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笑出声。
斐云深,以前对我抠抠搜搜,现在离婚不仅净身出户,还倒赔了我六十多万,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林昭雪死死拉住徐朗的手臂,“不要听他的!
他是追我不成,想要毁了我!”
斐云深突然嗤笑一声,“到底是谁爱说谎?
你旁边那个,真的是你爸么?”
“你可是孤儿啊!”
那男的顿时吓得撒腿就跑。
这才多久?
他们就开始狗咬狗了?
徐朗松开林昭雪的手,看向斐云深,“他什么意思?”
林昭雪突然想起我来,她指着坐在台下的我,“是她!
这男的是她的老公!
他们合起来污蔑我!”
徐朗听完皱起了眉,他一把推开林昭雪,“苏小姐我认识得比你都久,她不是这样的人。”
我朝徐朗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说实话,徐朗虽然曾经追求过我,但我也没指望他能在这个时候站在我这边。
看来,他对林昭雪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这时,斐云深才注意到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指着林昭雪,对我说:“我本来只是资助她,是她勾引的我!”
现场乱成一锅粥,宾客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徐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他强颜欢笑,对众人说道:“婚礼取消了,大家继续吃!
继续吃!”
随后,他把我们几个叫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林昭雪还是一口咬定是被污蔑的。
斐云深却没给她狡辩的机会,拿出过去八年,给她的所有转账记录。
少到几块钱,多到几万块钱,事无巨细。
甚至还包括了开房的次数。
徐朗看着这些记录皱了眉,“我和林昭雪属于闪婚,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要不是她说怀孕了……”斐云深却笑了,“怀孕?!
八年前她也对我说过!
结果不过是假的!”
我心猛地一沉,八年前,我流产那一年。
原来那时候,他就开始背叛我了啊。
斐云深意识到说错了话,眼神闪烁,支吾着解释:“小悦,真的,那时候是她勾引我,我不想不负责任……”他试图拉我的手,我却后退半步,躲开了。
“够了,”我冷冰冰地说,“我来只是给徐总面子,其余的事与我无关。”
林昭雪突然抓起纸巾盒砸向我,歇斯底里地喊:“苏欣悦!
你装什么清高!
要不是你当初去裕盛集团闹,我们至于变成这样吗!”
纸巾盒扔来的瞬间,厉行之挡在了我身前,而斐云深猛地将她踹倒在地:“明明是你勾引我,对不起小悦在先!”
他指着林昭雪,怒不可遏,“要不是小悦放你一马,你早被抓了!”
我不想再纠缠,转头对徐朗说:“徐总,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
徐朗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我和她没领证,算不上什么家事。”
他厌恶地看向瑟缩的林昭雪:“还不滚!”
林昭雪扑通跪在他脚边,哭喊:“我是真的怀孕了!
不信你跟我去医院!”
徐朗不耐烦地挥手:“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
滚!”
”斐云深粗暴地拉起林昭雪:“我之前送你的包包首饰,都拿去卖了!
把钱还我!”
林昭雪不愿,拉扯间,她被推向酒柜,沉重的铁艺酒架轰然倒塌,将她掩埋在一片破碎的酒瓶和殷红的酒液中。
尖锐的破碎声过后,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酒店人员闻声赶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拨打了120。
随后,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从倾倒的货架下传来,“救……救我……”是林昭雪。
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搬开货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林昭雪双腿扭曲变形,脸上布满了玻璃碎片,鲜血淋漓。
徐朗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指挥众人将她送往医院。
与此同时,监控录像显示,推倒货架的正是斐云深,他很快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带走。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徐朗发来的短信:抱歉,今晚的事没吓到你吧?
我礼貌性的回复道:不会。
一周后,在巴黎,我和徐朗再次相遇。
他点燃一根烟,缓缓说道:“那晚那个女人流产了,就算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她的腿断了,就算接上,以后也只能坐轮椅了。
那张脸,更是惨不忍睹。”
他吸了口烟,继续说道:“还有斐云深,他前公司查出他以前做了很多假账,贪污了不少钱,已经被公司起诉了。
加上故意伤人罪,这下他得在牢里待一段时间了。”
我点点头,平静地说:“他们这是咎由自取。”
这时,我的双肩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厉行之温柔的声音传来,“小悦,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你别太累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苦苦的,但,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