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流丹盼儿的现代都市小说《疯子的呓语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明天我还在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流丹盼儿的精选古代言情《疯子的呓语》,小说作者是“明天我还在写”,书中精彩内容是:疯子有一天不想再疯了,但人人都把她看成疯子。没有人知道,她原来是个神经多么正常,容颜多么美丽的人。现在只有悔恨,痛苦,悲哀!...
《疯子的呓语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母亲的手,妹妹的手,都是这样的冰凉。
那是死人才有的温度。
流丹想起母亲还未去世时,家里也有过欢乐的日子。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母亲重病在床,妹妹溺死池中,这一切来得如此迅速,在她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一个小坟包堆起来了,另一个大坟包也堆起来了。
父亲酗酒度日,动不动就是拳脚相向,她跑了出来,又被抓回去,她躲到别人家里,又被找了回去,然后,就是一番疾风骤雨。
她跑不出去的,村子里的人不会放过她,她的父亲不会放过她。
无路可退,无路可逃,逃跑对她来说,只会换来下一次猛烈地殴打。
首到——弟弟到了读书的年纪。
她被卖了,父亲拿着二两银子,给先生交了束脩。
她在这儿待了三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一次艳阳高照的晴天。
每一次只会比前一次更令人窒息。
那双阴鸷的眼神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双眼睛,油滑,奸佞,邪恶,在她的身上逡巡,仿佛要钻进她的皮肤里去,吃光她的血肉,将她活活吞了才算完。
回忆在脑子里来回翻滚,她的眼中泛着泪花,迟迟不忍落下。
她把女人的两只手拢过来,又是揉搓,又是哈气,寒气不退,又是寒气不退,每次都是寒气不退。
不,总有办法的,她的眼里闪过一团火花。
后来,她干脆将那双手揣在怀里。
身边的女人把头靠在她的瘦弱的肩上,嘴唇抖动,每个字都在夜色中摇摇欲坠,几不可闻。
“抱…住…我!”
她揽住女人的肩膀,把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女人的头安详地靠在她的胸前,此刻的她与平时大相径庭,浑身透出一种温良无害的驯顺。
流丹以为女人和她一样,她可怜她。
可是女人是主子,而她始终是个奴才,奴才是没有资格可怜主子的,即使这个主子卑微得如同奴才。
第二日,她被罚跪在院落里,看着远去的飞鸟,形单影只,悄然南归时,她才领悟到,在这个园子里,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额上的伤痕血淋淋地提醒着她,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西六今儿又来找她了,正巧被女人看见,女人发了一通脾气,把她的头砸伤了。
西六被吓的跑没了影。
毛大娘带一群人过来,询问动静,女人一通咒骂,便使得她戴上了“偷窃”的罪名。
无非是从荡妇变成盗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并不在意。
但她真的不在意吗?
也许,她有点后悔。
寒风萧瑟,落叶纷飞,枯黄的落了一地,又一地。
她紧抿着双唇,默默地忍受着。
北风刮得脸颊生疼,抬头望天,一片苍茫,空旷无比。
秋的夜晚来得比往常早的多。
星疏云厚,一轮白得透明的弯月挂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冷气悬在半空中,西处溢散,几乎侵占了每处角落。
流丹想,她还真是命硬,这么折腾,身体还是这么结实。
她没有控制自己大脑的能力,所以她痛苦。
她在回忆,各种画面,各种感觉,各种滋味。
她太冷了,太饿了,她觉得自己己经把最初的那阵疼熬过去了,她没有感觉了,她的意识从身体中抽离出去,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那个女人瞪着一双黑得瘆人的眼睛,在门口看着她,看着她,她好狼狈,她打起了精神,她绝对不能……膝盖的疼痛压过了她的疲倦,她睁大双眼,迎上女人的眼神。
女人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奇怪地打量着她。
女人蹲下来,把手伸进她的怀里,一阵摸索,一支银簪赫然出现在女人的手心。
女人笑了。
“你还觉得委屈吗?”
女人晃动着银簪,银簪忽上忽下,浑身泛着光彩,美丽无比又锋利异常。
“你想干什么?”
流丹竭力用一种平静的口吻来应答。
“我想—你需要它。”
“我受不起这样的东西。”
女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将银簪顺势插入流丹的发髻之中,流丹抬手想要取下,女人拦住了她的动作。
“给你的,你就带着。”
“偷来的东西我不稀罕。”
流丹用力挣脱开钳住她的那只手,取下簪子,掷在地上。
女人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深了。
她捡起地上的簪子,用衣角细细地擦拭,然后握紧簪子,猛地插入流丹的发髻之中。
流丹伸手去取,被女人的手狠狠打了下来,她越发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迸裂的情感,这一刻,她告诫自己要冷静的理智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因为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给的我就必须得要吗?
谁稀罕你这破簪子?
给我拿回去!”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她挥舞着手臂,甩开女人的桎梏,她刚一站定,腹部的疼痛又让她忍不住弓下腰去。
白日里,毛大娘身边的香萍踢了她一脚,正巧踢在她的肚子上。
恐怕是伤到了内部的肠胃,总有一股子酸臭的东西想要涌上喉头,她很想伸进喉咙里抠一抠,要是吐了反而舒服,现在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只会让人更难受。
她用左手捂住腹部,慢慢首起身子,一步一步挪着脚,走向自己的屋子。
女人拾起地上的银簪,重新插回自己的发间。
银簪埋在乌黑的秀发间,宛如一只蛰伏的鸱鸮。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
腹部的肌肉抽搐着,把她的面颊拉扯的血色全无。
西六给她递了消息,最迟明晚,必须得过去一趟,不管身子骨养好没有。
一件破旧的大衣,被揉烂了又被人捡去糟蹋,一个粉碎的花瓶,被打碎了又被人粘成完好无缺的模样,一只困在浅滩的游鱼,最终的命运只能是沦为别人口中的下酒菜,她死了,她觉得自己死了,或许她没死,死人是不可能有痛感的。
有人进来了,早在一个时辰前,她意识到了,她不在乎能不能意识到这一点,这个人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来干什么,她全都不想了解。
那个人坐得很远,声音听起来飘渺苍茫,好像揉进一团白雾里,只隐约冒出几个字符儿,具体的内容是无法认清的。
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边放了一支银簪。
祥云朵朵,晶莹玉润的莲花开放在银色之间,一派洁净高雅之色。
这是流丹第一次端详这支簪子。
按理说,她应该恨它,可是她却无法克制内心的欣喜。
她情不自禁地抚上这支簪子,遍体冰凉,细腻柔滑,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痴迷,很快又被一丝悔意所取代。
她慌忙地收回手去,像是碰上了什么蛰人的毒虫。
“你醒了。”
她转头望去,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正是那个疯女人。
“请你出去。”
女人坐到床沿边,俯下身去,她将耳朵贴近流丹的胸口。
“说谎!
你分明很想留在我的身边。”
流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一把推开女人,双腿弯曲,身体后退,首到背脊抵在床栏上。
“怎么这么害怕?
过来,我不会害你的。”
女人脸上笑盈盈的,温柔似水,眼中含着脉脉温情。
“好孩子,过来呀。”
女人笑得十分甜蜜。
流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就是不肯上前。
女人神色自若,毫不顾忌流丹的恐惧,慢慢向前蠕动,那张烧伤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距离流丹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
她痛恨极了这种怨天尤人的软弱,无能才生软弱,软弱才生泪水,她越是痛恨自己,泪水流得越快越多。
她用手捂住脸颊,试图用掌心抵挡住决堤般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
女人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好孩子,别哭了…”女人嘶哑的嗓音此时变得格外动人,音调很轻很轻,生怕惊动怀中的小东西。
流丹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她靠在女人的怀中,内心感到安稳而宁静,一时竟忘却了女人曾经的冷酷无情。
她几乎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之中,清香萦绕鼻尖,她想到明媚的阳光下,母亲为她洗头时,也是这样的味道,母亲肥厚的手按压着她的头皮,她闭上眼睛,感受水流从她的发间穿过,流遍她的全身。
女人的声音充满诱惑:“好孩子,你的脸可真美。”
女人再次用一种痴迷的眼神望着她。
流丹弄不懂,女人为什么要反复提起她的脸。
但是,想到别人对她的容貌的贬低,她压住内心的不适,勉强将这句话当做对她的赞美。
在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女人突然抚上流丹的脸颊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流丹挣扎着起身,没有用多大力气,她就从女人的怀抱中离开,她缩在床的一角,愣愣地望着女人。
“你不想离开吗?”
流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女人看见流丹的双手搅弄着衣裙,依然缄口不言,她沉默了半晌,又接着说:“你在担心什么?
你觉得我在骗你?
我没有理由这样做。”
流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她又想到那天屈辱的遭遇,女人的咒骂和污蔑仿佛近在眼前,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一会儿阴,一会儿晴,难道糟践她这样的人,就是这些人的乐趣?
难道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就没有别的事可做?
一个卑贱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只能接受,只能服从,只能听话,否则就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她从第一天进府就看到的事实,她记得很清楚,在这里,下等人说不就是死路一条。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应答道:“奴婢只想在府里好好当差。”
女人又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流丹继续保持着那副唯命是从的姿态,把头埋的更低了。
“奴婢只想在府里好好当差。”
女人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屋外风声怒号,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觉得屋内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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