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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全文+番茄

点星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玉兰故意挑起众人情绪,还得意地冲韶惊鹊挑眉。原以为韶惊鹊肯定会被气疯,不成想却听到她淡定开口:“我同意换宿舍。”没料到韶惊鹊这么容易就认输,乔玉兰意外之余,面上不禁一喜——哼,刚才说那些狠话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低头!可韶惊鹊接着又说道:“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单间的确没必要,这个宿舍应该分配给咱们团里更有需要的人,大家伙有没有意见?”听说韶惊鹊同意把宿舍让出来,众人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一个个如墙头草般纷纷点头附和。韶惊鹊对此微微一笑:“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提议,将这间宿舍分给吴霜同志一家。”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络不已的过道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吴霜?那个住楼梯间的场工?为啥要把这么好的宿舍分给她?韶惊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

主角:韶惊鹊陆战   更新:2024-12-12 16: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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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玉兰故意挑起众人情绪,还得意地冲韶惊鹊挑眉。原以为韶惊鹊肯定会被气疯,不成想却听到她淡定开口:“我同意换宿舍。”没料到韶惊鹊这么容易就认输,乔玉兰意外之余,面上不禁一喜——哼,刚才说那些狠话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低头!可韶惊鹊接着又说道:“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单间的确没必要,这个宿舍应该分配给咱们团里更有需要的人,大家伙有没有意见?”听说韶惊鹊同意把宿舍让出来,众人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一个个如墙头草般纷纷点头附和。韶惊鹊对此微微一笑:“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提议,将这间宿舍分给吴霜同志一家。”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络不已的过道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吴霜?那个住楼梯间的场工?为啥要把这么好的宿舍分给她?韶惊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乔玉兰故意挑起众人情绪,还得意地冲韶惊鹊挑眉。

原以为韶惊鹊肯定会被气疯,不成想却听到她淡定开口:

“我同意换宿舍。”

没料到韶惊鹊这么容易就认输,乔玉兰意外之余,面上不禁一喜——哼,刚才说那些狠话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只能乖乖低头!

可韶惊鹊接着又说道: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单间的确没必要,这个宿舍应该分配给咱们团里更有需要的人,大家伙有没有意见?”

听说韶惊鹊同意把宿舍让出来,众人哪里还有别的意见,一个个如墙头草般纷纷点头附和。

韶惊鹊对此微微一笑: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提议,将这间宿舍分给吴霜同志一家。”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络不已的过道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吴霜?

那个住楼梯间的场工?

为啥要把这么好的宿舍分给她?

韶惊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说道:

“吴霜同志一家四口在狭窄的楼梯间住了这么长时间,是咱们团唯一没有分配到宿舍的职工,我认为目前没有比她们家更需要改善住宿条件的家庭。”

文工团的宿舍一直紧张,而吴霜又是团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比她后进团的职工都分到了宿舍,也迟迟没有她的份儿。

眼看还有人不服,想要开口说话,韶惊鹊抢先道:

“陈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年你家三楼单间的名额,是吴姐让给你的吧?”

“牛丽丽,你一个外地人刚进团的时候没分配到宿舍,还好有吴姐收留你,那楼梯间什么环境你最清楚,你就住了三天,就到团长办公室哭着闹着要了一个六人间的床位。”

“你们住三天就受不了的环境,吴姐一家住了三年,大家摸摸良心,是不是不会哭的孩子就该得不到糖吃,还有哪家的住宿条件比吴姐家更差?”

这些话在众人耳朵里炸响,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几个人也悻悻闭了嘴。

眼看形势转变,韶惊鹊还借机在众人面前出了风头,乔玉兰心中正不爽,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你要和吴霜换可以,那你就去住那个楼梯间!”

原本乔玉兰已经找好临时没有空床位的借口,给韶惊鹊预备了一个条件最恶劣的杂物间,可眼下韶惊鹊非要自找苦吃,她当然要成人之美了。

还不等韶惊鹊答话,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不,不行,小韶同志哪能去住那个地方!”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吴霜,她被韶惊鹊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更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韶惊鹊。

“那个楼梯间又阴又潮,小姑娘家身子娇贵,哪里受得了,我们一家都住惯了,没事,就这样住着挺好。”

乔玉兰狠狠剜了吴霜一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心里对吴霜嫌弃得要死,可张嘴说出来的话倒是好听:

“吴姐,你家大娘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见好,肯定就是受楼梯间那阴暗潮湿的环境影响,换个晒得到阳光的住处说不定早好了。”

“小韶年纪轻,身体好,坚持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她一个单身女青年,又不拖家带口,要不了几天就能匀出来一个宿舍床位,这个事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话是这么说,乔玉兰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只要韶惊鹊搬进楼梯间,她就别想短时间内找到床位搬出来。

韶惊鹊看着她小人得志的表情就觉得可笑,她把宿舍让给吴姐没关系,可也不代表她就要去自找苦吃啊!

韶惊鹊悠悠开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宿舍就换给吴姐一家,至于我住哪儿,就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这么一身湿衣服穿着舒服么?”

听她这么一说,乔玉兰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在淌水呢!

“你!今天之内必须搬!别想着赖账!”

乔玉兰也顾不上和韶惊鹊打嘴仗了,丢下一句狠话,就赶紧捂着胸口往自己宿舍跑。

热闹看完,其他没占着好处的人也各自散了。

吴霜很是过意不去地对韶惊鹊说道:

“小韶,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我肯定不能让你换到楼梯间去,你住你的,要是她们问起就说是我不愿意换。”

韶惊鹊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宽慰:

“吴姐,这宿舍你就安心住着,换给你我心里乐意,你家老的老小的小,那楼梯间就不是个住人的地方,长期住在那种阴暗潮湿的环境是要出问题的。”

“再说了,这次换宿舍的事是副团长发的话,就算不换给你,今天肯定也会让我腾给其他人,原来我不懂事,对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吴霜感动得眼泪花儿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劲儿摇头:

“什么赔不赔罪的,姐,姐感激你都来不及,以后你就是姐的亲妹子,你的事就是姐的事......”

看着吴霜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韶惊鹊笑了:

“好,那我以后可要经常上门来蹭饭了。”

“来,来,来!”

吴霜终日愁苦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忽然想到韶惊鹊搬了宿舍没住处,又迟疑道:

“惊鹊妹子,你这搬了宿舍住哪儿啊?你要是不嫌弃,咱们暂时挤一挤,等以后有床位了再搬过去?”

韶惊鹊知道吴霜是好意,可她还真不习惯和别人一家老小住在一个单间里,更别提还是男女混住,于是便婉言谢绝了。

至于住处问题,她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

今晚先找个招待所凑合住一晚,明天就去租房,最好能租个两室的房子,这样等她和越飞萤汇合后也能踏实住下。

这点困难对一个现代女性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公交车早就停运,韶惊鹊只能提着大包小包步行往最近的招待所走。

好不容易走到招待所,前台听说她要办理入住,冲她微微一笑:

“你好同志,请出示你的介绍信。”

累得还没缓过劲儿的韶惊鹊如遭雷劈,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年头可是得凭地方或者单位开的介绍信才能住招待所,拿钱都不管用。

她连忙解释道:

“你好同志,我是咱们市文工团的,今天临时住一晚,没来得及开介绍信,你看明天一早上班了,我给你补过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长得是挺漂亮,像是文工团的人,可漂亮又不能当介绍信使,这不是叫她犯错误吗?

“那可不行,没有介绍信办不了入住,到哪儿都是这个制度。”

任凭韶惊鹊好说歹说,这个前台服务员就是不肯松口,韶惊鹊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思考片刻后,她决定回越公馆去找越飞萤,越家大小姐收留她一晚上总不会有问题,还能碰头把接下来的计划商量了。

她好不容易提着沉重的包袱又走回越公馆门口,敲了半天终于敲开了门。

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管家只拉开了一丝门缝,警惕地盯着她:

“这么晚了,你找谁?”

韶惊鹊硬是从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好,我是刚才参加宴会的客人,我叫韶惊鹊,和曲团长一起来的,我想找一下越......小姐。”

一听说她是和曲静云一起来的,王管家瞬间变了脸色:

“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说!”

说完也不听韶惊鹊解释,径直关上了大门,任凭她怎么敲也不再搭理。

韶惊鹊顿时无语了,难不成她今晚只能露宿街头?

要是她没记错,现在离严打还有好几个年头,社会治安可算不上太好,她一个漂亮小姑娘睡大街上......要不,还是回去睡那个满是霉菌,路过都得捂着鼻子的楼梯间?

正当她犹豫之间,夜色中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原来......你叫韶惊鹊。”




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

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

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

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

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才艺,可在农村长期被人追捧出来的自信可不少。

站在台上倒是不怯场,表演了一段临时准备的绕口令,大大方方说自己可以胜任文工团的文职工作,把台下几个评委都逗乐了。

原本那三个评委笑完都觉得这个乡下丫头太不自量力,可刚才还要求严格的曲静云这会儿却来了兴趣,还满面春风地问她会不会唱歌跳舞,在得到都不会的答案后也不恼,反而把她留到面试后在办公室单独谈话。

不一会儿,又把已经淘汰在大门口等着韶惊鹊一起回村的林巧叫进了办公室。

最后的结果就是韶惊鹊得意洋洋地从副团长办公室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大红脸的林巧,逢人便说自己通过了文工团的面试,以后就是团里的歌唱演员了。

一开始,文工团的职工们只当团里进了两个新职工,可时间长了,大家也逐渐发现一直就没有林巧上台的机会。

那时候斗争形势严峻,文工团的效益可不好。

正当大家纳闷团里怎么会养这么一个闲人的时候,有人无意中发现在韶惊鹊上台时,林巧居然一个人躲在一个装了音响话筒等设备的小房间里代唱!

这个消息一出,很快就捅到了团长那里。

谁知道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是告密的那个人查出来有思想问题,被调离了文工团不说,连家属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这样一来,大家伙都看懂了形势,没人敢再谈及此事。

不过自从有了韶惊鹊这个新歌唱演员,文工团的演出机会多了不少,甚至名声还传到了其他省市,不少单位都慕名前来邀约文工团到当地演出。

很快,团里拖了两个月没发的工资和奖金一起发到了职工手里。

这下更没有人再提起代唱的事,这件事也成了文工团全体职工心照不宣的秘密。

受到热烈欢迎的原主对代唱的林巧非但没有内疚和感激之情,反而觉得她是靠自己才有了文工团的编制,所以原主对她向来都是趾高气扬。

林巧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替原主代唱,她已经被淘汰回村里下地参加劳动了,说不定这时候已经随便找个乡下人嫁了,一辈子都只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在见过了城里的风光之后,林巧的心早已回不去了,因此她也只能一直忍气吞声,眼巴巴地看着韶惊鹊用自己的歌声收获众人的掌声和追捧。

今天有一场慰问军队的演出,是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重要政治任务,这时候乔玉兰让林巧装病,安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

韶惊鹊心中冷笑,看来自己的警告乔玉兰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连狗主人都敢打,还怕一条哈巴狗不成?!

看着吴霜担忧的神情,韶惊鹊扬起嘴角:

“谢谢吴姐提醒,这事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

正所谓冤家路窄,刚走到文工团后台化妆间门口,她迎面就碰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林巧。

林巧乍一见她,神色很是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和韶惊鹊打了招呼。

韶惊鹊当下心绪有些复杂。

一方面觉得原主长期占据林巧的功劳,对林巧来说的确不公平,一方面又不确定林巧会不会因此听从乔玉兰的吩咐,在舞台上摆她一道。

她想了想,还是对林巧笑道:

“林巧,有个事儿我正想找你呢!”

林巧只当她又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要吩咐自己,勉强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应道:

“什么事,你说,我这就去帮你办。”

实则此刻她心里对韶惊鹊的厌恶上升到了极点,这个人好日子眼看就要过到头了,还不忘使唤她,要不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真想此刻立马就怼回去。

韶惊鹊看出她的勉强,也不点破:

“是这样的,过两天不是还有一场下乡送温暖的演出吗?我想和团里争取一下,那场演出我就不去了,你上台去唱,你觉得怎么样?”

林巧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韶惊鹊会把上台的机会让给她。

“我,上台?不,不行吧......”

她下意识否定,怀疑韶惊鹊是不是拿她开涮,可同时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韶惊鹊看出她眼底的期待,脸上笑意更深:

“怎么不行?你的唱功我最了解不过,别说是一首歌,就是连唱十首都没问题,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等演出完我就找团长商量去。”

韶惊鹊直白的夸奖让林巧原本瘦弱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那......那谢谢你。”

韶惊鹊冲她爽朗一笑:

“我们俩还客气啥,你对我的帮助还少了么?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化妆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化妆间,随即关上的大门挡住了身后林巧的身影。

韶惊鹊冲着镜子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林巧对原主心里有怨可以理解,而她也愿意一点点尽力去弥补原主对林巧的亏欠,可人心终究难测。

虽然她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可林巧会不会接受,还是个未知数。




听到“越飞萤”三个字,陆战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

这个留洋归来的越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缠得够呛,今天要不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司令给他下任务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儿。

韶惊鹊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扶住摔得东倒西歪的越飞萤:

“萤子,你怎么也来了?!”

越飞萤费劲地抬起沉重眼皮,怔怔盯了眼前的韶惊鹊许久,似乎没想到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愣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呐呐道:

“雀儿(qiao)......我好像被人堵了......”

只这一句,韶惊鹊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这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恐怕还以为自己倒霉撩骚到了装单身的男大,被正宫带人抓奸呢!

看着只嘟囔了一句话就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越飞萤,韶惊鹊是哭笑不得。

陆战皱了皱眉头:

“你们认识?”

连他看到越飞萤的第一眼都没立刻认出来,这个女人倒是一口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不浅。

他充满质疑的声调令韶惊鹊后背一紧,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韶惊鹊脑子转得飞快,小嘴一张瞎话就来:

“当然,越小姐常来看我们文工团的演出,我们是老熟人了!”

“你是文工团的?”

陆战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点有用信息,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正要接着问,这时房间大门却“砰”地一声被人撞开,瞬间乌拉拉涌进来半屋子人。

为首的是一个富态中年男人,一眼瞧见躺在韶惊鹊怀里睡着的女儿,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要喷出火来:

“老王,把这个逆女给我带回房间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开门!”

“是,先生。”

话音刚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领着两个伙计把越飞萤从韶惊鹊怀里抬了起来。

韶惊鹊赶紧抱住她不撒手,大声呵道:

“你们想干什么?!”

富态中年男人面黑如墨,只上下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反而转头对身旁的中年女人说道:

“曲团长,刚才的事我希望你和祁先生之后能给我一个交代,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各位都请回吧,恕越某还有要事,不送了。”

越嘉良语气生硬,撂下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管家扬了扬下巴,其余几人一使劲就把韶惊鹊给推开,抬起沉睡中的越飞萤就往外走。

韶惊鹊还想追上去,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

“站住!你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

那刺耳的女声令韶惊鹊身体本能地一个瑟缩,扭头看去才发现呵斥自己的正是带她来参加宴会的文工团副团长曲静云。

曲静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哪还有平时大气端庄的模样。

此时的她是又恨又恼,精心设计好的安排就被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给坏了事,还阴差阳错被祁盛之占了大便宜!

原来曲静云并不是祁盛之的亲生母亲,她二婚嫁给祁父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祁光耀。

两个孩子相差四岁,一直暗暗较劲,特别是这两年察觉到祁父似乎有了挑选接班人的意思,两方更是明争暗斗不断。

最近一次祁明远跟曲静云提起,想介绍海归爱国华商越嘉良的女儿和祁盛之认识认识。

这无异于在曲静云心里丢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这几乎就代表着祁明远把祁盛之当成他的接班人看了!

要是祁明远没透露要把祁家的家业交到祁盛之手上,对方肯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物?!

曲静云当下假意高兴地答应下来,实则恨得咬牙切齿,立刻在背地里想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她看上了文工团里最没脑子又自视甚高的韶惊鹊,说是要把她介绍给祁盛之认识,又安排祁盛之到房间等候和“越小姐”相亲。

而她只需要“无意”中领着越先生等人来抓个现行,祁盛之必然会狠狠得罪想要结亲的越家,也会让祁明远对他彻底失望,到时候他还有什么机会跟光耀争家产?

明明一切都如曲静云预料一般进行,可......

“你不是和盛之在一起吗?!他怎么会在隔壁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静云尖声三连问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道轻声嗤笑:

“曲阿姨,原来这位才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对象啊!”

韶惊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兜,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正悠然自得地靠着门框打量着自己。

韶惊鹊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才是祁盛之,那刚才她睡了的那个男人是......

她连忙转头看向身后,此时陆战的脸色已然铁青——她这一脸的惊讶错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韶惊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穿越过来第一时间就把人睡了不说,看样子还睡错了人,这叫她怎么跟人解释?

陆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烦乱。

他这是和别人的相亲对象发生了关系?

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解决的事,比让他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进行斩首行动还难!

而祁盛之看着面色僵硬的曲静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曲阿姨,越家知道你在相亲宴会上给我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吗?我爸知道吗?”

曲静云咬紧了后槽牙,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转头对陆战说道:

“这位同志,麻烦你回避一下,我们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此刻陆战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在场仅剩的四个人里他看上去的确是唯一一个外人,可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和这个姑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他不可能再放任她和其他男人相亲。

事关姑娘名誉,陆战也不便当着曲静云等人的面多说,他深深看了韶惊鹊一眼:

“在这儿等我。”




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

话音刚落韶惊鹊直起身子,作势抬手就要扇乔玉兰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手刚扬起,乔玉兰就吓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没听见巴掌落到脸上的清脆声,倒是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随即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原本躲在门缝后面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只见乔玉兰头上扣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浑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噗——哈哈哈......”

韶惊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不说70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欺负人就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手段。

乔玉兰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桶冷水淋下来,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晕过去了——她怎么就忘了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的事?!

她愤怒地将水桶从头上取下来,砸在地上,朝韶惊鹊怒吼道:

“你敢整我?!我要到团里告你去!”

韶惊鹊只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桶,就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怎么,想恶人先告状?”

“我整你会把水放我自己宿舍的门上?刚才那一桶水全倒你脑子里了是吗?”

“来,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水桶底下印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众人下意识去看地上的红水桶,果然在桶底看见一个白色油漆印的标志——205,正是乔玉兰宿舍的编号。

这下是谁在门上放的水桶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乔玉兰不止脸,整个人唰一下都变得通红:

“205......205又怎么样?又不只我一个人住......”

不等她说完,同样住在205宿舍的其他职工先不干了,乔玉兰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她们头上扣呢!

“乔玉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小韶可没矛盾,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谁不知道团里就你最不待见小韶,背后说说小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韶惊鹊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里多了冷意:

“乔玉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人性本恶,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一再挑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玉兰从没见过韶惊鹊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锋利无比,冰冷的语气也听得她腿肚子不禁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之前接到的副团长的电话,乔玉兰心里又升起一股底气:

“你以为你还有副团长撑腰呢?!实话告诉你,就是副团长要我把你东西全扔出来的,你一个人霸占一间宿舍已经够久了,也该腾腾位置了!”

果然不出韶惊鹊所料,就是曲静云在使坏。

原主住的201宿舍是个大单间,用柜子隔一下甚至能隔出来一个客厅,比团里其他职工住的四人间、六人间条件要好得多。

可从前基于韶惊鹊的名气和她背后的靠山,对于她一个人占据一个单间的情况,其他职工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乔玉兰说是副团长让她腾房,众人哗然之后,纷纷动了心思。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么大的单间她一个人住,我们一家人还挤着四人间的上下铺,孩子大了根本住不下,早就该换了。”

“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说得静养,我们宿舍小张一到晚上就打呼噜,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要不我先换到201住着?”

“要换也是跟我换,我都是咱们团的老职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规矩,长幼有序知道吗?”

......

听见这么多人附和自己,乔玉兰很是得意:

“听到了吧?这是副团长的指示,也是群众的呼声,韶惊鹊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不搬也得搬!你要是再闹,就是不服从团里安排,就是自私自利的表现,同志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你们说对不对?!”

“对!”

“说得对!”




越公馆门外,本就萎靡不振的韶惊鹊不出所料又吃了一嘴闭门羹。

也不知道曲静云是怎么把越家得罪了,开门的王管家一见是她,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了,隔着门嚷嚷着让祁家人正式上门来赔礼道歉。

任凭韶惊鹊如何解释自己不是祁家人,也无济于事,显然已经把她和曲静云看成了一体。

看着眼前气派的三层红砖小楼,韶惊鹊不甘心地围着绕了一圈,干脆随便冲着一扇窗户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越飞萤——越飞萤——”

没过一会儿越家大门应声而开,王管家领着两个佣人气急败坏地冲出来,喝止道:

“干什么?!你大呼小叫地想干什么?!”

韶惊鹊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王管家,我和你家小姐真是朋友,我有要紧事要找她,要是不方便让我进去,那麻烦你帮我叫她一声行吗?”

王管家不耐烦地冲她挥手:

“行了,别瞎白话了,我们家小姐哪有朋友!“

“给你们曲团长带个话,要想解决问题,还得双方大人坐下来商谈,走这些歪门邪道不管用,别再来骚扰我家小姐了!”

“你要是再在门口喊,我就到派出所告你扰民去!”

管家耿直的话让韶惊鹊一噎,没想到这个年代的越飞萤也是一匹独狼,比她闺蜜还独,她闺蜜至少还有她这一个朋友呢。

可见不到越飞萤,她怎么能甘心。

至少得让越飞萤知道自己来找过她,不然等她酒醒了,以为自己一个人穿越到了这个年代该有多害怕。

不让喊名字,她一样有办法和越飞萤取得联系,唱一首她和越飞萤小时候最爱唱的儿歌,她听到了一定就知道是自己!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刚准备进门的王管家听见动静,又一脸怒气地折返回来: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扯着嗓子引吭高歌的韶惊鹊根本不怕:

“我在大马路上唱歌怎么了?这条路可不是你们越家的,我想唱就唱,不信你到派出所去问问公安,看他们管不管人大白天在路上唱歌。”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

王管家虽然生气,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她,只能恨恨地瞪她一眼,转身关上了大门。

韶惊鹊越发大声地唱起来,可一首歌都唱完了,也不见哪个窗户有打开的动静。

她锲而不舍地绕着越公馆院子边走边唱,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接唱: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韶惊鹊面上一喜,急忙转过身来,只一秒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越飞萤,而是一个真·背书包的小孩儿。

韶惊鹊此刻满脑子问号:

“小朋友,你怎么会唱这个歌?”

小孩儿眼神清澈地答道:

“老师教的啊,我们同学都会唱!”

......

韶惊鹊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蠢爆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首她妈妈教她的儿歌极有可能就是从这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呢?

她都不敢回想,刚才她一个成年人绕着院子高唱儿歌的行为在路人眼里是怎么样一个疯魔的形象。

正尴尬得脚趾头快在地上抓出三室一厅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脱口而出的韶惊鹊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惊喜,待看清楚趴在床边冲自己笑的人是越飞萤后,瞬间眼里就包起了泪花。

“萤子——”

“雀儿——”

还需要多说什么呢?

只听到挚友的一声呼唤,韶惊鹊便觉得浑身都重新注满了能量,来之前的满身颓丧顷刻间烟消云散。

越飞萤装作抬手撩头发,悄悄把沁出眼角的泪花擦掉——她才不像韶惊鹊这个小哭包一样脆弱呢。

“雀儿,我被......‘我爹’关起来了,估计还得关我几天,等我出来了上哪儿找你?”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句话都得靠吼,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先忍着。

韶惊鹊连忙点头:

“到市文工团,我在那儿等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越飞萤被人从窗边拉开,窗户也重新关了起来。

韶惊鹊着急地大喊了几声,只看见屋内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显然是不许越飞萤和外界接触。

没办法,越公馆门庭深重,她硬闯也闯不进去,但好在到底与越飞萤取得了联系,她现在也只能等着越飞萤恢复自由后来文工团找她。

去文工团的路上,韶惊鹊在路边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顺便跟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包子店老板瞧了瞧她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姑娘,你没看报纸吧?这段时间咱们宁市可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租房太危险,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安全一些。”

韶惊鹊也知道不能见人就说实话,便笑着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丈夫呢,他们单位的新房还没分下来,我们暂时租房子住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说家里有男人总比两个女的安全。

老板一听这话明白了,敢情是新婚的小两口,便热情地介绍道:

“那你去三元街看看,那边都是居民区,租房子的不少,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韶惊鹊谢过老板,打算今天下班就去三元街附近看看。

到了文工团,就看见吴霜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吴姐,早上好!”

吴霜一见韶惊鹊,连忙小跑着过来:

“妹子啊,你可来了!”

韶惊鹊见她满脸急色,以为乔玉兰又去找了她麻烦:

“怎么了,吴姐,她们找你麻烦了?”

吴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是你!她们要找你麻烦!一大早我去扫楼道,就看见乔玉兰把林巧叫到角落里说话,我一边扫地一边靠过去,就听见乔玉兰说让她今天装病什么的,我想着今天团里不是有演出吗?她不是帮你......”

剩下的话吴霜没好意思当面直说,可韶惊鹊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林巧不是别人,正是曲静云在文工团里给原主安排的幕后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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