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以城林小月的女频言情小说《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秦以城林小月 番外》,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的那天是2月14日,情人节。秦以城穿着我亲手为他定制的白色西装,迎娶了另一个女孩。他记得我对婚礼所有的要求,却唯独忘了我。如他所愿,我死了,再也不会打扰他和另一个女孩的美好未来。可是当婚礼进行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心痛到不能自已。他终于想起了一切——原来被他这么厌恶着的我,才是他深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孩。......秦以城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一进门,他就很烦躁地问我:“绳子呢?”我把绳子递给他,他却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然后粗暴地压了下来。我们最亲密的时刻,却也是他伤我最深的时刻。我跟秦以城是夫妻,却不是正常夫妻。曾经他爱我胜过他自己的生命,但是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却彻底改变了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大卡车从对面驶来的那一刹那,秦以城在千钧...
《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秦以城林小月 番外》精彩片段
我死的那天是2月14日,情人节。
秦以城穿着我亲手为他定制的白色西装,迎娶了另一个女孩。
他记得我对婚礼所有的要求,却唯独忘了我。
如他所愿,我死了,再也不会打扰他和另一个女孩的美好未来。
可是当婚礼进行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心痛到不能自已。
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原来被他这么厌恶着的我,才是他深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孩。
......
秦以城回来的时候,满身的酒气。
一进门,他就很烦躁地问我:“绳子呢?”
我把绳子递给他,他却用绳子捆住了我的手。
然后粗暴地压了下来。
我们最亲密的时刻,却也是他伤我最深的时刻。
我跟秦以城是夫妻,却不是正常夫妻。
曾经他爱我胜过他自己的生命,但是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却彻底改变了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
大卡车从对面驶来的那一刹那,秦以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我推出了车外。
我活下来了,但是他却连同车子一起,被大卡车撞下了悬崖,坠入大海,从此杳无音讯。
三年了,我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秦以城的父母身体不好,我怕他们经受不住打击,几乎是强撑着自己,照顾二老。
警察跟我说,生还的几率不大,让我节哀顺变。
朋友们跟我说,秦以城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他们都会把我当大嫂一样看待,会替秦以城照顾我。
就连秦以城的父母都反过来安慰我,让我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活人的日子还得接着过。
我几乎已经快要接受,最爱我的秦以城或许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三个月前,他却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依旧高大帅气,依旧温柔绅士。
只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苏小姐,我不认识你。”
而第二句话是:“我要结婚了。”
我看到了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
她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很单纯,看得出来,秦以城把她保护的很好。
这三年里,秦以城忘了我,爱上了别人。
这让我怎么接受?
我开始不停的拉着他去寻找我们之前的甜蜜回忆。
我试图向他证明,之前的我们有多相爱,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可秦以城每次都是很冷漠地看着我:“苏小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再后来,冷漠就变成了厌恶。
他厌恶我,利用过去的感情,逼着他负责任。
而这份责任,伤到了他现在爱的人。
那个女孩,叫林小月。
是她在海边救起了秦以城。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日久生情,秦以城渐渐爱上了她。
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她。
秦以城这个人,我还是懂的。
只要是他爱上的人,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比如从前的我,还有现在的她。
完事之后,秦以城很快抽离,去了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月光朦胧中,我只能看到他晦暗的剪影。
我知道,他不快乐。
“苏安安,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我跟他谈了条件,让我有一个孩子,陪我度过余生,我就彻底退出这场三个人的感情游戏,成全他和林小月。
秦以城为了能跟林小月永远在一起,答应了这个“恶毒”的条件。
但三个月过去,我的肚子毫无动静。
他已经不耐烦了。
“现在。”我说。
秦以城的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他有些震惊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我怀没怀孕,都跟你没关系了,我放你自由。”
秦以城仍旧不敢相信:“你又想到什么招数了?”
我笑了。
这三个月,我确实想了无数个方法,试图让秦以城想起我。
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秦以城已经怕了我层出不穷的“套路”,在心里对我筑起了高高的心理防线。
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去跟你喜欢的女孩在一起吧,这段日子......不好意思了。”
百倍偿还?
我其实有点好奇,他想让我怎么还。
秦以城是在他们相遇相爱的那个海边找到林小月的。
她的“失踪”,仅仅只是关了机,一个人跑去海边看了一场月圆。
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林小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她和秦以城在他们初遇的那个海边紧紧相拥。
他们一起看着天上的明月。
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我不想去深究林小月闹这一场失踪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证明在秦以城心里她比我重要,亦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跟我宣誓主权,让我知难而退。
我用手摸索着手机屏幕上秦以城的轮廓。
“我会退出的。”
但不是因为林小月的示威。
而是因为......
“我希望你快乐。”
经过这一次失踪事件之后,秦以城和林小月越发形影不离。
周末,他带林小月回家吃饭。
秦父很不开心,在饭桌上摆了脸色:“你就非要带她回来刺激安安吗?我知道你想不起她了,但是你现在堂而皇之地带另一个女孩出现在她面前,能不能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林小月躲在秦以城的怀里,小声说:“以城哥,我们走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更加往秦以城的怀里靠了靠。
我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秦以城正对着我,第一时间发现了我。
他冷冷扔下一句:“这里是秦家,不是苏家,该走的人不是你,你安心吃饭。”
秦父勃然大怒,啪地一声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以城,就算你不记得你跟安安的感情,但你失踪的这三年里,都是安安在照顾我跟你妈妈!”
“因为她照顾了你跟我妈,我就必须要娶她是吗?”秦以城指着家里的保姆说:“那吴妈照顾了你们三十多年,我是不是也要娶吴妈?!”
这次,连吴妈也听不下去了,急的直跺脚:“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秦以城说:“反正我话放在这里,如果你们认下小月,那你们就多了个一个儿媳妇;如果不认,那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
“你......”
“吴妈今天做了什么啊,好香啊!”我噙着笑意,缓缓朝餐厅走来。
因为我的出现,秦父没有再继续发脾气。
他招呼我:“安安,你来,坐到我身边来。”
秦母也笑呵呵地说:“还是我们安安鼻子灵,吴妈今天炖了当归乌鸡汤,给你补身体的。”
“呕——”
林小月突然捂住嘴,一阵干呕。
秦以城关切不已:“怎么了?”
林小月委委屈屈地说:“我从小有个毛病,一闻到鸡汤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秦以城皱着眉吩咐吴妈:“吴妈,把鸡汤撤了。”
吴妈有些为难:“少奶奶的身体这段时间瘦了太多了,我特地炖了给她补的......”
“快点,撤下去!”
“这......”
吴妈求助似得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淡淡说道:“吴妈,撤了吧。”
秦父拍了拍我的手,给我撑腰:“你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瘦,得进补,鸡汤你必须得喝。”
我瘦,是因为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啊。
化疗也让我的食欲减退。
我一天连一个桃子都吃不下,肯定会瘦的。
“秦叔叔,我这两天都点不太舒服,闻不得这些荤腥的味道,不好意思啊吴妈,让你白忙活了。”
“怎么不舒服了?”
“没,就是没睡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吴妈看向秦父秦母,秦父怅然地点了点头,应允了:“既然安安不想喝,那就撤了吧。”
我的右手边,秦以城似乎有些意外我今天的表现,探究地看着我。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又搞什么把戏?
周六晚上,我带着这位“新鲜出炉”的男友回了秦家。
或许是他演技不错,没有人察觉出来异样。
只有秦母有些感慨:“之前我总觉得,以后你跟以城结婚了,也会一直留在我们身边,但是没想到一转眼,你们都有了各自的伴侣了。尤其是安安,还要去那么远的国外......”
我心里也难受。
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给秦父秦母尽孝了。
“秦阿姨,以后以城和小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秦母叹了口气:“好,只要你去国外过得好,那就好。”
秦以城问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男摄影师不知道,所以这个问题得我来回答。
我问他:“你跟小月的婚礼准备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14号。”
我点头:“好,那参加完你们的婚礼我再走。”
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下个月14号,那就是2月14号啊。
白色情人节。
那是曾经我选定的结婚日期啊!
我觉得在这一天结婚最浪漫了,而且我不要教堂和牧师,我要草地和气球门。
2月14日这天,天气很晴朗。
我戴着假发,画着浓妆,穿着我最隆重的一条礼服裙子,站在了婚礼现场。
我浑身已经痛到无以复加了。
来之前,我几乎吃掉了一整瓶的止痛药,才能勉强站在这个婚礼现场。
我也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快要进入倒计时了。
身边,是男摄影师陪着我。
他说:“这婚礼现场布置的很浪漫。”
是很浪漫。
这完全是我梦想中的婚礼场景。
我曾经无数次地给他描绘过我想要的婚礼,我只是没想到,他记得我的所有要求,但是唯独忘记了我。
婚礼开始。
秦以城高大帅气,牵着穿着婚纱的林小月徐徐进场。
他们在所有亲友的祝福声中,完成了结婚的每一项仪式。
他们互换戒指,他们互相承诺。
我甚至看到秦以城红了眼眶,哽咽地跟林小月说:“我终于娶到你了。”
最后,他们相拥在了一起。
男摄影师突然问我:“你爱他,对吗?”
我一愣:“没有,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已。”
“你的眼睛骗不了我。”男摄影师在我耳边说:“爱意这种东西最难隐藏,就算你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我苦笑了一下,索性承认了:“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已经装的很好了。”
男摄影师的眼光充满悲悯:“我只是为你难过。”
“我不难过。”我努力扬起一抹笑意:“我们两个,总得要有一个人过得幸福才行啊。”
男摄影师问我:“今天,我们的一个月之约就要到了。”
“对,谢谢你,陪我演完最后一场戏。”
“你之后怎么打算?我还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你害怕死亡吗?”
男摄影师摇头:“不怕,死亡是永恒的艺术。”
“你带我走吧。”
“好啊, 你想去哪?”
“殡仪馆。”
“......什么?”
我说:“我死后,帮我把骨灰从山顶洒下去,可以吗?”
男摄影师有些震惊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我不要墓碑,也不要坟冢,我只想从他的世界里彻底地消失。就算是......我求你帮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男摄影师骑着摩托车,我坐在他的后座上,离开了婚礼现场。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身后,仿佛还有亲友们恭喜的祝贺声。
我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他,这个我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秦以城,我祝你:
新婚快乐,美满幸福,早生贵子,以及——
再也不要想起我。
吃完饭,我回了卧室休息。
卸了假发放在一边,坐在梳妆镜前卸妆。
我的头发因为化疗掉的太多了。
为了不让秦家人察觉出来异样,我去定制了一款假发,跟我以前的发型一模一样。
好在,秦以城不常回来,秦父秦母也很少来我的房间里。
也只有回了房间之后,我才能卸下所有防备,看着镜子里面越来越苍白枯槁的自己。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吴妈,喊了一句“进来吧”。
没想到来的是秦以城。
“苏安安。”
我听到他的声音,正在卸妆的手顿了一下。
从镜子里,我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飞快地把假发戴上了。
“你怎么来了?”
秦以城皱眉:“你怎么还戴假发?”
我干笑了一下:“女孩子都爱美啊,假发也方便,不用每天都重新弄发型了。对了,你怎么还没走?”
“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吗?”
我摇头:“我只是意外,以前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迫不及待要走,今天怎么了?”
秦以城没有回答我,只是问道:“你感冒了?”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怔忪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如今苍白的脸色,还有沙哑的嗓音。
我笑着说:“有点,这两天被‘他’拉着去了好多地方拍照,又累又困的,也受了点凉。”
秦以城没说话。
我直接问他:“你有话要跟我说?”
秦以城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秦以城说:“小月因为我们以前的事,总是没有安全感,我不希望她失踪的事情再重演。”
果然,他怎么可能主动找我?
说到底,还是为了林小月。
“那就这周六吧,我们都带各自的另一半回来,到时候林小月一看到我男朋友,你们有什么误会都能解开了。你放心,只要你够坚定,秦叔叔和秦阿姨慢慢会接受她的,毕竟你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也不会看着你孤独终老啊。”
秦以城还是没说话。
我又笑着补了一句:“你让小月也别怕,有我在,我会帮她的。”
“苏安安。”
“嗯?”
“这一次,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耍花样。”
我苦笑:“我都成全你们了,还能耍什么花样?”
秦以城只是冷笑:“那可说不准。”
我的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他就是这么看我的。
现在在他心里,我就是那个阻止他和真爱在一起的拦路虎。
我煽动了秦父秦母反对林小月,也是因为我,林小月才会一个人跑去海边看月亮。
他们两个人没办法有情人终成眷属,全都是因为我。
“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他深深看着我,蹙着眉,像是在掂量我话里的真实性。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临走之前,他说:“感冒了就多喝点水,冰糖雪梨润喉。”
我瞬间泪意上涌:“......我知道了,谢谢。”
“周六之前,请你务必好起来,不要把感冒传染给小月了,她跟你不一样,她身子弱。”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话说的,好像我的身体很强壮似的。
可是,明明是我得了绝症,我才是身子弱的那一个啊!
但我只能说:“知道了。”
他走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尾灯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我在心里跟他告别。
秦以城,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啊。
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
秦以城的车就在路边,林小月问:“安安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
秦以城说:“你不用管她,成年人了,她自己能走。”
林小月噘着嘴撒娇:“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送一送安安姐嘛......”
秦以城被她闹的没办法:“好,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对我说:“我只是不想驳了小月的好意,上车吧。”
很明显,他根本不想送我。
林小月故意过来拉我,“走嘛安安姐,以城刚给副驾驶换了我最喜欢的粉色蕾丝坐垫,可舒服了,你来试试。”
秦以城立马反对:“我的副驾驶,只有你能坐,别人没有资格。”
林小月有些抱歉地对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哦安安姐,他就是这样啦,对这种仪式感的事情很在意,其实就是想给我安全感而已。”
我不想看她表演了, 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
林小月显得很开心:“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目送秦以城的车离开。
车尾灯红的刺眼,可我舍不得不看。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了很高的高空,俯视着整个世界。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被秦以城宠的无法无天的自己。
我在他背上胡闹,在他怀里撒娇,被他拎着做卷子为高考冲刺,被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非要让我亲口说,一辈子不离开他。
他从来没变过。
他还是他。
只是他心里眼里的那个人,变成了别人。
咔嚓——
我被闪光灯晃了眼睛,眯起眼睛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很阳光的男生手里拿着个照相机,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刚才的光影和构图太美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来。”
我挑眉:“你是摄影师?”
“嗯,你要看一下照片吗?”
他把照相机递给了过来。
真的很美。
黄昏的余晖下,光影似明似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路边广告牌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在我的脸上落下斑驳的迷彩。
晚风把我的头发吹起,遮住了我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空洞却哀愁的眼,眺望着远方。
明明周遭是一片喧嚣热闹,可我身上却透着浓浓的孤独。
“是不是很有意境?”
我把照相机还给他:“嗯。”
“这张照片我可以留下吗?”
我点头:“随你。”
“谢谢。”
他也走了。
满意地拿着照相机,一边走,一边反复欣赏自己刚刚的得意作品。
“喂——”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微笑:“还有事吗?”
“你有女朋友吗?”
男孩脸一红,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转了转身,正面面对他:“这张照片你要拿去做什么?”
“参赛,”他说:“我苦恼了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素材。没想到今天只是出来闲逛,居然拍到了这么完美的作品,这次我一定能获奖!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奖金全都转给你。”
我轻笑:“全都给我?”
男孩重重点头:“对我来说,这张照片的意义比钱重要多了。”
“你就这么笃定一定能获奖啊?”
“因为这次赛事的主题,叫‘绝望的希冀’。 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完美的表现了这个主题,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很打动人。”
我说:“钱我不要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男孩有些茫然:“什么事啊?”
“跟我谈一个月的恋爱吧。”
>她徒劳的试图唤醒他,就像曾经的我。
秦以城一脸厌恶的避开她的手,蹙眉道:“这位小姐,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有女朋友了,请你自重。”
他问了一圈,见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直接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坚持离开了医院。
林小月想追,但是跟丢了。
我已经只剩下魂魄,不会冷也不会累,跑起来反倒比生前更快,仍旧能跟在他身边。
秦以城起初跑的漫无目的,就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步,但周遭的环境渐渐变的熟悉起来,我发现他竟然回到了我们从前就读的中学。
他的记忆不仅退行,而且还退行了许多年,竟是回到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了。
如果这一天能早一点来的话,或许我能离开的更安心一些,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被困在这里,死后也不得解脱了。
不过我很快就顾不上想这些了。
因为秦以城的状态肉眼可见的糟糕,今天正值周末,学校里没几个学生,他只好拦住过路的老师和工作人员问:“你们有没有见到苏安安?”
“苏安安,谁是苏安安?”
“就是高一的小姑娘,长得很好看,性格活泼可爱,而且学习成绩很好……”他一鼓作气的说了许多在他眼中,我所拥有的特征。
他丝毫没发现老师目光中已经带上警惕,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关键时刻,另一个路过的老师总算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正是我从前的班主任老潘。
我打眼看去,跟看到救星似的喊:“老潘!老潘!你快过去救救他,警察来了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的!”
老潘人到中年,但是并没有寻常中年男子的爹味,而是能跟学生们打成一片。
秦以城没注意到他,可他注意到了秦以城,快步走过去问:“这不是秦以城么?你怎么来学校了?”
正准备报警的老师见他们认识,并且秦以城从前也在这里就读,这才松了口气离开。
秦以城
口的深呼吸,就好像忽然上不来气了似的。
来观礼的亲朋好友见此情景,纷纷也变了脸色,有些站在后面的看不清具体情况,更是直接开始发问。
“怎么了?不是走红毯么?新郎新娘呢?”
“新郎看起来好像不舒服,听说他之前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应该是太激动了吧。”
“这是设置好的环节么?”
“要不要叫救护车……”
一片混乱中,司仪不得不冲下舞台主持局面:“秦先生!秦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以城抬起眼眸,恰好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我明知道他瞧不见我,也还是忍不住心怀希望。
就像我尚未殒命时,明明已经被他厌弃到底,仍旧在坐着会被他想起的美梦。
幸好他的父母及时看出儿子情况不对劲,慌忙从另一边赶了过来。
他们叫来他的朋友们帮忙,把他扶进了位于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然后留下来面对了外面的宾客。
我顾不上去听他们怎么解释,而是快速追着秦以城他们进了休息室。
生前看过的文艺作品里,做鬼实在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可以飞天遁地,穿墙隐身,但等我真当上了才发现,这些全部都是骗人的。
我只能跟着焦灼的林小月和傻眼的司仪,趁着他们没关门,闪身跟进休息室里。
此时秦以城已经被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他看起来还是很不好,但坚持抬眸看向围在身边的人,目光来来回回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林小月又问:“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么?”
秦以城额角冷汗直冒,痛苦的摇头道:“刚刚……我忽然心痛如绞,我好像……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痛到表情已经开始扭曲,挣扎,难以自控。
我垂眸看着他,再也不用担心被他用厌恶的目光看着。
但是同样的,我也帮不上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父母跟
我不能让他想起来,一丝一毫也不行。
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我们一起拍过的照片,我们的情侣衣服和各种配饰,还有他送给我的所有礼物,足足三个大箱子。
为了不让秦父秦母担心,我又把自己的旧衣服整理出来了两个箱子,跟那些东西放在一起。
叫人来搬的时候,秦母看到了,问我:“安安,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说:“我刚收拾屋子,发现以前很多衣服都不穿了,就想着拿去捐了。”
秦母没有怀疑:“哦,也是,在家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捐给需要的人。”
我找了个货拉拉,先帮我把衣服都送去了捐赠点,然后带着剩下的东西直奔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很为难:“不好意思啊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们这里……都是给遗体火化的呀,你的这些是物件,这不符合规定啊。”
我说:“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帮逝者把生前用过的东西也一起火化的嘛。”
“对,这个是可以的。”
“那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要帮逝者烧这些东西对吧?”
“对的。”
“逝者是谁?”
“我。”
工作人员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我解释说:“不久之后,我应该也会在这里火化。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想先把这些东西烧过去,等我到了那边之后,就去取。”
工作人员咕哝着:“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好像是寄快递似的……”
最后他还是帮了我。
他问我:“这些灰烬,你准备怎么带走?”
一般遗体火化,都得买个骨灰盒。
我说:“我就不带走了。”
他更诧异了:“那就会被我们统一当做废弃物处理的。”
“嗯,随你们吧。”
我付了钱,离开了。
<
这种恶作剧吓唬人了!”
明明他从前已经对我厌恶至极,但在这一刻,潜意识里的本能还是让他想要找到我。
回应他的只有山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女友等到他蹲下身去,扶着身边的巨石开始大口喘息,这才怜悯的看着他说:“你不必再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已经有预感了吧?早在她忽然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猜到。”
“不——”秦以城拒绝面对这个答案,但那个已经消失了三年多的另一个他还是缓缓苏醒过来,让他颤声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消失的这么彻底?”
“因为她不想留下任何被你发现的可能,留下墓碑的话,你也许会有看到的一天,所以她宁可连墓碑都不要。而且她最后那段时光过的非常不好,她也不想再被亲人和朋友们知道了。”
女友见秦以城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留在原地,索性一鼓作气,把他可能会想知道的事全讲了出来。
“安安是癌症晚期,病人到这个地步会过得极其痛苦,她后来已经痛到在病床上生生晕过去的地步了,医生一开始还给她上镇痛药,但这些药的剂量一天比一天大,最后产生了耐药性。”
这些话让秦以城痛彻心扉,他像是忽然间醒了过来,站起身问:“她就一个人待在这边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告诉……”
单是想象着这一幕,他就有要一跃而下,跳入山谷的冲动了。
我下意识的站到他身前去,哪怕知道无用,也还是担忧的看着他。
女友想起我生前最后的那段时光,神情变得很悲伤的回忆说:“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问她要不要找个亲人陪着,可她说有人陪着自己,那是她爱的人。”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她手机里却还存着许多你们从前相爱时拍的视频,她难受的时候就一遍遍的看,说是很管用,看完就不痛了。”
秦以城感到头疼欲裂,他扶着额头,一遍遍的重复:“什么视频?难道我们从
拨通急救电话,将秦以城送去了医院——
可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似乎不认人了。
三年前,秦以城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失忆过一次,但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秦父秦母带着林小月赶到医院时,他已经彻底的不认人了,见到父母也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更被说是林小月了。
医生把他们叫到病房外面,悲观道:“他大脑中有个血块,应该是之前遭受外力创伤时留下的,我看过他的病历,当时是不是导致了失忆症?”
秦父连忙说:“是的,三年前他出过一次大车祸,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医生又说:“那就没错了,他在被送过来之前,一定是遭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记忆再次退行,而且从片子上的结果来看,过于激烈的情绪导致了血块的移位……”
我久病成医,多少也能听懂几句医学上的专业用语了。
这时一边听一边往病房里张望,见秦以城神情焦急的往周围张望,已经不存在的心口开始一阵阵的发紧。
车祸不是他的错,我从未在这一点上怨恨过他,这时见他又要重蹈覆辙,心里更加难过。
等到秦父秦母带着林小月进到病房里,我也跟了进去。
秦以城警惕的打量着所有人:“你们是谁?”
他的父母痛哭出声,这是他们第二次遭受类似的痛苦了,他们忍着悲痛告诉他,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并且拿出了证据。
秦以城看着全家福,总算是相信了这一点,然后他问:“那你们知道安安在哪里么?我找不到她了。”
我愕然的看了过去。
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叫我安安。
大部分时间里,他看我都是在看一个令人厌烦的陌生人,称呼我自然也是连名带姓。
秦父秦母答不上来。
林小月已经换掉了婚纱,她走到他病床前,试着去拉他的手:“以城,你还记得我么?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们才刚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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