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果子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后续+完结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后续+完结

兔拾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露台上离开,路阔直接回房了。电梯刚升上顶部套房层,就迎面碰上了正打算下楼的李总。李总见到他也是一愣,半晌后才陪笑道:“哎?路总,您这是打算休息了?我们在楼下又......

主角:路阔褚云降   更新:2024-11-09 11:4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路阔褚云降的其他类型小说《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兔拾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露台上离开,路阔直接回房了。电梯刚升上顶部套房层,就迎面碰上了正打算下楼的李总。李总见到他也是一愣,半晌后才陪笑道:“哎?路总,您这是打算休息了?我们在楼下又......

《深度侵占:病娇为攻陷她用尽心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从露台上离开,路阔直接回房了。

电梯刚升上顶部套房层,就迎面碰上了正打算下楼的李总。

李总见到他也是一愣,半晌后才陪笑道:“哎?路总,您这是打算休息了?我们在楼下又......

可到头来,他却像个傻缺。

甚至在床笫之上,她那些娇柔与含羞,都还是因为他与另一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眼。

而那一天,也是褚云降待在他身边的那些年,第一次见到那么生气的他。

目眦尽裂,却又眼含泪花。

他是真的被她伤到了。

后来,她走了,他也真的没再找过她。

气氛静默了良久,路阔没再说话,褚云降也没有。

许久后,他看了眼床上睡着的褚禾易。

心间忽然有些五味杂陈。

她当年来他身边是为了救褚诵,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

“你……”

他刚准备询问她几年的近况,肩膀上忽然倚靠过来的重量,将他接下来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

他愣了愣,转头看过去。

褚云降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纤翘的睫毛下,隐约可见一片乌青。

路阔怔了怔,忽然感觉被她靠着的那边肩膀像是顶了千斤重,全身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

又酸又软又麻。

他愣愣看了她半晌。

她睡得很安静,连呼吸都轻柔缓慢。

窗外的白日光线,柔柔铺了进来,时间滴滴答答静静流逝。

他的目光亦然,平缓且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须臾,缓缓隆起了眉头。

*

李沉回来的时候,看到这般光景先是愣了愣,而后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保温箱里。

接着转了个身,背对着路阔的方向,问了声:“路总,刚刚晨世的林总问您今天中午有没有空,邀您一起吃个午饭。”

过段时间城北的地产开发,是路氏和晨世合作的。

路阔沉吟了半晌,偏眸看了眼肩头上熟睡的人,回了声:“知道了。”

算是答应了。

李沉低低应了声,就继续背对着这边,缓慢地往门口挪过去,打算离开。

那模样要多鬼鬼祟祟就有多鬼鬼祟祟。

路阔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回来。”

李沉瞬间定在了原地,但也没转过身来,两手交叠在身前,十分恭敬地问了声:“怎么了老板?”

路阔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床上的小人,道了句:“把那小鬼弄醒。”

“啊?”李沉这会儿终于转过了身,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老板。

弄醒干什么?

让他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别的陌生叔叔贴贴?

这么不道德吗?!

但转念一想,不至于不至于,自家老板应该还没丧尽天良到这般田地。

于是,笑着问了声:“您是让我叫醒他,喂他吃个饭?”

路阔抿着唇,瞄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褚禾易,淡淡说了声:“他妈妈睡着了,让他自己看着点滴。”

“……”

李沉眨了眨眼睛。

这怎么好像比让小朋友看着自己妈妈和别的叔叔贴贴更没人性呢?

想着,他看了眼输液瓶,里面的药液也只剩瓶头的一点了,眼看着就要输完了。

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抿着唇笑了声,应道:“好的。”

之前路老爷子怎么说老板来着?

口嫌体直,嘴不对心。

事儿是做不少,就这嘴死硬,喜欢说反话,讨厌的很。

到头来,事儿自个儿做了,人也被他这嘴给得罪了,处处不讨好。

*

褚云降是瞬间惊醒的,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添添正在输液。

倏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而后,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前滑落,低头看了眼。


陈雯看了眼林亦扬离开的方向,又看了褚云降一眼,微叹着摇了摇头。

而后皱着眉扫了圈办公室里还一脸惊异的人群,斥了声:“不用工作了,发发呆案子就结了?”

瞬间,所有人都赶忙低头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安亭淡淡瞥了褚云降一眼,也走回了自己的工位上。

陈雯又扫了眼办公室,才走过来,轻轻叹了声:“行了,我今天下午也没事儿,让他跟着我吧,你去忙吧。”

褚云降笑着点了点头:“好。”

*

路阔今天一天都不太在状态。

中午和晨氏的林总吃饭,中途他一共神游了四次,每次都是对方一脸疑惑地询问:“您是对这个提案有什么意见吗?”

他才忽然回过神来,而后抱歉一笑,有些尴尬地开口道:“不好意思,麻烦再说一遍。”

最后一顿饭吃饭,连林总都笑了,调侃了句:“看来今天是我约的时机不对,路总今天好像心有所属呢!”

他无奈一笑,再次道歉:“实在是抱歉,改天我做东请您吃饭。”

这种状况在他身上的确罕见。

他向来将生活与工作分得很开,基本不会把私人的事情带到谈判桌上。

林总倒也没在意,两人又笑着聊了些题外话,一同出了餐厅。

送走了林总,路阔在路边站了会儿,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才朝车子走了过去。

刚上车,李沉就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刚刚安小姐给您打了个电话。”

他闻言也没太在意,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淡淡问了声:“什么事?”

李沉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只说待会儿再给您回电话。”

李沉对这些并不太过问,他只知道褚小姐离开的这些年,老板身边好像基本没断过女人,但大多都是用来陪着出席一些必要场合的,没见一个停留长久的。

路阔低低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李沉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依旧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开口提醒:“路总,是安小姐。”

路阔闻声蹙了蹙眉,睁开眼睛伸过手去。

李沉将手机递了过来。

他接过,直接划开了接听键:“喂?”

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的躁意。

安亭那头正坐在工位上,给桌上的一盆小盆栽浇水,闻声笑了起来:“今晚有空来接我下班吗?我舅舅想叫你吃个饭。”

听到前半句,路阔的眉皱了皱,刚准备拒绝,可后半句出来后,就生生将他到了嘴边的拒绝给堵了回去。

安亭的舅舅是淮江规划局的局长,两人认识还是在上次路阔请她舅舅吃饭的饭局上。

而这次城北地产的开发,多少还是得疏通这层关系。

他忽然有些烦躁,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丢到一旁,继续仰靠回椅背上,静默了半晌,音色倦怠中参杂着点沙哑,说了声:“你回去吧,下午没什么事了,我靠会儿,晚上我自己开车过去。”

李沉闻声顿了顿,又抬眸看了后视镜,在看见路阔满脸的疲倦后,抿着唇道了声:“好的。”

而后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

褚云降和安亭的工位面对面靠着,中间只有一块十公分高的磨砂玻璃的格挡隔着。

只要一个抬头就能看到彼此,声音就更是挡不住了。

在安亭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就猜到对面是谁了。

在第二次打过去,并且被接通后,她伏案写字的手顿了片刻,眼睫往上抬了抬,而后偏眸看了眼放在一旁的一个纸质手提袋。


淮江。

阳春三月,小雨淅沥。

夜幕降临时分气温似是又降了几个度,江南的早春,气候向来飘忽不定,这下了雨,一到晚间更是湿冷难耐。

处理完手上代理案的诉讼文件,褚云降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五点零五分,距离下班还有二十五分钟。

律所里的空调又被几个怕冷的同事打开了,出风口正对她的工位,暖烘烘地一阵吹。

她抬起手揉了揉因长时间专注而发涩的眼睛,而后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

细密的雨幕下,霓虹的光晕似是被雨水泡发,点点坠在玻璃上的水珠里,水珠相互碰撞,颗颗滑落。

雨下了一天。

膝盖处隐隐传来的酸痛,昭示着她的身体对这种天气的憎恶。

她俯低身子,揉了揉膝盖。

须臾,微微叹了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打算去接杯热水。

休息区里,几个近期没有代理案的同事,三五成群地窝在沙发上聊天,一旁开着的电视,叽里哇啦地在放着娱乐新闻。

几人见她来,一脸笑意地看向她。

“褚律师,明天周末,今晚林Par请客吃火锅,你一起来吗?”

褚云降闻声顿了一下,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婉拒:“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说完,又是抱歉一笑,端着水杯拐进了茶水间。

被拒的小姑娘撇着嘴角,耸了耸肩,看了眼一旁刚刚撺掇她询问的人。

“我就说这么问,她肯定不会答应啊。”

整个律所谁不知道,林Par一直在追褚律师,可惜一个有情一个无意,这明里暗里都坚持多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另一女同事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神情不解:“其实我觉得林Par挺好的呀,家境、样貌、身材,连工作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前不久还被评为淮江十佳青年才俊,到底是哪里让褚律师不满意了?”

话音刚落,一抹娉婷婀娜的身影就从一旁的化妆室走了出来,一身小香风的连衣裙,将手里装着刚换下来的职业装的袋子丢进一旁的椅子里。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神色轻慢又不屑,淡淡回了声——

“还能有什么,想再等等,看能不能钓到更好的呗,脸长成那样,是一个区区律所小合伙人就能收买的吗?”

这话说的,像是夸赞,又像是在阴阳。

于是,周围的人都相互看了看,而后噤了声。

整个律所,所有人也还知道,安亭和褚云降不太对付。

女人嘛,友情来得快,敌意也来得快。

前几年褚云降没来“和森律所”的时候,律界俏佳人的第一把交椅,安亭那可是稳稳坐了好几年,受尽追捧。

后来褚云降来了,几张出庭的照片一出来,风向瞬间变了,什么“律界仙女”,“神颜律师”这些连安亭都没拥有过的头衔,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那段时间连带着和森的业务都多了不少,于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安亭见状,两眼淡淡一瞥,拎起圆桌上的那只Moynatrejane,道了声:“今晚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说完,踩着脚上那双JimmyChoo的晚宴鞋,“咯噔咯噔”地走了。

那一身行头,看样子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端晚宴。

直到人不见了踪影,人群中才隐隐传来一声:“安亭好像又换男朋友了,前天晚上看她上了一辆古斯特。”

“真的假的,这次换了个这么大腕的?”

“看她那一身行头就知道了嘛!”

“……”

在一众小姑娘的讨论声中,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陈雯看了眼茶水间的方向,而后走了过去。

*

褚云降正端着水杯站在饮水机前,仰头将手心里的两粒药丢进嘴里,而后将水杯递到嘴边,喝了口水。

微烫的水裹挟着药片从喉咙滑下,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是为了避嫌,还是真有事啊?”

药片刚抵达胃部,身后就传来带着戏谑的一声调侃。

她转头看过去,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是真有事。”

陈雯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是恨铁不成钢。

“林亦扬追你得有大半年了吧,我要是有你这张脸,身家千万以下的看都不带看一下的。”

褚云降的长相偏温婉气质那一挂,五官小巧精致,棱角柔和的鹅蛋脸,一对弯弯小山眉下,搭了双盈润的桃花眼,鼻梁纤巧,微翘的鼻头上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唇形丰润又饱满。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下还会拱起了一对小卧蚕。

的确是如今职场精英以及公婆最讨喜的长相。

褚云降笑了笑没说话。

陈雯也似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稍稍叹了口气,眼神不经意瞥到了一旁大理石台上的药盒。

眉头皱了皱:“腿又疼啦?”

褚云降闻声将药盒收了起来:“嗯,老毛病了,一下雨就这样。”

陈雯闻言又是一声叹息,须臾才再度开口:“添添最近好些了吗?明后天我也没事,去你那接过来,我带他两天。”

褚云降闻声微微一愣,眼睫轻轻颤了颤,低低应了声:“好多了。”

而后又缓缓抬起眼帘,笑了起来:“他这段时间有点好动,你怕是要被折磨了。”

陈雯的目光在她嘴角的笑意上停顿了半晌,而后又看向她的眼睛,轻轻叹了声。

“最难带的时候,我不也帮你带过来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就跟林亦扬坦白了呗,他若是不能接受就拜拜,能接受就皆大欢喜,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该……”

“陈Par,褚律师,下班啦!”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忽然传来一声,打断了陈雯接下来的话。

于是她也只得收了声,应了声:“知道了。”

褚云降也跟着笑了起来,拿起东西:“走吧。”

陈雯瞧了她一眼,似是察觉出她并不打算就刚刚的话给出回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两人一道出了写字楼,屋外的雨还没停。

陈雯看了眼屋檐外的雨:“我送你回去吧,也别去坐地铁了。”

褚云降摇了摇头:“不用了,也不顺道儿,况且我暂时也不回家。”

陈雯似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脸惊讶地看过来,而后暧昧地挑了挑眉:“不回家,有约会啊?”

褚云降笑了声,略显俏皮地晃了晃脖子,说了声:“秘密。”

陈雯“切”了一声:“行,那我可不管你了,明天下午我去接添添。”

褚云降点头:“好。”

陈雯走后,褚云降又在屋檐下站了会儿,咬着唇纠结了半晌,还是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

从这走到地铁口得有十分钟,平时也就算了,可今天下了雨,加上膝盖处的不适,让她出现了一些怠惰的情绪。

想着,偶尔小小奢侈一把,也不过分。

可在打车页面跳出“前方还有十一位”的提醒时,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浇了个透。

“那可说好了,下个周末,你得抽空陪我!”

就在她纠结是抱着侥幸心理再等一等,还是去坐地铁时,忽然听见一道甜腻而又娇嗔的嗓音。

这个声线实在是太过熟悉,褚云降抬头看过去。

远处台阶下,天色昏暗的雨幕里,站着两抹身影。

安亭一身高奢穿搭,精致又俏丽,此时正神色骄纵地仰着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撒娇似是地拽着男人的衣摆晃了晃,另一只手的臂弯里满满当当挂了好些奢侈品的购物袋。

看样子,为了弥补今日不能约会的遗憾,他们刚刚去对面的商场完成了一波扫荡。

男人的身高很优越,身材比例也近乎完美,挺拔且有型。

一身黑西服撑得舒展而熨贴,手里举着把黑伞,举着伞的那只手,指节修长笔直,半探出西服外套袖口的腕部,带了块款式做工精美的腕表,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伞沿微微遮脸,从褚云降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节鲜明流畅的下颔线条,以及轻抿着的唇。

唇角微微下沉,莫名的,褚云降觉得,男人是在不耐烦。

一瞬间,她的神思微微晃了晃,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出神。

“嗯。”

接着,一声躁意明显,又不耐烦的回应响了起来,音调低沉微哑,质感独特。

褚云降忽地一愣,神思拉回,骤然抬眸看过去。

安亭神色有些不悦,但也不敢造次,又扭捏着说了些话,恰逢此时一辆出租车路过,她招了招手,而后便钻进了车里,笑着对车外的男人挥了挥手,便乘车离去。

男人又在原地驻足了会儿,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

车体线条流畅且高级,最终稳稳停在了他的面前。

开车门,收伞,上车。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沉稳且不缺风度。

匆匆一瞥,她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侧脸。

骨相优越,山根挺拔,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交叠间晦明深黯。

半开的车窗缓缓升上,随着男人面庞的消失,车子也缓缓启动,猩红的尾灯伴随着喷薄的尾气,最终消失在雨幕里。

倏地,褚云降整个人似是被点了穴,久久地僵在原地,脑仁突突发麻,脸色也紧跟着苍白了几分。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褚云降醒了,感冒导致的鼻塞,致使她一晚上都感觉呼吸不太通畅。

起床后又吃了两粒感冒药,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月姨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她点进去看了眼。

——不好意思褚小姐,家里老人忽然身体不适,刚刚送来医院急救,明天可能没有办法过去了。

看着这条请假消息,褚云降愣了几秒,赶忙回复。

——没关系,这个星期您都休息吧,我这边不要紧的。

月姨那边估计是在忙,没回,她等了片刻便放下了手机。

月姨是在褚禾易一岁的时候就来家里了的,离异,有个女儿跟着前夫,家里只有一个年迈身体不好的母亲。

本来保姆合同是签到去年的,月姨自己也是打算干到去年结束,就回家陪陪老人,过过退休生活的。

但褚禾易从出生到现在,除了褚云降,接触最多的就是月姨,小家伙又比较粘人,听说月姨要走,说什么都不肯。

褚云降也只得征询了一下月姨的意见,最终将合同的时间延长至了褚禾易念幼儿园后。

想到这,褚云降顿了片刻。

又拿起手机,给陈雯发了个信息,告诉她今天她可能要把褚禾易带去律所。

陈雯那边正在晨跑,听见耳机里的信息提示,停下了步子,拿出手机看了眼。

迟疑了半晌,回了条信息过来。

——想好了?

以前月姨也偶有请假的时候,褚云降都是把褚禾易送去叶禾那边。

虽说她和陈雯私交比较好,陈雯也说过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可以把小家伙带去律所,但终归还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加上她最初去和森的时候,也没人知道她有孩子。

近期林亦扬明里暗里的示好,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只是人家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她也不好说什么。

刚好,趁这个机会坦白一下。

看着陈雯的回信,她顿了片刻,回了个:嗯。

*

做完早餐,褚云降去房间叫小懒虫起床。

平时这个点,小家伙早就蹦蹦跳跳地叫嚷着要起床看动画片了,但今天却是迟迟没听见动静。

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被子底下鼓鼓的一小团,四仰八叉地还在酣睡。

她走过去,捏了捏他的鼻子:“起床咯,今天月奶奶不过来,你要跟妈妈去雯姨姨的公司哦。”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额头浸出了一层汗。

“妈妈,我头好晕呐。”

说着,声音里还带了点委屈地哽咽。

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赶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潮湿的汗液包裹着滚烫的体温,接触到她的手心。

她赶紧掀开了被子,小家伙身上的睡衣几乎都汗湿了。

将小人从床上抱起来,皱着眉焦急道了声:“别怕啊,妈妈带你去医院。”

说完,就急匆匆去衣橱里拿衣服给他换上。

而后又单手抱着怀里难受地嘤咛着的小人,去收拾包、拿病例。

一通慌乱地整理后,就急忙出了门。

*

路阔今天一早就被路老爷子的一通电话给炸醒了,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去医院看望姚家的老爷子。

他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又躁又恼,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答:“没忘,您让我再睡会儿成不成?”

前天从老宅走的时候,就被盯着念了好几遍,吓得他晚饭都没敢留那吃。

老爷子在那头看了眼时间:“八点了,你还想睡到几点?公司也不用去了?!”

路阔扬了扬眉:“您也知道我还得去公司?您不说我还以为您忘了您孙子还得上班,就记得我整天游手好闲了呢。”

老爷子冷哼一声:“别给我嘴贫,赶紧起来,我刚跟老姚说了,你马上就到。”

嚯,先斩后奏!

直接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得,不用猜了,今儿姚昕然绝对也在那,不然还有什么能让这会儿应该在小公园和老伙伴一起练太极的老爷子,亲自给他打电话呢?

无奈也只得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通知李沉提前过来,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前天从老宅离开,就得知下个月要在邻市开展的一个科技项目出了点问题,连夜赶过去解决,昨天下午才回来,回来后晚上又赶了个应酬局,一直到凌晨才到家。

两天的连轴转,加上睡眠不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倦怠。

等他梳洗更衣结束,李沉也告知他已经到楼下了。

临出门前,他又看见了那只放在衣帽间桌子上的发圈。

脚步生生顿在了原地,偏头注视了半晌,还是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捏在指尖默了片刻,视线浅浅扫过面前的这方梳妆台。

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将发圈捏在手心,走了出去。

*

车子行驶到医院的时候,路阔提着礼品独自下了车,让李沉在九点的时候准时给他打电话,说公司有事,让他赶紧去。

李沉忍着笑意,默默点了点头,应了声:“好的。”

自家老板这逃避相亲的方法还真的是层出不穷。

走到病房外的时候,路阔就听见了病房里姚老那如洪钟般的声音,应该是也有别的亲友来探望,正在聊天。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有种自己好像被下套了的错觉。

光听姚老爷子这声音,都像是能下床再跑个五公里的体格子。

于是他不得不怀疑这次“身体抱恙”是不是个幌子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从里打开。

姚昕然站在门后,穿着一身春季小洋装,微卷的长发披散肩头,看起来精致又大气。

一双圆润的杏眸定定看了他几秒,而后勾起唇角低笑了声,说:“进来吧。”

俩人心照不宣,已经猜出这是俩老爷子故意安排的见面了。

路阔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才迈进了门。

他这一进来,一屋子的亲友都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姚老爷子还在病床上坐着,他还以为是在开茶话会呢。

乌泱泱坐了一屋子的人。

他扫视了一圈,将手上的礼品递给一旁姚老爷子的警卫员,走至病床旁,弯腰叫了声:“姚爷爷。”

而后又抬眸叫了声坐在床头的姚母姚父:“伯父伯母。”

姚老爷子喜笑颜开,连应了两声:“哎!哎!”

姚父姚母也是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

打完招呼,一位坐在窗边的中年妇女一脸感兴趣地打量了路阔一番,发出疑问。

老爷子闻声赶忙接茬:“一老战友家的孙子。”

正说着,姚母端了张椅子,放到了路阔的身后,低声说了句:“坐吧,想吃什么茶,我去给你泡。”

这关切又喜爱的模样,让刚刚问话婶子忽然明白了点什么,眼神来回在路阔和姚昕然身上打量了几遍。

路阔刚准备拒绝,说自己坐会儿就得走,姚老爷子忽然接了话:“老路喜欢喝毛尖儿,这小子打小我就看他跟他爷爷一块儿喝,年纪不大,茶龄可不小。”

简简单单一句,惹得一屋子的人都跟着笑了几声,同时也让路阔的身份更加暧昧了几分。

姚母会意一笑,从柜子里取了只紫砂壶和茶罐,转身进了一旁的小厨房。

路阔这会儿如坐针毡。

他这来之前老爷子也没告诉他,今儿这么多人呐!

于是,又默默在自家老爷子头上记了一笔。

行了,接下来俩月都别想他回老宅。

老太太打电话也不好使!

一旁的姚昕然看了眼路阔那副不自然的样子,没忍住垂眸笑了声。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几个月前,她跟爸妈回来的时候,姚路两家一起吃了个饭。

他变化挺大,和记忆里那个满大院儿跑的混世小魔王完全不一样了。

出落得更加沉稳与立挺,举手投足间也都是成熟男人该有的风雅韵味。

第一眼见的时候,她还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那天他倒是不像今天这般拘谨。

想到这,姚昕然抬眸看了看一屋子的亲戚,又是一声低笑。

并且也察觉出几个姑婶那蠢蠢欲动的眼神。

于是赶忙趁着话茬还没往她这边引的时候,站起身从果篮里拿了只苹果,笑着说了声:“爷爷,我给你削个苹果去哈。”

说完,就走进了厨房。

“哎?可我总觉着看着眼熟,像是在哪见过的。”

姚昕然刚走,另一个婶子又细细打量了路阔一番,蹙着眉头思考了片刻,问出了心中疑惑。

要是搁一般场合,路阔早就搭腔了:“眼熟我不挺正常,淮江新闻我天天挂上头,让人不想看见都难。”

但今儿场合特殊,他还不至于不要脸至此,于是只沉默着等对方想起来。

不出所料,几秒后那婶子一脸彻悟。

“姓路!哎呦我这记性,我儿子马上实习,说是想去路氏呢!”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向路阔:“他学的是编程,听说你们公司在邻市建了个人工智能科技研发中心?”

这话说得倒也寻常,也没想要走后门儿的意思,就像是随口一问。

但一旁这婶子的丈夫啧了声,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说多了。

婶子也立马会意,抬起手捂了捂嘴,讪笑了声:“多嘴多嘴,我就是想起这茬儿,顺带提了提。”

路阔闻言笑了声,态度谦和地回应:“不碍事,他若是想来,直接给人事邮箱发一份简历就行,我会看的。”

那科技公司的确是刚组建不久,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由于这是他自己创的项目,和路氏业务不搭边,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

那婶子一听,两眼立马放光,拍手道了声:“那好那好,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说。”

一旁的姚老爷子闻声也是一脸赞赏地看了路阔一眼。

*

厨房里。

姚昕然站在水池子前削苹果,姚母靠在灶台上等水开,回眸看了女儿一眼,笑着问了声:“昕昕,怎么样啊?”

话里带了几分挑逗。

姚昕然闻声微微一怔,垂眸笑了声:“什么怎么样?”

姚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能是什么,路家那小子呗!达不达得到做你男朋友的标准呀?”

母女俩这些年感情一直像是闺中密友,姚母的性子也比较欢脱外向,像个少女。

姚昕然耳根微微一红,眼睫颤了颤:“妈,我还小,没想谈男朋友,更何况,人家也没那个意思,您就别瞎想了。”

姚母斜了女儿一眼:“遇到优质的那自然要抓紧。”

说完抬起手点了点下巴,仰天沉思了片刻:“我看这小子外貌上这些年至少没长歪,个子和气质也挺拔尖儿,是个极品帅哥,配我们家顶级美女刚刚好。”

最后一句说完,姚母俏皮地朝姚昕然挤了挤眼睛。

姚昕然瞥了母亲一眼,将手上削好的苹果冲洗一番:“您怎么还自夸上了。”

姚母不服气:“哎!我可没说错啊!我姑娘哪里差了。”

姚昕然切了声,冲母亲吐了吐舌头:“走了,不跟您说了。”

说着就拿着苹果往门外走去。

姚母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脸上笑意也稍稍敛去些,似是想起了什么,怅然地轻叹了一声。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