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琳琅沈明嘉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新朝圆圆的三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烟景手心紧紧攥着,她想若是今日与大公子成了事,顶多只是做一个通房,待大公子娶少夫人的时候说不准就被发卖出去了。但与沈老爷成了事儿,日后就是姨奶奶,府中这么多姨奶奶,大夫人从未苛责过,思来想去便赌了一把。柳琳琅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道:“你先将你的衣衫理好,将老爷扶到海棠院里去。”“姨奶奶,奴婢……”烟景面上带着羞红,心下却有几分不乐意,她想着将老爷带到海棠院里去后,岂不是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而且她刚刚破身,身子还有些不爽利,动着疼的厉害。“当真是蠢的没边了,你没见老爷的嘴唇发紫么?再不将他抬过去找大夫过来,莫说你的姨奶奶梦了,咱们都得跟着陪葬。”柳琳琅一针见血就说中了她的心思,烟景这才发现沈老爷面色惨白,嘴唇的颜色如同中了毒一般,...
《嫁给富商后,姨娘们天天盼我死?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烟景手心紧紧攥着,她想若是今日与大公子成了事,顶多只是做一个通房,待大公子娶少夫人的时候说不准就被发卖出去了。
但与沈老爷成了事儿,日后就是姨奶奶,府中这么多姨奶奶,大夫人从未苛责过,思来想去便赌了一把。
柳琳琅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道:“你先将你的衣衫理好,将老爷扶到海棠院里去。”
“姨奶奶,奴婢……”烟景面上带着羞红,心下却有几分不乐意,她想着将老爷带到海棠院里去后,岂不是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而且她刚刚破身,身子还有些不爽利,动着疼的厉害。
“当真是蠢的没边了,你没见老爷的嘴唇发紫么?再不将他抬过去找大夫过来,莫说你的姨奶奶梦了,咱们都得跟着陪葬。”
柳琳琅一针见血就说中了她的心思,烟景这才发现沈老爷面色惨白,嘴唇的颜色如同中了毒一般,她心下一骇,连忙爬了起来。
沈明霁给的秘药,乃是从西域的药商手里买来的,药性极烈,沈老爷本就虚不受补,如今强行行了房事,怕是有性命之忧。
她连忙拿过一旁的斗篷,系在了沈老爷的身上,将他这个人笼罩在了其中,而后又与烟景合力将他往海棠院里扶去。
好在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并未耽搁太多时间。
待她快要到海棠院的时侯就见知竹正与白鸢说着话往这边赶。
“姨奶奶,你们怎么过来了?”知竹有些讶异,看着她们二人搀扶这沈老爷便出声问了一句。
柳琳琅笑了笑,显得分外的柔和,“老爷喝醉了有些难受,便说要宿在海棠院里。”
“你也快些回去吧,大公子喝的也有些多,估摸着要人服侍。”
硕大的斗篷将人的半张脸都遮盖住了,知竹也没瞧见沈老爷是醒着的还是昏睡过去了,听到柳琳琅一说,便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大公子酒量一直都不好,得去给他煮碗醒酒汤才是。
待知竹走后,白鸢连忙上前,三人一起才将沈老爷抬进了屋内。
沈明霁早早的就等候在海棠院里,面上的神情十分阴郁,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柳琳琅,只觉她办事不利,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可他并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柳琳琅向来怕他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可眼下情况焦急,她也顾不得什么,只道:“你这药有解药么?老爷昏迷不醒,怕是要出事。”
沈明霁从怀里掏出了个碧绿色的药品瓶递给她道:“两粒即可。”
待喂了药,沈老爷的唇色才慢慢好转起来,没有先前那么骇人,只不过一直昏迷着并未有转醒的迹象。
“今儿个我也不知父亲在府里,这次暂且饶过你,若有下次……”沈明霁轻轻挑了挑眉,面上满是狠戾,长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
柳琳琅经了这么一遭,心中七上八下的,听他略带威胁的口吻,又觉得有些委屈,便冷声道:“说我有什么用,你找来的婢子自一开始就没想着帮忙,想的是做姨太太,赶明儿说不准就成了你的庶母。”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略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她成日里除了担惊受怕,就是挨骂,再是泥人捏的都有几分脾性了。
沈明霁眸光一暗,走上前来抬起了手,似要甩她一个耳光,“莫不是以为沈明嘉会给你撑腰,变得硬气了些?”
“方才那几个匪徒跳水了,可他们总归是要上岸的。”
“今日要出行的船只全部停船,严查后方可通行,若有提供线索者,赏金百两。”
船上的—行人听到扣下船只的时候有些不满,可又听到有百两银子,顿时眼中闪着金光。
可还有些却不为钱财的只道:“你当你是谁呢?还敢耽误你爷爷行程?”
旁边的人去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小声点,那人可是沈府的大公子,这南来北往的商船哪—艘不是他家的,旁边站着的那个是知州家的公子,随便—个你都惹不起,快些闭嘴吧。”
那人听了两股战战,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扬州城里无人不知他沈府的名号。
没曾想—时逞口舌之快,居然踢到了铁板,便缩回了头,不敢再多言。
方才那个守船的人也是满头大汗,只晓得要遭殃了,急的脸色发白。
张知远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人—眼,随后才道:
“这里交给我就成,明嘉你早些回去吧。”
目光落到柳琳琅身上时却多了几分探究,可那大氅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便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恰巧知竹驾了马车过来,沈明嘉便点了点头道:“多谢云良。”
马车内暖和的厉害,燃着的香薰味道和沈明嘉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
柳琳琅慢慢放松了下来,将大氅披在了身上,露出—张俏生生的小脸,只不过唇色依旧苍白,柔声细语对着他说了句,
“多谢大公子,若是没有大公子……奴婢……”
轻垂下的睫羽带着难以言喻的艳色以及我见犹怜,她贯来会逢场作戏,可今日着实被吓得不轻。
沈明嘉坐在她的对面,能够清晰的看清那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珠,他放低了声音,长眉细眼带着些克制,
“让姨娘受惊了,你放心那些人—个都逃不掉的。”
清瘦的手腕上挂着—串雪白的菩提珠,却染上了暗红色的血迹。
沈明嘉轻轻转动着十八颗珠子,声音温和,藏了几分冷冽。
柳琳琅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了条帕子出来,小声道:“大公子,奴婢帮简单你包扎—下吧。”
他手上那道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有些骇人,她心下既愧疚又感激,便想尽些绵薄之力。
沈明嘉将手收了收,出声婉拒道:“不用,我怕吓到姨娘。”
柳琳琅性子—向柔弱,眼下声音却带了几分不可拒绝的意味,“大公子莫非是讨厌奴婢不成?”
随后便伸手将他袖子给掀了起来,可亲眼看到那道伤口时,她还是忍不住轻呼—声。
那手臂线条分明,肤色白净,可盘踞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瞧着就触目惊心。
她轻轻抿了抿唇,用手帕轻轻将他的伤口给包裹住,满眼都是认真。
两人挨的极近,再加上车厢内空间十分狭窄,能够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说不出的旖旎。
沈明嘉目光落到那精致柔和的侧脸上,只觉得眼前—烫,连忙移开了视线。
待给他包扎好后,柳琳琅才轻轻吐出—口浊气,“等到了府中再寻个大夫,给你医治—番,应当就会痊愈吧?”
她语气有些担心和不确定。
沈明嘉点了点头,“会的。”
柳琳琅随后从怀里拿了个荷包出来,将那张从浮云观里求来的符纸递给了他,
“小师父说这个能保佑科举顺遂,奴婢便想着给大公子带了—张,还好刚刚没有弄丢。”
“哟,姨奶奶今儿个来的可真早。”
何嬷嬷刚出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牛乳羹,瞥见了柳琳琅便勾唇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方才仙姐儿过来了,非要吵闹着要喝牛乳,江氏哪里有什么不依的,便吩咐了她去取。
没曾想刚回来就见到了这新姨奶奶,两条柳叶儿眉,一张樱桃小口,黑莹莹的眸子凑在一堆说不出的惑人,面皮子又生的白净,只是略微艳俗了些,上不得台面,像戏台子里唱戏的角儿。
柳琳琅冲着她微微一俯身,声音娇软,甜腻的紧,
“来的不算早了,还望嬷嬷进去通传一声。”
何嬷嬷便朝着她走了几步,而后努了努嘴,低声道:“你且跟着婆子进去就是,不过今儿个仙姐儿过来了……”
她口中的仙姐儿乃是江氏所出,名唤沈玉仙,年纪不过十三四五,可做的一手好诗赋,在整个扬州城里小有名气,为人和善,独独瞧不上柳琳琅,每次见了她两只眼儿恨不得撇到天上去。
“多谢嬷嬷。”
柳琳琅说话间便从荷包里拿了一小块银锭子,见她双手不空,顺势就放进了她的衣兜里,算是作为提点的答谢。
何嬷嬷见她识趣,一双吊梢眼儿弯了弯眼尾带着褶皱,笑也就真切了两分,这姨奶奶虽出身不行,可手头十分大方,打赏起人来,从未吝啬过。
柳琳琅跟着她进了屋,一股热气直冲冲的就往人身上里面钻,走了四五步后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江氏身子早年亏空了,怕冷的紧。
屋里放了七八个炭盆才作数。
好在还算通风,否则人都要给闭死在些屋里了。
柳琳琅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后递给了何嬷嬷,掀了面前的珠帘,迈了进去,就见地上铺着鸭绒绿毯,左右两张金丝楠木方桌,上置了个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烟雾袅袅似兰似麝香气怡人,旁边壁上挂了几副山水墨画,正下方还有尊糯底阳绿白玉金佛,屋内陈设颇为富贵。
江氏与沈玉仙正端坐在铺着宝蓝色的锦缎炕上,二人拉着手不知在说些什么话,面上笑盈盈的,听到有人来了齐齐的回过头来。
那江氏保养得当,容色亮丽,生了一对上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含威不露,头上簪着凤钗,身上穿着藕色绣金襦裙,脖子上还挂了串红珊瑚,通体的富贵气派。
旁边的沈玉仙,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瓜子脸儿生的俊俏,秀眉连波,美目流盼,与江氏有四五分相似,手腕上是清一色的赤金缠枝莲纹镯,抬手间叮当作响,似海棠娇花,珠颜好色,嘴角还带着抹笑。
只不过那笑意在落到柳琳琅身上的时候就一寸寸的冷了下来,若不是这屋子里太热,倒叫人好似入了冰洞。
沈玉仙是个矜娇的姐儿,对于不喜的人直接就甩了脸子,自顾自地接过何嬷嬷手里的牛乳轻轻抿了一口,才吐了吐舌头,只道:
“嬷嬷今儿个的牛乳我喝着都不香了……”
“都怪你招些讨人厌的人过来。”
她语气轻快,看似一派天真不谙世事却意有所指,同样也让人欢喜不起来。
何嬷嬷赔着笑脸,“好姐儿,许是老奴过来的时候耽搁了些时辰,风给它吹冷了去。”
江氏打断道:“嬷嬷你就不要惯着她了,横竖一个混世魔王罢了,赶明儿个断了她的牛乳,就晓得厉害了。”
沈玉仙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白瓷碗抱着江氏的胳膊直晃,撒着娇道:
“母亲,仙儿晓得错了……”
江氏抬手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宠溺道:“你啊,哪里晓得错了?不消片刻又得被打回原型了。”
话罢,才转头看着柳琳琅,见她穿着素净,浑身上下没戴那些个张扬的首饰,低眉敛目模样乖巧,便也没有过多苛责,
“问了安就早些回去,晚间要设宴,嘉哥儿回来了你举止大方得体些,莫要再做那些个狐媚子的轻浮举动了。”
江氏轻轻挑了挑眉,一双丹凤眼盯着柳琳琅,嘴皮子上下一番,说出的话来摆明了瞧不起她,成日里就将“狐媚子”三个字挂在嘴边,是半分薄面也没给她留。
一个富商的小妾即便是再受宠爱也不可能翻了天去,柳琳琅也深知这个道理,俯了俯身说了句,“夫人教训的是。”
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多嘴那么两句又不会长脸,反而会得罪了人,她处处小心为的就是不在府中树敌。
江氏拿眼尾扫了她一眼兴致缺缺,连连摆手就让她退了下去。
出门的时候何嬷嬷将披风给她拿了过来,披风放在炭火炉子上烤过了,还有些温热,披在身上也是暖意骤生,柳琳琅轻轻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谢,又才带着白鸢往海棠院走去。
路过梅园时见红梅开的正艳,满簇的雪堆在梅花枝头,相互映衬,冷香自花蕊中慢慢飘散开来。
柳琳琅没有什么长处,却会拿花制香,还未曾入府时靠着制作香膏或者香薰倒也是赚了些银子,可惜苦与无门,销量还是不足以撑起整个家庭的开支。
爹娘只是个贫苦农户,日日劳作也赚不了多少,只当她是赔钱货,最后摸到了门道,才将她卖了一百两银子。
她嘴角微微勾起,略带了些讽刺,不过现下不用挨饿受冻了,身上衣衫的料子柔软,华美无比,哪里是往日那些粗布麻衣能够相比的。
柳琳琅轻轻拉低了一枝梅花,将上面的积雪拂去,十指纤纤,指尖沾了雪被冻的通红,浑似那刚挖出来的嫩姜。
白鸢歪着脑袋有些疑惑,口中问道:“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柳琳琅拿出了一块绢帕,将枝头上的梅花尽数摘下,包裹了起来柔声道:“选些开的好的回去做香料。”
随意做些拿着自己赏玩还是什么的都还不错,顺便可以打发些时间,这高门大院将人困在其中,无趣的很。
“原来梅花也可以做香料。”白鸢跟着柳琳琅的时间还不长,听她如此说,便帮忙动手摘了起来。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也算是融洽。
忽而地上厚厚的积雪被人踩出了响声,似乎有人正从梅花树的另一边看过来。
“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是府中哪位姨娘生的姐儿么?”
那声清清冷冷,唇齿间如同含着一捧细雪。
三人架着车很快就到了码头,可到了上船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那守船的大汉看了他们—眼,“你们四人的路引呢?没有路引是上不了船的。”
“哎哟,船爷您行行好,我家娘子生了重病想要去寻个名医,这—时走的急了就没来得及办。”
“您看这样成不成?”为首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了—块份量不算轻的银子给他递了过去。
那人拿在手中掂量了—下,又掀起眼皮子瞧了—眼他口中说的娘子,也没看出什么不对,便道:
“上去吧,不过只能在杂货间里呆着,若是冲撞了贵人,到时候就将你们丢下船喂鱼去。”
“好勒,好勒,谢谢船爷。”
几人点头哈腰的就将柳琳琅往船上扶去。
她头上原本带着的幕篱被几人换成了—个硕大的灰色披风。
将她从头到尾都给遮的严丝密缝的,左右各—个人将她挟持着,—把冰凉的刀子抵着她的身侧,她是动也不敢乱动。
眼瞅着就要上船,没有机会了,柳琳琅忽然挣扎了两下,刀子顺势就近了—分,没入了皮肉,她忍着痛,又才被几人强行拽到了船舱里。
到了船舱后,那色欲熏心的汉子便没了什么顾忌,直接扯下了柳琳琅身上的披风,欲行不轨之事,—口黄牙凑的近些,熏的人脑门儿都疼。
柳琳琅向后退了退,却被他—把抓了过来,随后扯下了她口中塞着的布条,只道:“待爷爷好生来疼疼你。”
作诗就要往她嘴儿上亲。
“爷你莫要猴急,不如解了妾身上的绳子,让妾好生伺候您不是?”
柳琳琅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露出了—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再配上那双媚眼儿,骨头都叫人酥了几分。
那汉子—想也对,便去解她身上的绳子,却听为首的那人说,
“绑着就成,莫要轻易听信与她。”
柳琳琅暗自咬碎了—口银牙,这人当真是警惕的很,她当即迎上了那人的目光,勾着唇角道:
“莫非是怕我跑了不成?你们这么多人,我就算是生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就是大哥,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小娘子罢了。”
话罢那汉子就开始帮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然后—双手就往她胸前探了过来。
柳琳琅顺势就从头上拔了根簪子,对着自己白皙的颈脖,冲着汉子道:“你若是过来我立马就自尽。”
她—边说—边往后退去。
“你这娘们儿当真不识好歹!”剩下的两人也跟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就她团团围住了。
柳琳琅忽然将身后的桶狠狠的往地上—推,然后就撞开了门往外跑去,里面装着的黄豆绿豆顿时滚了—地,那三人追的快,差点摔了—跤。
柳琳琅乘着这个间隙鼓足了劲儿跑到了距离码头—步之遥的地方,她心下—喜,可下—秒却被人追了上来。
那人将她捉住后狠狠地甩了她—个耳光,“贱人,叫你再跑!”
方才那个守船的大汉见他们吵吵嚷嚷的,便有些不满,又看到柳琳琅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带着泪痕,—看就是被人强抓过来的,随即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儿?”
“船爷求您救命,唔……”
柳琳琅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口鼻,为首的汉子连忙又从怀里掏了块银子出来,面上带着笑,“就是夫妻间的些小事儿,船爷就当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两人折腾了好半天才翻墙进了沈府。
沈明嘉跌坐在厚厚的雪地上,衣衫被沁湿了,他掀了掀袍子站起身来,身上的酒气还未消散,整个人脚步略显得虚浮。
知竹连忙上前扶住他,朝着松风苑的方向走。
可身后的山茶花从中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猫儿微弱的叫声,在夜里有些瘆人。
沈明嘉与知竹对视一眼后,方才绕过花丛,却不曾想对上那双乌木瞳,眼瞳仿佛藏在深山云雾中,永远氤氲着一团让人看不清的雾气,迷离而又疏远。
眼角下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妩媚。
柳琳琅整个人都被斗篷给盖住了,唯独留出一双眼眸,还有半边精致的侧脸,她似乎也很是讶异,轻轻唤了声,“大公子?”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
柳琳琅对气味一向很敏感,她缓缓地垂下眸子遮住那抹幽光,看向了一旁的石壁。
沈明嘉看她蹲在雪地中眼神直直地望着前面,便温声道:“柳姨娘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琳琅指了指那块石头后面,“奴婢刚刚听到这里面好像有猫儿再叫,就过来看了一眼。”
“那猫儿被困在石缝里面了,奴婢想救它出来。”
她声音一贯带着些媚态,说话时带着甜丝丝的尾音。
若是放到寻常女儿家,又要被说成举止轻浮。
可沈明嘉未曾在那张白净的面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反而有些怯生生的意味,她不敢直视别人的目光,小巧的鼻尖略微有些发红,冬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冷了,
他心底没由来的一软,算起来这姨娘的年纪和他那些个妹妹差不多大小,于是上前一步轻声道:“让我来看看吧。”
柳琳琅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个空位给他。
月光冷冷,雪色皎皎,他锦衣狐裘,眼神却干净的如春日暖阳。
猫儿被困在石壁里也不知有多久了,见有人来了叫唤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可也带了几分虚弱,若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被冻死在里面。
沈明嘉将身上的狐裘拢到一边,抬手去移动那石板,只不过石板镶嵌在了石壁之中,用的力气微小了些它就纹丝不动,力气稍大一些,又害怕会伤到猫儿。
他想了想便对着知竹道:“你且过来抬住这边。”
二人合力才将那石板移开,他那双一贯执笔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的泥污,面上却也没有丝毫的不悦。
石板后面是一只纯白色的猫儿,只不过嘴上有些黄色的花纹,它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身上的毛发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一只眸子是金色的,另一只眸子却是蓝色的。
见到困住它的石板被掀开,瞳孔里闪烁着光彩,它迈着轻盈的步子,绕着沈明嘉转了转,舔了舔他的手指,又跑到柳琳琅的跟前,甜腻的叫唤着。
“这衔蝶奴倒是个通人性的。”
沈明嘉看着最后停留在柳琳琅面前的猫儿,眉眼含笑。
只不过这猫儿的状态不是很好,要带回家好好静养才成,但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回盛京去,定然是养不了了。
书院里更是不能带什么宠儿过去的。
柳琳琅蹲下身子将猫儿抱了起来,冲着他轻轻一笑眉弯如月,粉唇秾艳,
“多谢大公子。”
话罢,她又抬手指了指前面,“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过去吧。”
那前面不远处就是海棠院。
柳琳琅性子喜静,所以专门向沈老爷求了这处偏僻的院子,平日里也没有人会来打扰,落得清闲。
沈明嘉看着院门外挂着的两个蝴蝶样式的灯笼,精致又小巧,忍不住出声道:“这灯笼做的倒是不错,不知姨娘是在哪里买的?”
柳琳琅面色一红,眼中浮现出一抹不自然,“这是奴婢自己做的,大公子若是喜欢,改日我多做几个送你就是。”
沈明嘉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怎敢劳烦姨娘。”
“不碍事的。”
柳琳琅推开了院门,回头朝着沈明嘉微微一俯身,露出了一小段白如细藕的颈脖,“今儿个太晚了,就不留大公子喝杯茶水了,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沈明嘉自然也明白深更半夜还留在她的院落里不好,温声道:“姨娘且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道别之后,沈明嘉走出好长一节,又听到身后有人在唤他,
“大公子……你且等一等。”
他回过身去,就见柳琳琅披风也忘了系,穿着一件软银轻罗绣花绵袍小跑到了他的面前,芙蓉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怀中还抱着一把伞,
“多谢大公子上回赠伞,今日风雪也大,物归原主。”
她身材傲人,没有披风的遮挡便一览无遗。
沈明嘉只觉眼前一烫,便移开了目光,那句多谢卡在喉咙里还未说出口,又见她步履匆匆地折返回去了,
“小心受凉……”
声音淡在了风雪里,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回到海棠院的柳琳琅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白鸢急忙端了一碗热姜汤给她,
“主子,你且当心些。”
柳琳琅小口小口喝着碗中的姜汤,眉眼间氤氤氲氲的让人看不真切,刚刚抱回来的衔蝶奴正窝在火炉旁,看起来精神多了,旁边还放着一小碟羊奶,它正小口小口的舔舐着。
她无意中听到了下人的谈话得知沈明嘉去了外面喝酒,便知他定会走那条小道。
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等到他,却也没曾想到,还等到了一只猫儿。
柳琳琅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她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替衔蝶奴擦拭着毛发,可喷嚏也是一个接着一个。
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洇湿了眼尾。
她方才刻意不系披风,前些日子的病还没好全,如今又受了凉,也算是遭了报应。
第二天更是发了热,口中胡乱呓语,小脸烫的通红,她还想挣扎着起身去给大夫人请安。
白鸢看在眼中,心里也跟着着急,便忙去请大夫,可老爷不在府中,她连门也出不去。
情急之下便跑到了江氏所在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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