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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乔明月乔明曦全文

酥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刻,眼见谢娇要受委屈,好几位小姐一拥而上,自发地挡在了谢娇面前,一个个柳眉倒竖,指着谢锦珠的鼻子就开始指责:“谢锦珠,你怎的这般蛮横,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娇儿妹妹,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谢锦珠见状,柳眉微微一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情景。她心中窝火,但也知道自己和她们争论只是白费工夫。自己以往主动说出真相,可却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她说的。反倒都说她满嘴谎言,故意欺负谢娇。笑话,她堂堂谢家嫡女,闲着无聊了要去刻意针对一个庶女。可以一想到谢娇干的好事,谢锦珠就气不打一出来。她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抓谢娇。可谢娇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机灵得很,边哭边往人后缩,左躲右闪。谢锦珠连番伸手,却屡屡落空,反倒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几位护“...

主角:乔明月乔明曦   更新:2025-02-15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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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明月乔明曦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乔明月乔明曦全文》,由网络作家“酥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刻,眼见谢娇要受委屈,好几位小姐一拥而上,自发地挡在了谢娇面前,一个个柳眉倒竖,指着谢锦珠的鼻子就开始指责:“谢锦珠,你怎的这般蛮横,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娇儿妹妹,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谢锦珠见状,柳眉微微一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情景。她心中窝火,但也知道自己和她们争论只是白费工夫。自己以往主动说出真相,可却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她说的。反倒都说她满嘴谎言,故意欺负谢娇。笑话,她堂堂谢家嫡女,闲着无聊了要去刻意针对一个庶女。可以一想到谢娇干的好事,谢锦珠就气不打一出来。她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抓谢娇。可谢娇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机灵得很,边哭边往人后缩,左躲右闪。谢锦珠连番伸手,却屡屡落空,反倒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几位护“...

《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乔明月乔明曦全文》精彩片段

此刻,眼见谢娇要受委屈,好几位小姐一拥而上,自发地挡在了谢娇面前,一个个柳眉倒竖,指着谢锦珠的鼻子就开始指责:“谢锦珠,你怎的这般蛮横,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娇儿妹妹,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谢锦珠见状,柳眉微微一蹙,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情景。
她心中窝火,但也知道自己和她们争论只是白费工夫。
自己以往主动说出真相,可却没有一人愿意相信她说的。
反倒都说她满嘴谎言,故意欺负谢娇。
笑话,她堂堂谢家嫡女,闲着无聊了要去刻意针对一个庶女。
可以一想到谢娇干的好事,谢锦珠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抓谢娇。
可谢娇看似柔柔弱弱,实则机灵得很,边哭边往人后缩,左躲右闪。
谢锦珠连番伸手,却屡屡落空,反倒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几位护“花”的小姐,引得她们纷纷埋怨。
“谢锦珠,你看看你,莽撞得跟个什么似的,还不快向我们赔礼道歉!”一位身着鹅黄衣衫的小姐,捂着被碰到的肩膀,撅着嘴不悦地说道。
谢锦珠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看着面前对自己抱怨的小姐,看着她捂着肩膀,看起来实在是痛极了。
谢锦珠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刚刚可是真的碰到了人。
到好歹也是大家小姐,是自己的错,谢锦珠自然是要认的,正准备道歉。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婉转的女声悠悠传来:“诸位小姐怎么这般霸道?谢锦珠小姐明明只是想和谢娇小姐说几句话,几位小姐怎的就搞得谢锦珠是要伤了谢娇小姐一般?还有刚刚斥责的黄衣小姐,你那肩膀可不是谢娇撞得,可别冤枉了人。”
谢娇听到乔明月这话,刚挤出来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子瞬间就停住了。
她着实没料到,这谢锦珠的名声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居然还有人肯帮着谢锦珠说话。
她抬眸看清是乔明月后,心下了然,怪不得愿意帮着谢锦珠说话。
别人看不出乔明曦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毕竟她们本质上属于同一类人。
只是就乔明月那名声,就算她开口也不会有人相信。
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和母亲忍让了谢锦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如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今京城那边,当家作主的早已不是谢锦珠那前嫡母的兄弟,这些年两家的关系越来越淡,若不是自己和母亲手段了得,母亲哪能有机会扶正。
过往那些年受的委屈,桩桩件件都刻在谢娇心里,她怎么舍得轻易放过谢锦珠。今日这一出,本就是她精心设下的局,为的就是让谢锦珠的名声愈发狼藉,彻底断了父亲对她的最后一丝疼爱与庇护。
虽说半路上杀出个乔明月这个变数,可谢娇笃定,事情的最终走向不会有丝毫改变。
果不其然,她这念头刚落,人群里就有人尖着嗓子嘲讽起乔明月来:“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乔家的大小姐乔明月嘛,你自己的名声都不咋地,还有闲心来管谢家的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面对他人的讥讽,乔明月神色未起丝毫波澜,她是真的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当下还远没到她着手重塑名声的时候,况且乔明月本就不太在意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名声。世间有太多女子被名声这枷锁死死困住,可她的名声早已如一片废墟,又何来被困一说?
谢锦珠却不同,她自己被人说道几句倒是不打紧,可眼见乔明月因替自己出头而遭人斥责,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她柳眉一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用力推了那开口嘲讽之人一把,嘴里还嚷嚷着:“乔小姐没有说错!我可不愿意平白无故背了推人的名声,你既然这么说,我就给你坐实了。”
这一推,谢锦珠下手不算轻,那位富家小姐冷不防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方才这片地儿就因为众小姐的争吵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此刻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唏嘘声。
那摔倒的富家小姐顿觉颜面尽失,抬手掩面,抽抽搭搭地哭着跑开了。
众人向来更倾向于同情弱者,比起谢娇与谢锦珠不知上演过多少回、大家都快看腻了的姐妹相争戏码,自然更心疼这位刚丢了脸跑走的姑娘。
当然也不排除担心谢锦珠也对她们动手。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也没人再顾得上谢娇,她没了人墙遮挡,就这么直接暴露在众人眼前。
谢娇恶狠狠地瞪了乔明月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恨。
乔明月微微一愣,倒是个心眼小的姑娘。
也难怪谢锦珠最后没落得个好,会演戏,又心眼小,就谢锦珠那大咧咧的性格,能斗得过才有鬼了。
谢娇甩袖离开后,眼见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谢锦珠索性拉着乔明月,赶忙来到街边一家清幽的小茶馆。
乔明月由着谢锦珠拉着,进了茶馆包厢,谢锦珠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乔明月瞧着她这般谨慎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打趣道:“之前和你妹妹当街争吵的时候,你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这会儿不过就是人多了点儿,就这般紧张?”
谢锦珠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满不在乎地回道:“我的名声早就那样了,自然是不在乎的,之前那个被我推到的可还是个好姑娘呢。”
谢锦珠话说得轻巧,可乔明月还是敏锐捕捉到了她眼神深处潜藏的紧张,她分明是在害怕。乔明月心下一软,轻轻握住了谢锦珠的手,出言安抚道:“那姑娘不会有事的。”
谢锦珠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不自在地从乔明月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嘴硬道:“谁......谁在担心那姑娘了?”说着,眼睛还心虚地四处乱瞟。
乔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只觉有趣极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姑娘已经许了外地的人家,这事儿传不过去的,对她不会有太多影响。”
乔明月想起上辈子的事,那时自己陪着裴澜清去偏远县城任职,恰好碰到过这位姑娘。
她是个有福气的,听闻和自家夫君是青梅竹马,婚前每隔几年都会来此地小住。即便性格算不上讨喜,可她夫君对她极为疼爱。
那时的自己已然看清裴澜清的薄情寡义,所以看到这般恩爱的场景,忍不住多瞧了几眼,今日才会一眼就认出来。
谢锦珠听乔明月这么一说,大大松了口气,嘴里不自觉嘟囔起来:“那就好,我刚刚明明没用力......”
乔明月端起茶杯喝茶,巧妙掩住了嘴角的笑意。她站在局外,看得真切,这事确实和谢锦珠无关,是有人趁着谢锦珠推那姑娘的时候,在背后暗自用了点力,不过就是塑料姐妹情作祟罢了。
只是这事,乔明月没打算告诉谢锦珠,就怕她脾气一上来,找上门去,又没个证据,以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迟早要捅出娄子。
谢锦珠见乔明月自顾自喝茶,也不再纠结刚刚的事,顺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润喉,这才想起还没问乔明月身份,好奇地看向她,问道:“你是哪家姑娘啊?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还和乔明月呢。”
乔明月浅笑着点头,
“我应该就是你口中的乔明月。”
谢锦珠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看着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乔明月?”
乔明月也不恼,从容地拿出手帕递到谢锦珠手上,温声道:“擦擦。明珠姑娘,你不也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嘛。”
谢锦珠的脸瞬间红透了,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也不怎么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说道:“那些事,倒也不全是假的。”
乔明月看着谢锦珠单纯懵懂的样子,暗自叹息,这姑娘怕是真以为外界传言都是因自己品行不端。她轻声开口:“明珠姑娘,你身边如今没有母亲留下来的人吧。”
乔明月起了帮衬谢锦珠一把的心思,今日这事儿也让她警醒,无论何时,身边都得有愿意为自己发声的人,话多话少不重要,关键是能在关键时刻帮腔。
谢锦珠面露犹豫之色,顿了顿才说:“我母亲给我留下了几个嬷嬷,只是那些嬷嬷年纪都大了,主动跟我请辞。”
乔明月依旧笑着,目光平和又笃定:“明珠姑娘,你可是亲耳听那些嬷嬷这么说的?”
谢锦珠摇摇头,又补充道:“可嬷嬷们的年纪确实大了,而且她们的亲人们都亲自到府上来接她们走。”
乔明月心中明白,谢锦珠母家好歹是京城的人家,怎么会轻易任由旁人把自家姑娘捧杀。
而且谢锦珠的母亲可是京城的人,若是真的孝顺,会让自己的母亲一把年纪了还回到京城?
这不是给老人家增添负担,乔明月觉得这件事怕是根本就是人算计的。
她循循善诱:“明珠姑娘,有些事,还是得问问当事人为好。”
谢锦珠虽说单纯,但也不蠢笨,乔明月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哪能还不懂其中深意。

罗掌柜并未把乔明月带到成衣铺子里,而是径直来到了迎风楼。迎风楼底下的小厮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罗掌柜,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将乔明月和罗掌柜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乔明月虽没来过迎风楼,但也知道这里的雅间平日里极难订到。
之前乔明曦想要来这里吃一顿饭,还被乔父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不宴请他人就没必要来这迎风楼浪费钱。
没想到自己倒是比乔明曦提前来到了这迎风楼。乔明月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景,心中不禁感慨,忍不住笑出了声。
罗掌柜听到乔明月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乔明月瞧见罗掌柜这模样,赶忙收敛了笑容,一脸真诚地对罗掌柜说道:“罗掌柜,此番真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我怕是很难这么轻易地走出乔府的门。”
罗掌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乔小姐客气了,我也能看出您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容易。您放心,咱们这交易,我肯定帮您打掩护。只是......”
乔明月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罗掌柜的未尽之意,当即说道:“罗掌柜放心,我只会把图纸给您那边。”
罗掌柜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乔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上一次乔明月送去的图纸,一经展示,便在京城与江南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其中,一位郡主更是对其中一款设计青睐有加,不仅亲自试穿,还在一场盛大宴会上身着以乔明月设计为蓝本制成的华服惊艳亮相。
罗掌柜所在的店铺,是不差,但在江南和京城这等繁华之地,竞争激烈程度超乎想象,能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店铺确实不在少数。
可如今,郡主的这一青睐,瞬间让店铺声名大噪。
引得无数名门闺秀纷纷打听,店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对于罗掌柜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京城大掌柜亲自传话,只要他能牢牢把握这次机会,与乔明月保持良好合作,将这一优势持续扩大,以后京城的铺子交给他来掌管也并非毫无可能。
这可是罗掌柜梦寐以求的事,他一直渴望能在京城大展拳脚,如今曙光就在眼前。
所以,罗掌柜对与乔明月的合作自然是尽心尽力。
罗掌柜笑容满面地递出五百两银子,诚恳说道:“乔小姐,这是您之前给我的三张图纸的定金。”在这一行里,一张图纸的市场价通常是100两银子,罗掌柜给出五百两,这般阔绰,足以彰显他对乔明月设计的高度认可与殷切期待。
可乔明月却没有伸手去接这沉甸甸的银子。罗掌柜见状,笑容瞬间僵住,误以为乔明月对价格不满意。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悦,觉得自己已然十分慷慨,这价格远超行情。但为了能持续拿到乔明月的优质设计,他还是决定再加点钱。
还没等罗掌柜开口,乔明月却率先说道:“罗掌柜,这银子我不收。”罗掌柜满脸疑惑,彻底愣住了。
若说乔明月不差钱,可回想起刚才乔父对钱财那般吝啬的模样,怎么看乔明月都不像是个能对五百两银子毫不在意的富家千金。
“乔小姐,这是为何?是嫌少吗?我可以再加。”罗掌柜忍不住问道。
乔明月轻轻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罗掌柜,我不想要这银子,我想要分红。”
“分红?”罗掌柜听闻此言,心中一震。他对分红这个概念并不陌生,在他的认知里,能拿到分红的,要么是对店铺有着不可磨灭的重大贡献,为店铺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核心人物;要么就是给店铺投入巨额资金的股东。
乔明月显然不属于后者。至于重大贡献,乔明月的图纸确实不错,可店铺规模庞大,过往也有不少人拿出过优质图纸,却都未能获得分红。就凭目前这几张图纸,乔明月现在就想拿分红,罗掌柜觉得实在难以接受。
“乔小姐,这可不行。”罗掌柜眉头紧皱,语气坚决,“您的图纸虽说出色,但离能拿分红的标准还差得远。”
乔明月却并不着急,平静地说道:“我还能设计首饰。”
刹那间,罗掌柜的表情骤变。他所在的成衣铺子,长久以来一直专注于服饰生意。但近来,老东家打算退居幕后,新东家野心勃勃,不满足于成衣领域,决意进军首饰行业。
然而,首饰生意远比成衣生意复杂艰难得多。他们费尽周折,好不容易高薪聘请到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更棘手的是,不能照搬别人的款式,于是他们高价收购图稿,可到手的图稿大多与市面上其他家的款式极为相似。虽说只要不完全相同,也勉强能用,但他们一直梦寐以求拥有自家的独家款式,以此在竞争白热化的首饰市场中脱颖而出。
可这个消息,罗掌柜也是在把乔明月的服装图纸上交之后才知晓的。乔明月此刻竟也提及首饰设计,这让罗掌柜大为震惊。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罗掌柜抬头,望向乔明月平淡无波的双眼,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擅长设计的人,本就多才多艺,会画首饰设计图只是个巧合。
“乔小姐,您手头有设计图吗?”罗掌柜半信半疑地问道。
乔明月不假思索地回应:“我可以现场画给你。”
乔明月这话倒是把罗掌柜给直接噎住了,现场画图?这可太超乎他的认知了。在他印象里,哪家给出的设计图不是经过精雕细琢、反复思量才得出的成果呢?
“乔小姐,您可是在和我开玩笑?”罗掌柜满脸疑惑,试探着问道。
“罗掌柜,您何不先看看我画出来的东西如何,再做定论呢?”乔明月神色淡定,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没一会儿,罗掌柜便唤来酒店的小厮,让他购置了一套笔墨。笔墨一到,乔明月便从容地拿起毛笔,在宣纸前微微俯身,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她的手腕轻转,毛笔在宣纸上灵动游走,时而轻描淡写勾勒线条,时而用力按压描绘细节。不一会儿,一套精美的首饰设计图便在她笔下诞生了。
罗掌柜迫不及待地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图纸上的首饰款式新颖独特,线条流畅自然,设计精巧绝伦。他不禁啧啧称奇:“这款式,倒不像是南胤国的,反倒像是北辰国那边的风格。”
乔明月心中暗自感叹罗掌柜的好眼力,这设计确实借鉴了部分北辰国的元素。上辈子,罗掌柜所在的店铺也曾遭遇类似困境,那时他们四处寻觅合适的首饰设计师无果,最后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北辰国。
没想到,这一尝试竟意外地打响了店铺的招牌。而乔明月如今绘制的图纸,虽借鉴了北辰国的部分风格,但大部分还是融入了南胤国的特色。
站在乔明月身旁的青枝,看到小姐画出来的图纸,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讶与赞叹。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瞧见乔明月正与罗掌柜交谈,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乔明月眉头微微一蹙,俯身捡起钱袋,神色平静地回应道:“我不过是想安抚那孩子,并未多想。且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料到这一层。”
小道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满是不屑,“哼,说得轻巧,你当我三岁小孩?”他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乔明月,语气中尽是嘲弄,“就你这番做派,怪不得怪老头不愿给你治病。”
“治病?”乔明月闻言,先是一怔,脑海中瞬间闪过老大夫那张老脸。
乔明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关窍,全然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小道士的手。
小道士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被乔明月那白皙纤细的手紧紧包裹着,顿时,一股热流从耳根处迅速蔓延至整张脸,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虽说道士在某些教派或情况下是允许结婚的,但眼前这位小道士才刚下山没多久呀,说到底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他自幼在道观中修行,每日里不是诵经就是习武,或是跟着师父学习道法,何曾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呀。
此刻,他只觉得心跳如雷,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结结巴巴地想要让乔明月松开手。
她紧紧抓着小道士的手,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期盼,问道:“小道长,快告诉我,我的病到底能不能治?”
小道士正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时,之前给乔明月开门的老大夫的小童,又一次打开了门。看到小道士,小童大声喊道:“李青玄,你怎么还不进来?”
可当小童的目光落到李青玄身旁紧紧拉着他的乔明月时,瞬间愣住了,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几秒钟后,他回过神,二话不说,猛地把门关上。
屋内,老大夫看着自己的小童这般一惊一乍,顿时满脸不悦,冷哼道:“不就是让你去关个门,你是打算把我的门给砸了不成?”
小童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那姑娘还没走。”
老大夫一时没反应过来,正琢磨着小童这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敲门的力道,和刚刚青枝敲的一模一样,“砰砰砰”,震得人耳鼓生疼。老大夫瞬间明白过来,那姑娘怕是反应过来了。
而且多半是青玄那小子卖的自己。
老大夫心里老大不情愿开门,小童瞧着老大夫脸色阴沉,也不敢擅自行动。可那门终究还是没撑多久,“哐当”一声,不是被打开的,而是直接被人踹开了。
门被踹开的刹那,只见李青玄站在外头,而乔明月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李青玄的脸都红的要滴血了。
乔明月面上带着温柔的笑,那笑容在此时却隐隐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她直视着老大夫,声音清脆却又不容置疑:“老大夫,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老大夫瞧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你先把青玄小子的手给放开,他面皮薄,不经吓。”
乔明月闻言,微微一怔,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她缓缓松开了李青玄的手。
可就在乔明月松手的顷刻间,一阵微风拂过,李青玄竟如鬼魅般没了人影。
只是在场的人每一个在乎他的去处。
乔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靠近老大夫:“老大夫,我的病是不是能治。”
老大夫见她如此执着,知道再瞒下去也无意义,便索性不再隐瞒,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这病,可是个富贵病。”
听闻此言,乔明月心中一喜,富贵病无事。
她手上有银子,只要能治就成。
得了准话,她稍稍放下心来,连忙说道:“我手上有银子,只要能治好病,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老大夫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在这边城,你的银子怕是不够。”
“为何?”乔明月瞬间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她的眼神里,满是焦虑与不甘,她太想活下去了。
上辈子,她活得太过窝囊,处处受人欺凌,命运被他人肆意摆弄。
这辈子,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只想自己能好好活一回,也不枉费送给自己的出生的机缘。
她相信老天爷特地让自己重生,当然不会让自己这一辈子早早没了性命。
“你这女娃娃可知道治好你这病得要多少珍贵的药材?”老大夫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如炬,好似能看穿人心,“我瞧你身上的穿着,虽说能看出是富贵人家出身,可一看就是个不受宠的吧。”
乔明月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裙,这可是她难得出门时,青枝特地从衣柜里挑出的最好的一件。在她眼里,这衣服款式新颖,样式大方,没什么毛病,只是布料并非这边城最上乘的。
但乔明月从不讲究这些,回想起上辈子临死之际,自己身上连一件这样的衣裙都没有,如今能有已是满足。
可没想到,竟被老大夫一眼看穿自己看似风光实则窘迫的局面。
“老大夫,我手上还有些银子,这和我在家中受不受宠没啥关系。”乔明月很快冷静下来,在她心中,只要能保住这条命,等日后重回皇宫,哪怕老大夫要千两黄金,她也给得起。
“你这妮子倒是会说大话,你可知治好你这病得用多少珍贵药材?像是千年灵芝、深海珍珠、天山雪莲,这些都还只是其次的。要彻底治好你这病,还得去苗疆一趟,唯有那苗疆圣女手中的金蚕蛊,才有可能让你彻底痊愈,不然那些名贵药材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老大夫说罢,端起乔明月特地带过来的马奶酒,喝了一口。
“看在你这丫头懂事的份上,我就跟你直说了。这病,就算当今陛下得了,也不一定能治得起。苗疆和陛下的关系可不怎么好。”
乔明月一听老大夫说出那些药材,心里就明白,自己身上这点银子,简直是杯水车薪。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一株千年灵芝,价格就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范围,更别提那她上下两辈子都从未听说过的苗疆圣女了。
可治愈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实在不愿放弃。
乔明月心一横,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青枝在一旁见状,也赶忙跟着跪在乔明月身边,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青枝虽不清楚自家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从老大夫的话里,也能听出这病极为棘手。
她心里清楚,要是老大夫不出手,自家小姐肯定性命不保。她这条命全是小姐给的,只要能救回小姐,哪怕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她也毫不犹豫。
“你这妮子怎么这么倔?”老大夫无奈叹气,这便是他所说看病要看眼缘的原因。很多病症不是他治不了,而是就算给出治病的法子,病人也承担不起,到最后还得他这个大夫想办法,他实在是受够了。早知道,就不贪那一口酒了。
“老大夫,我知道现在想要根治这病没什么办法。但您能不能给我想个法子调理身子,让我能多活几年?”乔明月说得极为诚恳。既然当下彻底治愈没希望,倒不如努力拖延时间。她不知道上辈子乔明曦究竟是如何被认回皇宫的,只能等待那个时机。
要是自己能早日回宫,还可以求太后出手,到时候说不定还有转机。
“也罢,只是调理你的身体,让你不至于过早逝世,我手上确实有这样的方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些药材我可不会提供。”
乔明月闻言,低头给老大夫磕了个头,“谢大夫大恩大德,明月自然不敢忘。”
拿到老大夫的药方,青枝看着上面所需的药材,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药材虽说比不上老大夫刚才提到的那些珍稀至极的,可价格着实也不便宜。
但乔明月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神色未改。
“谢谢大夫。”说完,她便带着青枝径直离开了。
乔明月和青枝离去后,那间小屋子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边城乔家,
“不好了,大小姐和二小姐落水了。”
家里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赶去。
乔明月艰难呛出两口水,直到看到一个小身影跑向她,把手中死死捏着的玉佩交给她,这才昏迷了过。
终于,终于把玉佩拿回来了。
上辈子,她蠢。
乔家的父母告诉她,自己是被收养的。
她就乖乖的,什么都让给乔明曦。
乔明曦闯祸她背锅,乔明曦惹事,她挨罚。
乔明月在绘画上有天赋,就给乔明曦代笔。
最后乔明曦成了这边城人人求娶的好姑娘,自己则是狗见人嫌的存在。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
自己哪里是什么乔家的女儿,她是当今太后的女儿。
那一块玉佩本来就是她的,是乔家夫妻拿了太后留下的金银珠宝还不满足。
想要他们的女儿代替自己的身份。
上辈子他们成功了,在自己被流民分食的时候,乔明曦正坐着明黄轿撵,风风光光的进入皇城。
成为了明珠公主。
太后对这位失而复得的明珠公主娇宠万分,以至于当今陛下都需要避其锋芒。
可笑自己上辈子被乔家一家人耍的团团赚,临死前还念着他们的养育之恩。
成为灵魂体还念着去看他们一眼,这才知道了真相。
只可惜乔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太后当年怀孕不久后就中了毒,毒素通过母体传递到了胎儿身上。
若是真公主,就该在十六岁那年暴毙而亡。
想到这,乔明月就觉得可惜,她虽然看到太后叫人将乔家一家三口千刀万剐。
只是她的灵魂没能飘到刑场就消散了。
不过没事,报仇嘛,还是自己来的好。
想到这,乔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青枝正带着一碗药进来,听到笑声,忍不住抱怨道,
“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明明是你和二小姐一起落水,可老爷夫人看都没来看你一眼。”
重生后的乔明月哪里还需要乔家父母那假惺惺的关爱,根本不在乎,
“没事,不来就不来,我还清净点。对了,我给你的玉佩你收好了吗?”
乔明月是几天前重生的,她第一时间就想着把玉佩拿回来。
可惜,在乔家,向来都是乔明曦抢自己东西的,自己根本没法从乔明曦手里把玉佩拿过来。
所以乔明月就故意挑衅乔明曦,让她和自己闹起来。
趁乱将乔明曦身上的玉佩取了下来,交给了青枝。
“当然收好了,当时就让我哥给带出去了。”
青枝说到这还不由得唏嘘,
“小姐,你不知道。二小姐这一次醒来还被骂了。”
“哦?”
乔家父母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有多么的宠爱,乔明月是看在眼里的,从小到大就算乔明曦惹了天大的事,他们一直会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别说打了,都舍不得动乔明曦一根手指。
“好像是说二小姐把什么东西搞丢了?老爷和夫人还特地叫人把池塘的水给抽干了,就是为了找到她掉的东西。中途小姐你昏迷的时候还来小姐你院子里找了找。”
乔明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怪不得自己醒来之后觉得这房间有些乱。
不过还好自己重生没有多久,屋子里面也没有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至于那玉佩,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在自己的身上。
青枝上辈子对自己忠心耿耿,家里的哥哥是给乔府送柴火的,乔明月算准的时间故意挑了,今天就是想让青枝的哥哥趁乱把玉佩带出去。
还好一切顺利。
现在的她还不具备脱离乔家的能力。
“我手里头还有点银子,你把这些银子交给你哥哥,让他把那玉佩看好。”
乔明月拿出了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银子。
乔家上辈子用自己是养女的身份狠狠的拿捏住了自己,但是对外却宣称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物质条件上也并没有怎么苛待自己。
起码月银都是给的足足的。
乔明月又因为声名狼藉的名声,不太喜欢在外头行走。
手里头还真有不少银子。
“小姐,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我买下来,我们一家人怕是都活不过那个冬天不就是帮你藏一块玉佩嘛,算不得什么大事。”
对青枝是放心的,当年自己出事,这傻丫头还挡在自己面前。
反正都是活不下去的,那一群流民又不是恨她,她跑了就好了呀。
乔明月揉了揉青枝的小脑袋,上辈子你护着我,这辈子换我护着你了。
门外突然来了一个丫鬟,
“大小姐,老爷夫人叫你。”
“小姐。”
青枝有些担心,以前自家小姐没犯错老爷和夫人都要罚小姐。
这一次落水是自家小姐主意,怕是不会放过小姐了。
“没事。”
乔明月拍了拍青枝的手。
乔家父母是小心的,他们愿意养着自己,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是太后不愿意人乔明曦,他们也可以把自己推出去。
现在玉佩没了,他们只有自己这么一条后路。
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她没命了。
踏入花厅,只见乔明曦正亲昵地赖在乔母的怀抱之中撒娇卖乖。
乔父亦是眼神慈爱地望向乔明曦,那目光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好一副温馨场面。
“父亲,母亲。”
乔明月规规矩矩的进来行了一个礼。
乔父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疏离。
而乔母倒是笑着说,
“明月来了呀,快点做。”
“坐什么坐。”
乔父把自己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摔在了桌,
“乔明月,我自认为我们乔家对你也不好,你就是这么对明曦的。竟然把自己的妹妹推到湖里面去,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心狠?
乔明月只觉得嘲讽。
如今正是盛夏,池子里的水都还温着呢。
当年乔明曦可是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把自己推入到湖里。
那才叫真正的心狠。
“父亲,是妹妹将我推下去的。”
乔明月擦拭着自己没有一滴泪水的眼角,但眼神中满是落寞和伤心。
“你胡说些什么?”
乔明曦听到乔明月说这话直接就怒。
“难道不是吗?”
乔明月根本不带怕的,就算这一次真的是她把乔明曦推到池塘的又怎么样?
乔明曦这些年来对自己做的桩桩件件,早就让她在乔家父母心里头没了诚信度。
果然,乔家父母面上也露出一丝尴尬。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性的,他们还不清楚。
就乔明月那柔弱的性子,他们还真不相信乔明月干的。
“你个小贱人,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你把我推下池塘里的,你还用力的把我往水里头按。”
乔明曦简直气疯了。
她从小被娇宠长大了,在乔府里头,她说一就没有人敢说二。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一个一直以来被她视为蝼蚁的乔明月,她竟然敢把自己推下池塘。
“明月,还不给你妹妹道歉。”
乔父看到自家娇宠的小女儿,那么委屈的样子,一下子就抛弃了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点尴尬。
乔明月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家愿意养着她就已经是给她的恩泽了。
就算是乔明曦做的又如何,她就该乖乖受着。

边城到底是个偏僻小地方,本就没什么声名远扬的大夫。但巧的是,最近刚好有一位医术精湛的老大夫来此地休憩。
听闻他医术高明,只是脾气古怪得很,声称不合眼缘的病人他不救,即便合了眼缘,还要看病人的诚意。那些被老大夫判定不合眼缘的,想见到他本人,都得在门口老老实实站上起码两个时辰。
乔明月尚未出阁,没有父母长辈陪同,绝不可能在傍晚太阳落山时去老大夫门口排队,只能选在大中午顶着烈日前去。乔明曦就盼着看乔明月出丑,丢尽颜面。
乔父也知晓那个老大夫的古怪脾气,权衡一番后,终究还是同意了乔明月外出。
“小姐,你还真是有本事,我还以为经过上次那件事,老爷和夫人短期内都不会放你出来了。”青枝满脸佩服地说道。乔明月不出门,作为贴身丫鬟的她,平日里出门的机会也寥寥无几,顶多是给乔明月跑腿买东西时能出去透透气,但身上带着任务,也不敢在外头多做停留。
如今又有了能出门的机会,青枝自然是满心欢喜。
“那老大夫不好请,自然非我去不可。”乔明月神色平静。
马车缓缓驶入一条小巷,车夫突然停下,说道:“小姐,前面的路堵住了,我过不去。”乔明月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停着几辆马车,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上辈子,这位老大夫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乔明月深知他医术了得,两年后北方爆发一场瘟疫,最终还是这位老大夫调制出的药方,遏制住了瘟疫的蔓延。
只可惜,老大夫年事已高,因过度劳累,最终倒在了抗疫一线。
可在此之前,听闻他的日子过得颇为困苦,主要就是因为他那古怪的治病规矩。
可只要有人愿意找他看病,按说他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般田地才对。
乔明月心中疑云密布,久久无法消散。
“小姐?”青枝早已下了轿辇,见乔明月仍坐在里头,不禁疑惑出声。
乔明月回过神来,抬手取过一旁的帷帽戴上,这才缓缓下了轿子。她心里清楚,不管那位老大夫的规矩多么古怪离奇,可在这偏远的边城,他的确是自己目前唯一能指望、能帮自己治愈脸上伤势的人。
这地方实在太过偏远,而她上辈子又一直被困在乔府,几乎从不外出交际,对于外界的名医,所知甚少,唯一知晓且名声在外的,也就只有这一位老大夫了。
上辈子,乔明月身为灵魂体时,曾听太医提过,若是自己能早几年被寻回,体内所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当时太医还提及了一个药方。
只可惜,那时她的灵魂残缺不全,时常陷入昏迷,偏偏就在太医说方子的节骨眼上,她又昏了过去。
后来,乔明月也多次试图探寻那个方子的下落,可直至魂飞魄散,都没能再见到那个方子的影子。
正出神间,“嘶”的一声,一颗石子冷不丁砸到了乔明月的脑袋上。她吃痛,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
青枝瞧见街口那几个嬉笑打闹的男童,断定石子是他们扔出的。
“你们几个小崽子,给我站住!”青枝扯着嗓子喊道。那几个男童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慌乱地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青枝脚下生风,几步便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看你们往哪跑!无故伤人,今日非得给你们点教训不可!”
几个男童吓得慌不择路,像没头苍蝇般四散而逃。没过多久,青枝便带着一个小男娃来到乔明月面前。
这小娃看起来不过五六岁,身形瘦小,脸蛋脏兮兮的,鼻涕挂在鼻尖,随着呼吸一吸一缩。他全身上下没穿一件衣裳,光着屁股,两条细瘦的小腿上满是泥点,脚丫子也糊着泥巴。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许久没有梳理过。
乔明月看着眼前这模样的小娃,只觉一阵头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对青枝说道:“青枝,把孩子放回去吧。”
青枝满心不情愿,目光落在乔明月脸上那因石子砸落而泛起的红痕,心疼不已,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平:“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您总是这般隐忍宽容,才让二小姐那般肆意妄为,老是踩在您头上欺负您。”
乔明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接青枝的话茬。她俯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轻轻递到那孩子手中,声音轻柔,带着安抚:“莫怕,姐姐的丫鬟刚刚吓到你啦,这是给你的道歉礼。”
小男孩原本还畏畏缩缩,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抓过钱袋子,转身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角。
青枝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这小鬼,太气人了!”她脸颊泛红,胸脯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乔明月见状,轻言细语地劝道:“好了,青枝,莫要和一个孩子置气,他年纪小,不懂事。”
安抚完青枝,乔明月抬手示意青枝去敲门。
青枝走上前,抬手,用指关节重重地叩响房门,“砰砰砰”,声音急切又响亮。一下,两下,三下......时间缓缓流逝,敲门声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不断回荡,可那扇门却如铜墙铁壁般,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青枝见状,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加大了敲门的力度,敲门声愈发急促,“砰砰砰砰”,恨不得把门敲出个洞来。
见依旧无人回应,青枝停下手,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屋里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青枝又接连喊了几声,每一声都涨红了脸,可那扇紧闭的门依旧纹丝不动。
青枝忍不住说道:“小姐,都敲了这么久、喊了这么多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这屋里八成是没人。”
乔明月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青枝,这老大夫有他的规矩,不会轻易开门的。”
但规矩是规矩,喜好是喜好。
老大夫大老远跑到这偏远的边城,自有缘由。这边城有一种马奶酒,酿造工艺独特,风味极为特别。
只是这味道太过奇特,别说是外地人,就连土生土长的边城人,能接受的都寥寥无几。
而且这马奶酒酿造工序复杂,产量极低,若是想喝,必须每日提前订购。
正因如此,很少有人知道老大夫对这马奶酒情有独钟。直到后来,有人偶然间以马奶酒为礼,成功提前见到老大夫,大家才知晓他的这个喜好。
乔明月想着,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琥珀色的液体,正是那马奶酒。她看着手中的酒,转头对青枝说道:“青枝,既然老大夫不在,我们之前特意买的这马奶酒,怕是要浪费了。”
说着,乔明月轻轻揭开酒盖子,装作要把酒全倒掉的样子。
青枝见状,心疼得惊呼起来:“小姐,这酒可是我连续排了几日队才弄到手的呀,可不能就这么倒了呀!”
“小姐,咱这马奶酒来得可不容易呀,每日都得早早去排队,我排了好几天才买到的呢,可不能浪费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乔明月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乔明月能改变主意。
乔明月还没有松口的迹象,那扇紧闭许久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门后,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童,他瞧了瞧乔明月与青枝,脆生生地开口道:“我家先生有请二位进去。”
青枝一听,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等跟着自家小姐走进屋子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屋里一直是有人的。
青枝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张嘴发作,数落这家人故意不开门,让她们在外面苦等许久,手腕却突然被乔明月紧紧拽住。
乔明月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制止的意味。青枝虽满心不忿,但看着乔明月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咽了回去。
她只能暗自腹诽,狠狠瞪了那小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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