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颜苏刚刚一脚踹了渣男,随后就遭到家人逼婚。为了堵住家人的嘴,她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一次意外中,颜苏救了一个陌生男人,她在鬼使神差下提出闪婚的请求!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那个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疯!没多久,豪门中出了一件大事,裴家三少旅游回来后,带回家一个娇妻……
主角:颜苏,裴时瑾 更新:2022-07-15 23:47: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苏,裴时瑾的女频言情小说《娇宠太甜了》,由网络作家“沫之茜茜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苏刚刚一脚踹了渣男,随后就遭到家人逼婚。为了堵住家人的嘴,她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一次意外中,颜苏救了一个陌生男人,她在鬼使神差下提出闪婚的请求!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那个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疯!没多久,豪门中出了一件大事,裴家三少旅游回来后,带回家一个娇妻……
颜苏从图书馆出来时,已过了饭点。
五月底,天气暴热。
虽说刚下完第一场雨,也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增添几分凉意。
恰逢端午,难得放了几天假,因着即将到来的高考,跑图书馆自习的学生络绎不绝,颜苏作为高三准考生,也不例外。
她本来没打算来这儿,天热,离家远,一来一去耗费她两个多小时。
奈何接了某人电话,对方言简意赅,说是让她帮个忙。
图书馆门口就是地铁站,这么热的天,地铁口依旧人满为患。
颜苏望着汹涌的人潮发呆,兜里的手机在此刻欢快地震了起来。
她低头查看。
对方问:【到哪儿了?】
【市图书馆。】
【东分旁边那个?】
【嗯。】
【行。】
他似乎迟疑了下,掐了烟,懒散地往沙发一靠,才又低头打下一行字:【丽景酒店四十七楼旋转餐厅。】
像是怕她找不着地儿,对方顺手发了条定位信息。
颜苏点开定位信息,放大,环顾四周一瞧,很快就找到目的地。
与市图书馆一路之隔,Z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丽景,顶楼的旋转餐厅是丽景的招牌,坐拥风光旖旎的绝美江景,旁边就是CBD商务区,一座座高楼耸立,直入云霄,说是这块的地标也不为过。
夏季雨多,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没多久,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颜苏撑了伞朝大楼走去。
信号灯变幻间,一辆小黄车“嘎——”地急刹,窜进快车道,“砰”地倒在一辆黑色宾利前。
颜苏好奇望去,被雨水打得发亮的黑色宾利,车牌号连着四个7,挺招摇。
司机下了车,摔在地面的外卖小哥没管脏得已不辨面目的小黄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跑后座的地方,连连像对方道歉。
周边嘈杂,乱哄哄的。
蓦地,男人清越的声音响起,“康平。”
很轻的语调,听上去斯文,却又融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沙哑,勾得人不免驻足倾听。
颜苏被男人好听的声音吸引,脚步微顿。
远远的,她听到司机恭敬地对车里的男人喊了声,“裴总。”
指了指一脸惶恐的外卖小哥,司机说,“这人蹭了车,车大灯蹭了花——”
“嗯。”他问,“人受伤了?”
司机:“人没事。”瞅了眼受损严重的大灯,司机苦恼,“就是大灯被蹭坏了——”
男人轻飘飘打断他,“不用管,开车。”
“好的裴总。”
颜苏微怔,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么?
出于好奇,她下意识瞄了眼好心的车主。
半启的车窗缓缓升上,男人单手撑着车框,凌乱的黑发半垂,遮住了优越的眉眼。
他正低头看书。
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车窗闭合前,颜苏只瞧见男人衬衫袖口半折拢在小臂处,露出的一小截冷白腕骨缠了条鎏金细链,下头坠着挂饰。
仔细一瞧,才发现并不是什么挂坠,而是一只刻了字的复古怀表。
外卖小哥千恩万谢,旁边的路人也跟着赞许:“有钱人格局就是不一样,这灯修起来得十几万吧。”
“可不嘛,活该人有钱。”
一旁的老阿婆笑着附和:“嘿,不止。年轻小伙长得还挺帅。”
“您瞧见了?”
“瞧了一眼,斯文周正,贵气的很。”
八卦无处不在,颜苏对八卦无感,倒是男人手里的复古怀表让她颇感兴趣。
她瞧得专注,约莫是察觉到什么,车里的男人忽而冷淡地看向她。
短暂的四目相对。
颜苏的心跳猝不及防漏跳了一拍。
十八年来头一遭的紊乱心跳,让她难以适从,握着雨伞僵硬地站在那里。
好在男人似乎并没注意到什么,很快就挪开视线。
车窗完全升起的刹那,他低垂眼眸,修长手指合上书,似乎很轻地笑了下。
等她再次望向黑色宾利,车子已然并入主道,一闪而过的是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四个7的牌照。
颜苏微微怔忡,那么招摇的车牌号,主人却低调内敛,这种反差还挺有趣。
这时,兜里的手机又震了震,拉回颜苏飘飞的思绪。
手机界面跳出几个字:【到了没?】
颜苏忙回笼心神,回了个:【到了。】
【行,我让人下去接你。】
—
女人是哭着离开酒店的。
帮宋燕丞解决掉“前女友”,颜苏悠然自得坐在沙发上吃着新上的甜品,顺便吐槽一下他的渣男行径。
这人就是个麻烦精,不回国则已,回来了就给她找事。
“还要不要?”他递过菜单。
她鼓鼓腮帮,像只可爱的小海豚,“不了,我要减肥。”
宋燕丞没勉强,若有所思盯着她。
餐厅冷气足,可能怕冷,小姑娘身上的蓝白校服拉链到了顶,低头间,一抹细致瓷白的肌肤堪堪显露。
将近十年不见,曾经才到他腰际的小朋友猝不及防长成大姑娘,宋燕丞一时之间还挺不习惯。
摇了摇杯里的红酒,他一言不发盯着她。
小姑娘倒是开了口,“你以后能不能别让我帮你做这种事儿?”
他心不在焉,“哪种事儿?”
她舔了舔唇边的奶油,秀气的眉轻蹙,像是很鄙视他这种渣男行径,“欺负女孩儿这种事儿,那个小姐姐临走时都哭成那样了。”
宋燕丞淡声回:“你如果不是当人面喊我爸爸,而是喊爷爷,我想她会哭得更大声。”
颜苏:“……”
她挖了勺布丁,一点都没有做了骚操作而不安的情绪,撇撇嘴小声咕哝,“谁让你那么渣了。”
他一脸好笑,“我渣?”
她点头,“渣。”
“行。”他放下酒杯,没打算跟小孩儿计较,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宋颜苏,你告诉哥哥什么样的不渣?”
吃蛋糕的动作慢了下来,颜苏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黑色宾利车主好看的侧脸。
又帅又苏且大度。
妥妥一斯文优雅的贵公子,每一处都在自己的审美上疯狂跳跃。
小姑娘不会隐瞒心事,悄然红了脸。
宋燕丞抬手捏她泛红的脸颊,眉头轻挑,“问你话呢,你突然脸红什么?”
颜苏头一偏,躲开他造次的手,面无表情道:“我姓颜,不姓宋。”
宋燕丞微怔,沉默地盯着她。
半晌,他低笑一声。
行。
还挺记仇。
—
其实,十年前,她在户口本上的名字还真是三个字:宋颜苏。
当初她爸宋和平从清大辞去生物系教授一职,拿到了米国一顶级院校的offer,带着勃勃野心勇闯米国。
那段时间,关上门全是父母争吵的画面。
那会儿才上小学一年级的颜苏还不太懂什么是离婚,大她八岁的哥哥宋燕丞正在念高二,早已申请了去米国念书。
宋氏夫妇的离婚协议很快签好,两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都不愿意闹得沸沸扬扬。
宋和平净身出户,什么都没要,只要了儿子宋燕丞的抚养权,颜苏则跟了母亲颜眉。
出发去米国的前一天。
宋燕丞收拾行李,她扯着他的卫衣,他回头,颜苏心想,那会儿她的眼睛一定很红。
父母繁忙,她算是跟在哥哥身边长大,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她不想让他走。
他合上行李,沉默一瞬,蹲下来抱起她,“哥哥去念书,很快就回来行不行?”
“很快是多久?”
他说,“可能几年。”
“几年是多久?”
他没办法回她,学医跟其他不同,本硕博下来,稍不留神,一个十年可能就过去了。
“我不管。我就不要哥哥走。”
他哑然失笑。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狠兮兮地放话,“妈妈说,哥哥你如果现在跟爸爸走了,你就再也不是我哥哥了。”
一语成谶。
他们去了米国,她们搬了家,她改了姓。
从宋颜苏到颜苏,丢掉的不仅仅是完整家庭,还有她自己对他这个哥哥所有的期盼。
……
这事儿她并不想提,也不想让他难堪,再见面时,索性就一带而过。
吃饱喝足,任务完成,她拿了纸巾擦拭唇角,抬眸看他,“你什么时候走?”
宋燕丞回神,漫不经心答:“等你高考过后。”
放下米国那一票工作跑回来,不外乎就是为了这个小没良心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虽然她不见得会领情。
颜苏哦了声,没什么表情。
宋燕丞打量着她,轻笑:“舍不得哥哥?”
“不是。”她盯着他,满脸认真,“我想说,你走了别告诉我,我不可能去送你。”
这下子,宋燕丞彻底郁闷了。
—
话说的狠兮兮,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小孩儿心性。
宋燕丞没想到自个儿妹妹还是个追星一族,这两年喜欢一顶流爱豆,巧的是,这小爱豆恰巧是他好基友裴时瑾家的艺人。
小朋友想要个签名合照,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一路上行,身后的小朋友安静得很,宋燕丞突然怀念起她小时候话唠的时候。
等到了他住的套房,颜苏远远就听到里头有动静,她停下脚步,仰头问他:“你有客人啊?”
宋燕丞下意识去摸烟,想到小姑娘最讨厌烟味儿,又强行忍住,不甚在意道:“没事儿,几个朋友。”
颜苏退回去:“那算了,改天——”
虽说她妈妈颜眉明令禁止她跟远在米国的父兄联系,这么多年来,完全断了联系也不可能。
当初听说他放弃医科大转而从商,她还好奇来着,倒是没问。
不过,她妈妈听说这事儿后,对她爸的怨念越发深重,自己为了钱没留在国内发光发热罢了,将儿子也带得一身铜臭气。
这会儿听他说“朋友”,想必是商业上的朋友。
用她那个清高的妈妈话来讲,都是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公子哥儿,这对于出身书香门第的颜女士来说,是绝对禁止交往的对象。
颜苏打小在妈妈的熏陶下,理所当然地不太感冒,“改天吧,我先走——”
宋燕丞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固定住,懒散打断她:“走什么?”
拎小奶猫似的。
“滴——”
刷卡,进门。
颜苏被迫跟着他进门。
套房占地广,二层挑高,客厅巨大,几个男女正在打牌,其中一个瞧见他们,啧了声,调笑道:“哟,我还说着你再不回来,就让咱们江博士江大美女去楼下捞你。”
宋燕丞没搭腔,巡视一圈,问:“裴三呢?”
“不知道。”
宋燕丞挑挑眉:“你们没一起?”
周泽晏没回答,江雾里笑着接口:“咱们裴三少洁癖严重,这不,半道给周周扔下车,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宋燕丞了然一笑,“你惹到他了?”
周泽晏冤枉死了,嚷嚷道:“老子哪敢?裴娇娇这种洁癖狂简直是神,下雨车打滑,老子手还没挨上他衬衫,就被他二话不说丢下车。这特么外头还下着暴雨!”
颜苏被他一句“裴娇娇”勾起了好奇心,不禁腹诽:怎么会有男人叫这种奇葩的名字?
下意识从宋燕丞身后探身,恰巧跟江雾里撞上,颜苏来不及缩回,对方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开口问人,“燕丞,这小姑娘谁呀?”
“什么小姑娘?新女朋友?”周泽晏顺着江雾里的视线望去,瞧见颜苏那刻,周泽晏惊了,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艹,宋燕丞你禽兽么你?高中小妹妹你都不放过?”
宋燕丞懒洋洋睨他一眼:“滚,这是我妹。”
“你妹?情妹——”
没说完,又止住,周泽晏知道他这人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从没喊过谁妹妹,说了妹妹,那就是童叟无欺的真妹妹。
他一阵疑惑,“你哪儿来的妹——”
突然想到什么,周泽晏瞠目结舌地瞪着颜苏,上下打量好一会儿,周泽晏脱口而出:“靠,你说你家内个小不点——”
隐约有点印象,周泽晏甚至伸手比划了一下。
猝不及防被人叫小不点,颜苏不太高兴。
她是老来子,父母生她晚,打小先天不足,小时候个子就比同龄人矮一些,一年级时,个头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离。
这会儿见他比划个小矮子的形象,颜苏小声辩解,“谁是小不点,我现在都166了。”
声音小,没人在意。
江雾里笑问:“什么小不点?”
周泽晏兴致勃勃地跟她解释:“你忘了?咱们高一那年在附中东分校区,刚上一年级的内小朋友——”
周泽晏越说越起劲儿,手舞足蹈跟她比划,“就做作业做不出来哭唧唧缠着裴三要跟他结婚的小丫头——”
颜苏:“……”
这事儿她压根儿没记忆,偏偏这人长了张不讨喜的嘴,提起来没完没了,“宋二,当初你不是还拍了照片么?”
“什么照片?”
“当初你家小不点亲人裴三脸上的照片呗。”周泽晏嘿嘿笑,见他们没反应,他摆摆手,“算了算了,等我翻翻发你们。”
颜苏:“……”
亲、亲人脸是什么鬼?
竟然还有照片!
她越听越头秃,这会儿完全没心思要什么签名照,只想即刻打造回府。
脚步才抬起,“吧嗒”一声,是什么东西合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格外清脆。
听到声响,颜苏脚步微顿,茫然抬头。
二楼走廊。
男人慵懒散漫地半趴在雕花栏杆。
白衬衫黑西裤,皮鞋纤尘不染。
他的衬衫扣得整齐,衣领折了小燕尾边,横向穿着一枚精致的铂金针饰,切割的光芒打过来,颜苏这才注意到发出声响的是他指间勾着的鎏金复古怀表。
颜苏心头一跳,当下就认出这人是中午那辆黑色宾利车主。
她盯着他发懵,男人也恰巧看过来。
他的黑发略显凌乱,一双眼睛却生得极好,漆黑深不见底,不算冷清,却也绝算不上和善。
就这一瞬间的交汇,颜苏觉着自己的耳根连着心脏“轰”的一下,烧得厉害。
他愣了下,没在意她的石化和僵硬。
下楼时,他抬手揉了揉凌乱的黑发,心不在焉问了句,嗓音带着未散的睡意,很轻,听上去有些不着调的喑哑。
“跟我结婚?谁?”
他可能只是随口一问,颜苏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尴尬的同时,颜苏不禁暗戳戳想: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人怎么这么会挑重点。
她没吭声,旁边的周泽晏倒是被吓了一跳,惊愕出声:“我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男人下了楼,往沙发一歪,指了指楼上,嗓音带着未醒的喑哑,“睡了一觉,被你们吵醒了。”
“你又换了衬衫?”
男人一本正经,“脏。”
周泽晏被气笑了,“艹,老子都没碰到——”
他不紧不慢开口,“呵。”
周泽晏自闭了:“……”
这人从中学时代就洁癖的一比,旁人碰过的东西一概丢弃。
记得当初在东分,一卡哇伊的小学妹追这人,告白时可能不小心碰到他的校服,这人慢条斯理脱了校服外套,直接丢了垃圾桶。
做完这事儿,面对小学妹泪眼汪汪,这人保持一贯的绅士风度,云淡风轻微笑建议,“你的外套需要丢么?”
言外之意,就是双方彼此都不吃亏。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久而久之,都知道这朵高岭之花很难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人特么的逻辑思维严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跟他battle只能自取其辱,周泽晏不太想给自己添堵。
红酒是醒好的,宋燕丞倒了酒,隔着沙发扶手递给他,瞧他一脸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宋燕丞挑挑眉,揶揄道:“昨晚打狼了?困成这样?”
男人接过来,唇角微勾,顺势回:“给你们赚钱去了。”
“商务应酬?”
“不然?”
周泽晏嬉笑,“难不成搞了一整晚?”
他偏头想了想,丝缕黑发垂下,“差不多。”
三场应酬下来,到了凌晨五点多,跟通宵也区别不大。
周泽晏竖起大拇指:“金主爸爸威武!”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喉咙里懒洋洋地溢出一个字:“乖。”
周泽晏:“……”
颜苏:“……”
他嗓音好听,看似开玩笑的一个字眼,愣是被他讲出几分缱绻之意。
明明也不是跟她说话,颜苏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儿。
一旁的周泽晏跳出几步远,“哇靠!裴娇娇你做个人吧,老子鸡皮疙瘩掉一地。”
男人轻轻地笑。
听到笑声,颜苏发现,自己的脸颊似乎更烫了。
江雾里看出她的不自在,勾着她肩头,笑着跟她解释:“他们几个就这样,玩笑开惯了的,苏苏你以后习惯就好。”
颜苏:“……”
她为什么要习惯这个?
没理清楚逻辑,酒店的服务生送来了糕点与饮品,颜苏只要了杯柠檬水,就见服务生端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红丝绒蛋糕放在男人面前:“裴先生,您的红酒和蛋糕,照您的吩咐,十二分的糖,请慢用。”
“谢谢。”
雕花银勺挖了一小口的蛋糕,送入口中。
颜苏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吃蛋糕都吃出一股子优雅贵气绅士风,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对方没在意,似乎没睡醒,或者说,这个状态更像是她在医院见过的那些个低血糖的病人。
毕竟,满分糖的蛋糕都能甜到齁死人的程度。
头一回见有人放十二分的糖……
联想到刚才周泽晏喊他“裴娇娇”,很有可能这人是真有病。
比如。
身娇体软易推倒的病弱贵公子——
等等!
打住!
身娇体软就罢了,易推倒什么鬼!
她还只是个纯洁的高中生!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啊啊!
过度脑补的结果就是,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酵,变红,发烫。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猝不及防听到他轻笑出声,颜苏微怔,茫然看过去。
对方正在观察她。
法式描金沙发,他慵懒地依在靠背,端了盛放蛋糕的骨瓷盘,银质小勺沾染着丝滑的慕斯。
他拿了纸巾擦拭着唇边的慕斯,动作斯文优雅。
刚才不太敢看他,这会儿离得近,颜苏才发现,这人有双特别勾人的眼。
跟他天生疏离的质感不同,那双眼睛色泽乌黑,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人看时,斯文的气质被隐匿,反而生出几分妖孽和多情。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完美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竟不突兀。
心头的小鹿一瞬间复活,横冲直撞。
颜苏顿觉口干舌燥,大脑放空,卡壳。
男人愣了下,像是总算注意到她一样,他偏头问一旁的宋燕丞:“这小朋友是你带的?”
视线从小姑娘身上浅浅一落,他随口一猜:“小女朋友?”
宋燕丞还没解释,颜苏倒是小声辩解:“我不是他小女朋友。”
说完,又不禁懊恼。
颜苏悄悄抬眸,就见男人唇角似乎微妙地弯了弯,视线从她身上的蓝白校服一掠而过,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不是小女朋友?”
颜苏更懊恼了,不知怎的,气哼哼地就甩出一句,“我才不喜欢渣男。”
无辜中枪的宋燕丞:“……”
—
她的身份被简单介绍,可能一直处于社死边缘,颜苏这会儿意识放空中,耳边是周泽晏的穿墙魔音:“谁能想到内小不点一晃神,都成大姑娘。”
“宋二,咱妹子今年高几?”
“高三。”
女人的声音插进来,“岂不是要高考了?”
“过几天。”
周泽晏嘿嘿笑,“难怪你丢下一票工作飞回来,看不出来宋二你还是个妹控。”
“滚一边去。”
纷扰的闲聊中,男人撇开视线,没加入他们的议论之中,只是很安静地吃着蛋糕,似乎并不在意她这个不速之客的种种。
颜苏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释然。
不多时,宋燕丞简单跟她介绍了这一屋子人,颜苏跟着喊了哥哥姐姐。
介绍旁人时,宋燕丞都极尽详细。
等到了沙发上的男人,宋燕丞揉了揉颜苏毛茸茸的小脑袋,嘴角微勾,“他啊,裴时瑾。”
不等再说,周泽晏坏心眼地添一句:“外号裴娇娇——”话音未落,周泽晏“靠”地喊了声,同时去摸自己疼得发麻的嘴巴,“裴三你搞什么飞机?暗箭伤人,疼死老子了我靠啊。”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品尝着蛋糕。
颜苏瞠目结舌地望着地毯上骨碌碌的那颗袖扣,又一瞧,这位优雅贵气名字好听的哥哥一丝不苟地衬衫上,果然少了枚晶灿的袖扣。
颜苏:“……”
她等着下文,等了半晌也没见宋燕丞吱声,她不明所以看向哥哥,宋燕丞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
颜苏:“?”
“怎么?”
她不确定地发问:“……这就没了?”
“没了。”宋燕丞曲起手指弹她脑门,“不然呢?你还想知道什么?”
“……”
这么言简意赅的么?没有职业,没有跟刚才介绍时一大堆的头衔,就简简单单几个字。
周泽晏坏笑,“小不点,哥哥们是为你好,离你这个人模狗样的裴三哥哥越远越——靠!又来!痛死老子了!”
颜苏眨眨眼,就见这位优雅哥哥衬衫上的另一只袖扣也不见了。
颜苏:“……”
后知后觉中,颜苏恍然大悟,好像哥哥并不太想让她知道这人太多的信息。
颜苏无从探知背后的原因,宋燕丞没有解释的样子,就连周泽晏那么话唠的人,也对这人的背景只字不提。
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小声喊了他一句哥哥。
对方轻轻一笑,算是回应。
举手投足间却充满了客气疏离。
颜苏心底那簇小小的火苗“吧唧”熄灭了。
不得不感叹一句,像这种不可指染的高岭之花,果然只适合养养眼。
—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捱的。
那个小爱豆堵车了,说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颜苏确实是追星的,但追的星星却并非来自娱乐圈,之所以想要这小爱豆的签名照,妥妥的是为了她同桌曹蕊。
她在学校朋友不多,曹蕊算一个,小姑娘仗义,在她被孤立时挺身而出。
颜苏平生最怕欠人情,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也就顺水推舟了。
她虽不是内小爱豆的粉丝,跟曹蕊接触久了,这姑娘是铁粉,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还加入了反黑站。
顶流么,被黑是家常便饭,当然,耍大牌也是真的。
颜苏没想到被旁人追捧着,跟天边够不着的月儿一样的大明星,会被裴时瑾一通简单的电话呼过来。
经过这一系列的考究,颜苏得出结论。
这位优雅到骨子里的大帅比哥哥,背景相当神秘又强大。
目光游移至男人身上,颜苏想不通他哥哥是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物。
颜苏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吃了两枚蛋挞,宋燕丞给她要了牛奶。
没喝多少。
她偏头看过去。
套房面积大,客厅连着小型会议厅,开了投影仪。
他们似乎在谈生意,颜苏听不太明白,偶尔听到几个生物上的术语,什么球蛋白,免疫,基因巴拉巴拉。
她是个文科生,还是个艺考生。
生物这玩意儿早在初中毕业就一股脑全还给了生物老师。
听着听着,昏昏欲睡。
猛地摇摇头,依旧驱散不了铺天盖地的睡意。
她放下牛奶盒,双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眼睛却没了光彩,眨啊眨的。
耳边不时回荡着催眠曲一样的东西:“……临床试验进行到二期,效果显著,各项指标都稳定。”
“很快就将第三次临床试验。”
“目前资金缺口是有,不多。裴三划拨过来的款项马上就会入账。”
“眼下最重要的是人才,实验室已经建起来了,人才方面不容乐观。”
“如果老师——”江雾里停顿了下,才又换了说辞,“我指的是宋和平宋院士。”
他们几个都师出同门,在米国念大学时,都在宋和平门下,虽说后来有了误会,生了嫌隙,一时间还真挺难改口。
“如果宋院士能够提供技术支持的话——”
宋燕丞手指点着桌面,淡声打断她:“没用的,老爷子固执的很,这个方案行不通。”
自家老头子什么性子,没人比宋燕丞更清楚。
周泽晏没好气地吐槽他:“你仿佛是个假儿子。”
宋燕丞毫不避讳摊开双手,“非要这么说,也没错。”
“啥?”
“老爷子最疼的可不是我这个儿子。”宋燕丞意有所指,周泽晏勾着他肩头,坏笑打趣,“要你何用,还不如去求你家小不点儿。”
“少打她的主意,友情提醒,劝你惜命。”
很明显,就是毫不留情地警告。
他们俩商量着对策。
江雾里按下蓝牙翻页笔,屏幕滚动间,她分神看了眼裴时瑾。
讨论了两拨,这人都很安静,一言不发。
江雾里好奇心起,定睛一瞧,却见这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沙发上的小姑娘,目光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专注。
男人肤色冷白,过分漂亮的手指在摇曳的红酒之间,熠熠生辉。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忽地。
身旁的男人轻笑一声,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
江雾里惊讶地眨眨眼,问他:“你对我的方案有疑问?”
“嗯?”
江雾里指了指投影仪,“PlanC,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裴时瑾:“没有。”
江雾里:“……”
你是压根儿没在听吧?
江雾里放下蓝牙翻页笔,饶有兴致地挑挑眉,视线落在颜苏身上,她问:“好看么?”
他偏头看她,酒杯里的红酒微微荡漾,眼睛里却没什么温度,“你说谁?”
江雾里没跟他打马虎眼,下巴冲小姑娘那块扬了扬,“宋燕丞家的小朋友。”
“宋燕丞家的小朋友?”
裴时瑾眉眼浅笑,看似顺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江雾里摸不清楚他的性子,但也知道这人看似优雅,骨子里其实没什么道德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妥妥一暗黑系斯文败类。
她想了想,还是多了句嘴善意提醒:“小姑娘可是宋二最亲的妹妹,宋教授最在乎的小女儿。”
聪明人讲话,向来留有余地。
江雾里的言外之意:你本来在人宋教授心里就是个超级黑名单,再碰人最疼爱的小女儿,怕不是想跟那位固执的老教授彻底决裂。
裴时瑾微微一笑,“嗯,知道。”
江雾里见他这么说,稍稍放心,转身去收拾文件。
一路之隔。
裴时瑾目不转睛注视着沉睡的小姑娘,拇指轻轻摩挲着红酒杯,漆黑的眼睛沉了几分。
良久。
他单手撑着脸颊,偏头轻笑,“最疼爱的小女儿?”
“那又怎样?”
很轻的一句话,江雾里依旧听到了。
也或许,是这人压根就没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思。
江雾里惊讶之余,头脑依然冷静,当然不会觉得这人会对一个高中小姑娘感兴趣。
他们几个认识多年,高中在一起念书,后来又一块出国学医。
旁人不说,裴时瑾这人压根儿就对“人”这种东西兴趣缺缺,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上高中那会儿,有女孩儿跟他表白,他拒绝得礼貌又无可挑剔,“抱歉,我不早恋。”
一副乖宝宝优等生的模样。
等到了大学,拒绝人就更加简单利落,一句:“家族联姻”,堵住了无数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以这人的家世背景,细数之下,确实没几个能配得上。
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见鬼的“家族联姻”,全是托词。
他不想,谁又能真的逼他联姻?
江雾里甚至一度怀疑,这人别说联姻,很可能根本就是个不婚主义。
这人看似优雅的表象下,是一种冷静理智到令人无解的程度,感情根本不存在。
视线从裴时瑾身上缓缓移至颜苏处,江雾里心底的犹疑越发浓重。
沙发上的小姑娘双手托腮,眼眸微垂,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乍一瞧,跟只可可爱爱的小仓鼠似的。
可能姿势不舒服,沙发的小姑娘索性直接趴在沙发靠背,蓝白校服拉链涌了上去,遮住小姑娘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儿。
江雾里盯着颜苏瞧了一会儿,还真想起来这小姑娘来着。
那会儿他们几个在附中东分校区读高一,宋燕丞却是西分校区的。
附中一直流传着两个大佬的佳话,附中双杰,东分裴时瑾,西分宋燕丞。
这俩人都是竞赛的大魔头,从初中部PK到高中部。
高一下学期,西分盖新校区,学生们都暂时到东分读书。这消息传来,两边都挺疯的,无数好事者巴不得两人打起来。
哪想到,这俩人非但没如愿PK,反而成了好基友。
一个斯文优雅贵公子,一个吊儿郎当的风流痞子。
八竿子打不着的属性,被认为是绝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
熟了后,几个人常一到玩儿。
某天下午,宋燕丞带了个小姑娘过来,个头矮矮的,扎着双马尾,瞧着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身上却套着清大附小的校服。
周泽晏这人嘴贱,一如既往地调侃:“这谁?你特么什么时候有个私生女?”
宋燕丞一脚踹过去,冷声道:“滚,这我妹。”
“艹,你有个这么小的妹妹。”
“几年级了?”
“刚上一年级。”
“宋燕丞,你妹比你漂亮多了。”
小朋友长得实在漂亮可爱,眼睛水灵灵,芭比娃娃似的,正趴在书桌上写数学作业。
他们仨就在班里打牌,忘了时间,等回过神,小朋友就不见了。
当下就撂了牌去找,很快就在隔壁楼道瞧见小朋友的影子,身边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瞧着那优雅的站姿,一丝不苟的制服衬衫,不是裴时瑾又是谁。
小颜苏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算题,写写画画间,她抬头问身边的少年,“哥哥这道题我也不会。”
少年裴时瑾弯腰,细碎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竟然有种恍惚的温柔。
他指尖轻点,问她,“这道?”
小颜苏点头,他拿了笔,讲完,发现小姑娘在掉眼泪,他愣了下,蹲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问,“哭什么?”
小姑娘吸了吸鼻尖,奶声奶气反问:“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他微怔,小姑娘抹了把眼泪,又说,“院里的小朋友都说我笨蛋,我爸爸很聪明的,妈妈聪明……”她抽抽噎噎的,讲话颠三倒四,“我哥哥也聪明,他们说我是我们家唯一的笨蛋——”
少年裴时瑾盯着错的一塌糊涂的数学题,难得沉默。
以清大家属院里的苗子来讲,这小姑娘确实算不上聪明,甚至能归类到平平无奇的程度。
小姑娘哭了会儿,揉揉通红的双眼,没有预想的哀怨,扯着他的校服衣摆,扬起小脸直勾勾望着他,“但我可以跟聪明人结婚啊。”
“嗯?”
“隔壁婶婶跟姐姐说的,笨蛋就要找一个聪明人,叫做……嗯……”她绞尽脑汁在想措辞,“基因……基因优良。”
他蹙了蹙眉,顺口纠正:“基因改良。”
小姑娘显然不懂结婚的含义,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歪门邪说,紧接着,她睁着那双澄净无邪的眼睛,一本正经提议:“那哥哥等我长大了,跟你结婚好不好?”
少年裴时瑾错愕一秒,忍不住轻笑,“跟我结婚?为什么?”
“因为哥哥聪明。”好像觉着不够,小孩儿又添了句,“哥哥聪明又好看。”
“……”
他们几个都被小姑娘的语出惊人整蒙圈了,但谁都没当回事儿。
就一小孩儿,什么都不懂。
裴时瑾那个当事人都云淡风轻的,他们当然不会在意。
结果,当天晚自习,江雾里从办公室出来,远远瞧见两个大帅比靠在墙上吞云吐雾。
走近了,听到少年冷感清越的声音响起:“宋燕丞你妹妹——”
“怎么?”
少年稍稍停顿了下,才又开口:“画画不错。”
“啊?小鬼头还会画画呢?”
少年掐了烟,制服衬衫领口松了,跟他一贯的斯文优雅迥然不同,这会儿瞧上去有种颓废的性感,“有天赋的小孩儿不一定非要一条道走下去,换条路也未尝不可。”
这俩人说话从来都是兜兜绕绕,什么都不讲明白。
那会儿没明白,现在想来,以裴时瑾那个外表优雅,内心冷淡的性子,是喜欢管闲事的类型么?
江雾里心里的怀疑越演越烈。
该不会……
—
颜苏睡了一觉,醒来后,那些催人眠的会议已经结束,她悄悄往旁边一瞄,三个大帅比哥哥这会儿正打牌。
抬手摸了摸唇角,还好,没流口水。
颜苏松了口气,一抬头,就见江雾里端了水果给她,颜苏礼貌道谢,江雾里友善地笑笑,“不客气。”
颜苏不擅长聊天,只好闷声吃水果,低头看了看手机,四十分钟过去了,内爱豆还没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江雾里却适时发问,“苏苏你想好要考什么院校了么?”
颜苏有点懵:“啊?”
江雾里笑问:“不是马上要高考了么?打算考哪里?”
对着一屋子学霸,颜苏这个学渣还挺不好意思的,半晌,才低声说,“清大美院。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说来惭愧,他们家一家子超级学霸,只有她是个渣渣,虽说在画画上有丢丢的天赋,文化课却不忍直视。
江雾里拖长尾音啊了声,笑笑,“果然。”
颜苏没听懂,“果然什么?”
“没什么。”江雾里抿抿唇,挽着她的手臂,“走,带你玩牌。”
颜苏被迫跟着她,等到了地方,三个人正下豪赌,赌注是周泽晏刚订的一辆限量版跑车,据说全球只有三台。
宋燕丞抽了牌,瞧见颜苏,想也不想,一口拒绝,“小朋友玩什么牌?”
周泽晏往后一靠,抽了张牌,不以为然呛他,“小朋友怎么不能玩牌了?你上回还带了个刚上大一的小姑娘,小不点也没比人姑娘小多少——”
没说完,就被宋燕丞冷着脸塞了一嘴的牌,末了,心虚地往颜苏那块一瞧,就见小姑娘满脸震惊,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哥哥你好渣”这几个大字。
宋燕丞觉得自己好哥哥的形象已经塌完了。
周泽晏无视宋燕丞杀人的目光,拍了拍他跟裴时瑾中间的空位置,热情邀请,“来来来,小不点坐哥哥这儿,看哥哥大杀四方赢套房送你玩儿。”
颜苏呆滞地望着那个空位,位置离裴时瑾很近,几乎是挨着的。
联想到刚才一系列的反应,颜苏很清楚这位优雅矜贵的哥哥非常不喜欢跟人靠近,空着的位置也说明了一切。
她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男人掌着牌,悠闲散漫地坐着,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忽而抬眸,漫不经心看过来。
两人视线相交。
颜苏呼吸微乱,心里暂时冬眠的小鹿疯狂起舞,勉强压抑着狂乱的心跳,她忙摆摆手,“不不不——”
周泽晏没给她机会,“不什么不?快高考才要放松!想当初哥哥高考前一晚还蹦迪来着,照样没耽误上名牌大学。”
颜苏木着脸:“……”
突然好扎心。
为什么要对着她一个学渣说这些……
江雾里一巴掌拍他头上,“你可闭嘴吧,你内叫什么名牌?”
裴时瑾不理会这边的吵吵闹闹,冲颜苏瑶了瑶手里的牌,盯着她的眼睛,偏头微笑,“会玩牌么?”
颜苏愣神地望着他,半晌,才老老实实回他,“不会。”
甭说牌了,她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妈妈连手机都不太让她玩,为了她的学习,家里连电视都没装。
她一个高中生,活得像个小学生。
这个答案似乎在预料之中,他点头,又问,“抽牌会吧?”
“啊?”
裴时瑾点了点搁在桌面的纸牌,重复一遍,“抽牌,会么?”
颜苏盯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发怔,这人过分漂亮的指尖很容易让人忽略一切,像是一种无形的魔力。
她像是被蛊惑了般,小幅度点了点头。
裴时瑾拿了那沓纸牌,洗了牌,隔空递给她,“抽吧。”
颜苏:“……”
周泽晏:“裴三我提醒你,这可是你最后一张牌。”
宋燕丞把玩着纸牌,扭头看裴时瑾,深沉的眉眼多了几分探究,“真给她抽?”
裴时瑾眼皮都没抬,“不行?”
宋燕丞:“……”
也不是不行,就觉得奇怪。
太过了解他,宋燕丞总觉得这人一旦主动,多半是想要点什么。
颜苏虽然不会玩牌,又不是傻瓜,这话就是在提醒,成败在此一举,她万一抽的不好,这个裴三哥哥就要输给人家一套别墅……
裴时瑾没在意,径自将纸牌递到她面前,浅笑的眉眼直视着她,“不敢尝试?”
颜苏发现,这人笑起来时,眉眼实在优越,总是自带几分勾人意味儿。
颜苏喉咙有些发痒,声细如蚊回他,“我运气不太好。”
他不在意,“运气不好?”
她点头。
“别怕。”
她一愣,随即,就见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学着周泽晏方才的语气,似笑非笑对她道:“坐下,看哥哥大杀四方赢辆车给你玩儿。”
哪里还有半分优雅的模样,妥妥就是个斯文败类。
颜苏:“……”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