回头看了苏韵一眼,眼神带着几许不满与探究,不知何意。

“看到我被所有人指指点点,你是不是很得意?”苏城忽然冷着脸质问。

苏韵眼里的微光渐渐转为浓浓的厌恶。

曾几何时,她也跟白若水一样,可以随意跟大哥撒娇生气。

那样的光景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我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大哥很得意吗?”

苏城心里一紧,他想说自己当然是心疼她啊,可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明明他是为了韵儿好,不想给她树敌太多,可怎么都成了他的错?

直到苏韵离开,他都没找到到底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大哥,妹妹还是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局面。如果得罪这些贵女们,到时候随便有人构陷几句,坏了口碑,连表哥那样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娶她的。”

苏城渐渐清醒过来,“婉月你说的对,她就是还放不下小姐的身段,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人人追捧的苏韵吗?”

“哎,也怪不得她,毕竟那张脸让她享受了十几年的爱慕与艳羡,连我都时常羡慕她那倾国倾城的脸呢。”

“区区一张脸有什么可羡慕的,那都是空的。哪有你一身才华值得追捧。不过婉月,我可要提醒你,看好陆景,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让他跟苏韵走得太近。”

苏婉月脸色微变,“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陆景他……不可能的,陆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心里只有我。妹妹长得再好看,陆景也不会动摇的。”

苏城眼里闪着几许幽光,“是啊,她就是长得太好看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要是没有那张脸,就都消停了。”

……

皇家祭祀日,皇帝与太后等人要先去祭拜后,方才会来宴席。

是以众人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贵人们才纷纷到场。

清平也在其中,她的座位本该是靠近陛下的,不想却坐到了苏韵的对面。

清平举起一杯酒,对着她遥敬了一杯,脸上挂着招摇的笑意。

还不等苏韵行礼,便听到清平开口。

“母后,您可还记得苏韵?”

上位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太后,分别是白家所出的孝宜太后,以及皇帝和清平的生母,孝成太后。

苏韵亦抬眼望去,两位太后气质大不相同,孝宜太后端庄贤淑,孝成太后却更偏妖娆华贵。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孝成太后身上。

犹记得孝成太后刚被接回燕国时,上至君王,下至百姓,纷纷将其视为救国英雄。

偶有非议声,均被处以极刑。人心如何不得而知,人后的怨气却都发在了清平身上。

清平在夏国出生,不少人怀疑她根本不是皇家血脉,加之年纪小,时常被轻视,受尽白眼。

苏韵如今的境地,便与初回燕国的清平极为相似。

只不过清平到底是公主,终还是有人护着的,她却实实在在怀着野种而归,无人可依。

孝成太后轻笑道:“你时常在母后面前念叨,怎会不记得?快带过来让母后看看。”

清平起身来到苏韵面前伸出了手。

苏韵看着她脸上柔柔的浅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她从未被送去夏国,还与清平是亲密好友一般。

直到清平牵上她手的那一刻,手心传来的剧痛瞬间把她拉到现实中。

苏韵疼的险些站不住,低头隐去了眼中的痛意和嘲讽。指间藏针,夏国皇宫里害人的老把戏了。

清平却更加用力拉住她,语气关切,“没事吧?你长途跋涉而归,定还未休息好,不急,走慢些。”


半年前赵括让使臣一起送回给她的糕点里,被人下了鹤顶红。

当时她一心想着赵括驳回奏折的缘由,根本没把心思放在糕点上。

未料那盒糕点因机缘巧合竟毒死了一位高官家的千金小姐,害得她险些丧命。

赵括刻意以糕点试探,意在警醒。

苏韵起身谢恩,“谢陛下恩典。”

她捏着糕点,手却微微有些抖,踌躇间听到赵括淡声询问:“可是不喜欢这几样?”

苏韵连忙摇头,“没有,臣女只是太过激动。”

她快速将糕点塞进嘴里,由于太慌乱险些噎到,惹的眼角泛红,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赵括眼神暗了一瞬,“看茶。”

苏韵饮了两杯茶,方才好转些,低着头不敢作声。

御书房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还是赵括先开的口。

“此番归家,可还适应?”

这话问的极其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在话家常。

“盛京变化很大,想必还需些时日。”

“你与清平交好,可多来宫中走动走动。”

苏韵心中冷笑,清平与她割袍断义的事,连坊间小孩子都知道。

太后跟皇帝倒是喜欢装聋作哑。

“是。”她轻声应下。

赵括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你此番回来,听说是夏国皇子们联名上书求的旨意?”

苏韵瞬间手握成拳,“是。”

“皇家子嗣向来冷漠,尤其是夏国那等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怎会对你另眼相待,可是与你腹中孩儿有关?”

苏韵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臣女自知丢了燕国脸面,死不足惜,之所以苟且偷生,只因有一物要亲自呈给陛下。”

赵括平静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变化。

“何物?”

苏韵眼神闪了闪,“为防止有所闪失,臣女藏匿之处不太妥当,请陛下宽恕臣女冒犯之罪。”

看到赵括点头,她方才羞红着脸解开外衫,隔着里衣将赤色肚兜扯出,匍匐在地,双手呈上。

赵括看着那抹赤色肚兜,眼神暗了暗,好半晌才伸手去接。

触及的是还未消的暖意,拿到手中方知内有乾坤。

他将肚兜夹层扯开,掉出了里面的羊皮卷。

看清上面的内容,赵括瞬间变了脸色。

“此物你从何而来?”

“臣女也是无意中拿到的,真假亦无法分辨,个中缘由还请陛下给臣女留有一丝体面。”

赵括眉心微皱,起身行至她身边,双手托着她手腕将人扶起。

“你的膝盖受伤了?苏小姐是夏国的大功臣,往后若只有你我二人,朕允你不必行跪拜大礼。”

苏韵慌忙退开,“陛下,这怎么能行?臣女犯了大罪,岂敢有此殊荣。”

“你为燕国百姓牺牲了这么多,何罪之有?朕不过是免了你的跪拜罢了,理当如此。”

“可是臣女此番归来……”

“怎么,朕的旨意你也敢违抗?”赵括声音轻柔,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震慑力。

苏韵慌忙低下头,“臣女不敢。”

“今日是你的接风宴,朕不仅要赏,还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的赏。来人,先送苏小姐回御花园,朕要亲自挑选一份大礼相送。”

苏韵受宠若惊,感激涕零,“苏韵谢主隆恩。”

待她离开,御书房再次归于寂静,赵括看着手上的羊皮卷陷入沉思。

直到屏风墙后传来细微的轻咳声,对方应是戴了东西遮挡,声音十分古怪,辨不出男女。

“武成帝向来暴政专权,苛待质子俘虏,却两次应允苏韵回燕国,这般另眼相待,必然有诈,陛下当真信她?”


苏明远已经在催,他们二人才先后上了马车。

苏家父子一辆,她们姐妹一辆。

苏婉月上车便想与苏韵搭话,奈何她闭着眼睛假寐,自己只好作罢。

初选是在六部进行的,工部专门在六部前庭处找了个宽敞的位置临时搭建了场地。

由于参选者众多,场面着实热闹。

苏家几人进入场地时,先前畅聊的官员们纷纷噤声。

苏明远是礼部尚书,他们自然是要敬重的。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苏明远身后跟随的两位姑娘太惹眼,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两位姑娘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绝色容颜?”

“尤其是那位身穿浅粉色罗裙的女子,宛如天女下凡,倾国倾城。”

“她你们都不知道?苏家刚从夏国回来的那位质子,苏韵啊。”

“就是怀了孩子那个?这也看不出呀。”

“这么漂亮,难怪被人惦记。”

“你没听说了吗,她被送去夏国这事有蹊跷,好像是苏国公亲自请旨送去的。”

“这不是卖女儿吗?”

“嘘,小点声,要是得罪苏国公,就别指望夺魁了。”

“不过她们怎么来这儿了?六部从未有女子踏足过,这不合规矩吧?”

众人正疑惑呢,未料有人通传。

“清平公主到。”

众人大惊,这下谁都不敢再议论了,生怕被清平公主注意到。

不多时,清平身着一身红衣款款而来。

燕国官袍乃云白色,着黑色官帽。

是以清平的一身红衣便显得尤为惹眼。

而另一个显眼的,便是苏韵了。

清平一眼就看到了她,笑着走了过去。

“苏国公,这等有趣之事,怎的不叫本宫来凑凑热闹?”

苏明远面露为难,“公主殿下,六部擢选使臣乃朝堂要事,并不对外公开。”

清平挑眉,“哦?苏国公的意思是,本宫没有资格在这旁听?”

“老臣不敢,只是女子不得妄议朝政,老臣亦是按照规矩办事。”

“按规矩办事?那你的两个女儿为何在此?”

“这……小女苏韵蒙陛下抬爱,特任命为此次考官之一。”

苏韵眼里嘲讽一闪而逝,苏明远故意只提了她,苏婉月便可以完美隐身。

果不其然,众人听闻纷纷哗然。

此次大选的考官共有十人,先前张榜公布的有九位,去除六部各位尚书外,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名流清士。

最后一位一直未曾公开,参选者纷纷猜测,甚至有人猜会不会是陛下亲临。

谁都没想到会是一女子当考官,此举俨然是捅了马蜂窝。

“陛下此举是何意?女子不得参政,有违祖训,是要遭天谴的。”

“我等虽说官职低,但也不是她一个无才无德空有其表之人可以品头论足的。”

“就是,我也不同意,她还怀着夏国野种呢,有什么资格来对我等朝廷命官指手画脚?简直是奇耻大辱,若不让她走,我便退出。”

“我们也退出。”

参选者情绪激动,纷纷喊着让苏韵马上离开六部,否则就要退出。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不仅如此,就连其他考官也坐不住了,“老夫绝不与她共处一席。”

眼看着情况愈演愈烈时,户部尚书宋维站了出来。

“各位少安毋躁,陛下怎么会做出此般决定,定是苏国公徇私枉法,纵女祸乱朝纲,跟我去御前参他一本。”

苏明远本来只想作壁上观的,最好能让这些老学究把苏韵骂的羞愧难当,让陛下不得不取消苏韵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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