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行弃越过人直接进了书房,秦黛黛瞬间跟了进去。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裴行弃眉头紧皱。她难道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谁允许她进来的?“这是我给夫君煲的鸡汤。”“夫君……趁热喝。”这次,她没喊大伯哥。裴行弃被这一声夫君给叫愣住了,她说什么?她竟然……喊他夫君?是她傻了还是他疯了?她认错人?“夫君……”秦黛黛试探他的底线,她继续叫人夫君,毕竟她和这个男人从来没相处过,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出声说了两个字,话就被人打断了。“住嘴,出去。”谁允许她喊他夫君?她到底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他可没兴趣和裴行策的夫人发生什么!她现在走,他可以当今晚的一切不存在。“可……”秦黛黛故作委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那么凶。“可老祖宗说了,大伯...
《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裴行弃越过人直接进了书房,秦黛黛瞬间跟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裴行弃眉头紧皱。
她难道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谁允许她进来的?
“这是我给夫君煲的鸡汤。”
“夫君……趁热喝。”
这次,她没喊大伯哥。
裴行弃被这一声夫君给叫愣住了,她说什么?
她竟然……喊他夫君?
是她傻了还是他疯了?
她认错人?
“夫君……”
秦黛黛试探他的底线,她继续叫人夫君,毕竟她和这个男人从来没相处过,也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出声说了两个字,话就被人打断了。
“住嘴,出去。”
谁允许她喊他夫君?她到底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他可没兴趣和裴行策的夫人发生什么!
她现在走,他可以当今晚的一切不存在。
“可……”
秦黛黛故作委屈,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那么凶。
“可老祖宗说了,大伯哥兼祧两房,那我自是大伯哥的夫人。”
“我们总要更亲密些的……不是吗?”
她说完,又上前了一步。
“我并未同意。”
裴行弃额头青筋微跳,他直接开口。
他的声音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秦黛黛:“……“。
他不同意?
他竟然不同意?
她以为她生的那般漂亮美丽,他会同意的。
看来,大伯哥倒是重情重义。
旁的不说,裴行弃都已及冠还未有通房妾室,他果真爱他的未婚妻。
可惜……
裴行弃和他的未婚妻怕是有缘无份了。
王语嫣体弱,今年入秋会得风寒之症,很快就会死。
“夫……“君。
秦黛黛刚想说些什么,可裴行弃再一次先她一步开口:“自重。”
她莫要再唤他夫君!
她怎么能如此随便?
“你不喜欢我唤夫君两个字?”
她试探性开口。
裴行弃没开口,他那张阴沉的脸已经表明了一切。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日后唤你……裴郎?”
她继续试探性开口。
不管怎样,她和裴行弃一定要生一个孩子了。
裴行弃:“……”。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还如此不要脸的女子。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出去。”
他直接赶人。
她最好少说这些话,因为,他不喜欢听。
这样的女子,他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还有,她离他太近。
这样没有分寸感的女子,若是从前,她不知道该死多少遍了。
“裴郎,虽然你不同意这件事,但老祖宗说了算。”
“还望裴郎垂怜。”
她也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日后他看在这孩子的份上,能帮一帮她的父兄。
周遭一瞬静默,裴行弃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听完她的话只觉得嘲讽,若他不肯,谁也勉强不得他。
她最好还是趁早弃了这个想法。
兼祧两房,这本就是荒唐。
她若安分守己,这裴府,自有她的安身之地。
若不安分,他也不介意——杀了她。
正好,让她去下面陪自己的夫君裴行策。
裴行弃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意,周遭杀戮气息明显。
秦黛黛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抖了抖肩膀。
她见男人脸色不好看,便打算先离开了。
撩人上位,要一步步来,不能着急。
“裴郎既然还有事忙,那我先走了,裴郎记得喝鸡汤。”
她说完就打算告辞。
第一次撩人,不能将人惹急了。
裴行弃听着这一声声裴郎,眉头越皱越深,捏着毛笔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等他听见走远的脚步声后,他才抬头,望向那即将隐入黑夜的身影。
少女淡紫色罗裙,一步一荡,裙摆下仿佛生出一片片花瓣。
裴行弃并不喜欢与女子太过亲近,更不喜欢与旁人的夫人亲近。
“不许她再踏入扶风院。”
他这话,是对守在暗处的暗卫说的。
别看书房平时没人守着,实际上暗处藏了许多人。
裴行弃的院子,就叫扶风院。
他并不喜欢有他人踏入他的地盘。
想到这里,他的余光不禁落在了旁边的食盒。
他的书房重地,又岂能放这些膳食?
“拿出去丢了。”
“喂狗。”
裴行弃眼中满是厌恶。
暗卫立马出现将食盒拎走,然而,书房还是充满了鸡汤的味道。
裴行弃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坐了一会之后,他到底起身离开了。
罢了,他该回去休息了。
……
另一边走远的秦黛黛人还有些六神无主。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裴行弃,她好紧张,好在,她挺过来了。
“小姐小心些。”
谷雨给她掌灯,生怕她看不清路摔倒。
“嗯。”
秦黛黛随便的应了一声,此刻她所有的心神都还在那碗鸡汤上,也不知道裴行弃会不会喝?
若是他喝了,说明他对她应该也有点意思?
若是他不喝,说明他应该有些讨厌她?
可惜,这个问题她得不到答案了。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秦黛黛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谷雨忙去准备热水:“小姐洗漱完就该休息了。”
她担心她累到。
“再等等,帮我备笔墨纸砚。”
她想要写信回幽州。
嫁来三个月了,她还未曾联系爹爹和哥哥。
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还生不生她的气?
裴行策战死,她执意要嫁给他的牌位,她的父兄第一个反对。
可她还是不听话,她和裴行策青梅竹马,她以为自己很爱他,偏要嫁来。
就连爹爹威胁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她都非要嫁来。
现在看来,她错了。
经历过上辈子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更想要见见父兄。
若是可以,她希望哥哥来京城的时候,可以来见见她。
她很想他们。
“小姐要写信给老爷?”
谷雨都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吗?
“老爷和少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谷雨忙去准备笔墨纸砚,她生怕小姐反悔不写了。
等秦黛黛写完信,已经月上中天了。
“明天,你拿去驿站寄了。”
“然后,再帮我买些话本来。”
她买话本,当然大有用处。
“是,奴婢记着了。”
谷雨应下,而后将信件小心放好。
“话本要挑些好的。”
“要有关于情情爱爱的。”
秦黛黛两辈子就只与裴行策这个男子接触过,她其实并不太懂男女之事。
这次,她打算勾引裴行弃,当然要多下些功夫。
也不知道裴行弃这样的男子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像他的未婚妻王语嫣那般的吗?
秦黛黛对王语嫣其实没什么印象,她想了许久,到底没能想起人的长相。
“谷雨,明日你再收集些有关王语嫣的信息给我。”
要是有小像就好了。
“是。”
谷雨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点头了。
很快,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秦黛黛躺在床上,其实她还不困,午后睡太久了,导致她现在很精神。
“裴行弃。”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安定。
有老祖宗帮忙,大伯哥兼祧两房之事板上钉钉。
府上人人皆知,大伯哥最孝敬老祖宗了。
所以,她和他,定能生一个孩子。
只要生下孩子,日后她的父兄或许能保下一命。
想到这里,秦黛黛眼中有泪水闪烁。
这辈子,只要父兄安然无恙,她就放心了。
像这簪子,他还是买了。
“黛黛,吃糖葫芦。”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糖葫芦。
“谢谢顾筠哥哥,顾筠哥哥真好。”
秦黛黛由衷感慨。
她正想去买呢!温顾筠就买来了。
他真的太好了,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姑娘有幸做他的妻子?
温顾筠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
他这就好了?
黛黛真容易满足。
她开心就好了。
好一会之后,秦晏生才回来。
秦黛黛又和人拌起了嘴,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三人惬意无比,秦黛黛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全落入了裴行弃的眼中。
彼时男人就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他的目光阴沉无比,紧紧地锁在戴着幂篱的秦黛黛身上。
他不会认错的。
那一定是秦黛黛。
她身边那两个男子是谁?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她和两个外男一起上街?
不仅如此,她还和他们如此亲近!
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其中一个男子还对她动手动脚!她甚至没有躲避。
秦氏果然不知廉耻,该死!
裴行弃心中的愤怒在汹涌,他手背上的青筋显现。
后来,他还看见其中一个男子牵了秦黛黛的手!
就算有袖子遮挡,他也能看得明白。
他们就是在牵手!
放肆!
那一瞬间,裴行弃拿在手中的杯子尽碎。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身为裴家妇,却与外男牵扯不清!
裴行弃嘴角紧抿,心中更躁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起了想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剁开的想法。
一旁的幽蛇心下一惊!
主子怎么了?
杯子好好的怎么碎了?
后来他随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他也认出了秦黛黛。
所以,主子这是看见了二少夫人?
不过,看见就看见了,杯子怎么碎掉了?
主子怎么好像一副吃醋的模样?
主子吃醋?
没一会幽蛇就将自己的想法给摒弃了。
主子怎么可能吃醋?
主子最讨厌的就是二少夫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二少夫人吃醋?
主子刚刚一定是看见某个犯人或者某个探子才生气!
一旁的裴行弃呼吸粗重了几分,他的指尖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差了。
秦黛黛和旁的男子如何,关他何事?
她不来纠缠他就好!
对,没错,就是这样!
……
裴行弃想,秦黛黛不来纠缠他最好。
她和别的男子如何,并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关心。
想到这里,男人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道,她一直在哥哥那里待到夜幕降临时才回府。
“小姐今日很开心。”
谷雨已经很久没看见她这般开心了。
“嗯。”
她当然开心,见到哥哥,怎么能不开心?
要是能见到爹爹,她会更开心。
“走,快进府。”
她今天回来太晚了,得快些回去,免得落人口舌。
谷雨点头,她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她。
让秦黛黛没料到的是,她刚下马车就碰见了裴行弃,他也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裴行弃率先偏开了头,那瞬间,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了。
他余光注意着马车,她刚刚回来?
和两个外男在一起到现在才回来?
秦氏果然下作!
注意到人没走动,裴行弃掩在袖中的手紧攥着。
等秦黛黛再有意识时,她只觉得很吵。
“小姐,该起床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老夫人要见您。”
谷雨将床幔掀开一个小口子,她看着还在午睡的小姐,眼中带着隐隐的担忧。
小姐今日怎么睡了那么久?
以往小姐只会午睡半个时辰左右,可今天,她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姐……”
就在谷雨还在想着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看的时候,床上的少女终于有了动静。
“咳咳。”
她轻咳几声,胸腔沉闷,很不舒服。
“小姐终于醒了。”
她还以为叫不醒小姐了呢!
还好,小姐没事。
“谷雨?”
等秦黛黛缓过神来,她有些惊讶。
她怎么看见谷雨了?
谷雨不是在她嫁到裴家的第二年就落水死了吗?
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小姐在想什么?”
“可是身体不舒服?”
谷雨不懂她的眼神,有些莫名。
小姐这个眼神,看得她好害怕。
“我没事。”
她摇头,人还恍惚着。
“小姐,老祖宗让您去见她。”
谷雨再一次提起这件事。
秦黛黛跟着呢喃了一遍,这果然是阴曹地府。
裴老祖宗在她嫁进裴家的第二年就归天了。
“小姐,奴婢给您梳妆?”
谷雨试探性的开口,后者点头。
秦黛黛还没从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回神,她任由人给她打扮,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她才领着谷雨去了老祖宗的院子。
走在裴家后院,她越来越恍惚。
地府竟也这般真实吗?
等到了春归院,听完老祖宗的话,她才震惊。
她不是回到了地府,而是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她嫁到裴家的第三个月。
这番话,她太熟悉了,因为上辈子老祖宗也这么和她说过。
老祖宗要大伯哥兼祧两房。
若说这裴家有真正疼爱他的人,那便是这位老祖宗了,裴行策的祖母。
“黛黛,你可愿意和……行弃试试?”
“行策遭遇不测,你还愿意嫁进来,当真苦了你了。”
老祖宗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
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难道真的要守寡一辈子吗?
好在北齐兼祧风盛行,弟弟死了,让哥哥兼祧两房很正常。
只要秦黛黛愿意,她便去和行弃那孩子提。
让黛黛有个孩子傍身,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有孩子傍身,好过和离重新嫁人。
再嫁女,难以再嫁。
就算嫁出去,也会被夫婿嫌弃的。
秦黛黛听着这些话,眼眶有泪水在转。
她知道老祖宗是真的为她好。
她不禁想着,若裴行策回来的时候老祖宗还在,老祖宗是不是会站在她这边?
会的,一定会的。
“怎么哭了?”
“你这孩子,有什么好哭的?”
老祖宗给她擦眼泪,满眼心疼。
她和她的祖母本就是闺中密友,她疼她,不是应该的吗?
“老祖宗,我……”
秦黛黛想说,她要和离。
可和离的话,太便宜裴家和裴行策了。
“行弃那孩子瞧着冷淡,但老祖宗与你保证,他心热着呢!”
“你与他,生一个孩子,日后也能有依靠。”
“知道吗?”
这样,行策那房的香火,也不会断了。
秦黛黛听着这话,脑中不禁闪过裴行弃的模样。
上辈子嫁进裴家之后,她见到这位大伯哥的次数并不多,一年到头也不过几次,那几次还全在老祖宗这里。
她对大伯哥的印象只有寥寥一点。
大伯哥不苟言笑,清冷,君子端方。
老祖宗让她和他生孩子?
这……怎么可能?
秦黛黛下意识想拒绝,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她不禁又想起了一件事,大伯哥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子,后来还成为太子。
若她现在借着老祖宗的势与他生子,那他日后也能予她几分薄面帮她救下爹爹?
上辈子爹爹和哥哥被人陷害下牢狱,她却连救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斩首而亡。
这辈子,若她能和大伯哥有些关系,爹爹和哥哥是不是就能平安无事了?至少,爹爹和哥哥出事的时候,她还能有人可求。
是了,没错。
“黛黛听老祖宗的。”
既然有人给她递枕头,那她也只能接受了。
这辈子,她便选择和上辈子不一样的活法。
这个寡妇,她不当了。
裴行策在外面如何,随便吧!
等他回来,她要这个家,没他的容身之处。
她还要他和桑桑仰望着她。
“不过……”
秦黛黛突然有些犹豫了。
裴行弃好像心有白月光?
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他今年年前就要成亲了?
大伯哥的未婚妻乃御史大夫的庶长女,两人去年便订下了婚约。
“黛黛放心,此事御史家就算有意见,也不会退婚的。”
本朝律法并没规定男子不能兼祧两房。
更何况,男子向来风流,三妻四妾乃正常之事。
……
秦黛黛真的将他当成了裴行策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裴行弃的脸就更冷。
所以,他就是一个替身?
秦黛黛好大的胆子!
她要是敢将他当作他人替身,他就将她的头砍下来当蹴鞠踢。
裴行弃周遭气息阴暗无比,整个人仿佛地狱鬼修罗,看起来阴森恐怖。
她最后收起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否则,他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蜡烛明灭中,男人拿起装着垂留子的盒子,而后将其藏了起来。
这一夜,又是裴行弃的不眠夜。
他看案子看到了半夜,一直到寅时初的时候,他才休息。
不过,他没回房间,他就这样就着案桌休息了。
回不回房间休息和躺不躺在床上,于他而言,都不重要,该失眠还是会失眠。
可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他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仅如此,他还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他又梦见了那个冬日,他窝于假山洞内,整个人病得神志不清,浑身单薄。
一个小姑娘总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抱了他。
“别怕别怕。”
她轻拍他的后背。
他很想睁眼看看她,可他太累了。
就算能看见,那个小姑娘的脸也始终是模糊的。
以往他的梦到这里总会戛然而止,可这一次不一样,好一会过后,他亲眼看着小姑娘变成了秦黛黛的样子。
“裴郎喜欢亲亲吗?”
她说着,细软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吻住他的唇。
她太笨了,亲的时候总磕磕碰碰的。
裴行弃直接惊醒,微风吹来,他后背阵阵发凉。
他久久没回神,他想着梦中的一切,指尖早已攥紧,他竟然梦见了秦黛黛。
梦见就算了,他竟然还……
还梦见她亲他!这算什么破梦!
他是疯了才会梦见这样噩梦。
都怪秦黛黛,若不是她,他如何会做这样的梦?
裴行弃心中怒气滔天,除此之外,他内心还有丝丝的别扭和不适应。
这还是他第一次梦见一个女子!他们还在亲亲!
裴行弃失神依旧,等他回神,他才注意到,屋内的蜡烛早就灭了,屋外的天也早就亮了。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几时了?
裴行弃刚要起身,可下一刻察觉到什么,他又坐下了。
很快,男人的脸色就黑透了,他额间青筋跳不停,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竟然……
这下,男人更是暴怒了。
“秦黛黛。”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然而,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旖旎。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火。
裴行弃指尖攥紧又松开,他想杀死秦黛黛的心越发坚定了。
他定要她的命!她该死了。
又在桌前坐了一会之后,裴行弃才起身离去。
屋外的幽蛇一直候着,见他出来连忙上前。
“主子……”
他有些担心。
主子今日怎么起那么晚?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主子睡到这么晚!
以往并不是这样的,主子每日都要上早朝,从未缺席过,可这一次,他缺席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幽蛇想了想继续道:“属下已经替主子向宫里告了假。”
裴行弃一句话都没说,他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幽蛇看着反常的主子,他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
主子今天看着怎么怪怪的?
屋内的裴行弃回了房间之后就立即去了后罩房。
他眉头紧皱,指尖微动就褪去了身上肮脏无比的衣服。
等他整个人都沉入水池中的时候,他的脸色才好了些。
可他没空将血拭去,他在发呆。
他其实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没将秦黛黛杀了?
他该杀了她的。
可……
裴行弃抿紧唇,他突然有些头疼。
他的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少女刚刚说的话,她的嗓音甜腻又软,让人生厌。
除了六岁时王语嫣和他说别怕,秦黛黛是第二个总和他说别怕的人。
所以,他为什么刚刚没杀她呢?
裴行弃想不通,嘴角紧抿。
不过,想不通就别想,这次就先放过她!下次,她若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他饶不饶她!
像秦黛黛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
他才不会相信她的谎言!
心中有他?这四个字简直可笑。
……
秦黛黛回屋之后就立即坐到了铜镜前检查脖子,她生怕留疤。
脖子要是留疤了,该多难看?
少女都爱美,她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身上有一点点疤痕。
该死的裴行弃,他太狠了。
像他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他吗?真的会有人一直忍受他吗?
反正,她是受不了这种人的。
秦黛黛手中拿着帕子给自己擦伤口,她心中懊恼极了。
早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该看看日子,到底宜不宜出门?
少女心想,她暗暗下定决心,等保住父兄之后,她还是离开裴府的好。
这样的日子,不如父兄身边舒服。
父亲和哥哥从前都很疼她,只要她乖乖认错,他们一定既往不咎。
“小姐疼不疼?”
谷雨已经哭了。
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小姐肯定很疼!呜呜!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姐。
“不疼。”
“真的不疼,别哭。”
秦黛黛安抚着她,心中暗骂裴行弃。
她再一次刷新对他的认知:清冷,阴郁,手段够狠,疯批!
这种人,不好相与。
“小姐,我们回幽州吧?”
“老祖宗那么疼您,您就说后悔了,不想嫁给二公子了。”
“老祖宗一定会放您离开的。”
谷雨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开始胡说八道。
秦黛黛摇头,“走不了的。”
就算真的能走,她不被扒一层皮下来,难。
老祖宗虽然疼她,但她从未主动提起让她和离的事情。
他们裴家,就没有和离这一说。
“我留在这里还有一些必要留下的理由。”
“再过些日子吧!”
等父兄平安度过这一劫,她再离开裴家。
“奴婢给小姐擦药。”
谷雨不再劝,拿来药膏给她擦药。
这一日过后,秦黛黛歇了几天没出现在裴行弃跟前。
转眼到了三月二十三日,谷雨开心的跑了进来。
“小姐,信。”
老爷和公子终于寄信来了。
秦黛黛听完,瞬间开心。
“在哪里?”
“快让我看看。”
父亲和哥哥在信中说了什么呢?
“小姐。”
谷雨将信递给她之后就候在了一旁。
秦黛黛开始看信,一开始看的时候,她脸上有些忐忑,可没有,她就又是哭又是笑的了。
“小姐,信中说了什么?”
难道老爷责备小姐了?
谷雨担心,她最怕小姐哭了,她会心疼。
“爹爹没怪我。”
“爹爹还在关心我。”
“哥哥也是,他们都在关心我。”
她就知道,哥哥和爹爹他们都不会怪她的。
是她错了,不顾他们的关心非要嫁给一块牌位。
秦黛黛哭得厉害,心中却有些熨帖。
她后悔自己出嫁三个月才给他们写了一封信。
若不是她重来一世,她可能还不敢寄信回去,她怕爹爹和哥哥生气。
还好,这次,一切都来得及。
“小姐要回信吗?”
谷雨打算去准备笔墨纸砚。
“嗯。”
她以后要和爹爹和哥哥保持联系。
“快些去休息,赶路都赶累了吧?”
老祖宗也不留她说话了,催促她回去休息。
“好。”
她乖巧应下,转头却去寻裴行弃了。
扶风院门口,幽蛇将秦黛黛拦下。
“我真的不能进去?”
秦黛黛不死心。
裴行弃白天当值,等他下值回来,她还不能见到他,那她要怎么撩到他?
“不能。”
若是他将她放进去,死的人就是他了。
“裴郎受伤了,他回来之后可有请大夫?”
她一脸担忧。
这个,幽蛇无可奉告。
“请二少夫人回去。”
扶风院,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上次让她不小心进了主子的房间,他们已经收到责罚了。
再有下次,怕是得死。
秦黛黛不死心,她又站了一会。
等确定真的进不去之后,她才离开。
算了算了, 明天再说。
秦黛黛走了之后,幽蛇就进去复命了。
“不许她靠近扶风院。”
他直接下了令。
幽蛇领命,心想待会得好好嘱咐兄弟们。
裴行弃说完,埋头继续看起案书。
这几天没上值,积累的公务太多了。
今晚,又是他的不眠夜。
幽蛇退下之前,不禁想到秦黛黛刚刚说的话:“主子受伤了,可要唤大夫?”
他这话刚一说完,裴行弃就看了他一眼,眸色晦暗不明。"
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没错,就这样。
打定主意之后,她就开始准备了。
谷雨给她拿来绣篮:“小姐打算绣什么样子的花样?”
男子佩戴的香囊不过就几种花样。
“竹子!”
男子不都喜欢代表清高高洁高雅的竹子吗?
五月初五这一日,秦黛黛再一次早早的等在了裴行弃出府的路上。
她手中紧紧地攥着自己绣好的香囊,眼中满是欣喜。
也不知道裴行弃会不会接受这个香囊?
就在她还在思考着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出现了。
“裴郎。”
她立即上前,嘴角弯弯。
“裴郎,生辰吉乐。”
她立马送上了祝福。
他会开心的吧?
少女怀着巨大的期待看着人,而后递上了自己的香囊。
“裴郎,这是我亲手给你绣的香囊。”
“望你能喜欢。”
说完,她又故作娇羞的说了一句:“这便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要是他也能送她一件东西作为定情之物就好了。
裴行弃垂眸望向她手中的东西,墨绿色的香囊上绣着嫩绿色的竹子。
真丑。
秦氏不仅蠢笨,连眼光都有问题。
秦黛黛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她继续开口询问:“我都送裴郎定情信物了,那裴郎可否将袖中的匕首赠与我?”
这样,他们才算互换定情信物。
裴行弃:“……”。
谁说要她的东西了?
定情信物?她倒也敢说。
这东西送给他,他都不要。
更可笑的是,秦氏还妄想要他的匕首作为定情信物!简直白日做梦。
谁与她定情了?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与她定情!
“滚。”
再敢烦他,他杀了她。
“裴郎不喜欢这香囊吗?”
“还是说裴郎不喜欢这颜色的香囊?”
“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做一个。”
“裴郎喜欢什么样子的香囊呢?”
她问,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
裴行弃懒得理她,脚步不停。
可少女再一次得寸进尺了。
“裴郎,你还没将匕首给我。”
她问他讨要定情信物。
裴行弃的胳膊被抓住,他周遭的气息瞬间一沉。
秦黛黛其实早就察觉到危险气息了,可她还是大着胆子继续缠着人。
“匕首对于裴郎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她询问着,很快又自言自语起来:“既然匕首对裴郎来说很重要,那我不要匕首了。”
“裴郎另送一样东西给我也是可以的。”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天灰蒙蒙的,两人的身影并不是很清晰。
就在裴行弃思考着她又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少女突然飞快地踮起脚尖,而后胳膊挂在男人脖子上,她直接舔了一下他的唇。
“我知道的,裴郎是喜欢我的。”
她笑着说,说完,她趁着他还未回神,又咬了他耳朵一口。
当然,她咬在了耳尖的位置。
那一瞬间,裴行弃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全身上下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浑身都麻了几分。
等他反应过来,他直接推开人,他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几分,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如此冷漠无情。
“秦氏,找死。”
她竟然还敢放肆!
她当真不怕死。
他杀了她。
裴行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这一次,他用了十足的力气。
很快,她的脚底离开地面。
秦黛黛却还在将自己手中的香囊递给他。
“裴……郎,里面有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
“可保佑裴郎一生……平安顺遂。”
“裴郎,拿着。”
秦黛黛的脸色难看极了,呼吸也困难,可她还在期待。
下一刻,她手中的香囊被裴行弃直接丢入了河中。
秦黛黛:“……”。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裴行策是一个负心郎。”
“他其实没死,还在外与旁人生儿育女。”
“谷雨,你说,他还值得我喜欢吗?”
秦黛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悲可笑。
谷雨瞬间一脸怒意:“二公子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梦中,二公子也不可以背叛小姐。
要知道,她家小姐可是幽州十三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谁都喜欢小姐!
秦黛黛听着她的话,笑了。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站在她这边。
可惜,谷雨上辈子在她嫁入裴家的第二年就溺水而亡了。
如今想想,谷雨的死,会不会有蹊跷呢?
不行!不管有没有蹊跷,她们二人都得学会凫水才是。
“小姐日后都打算好了?”
谷雨还想劝劝她。
若小姐不喜二公子了,大不了回幽州。
她相信老爷和公子一定会开心的。
秦家是皇商,就算小姐二嫁,也能择一户好人家再嫁。
再不济,小姐去书院转一圈,若看上哪个俊俏书生,将他养下也不无不可,老爷和公子定会养小姐一辈子的。
“嗯。”
她不会离开裴家的。
她的仇人都在这里,唯一能救父兄的希望也在这里,她不走。
父亲和哥哥以后会下牢狱这件事,她倒是没和谷雨一个小丫鬟说,知道越多,可能越危险。
“奴婢一定永远守在小姐身边。”
既然小姐决定了,那她一定支持陪伴小姐。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黛黛让她退下,眼中满是笑意。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都是以她为主。
这一晚,秦黛黛又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晚没做噩梦,反倒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的她穿着那身薄纱,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正是裴行弃。
他们在……洞房。
梦里的她,冷汗津津,眼中含泪。
梦中,是极致的暧昧。
不过,秦黛黛醒后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梦。
又是新的一日,今日是三月初三,院中有花悄悄开了一朵。
今日少女穿了一身淡粉色衣裙,那是江南锦,透着极致奢华。
打扮完,她又掐着时间去春归院陪老祖宗。
巳时初,裴行弃下朝归来。
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内传出的笑声。
女子的笑声甜腻清脆,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裴行弃听见这道笑声的时候,他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他瞬间要离开。
顾嬷嬷给他见礼:“见过大公子。”
她刚刚行完礼却见裴行弃转身要离开。
“大公子不进去吗?”
裴行弃没出声,只是眉头一直拧着。
屋内的老祖宗虽然老了,但她的耳朵还很好,她听见了屋外的声音。
“弃哥儿来了?”
她出声,裴行弃不好再装作听不见。
“祖母有客人,孙儿先行离开,改日再来请安。”
他不想见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老祖宗听着这话,她走出门。
秦黛黛当然紧跟着。
“裴郎。”
她直接喊的裴郎。
反正她和他的关系,府中上下皆知,该如何喊,都行。
她当然想喊的亲密些,这样,他或许更容易心动些?
老祖宗也开口了:“什么客人?”
“她是黛黛,是我们裴家的人,才不是客人。”
老祖宗反驳他。
裴行弃却没再开口,他甚至看都不看一旁娇俏的少女一眼。
好一会之后,男人告辞。
“孙儿还有事,便先离开。”
老祖宗知道他事务繁忙,也没强留。
“晚上不要忙太晚回府。”
她这个孙儿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不爱回府,总要在大理寺忙到很晚才回来。
裴行弃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秦黛黛见状,她也告辞了。
她想跟上裴行弃,看看待会有没有机会和人说说话。
然而,她没机会。
她刚刚走到花园处,却见裴行弃站在假山旁,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想起来,这是谁。
这就是裴行弃的未婚妻——王语嫣王姑娘。
秦黛黛没有偷看人未婚夫妻谈情的习惯。
在知道自己没机会和裴行弃说上话之后,她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另一边的裴行弃眉头依旧拧着,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的姑娘,眼中依旧满是淡漠。
当然,此刻的他还是和从前有些不同的,他的眼中少了杀戮。
“阿弃,你说我今日这身好看吗?”
王语嫣特意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嘴角弯弯。
裴行弃就像是一块木头,他沉默不语。
王语嫣脸上微僵,不过,她还是继续笑着说:“阿弃,听说老祖宗让你兼祧两房?”
“我……”
她其实很在意。
可她的出身不高,她只是一个庶长女,能攀上这门亲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手段。
她又能说什么?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另一个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王语嫣眼眶微红,她半垂眸。
也只有这个时候,裴行弃的那双黑眸才会一直盯着她看。
“绝无可能。”
他给了她一个答复。
兼祧两妻,绝不可能。
她既是他的未婚妻,他自会尊重她。
“真的?”
王语嫣不可置信的抬眸,眼中有惊喜,她泪眼朦胧。
裴行弃到底喉结微滚,“嗯”了一声。
“阿弃真好。”
王语嫣笑着说,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裴行弃却不再多说什么,他依旧一脸冰冷。
“阿弃若还要忙,就先去忙吧!”
王语嫣知道他忙,倒也不敢一直耽搁他。
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这样就好。
裴行弃直接离开,脚步沉稳。
王语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若不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如何能成为裴行弃的未婚妻?
……
雨有些倾斜,等她到房门口,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秦黛黛没敲门,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果不其然,裴行弃又躲在了阴暗角落处。
“裴郎。”
她下意识跑过去,而后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抱住了他。
裴行弃在察觉到少女的柔软的时候,他瞬间回神。
秦氏?
她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面上有一瞬间的黑,他的指尖攥紧。
他伸手就要推开人,可没一会,一个响雷又落下,他的手瞬间僵住。
少女心有所感,她将他抱得更紧了。
“裴郎,别怕。”
她哄着他,手心轻拍他的后背。
不知为何,裴行弃突然觉得很舒服。
少女的身体无比软,身上的味道也好闻。
裴行弃知道,他该狠狠地将人推开的, 可这会,他心中竟然生出了淡淡不舍。
被她抱着,他的心确实安定了许多,雷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为什么?
老祖宗将他养在身下多年都不知道他怕雷。
可她,只见过他一次反常,就知道他怕雷。
她当真就那么关心他?所以只要有关他的事,她什么都能注意到?
裴行弃想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秦黛黛还在哄着他:“裴郎,别怕。”
“别怕。”
她一直呢喃,哄着他。
裴行弃原本早已裂开一点的口子又大了几分,那仿佛有什么在肆意生长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屋外雨声肆意。
秦黛黛一直没等到人推开他,她困得睡着了。
裴行弃听着耳边略微平稳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着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眉头紧皱起。
她就那么信得过他?这样也能睡着?
她不怕他杀了她?
他威胁过她那么多次,她还如此……信任他?
男人的心,又一次乱了。
屋外的雷声不断,裴行弃浑身仿佛没了力气。
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也这样睡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入睡得这般快,还没再做过噩梦。
两人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秦黛黛先醒来的,醒来时,她自己都震惊了。
她怎么还和裴行弃抱着?
他昨晚没推开她?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也在睡觉?他似乎 还没醒?
秦黛黛悄悄抬眸,她看着男人的睡颜,心中得意。
裴行弃该不会已经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了吧?
那他们……
就在秦黛黛开心的时候,男人醒了。
四目相对,她率先惊喜开口:“裴郎抱着我睡了一晚。”
“裴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那……裴郎……是不是愿意兼祧两房了?”
她一脸欢喜,仿佛他已经答应了。
裴行弃一觉睡醒,他还写没回神。
等他回神的时候,少女已经亲上他的唇了。
这次,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过分,她竟然……将舌尖伸进了他的唇中,肆意挑弄。
裴行弃何时被这样过,他瞬间浑身都不对劲了。
男人的指尖攥紧,下一刻,她被狠狠地推开了。
秦黛黛故作无辜:“夫妻情趣,裴郎不懂吗?”
夫妻,总要做更亲密的事情的。
就这样,他就受不了了?
要不要她借他两本春宫图看看?
她全都是从春宫图内学的。
裴行弃脸色森然,眼中带着冰渣子,仿佛要将她凌迟。
秦氏这个下作的女子!
谁教她这般亲他的?
她竟然还在妄想他兼祧两房?他不是让她少做白日梦?她还没有记住?
蠢!
裴行弃心中怒气翻涌,可他并不知道,怒气之下,他其实在紧张。
此前,他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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