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棠谢柏庭的现代都市小说《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弱水一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主角分别是苏棠谢柏庭,作者“弱水一瓢”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刚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强行塞进了花轿,还要替嫁给病弱世子来冲喜?没关系,她忍了,毕竟这世子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名门子弟。可是,谁能告诉她这些上门找茬的极品都是怎么回事,还处处针对她男人?这不能忍!她银针在手,开始踹渣女,撕极品,霸道护夫。真当病秧子就可以随意拿捏?她分分钟治好相公不是事!某世子:“夫人加油!咳咳,夫人我永远爱你!”她一挥手:“世子爷,躺好喽!”...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小说》精彩片段
南康郡主冷道,“犯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少奶奶推云二姑娘,不得不替她出嫁冲喜,柔儿推了大少奶奶,不用大少奶奶说也该赔她一只玉镯。”
谢柔心底好受多了,和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比,她只赔一只玉镯不值一提,何况,她迟早拿回来!
谢柔听话道,“女儿知道。”
苏棠福了福身,带着半夏离开。
出了松鹤堂,半夏还晕乎乎的,她家姑娘不仅拿回了老夫人赏赐的真玉镯,还让南康郡主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一只玉镯,姑娘也太厉害了。
半夏看苏棠的眼神都带着崇拜,渐渐的,发现方向走的不对,半夏道,“这不是回静墨轩的路。”
苏棠道,“我知道,直接去大门口。”
“姑娘回门,不让姑爷陪着?”半夏道。
“他不会去的。”
苏棠很肯定。
半夏想想也是,姑爷去信王府确实尴尬。
苏棠走到二门,就听到熟悉的车轮滚动声,半夏回头就看到陈青推着谢柏庭过来。
半夏看着苏棠,“姑娘不是说姑爷不会去信王府吗?”
苏棠嘴角抽抽,“他可能是出府。”
谢柏庭过来,苏棠看着他,眨眼道,“你不是准备陪我回门吧?”
谢柏庭歪在轮椅上看她,“难道你不准备让我陪你回去?”
这么说是准备陪她回去了。
他是吃错药了吗?
这样子也不像啊,苏棠一琢磨,就不高兴了,“这确实是个正大光明去信王府探望心上人的好机会,但你小命眼下还攥在我手里,让我脸上挂不住,我可是会翻脸无情的。”
“大少奶奶,您误会……”
陈青要解释,被谢柏庭抬手打断,他看着苏棠,道,“不要我陪你回去就算了。”
说着,要推轮椅往回走。
苏棠忙抓住轮椅,陪笑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难堪的。”
不用陈青,苏棠推谢柏庭往大门处走。
内院的丫鬟婆子同情苏棠这个大少奶奶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回门,外院的下人则看的目瞪口呆。
大少爷和云二姑娘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云二姑娘还被大少奶奶推下水,昏迷到现在都没醒,他陪大少奶奶回去,不怕把信王府上下气死啊?
前院,偏厅。
信王府李管事坐在那里喝茶,等的有些焦灼,频频张望门口。
小厮一进来禀告大少奶奶快到大门口了,李管事当即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因为急切,茶盏都没有盖好,惹的屋子里的小厮侧目。"
苏棠脸色冰冷,声音更是凌厉。
她最厌烦的就是她给人治病的时候受人打扰,而谢柏庭的情况又实在危急,她庆幸没有多耽搁,再晚一刻钟,就真的神仙难救了。
李妈妈没想到新进府的大少奶奶脾气这么暴躁,稍有不顺就动手打人,但她不能走,她是来救大少爷的,不是上赶着给大少奶奶立威的。
李妈妈松开手,看向床榻道,“大少奶奶要对我家大少爷做什么?!”
苏棠笑了,“新婚之夜,我们夫妻之间做什么,需要向你交代吗?”
“我家大少爷已经晕了!”
李妈妈拔高声音,恨不得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饥不择食的,就算不是在信王府长大的,好歹也顶着信王府姑娘的名头嫁进来的,她这么做,不怕丢尽信王府的颜面吗?!
苏棠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费唇舌,道,“你们靖南王府娶我过门就是为冲喜,而我正在尽职尽责的忙这件事。”
“如果府上改主意不需要我冲喜了,就请你们靖南王府给我一纸休书,我绝不会死赖着不走。”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苏棠声音很冷,眼神比声音更冷,落在李妈妈身上,就像是冰刀子逼过来似的。
苏棠一步步逼近,逼的李妈妈一步步后退。
退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下脚,要不是丫鬟及时扶住,就直接摔倒了。
苏棠指着门对半夏道,“你就站着这里,我看没有我这个大少奶奶允许,谁敢进来一步!”
丢下这一句,苏棠转身朝床走去。
隔着门,丫鬟们眼睁睁的看着大少奶奶掀开纱帐爬上了床。
半夏站在那里,看上去像一座山不可逾越,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强忍着才没有双腿打靶子,她吓都快要吓死了,可想到姑娘做的事,她就是死也不能放这些人进去啊。
半夏一颗心颤抖成筛子,姑娘早上还上吊寻死过,不会这会儿还没有打消这念头,恨上了姑爷,决定拉姑爷一起死,要把姑爷大卸八块吧……
床上,苏棠屏气凝神给谢柏庭逼毒,原主这副身子太弱了,她祖传施针之法才行了一半就有些体力不支,强撑着把针行完。
等把银针收了,脸上脖子已经累出一层细密汗珠,随便给谢柏庭包扎了下手,就累的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半夏守着门,没人靠近,她也不敢走,站久了,她就坐下来,坐不住就靠着门,靠着靠着,眼睛就迷糊上了。
天将亮,粗使丫鬟婆子起来打扫庭院,打着哈欠见半夏还守在那里,顿觉新过门的大少奶奶可怕,李妈妈在静墨轩说一不二,大少奶奶一巴掌把她牙都打松动了。
让贴身的丫鬟守门,丫鬟就真的守了一晚上,她们得是多倒霉,碰到这么一位性子残忍的大少奶奶,以后是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屋内,谢柏庭躺在床上,睡梦中只觉得有人搂着自己,像猫儿一样往他怀里头钻,压的他不是很舒服,下意识的把人推开,只是没能把人推动,还反倒被抱的更紧了,更有软糯呢喃传来,“别动……”
是女人的声音!
谢柏庭猛然睁开眼睛,就被头顶上的大红纱帐狠狠刺了下眼,刺的他有些恍惚。
他不是还有三天才成亲吗?
这是……已经成过亲了?还是他在做梦?
走神的功夫,苏棠已经嫌弃趴他身上睡不舒服,换了个姿势,脸朝床内侧了。"
她没有享受过信王府一天的荣华富贵,实不甘心替人去遭这份罪。
哭、闹、挣扎……
可惜。
谁也帮不了她,因为皇命难违。
原主只当没人信她是无辜的,包括爹娘在内,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用生命来替自己辩白。
真是有够傻的。
想到醒来时,原主的母亲许氏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苏鸿山更是赤红了双眸,要叫他们知道,疼爱的女儿已经没了,该是何等的痛心。
依稀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看来靖南王府来接人的花轿到了。
苏棠坐起身来,问半夏道,“我爹娘呢?”
先前她醒来,人还浑浑噩噩,怕说错话,就干脆什么都没说,苏鸿山心疼坏了,说要去找皇上退婚,之后人就走了,“我爹不会真的去找皇上了吧?”
按说皇上没那么容易见到吧,尤其苏鸿山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认祖归宗,他可能连皇宫都进不去。
半夏眼眶通红,摇头道,“老爷是要进宫,可刚出院子,老王爷就把他打晕了,连带着夫人也一并带走了。”
要不是怕姑娘再寻短见,身边需要信得过的人陪着哄着,估计她也要被一起关起来。
苏棠心往下沉了沉。
打晕她爹,软禁她娘,看来她这会儿就是寻死,十有八九也会趁人还热乎的赶紧塞进花轿内了。
这般欺人,实在可恨,她要不做点什么给他们添点堵,她都觉得有愧原主。
苏棠示意半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半夏一脸错愕。
这时候,走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嬷嬷,年约四十五六,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看着就精明能干。
嬷嬷走上前来,见苏棠还躺在床上,眉头一蹙,就训斥半夏道,“靖南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怎么还没给姑娘梳妆换衣,耽误了吉时,惹怒了靖南王府,吃苦头的还是你主子。”
半夏咬紧唇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怎么忍心催姑娘换嫁衣,看到那嫁衣她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干净。
嬷嬷也不指望半夏,对身后两丫鬟道,“赶紧伺候姑娘换上嫁衣。”
梳妆台前,苏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这张脸生的够美。
皮肤白嫩光滑,宛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眸清亮如宝石,流光溢彩。
嬷嬷站着一旁看的都惊艳,她们信王府二姑娘容貌已经美的无可挑剔了,可被苏姑娘这么一衬,都要逊色三分。
丫鬟帮苏棠打扮,都不知道从何下手,梳妆多遮瑕,而这张脸无暇可遮,正如那句: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丫鬟只伺候苏棠穿上嫁衣,挽了发髻,戴上御赐的凤冠霞帔。
前院派人来催,嬷嬷拿了盖头要帮苏棠盖上,苏棠伸手阻拦道,“我要先见你们府上二姑娘。”"
半夏梳理齐整的双丫髻凌乱,脸被挠花了,脚上不说鞋了,袜子都掉了一只,她紧紧的握着扫把,守在门前,不让人靠近一步。
院子里围了不少丫鬟婆子,一个个义愤填膺。
一婆子捂着被打伤的胳膊,气的咬牙,“你主子向天借胆敢欺负二姑娘,没把你们轰出府,那是老王爷老王妃仁慈,你们还敢蹬鼻子上脸,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半夏气道,“要不是老王爷派人去接,谁稀罕来!”
他们在清州的日子过的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进京一趟,茯苓断了腿,姑娘差点上吊自尽,还被算计给人冲喜,满肚子委屈都没地儿说,还一个个觉得她家姑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占尽了便宜似的。
这样的便宜谁要谁拿去!
他们不稀罕!
半夏的话彻底把信王府下人激怒,当即过来一婆子两丫鬟,要抓住半夏。
半夏靠着扫把一时间才没让她们近身,但对方毕竟人多,不多会儿就落了下风。
苏棠匆匆赶来,就看到半夏被人摁在地上,怒气那是直冲天灵盖。
“住手!”
那婆子膝盖压在半夏后背上,苏棠发了话,她非但不听,还压的更狠了,疼的半夏惨叫。
苏棠的暴脾气顿时就控制不住了,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婆子被打蒙了,苏棠见她还压着半夏,气头上脚一抬,直接把那婆子踹翻在地,“就凭你也敢欺负我的人?!”
她上辈子就没打过人,来了这儿,倒是巴掌给个没完了。
她不喜打人,但架不住别人接二连三的讨打,她能做的只有成全她们。
苏棠是真气,一个个算计她利用她,半夏和这些人也无冤无仇,就因为欺负她能讨云三太太母女欢心,就处处针对,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们主仆好欺负了。
一丫鬟站出来道,“苏姑娘,是你的丫鬟先动的手。”
半夏被苏棠扶起来,听到这一句,她气红了眼,“是你们先推茯苓的!”
“谁推她了?兰儿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丫鬟争辩道。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可不是她嘴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苏棠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丫鬟吓的后退两步,苏棠冷笑出声,“且不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算半夏真错了,她也是我的丫鬟,你们主子都没权利处置,何况是你们。”
那边云三太太身边的管事刘妈妈闻讯赶来,见到苏棠,故作惊讶,“苏姑娘也在呢。”
苏棠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刀子飞过来似的,刘妈妈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惧意,她瞥了两丫鬟一眼,两丫鬟就朝苏棠走去。
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苏棠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这是打了我的丫鬟还不够,还要对我动粗呢。”
清冽语气,像是裹着寒霜扑过来,刘妈妈脑子里骤然闪过二姑娘凄厉的惨叫声,心知苏棠厉害,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欺负二姑娘,落三太太脸面,一个私生子更不该觊觎信王府爵位。
刘妈妈把惧意压下,面带笑容,和声和气道,“苏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是主子,谁敢对您动手,只是这里是下人房,嘈杂凌乱,苏姑娘身份尊贵,不该来这儿,瞧您的裙摆都脏了,我让丫鬟领您去换身衣服,再送您去谢大少爷那儿。”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不过就是她穿了云二姑娘的裙裳,戴了云二姑娘的头饰,要借机扒下来罢了。"
结果他刚说完,她脚就能动了。
当时离的有点距离,苏棠都感受到了赵院正想一头撞死的心,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砸他招牌的,实在是她躺久了后背酸疼。
赵院正贵为太医院之首,这辈子还没在谁手里栽过跟头,却一天之内在苏棠手里栽了两回,看到苏棠就想起那日的尴尬,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太累心了。
苏棠前脚进屋,后脚云三太太就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都没知道苏棠是怎么对她女儿动的手,不亲自盯着她不放心。
苏棠在床榻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云三太太低声下气的请她叫醒她女儿,苏棠才慢悠悠道,“端盏茶给我。”
丫鬟看了云三太太一眼,才去端茶来。
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
苏棠灌了一大口,就在丫鬟们鄙视她喝茶不够优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时候,苏棠一口茶照着云二姑娘的脸喷去。
一屋子人,“……!!!”
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半夏都惊呆了。
苏棠喷了一大口还不够,把手里的半盏茶都泼云二姑娘脸上了,碧绿的茶叶贴在云二姑娘漂亮脸蛋上,茶水往脖子里灌,别提多狼狈了。
云三太太气的咬牙,强忍着才没有叫人把苏棠拖下去,偏苏棠还起死人不偿命道,“浪费了一盏好茶。”
那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云三太太知道苏棠气不顺,借机出气,她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赵院正看呆住了,反应过来,赶紧拎着药箱子退下。
泼茶水叫不醒人,只能换法子了。
苏棠在床边坐下,拿出那套银针,挑了根最粗的,然后抓起云二姑娘的手,这回云三太太彻底忍不住了,近乎吼道,“你就是在蓄意报复!”
苏棠瞥了云三太太一眼,可笑道,“请我帮忙,又对我叫醒的方式指手画脚,如此,又何必假手于人?”
一句话,怼的云三太太没差点心肌梗塞,什么叫请她帮忙?!
人是她弄晕的,把她女儿叫醒是她的本分!
苏棠站起身来,信老王妃身边的徐妈妈知道她性子急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回二姑娘又不占理,把人气走了,还得请回来,忙说好话道,“苏姑娘见谅,三太太是太心疼二姑娘了,关心则乱,这府里要有人能叫醒二姑娘,又岂敢劳烦苏姑娘您呢?”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但苏棠不打算亲自动手了。
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只是扎下她云二太太女儿的手就这般心疼了,谁又来心疼丢了命还没人知道的苏棠?
论心疼,别人扎的哪有自己扎的疼。
苏棠把银针放下,道,“我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没把握好力道,一针下去没醒,还真得认定我是蓄意报复了,还是三太太自己来吧。”
“扎中指,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抽出来,她要没醒,就再扎一回,直到她醒为止。”
说完,苏棠就站到一边去了。
云三太太气的两眼发黑,徐妈妈光是听苏棠的话就毛骨悚然了,十指连心啊,做娘的看都不敢看,哪敢亲自动手?
徐妈妈好话说尽,苏棠都没再上前一步,这屋子里人不止云三太太一个,她要舍不得,就让丫鬟婆子上就是了,质疑她就别想再指望她。"
只是苏棠嫁了,谢柏庭不仅没死,还醒了过来,昨天在沁玉轩吐血晕倒,也很快就转醒了,云二姑娘现在肯定很害怕自己当初做了错误的选择,尤其昨天谢柏庭陪她大秀恩爱,把云二姑娘秀急眼了,怕谢柏庭真的移情别恋了。
说到底,还是不够喜欢谢柏庭,做不到为他豁出去,也不够信任谢柏庭。
这样自己不愿意嫁,又要别人眼里心里只有她的女人,在苏棠眼里,就是朵奇葩。
苏棠以为谢柏庭和云二姑娘怎么着也在屋子里说话,毕竟回门的时候,都把她支开了,但没想到两人就在院子里,她迈步进去,就听到云二姑娘那宛如莺啼呼喊,能把人骨头喊酥了。
“柏庭哥哥……”
这四个字把苏棠听出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喊出口的,恶不恶心人啊。
她恨不得掉头就走,奈何这两天她和谢柏庭大秀恩爱,秀的不少人信以为真了,这要云二姑娘一来,娇滴滴的一喊,喊的谢柏庭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她昨天不就白秀恩爱了吗?
必须要上前泼两盆冷水,让谢柏庭冷静一下。
苏棠朝他们走过去,笑容比头顶上的太阳还晃眼,朱唇轻启,“怎么还叫柏庭哥哥呢,该改口叫姐z夫了。”
她比云二姑娘大一个月,但就算只大一天,一个时辰,论排行,她也在云二姑娘之上,她的夫婿,自然就是她云二姑娘的姐z夫了。
云二姑娘脸色一变,冲苏棠道,“你爹还没有认祖归宗呢,你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苏棠觉得好笑,“满京都都知道我爹是老王爷的儿子,难道你觉得老王爷只是闲来无事把我爹从清州接进京戏耍吗?”
苏棠走到谢柏庭身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相公是想听云二姑娘叫你柏庭哥哥呢还是叫你姐z夫?”
谢柏庭歪在轮椅上,慵懒中带了几分疲于应对的敷衍,“叫姐z夫吧。”
算他识时务。
这回答,苏棠很满意。
有人满意,自然有人不开心,云二姑娘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藤蔓缠紧,紧到让她窒息,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死死的盯着苏棠,被苏棠头上的红宝石头饰狠狠的刺了眼,这套头饰她知道,是沁玉轩三楼的,当时她一眼就相中了,只是实在太昂贵了,她便选了另外一套。
没想到,苏棠代替她出嫁冲喜才三天,柏庭哥哥就给她买这么贵重的首饰,这些,本该是她的!
云二姑娘强忍着把眸光从头饰移到苏棠身上穿的衣服上,粉拳一握,张口就冲苏棠怒吼,“谁许你穿我的衣服的?!”
苏棠,“……”
声音够大,够响亮。
谢柏庭不让她穿云二姑娘的衣服,没想到倒帮了她。
苏棠手搭在谢柏庭的肩膀上,笑道,“得亏这身裙裳是锦绣坊今早才送来,又是相公亲自帮我挑的,不然我真有口难辩了。”
谢柏庭看了眼苏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尖如笋,指甲圆润,他道,“外头风大,送我回屋吧。”
风大……
这哪来的风啊?
这是怕她说话难听刺激到云二姑娘急于把她支开吗,但找借口也不找好一点,太敷衍人了。
不过苏棠也不想和云二姑娘纠缠,毕竟她爹娘人还在信王府,便听话的推着谢柏庭转了身,身后,云二姑娘气的跺脚,她要跟进屋,被许妈妈及时拦下,“云二姑娘留步,这是大少爷大少奶奶的新房,您进去不合适。”
一院子的人都觉得奇怪,今儿不是回门的日子,这会儿也不是回门的时辰,怎么信王府就派人来接了?
苏棠嘴角微勾,喜不自胜,“我还以为明儿才能回去呢,我这就收拾下回门。”
说着,转身要回屋,那边南康郡主眸光一冷,吩咐丫鬟道,“去回了信王府,就说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大少爷身边离不得大少奶奶,让他们明天再来接大少奶奶。”
不等苏棠说话,南康郡主扔下这一句,就转身走了。
苏棠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气闷的进屋。
半夏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信王府急着接姑娘回去做什么,南康郡主不让咱们回去怎么办?”
苏棠坐下来,给自己倒茶喝,“不让就不让吧。”
她就没打算今天回去,若是可以,她明天都不想回。
苏棠态度随意,和之前进屋时气闷仿佛不是一个人似的,半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奴婢担心老爷和夫人……”
苏棠知道半夏忠心,但不便和她说太多,只道,“他们要连我爹娘都敢怎么样了,哪还会把我当回事,这么正儿八经的接我回去?何况信老王爷还指着我爹继承爵位,我冲喜又管用,不会有问题的,把心放宽。”
门外,陈青推谢柏庭回屋,正好听到这一句,谢柏庭抬手让陈青停下。
“爷?”
“回书房。”
陈青想笑不能笑,爷两次想帮忙,结果大少奶奶愣是不给机会。
进了书房,陈青忍不住道,“连我都好奇,大少奶奶怎么就不想知道信王府这么急的接她回去所为何事呢。”
谢柏庭拿起小几上的书,信手翻开,“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借南康郡主之手回绝了,可见很清楚信王府找她何事。”
这样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女人,又会医术,却因皇上让她冲喜而上吊自尽,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再说苏棠,处置李妈妈不是她本意,她只是这两日脾气大,受不得一点气,有仇当场就报,报完了,也没觉得多痛快,反倒有了一堆的烂摊子。
静墨轩一直是李妈妈在打点,她被卖了,静墨轩没人管了,丫鬟婆子们又觉得她脾气暴躁,不敢掉以轻心,怕一个不顺眼就步了李妈妈后尘,但凡有拿捏不准的事,就找半夏。
半夏就是个小丫鬟,以前从未管过,甚至都没想过管人管事,乍一下推过来这么多事,她哪里会处理,这不就问苏棠。
一回两回就算了,次数一多,苏棠就不耐烦了。
她虽然闲出蛋花来了,但她没想过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啊,她留在静墨轩唯一的目的是给谢柏庭解毒,然后拿和离书拍拍屁股走人,余下的事,她一概不想管。
静墨轩是谢柏庭的,苏棠只能找他了。
谢柏庭看了半本书,门就被敲响了,他道,“进来。”
苏棠推门进去。
看到她来,谢柏庭眉头微挑了下,漫不经心道,“找我有事?”
苏棠走到书桌前道,“你再提拔个管事的接手李妈妈的活,不要让她们来烦我。”
谢柏庭看了她一眼,手下翻了一页书,“你是大少奶奶,这是你分内之事。”
还真挺会推的啊,她帮忙送走一个对他不忠之人,他一点情都不领。
苏棠也不生气,毕竟她这人一向好说话,“做了分内之事,分外之事我可就不做了。”
虽然苏棠面带微笑,但威胁的意味很浓,做大少奶奶管下人,她就不做大夫该做的事替他解毒了,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谢柏庭看着她,“我死了,你可就拿不到和离书了。”
苏棠随手拿起书桌上的墨玉镇纸把玩,道,“你能给我和离书是最好的选择,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说着,苏棠笑看着谢柏庭,“你不会觉得我会替你守寡一辈子吧?”
谢柏庭脸黑了黑,“你去天香院找我母妃。”
“你陪我去,”苏棠干脆道。
“我和你关系没这么好,”谢柏庭道。
“……我跟你母妃更不熟,”苏棠呲牙。
“你不跟着,就不担心我口没遮拦把你母妃气出好歹来吗?”
丢下这一句,苏棠就迈步出去,半夏站着一旁,都听呆了。
姑娘和姑爷说话也太太太不客气了。
看着苏棠主仆退出去,谢柏庭额头颤了又颤,陈青都没问他,就赶紧推着轮椅出书房。
苏棠等在院子里,她知道谢柏庭会陪她一起去的,只是她没想到陈青把谢柏庭推到她身边就闪了,闪的很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阻拦,人就不见了。
就这么放心她吗,就不怕她把他主子推湖里头凉快去。
苏棠狠狠的瞪了谢柏庭后脑勺两眼,然后推轮椅出院门。
天香院。
屋内,王妃坐在罗汉榻上揉眉心,眉间有倦色。
宁妈妈端茶过来,也是心下叹息。
大少爷死里逃生是好事,可大少奶奶进门才两天,就已经把南康郡主得罪死了,以南康郡主的脾气,大少奶奶往后的日子是安生不了。
大少奶奶安生不了,大少爷又如何能好。
王妃接过宁妈妈奉的茶,外面一丫鬟进来道,“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
王妃愣了下,“一起来的?”
丫鬟连连点头。
王妃和宁妈妈互望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早上宁妈妈可是亲眼见谢柏庭把苏棠掀翻,导致苏棠额头撞到了床板上,敬茶的时候,额头还红的很明显,敬茶的时候,谢柏庭也没有帮苏棠,现在却一起来天香院?
王妃是知道自己儿子钟情云二姑娘的,不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更不可能信冲喜管用对大少奶奶多有隐忍。
谢柏庭坐轮椅来的,不过进屋是自己走的,王妃又高兴又担心,“别累着了,快坐下,有什么事找母妃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谢柏庭看了苏棠一眼,“我是陪她来的。”
王妃看向苏棠,苏棠飞快的把瞪谢柏庭的眸光收回,温和一笑,“李妈妈被卖了,静墨轩无人管事,我来找母妃重新安排个管事妈妈。”
竟是来找她这事的,王妃笑道,“这么点小事,你安排便是,不必问母妃的意思。”
“……我没有合适的人选,”苏棠道。
二太太心底气大,道,“大少爷是在沁玉轩吐血晕倒的,情况紧急,按说早该回府了才是,大姑娘都回来半天了,他们还没回来,莫不是大少奶奶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不敢回府跑了吧。”
靖南王妃坐在那里,温婉的脸上尽是担心,催丫鬟道,“再去前院问问。”
丫鬟抬脚就走。
其实根本就不用去,大少爷一回来,前院小厮就会来禀告了。
靖南王看着靖南王妃道,“别担心,有陈青陪着庭儿,不会有事的。”
南康郡主坐在靖南王身边,喝茶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等把茶盏放下,面色又气愤了,“我靖南王府娶大少奶奶过门是为冲喜,好不容易大少爷醒来,结果为救她又吐血晕倒了,也怪我,听了钦天监的话,觉得她是大少爷的救星,这分明就是煞星。”
才进京不过半个月,他们靖南王府大少爷就为她吐血晕倒了两回,娶这样的大少奶奶进门,大少爷好的希望渺茫,死的更快的可能性就无限大了。
谢柔在一旁道,“娘当时不在沁玉轩,不知道大哥为了讨大嫂欢心,用秘法救他有多急切,都不带喘气的就给大嫂挑了四万两的头饰,结果一出沁玉轩就出了事,当时沁玉轩那么多人在,都在笑话咱们靖南王府病急乱投医,被人趁火打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三太太叹息道,“敬茶的时候我就看出不对劲了,但关乎大少爷的命,虽有怀疑,也只能忍下,就算大少奶奶的要求无理了些,都盼着大少爷能好。”
“但没想到当时的退让,倒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竟然一开口就要沁玉轩二十七样首饰,这分明是掐准了我靖南王府为了能治好大少爷会不惜一切代价,就这般狮子大开口。”
“今儿要再依了她,赶明儿她就敢要整个沁玉轩了。”
三太太话音一落,外头就进来一丫鬟,道,“王爷,沁玉轩掌柜的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他说沁玉轩事多,不便离开太久,劳烦咱们靖南王府快些结账。”
一般沁玉轩送首饰只需小伙计就成了,但这回数目太大,交给小伙计,沁玉轩掌柜的不放心,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所有人都看着靖南王,靖南王眉头紧锁,并未说话,老夫人阴沉了脸道,“让沁玉轩掌柜的把首饰都带回去。”
丫鬟要退下,这时候靖南王开口了,“让沁玉轩掌柜的先回去,那些首饰先放在府里。”
南康郡主看着靖南王,“王爷,你还信大少奶奶冲喜秘法这样的无稽之谈呢,且不说冲喜不管用,就算有用,也不是这么纵容的,哪天她要王爷你的爵位,你也给她不成?”
靖南王看了南康郡主一眼,“清州小地方,哪来的爵位给人继承?”
“一切等庭儿回府再决定不迟。”
苏棠在敬茶的时候就说过,是跟着清州冲喜管用的人家有样学样,就算过分,也不过人家的首饰便宜,她要的昂贵些,但一看就能分辨真假的事,她也不能张口就来。
靖南王轻飘飘一句,把南康郡主堵的说不出来话。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闭了嘴,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万一今晚不回来呢,他们坐到天亮不成?
等的不耐烦,但谁也没起身先走。
南康郡主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一记眼神,丫鬟就退了出去。
拿南康郡主立威的效果就是好,都不用她多费唇舌,人家就自动知觉往这上头想了,省了她多少事啊。
苏棠点头,“就是要委屈相公一段时日呢。”
许妈妈忙道,“打地铺和大少爷这几年吃的苦头比,不算什么了。”
“奴婢出去忙,大少奶奶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苏棠连连点头,“那辛苦许妈妈了。”
许妈妈忙说不敢,然后退下,还把门带上了。
谢柏庭捂着胸口瞪苏棠,苏棠抱着被子道,“你少瞪我啊,我现在还只是让你打地铺,你要惹我心情不好,我让你睡房梁,你们靖南王府还得对我感激涕零。”
苏棠一脸你不信可以试试的表情。
谢柏庭气的咬牙,还用试吗,南康郡主在靖南王府什么地位,他父王不照样让她敬茶了,苏棠要真说睡房梁是必须的,只怕亲自吊他上房梁的就是他父王母妃!
这么明显的谎言,竟没一个人怀疑,他第一次知道靖南王府的人这么好忽悠。
见谢柏庭一脸郁闷到想死的表情,苏棠闷笑,“我看你气色比昨儿又好了不少,看来昨晚睡的挺好。”
没见过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他昨晚失眠了前半夜,但后半夜睡的很安稳,但他要睡床,会睡的更安稳,气色更好。
懒得理会她,谢柏庭起身出去了。
苏棠憋笑下床,半夏站着一旁,已经呆若木鸡了,姑娘不止让姑爷打地铺,她甚至还想让姑爷睡房梁,姑爷还不生气,姑娘是前儿一早去鬼门关前溜达一圈,捡了别人掉的胆子回来吗?
苏棠下了床,见半夏还傻站着,手在她跟前晃,“在想什么呢?”
半夏呆呆的看着苏棠,“姑娘这么欺负姑爷,就不怕姑爷病好了,秋后算账吗?”
苏棠笑道,“未免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先欺负够本再说。”
半夏,“……”
还……还能这样吗?
苏棠道,“今儿回门,给我挑一套好看点的衣服。”
虽然嫁的不好,但气势绝不能输了。
半夏早把衣服准备好了,那些衣服都是信王府给云二姑娘准备的,都是没上过身的崭新裙裳,样式精美,绣工精湛,穿在苏棠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一袭天蓝色绣兰花的云锦裙裳,兰花清幽淡雅,天蓝色则给人一种海纳百川的包容,再配合苏棠温和从容的气质,半夏看呆了神,连夸赞都不会了。
苏棠对这一身也极满意,她坐到梳妆台前,半夏给她绾发髻,一套金镶羊脂玉的头饰,更衬的她端庄大气,发簪上坠的小东珠轻轻摇晃,又添了几分俏皮。
半夏拿玉镯给苏棠戴,苏棠看了一眼,道,“戴老夫人昨儿送我的那只。”
那只玉镯,她昨儿只撇了一眼,色泽莹润,在半夏给她挑的这只之上。
半夏忙打开抽屉,拿出锦盒里的玉镯,拿起来看了一眼,见上头粘了根碎发,她抬手去擦,擦了下,没能擦掉,她加重力道,然后玉镯就断裂了。
半夏,“……!!!”
要不是半夏眼疾手快,玉镯都要摔地上去。
半夏快吓哭了,“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苏棠也吃了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玉镯不是豆腐渣,不可能用力擦就断了,要半夏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她是捡到宝了。
苏棠接过玉镯,看了两眼就从裂缝中看出了端倪,这玉镯有被接过的痕迹,她道,“这玉镯不是你弄坏了,到我手里之前就已经碎了。”
半夏不敢置信,“可这是老夫人给你的见面礼啊。”
苏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靖南王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守门婆子,甚至她从信王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婆子,有哪个把她真当信王府大少奶奶看,在她们眼里,她充其量就是个冲喜工具人。
敬茶的时候,老夫人让她跪了那么半天,态度就够明确了。
苏棠深呼吸,把翻滚的怒气压下,她得冷静,这玉镯她昨天敬茶的时候只看了一眼,没发现有问题,因为没带半夏去,大家送的见面礼是松鹤院的丫鬟帮忙拿着,事后送来的。
当时也没检查就收在了梳妆匣里,这会儿玉镯出了问题,不知道是老夫人赏她的就是个坏的,还是被人调了包。
但可以肯定的是,损坏老夫人送的玉镯,践踏老夫人的心意,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谢柏庭洗漱完回来,就看到苏棠手里拿着只断裂玉镯,满脸的气愤,他还没见她气成这样过,便问道,“怎么了?”
苏棠没说话,半夏已经倒豆子了,眼眶通红道,“损坏长者赏赐,是要被关佛堂反省的。”
谢柏庭看向苏棠,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说是我损坏的。”
苏棠看着他,“你损坏的,那你赔我一只一模一样的。”她那一跪不能白跪了。
谢柏庭,“……”
谢柏庭听笑了,“我帮你背黑锅还不够,还要赔你镯子?”
苏棠翻白眼,呲牙道,“你是替我背黑锅吗,这镯子又不是我弄坏的,我气都气半死了,还要承你的情,我傻了才干这样的蠢事。”
半夏在一旁干着急,姑爷愿意帮忙,姑娘还不愿意,姑娘傻不傻啊。
谢柏庭看着苏棠,他倒要看看她想怎么过这一关,南康郡主可是等着揪她错处出气。
苏棠看着手里的玉镯,思岑了片刻,对半夏道,“去端一碗酒来。”
半夏不知道苏棠要酒做什么,赶紧照办。
丫鬟端来早饭,苏棠坐下来和谢柏庭吃早饭,两人谁都没说话,吃完之后,苏棠对谢柏庭道,“今天我一个人去请安就行了。”
谢柏庭没理她,直接出去了,好像苏棠自作多情似的,气的她对着他后脑勺一阵张牙舞爪。
出了静墨轩,半夏小声道,“姑娘该让姑爷陪着的,万一有人刁难姑娘,姑爷也能护你一二。”
“他在碍事,”苏棠道。
“……”
半夏没来由的从自家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大杀四方的气势,莫名为之一振。
不用沁玉轩掌柜的发话,小伙计已经倒豆子把经过说出来了,苏棠听的仔细,“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我是哪只手拿的金簪?”
“左手。”
“期间有没有换过手?”
“没有。”
很好。
苏棠又问道,“你是左撇子吧?”
小伙计愣了下,点点头。
苏棠就看向沁玉轩掌柜了,指着他手里的金簪道,“劳烦掌柜的看清楚点,这支金簪被折处在左侧中间一片叶子,你觉得我左手拿着金簪,再不换手的情况下,是如何做到不经意把金簪左边叶子折起来一片的?要不掌柜的给大家示范一下?”
沁玉轩掌柜的脸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看。
小伙计脸色已经白了,苏棠勾唇道,“你这小伙计刚刚不是挺精神的吗,我不过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焉成这样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小伙计。
小伙计脸色刷白,哪还有之前拦人的气势,焉了吧唧的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哪还有审问,这神情就足以证明那金簪是他弄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苏棠看向沁玉轩掌柜的,脸色淡淡,沁玉轩掌柜的却是背脊生寒,忙道,“看来是误会了……”
误会?
这两个字说的可真是轻松,苏棠笑了,“我初次进你们沁玉轩,和你们沁玉轩没有闹出过任何的不愉快,你们沁玉轩的伙计却凭白诬赖我弄坏了金簪,公然将我拦下,你身为掌柜,也没仔细查问就要我买下金簪,别耽误你们沁玉轩的生意。”
“三言两语就给我招来这么多的非议,我好歹也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事关靖南王府声誉,如今被你们这般践踏,你一句‘误会’就想消我怒气?”
说到最后,苏棠脸上笑意一收,语气徒然转冷,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苏棠说完,眸光从围观的人脸上扫过去,一个个都缩了眼神,尴尬不已。
楼上,康王府清阳郡主站着那边看热闹,她的丫鬟珍珠站在她身侧道,“郡主,你说的没错,谢大少奶奶果然聪明。”
郡主说谢大少奶奶比云二姑娘聪明,她还不怎么信,毕竟才见了一回,言之过早。
但现在看,谢大少奶奶不止比云二姑娘聪明,京都绝大部分的大家闺秀都没她聪明。
沁玉轩拿金簪败坏她名声,靖南王府大姑娘帮着沁玉轩让她难堪,郡主担心她下不来台,让她给她送去一千两,现在看,人家根本就不需要郡主的帮忙,轻轻松松就破了局,还把沁玉轩架在了火刑架上。
沁玉轩小伙计弄坏金簪,诬赖客人,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丫鬟珍珠说的时候,没注意到一旁一丫鬟走过去,闻言,侧目看了她和清阳郡主一眼。
沁玉轩掌柜的扫向小伙计,小伙计吓的跪倒在地,连连认错。
沁玉轩掌柜的脸色极其难看,事关沁玉轩声誉,他必须慎重处理,他上前给苏棠赔不是,“是我没弄清楚情况,就冤枉了谢大少奶奶您,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这只金簪得您青睐,我即刻命人打造一只一模一样的送去靖南王府,算是我沁玉轩给您赔礼。”
半夏气不过道,“亏得沁玉轩还是京都最大的首饰铺子,我家姑娘是信老王爷的孙女儿,还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都这么被你们欺负,平日还不知道多少人在你们沁玉轩吃了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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