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无恙林如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牢狱四年被辜负,我三媒六聘嫁权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芹菜炒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染神色淡淡的,“祖母,您这话说的不对,孙媳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让谢将军为我出头,无非是世子宠外室灭妻,触犯了大齐律法,谢将军看不过去这才对世子动刑。”林老太君满脸慈祥,唯独那双眼睛暗含着精光,她审视的看向苏染,“好阿染,宴儿他再不成器也是你的夫君,你们夫妻一体,休戚与共,你断然不能为了点小事就跟宴儿闹脾气。”说罢,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角的褶皱都堆在了一起,“听说,就是你身后的这位点翠姑娘去找的谢将军吧。”点翠被林老太君的眸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何,林老太君分明是一副慈悲的观音像,被她盯着,却有种浑身上下被白蚁啃食的恶心感。苏染意识到林老太君的目光,微微侧身挡在点翠身前。“祖母,当时若是让世子继续打下去,孙媳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
《牢狱四年被辜负,我三媒六聘嫁权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苏染神色淡淡的,“祖母,您这话说的不对,孙媳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让谢将军为我出头,无非是世子宠外室灭妻,触犯了大齐律法,谢将军看不过去这才对世子动刑。”
林老太君满脸慈祥,唯独那双眼睛暗含着精光,她审视的看向苏染,“好阿染,宴儿他再不成器也是你的夫君,你们夫妻一体,休戚与共,你断然不能为了点小事就跟宴儿闹脾气。”
说罢,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角的褶皱都堆在了一起,“听说,就是你身后的这位点翠姑娘去找的谢将军吧。”
点翠被林老太君的眸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为何,林老太君分明是一副慈悲的观音像,被她盯着,却有种浑身上下被白蚁啃食的恶心感。
苏染意识到林老太君的目光,微微侧身挡在点翠身前。
“祖母,当时若是让世子继续打下去,孙媳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点翠也是为了不让世子背上杀妻的罪名,才迫不得已找上谢将军的。”
她的声音虽然浅淡,可“杀妻”两个字却咬的极重。
林老太君听出苏染话里的意思了。
她的眼底微凉,嘴上却笑的慈爱,“阿染你看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祖母也没有怪点翠的意思,不过你也知道,咱平西侯府破落了,这些事最好不要外扬,不然平白堕了你的名声不是吗?”
点翠在心里腹诽。
她家小姐早就没有名声了。
若说堕名声,那也是堕世子的名声,这老虔婆说的好听,却字字句句都在敲打。
苏染没兴趣和林老太君虚与委蛇,便打算告退,“祖母,孙媳刚回侯府,还要打理带来的嫁妆,若是您安好,孙媳便先行告退了。”
“阿染!”林老太君嗔怪的望了苏染一眼,“怎么刚来就要走啊,祖母这些年可想你了,祖母待你可是比阿玥这个亲孙女还要亲厚的,你就多陪陪祖母。”
她挽着苏染的手,仿佛一对真正的祖孙那般亲厚。
苏染有些不自在,娇美的脸上笑意愈发的淡泊。
林老太君,当真只是唤她过来叙旧的吗?
冷着她数月,又句句敲打她的林老太君。
苏染觉得,她怕是佛口蛇心之人。
她刚想用什么办法脱身,下一刻林老太君就突然捂住胸口,用力的喘气。
“阿染……阿染!”
她身边的孙嬷嬷,立马怒声呵斥,“少夫人!您对老夫人做什么了!”
苏染本来下意识的着急,可听到孙嬷嬷的话,露出了无声的讥讽。
平西侯府,当真是蛇鼠一窝。
很快,金氏就带着府医急匆匆的来了。
她刻薄的脸上带着怒意,伸手就给了苏染一巴掌,“你这个克星!克了我儿子还不够!现在居然来克老太君!是不是要把我们平西侯府克到抄家灭族你才高兴!”
苏染被打的脸一偏。
金氏本就心里对苏染有积怨,现下刚好找个由头把怒气全都发出来。
她还想再打,却被苏染抓住了手腕。
“婆母,既然担忧祖母便进去看祖母,莫要在外面胡搅蛮缠。”
金氏的手被苏染狠狠的甩开。
她双眸阴毒,咬着牙,“苏氏,若是老太君有什么事情,你给我等着!”
苏染伸手轻抚自己的侧脸,一阵又痛又麻的滋味传来。
金氏,当真寻着机会便要发作她。
“小姐,没事吧?”
程嬷嬷满脸的担忧,这平西侯府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若早知如此,当初她拼了老命都要阻止大长公主答应这劳什子的娃娃亲!
已故的平西老侯爷是极好的人。
可剩下的这些,简直不配称之为人!
等她进了内室,林老太君已经转醒,她的唇周还有些发白。
“老太君,您没事吧!”
金氏夸张的慰问。
苏染只是静静的站在她们的旁边看她们做戏。
她回府这么久,都没听说过林老太君近日身子不爽利,甚至于有晕倒的症状。
怎么和她不过几句话之后便心绞痛?
真当她苏染是蠢货吗?
无非是为了林如宴那个废物出这口恶气!
本以为林老太君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
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分别!
“苏染,你给我跪下!”金氏满目狰狞,端着婆母的做派指使苏染。
苏染站在那里,身量纤纤,犹如那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
凭什么!苏染这个小贱蹄子坐了四年的牢,依旧有这幅气度模样。
金氏眼里闪过妒恨,“你问我为什么!自然是你把老太君气病了!老太君可是我们侯府辈分最大的长辈!苏氏,你不敬婆母就算了!你对老太君总该有几分恭敬之心了吧。”
四年前,拄着拐杖的林老太君跪在自己面前。
四年后,自己被金氏逼着跪在林老太君面前。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平西侯府一群黑心肝地,曾经求她所受了屈辱,一件一件的都要她偿还。
可他们有想过,是她苏染坐了四年的牢才换的府中安宁吗!
自私的人,总是会忽略别人地付出。
怕是在他们眼里。
苏染就是活该!
“祖母,是孙媳气的您吗?”苏染定定的看向林老太君。
林老太君装作听不见,又揪着她心口的外衫,不停地叫唤。
苏染眼里闪过嘲讽。
林老太君和她的祖母根本不一样。
她的祖母虽是看似威严的大长公主,可心却比任何人都良善。
而林老太君露出慈爱的面容,心底如恶毒入蛇蝎。
她当初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老虔婆的求救,而毁掉自己的一生呢!
苏染笑了一声。
无尽地讽刺。
金氏见不惯苏染这幅模样,立马怒声道,“来人啊!把苏氏给我压到祠堂里跪着,她害得老太君心口疼,给我在祖宗的祠堂前跪上三天三夜!不然别放她出来!”
苏染同程嬷嬷二人,被关进了祠堂里。
祠堂昏暗不停,烛火噼啪作响。
程嬷嬷刚想开口,“吱呀”的一声,祠堂的门却被打开了。
“苏染,你看,你到底是在这个家里毫无地位。”
“你要是求求我,说不定能少跪一天呢。”
拿一个怀孕眼巴巴要嫁给她二弟的女人的嫁妆,于她而言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玲珑都被林如玥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她的面容有些不受控的扭曲,声音都忍不住拔高,“表姐,你在说什么!哪有聘礼没到嫁妆先送进夫家的!而且堂堂侯府,聘礼都要拿我嫁妆的一部分,这样拿回去扬州的族人该怎么看我!”
顾玲珑完全没有之前的得意,反而整个人都是不受控的恼怒。
苏染能发觉顾玲珑已然是气急了,要么袖子中的手不会不停的颤动。
顾玲珑啊顾玲珑,和金氏母女一起合起伙来对付她时,有没有曾经想过这么一天。
她就是要让这群恶人,狗咬狗。
“你让姨夫不要告诉他人!谁会知道那是你的嫁妆!”林如玥也不装了,直接给顾玲珑甩脸色。
她本就是大小姐脾气,在侯府中也是无法无天的,“顾玲珑,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给我!当时你在我院里说的话,弟媳和全院的下人都听见了,你说了你要把你的嫁妆给我的!”
顾玲珑气的眸子都有些湿了,“可是表姐,就算我答应你了,也不是答应你在没有成婚之前就把嫁妆送进侯府啊!更遑论还要送双倍的嫁妆,拿我的嫁妆做聘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啊!”
苏染眸光微动,正常人家自然不会做如此不体面的事,可这是平西侯府,是能把自己儿媳送到齐国公床上的平西侯府,他们本就是市井下作之人,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金氏一直没有开口,顾玲珑含泪望着自己姨母,“姨母!您不是最疼玲珑了吗!表姐太过分了,居然叫玲珑在婚前就把嫁妆抬进来,说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吗!”
“够了!”
金氏猛的一拍桌。
顾玲珑还以为金氏是为自己出头,立马说道,“表姐,你看姨母都觉得这样不合适……”
“我是说你够了!”
金氏平日里是喜欢这个外甥女,毕竟顾玲珑惯会伺候她的,又是自己血亲,在顾玲珑和苏染之间她自然向着顾玲珑。
可林如玥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啊,“玲珑,平日里姨母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姨母还以为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可如今让你提前把嫁妆给你表姐,你怎么就不愿意了呢!”
“我们侯府是簪缨世家,可你也知道你姨夫虽是平西候,在朝中却只是个四品,俸禄微薄,根本撑不起这么一大家子,莫非你要逼死姨母掏空整个侯府给你当聘礼吗!”
顾玲珑不可置信的望着金氏,摇摇欲坠,“可是……”
“可是我没出嫁就把嫁妆送进侯府,别人只会觉得我上赶着的!”
林如玥恰如其分的刺了一句,“你不就是上赶着嫁给我二弟吗?肚子里的孩子都五个月了。”
点翠站在苏染身后,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这林如玥的嘴,刺在顾玲珑身上时,莫名的让人心情愉悦。
寿康院的院外响起一阵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是小厮推着伤还未痊愈的林如宴。
顾玲珑一看到林如宴,瞬间泪如雨下,扑到林如宴的面前,“宴郎,表姐要逼死我!”
林如宴本还躺在病榻上,是金氏使唤小厮过去请他来。
顾玲珑直接半跪在他的脚下,拉扯他的衣角,泪眼婆娑,“宴郎——”
林如宴其实没有听清顾玲珑上一句说的是什么,下意识以为是顾玲珑被苏染欺负了,用他那因病干哑的喉咙怒斥苏染,“苏氏!你怎么就那么蛇蝎心肠!玲珑一个弱女子!你怎么总是欺负她。”
谢无恙却不想再听。
一个寒光射过去,锦一立马闭了嘴。
锦二按住锦一的肩膀,冷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何必去戳主子地痛处,又想去九层塔里受虐是吧?”
“他分明很在意……”
锦一嘟囔了一声,想到上次被谢无恙关进九层塔的光景,立马闭上了嘴,缩瑟了一下。
那鬼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苏染浑身是伤,到底是只被打了七棍,还不至于过分虚弱。
点翠含泪给她上药,泪水甚至滴到了苏染的被褥上。
“小姐,世子爷真不是人,您刚刚出狱正是虚弱的时候,竟然这般对您……”
“若是当初,您嫁的人是谢将军就好了,虽然他冷冰冰的,可他万不像是会欺辱您的人。”
“点翠!”
苏染低声呵斥了一声,“这是在平西侯府,我如今时没什么名声了,何必连累他人?”
她既已经嫁过人下了牢狱,此生与谢无恙自当是没有半分可能。
从前也不过是幼时相伴,她何必去辱谢无恙的名声。
他从来于她,只有恩情,没有亏欠。
点翠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妥,立马噤声。
“你别担忧我——”
苏染长叹了一口气,秀美的脸上都是苍白的无力,“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大好年华却生生被人毁了脸。”
点翠听后哭的愈发的厉害,“小姐,你待点翠如同亲生姊妹,点翠为小姐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可是…可是平西侯府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点翠看不得从前冠盖满京华的小姐受这般窝囊气!”
苏染握紧了点翠的手,眼里全是冷意。
风打着窗,发出细微的声响。
“点翠,不会太久,他们不会得意太久。”
平西侯府是怎么对待她的,她苏染自当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金氏答应我把掌家的中馈交给我,只要中馈在我手里,我们在平西侯府中自然不会这么被动。”
“金氏此人贪财好利,绝不可能当真把所有权利都交在我手上,但至少云岚院的可以换成我们的让。点翠,你明日就去找牙婆买几个丫鬟回来,带着程嬷嬷一起回来。”
她掌管了中馈,就可以任意采买小厮丫鬟。
在这后宅之中,没有自己的人,当真是寸步难行。
点翠听到可以接程嬷嬷回来,瞬间止住了哭意,眸光发亮。
由于受了伤,苏染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已然是翌日的午后了。
程嬷嬷已经进了平西侯府,此时正含泪望着她。
“小姐,你受苦了。”
苏染伸手摸了一下程嬷嬷那只被白布包扎住的眼睛,眼里恨意翻涌,“嬷嬷,阿染不苦。”
真正苦的,是因她受累的点翠,亡故的周嬷嬷,被人挖了一只眼程嬷嬷。
她的心,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针,一遍又一遍的扎着。
“我的小姐啊……”
程嬷嬷搂着苏染,苍老的脸上都是痛意。
她和大长公主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姐,实在是受了太多太多的苦。
这时,门外一道尖刻难听的女声高呼,“凭什么把我们给发卖了!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世子夫人你别太过分!”
点翠从外急匆匆的走进来,脸上都是慌乱,“小姐,云岚院里本来有两个婆子一个丫鬟,我本是想把她们调到其他院子里的,可是她们非要您给个说法,若是不给说法,她们就要去侯夫人那边说您要把她们发卖了!”
女人含着怒意难听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世子夫人!您今日要是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要去老夫人那边闹了!”
这些人明知道苏染身上有伤不宜下地,却依旧用金氏来威胁苏染。
“这摆明就是欺负您的!”
程嬷嬷的右眼眸光锐利,“让老身出去会会她们!”
她在大长公主身边当了几十年的嬷嬷,就算是宫里的贵人程嬷嬷也是不怵的!这侯府中几个下人,她程嬷嬷根本不放在眼里!
“嬷嬷!”
苏染叫住了她,“她们是冲我来的,只有我去了,才能立威。”
“要不,她们还以为我这个世子夫人,是泥捏的。”
苏染从床上爬起身来,一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嘶——”
点翠担忧的望着苏染,“小姐……”
“点翠,帮我穿上外衫。”
苏染梳妆过后,打开了内室的大门,眸中都是冰冷的寒意。
“你们在闹什么!”
她声量并不高,可说出的话莫名有威慑力,甚至还有种贵人的气度。
程嬷嬷露出了讶异。
小姐在地牢里被关了四年,可这通身的气度,依旧像极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您在天上的英灵可以安歇了。
小姐她,绝不是普通的闺中女子。
门前闹事的两个婆子面面相觑。
张婆子胆子大,她指桑骂槐道,“哎呦,世子夫人您可不知道,我们命好苦啊!我们可都是侯府的家生子!第一次有人要把我们发卖了去呢!”
李婆子听见张婆子的话,也接着说道,“这点翠姑娘,不说我们婆子有什么错,就要把我们赶出云岚院,简直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看!”
苏染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张婆子,李婆子是吧,点翠何时说要把你们发卖了?不过是把你们调到其他院里做洒扫。”
张婆子立马犹如泼妇骂街,“但我们在云岚院里做的好好的,事事都帮世子夫人您做的妥妥贴贴!凭什么把我们调离云岚院!”
“若是世子夫人非看不起我们两个婆子,厌恶我们挡了您的道,那成,我们婆子都是好讲话的,但您是不是该给我们点体己钱,要不我们去了其他院里,被人欺负了您负责吗?”
苏染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个婆子并不是愿意待在云染院,她们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看她好欺负,想从她身上打点秋风,搜刮点钱财。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本夫人得给你们点体己钱?”
李婆子听到钱,眼里立马放光。
“您给我们一人一百两便好!”
好大的口气!
苏染的表情极淡,眼尾上挑勾出一抹弧度,“苏芸,我已经嫁作人妇,纵使我替罪四年,可这四年间,秦国公府依旧是门庭若市,父亲在朝中节节高升,更遑论祖母的余威尚在,你的亲事又怎么会受我影响?”
若是当初苏染没有嫁给林如宴。
按她的身份,大长公主是她祖母,秦国公是她父亲,皇帝是她表舅,这等身份,就算是王爷也是配得的。
她的声音有些讥讽,“若是这样的家世,你依旧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姻亲,无非就是因为你不是真正地嫡女,你的生母柳氏由妾抬到平妻的位置,可世人最在意嫡庶,真正的世家名门,根本看不上你。”
苏染从未看轻过任何一个庶弟庶妹,今日如此说,无非是苏芸在祠堂里故意算计于她。
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心事,苏芸那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到底是装不下去了。
“那又如何!”
苏芸恨不得撕掉苏染这张绝色的脸庞,分明已经入了牢狱四年,竟还有当年的七分美貌!
“就算我是由庶女变成嫡女,那我现在也是堂堂正正的秦国公府的嫡女,不像你,是个戴罪的妇人!我看那平西侯府世子也是强忍着恶心和你一起吧,有这么一个夫人,要是我!恨不得以头抢地!”
苏芸的话不可谓不难听。
可还真就让苏芸说准了。
林如宴当真视她为耻辱,认为自己一身的清名,都被她这个戴罪妇给影响了。
仿佛,一开始就是她苏染做了错事一般。
世人从不责怪林如宴负心薄幸,却认为她既已经坐了四年牢,那她便是穷凶极恶之人,一切都因为她坐过牢。
牢狱四年,仿佛成为她一生的耻辱。
“妹妹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等解决了让你焦头烂额的婚事之后,再来教我做人,现在你还没有资格。”
苏染的声音清浅。
可苏芸从她的眼里却看到了漠视。
凭什么!
凭什么苏染坐了四年牢,依旧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苏芸从小就嫉恨苏染。
这个姐姐,身份比她高贵,容貌比她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声传满了整个大齐。
同样是苏家的女儿!
为什么她处处不如苏染!
天知道,在她得知苏染入狱的那天,高兴的开了三瓶桃花酿,和柳氏两人喝了一个痛快。
可等苏染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芸莫名地,觉得自己还是矮了苏染一头。
她不甘心!
苏染没有再和她分辩的意思,可苏芸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秋风瑟瑟,吹起了她们的发梢。
两人离的很近,发丝在飞扬共舞。
可惜风不知道,她们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苏染,我一定要赢你一次。”
苏芸的眼里闪过癫狂。
她娇俏可人,还有几分孩童样的脸上,此时全是怪异的狰狞。
苏芸手上发钗,直接划过了自己的手背。
在苏染始料不及的状况下,奔进了秦国公的书房。
“父亲!姐姐要杀我!”
如泣如诉的哀嚎声瞬间响了起来。
原来苏芸打的是这个主意。
苏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父亲虽说上次不让自己回来,但想必还是因为在气头上,对于她杀人这种事情,父亲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她步履并不慌乱的走到了秦国公的书房前,苍白的脸上努力做出些许的表情。
苏染不想让父亲见到自己如此孱弱的模样。
可当她的左脚刚跨进书房时,一块墨砚就砸了出来,直挺挺的砸在了她的脸上。
“孽女!你还不赶紧给我滚进来!”
秦国公一声冷喝暴怒而起。
苏染下意识往后一躲,可砚台还是擦过了她透白柔嫩的脸,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虽然不痛也不会留疤,却给苏染的心开了一道口子。
父亲……这是不信她吗?
苏染的眼里都是受伤的泪意。
父亲可以因为她给林如宴替罪,憎恶她不争气,也可以不把她当最疼爱的女儿。
可是就连,最后的信任都要没有了吗?
苏染红着眼眶走进了书房。
她抬眸看向秦国公,眼里全是委屈和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可秦国公的眼里只有深深的厌恶,仿佛苏染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仇敌。
“苏染!我看你真是在地牢里面尽学一些肮脏下作的事!阿芸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轮不到你拿簪子想杀她啊!她比你小四岁,正是要嫁人的年纪!若是身上留下疤痕,日后被人诟病,你能赔得上你妹妹的一生吗?”
秦国公穿着一身孝服,可周身常年位高权重的气质,让他此时此刻看着都威严无比。
他青黑的胡须微微抖动了起来,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非要闹得我们苏家,跟平西侯府一样家宅不宁你才满意吗!”
苏染本想辩驳,可秦国公全然不信任她的模样,让她伤透了心。
她只是定定的望着自己爱敬了多年的父亲,“父亲,你当真认为苏芸身上的伤口,真是阿染所为吗?”
秦国公毫不犹豫的说道,“若不是你还能是阿芸自己吗?这些年你坐了牢,若不是你母亲和阿芸陪在我的身边,我还不知道要被你气成什么样!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孝女!”
听了秦国公的话,苏染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父亲已经这么认为了,那阿染无话可说。”
她一副冷静的像是没做过的模样,更让秦国公恼火。
这个女儿!
实在是太像他母亲大长公主了!
每次站在她面前,他没有半点当父亲的威严气度。
分明苏染才是女儿,可是她审视的目光,却让秦国公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你承认了就好!来人,请家法!大小姐蓄意伤害二小姐!掌心杖打三十!”
好狠的刑罚!
这三十打下来,她的手起码半个月都得休养了!
旁边的苏芸眼里尽是得意的嘲讽,甚至还凉凉开口,“姐姐,你若是跟我承认错误,我会求父亲给你减轻责罚的。”
饶是知道苏染就是为了拿到账本和库房钥匙,金氏也不得不咬碎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行,我拿账本和库房钥匙给你!”
金氏恨透了这个儿媳,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钱嬷嬷,把库房钥匙和账本拿给少夫人!”
苏染拿走前,金氏还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儿媳,既然你拿了账本和钥匙了,千万不能在秦国公府胡说八道了。”
大长公主虽然故去,可余威犹在。
金氏之前欺辱苏染多次,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苏染没在说什么,回自己院里换了一身缟素,便带着程嬷嬷和点翠坐上了秦国公府的马车。
由于是大长公主的忌辰。
秦国公府一片白茫,哭声哀恸。
不少皇族和祖父那边的亲戚过来吊唁。
苏染被此时的场景感染,双眸中不由含泪。
阔别四年的秦国公府,她终于又回来了。
“父亲。”
苏染含泪望着秦国公,从前秦国公当真是把她捧在掌心中呵护的,所以她心中一直对这个父亲有着希冀。
秦国公却极其淡漠,甚至有些冷厉,“回来了。”
“去给你祖母磕头吧,不孝了四年,还不赶紧跪着赎罪!”
这四年,父亲怕是当真厌弃了她。
苏染的心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着,痛彻心扉。
她总是要求得父亲原谅的。
只是在那之前,她要先跪在祖母的牌位前。
祠堂中有不少亲眷,基本都识得苏染。
毕竟当年谁不认识,惊才绝艳身世高贵的京城第一美人苏染呢?
只是现在虎落平阳,刚刚出狱。
就算是第一才子佳人又能如何。
“她居然还敢来拜祭大长公主,听说大长公主就是被苏染气死的!”
“我若是她,坐了四年的牢,现下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曾经是高贵的荣安县主又能怎么样,现下还不是沦落污泥!”
……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不堪的言论尽落入苏染的耳中。
程嬷嬷和点翠听着,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们在心中替苏染委屈叫屈,可纵使她们再想为苏染争辩,现下来的不是皇族中人就是以逝驸马爷的姻亲,和他们吵起来只是让苏染更加难做罢了。
这些人的言论,还没有平西侯府中人说的难听,苏染并不在乎她人的目光,直接跪在了大长公主的灵堂前。
“祖母,是阿染回来迟了。”
她一下又一下的磕头,直到额间都是血迹。
苏染心痛的难以自抑。
程嬷嬷告诉她,祖母不是她害死的。
可是她也有错。
若是她没有替林如宴那个黑了心肝的中山狼替罪。
祖母也不可能被人害死!
这时,一道矫揉造作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声音响起,“姐姐,祖母都已经故去了,你现在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祖母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如此早就驾鹤西去!”
苏染的眼本来哭的已经迷蒙。
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了苏芸。
苏芸,便是柳氏生得女儿。
可她从前与祖母向来不亲厚,如今出来不过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苏染冷眼看着苏芸,也不反驳。
毕竟在祖母的事情上,她一直认为错的是她自己。
苏芸以为苏染坐了四年牢,连棱角都被磨没了,便变本加厉的羞辱苏染,“姐姐,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回秦国公府,当真这么多位叔叔伯伯的面向祖母磕头,怕是祖母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吧!”
说罢还装了起来,拿着一条白色的帕子抹泪,“阿芸真的好想祖母阿……”
“要是祖母在话,一定和阿芸极好,姐姐阿芸也不想怪你,可是若不是你,阿芸又怎么会没有祖母呢。”
她的话一出,在场本就和大长公主有感情的人,瞬间哀恸落泪。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
看向苏染的眸光愈发的不友善,甚至还有明晃晃的厌恶。
“二小姐说的对,苏染委实过分,像她这样的罪妇凭什么来吊唁大长公主。”
“真是下作!气死了大长公主还敢回秦国公府,还不是平西侯府破落了,想回来贪图秦国公府的富贵。”
“二小姐这么一个娇美的可人儿如此伤心,可见这个苏染平日里有多么的过分。”
苏芸闹了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让自己被天下文人笔诛口伐吗?
苏染有些痛苦闭上了眼睛。
即使她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可祖母的牌位还在,她不想当着祖母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点翠气的都发颤。
可是依旧无可奈何。
若是今日面前的这些人不是王公贵族,而是市井百姓,怕是此时烂菜叶和臭鸡蛋早就往苏染身上扔了。
“诸位在大长公主的忌辰上议论他人,是否有些不敬大长公主殿下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还隐隐带着肃杀之气。
谢无恙也来拜祭大长公主。
从前在琅琊时,大长公主与他的祖母最为要好,甚至七年前谢家的那场祸事——
若是没有大长公主,谢无恙未必会活到今天。
少年将军拿着香,庄重的拜祭着。
祠堂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再敢说话。
帝王孱弱,不知何时就命归西天。
谢无恙是他唯一信任的孤臣。
谁人不知,谢无恙如今才是大齐王朝,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
他发话,无人敢得罪他。
苏染心知谢无恙这一次,并不是为了自己出头,而是真不想让人扰了祖母的清净。
尽管如此,她依旧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他。
可谢无恙目光没有与她对视,上了一炷香便离开了。
看来,谢无恙还在生那日的气。
可她又能如何呢?
路终究要她自己走的。
谢无恙不能帮她一辈子。
拜祭仪式过后,众人都离开了秦国公府。
这是苏染难得和秦国公沟通的机会,她想要去书房找秦国公聊聊。
可还没走到书房,苏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虽然身着缟素,可脸上却画着盛京城最时新的妆。
足以见得她不是真的难过。
苏芸拉扯住苏染的手,眼神阴鸷,“苏染,像你这样晦气的人,别回秦国公府影响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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