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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

咸鱼头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完她看向何姨娘说:“姨娘如此挂念,长姐知晓了定无比感动。”何姨娘还想说什么,宋夫人已经开口打断了,“行了,三丫头见了,话也聊了,还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她—发话,众人便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何姨娘率先起身,“妾身告退。”在她之后,白姨娘以及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檀音准备—同离开,转身便听到她宋夫人道:“三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离去的步子顿住,檀音留了下来。过了—会儿,厅堂内只剩她们二人和丫鬟,其余不相干的下人全都离开了。“三丫头,你可知错?”宋夫人正襟危坐,肃着—张脸,她着了—身褐色锦服庄重威严,此刻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檀音抬眼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并没有被唬住。“女儿不知。”她神情如常,同宋夫人对视。...

主角:谢循檀音   更新:2024-12-04 1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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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她看向何姨娘说:“姨娘如此挂念,长姐知晓了定无比感动。”何姨娘还想说什么,宋夫人已经开口打断了,“行了,三丫头见了,话也聊了,还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她—发话,众人便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何姨娘率先起身,“妾身告退。”在她之后,白姨娘以及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檀音准备—同离开,转身便听到她宋夫人道:“三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离去的步子顿住,檀音留了下来。过了—会儿,厅堂内只剩她们二人和丫鬟,其余不相干的下人全都离开了。“三丫头,你可知错?”宋夫人正襟危坐,肃着—张脸,她着了—身褐色锦服庄重威严,此刻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檀音抬眼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并没有被唬住。“女儿不知。”她神情如常,同宋夫人对视。...

《谢循檀音的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说完她看向何姨娘说:“姨娘如此挂念,长姐知晓了定无比感动。”

何姨娘还想说什么,宋夫人已经开口打断了,“行了,三丫头见了,话也聊了,还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她—发话,众人便意识到她不耐烦了,于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姨娘率先起身,“妾身告退。”

在她之后,白姨娘以及其他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檀音准备—同离开,转身便听到她宋夫人道:“三丫头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离去的步子顿住,檀音留了下来。

过了—会儿,厅堂内只剩她们二人和丫鬟,其余不相干的下人全都离开了。

“三丫头,你可知错?”宋夫人正襟危坐,肃着—张脸,她着了—身褐色锦服庄重威严,此刻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

檀音抬眼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并没有被唬住。

“女儿不知。”她神情如常,同宋夫人对视。

眸光闪了闪,宋夫人打量了好—会儿,才木着脸开口:“你身上的衣裳如此贵重,岂是你—个小小的妾室能穿的?”

视线落在檀音身上华贵的衣裳,她语气加重,右手重重地拍在案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水花四溅。

银环心口—缩,略带紧张地看向檀音。

面对嫡母的质问,檀音下颌微抬,反应不卑不亢道:“这是侯爷所赏。”

言外之意这是经过谢循同意的,她为何不能穿?

听出她弦外音,宋夫人脸色微变。

她眯了眯眼,神色不满:“那你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穿回家,不知道还以为你长姐没了!”

寻常正室都穿不上这么奢华的衣裳,她—个庶女妾室凭什么能穿?尤其是她女儿还在病中。

站在下方的檀音蓦然轻笑,惹得宋夫人错愕。

“所以母亲要将我这身衣裳扒了吗?”她眼中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宋夫人被她问沉默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檀音哪里变了。

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宋夫人沉吟道:“倒也不必如此,只是提醒你侯府不比自家,行事莫要张扬。”

是不要盖住了宋姝华的风头吧?檀音眼底闪过讥讽。

“是,女儿知晓了。”她随口应声。

被她这么—刺,宋夫人心里不得劲儿,只想快点说完正事。

“还有—事。”她沉着脸说:“欣月那丫头虽大逆不道,但出发点是好的,结果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侯爷要处置她时你怎么不拦着点?”

“她好歹是华儿的贴身丫鬟,伺候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有如今的身份,都是托了华儿的福,若不是她身子不好,哪轮得到你享福?”

檀音扯唇,“母亲高看女儿了,女儿只是—个小小的侍妾,哪里敢阻阻拦侯爷的决定?”

“何况,若不是那碗下了药的汤是我喝的,而是被侯爷喝了,即便是对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为奇。”

“倘若当时侯爷接了宫中口谕前往觐见,在圣上面前失了态,母亲以为到时宋家能置身事外吗?”

不仅没法置身事外,恐怕还会被御林军包围彻查,往大了说便是谋害朝廷重臣、皇亲国戚,宋家上下都得往大牢走—遭。

意识到其中关窍,宋夫人浑身寒颤,脊背发凉。

见状,檀音凉凉道:“这等事不严厉处置,下次恐怕就有人敢在侯爷汤中下砒霜了。”

“慎言!”宋夫人呵斥,“好端端的你说这种话作甚?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的在咒侯爷!”


距离几丈之外,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听着身边几位同僚的恭维,他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神里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倨傲之色。

面前的同僚官职级别级别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高上几级,然而对他的态度如同见了自己上峰,十分热切。

谁让他有一个好贤婿呢?

蓦地,眼尖注意到了不远之外的人,宋成良浑浊的目光一亮,疾步迎了上去:

“贤婿!”

谢循恍若未闻,径直往前走。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以为他没有听到。

最后他终究是赶上了,只是平日里宋成良养尊处优,腿脚闲懒,追上时已经气喘吁吁。

裴朗疑惑出声:“宋大人?您从哪儿过来的?”

随后他恍然大悟:“难怪我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谢兄,原来是您啊!”

宋成良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端正的面庞五官俊秀,看起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只是有些虚。

他呼了一口气,客气地喊了声:“裴世子。”

这下谢循也不再装作没看见了,而是直接问:“岳父有何事?若是正事,我今日暂不得空。”

宋成良站直,摆摆手,语气闲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你岳母前几日去看了华娘,回来便伤心不已,说是华娘病得更厉害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眉间沟壑加深,眼中的担忧不加掩饰:

“华娘虽已是谢家人,但曾经却是我宋家的掌心明珠,见她如此作为父亲我甚是揪心,难道华娘之病当真药石无医?”

谢循掀了掀眼皮子,眺望远处:“本侯曾请了江湖神医,宫中太医前去诊治,皆无所获。”

“甚至最后坦言受到了羞辱,不再为其诊治。”

言外之意,他努力过,奈何对方不配合,他已无能为力了。

似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嘲讽,宋成良白净的面容上浮现羞愧和尴尬:“这........华娘从小性子骄纵,许是难以接受重病之躯,一时想不开,望贤婿多担待。”

“岳父可还有其他要问?”谢循静静问。

宋成良哪里还好意思问其他,胡乱摇摇头。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道讥讽,转瞬即逝。

“岳父便不问问您三女儿的状况?”谢循语气波澜不惊,似是随口一问。

三女儿?

宋成良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前几日和宋母一同前往镇北侯府的还有一个三女儿。

叫什么来着?

檀音?

宋檀音?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他对这个庶出的三女儿不大熟悉,只记得是个样貌出众,性子安静木讷,不大讨喜的人。

不像大女儿个性骄纵,不像二女儿才情出色,也没有小女儿活泼嘴甜。

五年前更是在江南出现了时疫期间,浑身出了红疹,这才迫使他为了全府、乃至京城的安危,下令送出了府内。

前几天夫人似乎提过这件事?当时宋成良他正为了升迁之事烦恼,便随口答应了。

沉吟片刻,他脸上出现无奈:“近日诸事繁多,倒是险些忘了,不知三丫头在侯府可好?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谢循突然提起这个女儿,难道是对方做错了事要问责他这个父亲?

心下一惊,宋成良赶忙补充:“她长姐病重,她这做妹妹的理应侍奉,若是有不周到之处,贤婿只管罚——”

话还未说完,眼前之人便不见了。

临走前,他似乎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耐?

周围偶有目光投向自己,宋成良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脊背挺直地走了。

“看来你对宋家的三姑娘很满意。”裴朗言辞笃定,眼中闪烁着兴味。

谢循不理会,“今日还有事,下次再约。”

裴朗啧了声,“下次把你那位小夫人一起带出来见见呗?”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背影。

-

在谢循面前受了气,宋成良一回到宋府便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只名贵茶具。

下人们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最后是宋夫人出现,平息了他的大半怒火。

“老爷,好端端地怎么大动肝火?”她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目露心疼。

那可是女儿送回来的,一只就值好几两银子。

“窝囊!真是窝囊!”

宋成良在厅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愠怒,“我好歹也是他的岳父,是他的长辈,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夫人皱眉提醒:“老爷小声点。”

听他的话,宋夫人就知道丈夫是碰见女婿谢循了,并且在他那儿吃了瘪。

不敢在外面表达不满,也就只敢回到家里发发牢骚了。

宋家曾经也位列世家,祖上辉煌过,不过自从宋成良祖父那一代开始,宋家便逐渐走下坡路了。

直到宋成良这一代,宋家早已落魄,若不是靠着和谢家的姻亲关系,恐怕早就无法立足京城了。

即便如此,他仍是个五品小官,在遍地是世家的京城不够看,平步青云的理想幻灭。

宋夫人已经习惯了丈夫每次见到女婿后回来的一通抱怨,只希望他发完牢骚能赶紧恢复,别传出去了连累女儿。

果然,宋成良很快就平静了。

“许久未见苏氏了,我去看看她。”

想到已经送去谢家的三女儿,他双手一背,跨过门槛离开了。

身后宋夫人无语凝噎。

镇北侯府。

谢循回到朝晖堂,踏进主屋很快又出来,问:“她人呢?”

屋内空无一人,床榻上的衾被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无人造访过,无比冷清。

长风:“回主子,宋姨娘用过早膳便离开了,说是怕坏了规矩,属下便让人安排了轿子送姨娘回去。”

得到主子似是赞赏的眼神,长风又听他问:“她身子如何了?”

话音刚落,谢循已经做了决定:“罢了,我亲自去看看。”

一转眼他已经朝着观棠院的方向去了。

谢循脚程很快,不到两刻钟便出现在了观棠院。

靠近主屋,一道啜泣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银环,你说她怎么能这样?”

外头的下人正要出声请安,谢循抬手示意安静,她们低头恭敬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近半月,每日午后的固定时刻厨房都会备好一盅汤,着檀音送去前院。

当然,这些汤最后都进了檀音腹中,偶尔谢循不在前院时,便会有小厮去观棠院提前知会一声。

檀音也不琢磨不出谢循到底是何意,允许她进入前院送汤,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待了片刻便离去。

他每日不是在处理公务,便是在处理公务,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檀音并不着急,因为,着急的另有他人。

栖华苑,贴上婢女欣月从外间进来,面色凝重地在主子耳边低语。

闻言宋姝华脸色一沉,“你确定?”

欣月重重点头:“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捏着账本的指节纤瘦若骨,宋姝华攥得发白,薄薄的纸张在她手中逐渐变形扭曲,青筋乍起。

无声的沉默在屋内蔓延,欣月紧张不安,夫人最近愈发喜怒不定了,昨儿个便发落了一小丫鬟。

那丫鬟原先是在外院洒扫,近日提拔为到内院干活,没想到第一日做事便不利落,打翻了夫人的脂粉盒,惹得夫人大怒,打了板子赶出了府,令人唏嘘。

良久,她听到夫人开口:“既如此,你这样做........”

听完她的吩咐,欣月瞳孔一缩,心中骇然。

捕捉到她脸上的犹豫,宋姝华冷了下来,语气沉沉阴冷彻骨:“怎么?你不愿意做?”

欣月低下了头,连忙解释:“夫人误会了,只是此事若被侯爷知晓了......”

后果将不堪设想。

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宋姝华声色疲懒:“不用你亲自动手,吩咐别人去做便是。”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冷声警告:“记住,莫要留下把柄。”

欣月点头认真道:“奴婢明白。”

-

又一日,厨房炖了汤,檀音照例送去前院。

前院近日已经习惯了宋姨娘的出现,见到她,长风长云没有多加阻拦,檀音径直入了书房。

将手中食盒搁置在案桌上,檀音缓步走至书案前,清凌凌的声线,尾音稍稍上扬:

“侯爷,您赏的伤药果真好用,您瞧妾身的手,已经看不出半分伤痕了。”

眼前出现一抹白,那是只纤细白嫩的手,指节修长柔软,指尖干净圆润,染着健康的粉色,肌肤细腻,宛若上好的暖玉。

原本淤青斑驳的手背如今完好白净,薄薄的皮肉下能看到淡青色经络。

檀音进来后不曾抬头的男人望着眼前的素手,沉静如水的锐眸微动,紫衣官袍领口上的喉结滚动,淡淡地嗯了声。

目光上移,在看到她今日的衣裙时顿了顿,最后落在那张明显情绪外露的芙蓉面上,谢循冷然出声:

“经书可抄完了?”

檀音平日里喜好青绿一类颜色的衣裙,今日恰巧用午膳时不留神污了,临出门前便换了这身水雾蓝烟罗裙,外着云纱,盈盈柳腰上系着同色腰带。

面上粉黛近乎于无,一双乌黑水眸微垂,发髻轻挽,玉簪点缀,通身气质清冷淡漠,清雅出尘,比平日里鲜亮添了几分鲜亮。

眉眼舒展,正高兴于伤痕好全的檀音听到他这话,神情一滞,眉梢垂了垂:“今晚才是最后期限,妾身定会抄完。”

谢循睨她:“那便在这里抄,抄完再回去,省得再跑一趟。”

檀音只好吩咐银环让人去把自己抄好的经书一并拿过来,等候期间一如前几日般坐在案桌前,开始解决今日份的汤羹。

食盒一打开,看到今日的汤,檀音蹙起了眉。

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今日的荤汤,汤中加了许多食材佐料,散发着浓浓的味道。

檀音不大想喝,纠结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勺子,慢吞吞喝了小半碗汤水,至于里面的荤肉,则是没有碰。

抬头对上谢循扫来的视线,她如实解释:“妾身不喜荤腥。”

谢循没说什么,只以为她如其他女子般为了纤瘦,不食荤腥。

正好长风送来抄好的经书,檀音索性放下了汤勺,退到了一旁,转而认真抄起了书。

距离抄完整本《华严经》还剩最后十页,以檀音的速度最多两个时辰便能抄完。

估算了下,她安心下来,低头认真地抄写起来。

书房内回归沉寂,偶尔响起纸张翻阅的沙沙声,香炉内醒神香散发着清香。

时间如流水,一点一滴消逝,半个钟头过去,檀音已经抄完了一页。

稍觉口渴,她抬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倒了杯水,茶水已经凉了,檀音不甚在意,然而连续喝了两杯也未能缓解口中的干渴。

相反,甚至越来越来渴。

除却干渴之外,体内仿佛升起了一团火,浑身逐渐燥热,头也开始晕沉。

檀音怀疑自身出了问题,抬头摸了摸脸颊,顿时一片滚烫。

心下一惊,执笔的手不稳,一团墨渍模糊了干净的宣纸,抄好的一页经书被毁了。

檀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再这样下去定会在谢循面前失态。

不及他想,她倏地起身,准备离开,结果却因为动作太过突然,身后凳子倒下,发出了巨大动静。

谢循寻声望来,檀音掐了掐手心,努力保持清醒,“侯爷恕罪,妾身忽然想起院里还有要紧事处理,可否允妾身先行离开?”

清脆如玉珠滚落的声音中染着几分焦急,仔细听便能发现其中还夹杂着遏制不住的娇怜。

撞进她水雾般的眸子,谢循顿了顿,还未开口,便察觉到檀音脸色微变,似乎不对劲。

燥意如潮水般袭来,檀音身形一颤,险些站不稳。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跌跌撞撞朝门口去。

檀音再迟钝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怎么了——

她中药了!

至于为何会中药?是谁给她下药?这些都暂时无暇顾及了。

若要不让谢循误会是自己设计勾引他,檀音只能尽快离开,趁着理智尚在回到自己的小院。

然而想法美好,现实却艰难,檀音不过走了两三步,浑身涌起无力感,整个人跌落在地上。

“宋檀音!”


“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谢循已经合上了公文,脊背微抬,鹰隼般的眸子注视着檀音的手背上的淤青,眸光晦暗。

似是被他惊了一瞬,檀音另一只手下意识遮盖住那处,扯了扯袖口想要挡住他的视线。

然而还未遮住,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瞬利落地掀开了她的袖子,露出了略带狰狞的淤痕。

“怎么伤的?”他声线冷硬,语气微重。

檀音抽了抽手,未能成功,闻言轻描淡写道:“不小心碰伤了。”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抬眸撞进他深沉如寒潭的眸子。

檀音见状瞒不过去了,便只好缓缓解释:

“妾身上午从姐...夫人那出来,日头晒便寻了近道,靠近西院白墙时没留意,被那头踢来的蹴鞠砸到了。”

她三言两句将那等惊险的画面轻轻揭过,只说了前因后果。

说落她仿佛庆幸般松了一口气,“不过幸好有银环在,妾身受伤并不严重——嘶。”

钝痛袭来,檀音平静柔软的嗓音顿时失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循:“侯爷!”

他摁自己的伤做什么?

谢循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眼中充斥着嘲讽:“不严重?”

檀音眼角噙着泪,被他说得有些羞恼。

当然,羞不多,更多的是恼。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淡笑,似是心情欢畅。

檀音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震惊,难道她判断错了?实际上这人有喜好看他人痛苦的恶趣味?

敛下思绪,檀音咬唇不言,眉梢上下写满了隐忍的不愉快。

她低眉恹恹道:“只是淤伤而已,比起缺胳膊断腿伤及脏腑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谢循微微挑眉,语速悠悠问:“可知是谁砸的?”

檀音如实道:“他说他叫谢瑾,想来应是府中的哪位公子,不过他已经向妾身道歉了。”

谢循嗯了声,松开她的手道:“回去吧。”

檀音一顿,瓷白如玉的小脸上浮现难过,鼻尖酸涩哽咽:“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侯爷怎么好端端地要赶妾身走?”

随着她话落,眼角的泪水再度溢满,贝齿咬唇,娇艳红润,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藏在袖中的指腹摩挲,谢循稍稍抬眼便将她脸上的神情收进眼底。

心底微叹,未同她解释什么,而是抬手指了指搁在案桌上许久的那碗汤:“去把那汤喝了。”

檀音愣了愣,“可这是长姐对您的一片心意.......”

话还未说完,便遭到了他的冷眼。

檀音小声嘟囔:“妾身喝便是。”

宋姝华命厨房做的是一碗莲子川贝银耳汤,汤熬得粘稠鲜亮,汤色亮晶晶的,汤料入口即化,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碟白玉软糕,精致小巧,上面洒了微黄色的桂花粉,香味浓郁。

檀音试着喝了一口,发觉他并未说什么,便安心地坐在凳子上慢慢喝汤。

若是宋姝华知晓特意命人熬得汤被自己喝了会作何感想?还能在面对自己时保持那副贤良的面孔吗?

檀音恶狠狠地想,心中的恶毒泡泡咕噜咕噜往外冒。

“抄书之事再宽限你五日。”

书案那头谢循突然道,神色淡漠如水。

檀音这才想起他指的是昨夜的责罚之事,原定的十日因她手上的伤多延长了五日。

唇角扬起一抹真切的笑,“多谢侯爷。”

谢循:“喝完便回去,本侯这儿不需要伤患之人。”

言外之意,她手上有伤,杵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不如早些回去。

虽未直言,但也算是向她解释了。

檀音眸光流转,唇角笑意加深。

待喝完一盅汤,她起身收拾,一不留神制造了些动静。

谢循余光投了过来,语气冷淡:“那些放着,不必收拾了。”

省得又触碰到了伤,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看的人心烦。

出去的那一刻,檀音脸上的欢喜和笑容淡了下来。

相比起情绪外露,扮演一个合格的妾室,她更喜欢面无表情地面对一切不熟的人。

不过,好在今日收获也不少。

至少可以确定,侯爷并不厌恶她的存在。

书房,檀音走后,屋内恢复冷寂。

铜炉内飘散的檀香却始终盖不住那股幽香,淡淡的,夹杂着微不可见的药香,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扫了眼案桌上未吃完的汤碗和糕点,谢循便收回了视线,搁下手中的狼毫笔,喊了长风进来。

长风:“主子有何吩咐?”

谢循背对着他,长身玉立,在观摩一幅字画,硬朗的侧脸在隔窗透进来的日光中晕着淡淡光辉。

“谢瑾几个最近在做什么?”他随口问。

“呃。”长风迟钝了下,道:“听闻六公子他们最近喜好上了蹴鞠,每日从学堂归来便组了人在院中嬉耍。”

谢循转身,语气波澜不惊:“既如此,看来功课做得不错,正好我今日得空,去将他们几个叫来。”

这是要考校功课了。

觑了眼主子的脸色,长风为几位公子默哀。

当晚,以六公子谢瑾为首的几位侯府公子遭到了长兄无情地考验。

来时有多兴奋精神,回时便有多狼狈萎靡。

不止如此,还附赠了抄书百遍的任务。

都言长兄如父,谢循比他们年长多岁,能力卓越,在朝堂百官、在大齐百姓中都有极高的威信,更别说在家中了。

谢循的威严,在谢瑾他们心中简直胜出自己的父亲。

原以为是多日不见,长兄对家弟们身心的慰问,没成想竟是对他们课业的慰问。

在没有抄完书前,他们是没有精力再蹴鞠了。

而檀音回到小院,便收到了来自各院的贺礼,皆是纳妾之礼。

对于谢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来说,纳妾自然是喜事,各房各院不想落了口舌,遭人记恨,便会命人挑一份合适的物什送去。

“主子,前院来人了。”银环从外面进来,告诉檀音。

前来的是一个小厮,送来了一瓶膏药,说是宫中秘方所制,具有活血化瘀之效。

握着瓶身,冰凉如玉,檀音勾唇。


“在做什么?”

片刻,他重新抬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案前。

冷不丁的声音,惊得檀音手一颤,笔尖的朱色颜料恰到好处地滴在了她即将落笔的地方。

心下微松,檀音将笔搁在架子上,抬眸嗔怪了一眼,“侯爷您怎么来了?”

谢循扯唇,“不欢迎?”

知晓他是故意这般问,檀音无奈道:“妾身不敢,只是您突然出声,妾身花了一个晚上的成果便差点毁了。”

她轻抬下颌,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

谢循垂眸,视线落在书案上,“在画纸鸢?”

檀音摇头,向他解释道:“妾身在修补这只纸鸢,原本这儿破了,妾身如今已经补好了。”

“您瞧,是不是看不出一丝痕迹?”她拿起纸鸢递给他看,指着上面的某处地方问,眼尾飞扬,透着一丝骄傲神色。

仔细看了一番,谢循颔首称赞:“手挺巧。”

即便是对着光,破损处也没有丝毫漏光,光影、颜色相差无几,可见她修补时有多仔细。

“还差最后一步便彻底完成了,侯爷您若是不介意,可否在一旁等候片刻?”檀音眨了眨眼问,眸如秋水清波流转,摄人心魄。

谢循目光落在她微丰饱满的雪腮上,淡淡道:“一只纸鸢,坏了便坏了,重新做一只便是,何须如此劳心费神?”

檀音摇头不赞同:“话虽如此,可一样喜欢的东西坏了,即便换成再新再好的,也终究和旧的不一样。”

“何况这不是妾身的纸鸢,是六姑娘的,她拜托我帮她修补,明日来取,妾身已经答应了。”

听到这纸鸢不是她自己的,谢循随口问:“你和谢瑜认识?”

檀音点头,重新坐下,执笔一边继续填补,一边简略说了下去的事情。

当然她没有透露谢瑜爬树的事情,毕竟她已经答应过对方会守口如瓶。

见她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发自肺腑般,没有丝毫阴霾和牵强,语气中更是透着一股温柔,谢循抿唇不言。

半晌他问:“很喜欢她?”

檀音点头,“六姑娘灵动活泼,性情率真,和她说话很舒服。”

和这样的人说话相处很简单,不需要时刻留心警惕对方的反应行为,能一眼看懂她的心思.

当然,檀音也羡慕对方能养成这样的性格,从谢瑜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所没有的品质。

那是她这辈子也学不会的。

待檀音填补完所有颜料后,已经过去半个钟头。

她掩唇浅浅地打了个呵欠,眸底水光潋滟,伸手准备舒展一下筋骨,蓦地顿住。

她想起了差点被自己遗忘的谢循。

抬头环顾一圈,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倚坐在软榻上,单腿屈膝,安静地看着手上的书。

外衣已经解下,留下里层墨绿织金交领中衣,他的神情肃穆,侧脸轮廓凌厉。

烛光映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恍若神祗。

察觉到她的注视,谢循抬眸,神色淡然,语气威严:“还不过来?”

檀音莞尔一笑,起身来到他面前。

见他敞开臂弯,她顺势靠了过去,倚在他胸膛处乖乖道:“妾身的错,让您久等了。”

谢循掌心在她背上,抚摸着她的青丝,“错了是否该接受惩罚?”

闻言檀音愣了愣,对上他冷硬肃然的表情,下意识点点头。

忽地,她意识到不对,目光往下移了一寸,顿时花容失色。

“侯爷!”

“您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书——”

方才隔得远,檀音不曾注意到他手上拿的什么书,加上他神色冷肃,便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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