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令晚霍延正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强烈推荐小说《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是作者“水果冻冻”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苏令晚霍延正,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娘了,咱回吧?”霍延正没说话,一双漆黑冷眸看向亮着的面馆,有风吹来,耳边是程墉开心的声音。......
《全文版求解?我拒绝大理寺卿提亲没事吧》精彩片段
晚上没客人,她就将苏母从后院扶了出来,两人坐在店里,吃着水饺。
外面不知从何处传来鞭炮声,噼里啪啦一阵响过。
苏母吃了一口,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弟弟在书院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水饺吃?”
今晚不止包了睡觉,苏令晚还炖了排骨。
她夹了一块排骨给放进苏母碗里:“娘,你尝尝这个。”
苏母看了一眼碗里的排骨,又拿筷子将排骨夹回盘子里。
“我都说了不爱吃肉,你非得炖这个,有这个银子还不如留下来给你弟弟花,咱俩吃什么不行?”
大概是听习惯了她的埋怨,苏令晚也不生气。
她不吃算了,她吃就是。
当她吃第二块的时候,苏母突然将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苏令晚,你饿死鬼投胎吗?”
苏令晚没说话,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将碗里的那块排骨吃完,随后起身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母亲每次都是这样。
她每天起早贪黑,努力地支撑着这个家,这些艰辛她完全看不见,可只要她对自己好一点,哪怕多吃一块肉,在苏母眼里,她就是错的。
苏令晚又想起前几日,早上起床时,因为天太黑,院子里结了冰,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当时周围很安静,她摔倒那么大的动静,母亲却连问一声都不曾。
她知道母亲是醒着的,因为前一刻她刚进去给她添过热茶。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苏令晚感觉自己摔破膝盖的疼痛都不及心口钝痛的来得猛烈。
明明是亲生,为何待她这般冷漠冷血?
她已经很努力在支撑这个家,很努力地在养活她,什么都依着她的意思,还要她怎么样呢?
......
宵禁时分,一队锦衣侍卫从城外骑着快马进了城。
中间一辆马车,程墉坐在其中,他困得东倒西歪,马车突然减速,他身子一歪,人也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端过一旁热茶喝了一口,然后撩起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咦进城了?”
说完,他撂下帘子,扭头看坐在一旁正在看文书的男人:“我还得跟你回大理寺?”
霍延正头也未抬:“嗯!”
“明天不行?我都要饿死了。”
“耽误不了多久。”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马车已经进了大理寺府衙。
两人一起进了书房,再出来时,已经夜深。
程墉揉着唱空城计的肚子,看着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今晚能吃上一份晚晚亲手包的水饺。”
霍延正没说话,披着大氅往外走。
程墉跟上去:“你去哪儿?”
“回府!”
“你不饿?”
一旁冬安好笑道;“长公主想必早就让人备好了水饺,只等我家爷回家就能吃上。”
程墉一听,心里更难受了。
“所以,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没吃没喝没人心疼唉......”
他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霍延正上了马车。
过了宵禁的夜晚,街上无人。
马车一路飞驰,在‘一两画’门口停了下来。
程墉给自己的小楼取名‘一两画’,谁也不懂是何意,他自己开心就好。
程墉下了马车,扭头一看隔壁面馆竟还亮着灯,于是连招呼都没跟霍延正打,就往那边跑。
见他还是这般没规矩,冬安撇撇嘴角,正要开口,车帘被掀开,露出霍延正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冬安忙道:“爷,程大师去找苏姑娘了,咱回吧?”
霍延正没说话,一双漆黑冷眸看向亮着的面馆,有风吹来,耳边是程墉开心的声音。
晚饭的点儿一过,店里的客人就少了。
苏令晚先给苏母做好饭菜送过去,然后开始准备程墉交待她的晚饭。
腊排骨傍晚就炖上了,土罐小火慢炖两个时辰,整个厨房都是香的;前几日给她送菜的大叔送来一只鸡,乡下养的土鸡,她一直没舍得吃,原本想着等弟弟苏令扬回来一起吃,今日也炖上了,上面飘了一层金黄色鸡油,她用勺子撇出来,最后加了一把菌子。
新鲜的草鱼弄成鱼丸,做了一份酸辣鱼丸;卤味双拼,是她买来的,这条街最好的良记卤味,卤猪耳和卤鹅块拼成一盘;炸了一份小酥肉,加了一点花椒,味道极好,又炸了一盘花生,最好的下酒菜。
弄完这些,她又洗了些黄心菜,将泡好的豆油皮洗干净切好装盘,又切了两根莴笋,莴笋切片,这些配菜放进腊排骨锅里一煮,好吃得很。
饭菜全部上桌,程墉也来了。
他背着手,往桌子前一看,眼睛都亮了。
“苏晚晚,手艺不错啊,你开面馆可惜了,应该开酒楼才对。”
苏令晚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回他:“我哪来的银子?”
“穷死你算了。”
程墉伸手就要去抓卤猪耳,被苏令晚一巴掌拍开:“霍大人还没到呢。”
“我请客,我先尝一个也不行?”
“当然不行,客人还没到,哪有请客的人先吃的。”
“我就尝尝......”
“不行!”
两人正争论着,霍延正到了。
他今晚没带侍从,只有他自己。
程墉迎了上去:“你也太慢了,我正要去找你。”
霍延正解着外面的黑色大氅:“你不也刚到?”
“......霍大人火眼金睛,这都看出来了。”
霍延正没理他,脱下大氅,顺手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苏令晚。
苏令晚看着突然被递到跟前的大氅,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黑色的大氅,上好的锦缎做面,上面还绣着金线暗纹,黑色狐狸毛一看就十分名贵暖和。
她抱着走到一旁,将其叠好放在柜台后面,又进了厨房。
冬天喝酒太凉,她提前放在热水里温着。
拿出来时,温度刚刚好。
饭桌前,两人已经坐了下来,霍延正坐在首位,程墉坐在他对面,旁边还放了一张凳子。
见她端着酒过来,程墉道:“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
苏令晚一听,忙摇头:“我还不饿......”
“这都什么时辰了?忙了一晚上。”程墉接过她手里的酒放在一旁,伸手来拉她,“我俩吃也没个倒酒的,你帮忙倒倒酒。”
苏令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延正。
见她看霍延正,程墉忍不住瞪眼:“我请客,你看他作甚?”
“让你坐你就坐。”
苏令晚不好再推脱,只好解了身上的围裙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两个暖锅正咕咕地热气腾腾,屋外寒风凛冽,屋内菜香四溢,一旁炉子燃着炭火,很暖。
霍延正和程墉聊着天喝着酒,苏令晚安静地吃着饭菜。
她胃口小,吃得不多,不一会儿就饱了。
她正准备放下筷子去泡茶,面前的碗里突然多了根鸡腿。
愣了一下,苏令晚抬头看向霍延正。
他手里正拿着公筷,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碗里。
对方也没看她,放下公筷后继续和程墉喝酒。
苏令晚看着碗里的鸡腿和排骨,犹豫了一下,拿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吃完鸡腿和排骨,她都有点撑了。
趁人不注意赶紧放下碗筷,起身去了厨房。
等她将明天要用的牛骨汤和牛肉都炖上,再出来时,程墉已经醉了。
苏令晚忙泡了壶热茶过去,一人倒了一杯。
程墉冲她傻笑一下,然后问霍延正:“这我刚认的妹子,好看吧?”
原本把玩着酒盏的霍延正抬眸朝苏令晚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一贯冷冽的黑眸,此刻少了几分冷意,他看着她的时候,眸色深邃,寓意不明。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其他,苏令晚心头忍不住心头微颤。
她将茶杯塞到程墉手里:“程大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程墉抬手一指霍延正,“他醉了。”
苏令晚快速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男人,对方眼神清明,哪里像是喝醉的样子?
于是轻叹口气:“大人没醉,你醉了。”
“你到底是谁的妹子?”程墉不开心,“你护着他干嘛?我才是你大哥。”
“......”
苏令晚脸皮薄,原本就绯红的小脸,此刻红到了耳根。
她轻轻地瞪了程墉一眼,也不敢看霍延正,坐到一旁拿起簸箩,低头给弟弟缝制棉靴。
她一边缝制着棉靴一边听两人说话。
原本就话多的程墉,喝了酒,话更多了。
耳边只有他的说话声,霍延正偶尔回一两句。
他嗓音低沉,清冷磁性。
极有辨识度。
苏令晚听着听着便入了神。
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国公爷,母亲是先皇嫡长公主,舅舅更是九五之尊,他是大理寺卿,更是国公府世子爷,身份何其尊贵不凡?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愿意陪着程墉在她这一方简陋小店里喝酒聊天。
甚至还主动给她夹了菜。
一想到刚才霍延正给她夹菜的举动,苏令晚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不懂他的意思。
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出自怜悯之情。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一个姑娘出来讨生活实在不易。
更何况,她原本也是世家小姐。
出身显贵,却又落到如此田地。
怎能让人不心生怜悯?
想通的苏令晚,整个人也轻松下来。
她缝制好一只棉靴,程墉也醉趴在酒桌上,苏令晚忙收拾好簸箩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程大哥。”
程墉趴在哪里一动不动。
苏令晚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霍延正。
“大人,该怎么办?”
霍延正看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径直起身走到程墉跟前,伸手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他长得高,程墉比他矮了大半头,此刻被他扶着,整个人就像被拎了起来。
他扶着他往外去,低沉的嗓音传来:“替我照明。”
“好。”
苏令晚忙取了灯笼点上,跟着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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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知为什么要送她东西?
虽说是过年,但过年送礼物也只是送给身边最亲近的人,难不成在他心里,她是他最亲近的人?
怎么可能?!
昨日在她这儿吃饭还一副冷漠疏离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今日扭头又送她礼物?
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令晚又忍不住想到程墉喝醉那一晚......她不小心脚滑扑进陈知知怀里的那一刻......
她越挣扎,他抱她越紧。
那一刻他身上强烈的侵略炙热气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依旧让她心肝胆颤。
一把捂住脸,苏令晚勒令自己不要再想。
不管陈知知心里怎么想她,那都是不可能的。
拿身份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霍家门第比之韩家更要贵上几分。
她连韩序都不敢多想,何况是霍家世子爷呢?
再说了,她打心底是不喜欢陈知知这样的男人。
他太过深沉内敛,又极其薄情冷血,她对他只有畏惧和尊敬,他每次过来吃饭,她一边畏惧他一边又存了讨好他的心思,想着将他伺候得周周到到,日后遇到难处,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是不是对可以待她宽容几分?
越想心越乱,苏令晚索性熄了灯回了后院。
泡完澡睡下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陈知知拿着那件石榴红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将她扛起送进了大理寺牢狱......
从噩梦中惊醒,苏令晚满头大汗。
一想到梦里的情景,她心悸不已。
随后又安慰自己,堂堂大理寺卿怎会因为一件披风和她斤斤计较?
可转念又一想,陈知知性子阴晴不定,手段又极其狠辣,她不收他礼物等于打了他的脸面,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一个生气,说不定真的会......
苏令晚突然又后悔了。
除夕夜,他特意派了人送了礼物来,她却给拒绝了。
这.......
他肯定生气了!
每年除夕,镇国公府一家人都要进宫陪皇上过团圆年。
今年也不例外,下午的时候,静昭长公主和国公爷就领着陈知知和霍延麟兄弟俩进了宫。
几人先去了御书房,和皇上聊了会天,随后静昭长公主领着霍延麟去了太后那儿,皇上留了国公爷和陈知知,三人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除夕宫宴,依旧和往年一样,连菜都没什么特色。
陈知知吃得很少,但酒喝了不少。
太子和几位皇子轮番和他喝,不自觉就喝多了。
宫宴到一半,他有些醉,此时歌舞正欢,他悄然离席,出了大殿。
今早停了的雪又下了起来
夜幕之下,大朵的雪花飘落,落在他玄色的锦衣上,迅速融化。
不远处有座亭子,他抬脚走近负手而立,任由冷水吹入,想散一散酒气。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等他回头,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表哥。”
陈知知转身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祥乐公主,眉心微动,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站在原地没动,微微一拱手行礼:“公主。”
“表哥免礼。”
祥乐站在他面前,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是开心的笑,“表哥怎么没在大殿里?怎么跑来这里了?”
陈知知站直身体,沉声回道:“大殿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好巧,我也出来透透气。”
祥乐看着陈知知,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热情,“表哥最近很忙吗?今天表弟跟着姑母去母后那里,我还以为能在那里见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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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张氏脸色铁青:“哭什么哭?天天就知道哭,你可知你的好女儿给苏家惹下多大的祸事?”
郭姨娘不说话,抱着苏令娇,母女俩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苏锦昌紧皱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张氏:“就算是天大的祸事也有我扛着,你吼什么吼?”
说完一甩衣袖在一旁落了座。
见他当着郭姨娘的面这样落她的面子,张氏当场就不愿意了。
“苏锦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这个贱人,你可知今日苏令娇闯下什么祸事?”
苏锦昌却一脸无所谓:“不就是被霍玄晔说了几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我大惊小怪,我......”
张氏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苏令娴突然站了出来。
她先朝苏锦昌福了福身,随后看向他,不紧不慢地出了声:“父亲可知霍世子为何训斥四妹妹?”
“自然知道,你们上香遇到苏宁婉,对方出言不逊惹到你四妹妹,两人吵起来恰好被霍世子瞧见,那苏宁婉年轻小,却是个不省心的,为父一直在想,她是如何认识霍世子的?”
苏令娴轻扯唇角,冷笑一声:“暂且不提九妹是如何认识霍世子的,父亲听谁说是九妹出言不逊惹的四妹妹?”
苏锦昌看了郭姨娘一眼,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便皱了眉头:“难道不是?”
苏令娴抬手指着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苏令玉:“六妹也在,我说的话父亲可能不信,那就让六妹来说说当时的情景。”
苏令玉立马站了出来。
她朝苏锦昌福了福身:“父亲,今日的确是四姐出言先羞辱九妹,恰好被路过的霍世子听见,霍世子上前维护九妹,可四姐依旧不知收敛,当着那么多他的面骂九妹贱人......”
“你胡说,我没有!”
苏令娇抬头等着苏令玉,“你跟长姐亲,自然是什么都维护长姐,苏令玉你胡说八道!”
苏令玉根本不理她,而是看着苏锦昌。
“父亲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当时在场的人不少,此事可能已经传了出去。”
说道这儿,她眼眶一红,一脸心疼,“长姐和太子的婚事将近,若此事影响了长姐的婚事,那可如何是好?”
这一句话就像一阵惊天雷。
彻底让原本还想维护郭姨娘母女俩的苏锦昌回了神。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两眼一瞪,看着苏令娇:“你六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本还假模假样哭唧唧的苏令娇一下子被他骇住了。
连哭都忘了。
郭姨娘反应快,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对上苏锦昌震怒的眼神,哭着哀求:“老爷老爷,娇娇还小,她还不懂事......”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氏突然冷笑一声:“你的娇娇不过比我娴娴小半岁,我家娴娴马上就是太子侧妃了,而你的娇娇还不懂事?真是好笑!”
郭姨娘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氏,一脸委屈:“姐姐为何就是不愿放过妾身?妾身这些年为你当牛做马好好伺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心里为何还是不痛快?难不成真的怪妾身抢了昌郎......”
“你给我闭嘴!”
张氏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扑上来就要抓花郭姨娘的脸。
好在被苏锦昌一把拦住。
他挡在郭姨娘和苏令娇面前,一脸铁青:“够了!”
郭姨娘抱着苏令娇往他身后缩,张氏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差点仰倒。
“苏锦昌,你......你是不是昏头了?这个时候还护着这个贱人?”
苏令晚将面送到霍延正面前。
她不敢看他,只将手里的筷子递给他,轻声道:“大人慢用。”
霍延正抬眸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她递筷子的右手,白皙的指尖泛红,像是被烫过。
他接过筷子,道了声谢,便吃了起来。
苏令晚朝他微微福身,接着转身往厨房去,招呼云啸,语气随意许多:“云大哥,还有一碗,你来吃。”
“好咧。”
云啸进了厨房,接过苏令晚递过来的面条。
自己拿了筷子,当场就扒了一大口。
他一边吃一边和她聊天:“听程大师说你母亲生病了?”
“嗯。”
苏令晚整理着灶台,满脸愁容:“咳疾,每年冬天都犯,往年吃上几副药就好,这次找了好几个大夫却一直不见好。”
云啸听了,犹豫了一下,随后道:“要不要我跟大人说一声,太医院那边他可以帮你......”
“别别别。”苏令晚忙摇头拒绝,“不麻烦霍大人了,程大哥帮我写了方子,我刚抓了药,先给我娘吃试试。”
云啸一脸意外:“程大师还会看病?”
“他说他会。”
“这位大师真厉害。”
而外面,程墉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面条的霍延正,忍不住撇嘴:“一个大老爷们吃个饭怎么跟娘们似的......”
话刚出口,对面男人的视线扫过来。
冰冷,隐含不悦。
吓得他头皮一紧,顿时噤了声。
但只一瞬,又开了口:“你能不能吃快点?人家姑娘还有事要忙。”
霍延正收回视线,冷声道:“想留在京城?”
“你什么意思?”
“本官可以帮你安排个官职!”
程墉一听,冷笑道:“你想管着我?没门!”
霍延正也不急。
只道:“世人都知道鬼才画师程墉,却不知你就是程墉,你若是入本官职门,本官会让你在京城一画成名。”
“你看我像缺钱之人?”
霍延正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眸看他:“时隔十五年,你重回京城,当真甘心?”
原本吊儿郎当撸狗的程墉,听到他这句话时,手上动作一顿。
紧接着,声音就变了。
“你查我?”
霍延正没理会他的不悦,径直道:“十五年前,户部尚书程大人年仅十岁的嫡长子程仲溺水身亡,半个月后,其母得了失心疯,从程家阁楼失足掉下来当场死亡。”
“一年后,程大人继室上位变正妻,原本程家庶子摇身一变成了程家嫡子......”
“闭嘴!”
程墉两眼通红,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恨意,对上霍延正云淡风轻的视线,喘息着,“霍延正,你给我闭嘴!”
“大仇未报,你却只想着吃喝玩乐,程仲,你可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我让你别说了!”程墉爆喝一声,站了起来。
撑在桌子上的双手,因为极力压抑着什么,青筋直爆,“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他愤怒的质问,霍延正依旧稳如泰山。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愤怒的程墉,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其实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你来了京城,就没打算再回黎川,程仲,你想报仇!”
程墉对他怒目而视。
但突然笑了。
他又重新坐回自己位置,抬眼看着对面的霍延正:“霍大人,我叫程墉,程仲早死了!”
霍延正没说话。
程墉继续道:“霍大人为了让我替你卖命还真是下了血本!”
“鬼才画师,值得本官这样做!”
“霍大人诚意不足,既然想让我替你卖命,何不先来点见面礼?”
霍延正看他一眼,缓缓勾唇。
“七日内,本官会送你一件像样的见面礼。”
“既如此,那我拭目以待!”
霍延正起身,云啸立马迎了上来。
原本躲在厨房看热闹的苏令晚,也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她朝霍延正微微福身:“大人慢走。”
霍延正却没走,而是朝云啸伸手。
云啸掏出一锭碎银子,霍延正皱眉。
他忙又掏出一锭小金元宝。
霍延正这才满意。
他伸手接过,递到苏令晚面前:“拿着!”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小元宝,苏令晚不敢接。
她低垂着头,轻声道:“大人能赏脸来小店吃面是民女的.....”
“苏令晚!”
霍延正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你对本官有意见?”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吓得苏令晚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没没,没意见,民女岂敢......”
话说到一半,眼前东西一闪,那锭金子‘飞’到她怀里。
苏令晚一惊,忙用手去接。
一阵手忙脚乱。
等她再回过神时,霍延正已经走了。
她追出去,对方已经骑马走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金元宝,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转身进了店。
程墉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未动。
刚才的事,苏令晚已经听得七七八八。
心里大概也有点数。
再看程墉,心里不经意间便添了几分同情。
平时那么拽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如此身世。
比她还惨。
于是,走过去又给他重新泡了壶茶,又从柜台后面拿出她刚买的盐焗瓜子。
一一弄好后,这才轻声开了口:“我去煎药,你帮我再看会店?”
原本心情极差的程墉,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气乐了。
“苏令晚,你没心吗?你就知道让我帮你看店,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安慰了。”苏令晚指着茶水和瓜子,“还不够吗?”
“......”
“要是不够,晚上给你做锅子吃?我之前酿了桂花酒,也给你尝尝?”
程墉撇撇嘴角:“桂花酒不好喝,我想喝今年新酿的梨花白。”
“太贵,我买不起!”
“你请客我掏钱总行吧?”
“好吧。”
见她答应得不情不愿,程墉又郁闷了:“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可我没银子。”
“霍延正明明刚刚给了你一个金元宝。”
“那日后都是要还的。”
“还什么还?他堂堂镇国公家世子爷,有的是银子。”
苏令晚抬脚往后院去:“银子再多,那也是人家的,咱不能平白受这种恩惠。”
程墉‘嘿’了一声:“你倒是挺有骨气。”
“我爹说过,人穷志不能穷!”苏令晚掀开帘子,“我煎药去了,你别乱跑。”
程墉不耐烦:“知道啦,啰嗦!”
只是她出身不高,配不上苏家主母的位置,但苏锦昌娶了张氏之后,很快就纳了郭姨娘,做了贵妾。
这些年,他虽也往后院纳了两房妾室,但没有一个能越过郭姨娘去。
哪怕是正房夫人张氏,也只是占了一个位份。
若论在苏锦昌心里的位置,还是郭姨娘。
嫁给他十几年,郭姨娘只是长了年龄,身上女人韵味越来越足。
那股子娇媚之气,迷得苏锦昌五迷三道,苏家后宅隐约已经有了宠妾灭妻的势头。
只是张氏并不好惹。
她娘家爹张盛乃三品御史,苏锦昌能当上户部侍郎,他这个岳丈出了不少力。
因此苏锦昌不敢在张氏面前太放肆。
再加上大女儿苏令娴被太子看上,开春就要入东宫当侧妃,虽然是侧妃,但太子侧妃身份自然不一般。
苏锦昌现在三天两头地往张氏院子里去,气得郭姨娘不知道在背后骂了张氏多少回。
张氏和郭姨娘可谓是水火不容。
郭姨娘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这次的事,张氏不可能放过她,她便想先来苏锦昌这儿先哭上一哭,哭到他心软。
果然,苏锦昌一见她哭得伤心,便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
“昌郎,”郭姨娘趴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咱的娇娇出事了。”
苏锦昌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她不是跟着她长姐去了国华寺?出了何事?”
“是,她老早就跟我说,今天要跟长姐去国华寺替爹爹祈福,保佑爹爹新的一年升官发财长命百岁。”
苏锦昌挺感动:“咱的娇娇就是懂事,也不枉我平日里这么疼她。”
“是呢,她心里一直装着爹爹,还说今天要去给你请个平安符......”
说到这儿,郭姨娘又抹起泪来,“可是,就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却碰上了个晦气的主儿。”
“谁呀?谁欺负娇娇了?”
“还能是谁?还不是被你赶出去的那个......”
苏锦昌顿时皱了眉头:“你说老四家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苏令晚,咱的娇娇之前可一直叫她九妹。”
“怎么?她欺负娇娇了?”
“可不嘛,她今天在国华寺对娇娇出言不逊,娇娇就回了她一句,谁知竟被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瞧见了,对方竟还护着那小蹄子,训斥了咱的娇娇。”
苏锦昌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国公府世子爷?那不就是霍延正?”
“是呢,就是霍世子,之前老夫人过大寿,他来过咱府上。”
苏锦昌抚着胡子,沉吟片刻:“苏令晚是怎么认识霍世子的?”
“妾身不知,妾身只知道夫人听说了此事很生气,她怪罪咱娇娇在外面损了咱苏家的名声,要好好惩治她......”
“她敢!”
苏锦昌拍桌而起,“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昌郎,我和娇娇娘俩就全指望你了。”
“放心,有我在,张氏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有昌郎在,凤儿什么都不怕。”
两人正唧唧歪歪,管家来报:“老爷,夫人让您去一趟她院里。”
苏锦昌立马带着郭姨娘去了张氏的院子。
一进屋,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苏令娇。
苏锦昌脸色一沉,正要开口,苏令娇却扭头扑进郭姨娘怀里哭天喊地:“娘救我,大夫人要关我进祠堂。”
郭姨娘一听,抱着她就跪倒在张氏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夫人若是心里有气,就朝妾身来,娇娇她还小,身子受不住啊。”
自己还一句话没说,她就敢往她头上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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