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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全局

寄南枝 著

穿越重生连载

沈清如这话说的与以往相比并无不同,可刚从死门关中走过一回,这话说出来并无什么可行度。况且她刚侍寝完,这话说出来非凡不让祥贵嫔满意,反而令她觉得是在炫耀。“好得很!”祥贵嫔看着沈清如,见她面色发白,浑身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她昨晚定是累极了,这幅模样明晃晃是在炫耀。咬着牙狠狠道:“你在说一遍!”沈清如向来知道祥贵嫔烦人,深吸一口气:“娘娘您才是这一宫之主,嫔妾再如何也不能与娘娘您相比……”夸奖祥贵嫔的话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下意识的便可直接说出口。沈清如信手拈来与以往一样应对,只是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阵凌厉的冷风。祥贵嫔咬着牙,对这她那张娇媚的脸蛋,举起巴掌狠狠得扇下去:“贱人!”那一巴掌打得沈清如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痛楚从脸...

主角:萧煜沈芙   更新:2025-02-22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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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沈芙的穿越重生小说《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全局》,由网络作家“寄南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清如这话说的与以往相比并无不同,可刚从死门关中走过一回,这话说出来并无什么可行度。况且她刚侍寝完,这话说出来非凡不让祥贵嫔满意,反而令她觉得是在炫耀。“好得很!”祥贵嫔看着沈清如,见她面色发白,浑身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她昨晚定是累极了,这幅模样明晃晃是在炫耀。咬着牙狠狠道:“你在说一遍!”沈清如向来知道祥贵嫔烦人,深吸一口气:“娘娘您才是这一宫之主,嫔妾再如何也不能与娘娘您相比……”夸奖祥贵嫔的话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下意识的便可直接说出口。沈清如信手拈来与以往一样应对,只是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阵凌厉的冷风。祥贵嫔咬着牙,对这她那张娇媚的脸蛋,举起巴掌狠狠得扇下去:“贱人!”那一巴掌打得沈清如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痛楚从脸...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全局》精彩片段

沈清如这话说的与以往相比并无不同,可刚从死门关中走过一回,这话说出来并无什么可行度。
况且她刚侍寝完,这话说出来非凡不让祥贵嫔满意,反而令她觉得是在炫耀。
“好得很!”祥贵嫔看着沈清如,见她面色发白,浑身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得她昨晚定是累极了,这幅模样明晃晃是在炫耀。
咬着牙狠狠道:“你在说一遍!”
沈清如向来知道祥贵嫔烦人,深吸一口气:“娘娘您才是这一宫之主,嫔妾再如何也不能与娘娘您相比……”
夸奖祥贵嫔的话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下意识的便可直接说出口。
沈清如信手拈来与以往一样应对,只是她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迎面一阵凌厉的冷风。
祥贵嫔咬着牙,对这她那张娇媚的脸蛋,举起巴掌狠狠得扇下去:“贱人!”
那一巴掌打得沈清如措不及防,火辣辣的痛楚从脸颊处袭来时,她才双手发软的伸出手。
“娘娘。”沈清如眼睛瞪的老大,看向祥贵嫔时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娘娘为何打我?”沈清如是当真儿不懂。
之前就知道祥贵嫔性子难以伺候,她一向都是离的远远儿的唯恐招惹。
可祥贵嫔胆子再大,也不该如此,万岁爷这才刚走,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她的脸了。
沈清如捂着脸颊, 掌心下的痛楚一阵阵的的,脸颊都跟着发烫。
故而她看向祥贵嫔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带上了埋怨。
“你还敢这样看我。” 巴掌落下之后,祥贵嫔本还有些后悔。
沈容华如今受宠,万岁爷来了长秋宫几回都是找她。若是万岁爷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动手的话,也未免太打万岁爷的脸。
可是这点微微的悔意,在对上沈清如的那张脸时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祥贵嫔扬起下巴,目光看向沈清如时却满是睥睨。
“你当初刚入宫时是如何求本宫的,只怕是自己都忘了。”
“如今倒是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恩宠,居然胆敢在本宫面前甩脸子。”
祥贵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院内安安静静的,宫女奴才们都听见了。
沈清如面上挂不住,捂着脸站在原地,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位高一级压死人。
何况祥贵嫔长秋宫的一宫主位,而她自己还只是个从四品的容华。祥贵嫔就算是再无理取闹,自己也只能受着。
“娘娘。” 奴才们都在看着,沈清如顶着被扇打的脸,低着头走上前声音都变软了些:“今日是嫔妾不好,得罪了娘娘,还请贵嫔娘娘恕罪。”
沈清如边说着,边低头屈膝行礼。
柔弱的身姿穿着淡蓝色的宫装裙,显得温柔又雅致。低头时颈部处露出细微的一截,纤弱又无辜。
沈清如这个时候是极美的,令人挪不开眼睛。
两姐妹在一起,一个温婉动人,一个娇怯无辜。
跪在一起时甚至于连着背影都是如此的相似。
这么对可怜的姐妹花,只怕任何人看见都会心生怜惜。
“沈容华!”祥贵嫔恨不得扬起巴掌对着两人扇下去,两个贱人,当着她的面就敢勾搭万岁爷。
可此时万岁爷在,祥贵嫔再气却也只能拼命咬牙忍住,她扭头往身后狠狠地瞪了眼,转过身时面上瞬间又变得极为可怜。
“陛下,不是的。”万岁爷在此, 祥贵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仿若刚刚对着沈清如等人发怒的不是她一样。
“是沈容华先以下犯上侮辱嫔妾再先。”
祥贵嫔这话可就严重了,这顶帽子扣下来今日做的所有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清如自然不敢承认。
“嫔妾没有,还请万岁爷明察。”既是已经彻底得罪了祥贵嫔,那就不怕得罪到底了。
沈清如心中瞬间就有了取舍。
“嫔妾未曾得罪贵嫔娘娘,至于嫔妾的庶妹,也也同样如此。”沈清如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任凭祥贵嫔吃人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祥贵嫔如今总算是知晓沈容华是披着羊皮的狼了。
她辩解不过,立即哭哭啼啼起来,目光里含着泪:“敢问万岁爷,嫔妾可是这长秋宫的一宫之主。”
箫煜一向知晓祥贵嫔是个什么性子,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厌烦来。
祥贵嫔也太过于得理不饶人了些:“你身为贵嫔,按照位份自是一宫主位。”
帝王这声已含不悦,只可惜,祥贵嫔跪地上只听见了万岁爷承认她是一宫主位的话,那玄外之意可谓是半句都没听出来。
刚刚他过去的时候,就瞧见宫女们正对着她动手。箫煜想到如此,眉心就是一皱。
那双手如此纤细好看,又能弹奏出那番好听的曲子,若是伤了一丁半点儿实在是可惜。
沈清如看着万岁爷的目光一直看向沈芙。
心中竟是半点儿惊讶都没有,她早就知道的,万岁爷只要看过沈芙的脸, 就绝对会被吸引。
这是必然的!
可是哪怕是她早早就有了准备,可等万岁爷的目光当真儿看向沈芙时她却觉得心中酸涩难堪。
“嫔妾的妹妹……”沈清如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也跟着落在角落之中。
“沈芙,你且上前来。”
人群之中,沈芙故意躲在宫女身后,听见沈清如喊自己时第一反应不是上前,而是装作一脸惊慌的抬起头。
她脸上的面纱重新戴了起来,遮住那绝美容颜的同时,唯独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眼。
沈芙知晓自己生的好。
只是这后宫中好看的人太多,帝王看透了美貌再漂亮也不稀奇。

她必须得先下手为主。

沈清如深深地看了沈芙两眼, 亲亲热热的拉着沈芙的手:“阿芙,你也替长姐弹一曲如何?”

*****

事情比沈清如想的还要容易。

万岁爷近日来好像是极为喜爱听琴。长秋宫的奴才过去请了一遍,当即万岁爷就过来了。

隔着朦胧薄纱,沈清如坐在亭子之中。一袭飘飘欲仙的长裙显得整个人出尘脱俗。

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清雅淡然,出水芙蓉,纤纤玉手抬起。

‘琤 ’的一声轻响,身后随之发出空灵的琴音。

沈清如低着头,她的手放在琴玄之上并未落实。而发出声音的却是背后,隔着一道屏风,沈芙弹的如痴如醉。

弹琴于沈芙而言本就是刻入骨髓的事。

何况,她今日这琴弹得更是要比往日里还要好。

袅袅余音,行云如水。沈芙一首曲子弹奏的可谓是如痴如醉。

甚至于比她重生回来后弹的任何一首曲子都还要好。

黄花梨目的长椅之上,箫煜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扳指,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艳。

他擅琴,自是知道能弹到如此需要何等境地。弹到如此,没个数十年的功底,根本就做不到。

前段时日那位王美人与之相比,那便是天壤之别。

箫煜闭上眼眸,脑海闪过的不是旁的,而是瞬间将他带往了竹林深处。

一曲罢了,琴声停住。

薄纱微微晃荡,沈清如从凉亭之中走出,莲步轻移走至万岁爷面前。

“嫔妾叩见万岁爷。”

箫煜听见声音睁开双眼,目光再看清来人之后,漆黑的眼底闪过失望。

当晚,万岁爷不出意外的翻了沈容华的牌子,长秋宫内,听闻一下午的功夫祥贵嫔便碎了两套茶盏。

“小主特意为姑娘准备了药浴,姑娘多泡一会,免得晚上难以承受。”逢春站在沈芙面前,姿态有些高高在上。

往日里她随着小主站在一旁,回回听到那些动静都觉得面红耳赤。

她们小主又不是没有承欢过,也不知为何就沈芙姑娘如此。

逢春在沈芙那傲人的身段上狠狠刮了几下,不必多说,自然是因为沈芙故意的。

“姑娘今晚动静要小些,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了,到时候受牵连的可是我们小主。”

逢春说完神清气爽的出了门,她刚转身,紫苏就委屈的红了眼:“她!她怎么这么欺负人啊。”

紫苏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姑娘,您何必要答应她们。”分明是用她们小主来夺得恩宠,可她们倒是好,竟还如此高高在上。

若不是小主替沈清如弹琴,万岁爷又怎么会今晚翻长秋宫的牌子。

“我看姑娘就应当离开,又是替她侍寝,又是替她弹琴的,做什么要替旁人夺宠?”紫苏气的夺起一旁的药碗,恨不得对着逢春的背影砸下去。

沈芙拦下紫苏的手,摇了摇头:“你放心,我有办法。”

沈芙目光盯着逢春的背影,眼神之中逐渐变得冰冷。

到了晚上,伺候的嬷嬷们送来了药浴。

屋外的梧桐树干燥的吹不起一丝风,蝉鸣声渐渐变得嘶哑。

沈芙坐在浴桶中,泡了没一会儿,浑身如雪般细腻白皙的肌肤便渐渐浮出潮红。

身后一只手落在她肩头上,热气腾腾的药浴顺着肩膀滴滴往下坠落。

热气蒸腾之下,沈芙一张脸越发娇艳欲滴。伺候的嬷嬷只觉得口干舌燥,不敢多看赶忙拿来了棉巾。


再说了,他看的绝对没错,那把琴绝非凡物,只怕一般妃嫔都难以拿的出手。

这样的人,那样的气质,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宫女?

见万岁爷面露不解,林安捧着茶盏上前,提醒道:“既是在长秋宫, 那万岁爷下吩咐一声?”

见万岁爷不搭话,林安眼神一闪,又道:“要不,万岁爷您亲自去看看?”

这里可是皇宫,只要想找,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的事?

林安立在一旁候着,箫煜想起什么才一点点放开摩挲着的指腹。

他记起来了,前几日去沈容华那儿的确是有位宫女,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得见,虽然当时没看清楚脸,但却能让人记忆犹新。

当真儿是位宫女?

他挑起眉,双腿从矮几上落下来,直接道:“去长秋宫。”

林安立即弯腰跟在身后,只是想到什么眼神一闪,今晚万岁爷好像是传了王美人侍寝。

王茹儿最近这几日可谓是风光无限。

她入宫之前就听说后宫妃嫔众多,万岁爷又并非是长情之人。

常常宠了这个,那个就忘了。

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秀女,选秀还未结束就入了万岁爷的眼。不说接连宠爱三日,就连晚膳都要自己在一旁侍奉。

与她一同封为美人的周淑云至今还未见过万岁爷的面呢!

一想到这个,王茹儿就止不住的得意。

她坐在轿辇上,刚下来就瞧见万岁爷出门。她眼睛一亮,满是惊喜的道:“快快快,快放我下来。”

轿辇还未停稳,王茹儿就急忙跑了下去。

她今日是隆重打扮过的, 这几日万岁爷接连翻她的牌子。整个后宫都看出她有多受宠,内务府的人有眼力极了,孝敬了好几套衣裙首饰。

今日万岁爷又传了她侍寝,王美人自然是要细心打扮一番,粉色的外衣搭配一件绣芍药的长裙,通身银色丝线勾勒了一圈,在月光下显得耀眼华贵。

王茹儿顾不上身后的宫人,匆匆的跑到万岁爷面前。

她没想到,万岁爷居然这么宠爱自己。她人还没到呢,万岁爷还专门出来接她。

这……这放在整个后宫,甚至连着最受宠爱的淑妃娘娘只怕都没这待遇吧。

王美人一想到这儿心中就扑通扑通的跳动。

见万岁爷看着自己,她面色一红,赶忙屈膝行了个礼:“嫔妾叩见万岁爷。”

刻意放柔的声音显得矫揉造作,甚至就连开口的嗓音都仿若被掐住,放不开来。

箫煜眉心紧锁,脚步停住,往王美人那儿儿瞥了眼:“你如何来了。”

王美人面上的惊喜瞬间就僵了下来。

“嫔……嫔妾。”万岁爷不是出来接自己的?王美人想到自己刚刚自作多情,脸上就一阵难堪。

好在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无人瞧的出来。

万岁爷不出来接自己也成,好在王美人素来会安慰自己。她心中只稍稍难受了一会儿,就想通了。

万岁爷起码还翻了自己侍寝。

“嫔妾。”王美人咬着下唇,娇羞的往万岁爷那儿看去,娇滴滴的声音跟含着水一样。

巴巴的看向万岁爷:“万岁爷翻了嫔妾侍寝啊。”

箫煜看着眼前扭扭捏捏的人,瞬间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之前宠爱这王美人无非是因为她琴艺不错,虽比不上竹林中的人,但起码聊胜于无。

王美人琴弹得好,长相也是不错。他这才一连翻了好几日的牌子。


沈清如娇羞动人地往帝王那儿看了眼,等从床榻上起身时面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开。

冰冷的目光落在床沿后,掐紧掌心到底还是走了出去。

丈青色的绒毯上,鎏金的麒麟香炉中香雾袅袅,室内渐渐地泛起一阵软香。

帘帐后,箫煜拉了拉领口,指腹在眉心处轻按了按。

从心口处升起一阵烦躁来。

他掀开眼帘往前看了眼,虽从不认为自己急色,但自打沈婉仪一走他的确是浑身不舒坦。

围床后,沈芙同样浑身燥热不安。

也不知沈清如到底是下的什么药,搅得她浑身都可谓难受至极。

她俯身趴在雕着红漆的小塌上,微微喘了口气。因着帝王就在身侧,沈芙连着呼吸都不敢太大。

那素裙的领口已经被她拉了下来,细腻白皙的颈脖红晕一寸寸浮起。

香汗溢出,粘湿的裙摆勾勒出姣好的身段。沈芙知晓自己如今的情况,今晚必定会躲不掉了。

沈芙躲不掉,她也不想躲。

她心中清楚,沈清如不会放弃。就算是她逃走,下个月选秀同样会入宫。

与其到时候被检查出来不是处子之身,惹得沈家上下大祸临头。倒是不如从了沈清如的愿,将她送上龙床。

沈芙悄悄地吐出一口气,侧了侧脸将发烫的脸又换了另一边。

热脸贴在冰凉的木板上,这才觉得缓和许多。

逢春悄悄掀开帘子就瞧见沈芙趴在小榻上,这副娇弱如春的柔弱模样。

双眼迷离,脸颊微红,娇嫩的像是刚行过一场春事……

“呸”逢春心里骂了一声,悄悄儿骂了句狐媚子。

想到万岁爷就在身侧,她也不敢做甚。把那四方格的帘帐掀开,悄悄拉起沈芙往后走去。

沈芙闭着眼睛装作神志不清,跟着逢春的手脚步蹒跚地往后走。

她知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只是闭着眼睛当做不知,顺从的跟着进了屋。

围帐之后设了一道隐门。

逢春扶着怀中的人往里走,伸手在那隐蔽的柜门上一推,轻轻的一道声响,狭小的空间内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屋内,沈清如看向逢春,再看着她怀中不省人事的沈芙,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嫉妒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往她脸上看了几眼,这才压低声音儿问道:“万岁爷呢?”

“小主放心,那药下得足。”两处只隔出一道门板,屋内有什么声音稍稍一大便可听得见。

“陛下眼看着也中了药,必然不会察觉出来的 。”

上好的春归子,稍稍一点儿就足以燃情。最绝的是,这药只需燃上便能让人察觉不出来。

神志恍惚,只记得当下快活。至于枕边人是谁,自然也不会记得太过清楚。

“看看那日到底是不是她。”她指着沈芙的脸。

琼州夜宴她分明布置得天衣无缝,若非如此她今日也无需费那么大的功夫。

那春归子可是前朝秘药,废了她不少心思才弄来的。若不是让沈芙逃过一劫,今日也无需费那么大的功夫。

逢春轻轻地将沈芙扶入浴桶之中,衣裙一沾上水,便黏在身上显得那身段玲珑有致。

水雾缭绕,逢春却渐渐有些脸热。她一边羡慕地看向浴桶中,一边伸手粗鲁地将沈芙的衣裙脱了下来。

罗裙飘滴在水面上,身段在花瓣中若隐若现。

原本涂上膏药的地方渐渐地化开,露出里头原本的肤色来。

莹白似雪,殷红的花瓣之下,如玉般的肌肤美得令人窒息,可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身上青青点点的吻痕。

沈清如心中哪怕是有了准备,可看到那暧昧不堪的痕迹,心中还是松了口气。

“洗簌好……”深深吸了口气,沈清如盯着浴桶中那绝美的身段。

烛火之下,那巴掌大的脸娇媚动人。她侧脸对着铜镜,两人的脸足足相似六七分。

沈清如掐紧手心,她知晓自己这招瞒天过海不一定成功,可事到如此由不得她后悔。

掐紧的掌心溢出一丝血,沈清如才猛然放开,颤抖着开口:“洗簌好送到床塌上。”

*****

里间,萧煜洗簌完回了床塌上。

洗簌之后,浑身那股焦热感淡了许多,本升起的心思渐渐地淡了下来。

上回那股特殊感还在,倒是今日来后却是觉得沈婉仪与往日里并无什么不同。

他摇头正笑,伸手刚掀开帘帐却一下子愣住。

天青色的帘帐掀开,里头已经躺了人。

沈芙躺在床塌上,脸颊烧得通红。出去之前沈清如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才刚躺着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发热。

掀开的帘帐内透来一阵清凉,沈芙艰难地掀开眼眸往上看去。目光再对上帝王那魁梧高大的身躯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她内心深处下意识的反应。

帝王十三岁登基,在位十余年。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性格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沈芙虽伺候过他,却也猜测不出他的喜恶。那三年来战战兢兢的,唯独只在床塌上敢放肆几分。

如今她浑身难受异常,嗓音干哑。目光再对上帝王之时,下意识地便红了眼圈:“万岁爷……”

女子的声音娇媚可人,比起刚刚更多了几分软糯。

萧煜本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长眸掀开往床塌上看去。

女子穿着皎月纱的罗裙,却盖不住身上较好的身段。她似是有些难受,巴掌大的脸上晕的绯红,含着水雾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看向他。

见他不动,那水雾朦胧的眼眸里浮出一丝委屈,又冲着他伸出手来:“万岁爷……”

那只手莹白如玉,纤纤十指嫩得犹如葱段一般,虚弱无力的落在被褥上,犹如那日拽着他不肯放开的可怜模样。

萧煜眼眸瞬间暗沉如墨,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摩挲着玉扳指的手放了下来。

他倾身进入床塌,天青色的帘帐一合上,那只柔弱无骨的手立即攀上他的颈脖。

沈芙的指尖落在帝王的脖子上,巴掌大的脸乖顺的搭在他肩头。

红唇送了上去,娇媚勾人的喊道:“万岁爷……”


下过雨的廊下泛着潮,逢春一出门便脚步匆匆地往外小跑而去。

长秋宫中主位住着的是祥贵嫔。

贵嫔是正三品,可坐稳一宫主位。祥贵嫔入宫多年,一直坐稳长秋宫的主位,家世自是不俗。

只是她家世再高,却不受万岁爷喜爱,恩宠一直淡淡的。

倒是她们小主沈婉仪入宫之后倒是讨万岁爷欢心,如今虽住的是偏殿,但东西偏殿就住了沈婉仪一人,倒也互不打扰。

逢春心中存了事,也不刻意绕远路了,直接从紫藤花架那穿了过去。

到了长秋宫的偏殿,裙摆已经微微湿透。她却顾不上,喘着气双手推开门。

屋内布置华丽,宫婢环绕之中,一女子站在大殿中央来回踱着步。

听见动静后,连忙转过头。

那张脸生得极为娇美,轻轻撩起眼眸便可瞧出楚楚动人之态。整个后宫中美人众多,可沈婉仪这张脸依旧还是让人过目不忘。

之前逢春每次见到觉得惊艳,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芙姑娘的缘故,再看自家的小主倒是没那么夺目了。

逢春不敢将面前的表情泄露,连忙低头掩盖住脸上的思绪。

沈清如目光往她背后看了一眼,见没人之后眉心下意识皱起。

“人呢?”此时那张脸上柳叶眉微皱着,明显带着焦急。

逢春不敢耽搁立即快步上前,小幅度地朝她摇了摇头。

“人不在?”沈清如眉心一皱。

昨晚她分明将沈芙灌醉送到了龙榻上,可今日一去却是无人。

万岁爷昨晚的动静分明是已经宠幸过……

“人不在那儿,回了储秀宫。”逢春刚磕着头,额间一抹红色。她伸出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道:

“奴婢一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芙姑娘躺在床榻上,说是病了不肯过来。”

“病了?”沈清如挑眉。

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才一晚上人就病了。

“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吧?”沈清如想到什么,面色立即变了。

沈芙才是沈家正经小姐,她在沈家待了多年,自是知晓沈家对她有多看重。

若是真的发生了何事,只怕沈家不会放过自己。

沈清如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逢春怕主子乱想,挥手让身侧的宫女下去,等人都离开后,这才俯身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奴婢瞧着不太像。”沈芙若是真的知晓她们在害她,以她的身份必然会闹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万岁爷就算看沈家的面子上,也会给沈芙一个位分。

可刚刚芙姑娘……

逢春想到刚刚掀开帘帐的惊鸿一瞥,沈芙躺在床榻上。

别的没看清楚,倒是那张脸褪去了青涩,变得勾人又妩媚。

简直令人挪不开眼。

这哪里像是刚及笄的少女,分明一副无力受恩的模样。

“奴婢倒是觉得昨晚的事就是芙姑娘。”

“你说真的?”沈清如原本在来回度步,听见后脚步一下子站稳了。

她身子往后退了退,随后忽而双膝一软。

逢春吓一跳,连忙伸出手将她扶住:“小主当心。”

她一边点着头,沈清如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瞬间就收紧了。

“奴婢本想过去亲眼验证,但芙姑娘不让碰。”逢春想到刚刚,面上愤恨道:

“至于到底是不是,还需嬷嬷亲自验证。”到底关乎闺中清誉,假若有个好歹吃亏的可是自己。

逢春每说一句,那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就收紧一寸。听到后面,沈清如才猛然掐紧。

逢春疼得冷汗直流,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反倒是沈清如深深吸了口气,刚刚面上一瞬间的凌厉感瞬间就掩盖住了。

“这事急不得。”是与不是都不敢轻易定夺。

沈清如后悔昨日晚上没有亲自过去,当场抓个现行。

可她到底是太过害怕,假若一个出错,直接将沈芙暴露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那她可就是前功尽弃:

“到底是晚了一步,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沈清如深深叹了口气,她分明下了足足的药量,按理说人应当睡到翌日清早才是。

可宫女一早就去过,屋内什么都没有,连着衣裙纽扣这些都找不到。

“白忙活一场。”沈清如心中不可能不后悔。

逢春见主子心中不悦,眼神闪了闪,连忙道:“要不偷偷找个太医去?”

太医脉象一通,有些什么自然也就逃脱不了法眼。

沈清如心中琢磨了一通,随后还是摇了摇手:“罢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芙到底是嫡女,若不是有完全的把握,她不敢轻易动手。

否则只怕是会鸡飞蛋打,日后连着沈家如今的支持都要跟着失去。

“下次再找时机。”几番琢磨之下,沈清如到底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将沈芙留下来,日后总会再有机会。

“小主……这事,还,还要做么。”逢春有些胆怯,想着今日芙姑娘的摸样,她依旧有些心慌。

沈清如立即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张脸上分明半点儿怒容都没有,却又让人心中跟着一颤。

逢春偷偷咽了咽口水,提醒道:“可是……眼看着就要选秀了。”

琼州夜宴结束,选秀便是正式开始。

这一个月来,秀女们都在储绣宫中学习规矩。等规矩学好之后,便就是最后的殿选了。

沈芙如今在储秀宫中,只要安安分分的不出任何差错。

熬到殿选那日,万岁爷只需见到沈芙的真容,一准会纳入后宫。

沈清如想到这脸上闪过异色,她僵硬着扯着嘴角,随后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每三年一大选,再过一段时日这后宫中就会住满新人。

到时候万岁爷又会宠爱何人?

沈清如想到这儿,心口处一阵绞痛,片刻之后才渐渐地缓和下来。

她谁也不怕,可唯独就怕沈芙。只要沈芙入宫,那张脸必然就会勾得万岁爷不肯放手。

到那时,又哪里有她的容身之处。

况且……沈芙的身份,只要她在一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过是沈家养女。

“一山不容二虎。”沈清如垂下眼眸,目光往窗外看去:“这后宫里,沈家的妃嫔只能有一人。”


自那日后,沈芙规矩学的更少了,日日抱着琴往竹林之处走,每日里申时去黄昏便回。

教养嬷嬷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是笃定了大选之前沈芙进不去,也就不再管她。

这几日每日都有秀女犯错,遣送出宫。王茹儿还当沈芙是自暴自弃了,很是满意。

倒是周淑云劝了沈芙一回:“以沈姑娘聪慧重新学习规矩并非什么难事。”

大家族内,入宫之前都会有嬷嬷教导。沈家家世不低,沈芙自然也学过。

周淑云道:“沈姑娘不必在意别的,以你的姿容,若是成功入选,必然会得到万岁爷的宠爱。”

沈芙看着眼前的周淑云。

美人在骨不在皮,周淑云容色看似清淡,却有一股清冷之感。

举手投足自带书香之气,也难怪没几日后周淑云会偶遇万岁爷,在这届秀女中头一个得了万岁爷的恩宠。

沈芙知晓周淑云日后不容小觑,只不过没打算干预。

她毕竟没打算走选秀这条路。

并且,就算她阻止了这一回。以周淑云的家世气质,等日后万岁爷看见依旧还是会得宠。

毕竟万岁爷可是九五至尊,她只想一步步往上爬,可从未想过什么独宠这样的蠢事。

“多谢周姑娘。”沈芙刚从竹林中回来,屈膝弯了弯:“只选秀这事不得强求,沈芙随遇而安便是。”

周淑云见劝不动,便没再管她。

沈芙日日都抱琴往竹林中走,连个拦路的都没有。

只是无人知晓,她看似在乱逛,实则上是寻找万岁爷所在的位置。

竹林很大,竹子郁郁葱葱,沈芙寻了半个月才算是瞧见一处风水宝地。

凉亭对面设有一道隔楼,藏在密林深处,若不是眼力好根本瞧不见。

沈芙见过几回腿脚凌厉的侍卫从空中掠过,心中确定这就是万岁爷所在的位置了,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紫苏这几日跟着来回转悠,看着自家姑娘悠闲自得的模样,巴巴儿道,

“您整日抱着琴过来,也不弹。”紫苏看了看自己的腿,天天饶竹林一圈,腿都要跑细了。

她撒娇般的道:“您今日要是不弹,明日我就不跟您来了。”

紫苏这话是在撒娇,反倒是沈芙放下手中的琴,撩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她生的白,浑身就仿若在泛光。粉衣碧裙看似俗气,但穿在她身上却盖不住身上的光彩。

沈芙脸上遮着纱,唯独一双眼睛灵巧动人,此时一笑,明媚张扬。

“弹琴?”桃花眼一撩起,沈芙看向竹林深处,纤纤十指在琴身上随意一抚,一阵悦耳的琴声便宣泄而出。

空灵的琴音从指缝中流淌,远在隔楼处的箫煜手中的毛笔却是一顿。

他抬起脸往窗外看了眼。

身侧打着瞌睡的林安立即睁开眼睛,豆大的眼睛跟着往外一看,低头恭敬道:“奴才过去将人撵走。”

只怕又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嫔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万岁爷的位置,特意过来装模作样的寻着机会偶遇。

林安心中抱怨,而箫煜同样也是如此想得。

琴音一出,他脑中的思绪立即就被打断了,心中自然不甚畅快。

他略带威严的往下看了眼,却开口道:“不用。”

对方虽目的性强了些,但好在琴弹得不错,夏日炎热,这琴音听着着实悦耳。

一出便让人心旷神怡:“弹得不错。”万岁爷夸道。

虽只有一声,但足以见得这人的功底。

林安绷紧的皮彻底松了口气,心中松懈下来刚要再说话,却见远处的琴音又开始了。

不如刚刚的空灵悦耳,这次的琴音干枯无味,甚至于像是拉着木头般。

林安悄悄掀开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瞧见万岁爷骤然变化的脸色之后,吓得越发颤抖。

这……这到底是哪位祖宗!

万岁爷刚夸奖完就变得如此难听,这叫万岁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凉亭处, 沈芙低头看着身侧的人。

紫苏的手还放在琴身上,胆怯的问:“姑娘,我还弹啊。”

她跟着姑娘久了,自然都会上一点点儿。可也只是有一点点儿而已。

弹琴枯燥无味,练起来更是复杂。紫苏会上那么一点儿已经是奴才中的翘楚。

但与姑娘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弹。”沈芙悠闲的坐在一旁喝茶,张扬明媚的眼神往她手上撇了眼道:“不弹我明日不随你来了。”

这分明就是她刚刚拿来气姑娘的话。

紫苏嘟嘟囔囔的,只好继续弹。她弹得是自己最拿手的潇湘水云,这也是她最记得的一首。

只是她太久没练,忘了曲子,弹起来磕磕盼盼的。

沈芙有所准备在一边听着都皱眉,远在深处的箫煜自然是面沉如水。

林安悄悄掀开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心中暗暗叫苦。

这到底是哪个不张眼的,都有通天的本事摸到这儿来了,还不使出浑身解数让万岁爷垂帘。

倒是可劲儿弹些怪难听的曲子,瞧瞧万岁爷脸色都白了。

林安心中发苦,箫煜只觉得头疼。

他略显疲倦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修长高大的身子往背后一靠。

“万岁爷。”林安立即捧了凉茶上前:“奴才立即去将人撵走。”

箫煜伸出手,挥了挥:“看看是谁。”

这曲子实在是难听至今,至于之前说的哪个嫔妃,只怕也是胡扯。

哪个嫔妃这么没脸色,勾搭人弹成这样?

林安瞧着万岁爷的脸色,立即寻人拿来了西洋镜。这东西是外番进贡来的,站在高处便可看的一清二处。

他张望了一会儿,才道:“万岁爷,是两个宫女。”

竟然真的不是哪个妃嫔,林安收回西洋镜。箫煜接过后随意看了眼。

弹琴的那个女子娇小玲珑,至于脸么……长得也不甚好看。箫煜随意瞥了一眼又看向那发出难听至极的琴。

那宫女的姿势虽是正确的,但肉眼可见的不太熟悉,弹出来的实在是难听。

他兴致缺缺,刚要放下西洋镜。

远处,紫苏实在是弹不下去了。她巴巴的哀求道:“姑娘,您来吧。”

在弹下去,她的曲子也记不得了。在顾家有个规矩,记不得曲子可是不能吃晚饭的。

紫苏一脸的求饶。

沈芙的目光隐晦的往隔楼处看了眼,这才笑着道:“起来吧。”

紫苏一脸兴奋的让了座。

西洋镜刚要放下,却见琴桌后换了个人。同样穿着宫女服,那人抬手微微一抬,空灵的曲音就从指缝中流出。

曲调流畅,空灵如水,直逼人心。

分明弹得是刚刚同样的曲子,弹起来却是悠扬有缠绵。

犹如炙热如火般直接逼着人心中而来。

一曲完毕,沈芙抱着琴悄然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后,那高处的西洋镜才渐渐放下。

“万岁爷。”

林安喊了几回,箫煜才渐渐有了动静。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远处与陛下脸上来回看了几眼,这才道。

他琢磨了一遍:“要不要奴才将那宫女寻来。”

箫煜想到刚刚惊鸿一瞥,女子带着面纱瞧不出容色,但是……琴弹得实在是极好。

连着那弹琴的手指,修长如玉,犹如葱段般。他咳嗽了一声,道:“不用。”

林安听着万岁爷的嗓音,琢磨不出滋味来。如今天一日比一日热,他作为身侧伺候的自然知道万岁爷畏热的毛病。

一到夏日万岁爷连后宫都去的少了,就前几日去了两回容昭仪那儿,连着淑妃处都去的少了。

他之前还当那沈婉仪要风光一段时日,倒是没想到伺候了一回晚膳也就销声匿迹了。

林安想到那日万岁爷去了祥贵嫔那儿,之后便有些淡淡的。万岁爷之后虽没再传过沈婉仪,但只怕是心中还有些惦记。

眼瞧着这几日万岁爷心情不爽,林安作为奴才自然是要排忧解难:“要不奴才派人去沈婉仪叫来?”

沈婉仪……箫煜想到那晚抓着他袖子的手。

再想到刚刚抚琴之人的指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起身道:“去长秋宫。”


箫煜边揉着沈芙的脚腕,边解释:“只是你这脚腕伤了,若是不好好揉,明日若是肿起来只怕是下床都难。”


沈芙面上的泪珠瞬间就停住了。

巴掌大的脸上泪珠还挂在眼睑下,晶莹剔透的跟珍珠似的。

顺着下颚角落下来,摇摇欲坠的砸在箫煜的手背上。

拿捏着沈芙脚腕的手一僵。

箫煜抬起头,眼神落在她脸上时,眉心才一点点皱紧。

“别哭。”

他伸出似是要替她擦掉泪,只是快要碰上时,才发现手指间残留的药油。

指腹蜷了蜷,那只手到底还是没落在她脸上。

箫煜默不作声的又将手给挪开。

********

药油上过后,医女们才允准离开。

沈芙的脚腕揉过一通后显得更加可怜,霜白似的脚腕充了血,肿的足足有鹅蛋那么大。

此番小心翼翼的搁在矮几上,羞红的脚趾都在蜷缩着。

林安等人僵在那儿不敢动。

这万岁爷对沈芙姑娘什么意思,他们做奴才,的其实也是心知肚明。

只不过万岁爷不讲,他们当奴才的只能当做不知道。如今沈芙姑娘这幅样子,任凭是谁都不敢抬起眼睛看啊。

脚步声响起,林安缩着脖子,恨不得将眼睛黏到地上。

箫煜净过手,擦拭着帕子出来,见着沈芙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去拿件新衣裳来。”

她那件裙子领口那处已经弄脏了,裙摆下还染的都是药油,这幅摸样根本不能出门。

沈芙倒是一脸感激。

她今日已经不知道感激万岁爷多少次了。

林安却是犯了难,他抬起头,眼睛却也不敢乱看。只是满脸为难的道:“这若是去了长秋宫……”

沈芙是沈容华的妹妹,若是乾清宫的奴才们去乾清宫拿衣服,到时候沈芙不是万岁爷的人只怕也成了万岁爷的人。

林安小心翼翼的瞥了万岁爷一眼,随即立即跪下:“是奴才该死。”

他这话其实是提醒。

万岁爷还未给沈芙姑娘位份,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对沈芙有损。

箫煜并非不懂,他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扳指,过了会儿才道:“去将库房中的皎月流仙裙拿来。”

林安跪在地上,心中却依旧忍不住的啧啧出声。

这皎月流仙裙可是宝贝。

西域进贡来的,整个世间就此一件。刚献上时淑妃娘娘可是求了许久,只不过万岁爷一直没松口。

但没想到……林安心中七上八下,默默将沈芙的地位往上抬高一大截。

利索的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奴才这就去。”

沈芙坐在软塌上,听到皎月流仙裙个字时,也同样忍不住心中的震惊。

她听说过这件皎月流仙裙。

上辈子,沈清如同样念念不忘,只是她恩宠不深,一直只敢想不敢当真动念头。

只是闲来无趣的时候在沈芙那儿多说了几嘴而已。

沈芙那个时候就忍不住的想,到底是件什么样的衣裳,让沈清如这番日思夜想。

只可惜,到最后沈清如一直没得到。至于那件裙子最后是谁得到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沈芙心中几个来回的翻滚。

林安这时却是捧着裙子进来了。

紫檀木的八宝镶金丝簪花盒,还未靠近就闻到锦盒上的淡淡暗香。

林安跪下之前特意看了沈芙一眼,心中感叹这姑娘日后必有造化。

这西域一共进贡了几件宝贝啊,沈芙姑娘才多久就得了两。



“刚刚太医所说的话想必你都已经听清了。”箫煜抬手将手中的膏药塞到沈芙的手心:


“回去转告你长姐,今晚朕还去。”

泛着笑意的目光落在沈芙脸上,箫煜低下头,语气像是对着沈芙的耳朵:“今晚小心些。”

“臣……臣女告退!”沈芙面色发红,犹如受惊了麋鹿,攥紧手中的膏药虚晃的行了个礼,随后狼狈跑开。

箫煜一直在身后看着,直到看见那身影消失在乾清宫门口后,眼眸中的笑意才一点点消失。

“让你查的东西查的如何?”沈芙那儿是张不开嘴了。

她胆子太小,只怕沈容华也说了什么吓她。要她主动说出来只怕也是做梦。

若不是他之前在竹林里无意间听见她弹琴,只怕这辈子沈芙都要在那见不得光的阴影下。

一想到如此,萧煜心中就不舒坦。他喜爱沈芙,自然想沈芙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女人。

而非躲在旁人身后,成为某人的替代品。

“万岁爷,这是奴才查到的。”林安当作没有看见万岁爷的眼神变化,低头将手中的东西送上去。

“芙姑娘才是正儿八经儿的沈家姑娘,一直躺在苏州顾老太太膝下。”

苏顾两家对虽是姻亲关系,但当年沈家娶了顾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沈芙的亲生娘亲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好。

成婚没几年两家就和离,沈芙也跟着回了顾家。

这么些年,沈芙一直在顾家长大,从未回过京都。

倒是沈家,不知是不是心中发虚,还是因为当真儿是想念沈芙。多年前收养每日与沈芙长相极为相似的沈清如。

记在沈家的族谱之上,这才有了今日的沈容华。

“顶……顶替一事,这些应当与沈芙姑娘没有关系。”毕竟沈芙是刚入京都,入宫选秀。

她若是有这个本领,只怕也不会成为替代品了。

“只怕是沈容华为了夺宠,兵行险招出的下策。”说实话,林安看到这些后也都觉得无语得很

沈容华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沈芙刚入宫头一天晚上,琼州华夜宴就送去了万岁爷的床榻上。

就算不是亲生,没有血缘,可沈家到底也是养她多年,何须如此?

陷害沈家?陷害沈芙?

不得不说,沈容华的心思实在是过于恶毒。

萧煜低着头,看着上面写下的种种。

春归子。

琼州华夜宴。

难怪,萧煜仔细一想便记了起来,难怪……当时他就觉得哪里不同,

想到那只落在他袖口上攥的紧紧的手,雪白细腻,纤纤玉手犹如白玉般。

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

那是……她的头一回?想不出当时她该有多无助。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手中的信封撕碎,萧煜捏了捏眉心。

他不可能让沈芙一直当替代品。

*****

万岁爷当晚果真又翻了长秋宫的牌子。

消息一出,宫中上下无人不将目光落在长秋宫的沈容华身上。

沈容华之前也不出彩,倒也不知为何如今这么受万岁爷的宠爱。

后宫上下无人不酸,如今天热,万岁爷本就不太爱喜欢去后宫,这个月算来算去,竟是只去了长秋宫内。

甚至于连之前一直饱受恩宠的淑妃娘娘那儿都去的少了。

宫中是最喜欢说这些闲言碎语的地方,万岁爷的旨意刚下来,这些话便开始传的沸沸扬扬。

翊坤宫内鸦雀无声。

往日里极为热闹的翊坤宫,今日却是显得安静的 有些吓人。



如今再看沈清如这番模样,新仇旧恨一起算,只恨不得将沈清如给活活撕了。

“你以下犯上多次忤逆本宫。”祥贵嫔甚至于连借口都不需要找,嘴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沈清如定下罪名。

“本宫罚你今日在这里好好跪上一个时辰,看你从今往后还知不知道尊卑分明!”

“娘娘。”祥贵嫔明显是在无理蛮缠,逢春立即就要跪下来磕头求饶:“求娘娘饶了我们小主。”

昨日万岁爷过来,小主也是跟着一晚上没睡,若是再跪上一个时辰,怕是坚持不住。

逢春磕头磕的啪啪作响,沈清如却伸手将她拉住了:“娘娘教训的是。”

沈清如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是嫔妾的错,娘娘身份高贵,嫔妾惹了娘娘生气是该受罚。”

她双膝跪在青石板上,腰肢挺的笔直。

祥贵嫔的目光在那张脸上来回转悠了两圈,这才扶着宫女的胳膊淡淡道:“今日太阳大,沈容华身娇肉贵别跪着跪着忽然晕倒了。”

“去将本宫的贵妃椅搬来,本宫要在这里亲自看着沈容华。”

沈清如被罚跪的消息立即就传了出去。

沈芙才刚刚醒来,听到消息后眉心下意识便是一皱:“你说祥贵嫔罚了沈清如?”

紫苏看了眼自家姑娘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姑娘对沈容华很是言听计从,可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姑娘眼中的厌恶却怎么也止不住。

紫苏有时甚至觉得姑娘并不是表现的那样什么都听沈容华的,只是却搞不懂为什么姑娘还甘愿为之替身,就连……就连代替沈容华伺候万岁爷这样的事都肯答应。

清早姑娘回来的时候,脸颊酡红,浑身痕迹,走起路来甚至于双腿都是颤抖着的。

紫苏想到这儿,心口跳的飞快,赶紧摇了摇头:“是,听说已经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沈芙眨了眨眼,伸手抚着颈脖上暧昧的痕迹:“好事啊。”

才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她拉开被子便往下走。

代替了沈清如这么多回,万岁爷也该发现了。

******

长秋宫的消息跟风似的传了出去,半个时辰不到,祥贵嫔罚沈容华下跪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

乾清宫门口,林安挥手打发走身边的小太监,心中默默琢磨了一会儿。

沈容华被罚跪这样的小事,平日里根本就传不到乾清宫来。

只不过这段时日万岁爷倒是去沈容华那儿去的勤,细数下来也有三四回了。

宫中妃嫔多,这三四回的恩宠看似不多,可也足够不令人小阙。何况……今日一早万岁爷从长秋宫中离开时,瞧着也是十分满意的。

林安好坏都琢磨了一遍,心中默默有了数。他捧起托盘走了过去,将茶盏给换了杯:“万岁爷。”

箫煜头也不抬伸手接过。

林安双手举起茶盏,却又一脸犹犹豫豫的道:“奴才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箫煜这才抬起头,他刚下过早朝,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燥意。瞧着林安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心下意识的就皱紧了:“什么事!说。”

“奴才该死!” 林安立即跪了下来,将头磕的啪啪啪作响:“长秋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沈容华不知怎么得罪了祥贵嫔,正在那儿罚跪呢。”

“罚跪?” 帝王眉心一挑,拿捏着奏折的手也跟着放下。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身子往背后龙椅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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