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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权臣优质全文阅读

有香如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陆衡之苏青珞的现代言情《嫁权臣》,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有香如故”,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满室旖旎。她声音都变了调:“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弄假成真...

主角:陆衡之苏青珞   更新:2024-08-22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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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衡之苏青珞的现代都市小说《嫁权臣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陆衡之苏青珞的现代言情《嫁权臣》,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有香如故”,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前世,苏青珞是金陵首富之女,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投奔京城外祖母家,跟表哥陆衍订下亲事。不想陆衍豢养外室,害得她一尸两命。这一世,苏青珞坚决同陆衍退婚,却被舅母逼迫嫁给无良混混。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首辅陆衡之却突然提议同她假成亲。京城人皆知,陆衡之清冷矜贵,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传言曾有丫鬟勾引他,当即被他处决。陆衡之神色淡漠道:“你我成婚各取所需,三五年后我便放你自由。”苏青珞无路可走,咬牙同意。不想成亲后没多久,陆衡之便将她搂在怀中,满室旖旎。她声音都变了调:“不是说假成亲……”陆衡之挑眉:“弄假成真...

《嫁权臣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苏青珞慌忙低下头,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正要往隔间去,便听到陆衡之清淡的声音:“劳烦宋太医帮那位姑娘瞧瞧,她方才晕倒了。”

话音刚落,院中其他男眷便齐齐看向苏青珞。

苏青珞立刻说:“多谢三爷,我没事的,只是早起未吃东西而已,实在不值得为我劳动宋太医。”

陆衡之目光淡淡看宋御一眼。

宋御这个太医院掌院也不是白当的,立刻摸了摸胡子含笑道:“无妨,顺手而已。”

宋太医边说话边已走过来,苏青珞不好再推辞,让紫鸢将人请进房内。

在腕间搭了帕子诊过脉后,宋太医说她忧思过甚,急火攻心才会晕倒,多休息便无妨,另外开了付安神药给她。

苏青珞道过谢之后又让紫鸢封了二十两银子送给宋太医,不料他竟抬手推辞。

“不敢不敢,我受人之托罢了,姑娘要谢就谢所托之人。”

听到“所托之人”四个字,苏青珞脸色微红。

她又让一次,看宋太医十分坚持,只得作罢,起身送他出去,一开门便看到仍旧站在院落里的陆衡之。

似听到动静,他回过头,声音淡的好似在问一件极平常的事:“如何?”

宋太医笑说无妨。

陆衡之微微颔首,看向她的眸子分明很淡,但不知为何给她一种他分外关心她之感。

苏青珞心头仿佛小鹿乱撞,缓缓抬起头,又谢一次陆衡之。

陆衡之应了一声,转头嘱咐长辈和小辈先回去睡,这里有他先看着。

苏青珞缓缓抬起头,看向陆衡之。

虽然熬了一夜,但他衣容齐整,长身而立,双眸清明,浑然不似其他人一般面色萎靡,双眼发浊。

一时间,她突然明白了之前书上看过的那句“如珠玉在瓦砾间”究竟是什么意思。

院落中男眷散去,仅剩陆衡之一人。

见四下无人,苏青珞于是大着胆子,向他行个礼:“方才多谢三哥。”

陆衡之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道:“有旁人在时你怎么不叫我三哥?怎么,不敢?”

苏青珞呼吸都不觉急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觉得“三哥”这个称呼过分亲近,当着外人她实在喊不出口。

但这要怎么解释?她一时想不到措辞。

陆衡之这时往她身前迈了一步,她愈发紧张,手胡乱地绞着帕子,低声:“不是,我……方才一时忘了。”

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因为这借口过于拙劣。

好在陆衡之停下脚步,看她片刻,说:“那下次记好了。”

苏青珞松一口气:“是。”

宋闻这时拎着食盒进了院子,看到自家大人和苏姑娘之间不过三步的距离,脑袋里不禁闪过无数暧昧场景。

他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道:“爷,你昨晚和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垫两口。”

陆衡之长袖一挥:“先给苏姑娘。”

宋闻又是一震,立刻把食盒递到紫鸢手里。

紫鸢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看向自家小姐。

苏青珞下意识想拒绝,看见陆衡之幽深如谭的眼眸,一时不敢说拒绝的话。

她发现了,他的好意是不允许人拒绝的。

她只好点头,示意紫鸢接过:“那……多谢三哥。”

陆衡之颔首,淡声:“老太太已无大碍,用完饭你可安心休息。”

这话……是在关心她?

苏青珞一颗心怦怦直跳,低头答是。

陆衡之看着面前女子恭谨紧张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陆老太太房中。

苏青珞回到房中,掀开食盒,里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白米煮得软烂,鱼片却新鲜又有弹性,入口味道极佳,她饿了许久,很快便将整碗粥喝完。

放下碗,心里一阵满足。

她出身金陵,自然喜欢吃鱼,但京城水少,陆家人也不喜吃鱼,逢年过节桌上才有条鱼,也不新鲜,她不喜欢。

没想到这次托陆衡之的福,她在京城竟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鱼。

吃完后,苏青珞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夕阳已从窗外晒进房内砖地上。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苏青珞忙起身,梳洗完后去隔壁老太太房间。

屋内只有钱温陵和陆衡之二人。

苏青珞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

她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剩几缕灰色,散在枕间,脸色蜡黄,双眼微阖,静静地呼吸着,似是睡着。

钱温陵轻声道:“两个时辰前喂了药,老太太都喝下去了。”

苏青珞放心了一半,这才想起去看陆衡之。

他端坐在一张红木凳上,蓝色蟒袍衣摆干净得毫无一丝褶皱。

许是一天一夜没睡,他神色间终于透出几分疲乏,那双清冷的眼里也染上几分血丝。

苏青珞一时有些心疼。

钱温陵也立刻道:“青珞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了。”

言辞间应该是已经劝了陆衡之多次。

陆衡之抬眸看苏青珞一眼,颔首,便听到床上老太太嘶哑的咳嗽声。

苏青珞瞬间回头,发现老太太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外祖母,你醒了——”她眼泪滚落下来,拉住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感觉可好?饿不饿?要不要用饭?”

老太太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水……”

“好,我这就去给你倒。”苏青珞慌忙应着,一回身,陆衡之正站在她身后,伸手举着一盏桃红色茶碗递到她面前。

苏青珞摸了摸杯壁,水温适宜,忙接过来俯身慢慢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清水,觉得饿,钱温陵忙派人去厨房要粥,喊月娥过来伺候。

苏青珞和月娥合力将老太太扶起来坐在床上,月娥拿来个靠垫,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靠着。

老太太倚好后才发觉房间里的陆衡之,不觉有些诧异。

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这病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怎还惊动了衡之?”

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陆衡之是记名孙辈,不常来晨昏定省,又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

陆衡之起身,平声道:“祖母有疾,孙儿前来侍奉,何来惊动。”

老太太笑笑:“你是个孝顺的。”

心里却觉得,只怕是自己身子骨愈发不行了。

丫鬟这时拿来一碗小米粥,说是宋太医嘱咐,先吃这个。

苏青珞正要去接,却看到离得近的陆衡之顺手将碗接过,神态自若地递给她。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


陆衡之眉头微蹙,将手里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

在场众人心里想的都是:苏青珞这个孤女,敢在这时候生事,只怕完了。

陆衡之的确有怒意,却不是因为苏青珞生事,而是她选择在此刻豁出去向他求助,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和逼迫。

柳氏钱氏和几个丫鬟婆子匆匆赶来,柳氏立刻道:“三爷,青珞年轻不懂事,还望三爷不要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走。”

说完便示意让丫鬟婆子将苏青珞架走,却听到陆衡之清冷的声音:“慢着。”

柳氏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陆衡之不过说了两个字,众人便被他语气中的气势所迫,谁也不敢再动。

二老爷陆佑刚熬了一夜,正打算回去休息,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向来乖巧的苏青珞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

内院的事他向来不管,全权交给柳氏,怎么连青珞和衍儿的亲事都出了问题?

当着这么人,他脸色难免不太好看,道:“青珞,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这是家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就不要麻烦首辅大人了。”

柳氏立刻接话:“是啊青珞,这么些年来舅舅舅母怎么待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衍儿更是三天两头送好东西给你,就算舅母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何至于在众人面前给舅母没脸?何况老太太身子还这样?”

她说着便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陆佑在族中威望口碑向来不错,此刻便立刻有人附和。

“对啊,好歹是养了你这么多年的舅舅舅母,怎可如此?”

“一个孤女,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不懂感恩……”

“不是我说,确实太过不孝了,老太太还生死不明……”

只是这些名头,便能将苏青珞生生压死。

她眼底浮上雾气,只觉得委屈非常。

谩骂指责的议论声中,陆衡之突然开口,他声音有种慢条斯理的从容:“是啊,为什么呢?”

他平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将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逼迫到不顾男女大防在此刻豁出去向我求助?二叔既然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难道就没想过其中缘由吗?”

他一出口,便立刻扭转局势。

众人顿时也回味过来,觉出不对劲。

“是啊,苏姑娘我知道,向来是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待下人都极好的……”

“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受的委屈谁又能知晓呢?”

“对啊,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人家在这个时候出来求首辅大人?”

陆佑不觉脸色一沉。

陆衡之话里话外明显暗指他待苏青珞没那么好。

苏青珞心头的委屈顿时缓缓消散,隔着屏风去看那人,只觉得他气度非常,此刻仿佛神仙下凡,救她于水火。

陆衡之淡淡道:“虽是二房的事,但苏姑娘既然求到我这个首辅面前,我便没有不管的道理。”

“更何况,六年前是我跟二叔一起从金陵护送苏姑娘来京城,苏姑娘好歹叫我一声三哥,她若是受了委屈,我自然也得替她做主。”

这段往事在场众人鲜少有人知晓,谁也没料到这位孤女跟当朝权势滔天的首辅大人还有这样一层交集,而且听起来很是护着的意思。

一时间,众人心中不觉更纳罕。

因世人皆知,陆衡之向来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陆衡之十八岁高中状元后被选入翰林院,二十二岁便入阁成为当朝首辅,也是楚朝最年轻的首辅。

这些年来京城内无数世家贵女想同他结亲,均被婉拒,有人给他送女人,也被他退回,甚至还有人猜测过这位首辅大人会不会好男风。

难不成,他竟对苏家这位孤女有心思?

陆衡之自然不会不知晓他这番话说出去会带来何种议论,但他依旧说了。

心底甚至觉得,别人能将两人议论在一起也不算坏事,他甚至有些期待。

他抬眸,视线落在屏风上,隐约看到少女跪在地上,挺直脊背,身形单薄而羸弱。

他吩咐道:“去给苏姑娘置一张凳子,让苏姑娘坐着慢慢说。”

此言一出,院落厅堂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惊到说不出话。

陆佑柳氏几个长辈还站着呢,单给这姑娘坐着是何道理?

宋闻亲自搬了张凳子交给侍女,苏青珞落座后,缓缓开口。

“大约二十天前,我偶然在福记茶楼撞见陆衍与她表妹柳嫣然在包厢幽会,动作亲昵,言辞中显然已往来许久。当日回来,我便向舅母言明要求退亲。舅母说退亲不是儿戏,等她问清楚再说。”

“我便预备回去等,想着也许舅母真能替我做主。恰好我掉了香囊回去寻,不想却听到舅母训斥陆衍不小心闹出乱子,要他给我道歉,说娶我才能拿到丰厚的嫁妆,娶到我后他想要如何便如何。”

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苏家当年可是金陵首富,曾有富可敌国之称,只留下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嫁妆得多丰厚?

陆家怎么也是百年望族,虽不如从前风光,但对这种事还是十分不屑的。

一时间,众人看向陆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陆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觉在心里暗骂柳氏。

又听苏青珞道:“我念着亲戚情分,一直未曾同舅妈撕破脸,只想着能将亲事好好退掉便是。没想到舅妈几番推辞,甚至用孝道逼迫,不许我退亲。”

“我想着离成亲还有些时日,或许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昨夜外祖母突然昏倒,生死不明,谁知今日一早,舅妈竟大言不惭提出要我明日便同陆衍完婚,为外祖母冲喜。”

听到“冲喜”二字,陆衡之微眯双眼,眸光似冷箭射向陆佑,似是要将其穿透。

柳氏好大的胆子,竟敢有如此提议。

陆佑全然不知此事,额间冷汗涔涔往下落。

冲喜哪会是陆家这种簪缨世家会做的事。

“大人明鉴,陆衍负心在前,柳氏逼迫在后,且不顾外祖母身体一心只想拿到我的嫁妆,此等人,我苏青珞绝不会嫁!”

苏青珞掷地有声。

院内厅堂瞬时无声。

好一会儿,才响起议论声。

“这舅舅舅妈也太可怕了,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

“什么冲喜,不就是怕人跑了拿不到钱吗?二房这么缺钱?”

柳氏脸色煞白,不知道何时被苏青珞听去谈话,此刻竟如此被动。

她心思向来活络,立刻便高声哭道:“臣妇冤枉啊,青珞,你怎可如此污蔑我?这婚事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衍儿再不才好歹也是个举人,难道还缺一门好亲事不成?”

她赌咒发誓,“我若是觊觎你的嫁妆,就叫我不得好死!”

此事她决计不能认,否则这辈子在京中都抬不起头,苏青珞即便真的听到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她哭得声嘶力竭,“嫣然是衍儿的表妹,两人在府内说说话而已你便心生妒意,衍儿无法只得跟嫣然在外头见面,也不过是聊聊天罢了,你即便想因此退亲怎能编出这种谎话来污蔑我?”

柳氏心一横,道:“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叫衍儿前来分辨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众人更信谁的说辞。

这个场合,陆佑只能站在柳氏这边。

他道:“既然非得当众分辨,自然得把衍儿也叫来,岂能只听一面之词?”

陆衡之似笑非笑的语气:“的确。”

他视线扫过下方众人,再出口时语气已有了几分不快:“陆衍呢?祖母病重,连旁支子弟都在这儿守了一夜,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紫鸢倏地紧张起来,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刚进竹屋时陆衡之系腰带的暧昧场景。

她怎么觉得,她家小姐好像要被他吃入腹中似的。

紫鸢看着苏青珞,眼神里流露出不愿意出去的意思。

苏青珞用眼神安抚她,冲她点一下头。

紫鸢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门“吱”的一声被关上。

竹林的幽影落进窗户里,似浮在陆衡之身上,衬得他人冷而沉。

苏青珞心跳快了几分,道:“大人不知要吩咐何事?”

陆衡之平声:“昨夜大雨冲垮了山路,这几日你正好留在这里养伤。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冲垮了山路?

苏青珞诧异道:“那宋闻是怎么上来的?”

陆衡之言简意赅:“小道。”

苏青珞恍然,她们要乘马车,走小路实在有些为难。

正好,她可以安心养伤,陆家人多嘴杂,回去后这身伤难免瞒不住遭人议论。

她心里轻松几分:“多谢大人,青珞知道了。”

陆衡之没应声,视线落在她身上。

苏青珞呼吸发紧。

陆衡之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忽然淡了几分。

“你受人陷害后逃到竹屋,恰好遇到我救了你。只有我,明白吗?”

苏青珞一颗心蓦地提起,从他这句话里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显然这才是他支开紫鸢要交代的事——他要隐藏那日那人的身份。

那人语调轻浮,气质却尊贵,并非常人。

苏青珞一时仿佛又感觉到那晚过来时脖子上横着的冰冷刀锋,也许真的差一点,她就要被灭口了。

多亏陆衡之保下了她。

她立刻肃然道:“是,青珞明白,请大人放心。”想了想,又问,“那大人是为何来这里?”

还挺机灵的。

陆衡之赞赏地看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清冷的磁性:“过几日是家父忌日,我来为他供奉油灯,记清楚了?”

“是。”

陆衡之没再说什么,拿着画像转身出了门。

山中日子舒心又清闲,风声、水声、鸟声、诵佛声,让苏青珞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这日吃了午饭,苏青珞带着紫鸢在屋檐下坐着晒太阳。

苏青珞忍不住道:“这儿日子不错,若是寻不到个好人家,到时我就绞了头发来这儿做姑子。”

“姑娘慎言。”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陆衡之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就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看着她,目光不豫。

苏青珞忙起身,有点小紧张:“大人,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陆家还不至于叫你去过青灯古佛的日子。”陆衡之认真道,“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原来是为了维护陆家的名声。

苏青珞心里有几分失落,低头道:“是。”

陆衡之淡声:“官路已修好,明日一早你回母亲那里,跟她一辆马车回京。”

苏青珞轻声说是。

隔天一早,苏青珞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陆衡之和宋闻早收拾完东西在外头等着。

见她出来,陆衡之淡声:“走吧。”

宋闻识趣地往后退两步,跟紫鸢并排,让陆衡之跟苏青珞并肩而行。

一路上只闻鸟声,谁也没说话。

终于到了前头,苏青珞向陆衡之行了个礼:“多谢大人此番相救,青珞不知该如何报答。”

虽听起来是客套话,但她语气郑重,用了十分的真心讲出来,给人格外诚挚之感。

陆衡之看她片刻,平声:“嗯,那你好好想想。”

苏青珞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接话。

陆衡之抬了抬下巴尖指了下前方不远处:“母亲在等你了。”

苏青珞忙快去走过去。

钱温陵终于又见到苏青珞,忙上下打量她一番,有些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问:“无事吧?”

又不安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苏青珞微笑说:“大舅母放心,我很好。”

钱温陵心里始终有些打鼓,却也不敢多问。

直到上了马车,苏青珞觉得实在避不开,才简单将事情说了。

只说遇到了贼,受了轻伤,恰好遇到陆衡之救了她。

钱温陵顿时又紧张起来:“还受了伤?”

苏青珞细声道:“大舅母放心,不碍事的,您可千万别告诉外祖母惹她担心。”

钱温陵正怕苏青珞出了事老太太责怪,巴不得如此,便拍着苏青珞的手道:“我的儿,你实在懂事。”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问:“你跟衡之这几日相处得可还好?”

苏青珞心里一紧,故作轻松笑道:“也谈不上相处,三爷有自己的事要忙,只是打过几个照面。”

钱温陵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有些不信。

总觉得陆衡之待她比起旁人格外不同。

苏青珞这时听见外头宋闻高声道:“三爷有事要骑马先行回京,你们都给我好好照看着夫人和苏姑娘,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仔细你们的皮!”

完全不似平时同她说话那般温顺,很是有气势。

接着便听见一阵马蹄声。

苏青珞忍不住掀开马车帘,两匹红枣马一前一后疾驰而过。

透过掀起的暗尘,她惊鸿一瞥似的看见了陆衡之,他仿佛转头看了她一眼,连人带马消失在车帘外。

再后来,连马蹄声也听不见。

中午时终于回到陆家,一进门,月娥亲自等在那里:“老太太说了,大夫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先好好歇歇,明日再请安也不迟。”

钱温陵笑说:“哪有这个道理,我晚上就过去陪母亲用饭。”

月娥笑笑,又对苏青珞道:“姑娘,眼见就要五月,我端午给老太太的香囊花样子还没着落,这事着急,劳烦你帮我看看。”

这不过是个托词,苏青珞知道老太太想她,忙跟着月娥去了。

一进门,苏青珞便快步过去,扑进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额间皱纹都舒展开来:“可算回来了,都还顺利?”

苏青珞心里一酸:“劳祖母惦记,顺利的。”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脊背,苏青珞起身,在紫藤长椅上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笑说:“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样撒娇?”

一面说,却一面握住她的手。

苏青珞心里不觉一紧:还没跟外祖母提她跟陆衍取消婚约的事,外祖母身体如今大好,得寻个机会说了。

正想着,又忽然听见老太太语气严肃地问:“听闻你们这次去寺里遇见了陆衡之,一起在寺里困了五六日?”

“是。”苏青珞按先前对好的说辞,“他似是给去世的父亲供灯油。”

老太太沉吟道:“未发生什么冲突吧?”

苏青珞绞着帕子的手稍稍一紧:“他是外男,不过跟我们打了几个照面,何来冲突?”

老太太道:“那就好。”

苏青珞看老太太面色有些顾虑,又忍不住问,“外祖母,您好像对衡三爷格外小心,这是为何?”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谈不上小心,只是一来此人过分冷情,二来他身处朝堂旋涡,与他来往要格外慎重。你当年大舅父一心仕途,铁了心要将他记入名下,我也劝不动。至于我们,都要尽量少同陆衡之来往。”


陆佑心下一凛。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一整晚也没怎么看到陆衍的身影。
不孝这个名头扣上无疑影响更大,陆佑忙张罗找人去寻。
陆衡之扫宋闻一眼,宋闻立刻了然。
片刻后,反而是宋闻将陆衍和柳嫣然带上来。
陆衍浑身酒气,面色愠怒,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未来得及簪,一看便是匆忙之中被带来。
他身旁的柳嫣然亦是未曾来得及梳洗,只抬手用帕子遮住脸,浑身轻颤。
看情形,显然两人昨夜厮混在一起。
陆佑先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混账东西!”
陆衍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出声。
陆衡之不疾不徐道:“怎么回事?”
宋闻回禀道:“小的恰好在前院茶室找到四爷,他正跟柳姑娘躺在一张床上。”
再多余的话也没必要说。
现场立刻便有人忍不住了。
“这陆衍也太不孝了,老太太重病他丝毫不担心,竟然还去寻欢作乐!”
“看样子这位柳姑娘早熟门熟路了吧,苏姑娘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不像话,真真是不像话。”
陆佑气得声音发颤:“逆子,你还不给我跪下!”
陆衍立刻跪下,柳嫣然也跟着跪下。
陆衍回过神来,立刻道:“回禀父亲,我昨夜喝多了早早歇在了茶室,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方才听见议论,可是祖母病了?”
说到最后,语气竟十分焦急。
不孝这顶帽子,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戴。
陆衡之倚在紫藤木椅上,语带讥诮:“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柳姑娘在一起?”
陆衍竟是毫不犹豫:“我确实不知。”
柳嫣然登时浑身发抖,痛恨陆衍实在心狠,但事关终身,她也必须一搏。
她顾不得许多,磕头道:“都是嫣然不好,昨夜我见表哥喝多,本来只是想去送一碗醒酒汤过去,谁知......”
她稍顿,“总之都是嫣然的错,嫣然不敢奢望,只求留在表哥身旁,哪怕当一个丫鬟伺候也好。”
话里话外将陆衍摘得十分干净。
柳氏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一截,忍不住出口道:“嫣然,你糊涂啊,竟然做出这种事。现如今要如何全凭青珞一句话,看她能不能容下你罢了!”
言外之意,苏青珞若是不能容她,便是苏青珞不够大度。
苏青珞声音冷到极点:“我既然已经要同陆衍退亲,此事便与我毫无干系。”
有人立刻道:“就是,苏姑娘干干净净,干什么把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
陆衍脸色一白,呵斥那人:“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摘。”
他面向苏青珞,看似诚恳道:“青珞,昨夜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醉。我纵然有错,也犯不上退亲吧?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这些年我待你如何阖府皆知,就说昨日——”
“我知你喜爱螃蟹醉,特意命人将我那盅给你,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在场男子居多,自是认同他这个说法,何况许多人都见到昨日陆衍送螃蟹醉的场景,便有些信他的说辞,一时间情势忽然对苏青珞不利。
苏青珞倏地起身,冷声道:“​你若心中有我,怎会连我吃螃蟹起疹子都不知?”
陆衍:“不可能,你撒谎。”
怎么会有人不爱吃螃蟹?
苏青珞语气干脆:“我从不吃螃蟹,此事我的丫鬟、老太太身旁的丫鬟皆可作证。​你昨日送螃蟹醉给我,是演戏给谁看?”
“这些年来你的确送了不少东西给我,但是陆衍,你送的东西无一件是我喜欢的。现如今你既然说心中有我,不妨当着众人说说我的喜好?”
陆衍哑然片刻,很快便道:“即便我记错了这些小事也不能证明我对你无心,何况我跟嫣然此前清清白白——”
苏青珞有几分愕然:他怎会如此没脸没皮?
陆衡之这时突然出声:“小事?”
他声音清淡而冷漠,“我只问你,可否说得出苏姑娘喜好,哪怕只有一个?”
陆衡之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陆衍脑袋一片空白,胆子都被吓细了,哪敢在这时说谎。
陆衡之微微抬起下巴尖,眸光中闪过寒意:“连苏姑娘的一个喜好都说不出,谈何心里有她?”
“我千里迢迢从金陵送来京城的人,难道就是让你们这样欺负的?”
说到最后,他语气凌厉,让在场的人都觉得骇然。
除了苏青珞。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替她说话了。
​他这话一出口颇有替她撑腰出气,不许人欺负她的意味。
虽不知为何他如此维护她,她很是承情,心中感动不已,眼底控制不住地有些模糊,泪水滚落而下。
又听陆衡之冷声道:“将人给我带上来!”
来人是福记茶楼的伙计,老老实实道:“陆衍公子跟柳姑娘往来了两年了,在茶楼几乎半月一会,固定的天字号包厢,茶楼里常去的客人皆可作证......”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陆衡之早将事情查清了,所以才会如此发难。
苏青珞松了口气,原来陆衡之早拿到了证据。
她目光又忍不住朝屏风方向望去——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从一开始他就是真的想替她做主。
待伙计说完,陆衡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衍:“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衍一张脸惨白无比。
陆衡之淡声:“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做主取消你跟苏姑娘的亲事,你们二房可有异议?”
这些事陆佑全然不知,在证据面前他也没脸否认,只沉着道:“是我教子无方,对不起青珞,婚事就此作罢。”
苏青珞如释重负。
柳氏却咽不下这口气,咬牙道:“婚事可以作罢,冤枉长辈贪图嫁妆一事又该怎么说?”
她拿准了苏青珞手里不可能有证据。
今天便是要取消这个婚事,她也要苏青珞背上冤枉长辈、恩将仇报的名头。
苏青珞一颗心顿时一紧,有些后悔将此事说出来,柳氏院子里的人自是不可能为她作证,拿不出证据反而对她不利。
陆衡之却忽然发出一声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这么说,二婶对苏姑娘的嫁妆毫无兴趣?”
柳氏一脸问心无愧,说话声音里底气仿佛都足了几分:“那是自然。”
陆衡之淡声:“既然如此,那便将二婶手中掌管的五十多个苏姑娘的铺子交还于她吧。”
现场顿时如同炸锅一般。
“五十多个铺子?这得多少银子啊?这么年一直攥在柳氏手里?”
“这还叫不贪图侄女嫁妆?她也真是有脸说出来。”
“怪不得又是要冲喜又是不想取消婚约,我呸!”
​柳氏霎时变了脸色——陆衡之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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