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在风中消弭,那身躯倒下时面上仍带着错愕,黑暗袭来,他的耳中听得了最后一句话。
“将军,汝妻子父母,吾养之。”
世人皆知,博远侯昔日惹圣人忌惮,兼有小人挑拨,最终解下兵权,外放为官。
圣人格外开恩,恩赏保留八百府兵。
若是要威逼孟氏女和亲,三千军士足矣。
可无人知晓,越州地域广阔,父亲初来乍到,面对废弛的军队、层出不穷的反贼、民不聊生的城池,是用了如何的铁血手腕才将越州治理成如今的模样。
更无人探究,那些反贼被擒后,究竟去了何方。
郑将军被我一箭射杀,余下的将士乱作一团,可他到底是有几分本事的,想必早已作了安排。
他死后,他的副将立刻顶替了主将的位置,下令攻城。
父亲感叹:“到底是伯先,真真切切有几分才干,手下的将士倒有些不同凡响。”
伯先,是郑将军的字。
我无力去分辨父亲的话,只被这拼杀的场景刺激得头皮发麻,热血沸腾,只恨不得能亲身而去厮杀一场。
父亲瞥我一眼,对扈从道:“取我的枪来。”
扈从片刻便回,父亲将长枪扔给我,道:“这便是我要送你的礼物。”
我对着父亲行了个军礼,父亲对我说:“拿上它,出城,若是赢不了,也不必回来。”
我下了城楼,跨马出城。
副将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人,我不认识他,却知道他有本事。
若非没有本事,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反应过来,接替了主将的位子。
我对他一礼,道:“将军,小侄无礼,今日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他摇头,道:“各为其主,何谈冒犯。
女郎请!”
我应声而上。
枪为百兵之主,今日虽新到我手中,却犹如相伴多年,极为顺手。
那副将甚有本事,与我战了几个回合,互有胜负,我沉着地坐在马上,马儿打了个响鼻,他冷静地望着我。
“你和我见过的女郎都不同。
“好孩儿,今日,我来教你如何与人战。”
我的枪法是我父亲所授,眼前的人有能力、有战功,有与人对战的经验,可是几个回合后,他被我一枪挑落马下。
他的面容一如已死主将的错愕,可是没有机会去问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